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街-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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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益无害呢。”
“我不知怎么感谢你呢!”
“又来了,你别躺在床上三天五天不吃不喝就是最大的感谢!”
朱兴说着又激动起,要求再来,景花赶快把他推开,“昨晚这一整夜还不满足?你看我肚子里小不点的情分,也得收敛一些呢!”
“那我们面对面躺着,轻轻地……”
“谁同你轻轻地?”她转过身去,“没有门!”
欲知事后如何,请见下回。
第五十九回 护清白花主斗色狼 索孽债浪人赴悬梁
景花经过阵痛之后于九月初三生产了一个白胖儿子,当洗生娘剪刀放进炭火里烧红,把肚脐带剪了,擦去津液,用毛衫裹好,再交给欣喜若狂的婆婆,公公端详了半天,见孙子眉清目秀,肥头大脑,就取名朱颖,号飞鸿,再由婆婆再放到儿媳的怀里,盖好棉被。
景花扎着头缠,把她和景连相爱的结晶贴肉放进胸膛,不住地瞧着他那又红又胀的小不点,发出由衷的微笑。由于她的智慧和胆识,终于在极端困境中得到了较好的结果。景连是她心目中的男人,他给了她阳光雨露,滋润她那干枯的心田,给了她的爱。想起那些激动的偷情的日子,心里已掠过一阵阵的快意,然后就转入思念,是一个女人对男人刻骨铭心的思念,此刻他在哪里呢。她瞧了他的后代,不觉那热泪又滚下来。
“我的儿呀,你哪里不舒服只管对婆婆讲,别哭呢,产褥期哭出病来是一辈子的事!”朱大妈立即上来安慰,又大声喊:“朱兴哎,那饭蒸好了吗?”
“好了,先喝口鸡汤再用饭!”朱兴端进一大罐鸡汤来,坐在床头,用小汤勺舀起鸡汤用舌尖尝一下,确认不烫了,才喂到爱妻的嘴里去。他整个过程做得既生疏又笨拙,站在房门外的看热闹妇女们都抿着嘴笑,而他浑然不觉。
朱兴的心病自从喝了一大海碗“毒”液以后,在妻子温柔的诱发下,治好病根,身体康复了。
他对这位见识非凡的妻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认为自己是个废人,是妻子的智慧和爱心使他变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抚平了心头的创伤,使他真正体会世间最好的不是别人,而是贤妻良母。因此他对妻子任何决策都深信不疑,做到了百依百顺。
朱信源和妻子何氏经过二年来的风风雨雨,家庭的危机来自儿子的婚姻,但儿子的婚姻又给衰败的家业带来了生机,原来寄希望于儿子,现在希望的重心则转移到儿媳身上,母以子贵,儿媳才是攸关朱家兴衰成败于一身的家庭神圣支柱。何况又给朱家生了个白胖孙子,其功劳更加大了,令一对家庭前辈望而生畏,年迈人与年轻人的心性难以融合,还不如趁早划出一块与世无争的生活空间,吃碗安稳饭,落个清闲,因而萌发了分家的念头。
当吃了孙子的满月酒后,朱信源和老伴接来大舅子景前和本村的族长朱鼎臣,在三头对六面的场合下提出分家方案,并由中间人记入分家册上。朱信源说:“鉴于儿子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业已成家生子,顺理成章要能够独立,参与社会结交,并对家庭、社会都要负起应有的责任。如今我老了,我和老伴退居一隅,有利于儿子对人处事的能力的提高,不然树荫下长不出壮草,晚辈在长辈阴影里难以成才。”
“分家很简单,我和老伴是朱兴的父母,其实所有的家产都是儿子所有。我们二老说客气点是分家,说难听点是借桥过渡一下,所有东西都是儿子和媳妇的。我俩老住在老屋,每人每天提供一斤米,二钱油,半两盐足矣,所有田地都归朱兴种,只有田边地角划一小块土地留给我俩种菜吃。人总要死的,当我们死了以后,随意买副薄板埋了就是了,千万别讲排场,要体面,那些都是空的,真正孝顺父母的就是把孙子培养好,将来有较大出息。”
分家册很快就写好了,请朱兴过目,朱兴是一掌打不出三个鼻头屁的家伙,就稀里糊涂地签了字,分家告成。果然分了家以后客人就多起来,首先串门的是村坊的媳妇,其次是分别从周边邻村来的闲婆油嘴。她是阴阳街花环得主,美艳绝伦,有关她各色各样的传闻不翼而飞,褒贬不一,自然引发众多人的探奇欲望。虽然各人经历有所不同,但当她们谈到各自的感受时,一致认为:树丛沿是适于野鸡作窝的野猫山,这样荒凉的地方谁愿意嫁到这里来呢?河里井里的水都是金黄色的,别的不说,自己的男人衬衣也是黄色的,而且一身的泥土气。讲句难听的话,连搂着睡觉的时候都会闻到一股泥土味。她们发现了,景花原来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不像那些背了时的老太婆所讲的是个“狐狸精”,害得许多母亲不准女儿接近她,许多婆婆又不让媳妇到她家串门,现在分了家,有了外交内政自主权,景花自然诸权独揽,只让朱兴当个不管部长,或在必要时做做挡箭牌。为她与气味相投的姐妹社交提供方便。
有些老人也来串门,他们乖虚而入,多半来看看小不点的,带便传授自己带孩子经验。这些老太婆奶大了儿子女儿再带孙子、外孙,他们长到一定的程度不用带了,闲得发慌,就串进景花这边来:“哇唷,小宝宝长这么大了,粗脚大手的,高高鼻梁,大大眼睛,地角方圆,天庭饱满,他很像——”底下的话就不好说了,明明像那个常来干活的五哥什么的,那里像他的爸爸呢。他的爸爸朱兴是尖嘴猴腮的,像他那样还不是倒灶?于是机灵一变:“很—像—他—妈”这些圆滑得像鲶鱼的世故老太,所以受人尊敬,乃是村坊的舆论媒体,当面把你捧到天上去,背后则抽筋剥皮,掏大粪,什么家丑,隐私,桃色新闻,大姑娘私生子等陈年老账都通过尖嘴利舌把你抖露出来,咬得血淋淋或通过嘴网掏得臭不可闻,像树丛沿这种僻远的村庄本无文字记载的历史,也无打结记事的绳子,全靠这些没牙的两嘴唇代传不衰。除非把整个村炸平,把这个独立王国湮灭几次,否则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媒体永远存在。
转眼到了十一月初三,遍地秋实、金浪滚滚、正是秋收大忙季节,来人少了,景花好不容易过几天安静的日子,可又有人推进门来。“表哥,表嫂!”进来的是位仪表堂堂的青年,景花大吃一惊:“这个不是大前年代朱兴相亲的那位表弟么?”
“听说分家了,我妈叫我来看看表哥表嫂!”说罢,把一只朱漆细篾竹篮里的一刀肉提了出来,还有一汤瓶家酿米酒,另外一只活鸡,一样样都摆了出来。
“他表弟,你忒要好呢,还眼巴巴来看我们,请喝茶!”景花泡了杯茶,然后横了朱兴一眼,朱兴会意,门帘一掀跟进房间,“他主要看姨娘姨爷呢!你还把他留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帮他拿东西,把人带到老屋里去!”
朱兴也醒过头来,就把东西装进竹篮,说:“程鸿表弟,这会子你姨娘还在家,你同我一块过去吧!”
“不!”他把朱兴阻住了,“我也已同父母亲分开另砌炉灶了,前辈归前辈,晚辈归晚辈,今儿个我到表哥表嫂家做客,自然不必前去拜会姨娘姨爷了。”
景花在娘家里是内务总理,都经历过的,在如今社会一处理不当,就会让无牙媒体炒翻了个,就把篮子提到厨房,把一刀肉切出一半来,抓起自家活鸡交给朱兴,“你快送过去,如果你爸妈晓得他们外甥如此作为,非气得七孔生烟不可!”
朱兴趁程鸿不备送走东西,不一会朱信源和何氏都赶了过来,七拖八拽地要他过去喝茶,吃点心。程鸿说:“姨娘、姨爷免了罢,我这个人希望自由自在,等会我一高兴没数就过来,也非可知的。”
“外甥既然如此,你这边就不用烧点心了,那边送过来也就是了!”何氏说罢与老头回老屋。
景花对这位老弟本来也有好感,虽然他没有景连长得英俊伟岸,但他的举动也还潇酒飘逸,再加上母命难违,不得已上了花轿,谁知出来拜堂的是不成器的朱兴,心里已经凉了半截,还好朱兴成全了她和景连哥暗传春色的情结。再回过头来,想这件事情,程鸿空有堂堂的仪表,实质上是人格低下的诈骗婚娶的罪犯,卑鄙小人。从心眼里就瞧不起他了。现在事情已经过去,景花也因祸得福,就原谅了他,再说上门不杀客,于是叫朱兴杀鸡沽酒,整治了一桌好酒好菜,让他们兄弟俩喝盅,并亲自把公公婆婆请过来相陪。
朱信源何氏来了,两位老人见这位表侄一脸的傲慢,自觉没趣,喝了几杯空肚酒,一双筷子连一点菜汤都没沾上,就告辞回去了。
待老人一走,那表弟就来劲了,定要三五十五地要划拳,朱兴那里是他的对手,一席酒从傍晚一直吃到午夜也没有结束。结果反把个朱兴灌得酩酊大醉,景花不得不扶他到床上歇息。怕他醉后乱动易吐,只得把小宝贝蛋抱起来,坐到桌边陪伴这位酒客。
“唷,好个肥头大脑的表侄。”程鸿离开坐位踅过来,把一纸红包塞进婴儿交领衣里,然后俯身亲嘴,景花闻到他一股酒味,立即躲开,谁知他在吻小孩红通通的脸颊时,故意把脸蹭到景花脸上去!景花瞟了他一眼,带着几分愠怒:“表弟,请自重,我是个有夫之妇?俗话说隔天有眼,隔墙有耳,兴许是被人瞧见听见须不好看的!”
他回到自己座位,红着脸,粘涩着醉眼说:“请表嫂别误会,我今天高兴,多喝了点酒,你不知道,我虽算不上正人君子,也没有作恶多端。我还算读了几年私塾,但我确实不懂得寡廉鲜耻是什么?”
景花抱着小孩,面对这个酒鬼,不知所措:“他表弟,你醉了,楼上有现成床铺,歇歇去!”
“歇——我还有许多话对谁都不说,光对你说!”他说着又喝了一杯酒,“你别以为我醉了,没有。人生何求?科场得意,情场风流,壶里春秋,可我前二项没有,只有壶里春秋!”
“你那公公、婆婆虽说是我的姨爷姨娘,什么东西?狗屁不如,还算人吗?不,是狼,是猪狗,是畜牲。”“你醉了!”
“没醉,再来三大碗都不醉,你别用这种眼光瞧着我,我对得起你,对不起你的是那对老畜生,我表哥是个老实人,是好人!”他把手伸过来,抓住景花那只手。
“放开,小孩要吓着的!”
“为什么要放开,本来你是我的,可那双老畜生骗了我,他们说,你去相亲吧,也该娶妻了!”跟着媒人到阴阳街相亲,那姑娘不看也罢,一看就可不得了了。用不着吹牛,我程鸿走到哪里亮到哪里,打马达镇街上走过,所有女人都要回头,但我没有见过一个姑娘长得像你这样漂亮。不论是观音,何仙姑,七仙女或古代貂蝉、西施、王昭君、杨贵妃,都绝对不会有你这样的漂亮!我当时就暗暗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回去后我赶快叫父母托媒来相亲,可是挨了父母一顿骂:“你这个没出息东西,姨娘叫你去不为你相亲,而是代你表哥去相亲,你夺人所爱,义不可取,何况我们两家是亲戚呢,将来事情被捅出去,你有何颜面去对表哥一家?”
景花听得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她在花季年华的爱情主要杀手竟然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和自己的追随者。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当然没有他的醉话中形容的那么完美,但她绝对相信,她属于一切都正常的平常人。于是对这个调包计中的牺牲品一切积怨都一笔勾销,反而对他产生了同情,思想一转变,将给她留下不可饶恕的苦果。
“你放开,我把小孩放好,安排你休息!”景花抽出那只被捏痛了的手,掀开房门竹帘,把小孩送进摇篮里,见丈夫已吐了一地,立即用草木灰盖了,拿抹布揩干净,替他盖好被子,然后出来。不想程鸿因酒过量而扑在八仙桌上睡去。景花眼看不能扶到楼上睡觉,因一动就有吐的可能,还不如堂上用两条四尺凳扛块木板,铺上被褥,让他休息。于是打了盆热水,扶起他,给他擦把脸,不想他根本没有睡,也没有想像中那样醉,一把把景花抱住,用他的大嘴唇拱她的脸和胸部,景花大惊,欲喊不敢,床上那个死人是喊不醒的,如果惊动间壁邻舍自讨没脸,于是拼命挣脱,但那里是他的对手,结果把她压在铺上,已被他撕开外衣,伸手撕她的中衣和裤子,景花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你,你还算读书人吗?朋友妻不可欺,我是谁,房中的那位是你的什么人?”
程鸿被一记耳光打醒,他稍微有些收敛:“表嫂,刚才我对你非礼别见怪。”他从凳头捡起毛巾,自己洗起脸来,又乘机用洗脸水洗了脚。
“刚才你醉了,我不怪你,可你看我这身面已成了百挂衣了,如果在人前那怎么好?”
程鸿看时,那被拉断布扣的春秋衣和中衣都已敞开,半遮半掩的把胸部敏感部位裸露在外,他一面道歉,一面贪婪地瞅着她。
在堂前打铺是忌讳的,乡村普遍规矩:堂前是一家最尊严的地方,逢年过节要挂祖上画影,把祖宗接回,放在堂上供奉,有婚丧红白喜事都在堂上设祭坛。一般女眷不能上桌,更不容妇女在堂上裸体,晾晒衣裤,摆放便桶,春凳等。因此见程鸿并非大醉,立即拆除门板,移开板凳,打扫干净。并点盏青油灯,扶着程鸿上楼,就让他在景连的床铺上将就一宿。
“睡吧,我把灯盏挂壁上,洋火放在钵瓶盖上,那角落里有便桶,需要方便时请自己划根洋火点上灯。”景花安排好以后准备下楼,没想到程鸿抢先一步跨到前面拦住,“景花,我还有话要讲呢!你知道已发誓我这辈子除了你我不再娶妻,没有你,我下半辈子怎么活?我走到这一步主要是你的错,你生得太美了,二年来我一直生相思病,今后日子会很长,而我又是独苗根儿,如果病不好,我家就要绝后代了。我这次来是与父母亲再三商量的,如今最好医生就是你了,只有你给我一夜床笫之欢,也许我就有救了,你是修福救难的活观音,成全我吧,我们日后子孙万代都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景花,我的挚爱,我给你跪下了!”说罢,竟然跪了下来。
“起来,你今天怎么啦?你虽说情系可怜,但我人只有一个,不可能谁可怜就可以随意分身给他。如果我把身子给你,那么你表哥置于何地?我有我的所爱,我不可能对所爱的人不忠!你如果不起来,你自己跪着吧,哪怕跪到天亮呢,与我何干!”景花避开他的纠缠,自己下楼来了。她现在想的是远在江西的五哥,摇篮里的宝贝,还有在婆婆面前对天发的毒誓,当然这一切都与那个醉成一滩泥的丈夫有关。不知何因,儿子还没有二个月大,仅与他几度春风,天癸来了又回去,再没来了,而且这段时间常有嗜酸恶心的感觉,莫非肚里又有孽种,想到此,十分欣喜,因为她的丈夫宽容才有了和五哥这段非正常的姻缘,作为回报就决定使朱兴有个自己的孩子,使朱家不致于断代。他们最想要的不是这个么?而且一生下这个孽障,她将同自己心上人远走他乡,比翼双飞,生生死死在一起。她虽然对这残废的丈夫曲意奉迎,都是为了疗他的心灵创伤,好让他传种接代,其实对他跟本谈不上爱,也谈不上情愿, 这半年多来与他之间关系实际上成人哄小孩的关系,但既然都还奏效,她就心意满足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添上一根灯草,就满室增辉,她见儿子在摇篮里睡得香甜,一摸底下湿漉漉的已经尿湿了裤子,于是抱起来,用毛巾沾些凉茶汁揩一揩,嗅嗅小屁股,没有异味,熬不住吻了一下。心中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这家伙也够狠心的,丢开妻儿一年多了,也不回来看看自己的儿子长得怎么样了。她真的好想他哟,床上的楼上的这些没出息的东西,哪一个像五哥呢?于是给小不点更换了尿布,抱在怀里,在醉鬼的脚后躺下来歇息,一觉睡去,大梦串小梦,总梦见连哥在身边,那分亲昵,那分情感如同幽火慰麝香,同他在一起就有那么神奇的快乐丝丝传导,波及全身……
“开门,日头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起床。”外面传来敲门声。
景花做梦和景连睡在一起,引起生理欲望,并不经意之间达到高潮。最后被敲门声惊醒了,原来怀里抱着不是景连,而是她的丈夫,他不知什么时候酒醒了,来到自己身旁,她赶快推开他,寻找自己孩子,见小不点已经滚到床下,在那地上熟睡,她惊慌失措地抱起他上来,查看身体还没有受伤,大约穿着较厚,没有碰上硬物,大致无碍。
外面还在这里敲门,朱兴正在情浓,被打门声破坏了,大发雷霆:“吵些什么?昨晚醉酒,这会再睡一会天又塌不下来,何苦来,老大早的来敲门!”
“出大事了,还不快些开门!”朱信源在门口声嘶力竭地喊道。
“出什么事了,”朱兴穿了裤衩就想跑出去,景花一把们住:“你做事总是丢三落四的,这样出头人前有多体面?”说罢把衣裤丢过去,说:“事情已经出了,你急又有什么用呢?”
朱兴穿好衣裤,赤着脚跑出去,那离屋不远的高埠已经黑鸦鸦挤满了人,大家朝他家的楼窗指指点点,人声沸腾。
原来朱兴的表弟昨晚喝了酒,不知什么事想不开,解下双股箩线穿过屋顶抽楣,打了个死结,一伸脖子,踢倒钵瓶,就伸腿去了!大家从楼窗里偶然发现有人上吊,都在推测个中原因,只有景花心中明白。
程鸿被人放下来,让他躺在景连睡的床铺上,她的姨娘何氏哭得死去活来,朱信源,朱兴都没了主意。景花抱着自己的孩子喂奶,见景生情流下两行热泪,竟然号啕大哭起来,三邻四舍倾巢而出,而且都想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其因。都说程鸿死与朱家媳妇有关,凡是与女人有关必然事出有“情”,情色关连,色是公认的洪水猛兽,说:“朱家这篇文章还做得不小呢!你们等着看热闹吧!”
那些没牙的黑洞开始行动,许多老太婆远远地站在人群之外,咬起耳朵来,刘师师早对景花怀恨在心,就故意扇风点火说,“我昨晚去她家借筛,见关了门,从门缝瞧见堂上八仙桌摆满酒菜,那个骚妖精眉来眼去的替他表弟斟酒,那表弟一只手吊着她的脖子,一只手喂她喝酒哩!”
“这号女人肯定在娘家已经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