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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地藏-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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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想说什么,林月却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而我也听到有人走了过来,听脚步声并是队员的。果然,一个盗猎者出现在了眼前,而我和林月早已躺在水里,水面浓雾覆盖,根本难以看清,所以那个盗猎者没有发现我们。这里水不深,只到膝盖处,有些地方更浅。等盗猎者走远,我迫不及待地想起身,大口呼吸着潮湿温热的空气,可是谁知道又有一拨盗猎者走了过来,无奈他们有武器,只好接着在水里躲避这群恶贼。因为刚才一路跑下来,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都没能缓过来,又躲到了水里,所以不到十秒就已经很难受了。我想从水中坐起来,但是林月拼命地拉住我,不让我坐起来。可是,要不起身,我就得憋死在水中,反正一死,我宁愿是中弹而死,也不要自己淹死自己。因为实在受不了,我就奋力挣开了林月,然后立即起身,倒霉的是几名盗猎者刚好走到面前,莫非今天晚上我就要长眠于泉华之中?
  第二十一章 黑白
  盗猎者很不简单,我一起身,他们就听出了声响,尽管周围一直水声四起。林月知道我已经从水里坐了起来,于是她也赶紧起身,然后玉手一挥,两个盗猎者就倒在了地上。估计盗猎者没有想到会有此一招,因为就连我都没想到,其余两个盗猎者暂时愣在了一旁,林月也乘机把我带到别处,藏了起来。
  我们好不容易跑到了一处角落,这里水温非常高,热气更为浓烈,人躲在里面很难被发现。因为温度很高,人不能久站于其中,所幸水中有几块石头凸出,我们可以蹲在上面。听到盗猎者没有朝这边追来,于是林月才松了一口气。我刚才惊讶林月挥了挥手,就杀了两个盗猎者,这功夫着实了得,于是便悄声问个究竟。
  林月伸出右手,让我仔细看,结果发现她的中指和食指非常粗糙,而且上面有很多伤痕,但是看起来却非常有力气。林月看到我满脸迷惑,微微一笑,用右手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然后一挥,对面的石柱居然震动了一下。刚才我看得明白,林月取出来的是一张刀片,既锋利又轻薄,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刀片,使劲一挥刀片就硬生生地镶嵌在了石柱上。这功夫的确了得,刚才那两个盗猎者估计就是着了道,我打心底佩服林月这个功夫。真没想到她如此厉害,可是要练就此等绝技,就要从小学起,当中的辛酸可想而知。
  我正想夸林月,趟水声就传到了耳朵里。我听得出这声音,非常的熟悉,是信宏他们!声音还没到达这里,我就急忙奔了出去,信宏和陈静倒被我吓了一跳。我们躲避的地方虽很狭窄,但勉强能挤进四个人。林月看到我带来的两个人,表情明显没了刚才的柔和,立马变得很生硬。我们四个人躲了十几分钟,盗猎者也经过躲藏处,但是大家都不敢出声,毕竟人多势众,这样硬拼纯粹是找死。
  我们一直偷窥外面的动静,忽然一阵火光又再次出现,火鸟又再次靠近了我们。此时,我除了听到火鸟的脚步声,还听到一个人也朝这边走来。不过一会儿,火鸟就出现了,我紧记林月的话,没敢正视那只鸟。奇怪的是,我借着水面的反光,却发现火光似乎慢慢减淡,最后居然消失了。我禁不住好奇心的纠缠,回头一看,有一个人正对着那只火鸟,而那个人就是扎西措。那只火鸟全身已经没了火焰,也被我们看得一清二楚,它的确是一只鸵鸟,一只非常巨大的鸵鸟,这可把我吓了一跳。
  扎西措似乎并不害怕这只大鸵鸟,他愁眉苦脸地抚摩了一下大鸵鸟,听到有人走过来,他马上就走到大鸵鸟身边。我看到他拍了一下鸵鸟,然后火焰又重新燃起,因为雾气太重,我看不清楚扎西措是怎么做的。几个盗猎者走了过来,他们注释着燃烧的大鸵鸟,不到半分钟就浑身燃火,哪怕是倒在了温泉中也无济于事,因为这是从内部开始燃烧的,他们必死无疑。有一两个盗猎者似乎知道大鸵鸟的厉害,还没正视大鸵鸟就慌忙逃开了。我看到这种惨烈的场面很是害怕,于是把其余三个人都推到一边,以免他们也继续观看。
  月光渲染着泉华,虽然月光没有阳光强烈,但是经过月光的处理,泉华更为美丽,水气没有彩虹般的绚丽,却多了几分色彩的虚无,好像这一切全是假的。可是,此时此刻的我,眼睛剧烈的疼痛,我闭上眼揉了一揉,以为会如前几次那样就马上恢复,谁知道睁眼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这次奇怪的景象没有消失,而我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前几次看到奇怪的景象会记不下来,也看不出奇怪的地方。因为我一直以为眼睛会变瞎,或者看到鬼怪,但是现在看到的是黑白世界,毫无缤纷的色彩。
  我也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些传说是真的,那些人厌倦平淡的世界,把眼睛挖了出来,是因为他们受不了黑白世界,受不了原来色彩的世界变成黑白。如果是天生就看到黑白世界,那倒无所谓,因为他们没尝过色彩的世界,如今倒退为黑白的世界,换了谁都受不了。色盲都是天生的,所以从没听过有人挖出自己的眼睛,可是大鸵鸟居然能让人产生全色盲,要是这只鸟在世界上到处行走,那么全世界的人不就永远失去色彩?
  其实,说是全色盲倒不尽然。全色盲属于完全性视锥细胞功能障碍,与夜盲恰好相反,患者喜暗、畏光,表现为昼盲。七彩世界在其眼中是一片灰暗,如同观黑白电视一般,仅有明暗之分,而无颜色差别。而且所见红色发暗、蓝色光亮、此外还有视力差、弱视、中心性暗点、摆动性眼球震颤等症状。它是色觉障碍中最严重的一种,患者较少见。虽然现在我看到的世界一片黑白,但是我不畏光,不喜欢黑暗,我还是很渴望色彩,渴望光亮。这就是非天生全色盲与天生全色盲的区别吧?
  父母丢下幼小的我,前来羌塘,他们说的病肯定就是全色盲了。他们热爱考古工作,可是如果是色盲,根本无法出色完成工作,而且他们曾经拥有色彩,如今失去了,谁能忍受得了,如今的医学又无法医治色盲,更别说最严重的全色盲了。忽然明白了父母丢下我的理由,可是心里仍是非常难过,难道这就是把孩子扔到世界的一边,不去照顾的理由吗?我真的很难相信,我一定要问清楚老三,尽管他不肯承认,他有自己的理由,但是我也有寻找答案的理由!不过有一点还是很奇怪,老三被我测试过,他只是红色盲,而且对这个毫无防备,难道他是天生的?可是爸爸不是天生色盲,要不然他就不会和妈妈一样疯狂地抛下我,远赴羌塘。不像信宏,他似乎是从1990年突然患上的,这两个人一直没跟我说实话,真是气人!
  其他三个人大概还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他们一直注视和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一个人注意我。老三刚才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万一他被盗猎者发现,那么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没有希望问清楚答案。想到这里,我心中犹如烈火燃烧,并且越发蔓延,这么久都没如此激动,终于失控的我冲出了藏身处。他们都没有想到我会跑出去,这时扎西措已经带着大鸵鸟走到别处,我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别人。后面一片寂静,估计这三个人都不敢出声,等我跑远了身后才响起这三个人的声音。
  我蹑手蹑脚地四处游走,中途发现了几个队员,但都已经被子弹击亡,这更加让我又慌又急。我的理智完全被冲动吞没,走路也十分用力,踩得水哗啦哗啦作响。石林在高处看去没有那么复杂,可是走进其中却迷失了方向,估计是水气的作用。我绕了很多圈,走的路是否一样倒不清楚,因为水气重得无法看清楚对方,就算在原地踏步也不清楚。焦急的我咬紧牙,愤怒地一跺脚,水花四溅,但是却激发了一阵金属的声音。我听着奇怪,怎么会有金属在水中?捞起来一看,居然是黑玄金,和天山神殿里的一模一样。黑玄金的链子又粗又大,并且连接着一根非常粗大的泉华。这根泉华的直径几乎有十米,要形成这么大的泉华,千万年的时候总需要吧?最奇特的是,黑玄金的链子居然被深深地融入了泉华里,这说明黑玄金的链子早就系在了这个地方,百万年后黑玄金才渐渐融入泉华之中。
  我把链子拉了起来,虽然它一直泡在热水中,可是仍然冰冷鲜亮,毫无锈迹。我清楚地记得,黑玄金坚硬无比,很难侵蚀,惟独用阴离红的血液才能融化,可是我拿起了黑玄金,却发现另一头居然被砍断了。我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现在只能看到黑白色,但是仍能分辨断裂的痕迹,这分明是被人砍断的!我非常惊讶,黑玄金居然也能砍断,这得要什么东西才能砍断,这根黑玄金锁着的会是什么东西?莫非是吃人的怪物?这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吃人的怪物多了,哪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想了一会儿,我想起了那只鸟,那只燃火的大鸵鸟,莫非这链子是用来锁住它的?林月一直在说很奇怪,那只鸟怎么能跑出来,也许她本来就知道,大鸵鸟是被锁住的,但是有人把它放了?那么,放出大鸵鸟,有能耐砍断黑玄金而不用阴离红的血液,会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我放下链子,然后又在泉华里瞎转,没想到却转到了隧道的尽头处。我看到有地方可以暂时离开泉华,于是就猫着身子走了进去。要找老三,那就只好先把盗猎者全部除掉,而武器就在帐篷中,隧道能够让我回到营地,这次老天终于开眼帮我了。隧道的尽头处,那尊清朝官员的尸骨还躺在原地。之前因为那只大鸵鸟忽然出现,我没能仔细看看,所以这次就顺便低头一看,发现官服里有一个本子。我觉得里面肯定有些秘密,于是就拿了起来,翻开一看,大失所望。里面空白一片,连个污点都没有,更别提字迹了。扫兴地合上了本子,上面的四个字倒吸引了我的注意:凤全日志。
  我心里满是疑惑,凤全我倒是听说过,根据史册上的记载,凤全是清朝驻西藏帮办大臣,1904年赴拉萨经过巴塘,见那里水草丰美,易于开垦,便在这里滞留下来,移民开垦,并对喇嘛势力加以限制。由于凤全地位显赫,性情粗暴,对喇嘛和藏族人民的一些传统习俗不够尊重,加之拉萨分裂势力从中作祟,激起当地叛乱,凤全被杀,于是才有了赵尔丰的平叛和由此生发的对康区影响深远的改土归流。因此,我一直记得凤全在史册上的记载明明是被叛贼所杀,那他的尸骨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当时有人顶包,死的另有其人?
  第二十二章 否定
  隧道外面雾气喷涌进来,而且也响起了盗猎者交谈的声音,我担心他们发现此处,所以就拿着那本子慌忙跑进了隧道。悄悄地从隧道爬上来后,发现营地还有两个盗猎者把守,这可把我难倒了。本来以为这里没人,自己可以拿把武器,然后和盗猎者抗衡,谁知道盗猎者如此狡猾,还留下人看守我们的营地。
  我把头又缩到隧道之中,身后却被人拍了一下,吓得我全身哆嗦。刚才一直注意着营地,都没注意有人走进了隧道,回头一看,好在不是盗猎者。原来林月、信宏和陈静没有丢下我,他们一路跟来,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隧道的位置。我小声告诉他们,营地还有人把守,林月一听只有两个人,马上就松了口气。陈静倒一直记挂着尽头处的那幅尸骨,现在时间紧迫,我哪有闲功夫去深究,知道是凤全就得了。我看着陈静,想起她还不知道老三的事情,于是抓紧时间简短地告诉了她,万一我死了她也好知道父母的事情。
  “你们别出声。”林月没有罗嗦,她跳上去后就飞出两张刀片,又狠又准地切破了两名盗猎者的大动脉。
  我很是佩服,信宏一脸木讷,陈静则很不服气,尽管各有想法,但大家还是一齐溜回营地,寻找武器。帐篷里的武器就只有半自动步枪,我十分抱怨,好歹也是为了国家做贡献,怎么就配置了这么低档的武器。这也难怪,伟大的人民公安献身工作了一辈子,很多人都没摸过枪,现在有这低档的武器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拿到枪就又从隧道的塌陷处回去,大家还多拿了几支,这样可以分给别的队员,帮手多了就好应付盗猎者了。回到泉华以后,月正当空,水气本来就浓重,现在被月光搅浑,更加难以分辨方向。看不清楚,听不清楚,我们每走一步都很是小心,生怕走错一步就招来杀身之祸。我和陈静走在前面,两人都心急找到老三,这理所当然,可是信宏也抢在前面,三人并排走着,以至于后来林月不见了我们都不知道。
  现在我着急找到老三,林月的身手暂时不会有问题,于是就只能继续往前走。我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前几次的经历都让我对林月非常厌恶,现在却如此担心她的安危,人真是变化多端的动物。雾气里忽然有许多影子闪动,数目不少,不过看起来不像那些凶狠的盗猎者,也不像队伍里的朋友,莫非还有别人来到了这个地方?我们看到那群影子后,就没赶继续走动,而是躲在了一处角落,分清是敌是友再作打算。
  影子在雾气中慢慢移动,我看得不真切,但是却看出了那些影子都是爬行的,这根本就不是人!我叫陈静他们马上开枪,这群东西肯定是野兽,再不动手就会变为被动了。一阵扫射后,它们都被击散,有的跑到别的地方,有的往前跑,雾气被它们冲得流动迅速,我也看清楚了它们——棕熊。先前我吃过苦头,知道棕熊的厉害,现在这里涌进这么多棕熊,看来真是腹背受敌。
  我们三个人正想冲出来,却听到一阵追逐声,于是又缩了回去。待追逐声靠近,我们看到一群盗猎者正围攻队员们,很多人都被子弹打中,还有几个没被打中的在雾气里四处逃窜,其中有一个人就是老三。我一看到老三,两眼就发光,可是现在只能看到黑白世界。陈静急着出去帮忙,她一挤就把我挤了出去,本来我就在瞄准敌人,哪知道一推就打中了老三。
  “三向导,我不是故意的……”我结巴着扶起老三,心里七上八下,真没想到打中老三的不是盗猎者,而是我。
  这都怪陈静,不过现在时间紧迫,只要浪费一秒的时间,就很有可能被他们抓住,然后爆头而死。我扶着中弹的老三,慌忙逃向别处,现在到处有敌人,唯一能躲避的地方就是那个隧道了,而且也是唯一能逃出泉华的地方。信宏和陈静在后面开枪,我就扶着老三按着来时的路走,可是雾气越来越重,我绕了很多弯子才走回隧道尽头,可是队员们却都被冲散或者中弹而亡。
  在返回隧道尽头的时候,我瞥见了林月与扎西措在对话,那只火鸟已经没了火焰,完全是一只超级巨大的鸵鸟,不过它的脖子似乎有一样东西插在上面,因为水气的原因我看不清楚。逃命的时候没能顾及别的事情,所以我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做事,没敢多耽搁一秒的时间。奇怪的是,盗猎者看到那只鸟与林月他们在一起,居然不敢上前攻击,只是看了一眼他们然后就集中攻击我们。要不是温泉忽然又喷发,地动天摇后我们才找到机会甩掉这群盗猎者。回到了隧道尽头,我们不敢掉以轻心,直到跑进隧道深处,听到外面没有动静才敢停下来。
  老三刚才中了一弹,他年纪也大了,受伤的时候还被我拖着跑了这么远的距离,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脸色发白了,或者说是发青,因为现在不能看到彩色世界,所以只觉得是发白。现在,我不知所措,要是老三有事情,而他又是我的爸爸,那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就算他不是我爸爸也不能原谅自己。老三的嘴巴逐渐没了颜色,变了惨白,他几次张嘴都没能发出声音。陈静责怪我,我觉得自己很冤枉,要不是她推了我一下,根本不会打到奔跑过来的老三。
  “你们别吵了,我有话说……”老三喘着微弱的气息,说,“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不是你爸爸。”
  “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不能死!”我紧握着老三的手,可是却越来越冰冷,我知道可怕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你的确被我抚养过几年的时间,可能你都忘记了……”老三很是痛苦,挣扎了一会儿又说,“你四岁那年才被陈林从我这里带走的。”
  我听着老三的叙述,心里觉得更为诧异,如果我是四岁才被爸爸从老三这里带走,莫非我不是爸爸的儿子?陈静听得全神贯注,而我也不敢打断老三,生怕一打断就无法继续老三的叙述。
  老三断断续续地说道:“那时候,是在八一镇。那里出土了一些古墓,陈林来作考古工作,而那时我也住在那里。之前的几年,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位小女孩,她抱着一个小男孩在雪天里走来走去,然后我才带着那个女孩子回到家里。小女孩被我送到了孤儿院,因为她很害怕和大人一起住,所以我才把她送到全是小孩子的地方——孤儿院,不过那个小女孩又被送到了青海。那个小男孩还小,我和妻子也没儿子,所以把他留了下来。可是,我妻子的婆家在班戈镇,有一年她回去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我看到……先不说这事儿,后来我没了心情养育那个小男孩,而且打算回到班戈住,所以就把八一镇的房子处理掉了。陈林来工作的时候,带着妻子和儿子,但是他的儿子出了意外。在高原你们也知道,不是本地人最好不要患上感冒,如果一感冒就会恶化,陈林的孩子恶化得非常严重,最后死了。他们很悲痛,于是,我就把孩子悄悄送给了他们,他们也很乐意接受,于是那个小男孩的身份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陈林孩子的身份。”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控制不住后就大叫道,而信宏担心招来敌人,所以马上制止。
  “我没有骗你,那个孩子现在的名字就是陈今蔚,也就是你的名字。当时我知道又遇到了你,所以很激动,问了你父母名字才确定下来,但是一直没敢和你说,怕你接受不了。可是,你却误会我是你的爸爸,现在我怕是撑不下去了,所以,不得不马上告诉你真相。”老三说完就喘了很大一口气,子弹打中了他的腹部,现在回天乏力,也没设备医治。
  “怎么可能,你骗我,你骗我!”我疯狂地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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