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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猩红法则-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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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现在不行。

    蝎尾已经发现体内的龙力,对自身力量的提升,几乎可以算是完全颠覆。他又惊又怒,没半点欣喜之意,在大举杀戮的同时,尸毒般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名异民活尸身上。

    那是个蛮牙兽人,魁伟如山的身躯早已在斗杀中将绷带撕裂大半,露出比铁石更具力量感的肌肉块垒。他有着一张威猛如狮的脸庞,穿着硕大的鼻环,累累的伤痕从前额一直分布到唇角,尖刀般的耳朵缺了半边。无论样貌还是体格,能让人首先联想起的就只有野性狂猛之类的词汇。

    但他的眼神却透着无比的宁静,像沉寂了千年的潭水,充满智慧和人性的光芒。这就好像狗嘴里长出了价值连城的象牙一样突兀可笑,但蝎尾却怎么也笑不出,并且全身都在无法自控的情绪冲击下发起了抖。

    无论出于哪一点考虑,在这种身陷重围的情况下,四名异民强者似乎都该算是同一阵营。正在跟兰斯特洛对战的希拉,就在第一时间曾考虑过要将蝎尾跟这蛮牙兽人唤醒,以便共同进退。

    但这个瞬间,蝎尾却突然放弃了对神仆的收割,合身扑向蛮牙兽人,双匕在空中带出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尖锐呼啸。

    兽人恢复神智的时间,要比希拉更早。他一直在沉思着什么,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无论有多强横,都被其轻易瓦解。那粗壮得根本不像是生物肢体的臂膀,出手时竟然是轻若流风,直到此刻为止也没有伤及一条性命。但只要被他擦上挨上的神仆,都成了被抽掉骨头的软体动物,再也爬不起身来。

    “阿卡玛,你既然还活着,那我们就再打一场!”蝎尾的怒吼声直接震碎了一名神仆的星核,状若疯狂地挥匕攻上。

    那兽人转过头来,视线落定在对方身上,狞恶的脸庞现出粗豪笑容,“就算再打一万场,结果也不会两样!”

第二百一十章父辈的意志(中下)() 
迄今为止,远古血族强者就只剩下了硕果仅存的两人。但即便是对于绯炎和希拉来说,战神阿卡玛的名头都绝不陌生。

    两人最近一次长眠前,正是阿卡玛刚刚成名的时候。

    那一年,原本默默无闻的阿卡玛最后一次登上影锋山,朝拜神庙遗址;同年他勇闯斗兽场,救下祭旗者,轻而易举将凶猛兽潮屠戮一空。之后又赶赴流沙,横扫血族秘教驻扎部队,令蛮牙营地范围扩大了十倍有余,若非留手,整个流沙都不可能再有他人容身之地;还是那一年,他单枪匹马闯入呼啸古堡,压倒性的强大武力让黑暗裁决不得不作出妥协,承认部落拥有最高决策话语权。

    以一个人的力量改变族群的处境,这在蛮牙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希拉对此却嗤之以鼻,连多加关注的兴趣都没有。实力位阶不在同一层面,看出的角度也自然不同。她对一代不如一代的各族后裔全无认同感,那些儿戏般的势力斗争更是透着苍白可笑。与此跟着他们发疯,还不如继续在漫长生命中继续寻找更为永恒的力量。

    血棺就像无需更换的静态马车,从车窗里看出去,外面的一切都在变,景象如梭万物交替。车内却始终是静态,安静到让希拉早已习惯闭合双眼,每次苏醒最多短短数日,对外面的世界毫无眷恋。

    这个习惯差点要了她的命。血族后代虽然变得弱小,不懂得再利用灵魂之力,野心方面却好像只有更加疯狂。希拉不确定是不是他们把自己跟绯炎当成了交换条件,所以才会出现此刻这样的状况。综合泰坦神族的登场,如果交换真的存在,或许这帮不肖家伙早就跟狗一样夹着尾巴投降了。

    不对……

    希拉再次锁定陈四海所在的位置,延伸的精神触角穿越了金属舱体,达成细无遗漏的全面感知。灰蒙蒙的障碍物逐渐消失了,剩下的是一些燃烧的青火、一些沸腾的黑气,在合力对抗着数量众多的金色炎流。他们都有着强横无比的本原力量,这种强横甚至令希拉望而生畏。感受到来自另一个层面的窥探后,其中最为旺盛的一团青火骤然大盛,伴随着隆隆滚滚的音波震荡,应该是那家伙狂笑了一声,他在希拉体内留下的力量引子竟是受到激发,猛烈燃烧起来。

    希拉的火种再次绽放强光,被那点引子激发出无穷无尽的能量之潮。此刻她才发现火种的内部构造有了细微变化,小到甚至很难察觉出改变。这个发现无异于晴天霹雳,她迅速将注意力转向另三个异民——除了阿卡玛以外,这种几乎可以算作改造生命的手段,也在绯炎和蝎尾身上同样生效。

    “把我们当成了免费打手?”希拉立即反应过来,毕竟那些青火黑气代表的能力者,都具备着不亚于泰坦的伟力。尤其是青火,既然对己方直接提升,同在一条船上的身份已明确无疑。

    让她更吃惊的却是阿卡玛毫无异状的表现。通过感知可以清晰发现,这兽人也被动过火种,体内一样存在着青火,只是这些对他而言似乎都成了无足轻重的因素。他原先是什么样,现在仍旧是什么样,丝毫也没有改变。

    今天是两名血族始祖第一次亲眼见到阿卡玛,也包括那个蝎尾在内。

    这年头的血棺好像是越来越不值钱了,谁都够格进来住在一阵子。希拉原本很不屑,现在剩下的却只有吃惊。

    阿卡玛身为部落有史以来最传奇的人物、最强大的战士,在近战方面的能力是空白。

    他根本就不是能力者。

    蝎尾在空中刺出双匕,整个身躯拉伸变直,看上去似极了一条捕食的蛇,而匕首正是亮出的毒牙。阿卡玛同时还在面对从各方扑来的神仆,即便这些只凭程序或命令行动的傀儡没有自主意识,也知道他这边的斗杀死亡率最低的,甚至没有一个同类丧命。

    智慧生命共处的过程中就算没有软柿子,往往也会挑一个出来,眼下的情况显然证明了这一点。阿卡玛咧了咧嘴,躬身一拳砸向脚下的金属地板,无形的力量冲击波瞬间炸开,将数以百计的神仆卷起,噗噗噗噗砸在坚硬的舱壁上如同软泥般滑下,依旧无人丧命。蝎尾则被第二拳隔空袭来,匕首断折,一模一样飞了出去,摔得只有比那些神仆更重。

    不够威势,也不够致命,如此平平无奇的出手甚至有点对不起那份威名。但希拉的瞳孔却已经收缩到了极致,目光像两道发亮的长钉一样,直刺在阿卡玛身上,有着明显的震惊表情。

    “他好像不是由真正的血肉组成的。”绯炎在旁边低声说。

    足够突兀的一句话,希拉却深有同感。阿卡玛的动作引发的每一分威力,都是完全是借势——他用蝎尾卷起的罡流击退神仆,将神仆攻击时挥发的天罗之力汇集,转手再送给蝎尾。

    他确实不像是血肉之躯,而更接近用战斗精华铸造而成的某种人形武器。借力打力只是为了最大程度地节省体能,即便在这样的境地下,面对泰坦的神仆,他也没有当成多大的事情,并在准备着迎接更高等级的战斗。

    王者并不是嘴上叫几声就能真正成王的,阿卡玛不急不缓的表现让希拉不得不另眼相看。紧接着,这兽人竟大踏步走出战团,所有试图拦截的神仆都被排开、挤开、撞开,跟着一个接一个、一排接一排地倒下,即便再强的也站不起身来。

    “你要去哪里?”兰斯特洛身影一晃,竟在独力对抗两名远古血族的情况下,拦住了阿卡玛,并淡淡问了句。光听语气,他怎么也不像在跟人战斗,倒仿佛是在问老友要不要在杯中续茶。

    “你要去哪里?!”蝎尾的厉声喝问则透着比死亡本身更死的杀气,刚才那一摔没有带来实质性伤害,但在心理层面上却沉重到近乎残酷。

    阿卡玛脚步没停,也没回答兰斯特洛。他是要离开此地,并不认为必须征求谁的意见才能离开,所以也不觉得有回话的义务。

    对再次追来的蝎尾,他倒是有了反应,回过头一双环眼微微一瞪,沉声道:“够了!”

    蝎尾居然当真顿住了前扑势头,匕首气芒吞吐不定,怒道:“你不敢跟我打吗?!”

    阿卡玛皱了皱眉,脸部伤疤如同岩石扭曲,“我没时间跟你打,我要去见我的族人。”

    “哦……”蝎尾怔怔应了一声,随即发现自己的表现好像太过软弱,怪叫着接连刺死数十名神仆,权当泄愤。

    蝎尾早在阿卡玛成名前,就已经跟他认识。两人那时候都是孩子,一个跟着狩猎队远途打猎,一个去熔岩海边探险,相遇后都是怔了怔,随即按照被大人灌输的本能,厮打在了一起。与阿卡玛同行的成年蛮牙自然不会插手,都在旁边为他加油鼓劲。

    “你们这帮臭绿皮!”

    “你们才是臭的,整天跟尸体混在一起,老子想想都要吐!”

    当年的蝎尾又瘦又小,虽说跟阿卡玛同龄,却远不如对方强壮,被压在地上猛捶一番,很快失去了战斗力,呼哧呼哧闭目待死。

    阿卡玛却颇为大度,爬起身后拍拍身上的尘土,丢了几大块熏制好的兽肉给他,大剌剌道:“我叫阿卡玛,这点吃的留给你,省得你在回家的路上饿死了。以后变强壮了,再来找我打架吧!就这两下子,杀了你也不算光彩。”

    蝎尾把这次偶遇视为奇耻大辱,但也同样知道想要报仇必须先有本事,回到秘教后千方百计地跟人学刺杀手段,走上了刀锋行者之路。他是孤儿,在处处冰冷的秘教能够生存下来,已经算得上不容易,再起了往上爬的念头,日子过得愈发艰难。蝎尾知道自己长相难看,身体素质糟糕,又不是女孩,可以靠着陪人睡觉得到更多的传授,只得事事学会察言观色,如狗一般去拍马屁。同样一个刺击动作,别人做一千遍,他就做一万遍,慢慢成了学徒中最强的一个。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年,蝎尾在上次碰上阿卡玛的地点等了他八天,居然真的等来了部落狩猎队。找到阿卡玛后,靠着半吊子潜行状态下的一记闷棍,他终于干翻对手,哈哈大笑扬长而去,临走丢下一句:“就这两下子,我杀了你好像也没什么光彩的!”

    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都是阿卡玛反过来在等他。两人如同赛跑,但秘教生存环境之残酷,远非部落能够比拟。阿卡玛再没翻过盘,蝎尾每次赢了他,总会觉得一整年的咬牙吞血没有白费,久而久之竟有些上瘾。就算能杀对方,也不舍得杀了。

    “你的手指怎么了?”第六年阿卡玛又一次被放倒,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问。

    两人这时已能算是少年,蝎尾反而更高一些,眼神中的阴鸷跟成人毫无区别。阿卡玛的问话让他抬起了左手,看着齐根而断的三根手指,冷笑了一下,“没什么,自己咬的。”

    “你们秘教都饿成这样了?”阿卡玛大吃一惊。

    “少放屁!”蝎尾跟他在一起,总是不用克制情绪,怒骂了一声,无声叹了口气,“老师的手指也不全,我想讨他欢心,就这么干了。”

    阿卡玛觉得自己在听匪夷所思的笑话,瞪着眼道:“那你算是讨到了吗?”

    “他好像对别的东西感兴趣。”蝎尾脸上现出极为可怕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将来可是要做议长的,这点苦头算得了什么?你还能不能打,再来!”

    “议长算个屁,老子要当部落大酋长!”阿卡玛翻身跳起,再次跟他斗成一团。

    第八年,那个嗜好娈童的武技传授者死在蝎尾手上。第十年,他已成了整个秘教无人敢收的学徒,几次与人私斗,事后都靠着阴影中发起的暗袭,屠尽对方满门,手段狠辣无比。

    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对于蝎尾来说从来都不重要。他只知道自己该如何活下去,有时候想要活得更好,双手就不得不沾血腥。在蝎尾的记忆中,唯一的温暖,便是在熔岩海的火光下,与阿卡玛争斗的时刻。那家伙被打得再惨也不生气,还会请他喝从部落带来的火酒,每次各回各家时总是咧着嘴挥手道别,傻乎乎的模样透着滑稽。

    阿卡玛成为战神那年,蝎尾终于尝到了久违的败绩。不久后他盗取流金之书原本,被大发雷霆的玛格罗姆下令缉拿。无路可逃之下,他将流金之书撕成碎片,一口口吞下肚去。最终在熔岩海岸,撞上了绞杀阿卡玛的浩大阵势。

    两人的命运在这里再度相连,当即联手突围,却被一股看不见的古怪力量隔空连下禁制,绑成粽子关入血棺。

    今天重获意识,蝎尾只想一雪前耻,对其他的事情都谈不上在意,生死更是置之度外。

    但他逐渐发现,阿卡玛有点不对劲。

    这绿皮从小就不是嗜血之人,刚才的目光对视,却让蝎尾感觉到了最为熟悉的那种东西。

    杀机。

第二百十一章父辈的意志(下)() 
兰斯特洛体内的巨大阴影,在希拉的感知中早已清晰可见。这神仆能强到以一敌二的地步,显然与其有关,但她无法分辨那究竟是能力,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阿卡玛在兰斯特洛第二次试图拦路时,终于悍然出手。

    跟对上其他神仆时不同,此刻涌动在舱体内的是雷霆,是风暴,是蛮牙战神真正的野性力量。仍旧没有半点能力气息的流动,但从肉体中迸发的狂猛之威,已让整个区域都为之战栗!

    阿卡玛正面挥出的一拳平平无奇,势头也算不上快,但随着沉膝发力,脚下凹陷的金属地面就好比是湖面上荡开了涟漪,一圈圈波纹状的裂痕呈放射状扩散开去,很快覆盖了超过上万平米的舱体。兰斯特洛的脸上第一次现出凝重神态,同样挥拳迎上,两人的拳头隔空胶着,凝固,当中炸出无数黑色火焰,那被撕裂的空间蹿出暗物质能量的征兆。随着阿卡玛的咆哮声,兰斯特洛骤然飞起,如断线风筝般撞上舱壁,轰然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舱内千余名神仆全体变成了滚地葫芦,不少人被活活震爆了星核,当场惨死。

    希拉看到的那团阴影,从兰斯特洛体内被直接扯了出来,化为滔天金炎,一股威严无比的意志从内部扩散而出,震撼着众人的意志,“我是第六使徒摩洛克,唯有在我面前忏悔自己的罪孽,才能得以救赎!”

    “你他妈的神经病,比老子还要不正常!”第一个回应的反而是蝎尾,他总算是肯把注意力暂时从阿卡玛身上移开,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恐怕已经超出了想象。

    两名远古血族很清楚“泰坦”这个称谓代表着什么,但不代表蝎尾也能知道。他只是凭着身为收割者的直觉,和无数次生死中磨砺出的危机意识,察觉到对方是生平仅遇的强敌,危险程度要远远超出阿卡玛或是旁边那两只老蝙蝠。

    在蝎尾的习惯中,肢体动作才叫回应,而并非语言。他高瘦的身躯突然一矮,像根被压紧的弹簧一样直射了出去,在空中强行进入潜行状态,消失得无影无踪。

    蝎尾一动,阿卡玛也踏前一步,挥出了第二拳。希拉和绯炎两人默契十足,从侧方掩上,浓厚血雾悄然蔓延,向着金炎吞噬而去。

    四人都是异民里不世出的强者,此刻临时联手,配合得竟是天衣无缝。出手时机、速度、甚至潜能罡流的涌动都在相互呼应。仅仅是四个人,就结成了一张绞杀之网,网中的猎物无论向哪个方向移动,等到的都将是整张网的合拢碾压。

    摩洛克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与此同时兰斯特洛以强过之前千百倍的威势冲出,手掌上腾起熊熊炎火,将整张网瞬时撕裂!

    “走!”阿卡玛看出破绽,低声喝道。

    走?往哪里走?希拉不由愣了愣。星舰之巨大还在其次,通过感知搜寻到的敌人根本就是无穷无尽,而且还在不断增生中。银日号仿佛是某种母巢,正在自行制造更多的人形傀儡,单单就这层舰体上,就已经不下数万之多!

    阿卡玛当先夺路而出,蝎尾低声诅咒了一句,也跟着他冲向似乎是舱门所在的方向。两名血族不得不随同行动,想要暂时维持临时战阵的完整。尽管在两人看来,这种联手是极具耻辱性的,但阿卡玛的实力已经证明了有时候种族优越感并不比现实更具意义。

    明明不是能力者,却有着如此强横的力量,绯炎甚至怀疑这兽人是不是已经抢在自己和希拉之前,先行一步触摸到了真正的灵魂秘境。

    阿卡玛一直冲出舱体,踏上舰艏甲板,才放缓了速度。一路上无数神仆被活活撞死,全面复苏的兽性让阿卡玛身上起了再明显不过的变化,原本宁静如海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焰,所有那些伤疤都在随着面部轮廓的拉伸而变得更大更狰狞,全身钢铁怒岩般的肌肉正在急剧膨胀,这使得他的体格更具压迫性,无形威压也更加慑人。

    银日号即将到达流沙废墟一带,甲虫之墙在前方隐约乐见。阿卡玛怔了怔,扑向前方正在和泰坦交战的陈四海,刚想参战帮他解围,舰体却突然起了阵剧烈抖动。

    无数喷着尾火的鬼蝠战机从银日号腹内飞出,每一架都携带了数以万计的微型机械蜂,以及十多个神仆。四具血棺化成的腐蚀汁液早被内部清除,外围创口也由这些战机释放的多重射线修复。它们仿佛天体阴影的延伸,在空中涌向甲虫之墙,随着前排战机射出能量炮,诸神无用留下的这道障碍物已如玩笑般被摧毁。

    鬼蝠战机沿途炸出大片火云,拓宽地幔通道,以便母舰穿越。从上层世界吹来的气流中赫然带着硫磺气息,那是深渊独有的味道。

    “你是谁?”阿卡玛接下一名泰坦的攻击时,高声问陈四海。

    “算是你们蛮牙的朋友吧!”陈四海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蛮牙酋长他爹,毕竟小畜生死活不认,这边一头热未免太掉价。

    “我的族人在哪里?”阿卡玛是何等人物,转瞬间想通关节,明白了这些泰坦的胃口恐怕大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现在自己所在的这层空间,跟上面的深渊以及地表,都已经被他们视为盘中餐。

    “咦?”陈四海很奇怪,“他们应该就在深渊,你站在这里什么也别干,脚下这条船很快就能把你送到他们面前了。怎么,你感知不到吗?”说着意念一凝,不由更是诧异,“怎么连半点能力都没有?难怪老子从你身上得不到龙力回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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