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为王-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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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法之徒就是这些锦衣卫们。
这些锦衣卫除了给文官攻击锦衣卫口实之外,任何有效的情报都提供不出来,他们只能查出一些表面的东西,真有人谋反,恐怕他们就是头一批上法场的傻蛋。综大明近三百年,锦衣卫查出来有效的东西也不能说没有,比如在援朝之役时,听说锦衣卫的夜不收在冰天雪地里穿越朝鲜由北至南过千里地,查出不少日军的情报来,当然,这个纪录并没有可信度就是了。反正现在张佳木看来,锦衣卫的工作效率实在乏善可陈,在各地的分部根本就是败坏这个组织的形象,怪不得各界指挥使都没有好下场,得罪的人实在也太多了。
在他掌权之后,除了用驿站的人继续当锦衣卫在各地的联络官员之外,只留下一些边军中的暗桩,至于各地明处的锦衣卫全部取消,而且宣告天下。凡是自称锦衣卫官下来查办案件的,可以自行扭送官府,由当地官府治罪。
此令一出,自然天下安然,便是皇帝,也赞同张佳木此举。毕竟皇上刚刚复位不久,张佳木些举可以帮他稳定人心,皇帝要的是京中各方势力全部在控制之下,至于外地的锦衣卫,按张佳木的说法,不能成事反而坏事,自然可以撤回并归,重新整肃之后再说了。
张佳木在文官之中形象不错,撤回锦衣卫,甚至是天津的锦衣卫都撤销了事,这件事做的也是大得人心,得分不少。
现在皇帝亲自出来破坏,主其事者居然就是自己的两位父执师尊,要是碰回去,张佳木自己也知道绝无可能了。
“这个……”张佳木赔笑道:“大同那里,最近有什么事吗?”
朱祁镇皱眉道:“还是你说的对,巡抚制度有利有弊,但边镇重地,如果一应委于总兵官,也真的会出事。最近大同接连有盗案,行商于途,被斩首者有数十人,抢财货也罢了,人也杀的干净!现在按察司报上来。总是推诿,着其问案查察,一点办法也是没有!”
张佳木听着,也是大为皱眉。
年富这个大同巡抚,还是很有一些用处的,人在位时还瞧不出什么来,年富一被抓到天子诏狱中来之后,大同那边就出了不少乱子,虽然都是些小事,不影响边关大局,而且大同镇将石彪勇武善战,带领的又全部是边军精锐,有石彪在,天子感觉很安心,只要大同和宣府一带的防线不出问题,经历过北上蒙尘,天子被俘一事的当今皇帝,对北虏犯边的事,也就不需要太过担心了。
毕竟,在吃过一回亏的皇帝眼里,武将不被掣肘,重将权而强边军,这些话也是正论。所以石亨设撤巡抚,总兵官不居巡抚之下,在皇帝看来,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现在倒不是皇帝对石彪或是大同边军失去信任,也不是有重设巡抚之意,当然,重新设巡抚,强调武将权重的危险向来是文官们的拿手好戏,但皇帝从来不把文官们的话当真,所以今天的抱怨,不过只是天子有意为之。想叫自己的两个心腹手下,不对,其实袁彬和哈铭这两个家伙,皇帝是从心底拿他们当朋友看的。
现在皇帝的意思,就是想叫这两人去大同捞两个,在京师虽然有常例银子,但那才是几个钱?袁彬和哈铭跟着皇帝在北边吃了那么多苦头,皇帝也不好拿自己的钱出来赏,毕竟天子无私事,一举一动都惹人关注,所以内库再有钱,也是不便那么使用的。
去大同,其实是袁彬的主意,是他的门客提出来的,哈铭也自然首肯,没有二话可说。现在张佳木收权,锦衣卫已经形同一体,这两人都是锦衣卫的高官,但没有理由和自己的徒弟世侄过不去,所以张佳木的举动,袁彬和哈铭两人向来是赞同首肯,并且密切配合的。但身居高位,自然要住豪宅,起居饮食,所费不少,而且平常用度,也很不菲。养的门客,也很需要银子,光靠京中收入,就很难维持场面了。
无计之下,去外面捞上几个,贴补一下家用,这种想法,也就无可厚非了。
张佳木亦知其理,拦是没用的,皇上对这两个臣子是朋友般的感情,北地之事。京中知道的人不算很多,但他可是心知肚明的,就算是举朝臣子一起站出来和眼前这两人为难,这两人也会毫发无伤的。而且就算是皇帝大行,将来新君即位,这两人只要不犯大错,终生的富贵也是跑不掉的。
他想了一想,觉得趁机说说年富的事也不错。昨夜之后,贡院照常考试,他也问过年锡之和徐穆尘两人,这两人都觉得把握很大,年富的事,也差不多审结了,没贪污,没结党,石彪的弹劾只是无理取闹,就是因为张佳木挡了一下撤天下巡抚的事,石家叔侄气不过,就说大同巡抚年富贪污,克扣军饷,一奏上去,皇帝当然准了,一个文官官声再好,也是比不过石家叔侄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的。
结果天下巡抚没撤,大同巡抚先倒霉,现在年富已经在大牢里关了很久,如果不是张佳木照顾,这个前任巡抚早就死在诏狱里头了。
张佳木想了一想,觉得说一下也不碍,时机正好,因此笑道:“皇上,大同巡抚虽然小节有亏,但其实也是个干才了。他在大同,地方安静无事,足见年富还是有可用之处的。”
年富的事原本就是冤枉,是皇帝用来安抚石家叔侄的,如果没有人护着,死了也就死了,皇帝不会把一个普通的四品文官放在心上的,但有张佳木护着,情况当然就不同了,皇帝对年富也是有点愧意的,因此张佳木一说完,朱祁镇便道:“也对,年富此人还是有可用之处。这样吧,先放出来,叫内阁议一下,给年富授什么官,叫他再出来为朕效力吧。”
君臣无狱,就算皇帝冤了年富,年富这个大臣也不该有什么怨言,皇帝本人也不会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现在开恩起复,年富当然应该感悟天心,更加卖力效命才是。
“皇上天恩浩荡,”张佳木笑嘻嘻的道:“那臣就照旨意办事了。”
“嗯,朕会留心。”朱祁镇觉得人情不妨卖大点,张佳木现在办事很得力,也敢担当,他还期望张佳木胆子再大一些,把担子扛的再重些,因此想了一想,便道:“年富是冤了点,他熟悉边事,朕看,给他干个兵部侍郎吧。”
“是,臣把皇上的意思告诉内阁,叫他们拟旨来看。”
皇帝最近对石亨等人推荐的兵部尚书极为不满意,这个尚书比起于谦差的太远了,边事不通,营务也不懂,只看过几本兵书就号称知兵,奏对时很不称旨,而且听说私德也不修,于谦干了这么多年兵部尚书,从不在私宅接见外省来京的武官,家财不超百两银子,但这个新尚书上任才几天,听说已经捞了不少。
现在张佳木正在找这个新尚书的贪污证据,一有实证就会向皇帝举报,所以这会也不着急,想一想,倒是便宜年富了。他之前不过是个地方上的巡抚,现在一步就成为兵部侍郎,等张佳木再搞定那个新尚书,他就能举荐年富接任,这样一个小小巡抚,一跃成为六部尚书,对年富来说,也是真正的因祸得福了。
张佳木的小心思,皇帝倒是不懂,当下只是微微颔首,笑道:“那么,袁彬和哈铭两人,去大同的事,就这么定了?”
第214章 幼军
“是,依皇上的意思。就这么定了吧。”一瞬之间,张佳木几乎以为皇帝是在和自己打商量。当然,他很快从这种情绪里挣脱出来。
眼前这个刚步入中年的大胡子,看起来很为和善,事实上,历史上的英宗皇帝也确实是一个比较念旧和讲情义的帝王,而且,犹为善交朋友。
一个帝王,按道理来说是没有朋友的。英宗的高祖就是明太祖朱元璋,起于平民,因为很多朋友而成了大事,但开国之后,朱元璋就一翻脸,从此就再没有一个朋友了。但朱祁镇不同,他这个人倒不象个纯粹的帝王,他有时候心很硬,知道使用帝王的权威,有时候则又象一个普通人,比如他和袁彬哈铭两人,因为在漠北建立的交情,终其一生。朱祁镇对这两人都很照顾,在历史上,袁彬被门达陷害抓捕,结果在门达权倾朝野朱祁镇信之无疑的时候,袁彬虽不免要下狱,但朱祁镇明确表示:“袁彬让你抓去,但我要见到活的袁彬回来。”
有此一语,袁彬终英宗一朝富贵荣宠不衰,后来朱祁镇死,门达被杀,袁彬从南京调回,成为实权指挥,有此境遇,也是因为朱祁镇死前对太子,也就是后来的宪宗朱见深有所交待的原故。
袁彬如此,哈铭也是,终英宗一世也不曾吃过亏。至于在南宫里做针线活的钱皇后,朱祁镇也是怀着报恩的心情,在天顺改元后,对钱后就象普通人家的夫妻那样恩爱,而且因为钱皇后的原故,朱祁镇几次到岳父家里做客,这在封建社会来说,一个帝王以普通人的身份到岳父家里做客,而且去了好几回,这也是极为难得的事了。
最为后世称道的,就是朱祁镇废除了活人殉葬的规矩。堪称难得的仁政。自先秦到明朝,中国曾经用大量的奴隶来殉葬,也曾经废除过活人殉葬,但蒙元之后,活人殉葬的规矩又死灰复燃,从朱元璋起,大明帝王就用嫔妃来殉葬,根据朝鲜李朝的记录,殉葬的经过极为凄惨,在一间小屋里,与家人告别过后的嫔妃每人一张小床,上吊白绫,然后进来宦官,强迫这些嫔妃上吊,其间哭声震天,凄惨之处令人不忍听闻,在殉葬之后,嫔妃的家人便会得到恩养,被称为朝天女户,但只要稍有人心者,又岂能愿意用家人的性命给自己带来的这种富贵呢?
有明一朝。这种殉葬制度就在朱祁镇的手里终结了,他在临终之时,特别交待太子朱见深,当初他为太子时,他的父亲宣宗皇帝崩逝,宫中把那些宣宗临幸过的低等嫔妃殉葬,朱祁镇亲眼所见,当时他还年幼,但还是牢牢记住了这件事,临终之时,他想起了这些普通人的痛苦,于是特别交待,自他身后,永远停止活人殉葬制度。一念之仁,便是活人无数的善政,虽是小事,但足见其心。
但朱祁镇有这些普通人的善行善举的同时,也是一个冷酷残忍的帝王。在他复位之后就对任何人也不曾真正信任过,相比于夺门之前,朱祁镇手腕更加冰冷残酷。他先是任用逯杲,害死了无数官员和百姓,天下苦之。等曹钦之变一刀砍了逯杲的头,朱祁镇又任用门达,门达原本是一个相对比较温和良善的指挥,但在朱祁镇的逼迫之下,门达做的比逯杲还要过份,在门达手中,真的是冤狱无数。之前提到的袁彬以朱祁镇以友相待的身份还被下狱,门达在天顺年间的威风。岂是了得?
张佳木当然不知道逯杲和门达的事,但以他的见识,不知道不了解眼前这位九五至尊才是活见鬼!
逯杲的事,说起来他是专擅。但皇帝心里怕是只有高兴吧?朱祁镇信任他,一则是他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家世,二则是他之前展现出来的能力,三则就是他的夺门大功。但张佳木向来表现的太软,昨夜怒斩逯杲,朱祁镇心里除了小小担心张佳木以后可能会难以制衡之外,更多的怕就只是高兴了。
一个锦衣卫使,要是心不狠,手不辣,还怎么办事?
张佳木说定了,这件事就算是定局了。饶是袁彬和哈铭人品不坏,不过也是相视一笑,两人都是下意识的搓了搓手。
这件事就是皇帝挑他们发财,大同那里现在军头们搞的风声水起,大量驻军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人以为物资就是铠甲粮食什么的,其实大明的军器制作庞大复杂,生漆、胶、弓箭、铠甲、兵器、火铳、火药、撒袋、刀枪,种种军资,卫所造一部份,北京的工部造一部份。然后分发给边军,光是这些军资就很有油水了,还有大量的军屯,军饷,现在没有文官巡抚掣肘,锦衣卫和镇守中官原本就是一家,现在那里的武官捞的这么凶,大家也总得分润一些才对吧?
看他们的样子,张佳木也觉得好笑,但细想一下,又只能摇头了。大明皇帝就是这样了。对亲信的中官和亲近的武臣不吝惜赏赐的,现在已经有不少太监有自己的庄田,皇帝还动辄赐盐引给太监或是锦衣卫,张佳木自己就拿了一万引,倒手给大盐商,就是好几万的银子。这样下去,盐政的开中法非得破坏干净不可,还有赐茶引等等,这个大帝国的制度已经开始被严重的破坏,腐蚀,而始作俑者,却是这个帝国的主人,这话,叫人从何说起?
这么一想,就意兴阑珊了,不过他历史虽差,也知道大明的国运还有好久的时间,这个心暂且也不必操了,还是先顾顾自己吧。
从宫中出来之后,张佳木便又马不停蹄,先是把逯杲首级悬于各城城门,然后搞抄没家产的清单,审问贼人记供在案,接着移交刑部大理寺,各部堂官一起会看,逯杲这个案子,算是弄成了不可再翻的铁案。接着就是召见锦衣卫各路诸侯,安抚的安抚,打屁股的打屁股,他刚刚搞定了逯杲,皇帝没有任何疑问的同意了张佳木的处置,这会子就是连石亨等人也得避一避张佳木的锋芒,锦衣卫里更是无人敢直视张佳木之面,收权收的很顺,再抄了一大笔钱出来,收权后,可掌握的收入也涨了不少。总的来说,这一段时间算是过的很顺了。
……
转眼到了三月底,天可真正暖和起来,宫墙之内,犹自红墙绿瓦,看不出来什么变化,但宫墙之外,却是新绿成片,甚至是鸟语花香,一派仲春景像了。
京师内外,不少士子都换了薄衫,拿下暖帽,换了轻便的头巾,手中持扇,更显风流倜傥。至于普通的小民百姓,也把冬衣拿到当铺子里当了,再赎出春衣,一般换上穿着。
从天街由东至西,沿途都是宽阔的街道和市场,春天比起酷烈寒冷的冬天当然是个好季节,和风徐徐,春风送暖,到处都是杨柳新绿,对困苦的百姓来说,冬天时取暖困难,到了春天,就是孩子们也能走出家门到外头玩耍,贫家小院,也能听到久违的欢笑声,便是再苦再累,也是能在脸上露出点笑容来。
整个京城,都是在这种愉悦的气氛之中,在靠近城北的和熏坊瓦作胡同里,一户小小的院落之内,也是充满着欢声笑语。
这是一座四合院,虽然院门,垂花门,照壁还都是一应俱全,但都已经是残破不堪,院子只是两进,前院分南北屋,东西两厢,屋子一共十来间,但是住了七八户人家,都是贫苦百姓聚集而居,卫生环境什么的,自然也不能讲究了。至于后院,堆放着柴草等杂物,简直没有落脚之处,这处院落,能住在里头的还算家境不错了,更穷苦的,可能只是在排水的明沟上搭起棚舍,勉强居住了。
现在北屋的石阶上站满了人,看上去似乎也是三姑六婆的多,倒也难怪,已经天光大亮,男子早就出去做事,留在院里的,当然是一些妇人女子了。
“恭喜啊,陈大嫂,你家大郎选中了,这一下,你可是再也不必愁了。”
“是啊,听说月月领俸,真是天恩浩荡。”
“布也发了,鞋也发了,俺家小子还不到十岁,不然也叫他去选去。”
“哈哈,你家大郎便是十岁也选不得,得是身家清白的军户子弟,陈嫂子家,到底是军户,不然的话,也没这么好的事。”
众人七嘴八舌的恭喜,北屋正中的一对母子都是掩不住的欢喜。这家人姓王,家主早就殁了,只有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当娘的守寡多年,靠着浆洗衣服把儿子拉拔到十五六,已经是壮年,但没有关系,自然也不会勾选入军,不入军,就没有粮饷可拿,外地军户,还可以扛活当佃户,不然自己也会有地种,京城之中,哪能如此?又因是军户,不能去商铺当学徒,于是身高体壮的儿子只能打点短工,还因为武艺过的去,帮人冒名去校阅,射箭,冒的风险也不小,抓着了,轻则一顿棍子鞭子,重则插箭游营,甚至营官哪天不开心,砍了脑袋也不是不可能!
第215章 寒门
前一阵子,这王家大郎帮着京营将士去扛米。顺道在营门前看到了招募军户子弟为幼军的告示,心痒之下也报了名,不料居然选中。这一下,可是真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幼军是太子亲军,待遇比普通的京营兵还要高的多。月俸是四钱银,还有一石米,实物实发,不必抵扣,所以待遇算极好了,入营之前,就下发布匹做军服,铠甲也远比普通京军的精良,当然,不能把铠甲带回家就是了。
现在王家大郎一身红色的小胖袄,皮斗笠,上饰红缨,腰间杀着铜头皮带,更显勇武,虽然才十六的年纪,但已经颇显英武之气。他的身形又很高大,站在人群之中,犹为出色。
各人啧啧称赞之余,不免也问起幼军的情形,王大郎虽然有点窘迫,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大家的问题,在他的解说之下,大家才知道,幼军营制是锦衣卫都督张佳木亲自拟定,一营三千一百人,现定两营,选取的子弟都是军户中的贫寒子弟,而不是在那些其实并不需要子弟入营来救命的武将世家中选取。
当然,武将世家也有不少入选,但总的来说,这一次幼军六千余人的名额中倒有七成以上是普通的军户子弟被选中了。
提起这些,王大郎虽然年幼,却也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他向着众人道:“选取那天,先看样貌,体貌合格者方过第一关,张大人说,幼军是太子殿下的亲军,身体相貌都很重要,那些个子不高,看起来面黄体弱的,就不能入选了。”
说到这。王大郎也是很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头,笑道:“当时张大人还指着我说,就是这个样子最好,叫他站在营边,按他的样子来选吧。”
这也是难得的异数,他说的张大人,当然是现在名满京华的大贵人,国朝以都督同知执掌锦衣卫印信的张佳木,现在提镇南北镇抚的同时,也是钦差幼军提督官,专责主理幼军的组建,从军官到普通的营兵,都是张佳木一手挑出来,王家大郎这样的贫户子弟能入选,当然也是张佳木的恩泽,若是以正常的情形来视之,象幼军这种太子亲军,将来可能一个小兵也会有不错的前程,最不济的话,也可以按月领取粮饷。不然别的营,六品武官月俸十石,到手的可能就一成两成,幼军的粮饷,不会有人敢克扣的。
验了体貌,再验的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