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可餐-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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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太听见大夫说老太君并无大碍,便把大夫打发出去。
“老太太别急,事情已经发生,眼下咱们要想办法吧事态控制住才行。”三太太轻抚着老太君的后背说着,“昨夜房妹妹带着人去捉……奸,等到我知道的时候整个赏菊园都轰动了。虽说府里的下人都受咱们恩惠,不过人心隔肚皮,人嘴两张皮,这话若是传出去可就丢脸了。本来这种事不该让老太太操心,可老爷听见气得病了。房妹妹又气得半死,眼下人还没醒过来,恐怕……”
“好好的儿子被教养成了畜生,她还有什么脸醒过来面对大伙!现如今重要的是老三的身子,还有侯府的脸面。请来的大夫怎么说?你把那个妖精和畜生怎么样了?”老太君捶胸顿足的说着,一想到名声向来清白的侯府出了这等事,不由得老泪纵横。
三太太赶忙回道:“老爷的身子需要慢慢静养,不能下太猛的药,恐怕会物极必反。我已经打发人去请御医来了,老太太不用担心。宜凌从昨晚上四更天开始就一直跪在院子里,那个小妖精被绑了关在柴房,我命人看着呢。”
“还关什么关,直接打死拖出去喂狗!”老太君气得哆嗦起来。
三太太自然知道老太君说得是小芍,宜凌毕竟是侯府子孙,再怎么说都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
老太君喘了一口气,吩咐胡嬷嬷搀扶着自个去赏菊园。三太太见到她身子骨虚弱阻拦着,老太君听了说道:“如今你怀着身孕,性子又一向懦弱,指望你杀伐决断是不成的。这件寒碜事要尽快处理,不然会出大乱子。”
三太太闻言只好跟着老太君出了安福居,刚刚走到门口就遇见匆匆而来的侯夫人婆媳。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们就知道了?”老太君捶着拐杖说着。
侯夫人赶忙扶住婆婆,轻声回道:“昨夜三弟妹打发人请大夫,二门的婆子到我那边取钥匙。昨个下半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整个侯府应该都知道了。”
正说着就见若影扶着二太太来了,老太君见了一皱眉,“你还病着出来做什么?回去躺着吧,又不是什么好事!”
最近二太太犯了头疾,若影一直在床前侍奉,这婆媳二人有一阵子没出来走动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还能躺得住。”二太太叹口气回着,“倘若此事传到外面,不知道人们要怎样笑话咱们家呢。别说是没人会把好好的姑娘嫁到咱们家,没出嫁的姑娘不好找婆家,就是有了婆家的姑娘也会被婆家小看!”
她心里是担忧自个已经嫁了人的姑娘,本来美瑕的婆婆眼睛就长在头顶上。仗着自己跟已逝的皇太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从没把她这个亲家母看在眼里。
美瑕回门的时候跟她哭了一通,说第一天给婆婆敬茶就被暗暗挤兑了。家里的妯娌和未出门的小姑子都是厉害角色,她这个新媳妇在婆家不好待。
眼下侯府出了这等丑事,若是被美瑕婆家知道,美瑕还怎么挺直腰板?岂不是要一辈子看婆家人的脸色,一辈子被婆婆抓住小辫子翻不了身?
老太君正是担心这个,又气又急使劲用拐杖捶地,恨不得把宜凌那混小子大卸八块。
一行人进了赏菊园,宜凌瞥见祖母黑锅底似的脸吓得缩成一团。他拼命低着头,生怕被祖母发现。
这么大的人明晃晃跪在院子中央,老太君岂能看不见。她举着拐杖就奔了过去,对准宜凌的后背狠狠打了下去。
一下子就让宜凌疼得直叫唤,不敢躲闪便嚷着祖母饶命的话。
“你这个混犊子还敢出声,看我不打死你!”老太君气得咬牙切齿,一下紧着一下拼了全身的力气打下去。
旁人不敢上前,胡嬷嬷抱住老太君的腰,劝慰着说道:“老太太好歹顾着自个身子,教训五少爷有的是功夫,眼下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老太君累得只喘粗气,若不是胡嬷嬷抱着险些站不住。侯夫人又上前扶住婆婆,二太太也过来,众人把她搀进屋子里。
三太太亲自奉了茶,老太君顾不上喝就去瞧三老爷。看着自个小儿子脸色煞白的躺着,她心里难受。
“这都是你往日疏于管教的缘故,自个倒有脸躺在床上装病。”老太君含着眼泪骂着,“赶紧好起来,别让你媳妇挺着肚子收拾烂摊子!”
“儿子不孝,让母亲操心了。”三老爷无颜见老母亲,羞愧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转念又恨不得把小芍扒皮抽筋,连宜凌都想打死算了,“那小畜生不是我儿子,打死他落个干净!”
“我看最该打死的人是你!老子做好榜样,儿子才能走正路。他是小畜生,你就是老畜生,当初真该让老爷子打死你算了。免得你父亲不在,你胡作非为谁的话都不听,自个不走正道还教坏儿子!”老太君泣不成声的说着。
三老爷挣扎着跪在床上,看见母亲哭得悲戚眼里也转着热泪。
老太君一方面气,另一方面又心疼老儿子。三太太扶着三老爷说道:“老爷快些躺下,老太太见到老爷这个样子会更心疼。老爷是老太太身上掉下来的肉,再怎么生气还是心疼。快点养好身子,就是老爷对老太太的孝心了。”
“这时候倒是你明白我几分。”老太君擦擦眼泪说着。
第三百一十四 庶色可餐
章节名:第三百一十四
三太太打发人请了御医来府,这阵子陈御医没少往侯府跑动,府中上下女眷都认识了。再加上陈御医头发胡子都白了,所以众人倒也没回避忌讳。
“劳烦你给好好看看,前阵子本来好了,因为儿子不好好念书生了点气又撂倒了。”老太君轻描淡写的说着,宜凌明晃晃在外面跪着,一味的遮掩不如这样撒谎。
陈御医老奸巨猾即便是看出些端倪也不会表露,他点点头回道:“三老爷这是动了真怒,本来归于经脉的血气全都郁结于心。我先开几副调理的药吃着,不过还要静心养着才能好得快。”说罢又劝慰了三老爷两句,无非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侯府这样的人家子弟不非要考读书出息等等的话。
一提到宜凌,三老爷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眼瞅着他的脸变得涨红眼里直冒火。
“你别动气,不然就落下病根了。我还好好的活着,难不成你想让我这个老太婆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太君抹着眼泪说着,她统共生养了三个儿子,唯独在老儿子身上用心最多,偏生就是这个儿子让她最不省心。
三老爷年轻的时候就香得臭得都往屋子里拽,在外面还不消停,眼见娶妻生子可算是不用老太君惦记,这儿子又闹出这样的肮脏事。老太君一辈子都是说上句活着,何曾看过旁人的脸色,一想到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笑话,她就觉得无脸见人。
家丑不宜外扬,老太君打起精神吩咐人送陈御医出去,又让三太太把赏菊园上下人等全都召集到院子里。
不一会儿,二三十号人都在院子里站好了,一个个屏声息气低垂着头。
老太君见芸瑕胆战心惊的站在当中,便打发碧荷送她回房去,她身边的丫头、婆子却被留了下来。
“侍候宜凌的丫头、婆子都站出来!”老太君本就有不怒而威的气势,眼下阴沉着脸越发让众人吓得够呛。
几个侍候宜凌的丫头、婆子战战兢兢的站出来。贴身侍候宜凌的小丫头吓得面色如土,不等老太君说话“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起来。
“绑了狠狠得打!”老太君咬着牙吩咐道。
胡嬷嬷立即指挥粗使婆子上前按住人,又吩咐人拣了最粗的烧火棍子过来。
老太君只说狠狠的打并未说打多少下,胡嬷嬷在她身边侍候了一辈子自然知道她的想法,这是下了狠心想要她们的命。
这几个丫头、婆子的嘴巴并未堵住,随着棒子落下来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胆子稍大一些的人还敢抬眼看看,大多数人都缩着头紧闭着眼睛瑟瑟发抖。
宜凌一直跪在旁边,侍候她的小丫头就趴在他附近。刚开始还能看见她涕泪横流的求饶,片刻就剩下鬼哭狼嚎的叫唤,再过一会儿只听见棒子落在皮肉上的闷声,被打的人全都了无声息了。
瞥见小丫头的裤子被打的破烂,皮肉早就绽开,飞溅的血沫子沾到自个脸上,凌又恶心又恐惧。
他知道祖母威严,可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她发怒。这般打下去就是想要人命,那小丫头早就跟他有了肌肤之亲,眼见她快要被打死在自个面前他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他哪里敢求情,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一想到祖母不知道会不会把他也打死,登时全身发软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瘫软成一团。
“老太太,红玉那丫头好像断了气。”胡嬷嬷猫着腰伏在老太君耳边轻声回着。
老太君闻言并不言语,婆子手中的棒子不敢懈怠,人群里已经有胆小的晕了过去,不过没有老太君发话谁都不敢动弹。
三太太闻见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看见被打个半死的丫头、婆子,她忍不住一阵反胃浑身发冷。
还是若溪眼尖瞧出她不对劲,赶忙扶住她,“三婶母身子重,还是回去躺着,这样的场面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老太君听见赶忙让人把三太太扶进去,又急叨叨要打发人去请大夫进来。三房总共就宜凌这么一个儿子,眼下怕是废了。若是三太太肚子里的那个再出事,三房恐是没有人能继承香火了。
“老太太不用担心,我不过是闻了血腥味有些恶心罢了。”三太太忍住恶心笑了一下,“不用找大夫,我进去躺一下就会好。”
“可不能马虎大意,出了事不是闹着玩的。”老太君一再叮嘱她发觉不对劲一定要言语,又让若溪陪着她进去,“你这个侄媳妇儿最稳妥,让她照顾着我也好放心。”
若溪扶着三太太进去,命丫头把高一些的枕头拿过来垫在她颈下。
“恶心的时候把头抬起来会舒服些。”若溪轻声说着。
三太太接过丫头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脸色渐渐有了些血色。
还不等她说话,外面就跌跌撞撞跑进来个人。一进来就跪在床下,哭着央求起来。
“母亲,求您给姨娘请个大夫瞧瞧。她一直昏迷不醒,怕是……”芸瑕泣不成声的说着,还使劲给三太太磕头。
若溪见状赶忙把她拉扯起来,看见她额头肿起来的红包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父亲病了,老太君气得浑身哆嗦,你五哥哥身边的下人恐怕都活不了。眼下你母亲身子又不舒坦,赏菊园上下都乱成一团,我们都疏忽了。”若溪知道芸瑕的性子有些沉闷,是三个孩子中脾气最不像房贵妾的一个。往日里见了面,芸瑕总是笑多过说话,说话也是细声细气从不与人争执。
眼下她跑到三太太跟前这般哭求,想来是下了生平最大的决心。房贵妾虽然可恶,不过罪不及子女。看着芸瑕哭得肩膀剧烈抖动,紧咬着嘴唇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模样,若溪想到了跟她年纪差不多的菲虹。若是菲虹这般哭,磕头还弄伤了额头,若溪恐怕要心疼死。
她掏出锦帕轻轻擦去芸瑕额上渗出的血丝,说道:“你别着急,我这就打发人悄悄的把大夫请进来。你母亲身子不舒坦,咱们让她好好休息。”
“一切都麻烦侄媳妇儿,一定要请大夫保住房妹妹的命。她不能走,还有不少未了的心愿呢!”三太太瞧着若溪眼神幽深起来。
若溪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回道:“三婶母放心,我会把神医请进来,想尽一切办法都要让姨婶母醒过来。”
“母亲、二嫂!”芸瑕听了又要跪下,“我替姨娘谢过母亲和二嫂子。只要姨娘能醒过来,芸瑕情愿当牛做马侍奉母亲和二嫂子!”
“你站直了把眼泪擦干净!”三太太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
芸瑕闻听一怔,抬头瞥见三太太眼中的犀利心下一紧。她印象中的三太太一向温婉中带着几分懦弱,有时候连她都觉得自个生母的作法有些过分,偏生三太太一声不吭。
可眼下的三太太却让她觉得不一样,可又说不清哪里不一样。对了,如今的三太太身上竟有了几分自个生母的影子。表情依旧是那般温婉,声音还是那样柔柔懦懦,可眼神却透出几分气势,让她不由自主的照着去做。
看见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三太太这才继续说道:“你是侯府的七姑娘,不需要给任何人当牛做马。不管谁生养了你,你总归是老爷的血脉,永远都是赏菊园的小姐!”
“是,我记住了。”芸瑕紧咬着嘴唇回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昨天下半夜房贵妾就昏死过去,躺在床上一直到现在都无人问津。方才她去房贵妾房里探望,下人都被喊到院子里训话,身边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看着平日里精神抖擞总是光彩照人的生母,眼下落魄到如此境地,她快要哭背过气去。
生母得势时她是尊贵的小姐,如今连生母的死活都没有人理睬,她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听了三太太这两句话,她心里的慌乱恐惧稍微平复了些,不过一股子悲戚又涌了上来。看现在的情形,她生母掌权的时候已经彻底过去了。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可以生母心高气傲的性子,清醒过来恐怕会越发的难受。
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可当着三太太的面她却不敢再轻易掉泪。在她心里,对三太太已然有了害怕。
“走吧,我跟你去看看三姨婶母。”若溪拉着芸瑕往东厢房去。
屋子里静悄悄,不知道从哪里钻来一股冷风,若溪下意识的抱紧双肩。
夏末赶忙四下打量,跑过去把没关严实的窗子关好,又去看暖炉。里面的碳烧得少不多,她又加了一块进去。
芸瑕见状眼泪止不住掉下来,揭开床前的幔帐,看见丝毫没有半点醒来迹象的母亲索性痛哭起来。
“在病人面前不能落泪,不吉利。”夏末搬了绣墩过来,若溪坐下说道。
芸瑕闻言强忍悲痛,攥着房贵妾的手跪在床边。
若溪已经打发人去马府请宕桑汪波,还特意嘱咐走后门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多时,畅春进来回禀说是人来了。芸瑕只好松开手躲到屏风后面回避,宕桑汪波被带了进来。
宕桑瞧了瞧床上的房贵妾顿时一皱眉,搭眼一瞧这人就已经不行了,任凭是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恐怕都好不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她清醒过来!”若溪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着。
宕桑并未多言,从怀里掏出针灸包,打开从里面拿出长短不齐的银针。他低声要来最烈性的酒,把针浸到里面泡了一下。
眼见十多根针全都扎进头皮里,若溪觉得后脑袋发凉。
“估计再过一会儿姨太太就能醒过来,不过那些针动弹不得,三日后我再过来取出去。另外我再开些药,只是……”宕桑汪波迟疑了一下,“之前用了续命丹本身就留下大患,眼下受了重创性命堪忧。虽然目前我用针灸配合药物支持着,却不过是熬尽心血罢了。若是府上能有千年老参,切成片每隔三个时辰含一片,倒是还能坚持一阵。”
若溪听罢点点头,吩咐畅春把他从后门带到临风居去。芸瑕这才从屏风后面出来,她把宕桑汪波的话都听在耳朵里,想到母亲早晚都会死去心如刀搅。
她的眼泪刚涌上来,便见房贵妾的眼皮动了动,忙使劲擦了擦眼泪。
“母亲。”她轻声唤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房贵妾的脸。
不一会儿,就见房贵妾的眼睛缓缓睁开。她见了喜极而泣,又想到在生病的母亲跟前掉眼泪不吉利,赶忙忍住用手背擦干净。
房贵妾忽悠悠醒过来,待看清跟前双眼红肿满脸悲戚的小女儿,脑子里突然出现宜凌和小芍苟且连在一起的丑陋场面。
“呜呜……”她张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一味悲恸的哭起来。
宜凌是她给予多大希望的儿子!看到那一幕简直等于晴天霹雳,竟比死了还要难受。三太太怀孕,三老爷对她没了往日的宠爱,打理内院的权利也被抢走,这一切虽然是打击却不至于让她彻底倒下。她想着自个有三个孩子,特别是宜凌马上就要成人,就是靠着儿子她也能享清福。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宜凌身上,眼下怎么能不崩溃?她感觉天塌地陷,忽而又觉得不是不自个在做梦。
“你哥哥呢?”她使劲攥住芸瑕的手,想要坐起来却使不出那么多力气。
芸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扭头瞧了若溪一眼,房贵妾顺着她的目光这才发觉屋子里还有旁人。
“你来看我死没死?”房贵妾见到若溪越发的失去理智,连之前的那点掩饰都抛开。
“母亲。”芸瑕赶忙回着,“多亏二嫂子请了神医来给您看病,这才让您清醒过来。您心里有火就对我发,千万不要误会二嫂子!”
“你先回房去!”房贵妾听见自个闺女把若溪当成恩人一般,咬得牙根吱吱作响。
芸瑕吓了一跳,看看母亲又看看若溪欲言又止。若溪朝着她微微点头,示意她先回房去,她这才退了出去。
“看来神医的医术还真是高明,方才你还跟死了一般,眼下就能大喊大叫了。”若溪冷笑着说道,“你放心,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有时候活着会更痛苦!看着你拥有的东西一点点全部失去,这种滋味怎么样?”
“你到底想怎么样?”房贵妾的眼中竟然有恐惧一闪而过。
“是啊,接下来该怎么样呢?”若溪浅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再过几个月三婶母就要生了,你沾沾喜气或许能多支撑些日子。府里的‘喜事’一件接着一件,你要睁大眼睛瞧着才好!”
“哼,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大不了一死了之!”房贵妾狠狠的盯着若溪,一副快要吃人的模样。
看着她有些癫狂的眼神,若溪竟然笑出声来,“真是好笑!”
“不要把人逼急了,我就是宁愿死也不会让你白白痛快!”她活着还有什么可眷恋的,真是不如死了好受。
“想不到三姨婶母还有这样天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