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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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燕倔强的点了点头,抬袖拭去眼泪。
“你呢?也要走么?”
凌燕不动,下唇已经被她咬出殷红。
慕北陵自嘲一笑,摇头道:“我现在在你们心中,应该坐实叛将之名了吧,可怜十几天前我们还是相濡以沫的战友,现在却要分道扬镳。”
凌燕抽了抽鼻尖,忽然问道:“我把你们攻扶苏的消息告诉大将军,你不怪我?”
慕北陵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怪你?这本来就是你的职责。”
第二百三十四章 包藏祸心,缙候借机藏实力()
凌燕愣了愣,本来以为慕北陵会因为这事狠狠骂他一顿,哪知后者回答的如此轻描淡写,连她也没想到。
“你真的不怪我?”
慕北陵笑了笑,最终还是从怀中掏出张方帕,递给她,让他擦擦眼泪,说道:“现在还要走么?”
凌燕拭去眼角泪痕,不答,反问道:“你真的能救活孙将军?”孙玉英头七时,蔡勇去过孙府,问及为何不将棺椁下葬,反而存在地室时。管家福伯告诉他,姑爷说了,将来有机会复活二小姐。蔡勇后来把此事告诉凌燕,所以到现在她还在憧憬。
听她提及孙玉英,慕北陵的眼色暗了暗,说道:“也许能,也许不能。”
凌燕“哦”了一声,虽然没得到想听的答案,好歹还有一丝机会,遂破涕为笑,道:“我不走,我还要亲眼见到将军醒过来。”倔强的像个三岁小女孩。
慕北陵抿嘴微笑,道:“我们都能看见。”
言罢又问:“蔡勇呢?他也和岳威将军走了么?”
凌燕脸颊飞起红晕,腻声道:“他说他不走。”
慕北陵心知肚明的点点头,心想:“蔡勇此人倒是个靠得住的男人。”
凌燕抬头道:“岳威将军离开,营中的一些老将军可能都要走,你想怎么办?”
“走就走吧,想走的人我们都不拦。”慕北陵道:“强扭的瓜不甜,就算勉强把他们留下,也只会成为军中的不定因素,说不定哪天就在背后捅我一刀啊。”
凌燕点头,以为然。
慕北陵再道:“火营暂时就交由你统领了,现在关中我信的过的人就是你,告诉将士们,我不会颠覆西夜,我要做的只是救二位大将军。”
凌燕道:“我知道,这些我会给大家说明白。”
慕北陵道:“另外,你也告诉蔡勇一声,让他带人把关门修好,漠北的人毕竟还在关里,叫他小心行事。”
凌燕道“是”,转身退下。
整整一天没见到籽儿,也不知道小丫头有没有吵着找自己,慕北陵想了想,便离开议事厅,去寻丫头。
同一时间,尚城缙候府,书房。
武越靠坐在椅子上,捏着鼻梁,面前书桌上摆着两封书信,一为明黄宣纸,一为白纸。宣纸末端系有红绳,上面仅仅书有几字:“出兵伐慕”。白纸上的信息也简洁明了:“扶苏已失”。
楚商羽坐在武越对面,盯着两张纸上的大字怔怔出神,剑眉皱成一团。
婢女轻叩房门,端来两碗莲子银耳羹放在桌上,目不斜视,欠身施礼后许许退去,带好房门。
武越端起一碗莲子银耳羹,执勺轻轻搅动,搅了几下,忽然停下手中动作,苦笑道:“这个慕北陵,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他了啊,纠集区区四万漠北兵,仅用一日就攻下扶苏。”抬眼看向楚商羽,道:“难道现在的扶苏关只是摆设?就这么不堪一击?”
楚商羽摇头抿嘴,不言。
武越放下银耳羹,似是食之无味,手指在明黄宣纸上扣了扣,又道:“这是王兄今天早晨发给我的出兵令,他现在恐怕还不知道扶苏已经被慕北陵攻破,你说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呢?”
楚商羽垂首道:“属下愚钝。”
武越笑了笑,摆手道:“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是白说,你小子又不善谋略。”
楚商羽恭谨赔笑。
武越不再看他,兀自呢喃:“这城里有大将军魏易,有太守公承国,军队都在他们二人手里握着,王兄不传令给他们,反而让我出兵?哼哼。”
他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想必又是都仲景从中捣鬼吧,老家伙一直想找机会对付我,这次估计是想看看我的势力到底有多少。”
“老狐狸,这样就让你得逞了,我武越岂不是白活这么多年。”
“商羽,你立刻把书信拿到将军府,亲自交到魏易手中,就说是我说的,大王命我出兵讨伐慕北陵,我无兵可用,向他借八万精兵。”
楚商羽收好明黄宣纸,抱拳道声属下遵命,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拉房门,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张沉凝黑脸映入眼帘。
楚商羽一怔,旋即拜道:“魏将军。”
来人赫然是魏易,他性子本就急躁,昨日收到慕北陵攻扶苏的情报,就欲出兵,哪知王令迟迟不来,入夜的时候听说大王把命令下到侯府,他连饭都没顾上吃,就直接来到侯府。
武越听见声音,问道:“商羽,谁来了?”
楚商羽回道:“禀殿下,魏将军来了。”
“哦?是魏将军来了。”武越起身迎出:“快请将军进来。”
楚商羽引魏易到前厅坐下,亲自替他斟茶。
武越走来,抱拳笑道:“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魏易起身拜下:“殿下客气。”
二人分主次就坐,没等武越开口,魏易就直入主题,道:“殿下应该知道慕北陵引兵攻扶苏的事,我听说大王给殿下下了王令,末将斗胆,敢问殿下,大王可是想出兵讨伐慕北陵?”
武越道:“小侯正想让商羽去请将军过来,哪知将军自己就来了。”转面朝楚商羽递个眼色,楚商羽会意,从怀中掏出明黄宣纸。
武越将信递给魏易,说道:“将军请看,这就是大王下的命令。”
魏易见信上写着“出兵伐慕”四个字,拍案而起,道:“大王既已下令,我们还等什么?”
武越压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又道:“将军知道小侯伏居尚城,但多年来都恪尽职守,遵守王道御令,哪敢私自藏兵,何以有兵可出,现在王兄给我下了这道命令,可是愁坏小侯,方才我还与商羽商量,想向将军借些兵马,讨伐慕北陵。”
魏易道:“殿下忠心耿耿,大王若知,定圣心欣慰。”又道:“殿下放心,末将这就去轻点人马交与殿下。”
武越笑道:“如此,就有劳将军了。”
“末将不敢,先行告退,殿下可在明日一早来用营中领兵。”
魏易匆忙躬身,快步离去。留下武越笑容逐现冰冷。
魏易有勇无谋,三言两语就心甘情愿借兵,正中武越下怀,如此一来武越既不用暴露自己的底蕴,又可以堂而皇之的带走军队,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商羽,我立刻修书一封,你找个信得过人连夜送去扶苏关。然后明天就由你亲自领兵去扶苏,到时候把那几万人全部变成我们的人。”武越目光中的寒芒越来越浓,疾步返回书桌,提笔疾书,然后折好信笺,交给楚商羽。
楚商羽领命,推门出去安排。
武越目送他离开,缓步走到窗前,窗外木槿花开正盛,夜风挽起沁人香气传开整个院子,月色清凉,光辉倾洒。
“王兄啊王兄,你坐了这么多年的大王,也该歇歇了。”
却说赵胜连夜引兵入城,扶苏城中本无多少守备力量,除了几百衙役外,所有的守军都在扶苏关中。赵胜一口气拿下令尹府,太守府,将军府等几处重地,收编人员,前前后后总共不过三个时辰,这座古老的城池就皆入他手,没惊动任何百姓。随后命人将消息传回关中。
等传令之人到达扶苏城时,已近天明。
慕北陵坐在马厩旁的石屋门口一夜未眠,籽儿和青陌和衣卧在床榻上,昨天夜里找过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睡下,看二人睡的香,便没去打扰。
起身伸了个懒腰,马棚里的战马发出低沉的响鼻声。
慕北陵挽起袖子从草垛山抱下一捆马草,放在铡刀下铡成短接,放进马槽里,一切显得那么熟练。曾经做了一段时间的马夫,自然知道这些马的习性,战马见到他也不陌生,不停凑脸过来想要磨蹭。
一黑甲士兵走来,瞧见他竟然亲自喂马,脚步稍有一顿,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慕北陵听见声响,见那人装束便知是赵胜的人,招手唤其过来。
黑甲士兵挠着头躬身拜道:“属下虎豹骑索盘,拜见主上。”
慕北陵道:“城里战况如何?”边说边用手匀马槽里的干草。索盘看得呆愣,心想哪个主上能喂马喂的这么熟练。
“回主上,我们于昨夜子时进城,先后攻占令尹府,太守府,和将军府,收编衙役家兵四百五十一人,丑时三刻结束战斗,现在扶苏城已在赵将军掌控之中。”
慕北陵起身,拍去沾在袖子上的干草,点头笑道:“赵胜挺厉害嘛,三个时辰就拿下扶苏城。”心中聊以慰藉,又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赵胜,让他收好城池,我随后就过去,还有,你们不许动城中百姓一根毫毛。”
索盘拜道:“属下领命。”上马复返朝城。
天色逐渐转亮,籽儿和青陌还在蒙头大睡,慕北陵走出马厩,四营营地传来响亮的操练声。他暗暗点头,心道:“雷天瀑,任君,尹磊他们还不错,这么快就让将士们步上正轨。”他原来还担心这些将士对自己有抵触情绪,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多心了。
其实雷天瀑,任君,尹磊本来就是山营,风营,林营的老人,各营的将士对他们再熟悉不过,加之几人实力出众,是多数人的崇拜者,让他们去营里督导,自然事半功倍。
走进关楼议事厅,皇甫方士正伏在东墙边的桌上打盹,从攻下扶苏开始他就一直没怎么休息,连夜视察四大营,又整理将比资料,直到鸡叫三遍后才抽空小憩。
慕北陵解开袭在领口上的披风,轻手轻脚替他盖上。皇甫方士登时被惊醒,转头见是慕北陵,松了口气。
“主上来了。”
慕北陵道:“先生这两日辛苦了,再睡会吧。”
皇甫方士伸了个懒腰,笑道:“不累,以前有比这还累的时候。”
桌上摆着一张名单,名单上横七竖八化了数道杠,很多人命都被叉掉。
慕北陵执起名单,细看良久后,说道:“这些都是离开扶苏的将领?”
皇甫方士道:“四营共有上将军职位以上的十七人,全部随岳威他们走了,下将军以上三十六人,现在还剩下五个,好在统领队长走的不多。”
名单是按职位高低排序,只见岳威元阳那一排十七个名字全部化掉,下面也划了好多人命。
慕北陵放下名单,道:“走就走吧,只要军心还在,将领嘛,可以先提拔几个。”
皇甫方士从砚台下拿起另一份名单,说道:“这是我拟好的新晋统领的名单,主上要不要过目?”
第二百三十五章 师出有名,关中大事皆定宜()
“先生定夺便是。”慕北陵自然不会怀疑皇甫方士的用人眼光,就像他肯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武蛮一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厅门外人影闪过,林钩快步进来,告道:“队伍已经集合完毕,什么时候出发?”
慕北陵道:“即刻出发,赵胜已经全面接管扶苏城,你要做的就是在城外十里范围内布防,防止西夜偷袭。”
林钩咧开嘴,脸上的肥肉不可察觉的抖了两下,满腹自信道:“老大你就放心吧,保准一只蚊子都别想飞进来。”抱拳退去。
皇甫方士看着林钩远去的背影,左眼中忽然闪过灰芒,光芒一闪即逝,慕北陵丝毫未曾察觉,他道:“林钩和武蛮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恭喜主上。”
慕北陵欣慰笑起,有良兄猛将,夫复何求。
“报禀报主上,关外有人求见,说是从尚城来的。”林钩刚走,守卫飞奔来报。
“尚城?”慕北陵脑中忽然闪过武越那张城府面孔,这个时候从尚城过来,而且还是直接找到扶苏关要见自己的,出了武越,他想不出第二个人。
“带他进来。”
守卫不下,很快去而复返,身旁还多了一个人。此人年龄不大,身型消瘦,长着张瓜子脸,一双眼睛清澈灵动,一看就是特别机灵的人。
“慕大人,小的缙候府二管事程庸,拜见大人。”
“起来说话。”慕北陵撩手赐座,道:“是缙候殿下派你来的?”
程庸从怀中掏出封书信,躬身双手呈上,道:“这是我家侯爷命令小的亲自交给大人的书信。请大人过目。”
慕北陵点头,握着书信,纸上尚存余温,折痕处被沾湿了些,有股子汗味,想来是程庸快马加鞭送来。
慕北陵展开信,见上面写道:“吾弟北陵,兄闻弟夺取扶苏,惊之又喜,弟天将之才,有尧舜之灵,倍感欣慰,然弟棋行险着,已惊动朝城,大王下令兄领兵讨伐,兄如何情愿,今来书信,愿与弟商量,商羽将带兄领兵来扶苏,约八万人众,望弟困兵于扶苏城中,不日兄当亲自来领,昔日弟有约与兄,愿还人情,还望弟勿食言。”
再看一遍,他把信递给皇甫方士,回头望着程庸,问道:“尚城今日会发兵扶苏?”
程庸回道:“魏易大将军已于昨夜点将,今晨商羽公子会领兵出城,估计明日便到扶苏。”
慕北陵点点头,不再看他,转目与皇甫方士对视。
皇甫方士嘴角微扬,冲他点了点头。
慕北陵方才说道:“你回去与殿下说,就说慕北陵定会遵守当日承诺,请殿下放心。”
程庸起身抱拳:“那就有劳大人,小的这就回去复命。”
慕北陵拜拜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待程庸离去后,他冷笑耸肩,说道:“缙候终于忍不住了,这些年武天秀对他不闻不问,都仲景又多番打压,这股气能憋到现在,这种人真是可怕啊。”
皇甫方士笑道:“有枭雄潜质,却无枭雄本质,此人不足为惧。”
又道:“他此番倒是提醒了我,现在我们打着营救二位大将军的旗号夺下扶苏,难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武越觊觎王位已久,我们何不顺水推舟,以武天秀无德无能,扶武越上位,以振国威为由,立王旗,而攻西夜。”
“古来兵者皆讲究师出有名,武越贵为王族,而且天资在武天秀之上,又深的尚城百姓爱戴,如此,尚城不攻自破。”
慕北陵想想也在理,不过转念又想,武越城府极深之人,与之谋划无疑与虎谋皮,他要是反咬一口,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皇甫方士见他踟蹰不定,看出他心中所想,便道:“主上无需担忧,与虎谋皮之事我们自然不能妄做,但他武越非是猛虎,而且谁是猛虎,现在定断还为时尚早。”
慕北陵听此番言论,自知皇甫方士已有打算,说道:“既然先生都这么说,我们就和武越好好周旋一番。”
四营的日常操练已经走上正轨,火营自然不用说,是慕北陵的老部队,山营有雷天瀑在,现在又跟着林钩去扶苏布防,问题也不大,关键是林营和风营,离开的将军多在这二营中,军不可一日无主,任君和尹磊现在虽主持营中事务,但事务繁杂,二人也被弄得苦不堪言。
皇甫方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风营和林营的人事调令,一次性提拔七名统领为下将军,又从原来的小队长和卒官中间提拔十六人做统领,大大减轻尹磊和任君的压力。
慕北陵去营中转了一圈,见士兵操练努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于是也放下心来。至于改编军队的事现在不宜操之过急,否则难免让一些将军多心。
忽烈还领着四万漠北大军扎在关中,皇甫方士已于昨夜命人和漠北兵换防,关门也连夜立起,关中战事既定,也是时候让漠北大军返回碧水。
慕北陵走到关楼前的空地,忽烈射考等人正在搭起的简易军帐中休息。
他撩门进去,几人见他进来,起身施以。
“这两日倒是委屈几位将军了。”射考让开座位,让慕北陵坐在他和忽烈中间。
“慕将军哪里话,能跟着将军打下扶苏,我们几个高兴还来不及,哪有委屈一说。”忽烈笑道。
射考从架子上取下个羊皮囊,扒开塞子,一股浓浓的酒香气登时弥漫。
“来,将军,尝尝我带来的羊奶酒,味道正中的很。”射考替他参了杯。
慕北陵哪里习惯大早上喝酒,特别闻到酒里还有股子浓重的羊膻味,胃里禁不住一阵翻腾。
他想拒绝,却察觉到几人投来的目光,如果这个时候不喝,兴许他们会想自己拿下扶苏,就视他们于无物。漠北人天生豪爽,要是被他们认定谁看不起自己,这梁子就接大发了啊。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慕北陵笑了笑,端起杯子敬一圈,道:“这杯酒本该昨夜就喝,不过刚拿下扶苏,关中琐事太多,怠慢了几位,这酒就当是我给大家陪个不是,我先干了。”言罢,闭着眼,憋着气,翻杯饮下。
辣液下肚,五张六腑瞬间翻腾。
他强压下已经冲到喉咙口的酒气,闷咳两声。
忽烈面色转喜,拍手道:“好,将军好酒量,我等佩服。”
放下芥蒂,帐中顿时热闹起来,几人推杯盏酒,没过多会羊皮酒囊就已见底。
慕北陵瞧得暗暗咂舌,心道这些人是他娘的真能喝啊。
射考打个酒嗝,黝黑脸庞上浮动红晕,拍着慕北陵的肩膀,说道:“慕将军,我射考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赫连将军算一个,他忽烈算半个,剩下的就只有你,算一个。”
慕北陵连连摆手,忽烈直接甩给他一个斜眼。
射考似没看见,自顾自继续说道:“对了将军,现在你也打下扶苏了,和我家赫连将军的约定还算不算啊?你别让我们跟着你跑了一趟,结果一个子也没挣到。”
“射考,你喝多了。”忽烈放下酒杯,嘴上却这样说,眼睛却始终瞄在慕北陵身上,就等着他怎么说。
慕北陵“哈哈”笑起,道:“射考将军,你把我慕北陵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