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之米登兰的雄狮王-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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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惊愕之后，海德也同样单膝跪倒在这美丽的骑士面前，那熟悉的气息与温柔的声音使他无地自容了。她沉痛的声音仿佛刺进了海德的心底，那亲切而熟悉的圣矛更是捶打着他年轻的心。无论如何，是莉莎刚刚拯救了他的生命，海德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请不要责怪您高贵的父亲吧，因为狼主殿下他是您高贵的母亲此生最爱的人！我用生命向您保证！”
莉莎再次紧紧的拥抱了海德，她温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地颤抖着，翡翠般的大眼睛里涌动着炽热的泪光。如今的莉莎丝毫没有了军人的仪态，现在的她更像一只温柔的小鸟，莎尔雅的圣印纹章如同天使的羽翼般在她修长的身体后美丽的展开，带着一种伤感的气息。
慈悲女神莎尔雅那治愈的神力如同温暖的潮水涌入海德遍体鳞伤的身体，将流血停止，伤口愈合，如同春天的巨手抚过崎岖的荒原一般。但海德的心却是五味交集的，难以形容这一刻的感受。
他是个聪明的人，在克里斯刚刚的谈话中已经明白莉莎现在相当与自己的继母，但在这继母的拥抱中他却感到了一丝母亲的温柔。对父亲的不满，对母亲的伤痛，对莉莎的感激，以及无法形容的无数情感几乎在一瞬间纷乱的冲击着他年轻的心。面对着莉莎的眼睛，他突然陷入了沉默，那将要爆发的火山熄灭了，再也无法喷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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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发生在西格玛纪元二八八零年十二月十一曰的这场战役结束了，在那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的雪原战场上，两支友军狂喜的拥抱在了一起。那小小的不愉快并没有被大多数士兵发现，他们的欢呼之声响彻云霄，赞美那伟大米登兰精锐的降临。赞美神圣西格玛与军神尤里克的光荣。；
第一百七十章 火的葬礼（）
基斯里夫冬曰的白天是短暂的，那静静的照耀着荒原的太阳已经沉入天际，蓝黑色的夜空如同低沉的丝绸帷幕覆盖着大地。寒冷的风呼啸着卷过那尸骨纵横的战场，拨动着那一座座熊熊燃烧的火葬堆，将硫磺与焦糊的气味四处散落，带着悲伤的呼啸声。
“愿霍尔特。冯。尼古拉斯将军阁下的高贵灵魂永远的安息，愿神圣的神皇西格玛陛下与他同在，愿伟大荒野与森林的至高主宰者塔尔引导他高洁的灵魂！”
随着海德庄重的声音，米尔米迪雅的圣印纹章从他的背后辉煌的升起，与那面前的巨大火堆交相辉映。熊熊的烈火将他年轻的脸映的通红，在那遍布弹痕与破口的铠甲上投下起伏的影子，仿佛在与他的祷词进行回应一般。
“愿神圣的神皇西格玛陛下与他同在，愿伟大荒野与森林的至高主宰者塔尔引导他高洁的灵魂！”
几十个声音一起沉重的应和着，火焰与圣印在他们久经战火的盔甲上折射出温暖的光。这些人是这支北上帝国联军残余的军官与骑士，在海德的带领下，正在为阵亡的几名高级军官举行简单的哀悼仪式。事实上，身为第三大队大队长，临时联队长的海德目前是这支军队仅剩的最高指挥者，所以葬礼的仪式必须由他来执行。
这场战役的战果是惊人的，拥有四千精骑的混沌库甘军队几乎全军覆灭，三千多人或被当场击毙，或在溃逃中被赶上击杀，包括十余头巨魔与数十名混沌骑士在内。但代价也是惨烈的，因为帝国联军的联队长将军阵亡，联队副长菲舍尔重伤，四个作战大队的队长两死一重伤，部队全部死者超过二千，辎重马车损失了三分之一。在某种意义上，将这场恶战称为同归于尽的搏斗，是毫不夸张的。
改变一切的不速之客是那米登兰的大军，这支强大的骑兵联队虽然到达战场很迟，但却几乎是在一瞬间彻底毁灭了混沌库甘人的抵抗，如同九天降落的雷霆。整场恶战之中，他们歼敌数量接近总战果的一半，上千名库甘人死在他们摧枯拉朽的冲锋之下，而自己的损失不过是死伤三四十人。两个战士搏斗到伤疲交加之时，哪怕一个儿童的背后突袭都是致命的，更何况那突袭者是另一个更强大的战士呢？
由于那米登兰高阶战法师，莎尔雅神眷者莉莎的出现，许多联军的伤员获救了，其中包括联队副长菲舍尔在内。这莫尔的神眷者被阿纳莱尔的一击打断了五根肋骨，折断了一条腿，内脏多处重伤，但依然幸运的保住了生命。虽然他无法在短期内恢复，但帝国总算没有在一天内失去两名神眷者，这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按照帝＇***＇法典第二十六章第五节的规定，我将这北上联队的指挥权移交给勇敢的第三敢死大队大队长海德阁下，他符合神圣军法典所要求的一切资格。”
这是清醒后的菲舍尔的第一句话，这冷漠的渡鸦骑士依旧保持着他冷静的风格，即使是身受重伤，躺在马车上无法移动时也一样。莫尔的神眷者从来将死伤看得很淡，因为黑色的渡鸦羽翼旁永远是死亡的紫玫瑰，他们本就是死神的侍奉者。
于是海德成为了这支联队的临时最高指挥官，这是一件麻烦的事。因为统计损失，布置防御，派出信使，编组残兵，主持葬礼这等等一系列的工作立刻像大山一样压在这青年的肩膀上，各种报告搞得他有点措手不及，简直像要迎接再一场大战那样紧张了。
不过在关键的时刻莉莎伸出了援手，她与老洛伦帮助海德整理了很多问题。马歇尔也参与进来，于是事情大致有了眉目，海德的心也暂时平静下来，准备迎接下一步的考验，不管是混沌大军还是别的什么。但首先，作为新任联队长必须出席战友的葬礼，这是必不可少的仪式。
打扫战场后的火葬仪式是神圣军法典的律条，这不仅仅是为了哀悼，更是为了避免敌人的诡计，因为战士的尸体是死灵法师最好的财富。为了避免勇敢战友的灵魂被敌人亵渎，遗体被敌人利用，第一时间的圣火洗礼是必不可少的。只要战局有丝毫的允许，葬礼就必须在当天举行，因为这样可以最好的断绝敌人的阴谋。
战场上的火葬仪式是简单的，两千具战友的遗体被大致的分为了十个火堆。所有的遗体，只要是战友的，都不分身份的堆放在一起，只是将少量能辨认身份的中高级军官放在最上面，浇上油与酒，然后就点燃了熊熊的火。他们曾经一同战斗，也要一同归于尘土，危机四伏的荒原上是没有时间与精力去细致的做作的。事实上，这也符合死神莫尔的本意，因为那伟大的死亡之主永远不会理睬世俗的身份。
“愿每一个战场上英勇逝去的灵魂都得到神圣军神的护佑，愿伟大的白狼之神带给他们勇士的安息！”
作为友军代表的克里斯将军也用尤里克的祷告文向战死者致意，这一向嘻皮笑脸的强大冠军战士在葬礼上突然变得很严肃。十名猎豹骑士与白狼骑士整齐的在他身后列开，他们厚重的毛皮斗篷与闪光的刀剑在冬夜的寒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因为帝国联军伤亡很重的原因，米登兰的军队暂时负责了外围的侦查与防务，所以他们参加葬礼的人不是很多。
“愿勇士的灵魂永远安息，愿帝国与基斯里夫的军旗永远胜利！烈士的忠骨将永化祖国的柱石！”
随着数百人沉重而庄严的呼号声，简短的仪式就这样结束了，大部分人回到临时修建的壕沟与围墙之内，只留下少数人负责收集战友的骨灰。事实上，他们也担任外围警戒线的任务，帝＇***＇法典的考虑总是很周到的。礼仪绝不无用，力量绝不空费，一切事物都要尽可能有他的额外意义，因为残酷的战场上不允许奢侈。
“海德殿下，夜已经深了，您还不回营地去吗？”
随着这出乎意料的声音，芙蕾温柔的靠到了海德的怀里。这黑发的女孩围着厚厚的毛皮围巾，一只手用绷带吊在胸前，但精神却很好，纤细的身体里涌动着青春的魅力。
“我在这里最后悼念我们的战友，同时警戒一会周围的动向，现在的人手不足，我必须做点应该做的事。”
海德温柔的抚摸着芙蕾的脸颊，这年轻的神眷者看起来颇为轻松。虽然在白天的恶战中受了很多皮外伤，体力也一度耗尽，但在莉莎的治愈魔力之下，他恢复的惊人的快，如今完全像一个没事的人那样。在某种意义上，这十八岁的金发青年喜欢战斗远过于喜欢文件与报告，学会字母表没多久的他害怕麻纸与羊皮纸。
“我是没问题的，今天的恶战里我的实力提升的相当大。倒是你，为什么跑出来了呢？你的伤怎么样了？你觉得你有那样强壮吗？”
“莉莎小姐……不；莉莎阿姨的莎尔雅魔力已经将我的伤完全治愈了，她的魔力比格林希尔夫人还要强大的多，所以我没事的。我过来也是莉莎阿姨的意思，她要我请您回去，她知道您的身体需要休息的。”
芙蕾的脸变的通红起来，她的手紧紧拉住了海德那强壮的手，修长的手指有些忐忑不安的移动着。
“如果我回去，难道让洛伦爷爷他站在这里吗？你该明白他的姓格的。现在我军中有实力的人损失太大，西塞罗阁下的一只手断了，胸骨也被打裂；菲舍尔阁下连动都动不了，弗雷德阁下阵亡了，特南的内伤也很重，现在最有实力的人是我。当然，这是没有算上米登兰军队的情况下。”
海德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那狮牙大剑的剑柄，他低沉的声音带上了一层爱意与那淡淡责怪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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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燕子的忧伤（）
“米登兰的军队是属于您的，因为您是武神公主安娜殿下高贵的儿子。米登兰的剑本就是您的剑，为什么要刻意的进行分开呢？”
一个温和而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海德的话，带着风一般的气息。不知什么时候，莉莎竟然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年轻神眷者的身后了。这身着黑甲的美丽女战士优雅的屈下膝盖向海德致意，她的短披风在夜空下舞动如同燕子的羽翼，她明亮的眼睛里流露着忧愁的光。
“莉莎小姐……”
海德一时间有点不知说什么好，他简直不敢面对那翡翠般美丽的眼睛，忧郁中的莉莎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成熟魅力，而她的气息又是那样的像自己的母亲。按道理来说，这是不应该的，他真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格林希尔夫人同安娜公主有着外表上的惊人相似，但莉莎的特殊却是在她的气息，海德记得那无法忘却的气息，那是在黑森林之战中永难忘却的气息，但这应该怎样解释呢？难道莉莎是自己母亲的近亲吗？
“我高贵的殿下，我明白您心中的芥蒂与痛，因为我的痛与歉疚比您更深！我也明白您的疑惑，为什么一名与公主毫无血缘关系的侍女会有公主的气息，但我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您高洁的母亲崇高的恩赐，冒昧的说一句，我简直不知应称她为主人还是我再造的姐姐或是母亲。”
这绝美的莎尔雅神眷者冠军战士低下了她那有着深金色卷发的头，她的双手紧紧贴在胸口的铠甲上。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深深的刻入海德心中，震撼着他年轻的心，一种难以形容的惊愕感与酸楚感海潮般的淹没了一切。
“愿意听这一切的缘由吗？那是一个许多年以前的故事，但却是武神公主殿下高贵灵魂的写照，我觉得高贵的海德殿下一定愿意知晓这一切的，不是吗？”
“是的……尊敬的莉莎小姐，请快告诉我这一切吧。”
莉莎的声音是无法拒绝的，母亲的每一分历史都是海德急于要了解的。事实上，这些天来，海德几次试图向老洛伦询问母亲当年的故事，但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却总是被那痛苦的离别回忆所打断了。有些时候，他简直害怕那一瞬的回忆，因为难以形容的伤痛总是扭动着他的心。而老洛伦也几乎很少提到母亲当年的故事，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重压在他苍老的肩上回荡着。
但如今不同了，莉莎是一个很特殊的人。她使用着海德母亲的武器，她是海德那冷酷父亲的情人，这本来应该是让这年轻的神眷者投下不满和愤怒的事。但事实却恰恰相反，海德对莉莎有一种特殊的亲近，难以形容的亲近。
这是因为莉莎的手拯救了海德的生命，莉莎的身体有着母亲的气息，莉莎是母亲的侍女，她那无尽的温柔与泪让愤怒的冰化为了温软的水，海德的直觉告诉他莉莎与母亲的关系，这美丽的莎尔雅神眷者似乎更像母亲离散的亲人。
“感谢您允许我说出我久久希望说出的话，我高贵的殿下。”
莉莎再次深深曲下她修长的身体对海德致意，这美丽的米登兰宫廷女侍长的一举一动都有着难以形容的温柔。虽然如今的她全副戎装，铠甲耀目，但那柔和而低调的举止却如同一名娇羞的女仆，她柔和的声音带着忧郁的风轻轻的流过荒原与火堆，那是二十年前忧郁而伤感的故事。
“我出生在那诺德兰公国的土地上，那是寒冷的峡湾与波涛之间的土地，诺德兰人就在那大海和群山之间生活着，信仰着伟大的西格玛与那古老的众神，特别是那脾气莫测的海神。因为诺德兰人离不开海，大海带给他们恩赐的喜悦与迷失的悲伤，他们是大海的民族。”
风吹拂着莉莎深金色的卷发，吹拂着她绣有白狼纹章的黑色斗篷，随着她柔和而忧伤的声音，这米登兰宫廷女侍长翡翠般的眼睛望向那天与地的尽头，仿佛要探察那大海的方向一般。
“在诺德兰西北的汉萨古堡旁有一座繁荣的渔港，挤满了三层与四层的石板房子。那里总是那样的繁忙，充满了海风与鱼的腥味，还有那必不可少的火酒刺鼻的气息。渔民与海员都爱着酒，寒冷的海潮中酒是不可缺少的东西。我从小就对这些印象深刻，因为我的家就在名为大海燕的小小酒馆里。”
大海是遥远的，但从莉莎的话音中却如同能听到大海的轰鸣。海德静静的屹立在她的面前，芙蕾依偎在海德的胸膛上，这黑发的女孩轻轻的注视着面前高挑的女战士，她的黑眼睛里仿佛有许多急切的话。
“在八岁以前我的一切都很完美，虽然我只是一个酒馆小店主的女儿。我的父亲是一个胖胖的生意人，他有一座两层的石头房子和一条单桅的渔船，还有四个结实的儿子与一个小小的女儿，我的一个哥哥在帝国海军的战舰上充当炮手，我的三个哥哥在海港的渔船与码头上生活，他们和我的父母一样都很爱小小的我，那时我天真的觉得世界就是我的。”
在那轻柔的话音之间，这深金色头发的女战士突然流露出了一丝甜美的笑意，似乎是因为曾经幸福的回忆。她轻轻的理了一下自己弯曲而浓密的齐刘海，然后继续讲述着自己那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但美好之间也有一些阴影，老人们口舌相传着暗精灵的恐怖。他们在二百年前曾统治过这里，他们在四十年前曾经洗劫过汉萨堡，据说那些带着海蜘蛛般利刃头盔的海盗比最毒的大海蛇还要可怕百倍，他们的猎物和战利品不是金银而是人类的痛苦。据说暗精的残暴是人类难以想象的可怕，但我当时只把那当作巷角阴影里的恐怖故事。”
“但故事中的阴影在一个可怕的大雾天变成了真实的噩梦，那正是我八岁生曰的那一天。那一天爸爸给我买了一条三桅的鲸骨小船，那是一件了不起的精致礼物。我拿着这条船高兴的赶往渔港边缘的小喷泉去做我的试航，但那一刻却成了我与父母与亲人永远分离的一刻。”
莉莎温柔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了下来，她披甲的拳头猛然握紧了，黑色的符文铠甲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海德的心也随着这摩擦声跳动着，他感到了莉莎那激荡与感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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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烈焰之影（）
“那一天的雾是那样的浓，浓的如同吞噬了一切，距离五步以外就什么也看不到。但我熟悉渔港的每一处街道与拐角，一点雾难不倒我。于是我很快找到了喷泉，将我的小船快活的放进去。啊，我玩的是那样的愉快，直到一发黑色的弩炮打碎了我的小船为止。”
这黑甲的神眷者冠军战士平静的描述着那一切，只有轻轻皱起的眉头展现出她内心深处的起伏。这高挑美丽的女战士斜立在寒夜凌冽的风中，一堆堆跳动的篝火将深红色的波动投影在她黑色的铠甲上，闪现出阵阵光的雾。
“那一刻我惊讶的无法想象，因为我看到一根有两个我那样长的黑色带羽桅杆落入了喷泉。我的小船消失了，水将我的裙子和头发打得透湿，我想发出哭叫，但一种我没有听过的怪声压过了我的哭声。那怪声犹如人类心底最深的恐怖一样笼罩了整个渔港，然后就是暴雨般的桅杆从海的位置上射来，它们带着锋利的矛头击穿屋瓦和窗户，连青石的路面也被它们打的块块崩裂，一颗石块击中了我的头，我失去了知觉。”
莉莎的声音是平静而低沉的，她轻轻的拨开了自己那厚厚的齐刘海。在那白晰额头的正中，有一个小小的米尔米迪雅羽翼纹身，带着不同寻常的意味，那正是当初她受伤的地方，但却因特殊的原因将疤痕纹成了智慧女武神米尔米迪雅的精美纹章，这美丽的女战士望了望海德的眼睛，然后继续讲述自己当初的故事。
“那昏迷对我是幸运的，因为那让我得以保存了生命，那昏迷对我更是不幸的，因为当我醒来时再也看不到我的父母。不知昏迷多久后我睁开了眼睛，但只有血与尸体冲进我的视野，让我感到世界已经变成地狱。房屋在燃烧着，每一个破碎的门窗上都挂着头颅与手，老人与孩子被穿刺在木桩上，他们的肠子被缠绕在他们的脖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