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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阴阳街-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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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慰。
  古宅楼上已经聚集二三十人,大叫小呼要香人、香茶、香饽饽。见美人胚子的母女没来招待,尽情拿她们调笑:“大美人接客没空,小美人也可以陪陪小哥们的,我的膝头正等人来坐呢?”“你别做你娘的好梦,有桃花运也不会应在你头上,自个撒把尿照照你那开点子铺尊容吧!那小美人的是清水货,没有备二百大洋还想开包?”“二百?她是靠小女招女婿继火香撑门面的,二百能让你摸一下屁股都不错了,还想尝那火腿心片儿?两仟还差不多……”“快闭起你那脏嘴,等阿大上来听见,那钵头大的铁拳,非把你打成肉饼不可?”“阿大怎么啦?他又不是老鸨,只不过一般的嫖客罢了……”
  阿大上来了,那些轻贱泼皮个个都煞住口,有的伸伸舌头,耸耸肩膀,场上只听到搓麻将的悉沙声。
  阿大穿过楼堂,众人都投过异样的眼光,他进了雅室,这是专为阴阳街有头有面人物准备的,今天到位的有维虎、俊奎、景明、贤良,那维虎穿着长袍马褂,手腕里勾挂着一柄乌亮的文明棍,在烛光下,那墨黑眼镜一闪一闪,站着抓牌,景明指着他背后雕花红木太师椅说:“大爷坐下打吧!”“不必坐了,今晚有事,这是最后一圈了,和了就开路!”“你日上忙了一天,晚上还得松松神儿,就是天大的事,明儿办理,日头横竖要升的。”“说起来这事比天还大,弄得不好要出人命的。其实它不是我管辖的范围,可闳济非叫我出面不可,我往那儿推去?终不能不卖族长一个面子吧!”
  景明扔出七索,维虎刚好碰上嘭了一声摊牌:“和了!”其余三位忙把筹码送过去。维虎抬头一看阿大来了。就把筹码推给他:“你来得正是时候,这里一两筹七支、半两筹五支、一钱、二钱的筹码就不用计了,共十两五钱。”阿大笑道:“大爷,我是灶头砌在脚背上的,光棍,光棍,精精光光,拿什么还你钱?要不你打,我瞧着过过眼瘾得了!”“你这个天煞星,我什么时候要过你的赌输钱?我数筹是算算自己的手气如何?这白归你了,今夜如你再输,就记在我的账上。”“大爷今儿你怎么如此慷慨?要是我输个千儿八百的,你还给我搓屁股么?” “看你说的,就如此小的赌头,一年也输不了那么多的。君子一言既出四野难追!今夜算是我雇你打牌,不管输多少,都由我付账!”“大爷,那是驷马,不是四野!”“屁话,这桌上不是坐着四人么?四匹野马‘逐瑜中原’我又错在哪儿,你这小子今日又得手了,看你美的!”大爷举起文明棍,敲了一下阿大的脑门,款款离去。引起满堂大笑:“精妙绝伦,我们的大爷横竖有理呢。”
  阿大接替了大爷,掷了骰子,五点,正好自己抓头牌,边抓边说:“这位保代副为人也还算豪爽,但从没见过如此大度。”贤良应道:“讨饭狗是江湖上的人物,眼儿亮着呢,正在招兵买马,没有一点儿气度怎么笼络住人心。”姜贤良正在并牌,一、二、三索有了;七、八、九洞也有了;伍、陆、柒万也足,又有二块红中,二块西风,一个二万,刚好抓到一方财神,退出二万,好家伙,和了!大家一边洗牌,一边说:“西营口又出事了,姜庚家的田头汪伯胆,这个王八蛋狗仗人势,没到开禁的日子,就斗胆拔开西营灌秧田,碰上了钉头茶博士,他是好惹的么?他竟用肉躯去堵营口,结果被汪伯胆一锄头,有半张锄头吃进肩膀,使营水成了血渠,待白铁先生赶到,已经合下牙关……闳济先生把保代副请去,多半为了此事。”
  景明最早得知,闳济叫他出面,他因考虑到姜庚是堂分内兄辈,故推辞避嫌,因而躲进古宅楼上来,原来枫树塘和上游的罗布塘、浪坦塘和下游的下塘、藕塘都是古河道遗留下来的湖泊,它们犹如布在大地上的一串璀璨的明珠,大的有数千亩,小的几十亩水面,枫树塘还属于中上的,约有八九百亩大,由于历代开塘围圩,塘堤愈筑愈高面积逐年缩小。最早筑堤挖深的是洪姓人,由于洪姓发现了西边莲塘,就从阴阳街举族西迁,因此,风树塘主权归属莲塘,每年放水捕鱼季节,必由洪姓族长打三网清水网以后,姜姓民众才能下塘。有一年姜樟勇从洋埠回阴阳街,经过枫树塘塍时,见举村人备渔具等莲塘村洪族长开网,樟勇对村民们说:“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人移地、地易主、天经地义,莲塘人原是从荥阳迁来,难道说还要向荥阳索取主权不成?岂有此理。从今日起,该塘归阴阳街了,你们下水吧!”
  等莲塘族首扛着渔网赶到时,人们已经下塘,就对侍从说:“阴阳街已出能人了。我们回去吧!”从此,枫树塘权归阴阳街。而铁人樟勇因护堤而献身。
  阴阳街的田地绝大部分靠枫树塘自流灌溉,族内立下规距,构筑营渠先高后低,按时放水。民谣曰:“东西南北中,渠网处处通,无田不受益,旱年可保丰!”碑文规定:小暑日始,头五天开东营,以先满足地势较高东平畈;中五天开西营,使地面较平缓的西茅堰一片农田受益,下五天开南营,南畈较低,大部分是秧田,靠堤坝漏水可满足所需。因而虽然最后开闸,也不会受旱。如遇大旱年头,需要车水上营渠,就会出现各营口水车排成长龙的壮观场面。为了防止因抢水发生械斗,石碑有明文规定:
  咸丰癸丑年,遭百年不遇之旱灾,河干井枯,禾田龟裂,米贵如金,水贵如油,所幸神塘千年不枯。为合理利用水源,以资济灾,刻石立约:一、每岁小暑之日始,前五日开东营,中五日开西营,末五日开底营;二、若水位低于营涵 ,开禁车水,呜锣为号,一响开车,二响停车;三、立柱于塘,水降柱下,严禁车水,以保防火,洗捣及人畜等饮用;四、凡违条者,处以课款、鞭笞吃户。口说无凭,立牌警示。
  阴阳街祠堂鉴制
  咸丰癸丑年仲夏
  据老年人回忆,姜文韬治水极为严厉。水车抢水时,只要有一张水车坏了,都要呜锣停车。待该车修理好,再呜锣开始,如发现有人继续车水的,便用开山锄把他家的水车打碎,村人无不心服的。凡有提前开营或偷营的,便率众赶其户,把其家猪、鸡杀了,煮食,大嚼一顿,自此,樟勇的名字如雷贯耳,影响几代人的道德。可眼下人心不古,竟出现西营口杀人霸水事件,闳济如何摆平,令人瞩目。
  景连逃回家时,人们都已入睡,可堂屋西大门敞着,上横头那张老古董的长案上炉里插着三柱清香,并点了一对大红烛,显然刚祈祷过祖宗,只见大哥正襟危坐,脸色严峻,正气逼人。景连看了心里害怕,硬着头皮上去作了一揖:“大哥还没歇息?”
  “嗯!”景前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句。气氛十分紧张。
  “连儿回来了!”母亲从内房床上应出声来,景连乘机溜进房:“回来了,你还没睡去?”“睡不着呵,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鸡都呜了。”“是的,我在村头古宅里待了一会,那程大姐一定留我吃饭。”“什么程大姐,那是个妖艳的娼妇,你涉世不深,不懂得世道险恶,她家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风月场所,好端端的人都会学坏的,不适合你,以后别去了,夜深了,你也上楼歇去吧!”
  “母亲说的是,日后我不去就是了。”他告退出来,特地避开堂上的大哥,从侧边走到楼梯间,刚准备上楼,就听到景前一声断喝:“站住!”“大哥还有吩咐?”景连知道东窗事发,心里惶恐不安。
  “吩咐,你自己作的孽难道还不清楚吗?”景前点了一锅烟,拿起竹烟管猛吸,那烟锅里的火一旺一旺的:“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村的。”
  “晌午!”景连低下头,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现在什么时候了?”
  “三更”!
  “这大半天你又在哪里?”
  “在程大姐家喝酒!”
  “放屁!喝酒用得着闭门关户的吗?你都干了些什么?”
  “喝酒是事实,别的没干什么?”
  ……
  沉默了很长时间,那景前终于开口:“如今你已成人,为兄的也不该多管,可父亲临终托付,代父管教,把你培养成才,你好歹也读了几年私塾,那‘三字经’上说的养不教,父之过。过去父亲常说人以德为本,以义处世,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还说治世先治己,必要时舍生取义,报国益家。因而应远淫乐,离不道,重事业,正视听。可这两年你的行为令人心寒,甚至你竟到那种伤风败俗的场合,同那些淫荡不敛的女人喝酒睡觉。今天我若不教训,怎么对得起父亲,又怎么对得起你那为国损躯的生父?你……给我跪下!”
  景连早已吓得脸无血色,被景前一把抓住领口,按住他在列祖列宗香案前,匍匐在地,从八仙桌下抽一束荆条,朝他的屁股上猛抽无数下:“你还敢不敢有违先父遗训,到那些误人子弟的风月场,做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大哥,不敢了!”“你再敢去放荡,就永不能进家门!”“记住了,大哥!”“记住了?你说你该不该打?”“该打,该打……”
  景前把一束荆条丢开,扶起小弟,景连一把搂住大哥,号啕大哭:“大哥,都是为弟的不争气,惹你生气,其实你这些年来时时关照我,处处爱护我,教导我走正道,诚实为人,指望我将来能干一番大事业,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学好,不求上进,忘掉根本,有负祖训……”
  “其实,我也是恨铁不成钢,你现在大了,应该到社会上闯荡去,将来好干一番事业,为此,我教你做散粉、贩米、经商,甚至为你捐输份子任斋醮执事,这还不为你前程铺垫!”景前用那只粗手替他抹泪,而自己也已泣不成声:“听说,你的生母还在人世,隐住在江西龙虎山,你应继承父志,放开视野拓阔胸襟,闯出自己的天地,干出一番事业来,那时,我做长兄的也安生了……”
  范氏一直在门缝里瞧着他流泪,为了弃儿的未来,长子正在履行家主的职责,她能阻拦吗?
  景连伤势如何?请看下回。
  第四十五回    夜来香姑嫂伴叔眠    日生困婆媳探儿伤
  景前走后,范氏才从里间出来边泣边说:“你是我养大的,何尝碰过你一指头?如今人大心野,也该有人管教。家里有的是酒,你偏偏不喝,反而跑到烟花巷里去喝黄汤。结果怎么样?”
  “哎唷!”景连一挨床板,那屁股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痛,范氏这才意识到老大在气头上打狠了:“这个天诛的,都是吃一个锅里的盐米长大的,谁没个差错,全不顾手足亲情,用得着动粗吗?”
  范氏扶他扒在床被上,掌灯一瞧都吓出一头冷汗。那条主家粗布裤都被打烂了,碎布片粘结在肉上一塌模糊,整个屁股都是血淋淋的,二十岁鲜嫩之躯,哪经得起一束指粗的金刚刺抽打?她心疼得连眼儿都湿了,又巍巍颤颤地要去烧些开水泡制茶叶汁给他清洗、上药,可一时又找不到洋火,家又没伤口药,急得她团团转……
  玉林日上都有所风闻,说姜家的小哥被古宅母女俩拖进房里,心里着实放心不下,就请姑娘过去打听。景芳一进堂屋就问:“妈,连弟到眼前还没有回来?”
  “回来了,都是你这死丫头惹的,难道你还不晓得长兄的死脾气,听说上程瑜家喝酒,就挨了这么一顿毒打。”
  “妈,你冤枉人家了。晌午大哥问我弃儿怎么没同你一道回来,我说他在日头下跑了七八十里,喉咙都干得冒烟,经过花巷古宅时,向程大姐讨口茶喝,这难道说我错了不成?”
  “这还不够?自从景明被拖下水后,一提烟花巷他就冒火。”
  景芳见小弟臀部都打烂了,心里一酸,滚下泪来:“连弟,都怪我多了口,把你坑苦了!”“好姐姐,你千万别这么说,都是我自个讨的,大哥也是为我好才打的。”
  范氏说:“现在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最要紧的是及时上药,等那皮肉变黑就容易溃烂,弄得不好还要烂及骨头。可这半夜三更上那儿买药?”
  “妈,我见二嫂备有云南白药。”
  “这白药是贡品,有止血、消肿、收敛伤口的特殊功效,是最好不过的,你快去拿来敷上!”
  “好是好,我看小弟已伤得不轻,还要给清洗 ,整理,内服外敷,没个帮手不行,还不如我陪他到西院,在空房里搭个铺,由我和二嫂服侍吧,省得你劳神。”
  “他待在兄嫂屋里,毕竟有诸多不便,我看使不得的。”
  “有什么使不得的?有我在场哩,如今你老眼昏花,手脚也不灵光,还不如交给我们照料!”景芳不容分说,用肩顶着,搀他就走:“妈,你关门放心睡吧,连弟有我呢。”
  范氏这才感到腰酸背痛,一边捶腰,一边关门回房。
  在西院,玉林见扶进一个血人,竟也吃了一惊,知道东窗事发,小叔子在花巷喝酒的事肯定传到大伯耳里了。遂接过景连,把他置在自己的牙床上,谑笑说:“谁叫你上那风流窝里去喝酒哩?这下可舒服了!”
  “嫂子别取笑了,我也身不由已的。”
  玉林叫他脱除下身的衣物,景连那里肯脱,用双手护住臀部:“你饶了我吧。只不过伤了点皮肉,过个三五天也自然会好的!”
  玉林打了一下他的手,笑道“知有今日,何必当初,到了眼前还害什么臊?”她叫景芳把他双手拉开,按住他的双腿,拿了把裁缝剪,三下五除二地把裤裆剪开,把他的下身扒得精光赤裸,仔细一瞧,那白嫩的臀部已经皮开肉绽,那密密匝匝刺钉有的半露,有的已断进肉里。两人先用冷开水浸过毛巾,除去血块,再用摄子一一夹出,每拔出一根,那股肉就颤动一下:“你忍耐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玉林吩咐:“姑娘你用手帕垫了,按住臀部,我要动真格的了。”说罢她拿了绣花针,在灯花芯里烫了下,把肉里的断头刺一一挑出。”
  “连弟痛吗?”
  “不痛!”
  “人言木不着钉,肉不着刺,那有不痛的?总归是没在那花巷小美人臂弯里躺着舒服吧!”
  “这是胡说的……”
  “世无不透风的墙,人家亲眼见到你在旦旦姑娘绣房里喝酒,这对花心的母女俩左右开弓,把你灌得差不多了,程瑜把女儿和你锁进绣房里,从响午直到天黑……”
  “没有的事,你又听谁瞎说的!”
  “你难道不晓得这内院对面就是维彪家的祖屋,他的婆娘叫汪顺花,有虱般大的事情都非要传遍全村不可,是阴阳街有名的‘急叫婆’,这一天她都站楼窗内,旦旦绣房花格子扇内情形一目了然;对你们如何喝交杯酒的,怎么扶你上床……否则,你大哥会发生这么大的脾气?”
  “这是天大的冤枉了?”景连叫苦:“我心中唯有景花,怎么还容得下别的姑娘?当我在她牙床上睡到天黑,醒来时,听到程大姐与阿大商量要女儿同我圆房。我心一急,就破窗越墙逃出来了。”
  “这么说来你们还没上手呢?那么你们被锁进一个房老半天,又干些什么了?”
  “我一倒头就睡死了,至于旦旦做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好样的,你原来还没背叛小姑子,你要知道,我对你今天的行为耿耿于怀,原来是我误会了你。”
  当下,就开了一罐黄酒,用些调药,用鹅羽边吹口风边敷上,把他扶坐起,用一幅丝被给他盖住下身,在床沿安张小茶几,大家净了手,端了一盆花生米,三人就喝起酒来……
  次日上午有人敲门,景连从睡梦中惊醒。发现玉林同景芳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床上。就把玉林压在自己胸口上的手臂轻轻地移开,欲立即起身,无奈伤口疼痛。可景芳转了身,拉一下被头盖住半露的胸口,又睡去了,还把一双腿搭在他的身上。外面敲门声又响了,一时没了主意,就去推玉林,推了半天也没推醒。在情急之一,一咬牙就撑起身来了。这才发现下身没有着装,连自己都感到脸红,怎么下得了床?没奈何,只得硬着头皮下床,还好柜里翻出一条粗布裤,连忙穿了。才准备出去开院门,但仔细一想,昨夜三人共床,虽说出于无意,但也有悖伦理,要是被那鸡蛋里都会挑出骨头来的大嫂看出破绽,不但加重了自己的罪孽,还会殃及大姐和二嫂的名誉。于是立即回身,带领薄毯,移开挡住墙门的衣柜,进了里间,在一张竹床上躺下,蒙头装睡……
  玉莲携着女儿陪着姑母来看弃儿。她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一个大嫂半个娘,她一直当儿子看待,十几年来没少给他做鞋袜衣着,彼此也无猜疑。只是自从玉林来了以后,他事事处处向着她,竟与她们姑嫂抱成团伙对付她,心存反感。这次由于生活放荡,丈夫打了他本是应该,但作为面子上也得关心一下,免得他人说三道四。于是陪着姑母来到西院,结果敲了多次门都无一人答应,莫非又派生出旁的事故来?心里疑惑,于是端来高脚凳,上去扳着窗棂,往里窥视,只见那高贵红木雕花床上,冰丝蚊帐内和衣躺着姑嫂俩,心想:“这日头都升过屋顶了,这两位还懒在床上挺尸哩!”于是对窗喊道:“你们还睡呢,婆婆都在这儿好等!”
  玉林被叫醒了:“姑娘快起来,大嫂和小彩彩来看小叔了。”“昨儿折腾了一宿,我正困,有事叫她晌午来吧!”“你说的,听声音还有婆婆哩!”
  “妈也来了?”景芳霍地竖起身来,睡意未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说:“小弟呢?昨夜不是都躺在一堆的,这会又跑到那儿去了?可他连裤都没……”玉林护住她的嘴:“你小声点好不好,昨儿醉后无状,要是被外人晓得,不知会生出什么祸事来呢!”
  玉林见柜门敞着,往里间小门也虚掩着,心里明白:“多亏小叔机智,摆脱了大意失荆州的厄运。不然就会被醋意实足的东铺抓住辫子不放,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自此更佩服小叔子的胆识,并引为知已。
  玉林叫姑娘前去开门,自己慌忙把被褥和有关小叔子衣物抱进里间,又替他略加整理,再收拾居室,这才见姑娘携着小彩彩,把母亲引进来。见昨晚生的炉火还旺,就手放上茶罐。雕花案头摆上还是春节留下来的南丰蜜桔、核桃、瓜子几样果品,扶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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