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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中越战争秘录-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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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长召见侦察连干部。侦察连设置了许多观察哨,既观察敌军情况,也观察我军情况。 看到我方战士乱跑, 有权通知该连收拢人员,加强阵地管理。师长说:“我不可能总往前面跑,前沿的情况到底如何,你给我讲讲。”连干部问:“您想了解哪方面的?”师长说:“都想了解,好的孬的都说,有什么说什么,我不怪你。”连队干部从各个方面讲起来。讲到越南女兵,师长问:“远处的能看清吗?”连干部说:“看不清,动作能判断出来,男兵下坡呼呼啦啦往下跑,女兵两只手举在胸前,一点儿一点儿蹭。”师长笑了,问:“还有什么?”连干部汇报了跳舞的情况。师长诧异:“真有这事?”连干部说:“不信,傍晚你去看看,好几个阵地都跳,热闹极了。”师长搓着下巴,陷入深思。
    又跳舞了。越军炊事员把白大褂穿出来了,手里挥着菜铲乱蹦。战斗人员舞姿娴熟,边跳,边叫,间或抛个飞吻,中间的几十米距离横着雷区,他们挨着死神跳,距离延不长也缩不短。双方不再比高低,专心致志跳自己的,百十双脚震撼着睡美人身下丰腴的红土地,不知名的曲目把醉太阳一截一截摇下远天。
    乐曲中穿得一种怪异的声响。
    纵有一百面大鼓擂击,兵们也能从中剥离出死神的狞笑。
    “嗷——”
    响声逼近。炮弹!
    兵们弄不差, 60迫、82迫的声音小,炮弹“咝——”地落。100迫迫击炮发出“日——” 的润响,“嗖——嗖——嗖——”是笨拙的160迫击炮,带着风飞。85加农炮直瞄射击的声响是“哧——”,从头顶上过去又象婴儿哭。听到“出、出、出”的声音,不用理会,炮弹在头顶的空中,那是打远方的。“嗷——”是大口径炮弹扎下来了,两三秒就到。
    两发炮弹落下,打在越军身后的地方。两边的兵躲得一个不剩,兵被炮火训练得动作神速,不用说躲炮,就是朝他打枪榴弹,枪声先到一秒左右,他就能做出卧倒动作。 手榴弹从拉火到爆炸3。5秒,拉火声一响,他不仅能完成三次卧倒,还顾得上看一眼手榴弹的飞行,作出要不要扔回去的决定。
    我方打的炮,炮弹没炸。也不可能炸,没安信,专往越军屁股后面掉,警告我方人员。
    舞会暂停,明晚再说。
    我方阵地是稳定的,但不是固定不变的。该进则勇敢进,该舍就主动舍。我军进行了一次阵地调整,准备撤离某阵地六个哨位,转移到更有利的位置上。杨股长下到哨位,布置拆除工事。准备工作秘密进行,拆除部分波纹钢在敌人眼着干。
    越军问:“你们干什么呢?”
    我军答:“我们要长期坚守。”
    越军问:“长期坚守干嘛拆工事?”
    我军答:“修永备工事,打你们狗操的。”
    越军说:“好哇,好哇。”
    准备就绪。物资顺交通壕秘密运走,废弃物资用喷火枪冷喷上汽油,洞里安好炸药,拟于17时40分点火,将废弃物资基本销毁,18时起爆,将工事炸毁。
    17时过了一会儿,战士们又跑到阵地外,双方照常跳舞,叫嚷。17时30分,战士们不动声色地按以往的样子下到交通壕,弯腰悄悄撤离。
    17时40分,火起,浓烟滚滚。
    四个越军跳出来,冲我方阵地喊:“喂,快救火呀,你们那着火了。”没动静,越军焦急地跳:“你们怎么回事,快救火呀!”
    我军录相机在远方嚓嚓工作。
    越军喊:“你们不要命了,快跑呀。”
    废弃的子弹噼哩叭啦在火光里爆响,偶尔有手榴弹爆炸,火越烧越大,一个人影不见出来。越军不叫了,怔怔地望着大火,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蓦地他们有了不祥之感,吼一声,跳回去躲了。
    起爆。六丛爆烟腾升,编织袋干石块破木片象天女散花呈放射状扬起,工字钢划过抛物线飞到八百米外,阵地上的香蕉树、相思树、风尾竹在摇憾中舞蹈,叶片乱纷纷向下方失落,一如灾变突降。
    对面越军20天没跳舞。
    36。1989年春节关,一车“新式武器”被越军得到
    1989年2月初,一辆满载的大屁股北京吉普停在称作千米生死线的军工路北端,军工战士奉命来搬运物资。
    临近这场战事的十周年纪念日,是向前沿我军部队送弹药装备以防敌人报复吧?不是。从车内卸下来酒,“红塔山”、“阿诗玛”、“云烟”,山城牌手表,火柴,清凉油,压缩干粮、罐头等各种货色,许许多多,大屁股车能装多少,就卸下来多少。那么不用说,春节在即,必是给弟兄们送来年货无疑。
    不。
    军工队伍越过我军前沿,还向前走。对方没有射击,怕是枪膛也生锈了,两个月后我们听到这种说法,一说我方今年总共射了四炮,一说几十炮。总之,比往年是大大平静了,平静的原因当然早已众所周知。军工队伍在双方阵地居中位置停下,向那边投掷香烟,罐头,能投的就投,不好投的放下由对方取。对方欢天喜地地喊:“罐头!罐头!”俱是汉语。
    已然是为战,罐头战,酒战!
    双方一枪不放过了个和平年。
    毕竟打了十年,我们心中芥蒂未消,事后对前沿官兵说:“太便宜他们了。”
    官兵开导说:“瓦解敌军嘛。”
    我们说:“总归是感情上别扭点儿,咱们自己弟兄还抽不上这好烟呢。”
    官兵们严肃道:“感情不能代替政策,需要嘛。”却禁不住笑。原来渴求理解的官兵们也会做手脚。卸下车的是地地道道的“红塔山烟”,等到扔到对方阵地,就变成“春城”,“红梅”了。这中间的调包计,神不知鬼不觉。抽惯黑棍子烟的越军官兵不知,有“春城”“红梅”已经是鸟枪换炮了,况且我前沿官兵适可而止,在数量上并没亏他们。
    看来,这场用枪炮开始的战争,很可能要用烟酒来划句号了。但愿不是一厢情愿。如果对方真的能停止地区霸权主义的行径,那么,开怀畅饮凯旋酒的我军官兵,定会向他们赠更多的甘烈美酒。
    第09章
    37。隐秘处的溃烂如同阉割
    猫耳洞的封闭状态,很有些象医学上的“隔离”,世界上没有哪个医院,包括那些传染病院,能有这样的“隔离”条件。中外战场常有的那些恶性传染病,在这里没有市场,流行感冒在这里流行不起来,有咳喘病史的,在猫耳洞内很少复发,洞内锅碗常以罐头盒代替,一次性使用,谁有病是谁的专利。
    不要以为猫耳洞内是卫生世界,猫耳洞环境带来了独特的防不胜防的疾病,有的阵地是疾病共产主义,人人有份。
    烂裆已经和猫耳洞生活结了不解之缘,先是裆部奇痒难耐,继而就是溃烂,以至发展到腋下、双脚,重者全身皮肤染病。
    裆部皮肤好象已不存在,透明的水,黄的和红的水便渗出来,人坐在那儿不动,不一会儿便把腿根与睾丸粘在一起。有怕羞的穿一件小裤衩,那布就象胶布似的贴在上面,裤衩就无法脱了,稍一动,就象粘下层皮来。溃烂面积大的,涉及到各部位,脱衣服就象是剥皮。有个从大学入伍的军人,在猫耳洞几个月,全身皮肤溃烂,他不下阵地,被人强行抬了下来。到医院一脱衣服,一层皮也随之脱掉了。
    睾丸烂得最厉害,猫耳洞又称烂裆为“烂蛋”,烂得都不成形状了,只剩下烂乎乎一堆。又是最痒处,却无法抓挠,忍受不了,便两手去搓,搓得变了形状,疼痛难忍了才罢休。有个战士的烂裆向深部发展,睾丸表皮溃烂结痂,又不断脱落溃烂,脱落的部分多了,表皮就不复存在。终于有一次,他轻轻一动,溃烂处双脱落下来一片,两个圆圆的睾丸就暴露出来,“不好,蛋子儿掉出来了!”洞内人们惊呼。
    走路是很难受的,挺挺拔拔的小伙子们都变了姿势,叉着裆,两脚迈“八”字,两腿略呈“O” 型,一步一步往前挪。有的猫耳洞内能跳迪斯科,烂了裆的也跳,又想扭,又怕疼虾米似的弓着腰跳,有的干脆一手捂着裆部,一手还在那儿做舞姿;有的脚前边烂了,只用脚后跟着地,屁股还一扭一扭的。参战部队下阵地后,一般要参加分列式,提前练踢正步,烂裆未愈者无法踢,即使咬牙练,也死难看,裆部总象揣着个怕挤压的活物。
    烂裆和猫耳洞内许多常见病一样,是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和人类赖以生存的最基本的阳光、水、维生素等缺乏有关,形成一种诱发疾病的链条,实际上是人生要素的紊乱。
    有时遇到出了太阳,便尽可能到洞外晒裆部的溃烂处,这就叫“哂蛋”,是猫耳洞难得的疗法之一。在洞内一切都是潮湿的,都要发霉。衣服发了霉长绿毛,木架发霉长出一束束小蘑菇;人在洞里也发霉,人发霉就要烂裆。“晒蛋”疗法是很有效的,一坐一长排,全身裸露着,不挂一根线头,裆部对着太阳光,在光天化日之下晾晒,一个一个的都是统一动作,都在摆弄那个地方,越晒越痒,便轻揉慢搓一番。
    可惜那些被敌人火炮和高机标定的猫耳洞,无法得到这个侍遇,无法进行“晒蛋”疗法,只能呆在洞内望着外边明媚阳光而垂涎,恨不能把阳光捉到洞内来。
    在洞内整日汗水流淌,裆部长期被汗水浸蚀,污垢与盐份积累,红色无癣菌、白色球菌等得以衍生,加上缺水,不刷牙,不洗脸,当然就更无法洗屁股。毛长一点的动物在这里呆不住,狗也烂裆,热得整天张着嘴,毛脱落,长出一片片鳞状物来,毛猴在这儿也烂裆,烂得屁股更红了。
    猫耳洞是不洗手的。打扑克时,人们一只手拿牌,另一只手总是在裆里挠,手出来时便又粘又湿了,抓过牌甩出去,那牌上就粘着红的与黄的印迹。这牌在各人手旅行一遍,每人都沾光,那牌打过一段时间后,上面斑斑点点,已分不清是何物。人有此疾,很快就可以传给别人。
    现在一线用水增加到了每人四斤,三斤食用,一斤用来控身子,重点是擦裆,还给猫耳洞送上了一种浴包,塑料内封闭,每块手帕大小,内装有折叠的药水浸着沙布,很有效,在采取多种措施之后,烂裆的已大幅度减少。
    病例:党好兵,某团三连战士,烂裆,发展至全身九十七处溃烂。皮肤溃烂,象地图上标出的根据地似的,并无规则形状,遍布全身,逐步扩展,根据地一天天发展状大,进而连成一片,连指甲缝里也被占领了。“你看,这块最大,是三个根据地连在一起了。”他身上的空白处已经不多,看来真要“山河一片红”了,顶多剩十几个岛屿。
    他全身都流黄水,无法穿衣,无法躺下,躺下就粘住了。最难熬的是全身一起痒,象是骨头也痒,抓挠无济于事,抓这边,那边更痒,恨不能钻到沙滩里去滚,就象有千万条毛毛虫在身上爬,抓不乐,挠不尽,继而那毛毛虫们就往皮肤里钻去,直钻到心尖子上。他喊,挠,往壁上擦碰,后来就点着烟,用烟头去烫,一支烟头不行,就叫战友也点上烟头来烫。
    38。生理病与心理病
    很快全身处于瘫痪状态,头脑很清醒,就是指挥不了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件,想站起来走路,腿不听他的,连小便也不由他的,失禁,不知不觉就尿了裤子。
    查不出是什么病,只是“司令部”指挥失灵。
    人们把他抬到担架上,只得乖乖听人摆布。
    他在医院一连瘫痪了二十四天,小便失禁了四个月,是何病如此重?他是司机,到战区后连续出车,炮弹追着车飞,他没受伤,紧张与疲劳却始终没离开他。他们生活的猫耳洞内,夜里要值班,防敌人偷袭,依然是紧张与疲劳,挺壮实的小伙子,瘦得只剩下九十四斤。
    医生在他的诊断书上写下了几个字“综合疲劳症”。
    在猫耳洞,精神总是处于一种箭上弦的状态,猫耳洞永远是前方,有事就是大事,在这里人的生物钟失去了正常的摆动。越是夜间,精神上越是高度疲劳与紧张,而肉体上又是高度松驰,久而久之,周身无力,虚弱,双腿难久站,肌肉也在萎缩,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症状。有个刚提起来的排长,症状是手抖,睡觉突然会哭,脑子也有些失常;有个连长在半夜时常会出现十分钟的昏迷。
    三连长陈明奎,七九年参加自卫还击战,连队伤亡惨重,现在重上阵地,压力很大。敌人偷袭频繁,他瘦得不成样子,睡不着,做恶梦,神经衰弱,胃病,全身症状也很明显,身体垮了,他不是单一的病,是猫耳洞综合疲劳症。
    猫耳洞人对这种疲劳症的概括:“浑身发软鸟发硬,不知患的是什么病。”
    战地医院副院长翁无青介绍:这种综合症是由于改变了人的正常生活规律。有的是颠倒了白天和黑夜,敌人是夜里偷袭,我们也就成了夜猫子:有的人是偏重抑郁型的,尤其是只有一两个人的那种猫耳洞。某国有个搞光学的科学家,度戴过一个倒视镜,看什么都是倒的,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去掉倒视镜,反而觉得一切都颠倒的。
    在猫耳洞,有的是由于遇到突然的情况,超越了精神的承受力,而出现不同的精神症状。有个小战士平生最怕蛇,那天碗口粗的大蟒蛇窜到身边,他吓坏了,当下拿起手榴弹,不是去砸蛇,而是朝自己脑瓜上砸,喊着:“我不活了!”在那段时间,他一听到什么动静就冒冷汗。有个战士枪走火打死了自己的战友,疯了似的在布满地雷的阵地上乱跑。这是人们稍不小心就会触雷的地方,但这个战士任怎么跑也安然无恙。
    我们接触多的还是猫耳洞内司空见惯的病况所造成的精神刺激。
    某团八连的一位战士,我们最早是从战地小报上认识了他。《胜利报》摘要:
    “伙计,你的‘酒窝’还不浅泥!”他笑嘻嘻地摸着战友小王的伤口。
    “鬼子给我‘美容’,让我给报销了。”
    他一心想出院回阵地,眼珠一转:“我有个主意,咱们跑吧!”
    “逃跑”失败后,他们都受到的批评,医疗所对他们采取了特殊的“看管”手段。他搔搔头皮:“我们最好是采取车轮战术找军医去。”
    他偷偷拨通了本单位的电话,捏着鼻子说:“喂,你们单位有四人要出院了,请赶快来车接人。”部队接人的车来了,既成事实了,医院只要给他们开了“出院证明”,并写道:“伤口基本愈合,但还需要继续休养两周。”
    39。猫耳洞疗法新考
    猫耳洞内患结石的多。 B团三连有个战士尿道结石,疼痛难忍,找卫生员,一见卫生员正呻吟,一问,他也是患结石。
    我们在P方向前见了几个患过结石的兵。
    “咱没学过医,不过这尿道是人的小河沟,长流水,才不会淤积,我们洞里水是宝贝,喝那么点不够出汗的,一两天也不尿一次,那石头蛋子还不堵啦?”
    “真疼啊,恨不能捅个棍疏通疏通。”
    在这儿患了结石,汤药喝不上了,最好的办法是蹦,可这里的猫耳洞,大多是石缝,洞穴,能坐就不算错了,怎么蹦?蹦一下就会在石壁上碰一下,那石头面目狰狞,锋利得很,谁的脑瓜经得住碰啊。
    想蹦,太难了,在洞里捂久了,不能运动不有不生病的?人总卧着,坐着,尿结石怎么往下走?
    又碰上了大雾天,对面看不见人,这下好了,乘这机会钻出洞来,使劲蹦,就不相信尿结石蹦不出来。
    “一二三,跳啊跳!跳啊跳,十年少!”
    真羡慕那小姑娘们跳皮筋,能活着回去,买条长皮筋,全连一起跳,跳它三天,这个说,回去以后,要把一年少喝的水补回来,这叫补喝,咱不要求补别的,要补跳,补跺,象骡子那样欢欢实实在去蹦。
    “单腿跳,单腿跳效果好!”
    他们不单腿跳,单腿跳不吉利,弄不好真会应了,触雷断腿,就真成了单腿跳了。
    轰隆,轰隆!敌人炮击,炮弹就落在那山顶上,石头落了下来。
    蹦不成了,蹦疗法一个疗程没完,就被炮轰回洞里。
    幸亏他是卫生员,有了一个去团部的机会,团部是在一个大的山洞内,要走一条高低不平的山路,在这条路上坐汽车,能把人颠散了。他从这儿发现了好的治疗方法,坐车颠。
    他拦了车,坐在大厢板上,下了车,再拦一辆往回开的车,再颠,路上尽是外露的石块与弹坑。他手抓车板,整个身子能颠得腾空,幸好车篷是帆布的,落下来颠得哎哟一声,浑身象是颠得裂开了,象是颠成了余瓣,头晕眼花。好啊,难得有这种颠,边颠他还边蹦呢。
    五脏六腑象要颠出来了,尿结石就是焊在里头,也把你颠出来。
    后来他的结石症好了,是颠出来的。
    他们的哨长是在夜里值班时犯的病,小腹处疼,越揉越疼,在猫耳洞一时难去卫生队,只能搞电话诊断。这边说病情,那边听了加以分析,“望、闻、听、切”四诊,在这里只剩下了“问”。
    电话诊断结果是尿道结石。
    吃了药,打了针,他现在需要的是多喝水,没有大量的水,结石难下来。
    猫耳洞内缺的就是水。
    其实猫耳洞内得什么病都难办。咳嗽不是大病,可离敌人近的猫耳洞夜里就不能咳嗽,抵近侦察也不能咳嗽。在洞内肚子疼了,没有温水袋,干脆压上几个手榴弹。这个连队三排猫耳洞有个新兵拉肚子,把准备的罐头盒用完了,解手是不能出洞的。排长王高银只好把罐头打开。把罐头吃了,把盒子给他,这边吃一个,那边用一个,就这还赶不上用,最后只好拿了个钢盔。
    有个副班长患的是尿潴留,尿不出尿来,别人水不够喝,他怕喝水,幸亏猫耳洞水少,不然得天天导尿了。
    治尿结石需要喝水,阵地上人们把水省下来,留给哨长,他得用水冲肚子里那块石头。
    那天他觉得那结石往下窜,用手摸有压痛感,他把人们给他的那几碗水,一气喝下去,连碗底的几滴也喝了,喝完不敢轻易小便,憋了一大泡尿,这时尿也不能浪费,积攒多了,一次尿出来,冲石头。
    他洗了一个罐头盒,往里边尿,尿得很疼。他两手抓着石缝,那难受的样子象妇女在生孩子。听到“咣当”一声,他就象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一块石头尿了出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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