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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猩红法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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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长的刀身青森雪亮,刀尖抵上猪喉咙后,活像是自己钻进去的。大股血泉带着热气喷涌而出,猪嚎声变得越来越小,含混不清,腰盆里很快蓄起猩红。随着最后几下抽搐,一头活生生的畜生已变成死到不能再死的肉尸,就仿佛片刻前的生猛狂野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宁老五若无其事地站起身,用抹布擦了擦手,看都没看那些明显被震住的围观者,“狗剩,把家伙拿来。”

    猪杀完得在脚上割出口子,用铁条捅过后往里吹气,吹成胀鼓鼓的噼里啪啦抽上一通,再用开水烫过,以便刮毛。赵白城递上铁条时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盯着猪颈上的刀口两眼发直。宁老五皱了皱眉,颇为不解。这小子平时胆大包天,每次见血却都像变了个人,莫非是当初杀狼时被吓得狠了,才落下了心病?可看他上山放夹子,弄回的野兽多半都是血龇呼啦的,也没见有多害怕啊?

    宁老五性格大大咧咧,懒得细想,当晚又在刑家喝的脸红脖子粗。被问起与赵白城的关系时,他打了个酒嗝,大笑:“这是我小徒弟,要灌酒冲我来!”

    赵白城见他五魁首六匹马没完没了,不由大为头痛,借口要撒尿,溜了出去。邢家正在为长孙娶媳妇盖新屋,院子里堆了不少石灰水泥。赵白城一脚踏在没用完的砂浆上,整个人当即失衡滑跌,另一只脚却跟着发力蹬地,轻轻松松跳了过去。几个瓦匠正坐在院里吹牛,只看得目瞪口呆,当他是猴子投胎。

    到了外面,赵白城去瞅了眼宁老五的农用车,踢了两脚车胎发现依旧气鼓饱胀,这才放心去溜达。

    天门村要比牯牛村大得多,因为附近开了几家小煤窑,路上随处可见拖拉机散落的煤渣。赵白城在月色下漫无目的地走着,秋风已带上了沁骨的寒意,他穿的很单薄,却并不觉得冷。

    到今天为止,他还没有杀过一头猪羊。那股熟悉的躁动已变得越来越活跃,几乎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四年来赵白城试过无数办法,急眼时甚至将自己倒吊,下面放盆狍子血,把嘴巴张得快要颚骨脱臼,只想把天杀的虫子引出来。

    自打他终于能够完完整整地挺过每日必定发作的扭曲过程,就再也没有失去过对身体的控制,冷不丁消停下来,却反而开始不习惯久违的轻松。没有了那种剃刀切割般的痛苦,也就没有了痛苦之后大汗淋漓和如获新生般的轻松。他开始觉得连骨头缝里都在发痒,无论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就像老人说的大烟鬼。最后不得不一边大骂自己贱骨头,一边凭着血淋淋烙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重新练起了那些动作。

    这一练就再也放不下手,或许是因为逐步适应的缘故,食量开始恢复正常,但对鲜血的渴望却越来越厉害。这是种极为古怪的欲念,他曾试探着喝过兽血,结果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又兜了不少圈子,才终于明白那些小虫要的仅仅是新鲜的血腥味,或者说血腥产生的过程——用刀割开狍子喉咙时,赵兵赵勇挨上拳头鼻血飞溅的瞬间,它们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满足。

    拿喂食来比喻的话,宰掉野兽只会让虫子感到三分饱,伤人则有六七分——它们的胃口越来越大了,像贪得无厌的饿鬼。

    赵兵赵勇很早就开始绕着他走了,所有想要复仇的雄心壮志早就被累累伤痕磨平,说什么也不敢再来挑战。有一回赵白城实在是憋得快要发疯,堵住两人暴揍一顿,结果却发现自己濒临失控,用尽全力才能停下手来。

    他能感觉到它们在体内咆哮嘶吼,千方百计地引诱着自己完成最后一步。

    那次赵白城吐了很久,他开始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如果继续放任下去,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于是他只有上山,依靠捕猎野兽来缓解那种嗜血欲望。山洞里的那杆火铳早就锈成了废铁,套子和捕兽夹成了他最常用的工具。就在半个月前,他只凭双脚撵上了一只黑背老麂。老麂被刺丛刮破了些许表皮,而正是流出的那一丁点血液,让远在山脊下方的赵白城嗅到了异样。

    不够大,不够危险,也不够满足,这是赵白城对于猎兽生活的全部概括。或许真的如宁老大曾说的那样,随着伐木区域日渐推移,大牲口都进了深山,他从未有过能称得上惊喜的发现。

    帮宁老五打下手很无聊,赵白城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只能充当旁观者,更别说是操刀上阵了。那家伙大概是听了宁老大的吩咐,连碰都不肯让他碰放血条一下,倒是常在酒醉时躺上后座呼呼大睡,让赵白城屁股下面垫两块木板,开着农用车回家。

    农用车不算难开,赵白城被教了一下午就学会。但他觉得,杀猪会更容易。

    回想着宁老五白天下刀的动作,赵白城有点心烦意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偷进哪家人的猪圈里,也去宰上一宰。等到回过神来,他不禁好笑。都说宁家兄弟是杀胚,可到底还是收钱才杀,自己倒好,不但不要钱,还打算偷着去杀。

    这他奶奶的算个什么事?

    暗骂了一句宁老五的口头禅,赵白城刚打算掉头回宁家,远远看到几个人叼着忽明忽暗的烟头走了过来。

    “姓宁的不是什么善茬,一会儿骗到场子里,事情做得漂亮点。”其中一人粗声开口。

    “等他翻了脸,直接砍残就行。”另一个人冷冷答话。

    赵白城一听姓宁的,又不是善茬,便知多半就是宁老五。当下转过身来,一把扯开裤腰带,冲着路边放水。他信口胡诌出来撒尿,这下倒算是得偿所愿。

    那几人见是个半大小子,都没在意,大步流星卷着一阵风过去了。赵白城盯着他们的背影,等了片刻,才向刑家跑去。

    他知道宁老五没找到自己绝不会走,却不曾想到了邢家门口,醉醺醺的宁老五已经在跟那几个家伙称兄道弟,点上了对方敬来的烟。

    “狗剩,狗剩!过来过来!”宁老五见了他大力招手,“这是你大娘的亲弟弟,赶紧叫叔……老子有点喝多了,是不是叫叔来着?”

    “你就是狗剩?”宁老五身前一人转过头来,刀条脸,鹰钩鼻,目光炯炯,极薄的嘴唇正微微扯起,大概算是个笑容,“我听说过你,你很有本事,比小兵小勇他们强多了。我叫胡彪,你叫我彪叔就行。”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胡金花常挂在嘴边当做靠山。赵白城这才知道坐大牢的胡彪放出来了,咧嘴笑笑,依言叫了一声,跟着扯了下宁老五,“五叔,我肚子痛,想回家。”

    “肚子痛?一会找个茅坑,去蹲下就好了。”宁老五全然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兴高采烈比了个摇骰子的动作,“我去玩两把,你小子要是嫌没劲,就在老邢家睡觉等我回来!”

    “又要赌钱啊,你开车不?”赵白城心中大急,却不动声色。

    靠跑着回牯牛村报信的话,等救兵赶来,恐怕宁老五早就已经被砍成了烂西瓜。要是农用车不被开走,倒还有机会。

    “地方不近,还是开车去吧!”胡彪接了话,拍了拍宁老五,显得极为亲热,“老五,我可是知道你在这边就巴巴地跑来了。咱们兄弟这么多年没见,今天一定得好好叙叙旧,玩个痛快。”

    宁老五大笑,刚摸出车钥匙,却被赵白城一把拉住。

    另外几人都微微变色,唯独胡彪仍带着笑容,眯着眼望向赵白城,“怎么,狗剩还有事?”

    “肚子好像好点了,我也去玩,一会帮五叔数钱。我先去管邢大爷要点纸啊,省的要拉了没有用的!”赵白城急急忙忙跑进院子。

    胡彪眉宇间刚刚凝聚起来的阴鸷一点点消散,再不看赵白城半眼,嘴里却道:“好小子,你咋知道你五叔能赢?”

    等赵白城出来,宁老五兴冲冲地发动农用车,载上了众人。胡彪坐了副驾驶位置,一路上跟他说说笑笑。赵白城则在后座上,被三条大汉夹在当中,嘴里哼着小调,凝视前方的眼神却是完全冰冷的。

    那些虫子,又开始不安分了。

第九章摇单双() 
赌场开在天门村南头的废弃煤窑,煤窑所在的矮山下原本是外包工宿舍,现在已经人走屋空,一个很大的露天粪坑老远就传出臭味。

    宁老五除了好酒便是好赌,对女人倒没多大兴趣。自称这辈子也不会找个婆娘放在身边碍手碍脚,至于娃娃,有小蛮这么个活祖宗也就够了。

    钱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宁老五向来舍得在赌桌上大刀阔斧,但却被宁老大处处控制,很少能有赌个痛快的时候。他自知跟胡彪不过是点头之交,什么交情叙旧之类跟屁话没两样,却架不住赌瘾发作,加上这次出门收了几笔欠账,腰包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鼓,便屁颠屁颠跟着来了。

    胡彪等人引着路,进了门窗糊得严严实实的宿舍里,居然是一片灯火通明。大约几十个赌徒正围着张木桌,眼也不眨地看着庄家摇碗,骰子“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地下显得格外响亮。赵白城见他们都如同着了魔一般,来了人也不知道,连个回头的都没有,稍微定了点心。

    胡彪身边的跟班加上他自己,一共四人。

    赵白城只希望待会儿打起来,不会突然从什么地方冒出四十个人。

    从听到那句“姓宁的不是什么善茬”开始,他就变得出奇的冷静,思维之敏锐前所未有,整个人的戒备反应跟一只面对毒蛇的猫毫无区别。

    这跟猎兽或打架时完全不同。

    赵白城觉得大概是那些虫子也感觉到了危险,但宁老五那蠢驴都已经来了,自己没法不跟着来。

    大人好像也没几个靠谱的……赵白城在心里低哼了一声。

    “倾家的牌九,断命的单双。”没有赌徒不知道这句话,但也同样没有人会在意这句话。胡彪这个场子不摇大小,只摇单双,押一赔二,豹子一赔十八,翻碗瞪眼最是干脆。

    宁老五上去连赢七把,气势如虹,一张大嘴笑得几乎能看到胃。赵白城装出天真模样,也挤在桌边看热闹,有个输家被他一拱当场就要喝骂,却被宁老五横来的目光吓得闭上了嘴。

    “老五到底是常胜将军啊,还好你不是我们村的人,不然做哥哥的就开不下去场子啦!”胡彪捧了一句,旁边几人也附和起来。

    这一搭一唱的套路,宁老大、宁老二早在黄家坳就跟赵白城使过。此刻宁老五却早已忘得干干净净,酒意上涌再加被马屁拍得晕头转向,注越下越大。

    赵白城联想起那两句听来的对话,不禁暗自着急。他并不相信宁老五能一直赢下去,对方说要等宁老五先翻脸,然后再砍人,现在看来翻脸自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赌钱。

    我该怎么办?

    牯牛村逢年过节家家户户打麻将,骰子并不算陌生物事。赵白城看了半天,已知单双就是指那三粒骰子加起来的数字。而当庄家突然喊出“豹子”两个字时,他却是莫名其妙。

    赌桌上一片大哗,人人都愁眉苦脸,直骂邪门。三粒骰子都是六点,赵白城问了声宁老五,才知原来三个一样的,就是豹子。没人下的话,全场通杀。

    正是从这一把开始,宁老五的手气转了向。

    赢来的吐个干净不算,他腰包里总共八千多块钱,不到半小时就出去了三千。赌徒心理往往都是这把不成,下把加倍,要把输的扳回来。宁老五更狠,骂骂咧咧扔掉手里的烟屁股,把剩下的五千多全都推到了桌上。

    “下定开碗!下定开碗……”庄家照例要喊三声。

    “单!”宁老五从牙缝里恶狠狠地迸出一个字,咬肌阵阵抽搐,额前青筋鼓凸,整个人像是随时会暴跳起来,把眼前两只碗三粒骰子连同庄家一同咀嚼成血淋淋的渣滓吞下肚去。

    “老子排行老五,就不信下不中这个单!”宁老五圆睁双眼死盯着青花海碗被揭开,突然大骂一声,原本精光四射的眼神已瞬间黯淡下去。

    “三五六十四点双,吃单赔双,买一赔二!”庄家沉声吆喝,手里油光水滑的长杆轻轻一拨,已将宁老大和其他人输的钱拨到自己面前。

    “彪子,拿一万水钱来!”宁老五苦笑着又点起一根烟。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胡彪二话不说,递了叠钞票给他,“手气不好就歇歇再玩,咱兄弟俩说会话。这叙旧叙旧,叙到现在还没起个头,你倒是玩得连头都不抬了!”

    “过完瘾再跟你聊,这不还早着呢!”宁老五接过钱,随口问了句,“你这里也是三分利,是吧?”

    “自己家人什么利不利的,我还能跟你扯这个?”胡彪轻描淡写地回答。

    赵白城却在这个瞬间,捕捉到了他跟庄家交换的隐蔽眼色。

    这一万块宁老五没有全都押上去,而是两千两千的下。来来回回如同拉锯,比之前撑的时间长些,但最终还是全部输光。这会儿台面上已经没几个人了,有赢的有输的,其他赌徒悉数被庄家打空。

    “再拿两万!”宁老五头也不回地叫,接过胡彪递来的钱后,一次推上了两万。

    几个幸存者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就连身后的胡彪都微微一怔,宁老五的神态却是出奇的平静。

    赵白城哪见过这么不把钱当钱的,老早就看得连气都透不上来,又明知对方搞鬼,刚想阻止宁老五,却被瞪了一眼。

    “摇。”宁老五说。

    没有人敢跟他同下这一把,那几名赌客不约而同地收手,看他打庄。

    “是不是被我兄弟吓到了?摇吧!”胡彪开了口。

    庄家低头正要盖碗,两道鼻血突然涌出,滴滴答答坠入碗中。赌场里没有时间概念,往往是连续数十小时作战,这庄家体虚火旺,已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当下跟宁老五陪了个不是,找了块毛巾胡乱擦了擦手脸,止住鼻血后又拆了副新骰子,让众人验过才投入碗中。他“哗哗”摇了几下,将两只扣在一起的海碗往桌上一顿,手背向身后。

    “我下单。”宁老五冷冷地说。

    “一二五八点双……”庄家开碗,宁老五看了很久骰子,长身而起。

    “狗剩,你肚子还痛不?”宁老五居然在笑,而且不是苦笑,“走,我陪你蹲坑去吧!”

    屋里所有赌客全部都傻了眼,拿得起放得下是句老话,但能做到如此地步的,还是个正常人吗?

    “不玩了?”胡彪也同样出乎意料。

    宁老五摇了摇头,咧嘴道:“我家老大说啦,我迟早得在赌桌上面栽跟头,嘿嘿,我总当他放屁……三万多块,老子得杀多少猪才赚得回来。没法子,回去让老大给我擦屁股,水钱加利钱明天一早分文不少给你送来。”说到这里,伸出左手小指头,作势一斩,“我就只能这么着,让他别再骂我。奶奶个熊!以后说甚么也不赌了!”

    胡彪怔住,只要宁老五第三次开口,他便会当场回绝,依照对方的性子,必定不肯罢休。这么多人看着,姓宁的借了钱还闹场子,到时候自己这边再上去砍人,便是占足了理。

    事情虽然有点绕弯,也不怎么合胡彪的性子,但算下来应该还是十拿九稳。可偏偏宁老五光棍无比,竟是不打算再赌了。

    这还怎么砍?

    胡彪一时有点转不过脑子,眼看着宁老五拉起赵白城的手,就要出屋,眼神不禁冷下。几个手下已明显开始喘粗气,不易察觉地把手按在了腰后。胡彪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另找个茬子,却见赵白城忽然停下脚步,傻乎乎道:“五叔,我还有几百块钱,我能玩会不?”

    这一次连宁老五都愣了愣。

    胡彪这里的规矩是百元上桌,赵白城从袜子里摸出卷成一团的钞票,数了数有四百来块。众赌客中倒有大半人,在小时候同样把袜筒当成藏钱宝地,不免大笑,即便愁眉苦脸的输家都觉得这小子着实是好玩的很。

    宁老五虽然没有阻拦,但心里着实不是滋味。狗剩一直不肯要老大开的工钱,现在拿出来的还是当初费劲巴拉抓鱼挣的,能打着野味不代表敢卖,因为犯法,对于他来说那四百多已经是全部身家。今晚自己输钱在先,他绝对不会有碰运气赢两个的想法,那就应该是打算替自己把钱赢回来了?

    “小犊子……”

    宁老五喃喃骂了一句,对于这种透着幼稚的义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对于自己则是恨不得甩上两个耳光。

    赵白城数出四百整,放在桌上用手压着,瞅着碗里的骰子,笑着跟庄家说:“叔,我没念过书,你告我这玩意咋算是单呗?”

    庄家看了眼胡彪,低头见碗里恰好是个双数,便慢慢将骰子摇成单数,停下动作,“你看这上面一共几个眼,数一数加起来,成对的多出一个,就是单了。”

    赵白城吸了吸鼻子,闭眼想了一会,又问:“叔,那双数就是都成对呗?”

    庄家见他嘴巴甚甜,倒没觉得不耐烦,随手一翻,将骰子又摇成双数,点头示意他说的不错。

    “叔啊,我就这四百块钱,想都押着玩,可又怕你玩赖。”赵白城又用力吸了吸鼻子,一句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庄家也不禁咧开了嘴。

    “怎么才算不玩赖?”胡彪微笑着开口插话,已决定要好好耍耍这傻小子。宁老五看不出有走的意思,像这么拖延上一会,无论是重新勾起他的赌性,还是因为护短而跟己方起冲突,都再好不过。

    赵白城面露茫然,忽然一指装着骰子的海碗,“我来揭盖就不算玩赖!”

    他语音未落,胡彪和身边几个兄弟,包括那庄家一起,已全部脸色大变,就如同见了鬼一般!

第十章豹子() 
正如洁白的宣纸被染上墨痕,碗里三只骰子虽然是新的,但在赵白城看来,庄家的大手已经在骰子上留下了足够醒目的印记。

    庄家鼻血长流那会儿,赵白城体内原本就狂躁无比的“饿鬼”,也随之有了反应。那点血腥气息并没有被毛巾完全抹去,而是随着庄家抓起新骰子,强弱不均地粘附在了骰面上。

    赵白城眼前因此多出了淡淡的猩红色,它们并非真的能被视觉捕捉,但对于饥渴到近乎失控的面具虫群而言,却清晰如黑暗中的灯火。

    随后那一把,庄家打空了宁老五的最后两万块钱。他在摇碗时,赵白城完全是下意识地闭上眼,吸着鼻子,感受着三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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