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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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到了正中央,现在至少到正午了。我有些担心信宏,也许信宏也在担心我,握着三张七色的鳞片,我悻悻地走出了院子。在踏出院子的时候我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水井,那里依然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真的是我热得眼睛都花了,但是院子的围栏上,的的确确有一个被撞破的洞,这可假不了。
这个时候,我的口袋里响起了一阵悦耳的铃声,在这寂静的西水村里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着实地吓了我一跳。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是我的手机在响,我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就忘记自己带了手机呢,我可以打电话给信宏啊!
我拿出了手机,原来有一条短信过来,难怪手机突然响起来。我仔细地看了一下,是叶老师发来的短信!我还在找他,现在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刚想打开短信,看看叶老师说了什么内容,没想到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很不争气地没电了!我气急败坏地又按了几次开机键,结果还是一开机,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不知道叶老师要跟我说什么?”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顺着气流的流动,在村子里打转。我心里想着,如果就这样走了会不会太浪费机会了,在离开这里之前应该好好看看村子里的一切,于是就推了一下身边一间大院的木门,结果那门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一推就倒。不过,这里都是木制的,就算压在我身上也不会受伤。
我轻手轻脚地踏进了院子里,这里的摆设极其简单,和刚才的院子也没什么差别。我走出院子,又把另一间院子的门推倒,这一间院子的陈设也很简单,没有什么特别的。我走近院子的水井,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子就往水井里扔,扑通一声,似乎水井很深。
我又去推开另一间院子的木门,里面的陈设还是和其他几间的院子差不多相同,我呆呆地看着这间院子,又想起了其他的几间院子的陈设,好像这里的院子都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可是究竟是哪里奇怪,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这里明明陈设十分的简单,一目了然,能有什么问题?
“嘻嘻……嘻嘻……”突然,一阵婴儿般的笑声从屋子里飘了出来。
我听到了以后,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不是婴儿的声音吗,木屋里难道还有小孩子?我刚想进到屋子里面去看个究竟,不知道从哪里又传来了一阵男人的声音,他很坚定地说:“不要进去,快走!”
“谁,是谁在说话!”我惊恐地看了看院子的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更别说动物了。要是硬是说有生命的东西,在这个院子里只有我和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树。
没有人回答,接下来又是一阵寂静,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盯着眼前的小木屋。这屋子里可能真的有婴儿,听说人贩子最喜欢拐卖婴儿,他们专门把小孩子们关在深山野林之中,这里面会不会就是被拐卖的孩子?
“嘻嘻……嘻嘻……”破旧的屋子里又飘出了婴儿的笑声,在这寂静的西水村里反倒有几分恐怖。
我的脚才迈出了一步,想走进木屋里,一阵男人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传了过来:“不要进去,快走!”
“谁,到底是谁在说话!”我大声地喊道,可是四周连一只蚊子也没有,哪来的人呢。该不会真的是我热昏了头,产生了错觉吧。
木屋里又传出了婴儿的笑声,我胆怯地退后了两步,心想还是听一下别人的劝告,不要进去的好。我慌忙地又后退了几步,头也不敢回地跑出了院子,慢走在小路上,我心里想自己刚才不会是撞鬼了吧,这青天白日的,难道鬼也能跑出来到处溜达。走着走着,我仍不死心,还想再看看其他的院子是什么模样的。于是,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推开了一座院子的门。
院子里依旧没什么特别的,这里和之前的院子一样,估计那时候的人们生活一定很艰苦,哪有条件享受生活。我看着院子里的陈设,好像想到了什么,这里的院子里好像多出了一个东西,可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又冒了出来。
“呜哇……呜哇……”突然从水井里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刚才的思绪全被打断了,莫非水井里也有婴儿?我急步走过去,心里琢磨着是谁这么狠毒,连孩子也下得了狠心肠,竟然把他扔进水井里,我得赶快把孩子捞上来。
“不要靠过去,快走!”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很重。
“我为什么要走,你是谁?快给我出来!”我吼道,像是自己知道对方是谁一样。
可是,在这个时候,四周又安静了下来。这里除了我,还是只有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树,其他的生物都没有,而且水井里真的有婴儿在里面吗?我心想,还是拿一根树枝来壮壮胆子吧,这里的木头都快成灰了,一定不结实。我摇了摇院子里的老树,还算结实,于是就跳了起来,够着了一根树枝就用力地往下拉,喀擦一声,树枝就断了。
我手里拿着树枝,要是碰上了什么东西,至少可以用树枝狠狠地抽它几下,这总比赤手空拳的要强一点。抓紧了树枝,我刚想走到水井的旁边,头上就被滴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水,湿湿的,大概是老树上还有露水。
我用手捋了捋头发,想把滴下来的水弄掉,可我的头上还是不停地滴水下来。我看了看手掌,竟然全部是鲜红的血液!我惊慌地抬起头,看着老树的上面。那个被我折断的地方竟然在缓缓地流出血液,老树在流血!
“啊——!有鬼!”我吓得马上把树枝扔到老远的地方,慌忙地跑出了院子。
“呜哇……呜哇……”我跑出去以后,身后还不停地传来婴儿的哭声。
跑开了一段距离以后,我就停了下来,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气。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不然就休想走出西水村。现在的我口渴难当,于是从背着的包里拿出了一瓶水,猛地喝了下去。我回想着刚才看到的几间院子,虽然它们的陈设都非常的简单,但是好像都有一个地方不对劲。之前我第一次走进院子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这种感觉好像是在我进到第几间院子才有的,本来是快要想出来了,可是被那个婴儿的哭声吓了一跳,把我的思绪都打乱了。
我摸了摸湿湿的头发,手上的血液却全部都不见了,都变成了没有颜色的水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我老得眼睛都不好使了,才一会儿的功夫,血液就变成了水。耀眼的太阳还挂在正中央,我就不信了,大白天的能这么走运看到鬼。
这时,在我的不远处,有一个婴儿从破旧的院子里慢慢地爬了出来。这个婴儿好像才有一岁的年纪,眼睛还有一点赤色,耳朵也很长,皮肤又红又黑。婴儿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他可能发现了我,朝着我笑了笑,然后发出娇嫩的声音:“哥哥……哥哥……”
我看到这个婴儿,觉得他很可怜,他身上的衣服都这么破烂了,他的父母都上哪里去了,也不来好好照顾孩子。我刚想走过去抱起在地上自己爬的婴儿,那阵男人的声音却好像从四面八方地传了过来:“不要过去,快走!”
接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抽了我的后背,非常的疼痛。我回头看了过去,却不见一个人,只有邻院的老树在微微地晃动着。当我郁闷地转过头,定睛一看,却惊讶地发现那个婴儿已经不见了!
第八章 云阳
我嘴巴张得老大,呆呆地站在原地,才一转眼的功夫,婴儿就不见了。我顿时感到这个村子里有一股邪气在四处蔓延,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走为上策。顺着气流的流动,我终于走到了西水村的村口,此时的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在经过石碑的时候,我睁大了眼睛,想要把石碑的样子记牢。这块石碑是青黑色的,上面的西水村三个字是黄色的,黄色的印记还很清楚。
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离开了西水村,在走出一段距离后,我又回过头看着西水村,那个村子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我心里想着,还是赶紧回到县城里,那里人气足,不会有怪异的事情发生。
盛夏之际,这个树林里还算凉快,走进来以后,我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从西水村里走出来,我对方向基本分辨不出来了,在一棵大树下,我看到那里有一个蚂蚁窝,于是激动地走了过去。那里有几个洞口,方向都是一致的,洞口的朝向一定就是南面。
我记得我们是从北面走过来的,县城应该是在蚂蚁洞口的相反处,所以琢磨着尽快赶回县城,打电话联系信宏。我心里不停地懊恼着,要是在车上没有不停地拨打叶老师的电话,也许手机就不会这么快就没电。之前叶老师发来的短信内容我一眼都没看,不知道他想跟我说什么,我倒是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他。
在野外行走,最重要地就是要一直不停的行走,千万不要经常停下来。尤其是要走直线,能竖着走就千万不要走横向。我心里不停地叨念着这几句话,可是树的位置却好像发生了改变。记得刚过来时,小路还是勉强可以直着走,但是现在树都长了在道上。我看了一下周围的大树,它们好像有点不对劲,回想在西水村的时候,一直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提醒我不要靠近那个婴儿,当时身边并没有一样活物,除了一棵老树。仔细一看,那棵老树竟然和这片树林的种类是一样的!
我跑到周围的几棵树下,细细地观察着这些树,确定它们的确是同一种类。在西水村里,每一间院子都有一棵这样的老树,我当时就觉得院子里有一股不对劲的气氛,难道是老树的原因?不过,就算没了这棵老树,我还是觉得院子里有一样陈设似乎非常地不合常理,虽然那里的院子只有几样陈设,显得异常的简单。
我走在茂密的树林里,似乎每棵树都在阻挡去路,行走起来不能以直线的方式行走,都是东拐西拐。进到树林这么久了,是只看到这一个类别的树种,并没有看到其他种类的大树。我对植物不是很在行,说不出这种树是什么树,总之没见过。
不经意间,我瞥到侧面有一个人在树林里转悠,定睛一看,那个人竟然就是我一直在找寻的叶老师!我很激动地想追上去,和老师寒暄几句,在这偏僻的树林里能见着一个人本来就是很高兴了,何况现在见到的居然是自己的老师,想不激动都不可能,我还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叶老师呢。
我刚想追过去,不知道什么东西又狠狠地抽了一下我的肩膀,忍着疼痛回头我看了过去,又是没有一个人。真是奇怪了,怎么老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当我把头转过来的时候,一棵大树竟然已经挡在我的面前,可刚才前面明明没有东西挡着,怎么突然就长出了一棵这么大的树。
我狐疑地绕过大树,往前面看了看,叶老师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我有些生气地拍了拍身边的大树,它竟然发出了一股很奇怪的声音。我直接愣在了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我从包里拿出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一定是热得中暑了,要不然怎么会一天到晚出现乱七八糟的幻觉。看来我得多喝一点水,降降温,解解暑!
“喂,小弟弟,你要去哪里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树里发了出来。
水刚流到我的喉咙里,听到了这个声音马上又把水给喷了出来,我紧张地擦了擦嘴,难以置信地望着大树,结巴地说:“你……你……是人?”
可是,大树马上又没了反应,现在正值盛夏,我已经热得心情烦躁,忍不住火气我就直接向大树猛地踹了一脚。冷不防地,那棵大树的树枝竟然向我挥了过来,狠狠地打在了我的手臂上。我见状吓得马上转身就逃开了,树竟然会动,这真是天下奇闻。
这个年头什么怪事都有,看到大树用树枝打了我,于是我又回想起在西水村的那一幕。难道,当时是那几棵老树在说话,它们好像不想让我靠近那个婴儿,也不知道那个婴儿是什么来历,连靠近一点儿都不行。
我一边逃一边想着事情,没注意到一根树枝突然伸到了我的脚下,把我拌了一跤。我忍着疼痛爬了起来,然后想踢断那根树枝,可是那根树枝却又收了回去。
这时,我又听到了有人走过来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又是叶老师!他就在不远处,我刚想大声地叫住叶老师,谁知道一棵粗壮的大树就朝我倒下来。我连躲闪的地方都没有,结结实实地被大树压在了地上,大树很沉重,把我压得气都喘不过来,更别说大声地叫喊了。结果,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叶老师慢慢地走远,咬着牙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大树从身上推开,肚子都被大树压得隐隐做痛。
我咬着牙坐在大树的下面,懒得再到处逃窜,这里的树林的面积很大,再怎么跑也会被这些该死的大树给折磨死。除了这些怪树,我倒是有些惊讶,叶老师怎么也到这个地方来了,难道是为了先前他说过的研究?邹伯父也曾来过这里,他们的目的是否一样?邹伯父就是为了什么东西才来到这里的,结果遭遇不测,看来我得赶快找到叶老师,万一他也如邹伯父那样遭遇不测,那我怎么对得起叶老师。
大树突然又用树枝抽打我,我无处躲闪,只能任由它们抽打。刚才坐在树底下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想到了一点头绪,这些树之所以这么奇怪,可能就是因为那个原因,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世界上会不会真有这样的事情。
我忍着被抽打的痛楚,对着这些大树大声地喊道:“云阳——!”
当我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这些树木果然都静止不动,恢复了正常!果然给我猜中了,居然和《抱扑子》上说的一模一样。
说到云阳,这要从东晋讲起,当时有一个葛洪人称葛仙翁,他写了一本《抱扑子》。他在书里给很多动物植物取了很多的名字,比如现在的十二生肖,老鼠叫社君,老虎叫虞吏,老鸡叫将军,老免叫丈人,蛇与猴都有不臣之心,一个自称寡人,一个自称人君,猪为神君马三公,羊为主人龙雨师,最让我目瞪口呆的是牛的绰号——书生。他取绰号不讲理由,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晋朝以前的书生,都有一身牛力?
葛洪还说,遇到这些精怪,要直呼其名。比如遇到一棵会说话的树,那不是树,是树精云阳,你直接叫出它的名字,就没事了。也许云阳心里这样想:“啊呀,原来是认识的啊,那就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想到这些大树居然真的就是葛洪葛仙翁说的树精云阳,我记得在一个出土的东晋古墓里,有一卷锦缎上说到,树精云生长的地方一定要有一个条件,但现在我头晕脑胀,完全想不起来了。我自小听觉很灵敏,在这个时候又听到身后响起了有人走过来的声音,我警觉地回过头,却只见迎头就是狠狠的一棒。在我倒下的时候,映入两眼的就是把西汉古书卖给我们的那个小贩!
不知道过了过久我才醒了过来,我揉着发青的额头,回想了很久才想起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小贩为什么要把我打晕,当我醒过来以后,小贩已经不知所踪,而身边只有一块青黑色的石碑,看上去还挺眼熟。
我眨了眨眼睛,仔细看了看石碑,上面写着:西水村。这块石碑和我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该死的小贩把我打晕,然后又把我拉回了西水村,他这是想干嘛。我百思不解地向西水村看去,却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这个西水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第九章 另一个西水村
眼前的西水村,木制建筑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成群的青砖瓦房。这才过了一转眼的功夫,西水村怎么可能有如此的变化,村里已经有人进进出出,充满了生气。我再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把石碑上的字再看了一遍,上面的的确确刻着西水村三个字,上面也还是一个黄色印记。这块石碑的确和我之前看到的石碑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可是村子为什么会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这个时候,我看到村口走出了一个人,他正朝我这边儿走过来,待那个人走近我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人是信宏!
“今蔚,你怎么现在才到这里,我等你很久了!”信宏有些埋怨地说道。
“你后面的……是西水村?”我试探性地问信宏。
“石碑上不是写着‘西水村’三个字吗?这还用问我?不认识字啦?”信宏指着青黑色的石碑说道。
“怎么可能?西水村是一个人也没有,而且西水村的房子已经不可能再住人了!”我不敢置信地说道。
“你怎么了,都已经下午四点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还以为你又出事了。”
“你先听我说,刚才我真的到了一个叫西水村的地方,村子的前面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石碑,上面也写着‘西水村’三个字!”我有些激动地说,“那里很古怪,我还从那个地方捡到了三张奇怪的鳞片,不信你看我手上的鳞片!”
我说完后把手一张,但却发现手中的鳞片早已经不见了!我急忙把身上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底儿朝天,可就是没发现那三张鳞片。我吞吞吐吐地说:“刚才……刚才我还……抓在手里的……怎么不见了!”
“我看你是热昏头了,西水村就只有这么一个,它就在我们的后面!”信宏笑着说道。
“可……可是……我……”我欲言又止,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是不是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别可是可是的,先进村子坐会儿吧,我们先在西水村里住几天。”信宏一边说一边把我往西水村里推。
“不对!你看我的额头,”我指着额头疼痛的地方,说,“我是被人打晕后才被拖来这个地方的!”
信宏听我这么一说,就凑近我的额头仔细地观察,我推开了他,说:“这就是证据,现在你总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我看,你说的西水村未必是真的,我们还是别进去了。”
“就算是你真的被人打晕过,也不能证明你去过另一个西水村吧。我都已经问过这里的长辈了,西水村一直都是在这块地方上,从没搬迁过!”信宏显然以为我是在胡说。
我知道现在手上没什么东西可以证明真的还有另外一个西水村,所以就暂时把话都憋在了心里,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西水村和另一个西水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