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为王-第9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要去,”张佳木刚刚也是有点慌乱,不管他如何解决逯杲的事,就算他再占着理,可是贡院只要烧起来,他的责任就不轻。但后世的经验到底救了他,短短时间,他已经冷静下来,并且想到了办法。
“各人把衣服脱下,快!”张佳木一边吩咐,一边把自己的外衫先脱下,各人都是穿着被称为曵撒的长袍,脱下之后,立时摆开,然后双手急速归拢地上浮土,当时可没有什么水泥地,又很久不雨,地上的浮土很深,双手一拢就是一堆,张佳木迅速拢了一袍,然后过去便向火堆上一丢。
见他如此,各人也是醒悟过来,立刻手忙脚乱的拢起土来,接着三十余人纷纷过去丢出外袍,徐穆尘躲在一边,只见包了泥土的外袍乱纷纷落在火堆上,那火先还是很大,但接二连三的外袍外在火上,没过一会,火势就越来越小,等年锡之都醒悟过来也把自己的外袍包了土丢在火堆上时,明火已经被压服,只有土堆下还隐隐冒上烟来。
躲在火后的矮胖子贼已经目瞪口呆,他不仅没逃,而且是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拿下他吧。”张佳木对这个贼没有丝毫兴趣,这三人拿着一个活口就够了,他想了想,就走到徐穆尘身边,拉起徐穆尘来,郑重道:“徐兄,这一次你真是立了大功,从今往后,我更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徐穆尘展颜一笑,他的脸被熏的乌黑,此时露出一嘴的白牙,只是笑道:“一定!”
第205章 谋反
“大人,职部奉命赶到!”任怨匆忙赶到。在他身后,是三百缇骑官兵,穿着皮扎靴正在便步列队,整齐的脚步踩在贡院前街的石板路上,轰隆隆的直响。
这是张佳木特意新训出来的虎贲卫士,用来执行危险任务的直属武力。军官都是经过魔鬼训练的坊丁出身,普通的缇骑则是身家清白孔武有力的良家子,身高体壮,经过已经超过两个月的苦训,现在拉出来已经很象个样子了。
听说训练他们的军官经常挥着皮鞭狂吼:“老子当初受过的罪,小子们一样也别想跑。”
当年的坊丁队已经取消了,但张佳木很欣慰的看到,薪火相传,新的缇骑明显不同于普通的锦衣卫校尉,有一种当初坊丁队员们独特的味道。
“好了,此间事了。”张佳木叫人把自己的坐骑牵过来,翻身上马,轻笑道:“九哥,带着缇骑跟我走吧。”
“去哪儿?”任怨还在懵懂着,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泡在缇骑所里,缇骑所因为要训练。所以在城西找了一个地方,建成军营,还有一个小校场,任怨除了到锦衣卫正堂办事,剩下来的时间就泡在营里,武志文给他当副手,两人把缇骑操的鬼哭神嚎,不过效果也是很明显的,缇骑已经训的可当大用了。
但今天的事,匆忙而至,还没有闹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在知道张佳木决定带着缇骑去抄逯杲家的时候,任怨的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鸭蛋。当然,张佳木告诉他还不止如此,他已经抓了守门的监察御史,并且下锦衣卫狱,同时抓到了纵火犯两名,并且调来奉命戒备的大队锦衣卫,然后把贡院封的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
再算算时辰,现在刘勇已经带着人赶到了东华门,正在往门缝里塞奏章,然后守门禁军不敢耽搁,虽然已经是半夜,但一路飞奔过去,从一座座宫门里往里塞,一直到进入乾清宫为止。
任怨听完之后,两眼已经开始发直了,今晚原本以为是贡院闹了贼。心里还在怪张佳木小题大做,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现在这会,他才明白过来,张佳木是要借着这件事,把逯杲的势力连根拔起来。
左右没有外人,全是心腹,任怨把马身往张佳木那边靠了一靠,轻声问道:“逯杲这厮倒没什么的,但佳木,你觉得皇上……”
任怨的意思很简单,逯杲好歹也是皇帝的心腹,这么着抓了,是不是有点太专擅了?
“没事,”张佳木神色轻松的道:“这一次就冒点险吧。”
张佳木向来行事谋定而后动,任怨倒以为这一次也是如此,听着他这么说,不由得更是呆若木鸡。
好在逯杲家也并不远,在王府井大街的西头有个珠市口大街,往里一拐,胡同头里第一家,就是逯杲的府邸。
逯杲之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小旗官。麾下那么一点人马,就算把下属的全部收入都抢了也没几个钱。眼前这座府邸,七开间的大门,过了下马石就是一排排的春凳,四盏一人多高的大灯笼挂在府门前,可想而知,要是白天过来,这里会有多热闹。
巷子口这里,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在外头巡逻,不需张佳木吩咐,任怨稍一示意,几个缇骑慢中摸了过来,只听到一阵轻响,逯杲府门外头的暗桩就已经全被拔除了。
“叫门吧。”张佳木摸摸下巴,吩咐道。
已经过了头更,夜正深沉,整个北京城都沉浸在夜色之中。只有不知道哪家的狗儿,在暗处旺旺的叫着,叫的人心烦意乱。
等逯府正门的大叫被敲响时,砰砰的砸门声在寂寂的夜色之中,特别刺耳。
……
逯府大门被敲响的同时,东华门前,也是有人在砰砰砸门。
“是何人如此大胆!”城楼上传来一声暴烈的叫喊,经过夺门之变以后,皇城禁军重组加强,警惕性不知道比以前高了多少。不仅人手增加了,守门的武器也大为丰富。
随着一声梆子响,城楼上灯火通明,无数的甲干持刀拿仗。还有不少弩手把手中的强弩对准了宫门外,弓箭手则从腰间的箭壶里抽取弓箭,除了这些弩手弓手之外,还有少量的火铳手,数百人一拥而上,把个城头箭楼站的满满当当的,只要一声令下,能把东华门下的人立刻射成刺猬,打成烤猪。
“众位兄弟,不要慌。”下头的人笑mimi的,声音也很沉稳,只道:“左右打高灯笼,叫上头的弟兄弟看清楚了。”
守备东华门的当然是亲军,当然还是以府军前卫和旗手卫的人为主。刘勇这种锦衣卫新晋升的高官自然已经是和他们混的很熟,灯笼一提起来,刘勇的老脸照的分明,守门的是一位千户官,一看就认得了,当下“哎哟”一声,惊道:“刘老哥,这半夜里头,您老闹的是哪一出?”
刘勇手里拿的就是值守师爷写好的奏章,因为是告急变。所以也没有长篇大论,只是百十来字,简单的将今夜情形写明罢了。
他将手中的奏章一举,笑也不笑,板着脸道:“本官是来告急变的,请速达御前。”
说罢,也不理会那守门官了,手中奏章又故意展了展,这才自己亲自弯腰,把奏章塞进宫门的缝隙里头。
守门官大惊,这个告急变在大明还只是处于传说中的东西。就好象什么朱雀玄武一类的神兽,只闻其名,未见其形。这种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自己和三五好友喝两杯小酒时聊起来,当然是开心快意的很了。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可就不那么好玩了。
很简单,要担责任的嘛……
他大惊失色,眼看刘勇把那奏章塞了进来,然后抬头就笑,一脸人畜无害的憨厚老人的样子。守门官才想起来,前几天大家一起打马吊,自己赢了这死老头三两银子,看来,这钱拿的太烫手了啊……
刘勇递了急变奏章,倒是果然一身轻松了。他也不便在此耽搁,张佳木的急命一下,所有在京的指挥同知佥事,还有各千户百户,都需集结麾下校尉军余,带甲执仗听令,他这个总办佥事就得留守,等候下一步的命令了。
他这个告急变的拍拍屁股就走了,只留下城头上愁眉苦脸的千户。
等麾下禁军将塞进来的奏章拿过来,千户好歹认识几个字,展开一看,已经是脸色大变。他想了一想,便道:“守好城门,等我去去就来。”
说罢就转身下了箭楼,然后自己到隆宗门递急变。这件事虽然是头一回发生,但毕竟事前有过多次演练,还有军官因没有及时递急变而被处罚的,所以奏章一到隆宗门,守门禁军也是不敢怠慢,接着就往乾清门送。
等过了乾清门,禁军也进不去了,只能由值班的宦官再往里头送了。
今夜在乾清宫里坐班的是新上任的提督东厂太监蒋安。他脱了外袍挂在墙上,几个小宦官在皇上睡的东暖阁里打地铺等消息,蒋安则睡在暖阁外头,自有自己的厮养宦官伺候,这样做,是害怕夜间有紧急文告,或是急需处理的大事,低品宦官做不了主,高品的太监可以从权处置,而且,这些伺候的太监都有铁铸的莲花头做为武器,除了伺候起居外,还负责警卫工作。
等急报一到,守在殿门外的奉御们不敢耽搁,立刻叫人打开殿门,并且跪在蒋安的地铺前头,轻声把蒋安叫醒。
蒋安一醒,知道事情必定不小,毕竟也是见过风浪的人物,等人把火烛剪明挑亮后,才叫人把急变奏章拿过来,自己趴在烛火前慢慢看起来。
“原来是佳木告的急变。”虽然是刘勇递的奏章,但名字显然是要用张佳木的,蒋安略看了一看,心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几乎要笑出声来,自己这个锦衣卫的小兄弟,果然是手腕很多,逯杲这厮用如此手段就想搞跨他,这下好了,他自己是非跨不可了。这件事,落在别的太监手里,可能还会有变化,但落在他手里,那就妥妥的了。
将安从容一笑,示意伺候他的小宦官们七手八脚的把自己的衣袍身好,然后推开暖阁的门,蒋安大步而入,原本脸上从容不迫的表情已经消失无踪,他示意人站在一边,他自己跪在皇帝榻前,暗中清清喉咙,然后扯着嗓子大叫道:“皇爷醒醒,皇爷,皇爷!”
太监的嗓子原本就是又尖又利,蒋安这么扯开嗓门大叫,把个朱祁镇立刻从梦乡中惊醒,接着他抬头一看,却是蒋安跪在自己面前,身子半躬下去,双手却是举的老高,见皇帝看向自己,蒋安“砰”一声重重叩了个头,然后又把奏章高高举起,操着又尖又利的声音禀报道:“皇爷,锦衣卫都督张佳木告急变,锦衣卫指挥佥事逯杲谋反!”
第206章 站队
“啊?”
朱祁镇大惊失色。原本残留的那点睡意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就光着脚从紫檀打造的龙床上跳下来,然后一把扯过奏章,展了开来细细阅读。
他先是面色略有一点惊惶,接着又迅速阴沉下来,再下来,却是面无表情,到了昆睦,就是可堪玩味的很了。
“蒋安,”朱祁镇把奏章一合,眼睛也是一闭一睁,却已经是神光炯炯。他看向蒋安,喝问道:“你看这件事如何?”
蒋安早就有腹稿,当下碰一下头,立时答道:“回皇爷,看奏章上所写,清清楚楚,应该属实,逯杲大逆,居然暗使人焚烧贡院,并且在府中阴藏甲兵。贡院火起,便可趁乱而出,如此狼子野心,真是十恶不赦。”
张佳木的经验就是,说事情时一半真一半假,那么就容易取信于人。他的奏章叫人写时就说明白了,贡院的事当然是如实来写,至于说逯杲私藏甲兵图谋不轨,在先前的事实之下,也就比较容易叫人接受了。
朱祁镇冷哼一声,站起来徘徊了几步,恨声道:“他已经是高品武臣,朕还要重用于他,为什么要谋反?”
“以奴婢看,”蒋安很小心的答道:“想必是因为太子庄田之事不满,又与张佳木做了对头,所以有些鱼死网破之举。”
这个回答也是预先想好的,所以在情在理,朱祁镇虽然心里尚有怀疑,不过也是信了八九成了。
“唉!”他心烦意乱的长叹口气,看了一眼蒋安,却是没有说什么。逯杲这厮,其实朱祁镇是很信任的,而且关键的是相信他的能力。有这么一条六亲不认,也不会攀附权贵的恶狗在外头,帮着他看着百官和京营武官,顺道还能看着张佳木。这当然是最好不过了。最是无情帝王心,张佳木其实和他老朱家渊源很深,朱祁镇也是很信任的,但不论如何,大小相制是大明祖制,张佳木已经是锦衣卫的大,那么就需要逯杲的小来牵制,皇帝在中间当调人,让他们斗,又斗不出个结果来,这样皇家就最安全不过了。
现在逯杲让他大失所望,其实和张佳木斗倒没有什么,但这么蠢,用这种法子,还被人抓着了把柄,朱祁镇知道,就算是强行护住逯杲,他以后也没有什么威望和张佳木斗法了。
养狗是为了看家护院,可不是给主人添麻烦。朱祁镇眼中寒光一闪,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蒋安跟随朱祁镇很久,对眼前这位皇帝的心思是再了解也不过了。当下趴下身子。又给逯杲这头骆驼加了最后一根草:“皇爷,我还听说,逯杲这厮和石亨等人走的很近,他私藏甲兵,再和总兵官交结……”
“行了,你不必说了!”朱祁镇当然道蒋安所说非虚,他的消息来源渠道当然也不止光是锦衣卫和东厂,自然还有来源。石亨此人,他原本是用来防着曹吉祥的,曹家势力太大,已经让皇帝隐隐觉着不安了,但刚新立大功,朱祁镇秉性还是厚道的,所以也不愿公然削夺曹吉祥的权力,只有扶持刘永诚和牛玉等太监的势力,蒋安也是借着这股风上的位,倒是逯杲这厮,叫他监视群臣,结果和总兵官关系暧昧,张佳木确实人缘不错,但交结的可没有一个是现任掌兵权的武官。
光是这种差距,朱祁镇已经对逯杲心怀不满,杀机盈现了。
“好了,蒋安,叫人传旨,逯杲下锦衣卫狱,其家产抄投入官……”朱祁镇挥一挥手,心烦意乱的道:“其家人叫张佳木也一并拿到诏狱里去审问吧。”
在大明,一个人下诏狱还有机会翻盘。如果把一家人全抓到诏狱,这就是个很明显的政治信息:这个人完了。
“是,奴婢这就出去叫人拟旨,然后叫人传出去。”
“嗯,去办吧,朕乏了。”
蒋安和张佳木的关系密切,朱祁镇也是知道的,但此时也是无可奈何,逯杲这厮一完,短时间内,朱祁镇也是找不到替代他的人,看来,张佳木整合锦衣卫势力,把锦衣卫所有的异已全清途,总理大权的时间,也是不需要太久了。
做为一个帝王,其实朱祁镇是不大在意锦衣卫的力量的,比起十团营来,还有刘永诚的腾骧四卫旗勇兵,还有亲军各卫的实力,锦衣卫只是一个稍嫌庞大的特务组织罢了。他的忌惮只是出于一个帝王最原始的教育,要大小相制,不可以使任何权臣有坐大的机会。
比如曹吉祥。就有刘永诚牵制,而刘永诚,又有太监牛玉蒋安等人牵制,四卫军牵制十团营,石亨反过来又能牵制四卫军,就是这样彼此牵扯,皇帝才可以高枕无忧啊……
至于锦衣卫,在内廷有府军前卫和旗手卫牵制,还有东厂牵制,现在看来,还是要加强东厂。这样才能对张佳木的锦衣卫有防闲杜渐的作用了。
至于张佳木么……朱祁镇倒是一笑,这小子还不坏,以前觉得他太软,这一次看他对付逯杲行事果决,毫不犹豫,看来,稍加捶练还是可以放心用的。有他在外头,朱祁镇其实还是蛮放心的了。
至于蒋安么,朱祁镇觉得,要找适当的时机敲打一下了,要让这奴才知道,内臣和外臣,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的好。
脑子里这么一直思索着,朱祁镇打着呵欠就又回到床上去了,就是一个逯杲,就算逯杲真反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张佳木要是这点小事也料理不开,也就枉费了他的一番心血了。好不容易栽培出这么一个世家子弟出来,就是要替皇室打扫垃圾,在外头大杀四方,叫人放心的么。
……
蒋安派人出来送新出炉的圣旨,上面墨迹犹自未干,送到锦衣卫大堂的时候,由刘勇代为接了旨。
这会儿薛祥和武志文,刘绢等张佳木的心腹已经全部来到了大堂待命,杂役和校尉军余们到处点燃了火把和灯烛,把锦衣卫大堂内外照的雪亮通明,北所镇抚王晓知道今天的事他非得辛苦不可了,这会愁眉苦脸的在下头站班,心却是飞到北所里去了。
这一次弄来的人可是逯杲啊,听说这厮捞钱很有一手,虽然当权没多长时间,但家里的金银已经多的快堆不下了。
也难怪啊,逯杲心狠手黑,绝不容情,这段时间在他手里倒霉的官员富绅商人着实不少,落在锦衣卫手里的破财就不是一点点了。不把你弄到倾家荡产是不可能收手的。逯杲又是不喜欢和部下分成的人,他家里的财产当然是为数不少了。
想到这里,王晓镇抚是又喜又忧,喜的是逯杲很肥,就算大头落在都督大人手里,自己跟着喝点汤也就很肥了。忧的是,逯杲毕竟不是普通的犯官,谁知道会不会翻身?皇帝信任,还有石亨那样强劲的盟友,能不能翻身,可就是很说的的事了啊……
王晓正打自己小九九的时候,却一眼看到南所的商镇抚也愁眉苦脸的过来了,他心中一喜,老商这下可真是肠子也悔青了吧?
张佳木刚上任时,卫里的老刁棍们都不大服气,都已经快秃了的商镇抚就是其中之一。当时这厮就嚷嚷着不服,后来逯杲一接事,商镇抚就迅速投奔到逯杲麾下去了。这段时间以来,商镇抚可没少给逯杲效力,每天忙前忙后的,南所里头关的人都快装不下了。现在好了,这厮这会儿一脸落难的表情,看来也是要认清现实,过来投奔效力了。
刘勇和薛祥就在张佳木坐位的下首左右分别对坐,两人都是使劲的互相打着眼色,都是一副乐不可支的表情。
锦衣卫里的势力实在是错踪复杂,足可以用来写本书来分析了。国家这么多年,凡是有大功于国的,不论是勋戚,或是武官文臣,都会恩荫锦衣卫的世职,到现在,锦衣卫名下的指挥就有过百人了,其余同知,佥事,千百户,更是数也数不清。现在不带俸的这种恩荫官足有好几千人,锦衣卫已经有过万人的惊人数字!
当然,在座的不知道,到了嘉靖年间,天子不信宦官,信任自己的发小陆柄,锦衣卫权势滔天,人数发展到了仰度支者凡十六万人,简直就是一支庞大的武装力量,当然,嘉靖一死,陆都督也没落个好下场就是了。
现在刘勇和薛祥一伙挤眉弄眼,当然是欣喜局势的发展。
张佳木下令各指挥并千户百户带领手下报道效力,当然就是叫大家站队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