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无名 by 夜雪猫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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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熙心道:看不出他还挺细心,竟然知晓我的左肩因一次任务受伤而留下的后遗症。
当西面的红霞慢慢隐下去的时候,沐风亭讲起了故事。
而这个故事的女主角恰恰叫唐芯。
“如果我猜得不错,唐仪的母亲正是昔日名噪一时的唐芯。相传唐芯本不是唐门的嫡系血脉,但因为她从小就对制毒有过人天赋,慢慢受到整个唐门的重视。待她百年之后,她的牌位居然被移进唐门德高望重的人物才有资格进的祠堂,受唐门子弟世代供奉。并且因为她是武林中少有的美人,又经常鲜衣怒马,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毒术独闯江湖,久而久之便得了个‘毒仙子’的称号。”
一时间莫熙听得出神,不知不觉间连手中的酒也因久置未喝而冷了。刚要举杯到唇边,沐风亭已用了一个古怪招式来夺,口中道:“雪天喝冷酒伤胃。”
莫熙见他出手古怪,一时兴起,左手手腕轻巧往下一翻,堪堪避过。二人你来我往,皆只用单手拆招,身体却纹丝不动。走过十个回合,莫熙罢了手,笑道:“我输了。”
沐风亭笑道:“杯子还在你手中,怎么就认输了?”
莫熙道:“酒撒了,一样喝不到。可不是输了么。”
沐风亭见她眉眼弯弯的样子,赞道:“难得有女孩子似你这般随性豁达。”
谁知莫熙左手一伸,道:“谁说的。我最是小气不过。你撒了我的酒,还不快给满上。”
沐风亭笑道:“是,这就赔给你。这年头请客的都是孙子。”
莫熙嘻笑着接过,直喝了小半杯,觉得胃里暖了不少,便催促沐风亭接着讲。
“唐芯十八岁那年结识了蜀山弟子孟涛,便离开了唐门,夫唱妇随,与他一同浪迹天涯。据说一辈子都没再回过唐门。不过她夫妇二人正是应了情深不寿这句话,唐芯不过二十八岁便香消玉殒,没过两年孟涛也因伤心过度追随她于地下。”
莫熙道:“完啦?”心道:这事儿越发古怪,唐芯既然一辈子都没再回过唐门,为何唐仪却姓唐,且葬在唐门。
沐风亭两手一摊,作无辜状,道:“完了。”
莫熙狐疑地看着他一脸促狭笑意,道:“才不信你,速速讲来。”心道:就不信这厮改走简约风格。
沐风亭不再逗她,继续道:“‘毒仙子’唐芯隐匿江湖,人们不免叹息一番美人跟烈马一样,无论多不驯,总会碰到一个让她心甘情愿跟随的英雄。谁知过了不久,江湖上就又津津乐道起了另外一个美人。据传这位美人举手投足间都跟唐芯有三分相似,且一样善于使毒。唯一不同的是,她极尽风流,拥有面首无数,却无人知晓她的来历和名字,江湖人士便给她取了个名号叫‘粉罗刹’。”一顿,沐风亭又道:“有道是王不见王,美人相轻。后来,这位‘粉罗刹’千方百计欲找到唐芯一较高下。还真被她寻到了。只不过唐芯自嫁了孟涛后习了蜀山派的武功,自然比‘粉罗刹’强出不止一星半点,‘粉罗刹’被唐芯打伤后就此一蹶不振,匿迹江湖。”
沐风亭讲完了唐芯的故事便开始讲起了江湖上别的美人,莫熙倒也听得有趣。
如此这般,一人讲,一人听,不时碰杯。待月色渐浓之时,二人竟已喝完了一整壶酒,倒也快意。
沐风亭道:“夜凉了,我送你回去吧。”
莫熙点点头,帮着收拾酒具。
如练的月色下,二人齐齐御风而下的身姿犹如一双飞鸟。
沐风亭将莫熙送至崇遥台便转身去了。
莫熙刚想飞身纵入寝居,将动未动之际,身形一滞,果见唐欢从崇遥台的台阶上急奔而下。
到了她跟前,却只看着她,也不说话。
莫熙轻道:“是在等我么?”
唐欢还是一言不发,只靠近了两步,待确认她身上有酒香,又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喝酒了。”
莫熙点点头。
唐欢见她点头的样子格外乖巧,一时间胸腔之内酸涩尽去,只柔声道:“会不会难受,要不要喝醒酒茶?”
莫熙摇摇头道:“不会。那酒不凶,挺好喝的。”
过了半晌,唐欢才道:“我本来是想请你一起用晚膳的。来找你的时候,听绿云说你刚出去。”
“你用饭了么?”
唐欢不答,只轻声道:“你总也不回来。”
莫熙一时无言,少顷才道:“怎么办,我又有些饿了。”
唐欢轻声笑起来,语气轻快道:“正好,我们一起吃。”
清辉阁。
菜上齐之后,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唐欢一边吃着饭,一边不住注意着莫熙的动静。见她只是喝了一小碗汤便不再动作,一时心绪翻涌。
莫熙见他又瞧着自己发呆,忍不住地叹气。待发现自己最近因为这孩子叹的气越发多了,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们明天再去一次‘破卷楼’吧。方才沐风亭告诉我唐仪的母亲叫唐芯,我今日在藏书楼看到她的浮雕了。说不定我们能在那儿找到别的线索。”
唐欢“嗯”了一声,道:“我们可以去问问殷前辈。”
往事
莫熙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道:“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我觉得殷前辈的剑法瞧着眼熟。他出剑的方位和节奏跟何群前辈有几分相似。奇(…提供下载…)怪,难道他使的是蜀山剑法,而不是唐门的武功?”
唐欢道:“瞧他的身手,确实不是本门武功。说来也奇,唐门的众位长老中属他武功最好。别的长老或凭资历或凭嫡系血脉进入长老院,独他是个例外,凭的是武功。而且他并未改唐姓,仍是保留了本来的殷姓。”
莫熙边思索边道:“沐风亭说唐芯的丈夫叫孟涛。而孟涛曾经是蜀山弟子。你说会不会殷前辈认得孟涛,他的蜀山剑法是孟涛所传?”心道:可能正因为殷秋实并非唐门嫡系,又口没遮拦,才被别的长老排挤去看守藏书楼。
“极有可能,看来明日必要同殷前辈一叙。”
次日。破卷楼。
唐欢和莫熙二人上得岛来,远远就看见殷秋实坐在“倦叶亭”中品茶。此亭四面流风,每到秋日便有无数黄叶飞旋,因而得名。
唐欢上前笑道:“殷老好兴致,一人独自在此观雪品茶。”
殷秋实见二人过来,起身笑道:“掌门才是好兴致,一大早便来此看我这个糟老头。”又对莫熙道:“姑娘来我唐门做客,老朽也该款待一番。二位请坐,评一评老朽这壶玉露。”
唐欢道:“可是‘茶神’陆羽茶经》中所记载的蒸青茶?”
殷秋实一边为二人斟茶,一边道:“掌门好见识。这玉露需在晴日采之。然后须经过蒸、捣、拍、焙、穿、封,这些工序。简言之就是将采来的新鲜茶叶,用蒸汽‘捞青’使之软化,然后揉捻、烘干、碾压而成。”
莫熙心道:这“蒸青”怕是与“炒青”相对。她在现代喝的绿茶都是“炒青”工序制出来的,却从未喝过蒸出来的茶。
殷秋实又道:“这‘蒸青’有三绿。干茶色泽深绿,开汤后茶汤为浅绿,倒出茶汤后滤出的茶底又为青绿。”
莫熙看着白瓷杯中的茶色,确似嫩草一般。品了一口茶汤,果然鲜爽甘醇。
殷秋实又道:“掌门不与姑娘独处,却来寻老朽,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唐欢轻咳一声,道:“不瞒殷老说,欢确有一事请教。您上次在藏书楼中使的可是蜀山剑法?”
“掌门好眼力。”听殷秋实如此答复,唐欢跟莫熙二人对视一眼。
唐欢接着道:“前辈是否方便告知是何人传授?”
殷秋实露出缅怀、崇敬之色来,道:“不瞒掌门说,老朽这手剑法正是孟涛少爷所传。”
莫熙道:“敢问殷前辈与孟前辈有何渊源?”
“老朽与孟涛少爷倒谈不上有什么渊源,习得蜀山剑法全因为大小姐的关系。哦,二位年轻,可能没听过大小姐的名讳,她叫唐芯。老朽自小被唐门收养,却因为资质平庸,并未被唐门出身嫡系的少爷小姐挑中做陪练,一同习武。轮到大小姐这些旁系血脉挑人的时候,她独独选中了我,且允许我保留本来的姓。当年大小姐不过十岁,却十分早慧,她常说一个人的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被出身所局限,后天要有所建树。那时,老朽不过一个七岁孩童,却也在大小姐日常言行耳濡目染之下,懂得了这个道理。”
莫熙和唐欢交换了一个神色,皆想:殷秋实可说是最了解唐芯当年之事的人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唐欢道:“前辈可否多说说唐芯前辈的事迹?”
“有关大小姐的事,掌门来问老朽,可算是问对人了。大小姐儿时相貌普通,又因为是唐门旁系,不被重视。但她从不服气,总是说早晚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她十多岁的时候因为在制毒上天赋绝佳,逐渐在唐门展露头脚。”一顿,他又道:“说起来,大小姐不光是制毒奇才,也是武林中少有的美人。人都道女大十八变,她确实越长越漂亮,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已经成了唐门屈指可数的美人,对她倾慕之人不知凡几。大小姐却从不理会,一心一意钻研毒术和轻功。直到她十八岁那年,亲上蜀山揽胜,认识了孟涛少爷。”
莫熙道:“恕我冒昧,殷前辈可知唐仪前辈为何姓唐而不姓孟?”
殷秋实面上露出伤感之色道:“大小姐自从与孟涛少爷共接连理之后便有了唐仪小主子,夫妇二人对她爱若珍宝。只是大小姐临终前知道自己寿数将尽,便将唐仪小主子送回唐门,改了唐姓,以便得到最好的照顾。”
莫熙故意试探道:“唐仪前辈想必也是天资聪颖,继承了唐芯前辈一手出神入化的毒术。”心道:按常理来说,既然唐芯对女儿爱若珍宝,必会将一生所学尽数传授。何况她自知命不久矣,为了唐仪将来多一分自保能力也该如此。
谁知殷秋实道:“此事老夫也百思不得其解,大小姐生前再三嘱咐,唐仪小主子此生尽可随心所欲行事,独独一条,不得沾染半点毒术。且唐仪小主子才三岁的时候便已经被逼着立下重誓,不得修习毒术。”
莫熙心道:怪不得唐仪治不了她自己肩上的普通箭毒。只是唐芯一生醉心毒术,为何非但不传她唯一的爱女衣钵,反而逼她从小立誓一生不得修习毒术?既然如此,为何又将她送回毒术冠绝天下的唐门教养?
唐欢道:“不知唐仪前辈在后山墓园的石碑可是殷前辈所立?”
殷秋实摇摇头道:“非也,唐仪小主子行事较之当年大小姐更大胆且不畏人言。老朽谨记当年大小姐的吩咐,便是旁人以为再出格的举动,亦从来不加规劝。唐仪小主子自成年后就极少留在唐门,老朽能做的不过是守在这里,等她回来煮一杯热茶给她。当年老朽听闻小主子死讯,曾亲往蜀山一探究竟。老朽逗留蜀山半年,仍是一无所获之后才回到唐门,谁知她的坟已经立好。老朽思量着大小姐行事素来谋定而后动,暗中安排了他人照顾小主子也未可知。”
莫熙道:“殷前辈可知当年还有谁跟随唐芯前辈?”
“当年被大小姐一同选上的还有一个跟我同年的女孩子,她本是大小姐的侍女,谁知,到了大小姐十六岁那年,她竟然偷偷离开了唐门,从此杳无音讯。老朽后来再也没见过她。”
莫熙接着问道:“前辈可听说过‘粉罗刹’其人?”
“自然是听过的。这个妖女多次来找大小姐晦气。但每次大小姐都不许我在场。我只知道最后一次二人大打出手,此妖女不敌,负伤而去,从此以后便再没出现过。”
唐欢道:“殷老可知琅琊杖的下落?”
“这个,老朽只知道大小姐传给了唐仪小主子。至于琅琊杖现在何处,老朽一无所知。”
莫熙忽然想到关于琅琊杖所藏武功的记载,便问道:“唐芯前辈生前是否通水性?”
“大小姐一生醉心毒术和轻功,这两样确实常常勤加修炼。至于会不会游水,请恕老朽不知。老朽从未见过大小姐游水。不过,大小姐离开唐门跟孟涛少爷双宿双飞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老朽都未曾见过她。她后来学会凫水也未可知。”一顿,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岁月,继续道:“当年老朽不过十岁,经常跟着大小姐出入藏书楼,看她练习轻功。她最喜(…提供下载)欢的就是在日落的时候飞身去看顶上那盏溯风灯。老朽选择在此处躲清静也是因为当年经常来此。何况此处还有孟涛少爷为大小姐亲制的汉白玉浮雕。老朽当年也有幸目睹过大小姐惊天一舞。”
莫熙心道:原来殷老是自愿发配藏书楼的。唐芯怕是对那盏灯情有独钟,不然为何独独在室内练习轻功。而且藏书楼内贵重物品多如牛毛,她难道不怕一个不慎碰坏了,受到责备。
唐欢道:“多谢殷老解惑。因事关琅琊杖,我二人才特此前来请教有关唐芯前辈的往事,还请殷老见谅。”
殷秋实道:“掌门无需客气。有人能跟老朽谈谈大小姐,正是求之不得之事。何况琅琊杖对唐门意义非凡,掌门自当过问。若有需要,还请随时来找老朽。”
二人辞别殷秋实便往藏书楼去了。
莫熙道:“藏书楼里有唐门的武功秘籍么?”
唐欢微微一笑,道:“有是有,不过唐门武学并不出色,你武功这么好,必定看不上眼。”
莫熙笑道:“才不稀罕你的武功秘籍呢。我是在想,唐芯得了琅琊杖里的武功,会不会另外抄录一个副本,存放在藏书楼里,以供唐门后人阅览学习。”
唐欢道:“你这么一说倒是真有可能。我们一会儿去找找看吧。”
吐纳之法
二人一进入藏书楼,唐欢便带着莫熙径直往第七层去了。待来到第七层的汉白玉围栏旁,莫熙不禁驻足看向了那盏溯风灯。灯盏共分内外两层,外层为六角形,半透明纱制的灯面上绘有一幅笔法精细的工笔山水,内层则是圆柱形,隐隐透出一个穿着华丽宫装的美人轮廓来。内外两层在空气流动的作用下微微旋转,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美人在山水之间驻足流连。
唐欢道:“唐门记载武功的书册都有分门别类。不过是些寻常拳脚功夫,还有剑法为多。要不就是些内功吐纳之法。我的双腿治愈前从未到过第七层,一则行动不便,二则当时一心钻研医术,于武学反倒并不执着。后来,我的腿好了之后倒是上来过,只是这里足足有二十多排书柜,有许多书连我也不曾浏览过。一时不知从何入手。”
莫熙道:“我们分头找吧。先从类别开始。”
二人于是分别从二十排书架的两头开始找起。待汇合时发现其中根本没有“凫水”这个类别,于是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开始书海捞针。
足足过去了一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
唐欢回头,见莫熙弯着腰神情专注地在书海中流连,不禁道:“要不我们先回去用午膳,然后再回来接着找吧。”
莫熙道:“无妨,此事还需一鼓作气为好。”她抬头微微一笑,道:“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待会儿请我吃好的便是。”
唐欢也笑起来,道:“馋猫,待会儿一定犒劳你。”
莫熙听了反倒微微一怔。
曾经也有人用同样的语气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不过片刻,莫熙的目光便回到书册上,忽然一本灰皮小册子引起了她的注意,书脊上写了一个象形“水”字。抽出细阅,扉页上写着曰:灵枢决气篇》“上焦开发,薰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
莫熙再快速往后翻阅,越翻眼睛越亮。简单说来这本决气篇》是教修习者不拘行卧,在放松之时,将意念散于周身皮肤,逐步微及毛孔,听其开阖。如露水云雾灌溉土地,这句话说的是肺气润泽皮肤的过程。而皮肤亦可以宣发肺气。当肺与皮肤二者浑然一体之时,口鼻呼吸渐止,毛窍开阖俱终,脉博微弱几不可察,如同死了一般。这就进入了一种“胎息”境界,从而能像胎儿在羊水中一般安全自在。
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琅琊杖中暗藏的武功。但如果修炼以后真的能做到用皮肤呼吸,无疑应了“凫水”二字。只是与其说这是一种教人如何潜水的武功,不如说这是一种吐纳之法,带给修习者的好处远远不止水中闭气这么简单。
莫熙心知她若是此刻立即告诉唐欢自己的收获,他必然不会让自己继续找下去。未免遗漏,她只是将这本册子放在一旁,继续仔细查找。
如此又过去了半个时辰,二人终于在一排靠中间的书架旁汇合,相视一笑。
莫熙扬扬手中的册子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唐欢接过,匆匆翻阅了一遍,兴奋道:“不管是不是,此法确实大妙。”一顿,他凝视者莫熙微微笑开,柔声道:“你真是我的福星。”
莫熙道:“福星饿扁了。”心里嘀咕着:这孩子真实诚啊,不记得自己原本是来祸害他的,也不记得自己白白骗去了他的宝贝。却独独记得这点微不足道的好处。
唐欢笑道:“走吧。这就带你去用饭。”
―――――
云霞台。
欧阳瑾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桌上的茶具。见小丫头捧着插了白梅的红纹珐琅瓶进来,双眼一亮,道:“可是唐哥哥叫你来送给我的?”
那小丫头一愣,道:“掌门要我们好生照看姑娘。这梅花是刚从林子里折来的。”
欧阳瑾听了顿时满脸失望地坐了下来,自语道:“原以为求了爹爹出来,到了唐门可以多见着他,谁知却整日不见人影。”言罢,负气将手中茶盅一抛。
“好大的怨气。谁又惹你生气呢。”却是欧阳惠来了。
“惠姐姐,我昨日按你的主意,去制霹雳弹的地方大闹了一场,唐哥哥倒是来了。可今日我去寻他,那些下人又说他不在。也不知成天忙些什么,便是咱们爹爹也没他这样忙的。可我再怎么任性,也不能成天闹啊。”一顿,她皱眉道:“惠姐姐,你说他会不会是存心躲着我。”
欧阳惠慢声道:“你问问他身边的人,他到底在做什么,不就知道了。傻妹妹。”
欧阳瑾撅嘴道:“那些伺候他的人没一个靠得住的。就说那个叫绿云的丫头吧,我都拿出一支凤钗、一对玛瑙镯子给她了,成色都是最好的,花样也是最新的,她都不肯要。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欧阳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