锦衣为王-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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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请客,哪有忘的道理?”
“还有,圣上交待。今年会试是改元第一科,无比要紧,除了顺天府出动衙役,五城兵马司,锦衣卫,东厂番子,都要在九城四处严密查察,防备奸徒,还有,锦衣卫要暗中侦辑有无科考情弊的事,要严密查察,不得宽纵。”
“哦,是了!”
说完这两件,王勇脸上有些红,呐呐道:“还有我自己的一点小事,再过几天,我就要娶亲进门,到时候送帖子来,请大驾务必光临。”
最近喜事还真多,王勇也算是春风得意了,刚做了带刀护卫。天子身边亲近的武臣,事业有成,再娶老婆,真是锦上添花。
相比之下,张佳木就有点惘然了。不过,他脸上还是一片欢喜,问着王勇道:“怎么,是哪家的姑娘,我怎么不知道?”
“瞎,早就定的亲,金吾卫刘千户家的小姐。以前顾不上,现在这会再拖可就不成话了,所以,要早点接过门来。”
“说的也是,我准定过去喝几杯。”张佳木先笑着答应下来,不过,接着问道:“怎么,这亲事是早就定下来的?”
“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王勇答道:“确实是家父生前定下来,不过,当时刘千户也只是个总旗,倒是门当户对。”
“哦,原来如此!”张佳木这才释然,这个金吾卫的千户,可能是这一次搭上了哪家的顺风船,上了大功保单,从总旗一下子到了千户,最近提拔的武官很多,刘千户就是其中之一了。
这种官儿。跟筑沙为城一般,很不保险。只是,当着王勇,也不好说这种杀风景的话。
当下只好乱以他语,向着王勇笑道:“好啊,真不坏,又当金刀护卫,又是洞房花烛。”
“哎呀,休得取笑。”王勇虽然年过二十,脸皮还薄的很。当时的人,很少有先纳妾再娶妻的,就是偷丫头也为人所不齿,王勇父亲在时,家里也有几个女人,不过从来不敢乱来,世家大族胡搞都为人耻笑,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武官世家。
两人都是一笑,没过一会,任怨进来,见着王勇格外亲热,品级年纪都差不多,彼此关系极为亲近,当然就是说说笑笑。没有那么多的官场客套。
说笑了一会,王勇眼看张府的下人抬了大理石面的饭桌上来,便是笑着起身,只道:“我到后宅拜见夫人去,一会就回去了。”
“好,我也不虚留你了。”张佳木知他事忙,叫任怨呆着不必动,他自己送到廊下,就要与王勇拱手作别。
“佳木,我有话要告诉你。”王勇想了再想,终道:“郕王昨晚薨了。”
“什么?”张佳木闻言大惊。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拉住王勇的胳膊,惊问道:“此事属实吗?”
“当然,谥号都有了,谥为戾!”
戾,就是死不悔改的意思,这个谥号,是极恶的恶谥,可见皇帝对他这个弟弟,一死还不能方休,哥儿俩这恩怨,到地底下也摆不平了。
“唉,唉唉!”张佳木也唯有叹气,老实说,他对景泰根无毫无恶感,一国之君,后妃没有几个,身子骨一直也不算好,就一子一女,儿子曾经立为太子,但福薄早逝,女儿固安公主,方才稚龄,不过已经革去公主名号,现在什么也不算,只是一个庶人,日子想来也是难过的很了。
原本以张佳木的打算,景泰的事,先让蒋安拖着,然后他再缓缓进言,总要留条性命下来。况且,已经废为郕王,在西内严加看管,又是病入膏肓,也没多少日子了。
他心中震惊,真没想到,朱祁镇如此狠心。这么一个弟弟,居然也不肯让其得享终年,非得处死不可。
“皇上的意思,”王勇字斟酌句的道:“脉案也发了不少天了,都是说的险而再险,再拖下去,心里绝过不了这个坎。佳木,你也是知道,皇上做太上皇时,受了多少苦楚。”
“是,我知道。”王勇的话里,已经说明了皇帝的意思,蒋安那里,就是张佳木出的主意,这一次,皇帝也算是叫王勇这个御前护卫亲自来有个交待,算是安抚,说起来,对张佳木的面子算是很照顾了。
“佳木,我要和你实说了!”王勇想了再想,终又道:“你先保于少保,再又在郕王的事上插手,皇上心里不大高兴。最近,又有不少人在皇上面前说你太软弱,你这么着下去,可是不成了。”
张佳木冷笑道:“瞧吧,我知道是谁捣鬼,非得叫我逮到他的痛脚,直接送他充军铁岭好了。”
王勇说的已经不少,自觉顾到了兄弟情谊,当下只是一笑,道:“你心里有数就行,别叫人暗地里坑了去就成。”
“嗯,心感!”
两人拱手而别,王勇洒然而去,张佳木却是面色阴沉。过了好一会儿,任怨觉得不对,出门来看,见了他呆立阶前,不觉吓了一跳,因问道:“怎么了?”
张佳木摇头不答,心里却只是在想:“我凡事都想着以和为贵,不想赶尽杀绝,原来是我错了。”
……
第二天快到午时,张佳木交待完了公事就进宫,从西华门一路进去,先去见了朱祁镇,皇帝早就御门等候,身边太监护卫甚多,王勇自然也在其中,见了张佳木过来,只是暗中一笑罢了。
“你来了?好,我正有话要吩咐。”朱祁镇见了张佳木,微微一笑,向着他道:“罗通,张鹏几个的罪名,由刑部定,你就不要管了。”
“是,最近几天,臣就把这些犯官移交给刑部。”
“最近这阵子,你要把精神用在科考大事上,严密关防,小心戒备,不要教歹人于其中做乱,这是朕的天顺元年第一科,至为要紧。”
张佳木肃然道:“是,臣意也是如此,请皇上放心。”
“嗯,你任事要勇于担当,不必忌讳什么,我对你的吩咐,就是这么一句。”
话说的很少,而且温和,但里头的骨头张佳木是听了出来,他这个锦衣卫使天天忙着保人,到现在也没抓几个,站在一边的逮杲自然也是听了出来,不觉面露得色。
“是,臣遵旨。”
皇帝对张佳木肯定不会有什么恶感,天语叮嘱,不过是怕张佳木在郕王的事上多话,看他老实听令,安心办事,朱祁镇对张佳木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于是欣然点头,反而叫张佳木站在自己身侧,位置已经与带刀官相同,竟是把张佳木当成内廷护卫一样信任使用了。
看着张佳木如此,已经赶进宫里来的石亨和徐有贞等人,还有逯杲,都是面色阴冷,特别是逯杲,眼神中尽是狠厉之色。
“开宴吧!”
皇帝心情很好,不曾理会下头臣子的这些阴微神色,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天气也很好,交了三月,连吹来的风也是暖和的,吹的人身上懒洋洋的,旨意传下去,在奉天门内外,就立刻摆开了宴席,还是一人一张的小桌,金漆银丝,用的杯盏也是有金有银,极尽华贵。
赐宴的大臣也是分三等,第一等是公侯伯驸马,并最亲近的宣力文武大臣,这一等坐在奉天门内,第二等则是普通的三品以上官员,坐在奉天门外的平台上,第三等,就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只能在奉天门石阶的广场上吃饭了。
大明的御宴菜式也不多,也就是走个形式,皇帝和大臣,大臣彼此之间联络一下感情。张佳木和一大票公侯亲臣都在奉天门内,地位显赫,面子也足,等皇帝面前的一道大菜端上来时,他倒是挺失望的摇了摇头。
所谓的烹龙庖凤,也就是马肉代替龙肉,孔雀代替凤凰,看着漂亮,华而不实,朱祁镇也就看了一眼,并没有动筷子。
正在看热闹,武清侯石亨端着酒杯过来,对着张佳木皮笑肉不笑的道:“张大人,广渠门外那块地,让给我,如何?”
第175章 提醒
“成啊。”张佳木笑道:“把侯爷在城西的那幢别墅换我就成。三百亩换一幢别业,说起来还是侯爷赚了。”
石亨在西便门外有一处产业,一百多亩地大的园子,填了十几万银子进去,修的天宫也似,鳞次栉比的房舍和园子,是消夏避暑的好去处,怎么舍得拿出来换几百亩地?张佳木这么一说,就是摆明了回绝。
石亨格格一笑,只道:“张大人真是好算计,哈哈!”
他如此做派,张佳木偏只是微笑不语,武清侯手长的很,京城四周有什么好处都少不了他,张佳木偏要给他一个钉子碰,却又如何?
“如何?”
石亨归座,徐有贞凑过来,问他道:“他答应了没有?”
“没有,这厮精明的很,这回也要上个大当!”石亨颇感愤怒,他伸出手去。就算是公侯驸马也很难驳回,偏生耐何不了眼前这小子,当真是气闷的紧。
徐有贞却只是笑而不语,石亨怒完,也是哈哈大笑。
御座之前,这样很失礼,朱祁镇瞥了一眼,见是石亨,便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了。这位总兵官,粗鲁不文,不讲礼节,就算是在皇帝面眼,这般模样也不是头一回了。
这一场大宴,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中间召集词臣赋诗,写字,画画,奉天门赐宴是国朝盛典,在场的人都是心中默记御宴情形,打算回家去赋诗填词,或是做文以记之,将来,是可以讲给子孙听的一件殊荣之事了。
等日影西斜,几百个伺候御宴的中官不停的搬着红条木盘上菜撤菜,朱祁镇这才尽兴,举起盏来,向着群臣笑道:“这也是朕复位以来第一次大宴群臣。希望大家同心同德,朕希望隔一阵,就能和群臣会宴于此,君臣同心,其乐融融,岂不是好?”
皇上这么说,做大臣的当然只能连连称是,但却听朱祁镇话锋一转,又道:“朕就担心,有多行不法者,朕虽天子,却也不能枉法,尔等要多加小心,不要让朕看到空席而伤心!”
这位陛下,虽然不失忠厚底子,但现在也是实在也是刻薄的很了……
众臣都是脸色大变,一起躬下身去,由英国公带头,大家都道:“臣等绝不敢干犯法纪,自取灭亡。”
“这就好,国家设厂卫。并不是要为难大家,而是防微杜渐,诸卿,要牢记在心啊。”
朱祁镇说罢,似笑非笑的看了张佳木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身边的太监会意,说一声:“圣驾起行!”
众臣连忙跪下送行,接着勋戚亲臣一股,文官一股,武官一股,大家各自四散而去,曹家兄弟和趋奉他们的武官们自成一党,呼啸而过,石家和徐有贞等人也自成一派,相形之下,张佳木身边就有点孤单了。
今天大宴,够资格参加的人还真不多,他自己的核心圈子里的人物,虽然任怨陪着一起进宫,但实在不够资格参加这种大宴。
“门大人!”
张佳木正无聊四顾的时候,冠带俨然,穿着一身武职三品袍服的门达过来,两人官职其实是张佳木大,门达小,但张佳木却是抢先施礼下去,从念旧这一层来说,实在是无可挑惕了。
门达心里其实是对张佳木颇有好感,但派系不同。当然也不能形诸辞色,当下只是淡淡一点头,向着张佳木道:“佳木,实在是有件事要同你说。”
“咦!”张佳木故作诧异,他道:“大人有什么吩咐,直管说就是了,我还能驳回不成。”
“有个千户,叫做刘勤的,当年在正阳门外大街当差,算是我的旧上司。我要告诉你,昨儿晚上,他被逯杲派人抓了。”
张佳木面色铁青的道:“门大人所言当真?”
门达脸色也很不好看,点了点头,道:“刘勤说是受你的指点来求我,我想,当初我与他还算相得,也与逯杲这厮打过招呼。但人家不卖我的面子,那我也是无法可想了。这个人,总算是来求过你,底下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起此事来,门达当然觉得很丢脸。说起势力,他是刘永诚一系。根基也是很深厚了。说起官职,他是锦衣卫指挥,逯杲不过是个佥事,还差两级的差距咧。说起家世,他可是锦衣卫创立起就任带俸百户的世家,岂是逯杲可比?但现在形势比人强,不如张佳木也就算了,人家毕竟能力摆在明面的,而且立有夺门大功,现在连逯杲这个旧部也骑在自己脖子上,这口气还真的难忍的很。
门达亦是带俸指挥。有好几个千户所直接归他管理,但他做事有分寸,不愿平白为难人,在朝中风评很好,文官对他也赞许有加,但一个逯杲欺上头来,居然是没有一点办法。说起来,当初皇帝在南宫时,门达也是百般照顾,立有功劳情份,非普通外臣可比。门达都是如此,逯杲的嚣张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见张佳木面色不愉,门达也是一脸的歉然,他自己罩不住的人,现在来推给别人,是有点那啥了。
想了一想,门达道:“逯杲在朝中其实没有什么势力,就是皇上赏识他,他也知道,没根基的指挥佥事想做稳了,或是再上一步,就得狠狠的得罪人,得罪的人多了,皇上必然就会保他,势力自然也就越来越大。他这样的,就只能做孤臣。但最近这段日子,我发觉他和武清侯一系的人走动的很勤,佳木,你要小心,逯杲这厮胆子很大,我听说,他在昼夜不停的派人监视你,你府邸四周,你的亲信,还有你在城外的庄园,他都安排有人手———你要小心哪!”
听他这么说,张佳木不觉沉声问道:“不知道大人怎么知道此事的?”
门达傲然道:“我虽无权。未必连这一点小事也打听不到。”
说罢,门达匆匆去了,看着他的背影,张佳木觉得这厮也没这么简单,他才不信门达是为了刘勤的事发了善心,这些锦衣卫世家的人,人在眼里如同猫狗一般,只有利用或铲除,哪里会和人有什么真交情?
这件事,当然是和门达背后的势力有关,最好是挑动张佳木和逯杲大斗特斗,门达和他背后的势力当然就能坐收渔人之利了。
风雨欲来啊……张佳木沉吟着,看来,是时候放手大干一场了。
他匆忙出宫,与在宫门处等候的任怨会合了,然后也不回锦衣卫,只是带着任怨又从承天门一带绕道,再从东华门入宫,至文华殿请见太子。
最近因为幼军的事,张佳木和太子也是常见面,他是幼军提督坐营官,幼军组建已经迫在眉睫,营地都选好了,只等挑好辅官,再挑选世家子弟入营操练,太子的幼军就算组建完成了。
一经禀报,太子果然立刻传见。明朝皇子不象清朝,从早到晚学个不停,太子也有自己的属官,每天进讲是看太子和属官们的安排,今天这时候,一天的功课早就完事,太子闲来无事,正在后殿的箭道上射箭,听说张佳木来了,欢喜不禁,索性就叫人把张佳木带到箭道这边来。
“臣见过太子。”
因为是每天进来见面,不需多礼,只按内廷见太子的规矩,跪下叩了个头就算完事。
倒是跟来的任怨很少进来,老老实实的两跪六叩,行足礼节。
“佳木,我还说你今儿不来了呢,哎,跪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太子这段时间心情极好,个头似乎又长了一些,好象也有发胖的迹象,他对张佳木态度极好,简直是有点不拘形迹。
任怨头一回见到,不觉有点惊奇,太子身边的人,则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臣怎么会不来!”张佳木笑道:“太子也是臣的君上,岂有臣偷懒不来伺候的道理。”
“嗯,说的是!”太子答一声,兴趣勃勃的把弓箭举给张佳木看,笑道:“你瞧,这弓箭不坏吧?金丝银胎,用的筋的做工,都是一等一的。”
“是不坏。”张佳木看了一看,问道:“不知道太子是用几个力?”
“三个力,怎么样?”提起这个,太子很得意,三个力是一般武将的标准了,这样就算已经合格,他是一国储君,刚刚十一,弓箭力道已经不错,提起来,当然是一件大得意事。
“太子,恕臣直言,最近是不是双手常常发颤,肩胛也会疼痛?”
“是啊!怎么?”
“太子身量刚刚长开,力气也刚发育,这会就用强弓,肯定会伤力的。”
“是么?那怎么办?”
张佳木这么一说,朱见深当然大急,他很羡慕张佳木的武勇,也是受了不小的影响,所以加倍苦练弓箭,以期有一天如张佳木一般,听他这么一说,自然大急。
“不怕!”张佳木笑眯眯的道:“多吃些肉,这阵子歇息一下,多打熬力气,运动开了,慢慢加力,等太子到臣这般年纪,恐怕力气还要大的多咧。”
“好,太好了,就是这么办!”
太子对张佳木几乎是言听计从,一听之下,自然无不应允。张佳木见他喜欢,又是不厌其烦的好生教了朱见深好一会射法,身形,指法,他对弓箭之道已经是大成,比起宫中的禁卫教师来强过百倍,一教之下,朱见深当然知道高下,心里就更加欢喜了。
第176章 手腕心机
“对了,你来,是来说幼军的事吧?”说了好一会弓箭射法。朱见深这才想起来,因问道:“怎么样,什么时候成军?”
“回太子的话,”张佳木把手中的弓箭递给一个小宦官,笑着答道:“成军已经快了,地方就在西内,人数么,就在六千人左右,太子觉得如何?”
“哎!”太子意有不甘,答道:“当初太宗爷为宣宗皇帝成立幼军,人数是一万多人,到了我手里,就只六千人了。”
张佳木开解道:“时势不同了嘛,那会京师还是行在,蒙古常常犯边,太宗是想宣宗皇帝也能提兵北上,保家卫国,现在边患只是小患,太子将来也不会上沙场,幼军够保卫太子,也就是了。”
提起这个。太子倒是一脸的傲气,只道:“为什么太宗,仁宗,宣宗,还有父皇都能上战场,到了我就不成?”
张佳木腹诽道:还不是你老爹打了个天大的大败仗!
这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得,当下只得曲意道:“是是,将来再说将来的话,现在这六千人,也够用了。”
“哦,那你说说,除了你是提督坐营官,还有谁?”
这是问下属官员了,是将来要和太子常打交道的人,自然要问个清楚。
“是!”张佳木先答应一声,想了一想,才回说道:“臣是提督,下设坐营官一人,是都督同知曹铎!”
“嘿,又是老曹家的人!”
太子说了一声,神情已经颇堪玩味。不愧是深宫长大的人,虽然还只是个孩童,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