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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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世上哪个家奴婢女不希望自己的主上是个大能之人,这样出去见人也能把腰杆挺直几分。
有胆子稍微大些的婢女闲暇时不忘偷偷瞅一眼慕北陵,大多一瞥之下面红心跳,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起。要是遇到慕北陵回眸施礼的话,那感觉,好比登天。
道经相传是古秦一位得道圣人所铸,和大学,十三州志等都是年代久远的书。在慕北陵看来其中很多东西都晦涩难懂,不过皇甫方士说过,籽儿就应该多读这些书,什么四书五经只不过是骗小孩的把戏。
“籽儿这丫头挺伶俐的,不像其他小孩。”坐在身旁的青陌突然冒出句话,视线却始终落在籽儿身上,嘴角微翘,唇红齿白,别有一番精致之美。
慕北陵默认笑起,心想别家这个年龄的小孩估计还在玩水和泥,她就已经能把道经背下大半,却是不像其他小孩。
抬头看天色,男子和**已经嬉闹快一个时辰,他招手唤来二人,见二人满头大汗,摇头苦笑,伸手掏出块方帕,先替籽儿擦去汗水,又把方帕递给连破虏。
“走之前先生特意让我督促你好好读书,现在正好没什么事,我来考考你啊。”
籽儿“咯咯”一笑,抬起小屁股坐在旁边,小手背在身后,颇有老气横秋的说道:“随便考。”
慕北陵瞧得她臭屁的模样忍住笑意,随意翻开书册,挑选其中一句:“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后面是什么?”
籽儿酝酿片刻,摇头晃脑背道:“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慕北陵点点头。
一字不差。
再翻几页,道:“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
籽儿翻起眼皮嘟着嘴想了想,接到:“辱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为宠辱若惊,何谓,何谓,何谓”
两道小眉毛蹙到一堆,“何谓”了半天也没何谓出下一句。
“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站在青陌身前的连破虏突然接口念出。慕北陵一怔,转脸看向羞涩少年,眼中划过异芒。
“破虏也背过道经?”
连破虏挠了挠头,显得有些鞠蹙,道:“娘亲在世的时候常让我背,我就记下来一些。”提起“娘亲”二字时他目光明显黯淡了些。
慕北陵朝他露出笑容,也不愿在少男面前提起“琳琅夫人”四个字,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经你都背的下来吗?”
连破虏收敛起眼神中的黯然,抹了把又渗出来的汗水,“嗯”了一声。
慕北陵笑道:“那你知道何谓上善若水,何谓宠辱不惊?”
连破虏偏着头想了想,吐了吐舌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我自己不知道,只是听娘亲讲过一点。上善若水,就是要像水一样滋养万物而不争,甘居众人之所唾弃,以仁爱治理天下。宠辱不惊嘛,娘好像说什么忧于宠,患于辱,这样才可以托付天下。大概就是这么说的吧,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慕北陵看向少年的眼神越发明亮,就好像在看一块未雕琢之璞玉般,细心的紧。
圣人之言,唯有圣人方能做到,无论是上善若水或是宠辱不惊,都只有游离尘世外方才能一窥天下之妙,如他这般,立身尘世,想要妙解其义去也显得捉襟见肘,不如那圣人看得透彻。
倒是听连破虏一席话,惊为天人。
琳琅夫人,女中大才。
又接连考了籽儿和连破虏几个问题,**有的地方还知之不祥,少年却可对答如流,虽然大部分并不是他的读书心得,而是琳琅夫人耳传面命,但不难看出粗衣少年天资聪慧,有打次之象。
慕北陵合上书页,递给籽儿,笑容丝毫未减,看来是对这方问答甚为满意,“籽儿啊,你以后多跟破虏学习学习,别成天都想着玩,要是被先生知道了,说不定又要打手板了。”
他曾经见过皇甫方士应该籽儿不用心读书,拿戒尺打手板心的场面,可是把他心疼了好一阵子。
“他敢,再打我,就拔了他的胡子。”籽儿撅起嘴,满脸倔强。
慕北陵抬手扶额,大笑不止,心想恐怕整个扶苏也只有你能治得了先生。
“行了,破虏,你带着妹妹回去洗个澡,一身的汗。”
粗衣少年恭敬躬身,带着籽儿在婢女的陪同下朝正殿走去。
回廊重归安静,慕北陵靠在漆红木柱上,眼望向廊檐,不知在想什么。青陌没有打扰他,只静静坐在一旁。
微风起,吹起花香泛滥,沁人心脾。池水浅皱,青红鲤鱼伴水游荡,成群结队好不欢畅。荷叶连天,绽放多多粉脸美不胜收。
过儿好久,青陌低低的说了句:“她一定很漂亮吧。”
慕北陵一愣,反应过来后才知道她说的那个她,指的是谁。
“嗯。”男子只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发出一句,随即沉默。
她漂不漂亮,他现在真不知道,他知道此刻如果她站在这里,一定比满园绽放香花美丽。
青陌指尖微微一颤,只一瞬间,很快被掩饰过去,伸个懒腰,说道:“你也一定很爱她吧。”
慕北陵正视眼前这个玲珑美人,突然觉得她的美和她的美不一样,如果说孙玉英是一簇燃烧的火苗,那青陌就是偷偷落在暗处的月光,截然不同。
“你今天有点反常。”慕北陵不习惯与人谈论儿女情长,何况还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
青陌耸了耸肩,忽然话锋一转,笑道:“老头子说他最近要出去一趟,带叔叔一起去,知道要去哪了吗?”
慕北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谓的老头子是谁,而不等他回答,青陌就自问自答,道:“去了云梦泽。”
云梦泽?慕北陵一怔。东州皇城以西,有方自成天地的仙境琼岛,称号云梦泽,此地连年被业障恶气围绕,非修武者医士不能入内,而且能进入云梦泽的人,至少也是步入小宗师境界的医士,或是达到战境的修武者。
慕北陵疑道:“他去那里,是替我爹寻求治疗之法?”
青陌点点头,又摇摇头,笑道:“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吧。”话止于此,她并没说和老头有约定,一年之后她也要去云梦泽。
慕北陵“哦”了一声,至少知道古月老怪没有放任父亲不管,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
“你什么时候出兵?”停顿片刻,青陌忽然又问。
慕北陵道:“还要等些时日吧,先生还在处理关中之事,城东的几万尚城军队还没解决,朝城那位少年天子现在是什么反应我也不清楚。至少等都弄明白,才能高枕无忧出兵。”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青陌转头,忽闪这灵动大眼睛,浅笑道:“你相信我吗?”
慕北陵看怪物样看着她:“当然相信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青陌答非所问,道:“给我支部队,我替你**一支奇兵。”
慕北陵想也没想,只说了个“好”字。
青陌嫣然一笑,此笑倾城。
傍晚前,一飞骑从扶苏城快奔出,携着慕北陵亲笔书信风驰电掣去往关中。
是夜,由凌燕亲手挑选出的百人队伍连夜赶往扶苏城。
尚城夜晚总是来得要早,傍晚刚下过一场雨,洗刷去白日烤人的热气,街道上还蓄着一滩滩积水。月光投向,倒影在积水上,闪动着粼粼水光。
一阵急促马蹄声打破宁静夜空,战马四蹄翻踏,踩在积水上,沾起片片银光。纵马人一闪即过,飞驰在宽阔街道上,瞧他去的方向,赫然是坐落在城中的缙候府。
武越从楚商羽领兵出城开始,就在府中静待消息,这两日他半步也没踏出府门,寝食不安。若是慕北陵知道他这样城府极深之人也会如此失态,估计会惊得说不出话来。
绸衣家丁飞速来报:“禀殿下,商羽公子的人来了。”
武越正握着瓷杯品茶,听此一言,手上力道猛增,“咔擦”一声,茶杯被捏的四分五裂。
武越随手丢掉满手瓷屑,沉道:“立刻让他进来。”
斥候进门,单膝跪地,拜道:“属下参见殿下。”
武越示意他免礼,疾问道:“战况如何?”
斥候赶忙回道:“禀殿下,此战死伤一万两千余人,其余官兵都被困在扶苏城东广场。”伸手入怀,掏出那封余温尚存的信笺:“这是商羽公子让属下带回来的,请殿下过目。”
武越展开信笺,只见只书四字:“大势已定。”
武越拽着信笺的手微微发抖,再看几遍,仰头大笑,喃喃道:“好个慕北陵,果然没让小侯失望。”
笑罢朝门外喊道:“来人,备车,去扶苏。”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太后婧氏,哗天之稽动朝城()
朝城宫内西北角,有宫殿名为“宜宁殿”,由正中九门九开一座大殿,和东西六门六开两座偏殿组成。宫殿气势恢宏,一百二十根雕凤漆红木柱屹立玉阶,柱顶飞殿檐斗拱,五彩琉璃瓦加盖宫顶,上竖鸾凤雕塑。殿前有玉阶八十八梯,碧绿玉石铺盖,玉阶两旁立有石栏,栏上落幼狮飞鸟石雕,栩栩如生。
有宫女从殿下成排走过,神色匆匆,目不斜视。
一方龙撵从正门走进殿前广场,执拂尘阉奴先行几步走近殿前,扯着难听的公鸭嗓子高声宣道:“大王驾到。”
来取宫女闻声跪拜,神情肃穆。
龙撵至玉阶下,阉奴端来下撵玉凳,武天秀搭出手臂,阉奴赶忙抬手接住,扶其下撵。
步上玉阶,踏进正殿,前殿空空如也,武天秀步伐不停,埋头往内殿走去。
装潢奢华的内殿尽头有三丈凤塌,挂纱帷,垂珠帘,宫女垂头掬手端立旁侧。
榻上,皇太后婧氏单手撑头斜卧,风髻露鬓,淡扫蛾眉,虽年过半百,却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细腻,指尖扣半尺长的束罗金丝甲,上勾鸾凤呈祥。身披牡丹国色绫罗玉丝袍,锦被盖至双膝。狭长凤眼略显浑浊,却挡不住深处透出的慑人精芒,宛若那雪峰尖上最骄傲的雪莲圣花,又似碧海深壑中光芒逼人的遗珠。
不可远观,更莫亵玩。
武天秀匆匆走近前,宫女伏地跪拜,婧氏轻瞟龙相青年一眼,侧过身,面朝东墙。
武天秀躬身拜道:“儿臣听人说母后病重,特前来问安。”
婧氏不答,武天秀不敢造次,二度躬身再问:“母后不悦,可是儿臣恼道母后,请母后示下。”
婧氏缓缓转过身子,似狭刀般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脸色不悦道:“若非是我老婆子病重,大王恐怕还不肯踏足我这敝室半步吧。”
武天秀挥手退下宫女,曲身坐在床沿边,笑道:“母后何来此言?儿臣近来为国事所扰,冷落了母后,还请母后责罚。”
“为国事所扰?哼哼,大王真是日理万机啊。”婧氏撑起身子,往上拉了拉盖在膝盖上的锦被,冷笑道:“哀家听下人说这些日子你夜夜都在望月阁饮酒作乐,可就是你口中的国事?”
武天秀龙目猛凝,压住火气低吼一声:“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孤背后嚼舌根。”
婧氏瞪他一眼,威仪尽显,武天秀赶忙咽回下一句话,抱拳赔笑。
婧氏道:“哀家最近西边有战乱,可有此事?”
武天秀尴尬笑道:“只是些不起眼的叛将贼人,掀不起多大风浪,请母后放心。”
婧氏垂眉冷目,道:“当日孙云浪在扶苏时,西边何人敢犯?如今你不肯听哀家之言,囚了他,现在如何?西边扶苏关乃我朝根本,昔日元祖王踏足西北时,正是有扶苏雄关之险,才能御胡天飞骑于外,大王万莫失去我朝之根基啊。”
武天秀道:“母后金言,儿臣只当铭记于心,请母后放心,儿臣已命尚城援兵扶苏,缴伐叛将,不日西北就将平定。”
婧氏长吁口气,执起武天秀的手放在手心上,无不叹息道:“天秀啊,你我母子能有今日施肥不已,偌大朝国需要明君怡尽人事,严正视听,你切莫做那商纣幽王,沉迷美色,贪图享乐。”
武天秀道:“母后教诲,儿臣谨记于心。”
便在此际,三宫大执尘总管海富躬身走进殿内,拂尘夹于腋下,伏地拜道:“奴才参见太后,参见大王。”
武天秀叫起起身,脸色颇为不悦道:“没见孤正在和母后说话么,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婧氏抬手拍在武天秀手背上,蔑他一眼,转面问海富,道:“海富啊,有什么事你就说。”
“这”
“是,奴才遵旨,回大王太后,兵部尚书夏亭在殿外求见,说有急事上奏大王。”
武天秀横眉怒目,斥道:“这个夏亭,简直太不像话,找孤竟然找到这里来,他不知道母后凤体欠安么?”怒罢起身,躬身道:“母后,儿臣先去处理事务,稍后再来看母后。”
正要走时,却被婧氏叫住:“等等,你就在这里。”冲海富吩咐道:“你去让夏大人进来,哀家也想听听有什么要紧的事。”
“母后”
“闭嘴。”
海富应了一声,本就白皙的脸颊更无血色,太后和大王吵嘴,稍不注意可是要掉脑袋啊。
不一会,阉奴领着夏亭匆匆过来,告礼后躬身退至殿外。
夏亭跪拜告礼,眼角余光瞄到武天秀脸色清白一阵,吓得心尖直颤,不停默念“阿弥陀佛,无量寿佛,九天菩萨救命啊,千万保住我这颗脑袋,等回去我就给你们烧高香。”现在只有他知道,这个消息一旦说出口,会惹来怎样的雷霆震怒。
“夏大人。”婧氏轻声唤道,“有什么话你就只说,不用顾忌我这个行将枯木的老婆子。”
夏亭听得两腿瘫软,忙恭谨道:“太后万寿无疆,与日月同辉。”
婧氏挥手打断他的话。
武天秀强压下不悦之色,道:“说,何事?”
夏亭方才牙齿打颤的回道:“禀,禀大王,太后,尚城八百里加急来报,扶苏,扶苏”说到这里,他嗓音突然降下几分,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究竟。
武天秀见其言辞闪烁,瞳孔猛缩,暗道声“不好”,还没来及打住他的话头,婧氏突然厉声喝道:“扶苏到底怎么了?说。”
夏亭猛然战栗,吓得“噗通”伏地,眉间冷汗直冒,道:“扶苏城失守,尚城援兵被,被,被全歼。”
“什么!”婧氏龇眼欲裂,一口中气媒体起来,抬手扶着额头重喘几声,仰面倒在榻上。
武天秀勃然大怒,飞起一脚踹翻夏亭:“混账东西,此事何能说与母后听。”随即赶忙高呼“太医”。
宜宁殿是太后长居之地,御厨婢女,阉奴太医自然常备。武天秀的吼声登时使得整个大殿乱作一团,有婢女慌忙跑去偏殿传唤太医。
很快,三个鹤袍太医疾步跑来,又是把脉,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把太后救醒,还没等缓过起来,她幡然吼道:“去,立刻把孙云浪给哀家放出来,是赔罪还是告饶,随你便,哀家只要他重掌我西夜帅印。快去。”
武天秀闭唇不言,站在原地半晌不动。
太医在旁再三劝道:“老佛爷,您不能再动气啦,凤体重要啊。”
婧氏甩手打掉扣在腕上的手指,伸手指着武天秀,怒道:“你去是不去?”
武天秀梗着脖子道:“孙云浪犯大不敬之罪,儿臣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罢了他的官,革了他的职,母后此举,岂非让儿臣称为天下人的笑话。”
婧氏气的手指发颤,连咬出几个“你”字,“哀家,哀家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哀家问你,是你的名声重要,还是这西夜朝重要?你真不怕把武家先祖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武天秀据理力争,道:“母后言过其实,慕北陵不过山野叛将,人人得而诛之,此战不利,兴许只是魏易大意,儿臣这就传令举兵,定要一举歼灭他慕北陵。”
婧氏一下一下捶着胸口,面色惨白,五官都扭曲到一团。
手指指向殿门,声嘶力竭的吼道:“滚,你马上冲哀家面前消失,哀家一刻也不想再见到你。”
武天秀草草抱拳:“母后息怒,儿臣先去处理国事,稍后再来向母后请罪。”言罢再踢夏亭一脚,率先走出大殿,身后传来婧氏浓重喘息声。
出了宜宁殿,武天秀脸色沉得快滴出水来,驻足瞟了眼夏亭,夏亭登时伏地,连连告饶。
“哼,自去赏罚司领五十仗责,罚你一年的俸禄。
丢下这句,直接登上龙撵离开。
夏亭伏在地上半天站不起身,两条腿一点力气也没有,方才刹那,他甚至感觉到铡刀那凉飕飕的刀刃。
三宫六院的大臣齐聚西鸾殿,听闻尚城兵败的消息时,表情简直精彩至极。八万大军,不废扶苏城一兵一卒,仅仅两个时辰就全军覆没,这就好比一个魁梧大汉要打三岁孩童,反而被孩童掀翻在地。惹人笑话。
“都说说,现在该怎么办?”武天秀坐在龙椅手,抓起茶杯,刚放到唇边,脸色忽然变化,执手甩开茶杯,瓷屑四溅,“都说话啊,哑巴啦?”
都仲景怎么算也没算到这个结果,群臣不敢发言,他身为三班之首,自然逃不过罪责,索性顶着斗大的脑袋,站出班列,叩道:“大王,整整八万军队,就是一个一个杀,也要杀上个三天三夜,尚城关军却短时间全军覆没,老臣认出事出否极必有妖。”
武天秀拍案怒道:“老师的意思是,有人从中作梗?”
都仲景不言,然而坚定的眼神却昭示他同意武天秀的说法。
“是谁?到底是谁在暗中和孤作对?”
“难道是,武越?”
武天秀想到一个最不愿提及的名字,他和武越虽不是亲兄弟,身体里却流着同样的血脉,如果真是武越要反,他也不知该党如何。
“大王。”都仲景再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王天威岂容宵小觊觎,老臣认为此事缙候脱不了干系。”
武天秀瘫在龙椅上,颓然说道:“老师以为,孤,该当如何?”
都仲景冷厉回道:“发诏令,招缙候殿下回朝,若殿下肯回来,便能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