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仙君来压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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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然点点头,也并未把秦昊的无礼放在心上,只继续道:“踏古之前每月发作之时都会上我这里来讨些止痛的药来维持,但止痛并非根本之法。常日累计下来,这容器便越发枯朽,再加上星君你的到来,本体与踏古腹中的半颗内丹相呼应,才使得这冲突加剧。。。”,末了,清然重重的叹了口气,摇头道:“如今看她这副模样,怕是这容器就要维持不下去了。。。”
“那踏古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佚慈听清然如是说,不免有些慌乱无措,连忙心急道:“大师可有解决的办法?”
“方法自然是有的。”,清然淡淡一笑,“只不过可能会让星君做一点点牺牲。”
意识到踏古可以得救,佚慈才豁然松了口气,摇头笑道:“无妨,只要能够救她。大师,我要怎么做?”
“此事也不难。”;清然慢慢道:“要想救踏古,唯有以血肉渡之,星君只须如两年前那般;牺牲掉一条狐尾即可。。。”
这被清然貌似简简单单的语气说出的这一句话,实则却有着十分沉重的分量,以至于让佚慈和秦昊都不由一愣。
尾,乃是狐最重要的东西。早在从上古之时就有传言,九尾的一尾可抵一命,而失去尾巴的狐只会变得越来越虚弱,若是到最后一条尾巴也没有了,那么那只狐,便必死无疑。
“难道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吗?”,秦昊忍不住问向清然。一想到失去一条尾巴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他也不免替佚慈担忧起来。。
“没有。”,清然很果断的摇了摇头。
气氛瞬间便陷入了死寂之中。
佚慈慢慢的走近踏古床侧,弯腰蹲下身,想要细细的看着踏古得眉眼。
踏古气若游丝的样子让他的心一下又一下的抽痛起来,他忍不住伸出手探向她的面庞,一点一点的细细摩挲着,轻轻地,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子,最后徘徊在她干裂而又苍白的唇瓣之上。
“一条尾巴吗。。。。。?”,佚慈轻轻的笑出了声来。
其实也不算什么。。。。和眼前的这个人比起来,就算是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又有何妨呢?
“秦昊,你先出去等我。”,佚慈没有抬头,只是依旧深深地望着踏古,“有些事情,我过后都会告诉你的。”
秦昊抿了抿嘴唇,本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这次是认真的,就算他说什么怕也都是徒劳无功。况且,他是真心需要知道些什么了,于是他最后选择了沉默,只轻轻的看了一眼佚慈和清然,便转过身离开了屋子。
待到秦昊将木门合上,佚慈才站起身看向清然道:“大师,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秦昊背对着木屋,慢慢地寻了院子里的一处石凳坐下,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乱如麻絮,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
他是从十岁那年便离家出走的,当年他孤身一人一心想去玉虚山拜师求艺,却被其他同行的身怀背景的孩子百般藐视欺凌。那个时候是佚慈如神迹般突然出现,向玉虚山上的长风道长引荐的他,他才能够有机会在玉虚山上生活下去。
他依稀记得,那时的佚慈还有九条尾巴,相貌也如现在一般俊美绝伦,他还记得,那时他的师傅恭敬地称佚慈为,“九阙星君。”
哈,真的是神仙。当时他知道了这个秘密以后特别兴奋。
想到这里,他嘴角漫上了笑意,当年的往事仿似历历在目。
许是从那个时起,秦昊便暗暗发誓了,一定要绝对跟随这个对他恩重如山的人。
如今除却中途修炼的三年,他与佚慈相处也已经三年之久,他变成他最重要的伙伴,他以为他足够了解他。
可他现在发现,对于佚慈这个人他知道的还当真太少。看来这一切,都只能等他亲口告诉自己了。
不过也无妨,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佚慈也仍旧还是那个当年改变了他命运的佚慈,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忽然间,耀眼的银光自小木屋里轰然爆发,即便是青天白日,那光芒仿佛也能够透过屋子捣破日光,映白了院子里的大片大片的草地。
第21章 前世今生(二)()
秦昊侯在院子里等了许久的功夫,一夜未睡的他显然有些疲惫,手撑着头眼睛一眨一眨的,险些就要昏睡过去的模样。
忽而“吱嘎~”一声轻响,立马将他的睡虫赶了个精光,他回头便瞥见有人推了木门缓慢地走了出来,正是满面憔悴之色的佚慈。
佚慈走到秦昊身旁的石凳坐下,面色如他轻轻撩起的洁白长衫一般,显然刚刚失去了一条尾巴的他现在十分虚弱。
见秦昊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他不由得轻笑出声,“我们现在开始吧,你想听哪里?”
秦昊急忙摇头,有些担忧的道:“你现在很虚弱,还是先休息一会吧,这些事情我也不着急知道。”
“无妨。”;佚慈摆了摆手,“我一会就好了,趁着踏古还没醒,我就把这些事情都说与你吧。”
即是如此,秦昊也不再做劝阻,只点了点头。
佚慈回过头,不再看秦昊,目光追往天边碧蓝的分界线,久久不曾离开。好似只是这样看着,往事就会随风纷至沓来,卷起他眼中一夕又一夕汹涌的波涛。
“要从哪里说起呢?”,佚慈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的一下一下敲打着石桌面,脑海中好似也在随着这个节奏一点一点的思绪将思绪理清,他不由无奈的笑了起来,这真的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你可知我的真实身份?”
“知道。”,秦昊点头,“我曾听师傅尊拜你为九阙星君。只是后来再相遇时我想不通透,你的九尾为何只剩下四尾?直到方才为止我好像才明白了一切,貌似全部都是因为踏古。”
“你说得不错。”,佚慈抿嘴笑了笑,带着莫名的酸楚味道,“那你又可知狐妖修成正果,须经哪几劫呢?”
秦昊低垂了眉眼,在心里细细思索了片刻,才缓缓道:“分别须历地劫’金斧‘,天劫’风火雷‘,道劫’化形‘,人劫’情欲‘。。。”,说到人劫时,他不由一顿,似是猛然间发现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道:“难不成你在历人劫时就与踏古相识?”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为何一向坐怀不乱的佚慈会如此在意一个相识不久的人。若是历人劫,那就必须要经历七情六欲并将其抛却,那么说不定,踏古就是曾经被他所负的人。。。
佚慈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可能是回忆太过熬人,让向来坐怀不乱的他也很难勇敢的正面回答这个始终让他懊悔于心的问题。于是当他再次开口时,语气里浓厚的悲伤便铺天盖地的泛滥成灾。
“我永远也不能忘记,她临死时那哀默决绝的表情。。。。。。她说,佚慈,我就算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然后便转过身,头也不回的,从我面前几十丈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那日也如昨夜一般,正值月圆,她一袭火红的嫁衣,在朦胧的月色之下宛如蝶翼舒展般绚烂美丽。。。。。。”
“呵呵。”,佚慈忽然间笑出了声,夹杂着莫大的讽刺与不甘,“因为,我亲手杀了他最爱的男人。”
听到了这里,秦昊不由得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事情与他猜想的有些偏差,或者说,事情或许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曲折离奇。可是,“是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更何况,前世,我生于皇家。。。。。。”
。。。。。。
所以为了子民,为了成功,为了仇怨,为了一统天下,更或许,还为了她,他有一条非走不可的路。
他聪明机谨,他杀伐果决,他甚至不择手段。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报仇,才能成大事,才能排除异己,才能坐稳九五之座。
这是他预见的自己的人生,他那时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当真就会这样麻木的过去了,却不想,中突出了个意外。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意外,即便丝毫没有改变结局。
他遇见了踏古。不,那个时候,她叫花夕。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世间万物皆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空花即夕。
那是个三国并存的动荡时期。他原为苄国太子,幼时随父皇外游出行时,不幸遭鄞国派来的刺客暗杀,他的父皇母后以及随行官员皆被奸人所害。若不是他和弟弟与两个官员的子女一同被皇上的亲信保护着外出玩耍,那么他们也必定会丧命于那场劫难之中。
于是他们四个在安全回宫以后便一起立下誓言,一定要为各自的生身父母报仇。后来佚慈理所应当的继承了皇位,并将自己尚还年幼的弟弟和那两个官宦子女悉心培养成了细作,先后安插在鄞国,一个女扮男装到鄞国宫中做太傅,更名作花夕,由他的弟弟亲身保护,更名为莫黩,一个安插到市井间做外应,更名为昊阳。
花夕天赋异禀聪明机谨,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便笼络好了人心,只手遮了鄞国朝中的半边天,老皇帝心中忌惮她的势力,便背地里使了奸计害了她。
花夕已死,这是那时昊阳传给佚慈的信息。
她已经死了,是事实无疑,可是后来却发生了一件更奇怪的事。
她又活了,不但活了过来,性格还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愚笨无知,一无是处,身为太傅却只会耍些小聪明。她天真善良,心地坦荡,逐渐瓦解了在朝中的势力,把自己的使命忘得一干二净,还与苄国的一切失去了联系。
而她那颗如火般炙热的心,让她爱上了鄞国的太子,陆容祁。
后来她身为女子的身份败落,老皇帝借机为难她,她功将补过,在三国皇帝齐聚的宴席上献了一支舞,一支美的惊天动地,让人过目不忘的舞,一支让他对她有了兴趣的舞。
但最后鄞国的老皇帝还是想办法将她送出了宫,于是他便让昊阳想尽办法将她带回了苄国。
他重新确认了她的身份,她却是花夕不假,但她也却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先前所指的意外于是便在那个时候发生了,他爱上了她,爱上了那个内心善良、感情炙热的她。
他第一次萌生了守护一个人的意识,
那是他从未体会过得感觉,他真的好想就那样守着花夕一辈子。
他也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但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陆容祁。
大仇本就未报,心爱的人又选择了他的仇家。于是他开始不择手段起来,他利用留在鄞国的莫黩害死了老皇帝,又利用了他的各方眼线和势力混乱了朝纲,更利用了无知的花夕在无形中助自己一臂之力。
在终于把鄞国上下搅乱的破败不堪时,他便出兵联合荏国一举灭了鄞国,报了仇,统一了天下,也得到了花夕。
大婚之日,她死在他面前。
后来为了成仙,他不惜自断情根。也是在成仙之后,他才知晓那个“花夕”是来自异世的游离孤魂。
他发现自己错了,成仙以后他并没有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他还是放不下,即便没了情根他也依然日日思念着她。
他知道自己是爱她的,即便他感觉不到。
他欠了她,欠她太多,他真的很想体会一次,能够被她深爱的感觉。
他想抓住什么,他心不静,他再不能安然在天界生活下去。
于是他牺牲了一尾将自己的内丹融为两颗,又擅自动用了九星盘将她的魂魄引了来。
他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只想在重新再走一次,他奢望可以得到她的爱,并让她爱上自己。
他想要自私的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
“历人劫时,我那一生都在不停的追求、不断的规划,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所得到的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佚慈无奈的笑了笑,惆怅满布眉头,“其实说到底,我最需要的,只是一份永恒不变的爱与陪伴而已。。。。。”
听着佚慈讲完了所有的过去,秦昊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这个动荡曲折的故事,实在是让人难以平静。他完全不曾料想到,他们之间会有这么复杂坎坷的事情,他猜错的又岂止是一点而已?
故事里的这几个人,哪一个内心里不是深藏着刻苦铭心的痛?
可是这又能去怨谁?缘起缘灭,造化弄人,要怪也只能怪命。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没有情根了的你要如何爱人?”,思量了许久,秦昊才问出了声,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实在是不可能。
“只要我努力,就一定可以。”,佚慈面上的愁苦之色陡然散开,笑容好似是拨云见日之后的欢愉,他笃定的看向秦昊回道,“只要我足够努力,一定有机会能够感化她、解救自己,就像她当初同你爹讲的一样,有些事情只有尝试了才知道,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从认定结局。。。。。。”
秦昊听佚慈如是说,不由得心中一震,恍惚间便想起了在王府时自己在房檐上听到踏古所说的话,那时他的表情和心境都如现在一般震惊无二。
他现在便觉得佚慈是真的可以做到的了。
或许,他和踏古真的很适合在一起。
“我相信你。”,秦昊豁然开朗,也不禁露出了笑意,既然有这么强烈的信念与勇气,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多谢。”,佚慈轻笑出声,笑着笑着便好似又想到了些什么,于是他犹豫了一下,才肯开口,“秦昊,还有一件事是必须要告诉你的。”
“什么?”
“前世那个与我立下誓言的昊阳,其实就是你。。。。。”
“陆容祁死后,因执念太深,堕入魔道,化名赤九。这次王府受难,我猜是那些歹人受命于他,冲你而来,或许,他想要报仇。。。。。。”
第22章 之意()
为何,她总是做同样一个梦?
又是那熟悉的书房,又是那个身着明黄色衣衫却面容模糊的人。
一阵利刃划过空气穿刺血肉的声音捣入耳膜,面前那个男子再度倒在自己脚下。
鲜红的血,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地面上如鲜花一般绽放,妖冶迷离。
“对不起。。。”,他呢喃出声,死不瞑目。
心痛的感觉顿时席卷着泛滥成灾,她想要声嘶力竭的为这个人哭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啊。。。。。。”,她艰难的张着喉咙,好痛苦。
谁来救救这个人?谁来救救他?
她真的不想让他死,不要死,她不要!!!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冷漠的空气和血水滴答滴答的声音。
她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无意识的向后瘫软了下去。却不期然的跌进一个怀抱里。
是谁?她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那个人的脸,一瞬间停滞了呼吸。
猛然惊醒!
踏古瞪大了眼睛,思绪还停留在方才的梦中,混乱如麻。她为何会看到那样一张脸?这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到底又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抬手覆上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踏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纷乱的情绪有些许的缓解。
不对,好像被她忽略了些什么。她连忙支起身靠在床沿边,四周环视了一下房间。这不是她凤凰寨的卧房,也不是秦王府里她住的厢房。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木质家具和简单摆设,空间狭小一览无余。
这里,她记得。。。。。是清然大师的的居所。
她这才恍惚的想起,她好似昨日是在王府里犯了旧疾,让佚慈带自己来这里找清然大师,然后她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她竟忘了自己每逢十五都会腹痛的这个毛病,若是提前做好准备,昨日怕也不会痛的如此严重,看样子她后来应该是不堪忍受而晕厥了过去,然后才被佚慈带来了这里。
想到这里,她不禁奇怪,为何不见佚慈秦昊人?就连清然大师也不在。
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想要下床寻人,却在视线触及某处时不由一愣。她看见有四条毛茸茸的雪白尾巴在自己的身后轻轻摇晃着,十分乖顺的样子,她片刻出神后,便不由失笑。
真是不可思议啊。。。两年前她第一次见到她这四条尾巴时,可不是这样平静的反应,那时她好似还被吓得不清。
那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景象,也是在这个房间里,她当时没忍住便惊叫了出声。是清然大师突然出现告诉她,她是一只四尾狐妖,被他从凤凰山的泉边所救。
他问她从何而来,她便摇头,“不记得了。”
她怎会记得?
因为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只知道,她来自现代,她在迎新晚会上表演时出了意外,随后一睁眼便来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地方,还被一个陌生的老和尚告知自己是一只狐妖。
她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她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接受了她被自己的世界抛弃,又不是人了的这个事实。
所幸,她在现代的记忆多半是黑白色的,没有让她有过多的留恋,她觉得自己有能力很快的就可以调整好一切,重新开始。
后来清然大师问起她的名字,她想起自己来这里之前跳的那支舞,是一首很好听的曲子,名叫《踏古》,于是她便回给他说,“我叫踏古。”
这算是她送予自己的新名字,意味着摒弃过去,新世界的一切她要从自己手中开始。。。。。
思及至此,她便收回了思绪,心间念头一闪,那四条尾巴倾刻就消失不见了。
她翻身下床,瞥见一旁有准备好的清水和毛巾,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才缓缓向门外走去。
推开木门的一刹那,屋外明媚温暖的阳光大片大片的打在了踏古的身上,她使劲儿的抻了一个懒腰,竟觉得格外的神清气爽,浑身上下每一处关节皮肉都舒坦的不得了。
正贪婪的享受着,缺忽而闻到有一阵浓郁的饭菜香气扑鼻而来,她听到有一个好似在笑的声音道:“你终于醒了,快过来吃饭吧,趁着清然大师不在,我偷偷的做了一些好吃的。”
踏古闻声回头,视线被阳光晃的有些模糊,可她依然能够清楚的认出,那个白衣翩翩玉树挺拔的身影,是佚慈。
猛然想起了方才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