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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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陵听他如此一说,自然欣喜,端茶大大唆了口,他不像武越浅尝辄止,还是喜欢香茶充满口中的味道。这就像第一次煮好猴魁茶叫武蛮林钩来喝,两个不懂风情的家伙非要用酒碗喝,说这样才过瘾,而且一口就是一碗,喝完了还直呼没有酒来的舒服,是女人家喝的东西,可让她郁闷好长时间。
武越再抿几口,回味那股悠长香气,直到茶碗见底,才缓缓放下,抬头说道:“茶也品了,现在可以说说你怎么想的么?”
慕北陵伸舌舔去沾在唇边的茶叶,酝酿片刻,才道:“朝城诏令,招殿下携眷返朝,大王于殿下乃同父异母的兄弟,此法应该不是大王心思,如此便只会是都仲景进言,才有此诏,殿下若返朝城,后果可想而知。”
他停顿下,见武越浅浅点头,便继续说道:“北陵不才,先被奸人逼杀妻子,后被佞臣逼出西夜,现在就连唯一的岳丈和恩师都献于囹圄,男儿在世,背负其一已会被戳着脊梁骨骂,更何况三样占齐。”
“大王昏庸,任用佞臣,致使朝国动荡,民不聊生,如此无德无义之君,何以服天下,何以坐拥这西夜江山,北陵以为国该另立明君,以振朝纲。”
“殿下雄才大略,有治世之能才,又是先王最宠爱的幼子,理应顺应天道,担起这份治世之责,北陵有心,助殿下荣登九五。”
言至于此,他首次起身,脸色肃整,侧步走出军案,朝锦袍男子单膝跪地。
武越赶忙起身侧步,躲过一拜,上前扶起,道:“你要助我荣登九五?此事有违人伦纲礼,万万使不得啊。”
慕北陵心中冷笑,暗道:“你是巴不得吧。”脸上却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殿下,九五之位,能者居之,殿下比他武天秀强百倍千倍,纵观天下,泊尧不才致使周王顺天道揭竿而起,立国八百余载,勐荪乱常以致矢崎天将红巾翻覆胡元,如今武天秀沉迷美色,致朝国不顾,殿下如何不能效仿周王矢崎之功,振兴我西夜天威。”
“这”武天秀沉眉思量。
慕北陵心中冷笑更盛,随即轻声叹息,再道:“殿下仁义胸怀,是不想背那弑兄夺权之名啊,北陵当真佩服,不过请殿下放心,这等罪名北陵愿替殿下一肩扛下,只求他日殿下荣登九五之际,能放了我那岳丈恩师,二老年事已高,经不得再折腾。”颓然坐下,满目痛心疾首之颜。
却是话已至此,他武越再不表态,真就有些太矫揉造作。
沉默久久,武越面色接连变换,最后猛的拍案而且,大义凛然道:“北陵一言,令我茅塞顿开,西夜倘若没落,百年后我有何面目去见父王,又有何面目去见西夜历代先王。”
满满一番凛然大义后,武越又故意拭去眼角边强挤出的泪水,无不婉叹道:“只可惜我那王兄,只愿来人能与我一道驻留宫中,我愿与兄共图朝纲,以振西夜。”
慕北陵此时简直快要憋不住笑出声,这就像是堕入风尘数十年的青楼**,突然在面前强做镇定说她还是黄花大闺女一样,让人禁不住想踹她两脚。
倒是送人送到西,做戏做全套,既然武越说的这么情真意切,慕北陵自然要当好配角。
“我王心胸,堪比古之大贤,末将佩服。”
旋即两人相视而泣。
倒是一副嘴脸,各怀鬼胎。
接下来自然是亲自送武越去东门广场,然后锦袍男子就对着七万官军说些潸然泪下的话,诸如“小侯不才,让将士们被困多日,整日茶饭不思”等等。
慕北陵也乐得与他做戏,当着几万人的面先是羞辱武越,将他塑造成一个为了麾下将士甘愿受尽万苦的贤明君主。
可悲那些饿了快几天的官军被唬的一愣一愣,最后皆道愿为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见大事已成,慕北陵便不再多留,打开城门放他们出城。
武越孑然一身来,走时却雄赳赳气昂昂。
待其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时,慕北陵重重唾了口,骂道:“真他娘的不要脸,让老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林钩和武蛮纷纷朝他竖起大拇指,赞其演技真他娘的不错。
却在城门关上一刻,慕北陵正准备收兵回府时,有一人快步走来,神色迟疑不定。
“妹夫,哦不,主上,等等,属下有话要说。”
第二百四十七章 候鸟渠青,谁是螳螂谁是雀()
孙玉弓比以前精瘦很多,黝黑皮肤,渐渐隆起的虬扎肌肉,褪去公子哥的锦衣玉袍,换上深灰色的兵甲,脸上少几分玩世不恭,多几分正气坚毅,恍惚间有一丝大将军孙云浪的影子。
慕北陵停下脚步,回头,嘴角勾起欣慰弧度,这个样子才有男人的味道。
“有事?”慕北陵问。
孙玉弓眼珠虚跳,双手掬于腰间拽着衣角,仿佛在做着天人相交的挣扎。
慕北陵看他几眼:“不说算了。”转身走出两三步,又被孙玉弓叫住。
“那个,你是不是要和殿下结盟。”
“有什么问题?”慕北陵似笑非笑。被这个脑子里只有美酒女色的公子哥看出来,他还真有些惊讶。
孙玉弓沉吟片刻,说出一句:“他很危险。”
慕北陵点点头,无所谓耸了耸肩,道:“我知道,还有什么吗?”
孙玉弓疑道:“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手上握着多大的底牌,和他结盟,无异与虎谋皮。”
慕北陵第一次开始正视这个他曾经看一眼都觉得脏眼睛的公子哥。
学会思考了?
是好事!
孙玉弓竹筒倒豆子般继续说道:“缙候这些年盘踞尚城,并不像表面上安于称侯,他的野心很大,大到你我无法想象,而且这些年朝中发生的很多事都和他又直接关系。”
慕北陵上前几步,离公子哥近点,鹰隼般的狭长目光落在那张焦急脸上,笑意更浓。
如果这个时候孙云浪在场,听见玩世不恭儿子的言论,或许真要仰天长笑,一解压在心头多年的苦闷。
慕北陵轻言道:“你是想说虎威镖局和大通商会?”
孙玉弓两眼一瞪,不可思议的看着只比他高半个头的慕北陵,惊道:“你都知道?”
慕北陵也不掩饰,耸肩道:“猜的。”
孙玉弓松了口气,又提了口气,说道:“虎威镖局和大通商会是他的两张王牌,虎威镖局由楚商羽掌管,至于大通商会,我只知道会长叫七爷,从来没见过,当初他几次找到我,想在扶苏城成立大通商会的分部,只不过后来被爹发现,就不了了之,我想说的是,他的势力,绝对不像你我想象的这么简单。”
慕北陵想了想,挑眉道:“就是上次我在须弥山庄见到你们的时候?”记得武越第一次让楚商羽邀请见面时候,孙玉弓就在场,不过那次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孙玉弓点头,道:“那是他最后一次找我,你也知道,凭他开出的条件,我当时真的没法拒绝,如果不是爹从中阻拦,商会应该已经在扶苏立足。”
“虎威镖局呢,你知道多少?”相比大通商会,慕北陵对这个神秘的镖局更感兴趣。
孙玉弓道:“虎威镖局的前身是凌傲镖局,三年前不知什么原因,门主郭凌傲突然失踪,缙候就把它全盘接下,并且把主要精力都放在襄砚总门建设上,虎威镖局这两年发展十分迅速,除了襄砚,蓟城,壁赤,临水都有分局。”
襄砚城是西夜朝最富庶的城池,物资来往最多,全力发展总门也算得上无可否非,毕竟除了虎威镖局以外,襄砚城还有其他不少大镖局。唯独引人遐想的是蓟城壁赤临水的分局,三层距离朝城的距离最近,成四足鼎立之势,朝城又在最中心,这样一来不得不怀疑他武越是何居心。
慕北陵心想:“看来武越还真布了盘不错的局啊。”
“你还知道什么?”
孙玉弓道:“听说他还私下培养过一支死士部队,其中都是实力了得的修武者,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都是由那支部队去做。”
死士部队?
慕北陵电眉猛竖,深邃狭长的眼眸中陡然爆出厉芒。当初的徐邺,而后的尚城,加上南元郑简遇害都和死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也几次差点死在这些人手上,当中到底有没有武越的因素。
一念及此,他嗓音放沉:“继续说。”
孙玉弓看出他和死士应该有接触,不过转瞬却面露苦色,道:“这支部队非常神秘,我也是再一次酒宴上,楚商羽喝多了才透露一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
“哦,对了。”孙玉弓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以前火营里有人和他联系紧密,当初为了打压你,我还特意托尚城的尹右找了火营那个人,不过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说起这事孙玉弓还颇有几分尴尬,何曾想以前那个小小士卒,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自己主上。
慕北陵看他几眼,觉得他不像说谎,而且眼下局面,他也没必要骗自己,笑了笑,说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替了,军营的生活还过的习惯么?”
孙玉弓顿了顿,才咬唇点点头。只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头点的实在勉强。
这几日羊蒙简直训畜生样训练他,整整三天,他几乎没合一下眼,按照羊蒙的话来说,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蜕变成一个真正的将士。
这些倒无所谓,以前花天酒地的时候别说三天,五天五夜没合眼他也能挺过来,最让他恐惧的是羊蒙的惩罚方式,也不知道是不是武蛮想“特殊照顾”,那羊蒙明显就是龙阳癖,动不动就要让他以身相许作为惩罚,好歹他孙玉弓算是将门之后,这要传出去还怎么做人,岂不笑掉天下人大牙。
慕北陵自然不知道这些,看他逐渐褪去那一身公子哥的戾气,还以为是羊蒙训练得当。
“行了,你好好回去训练,争取早日能成为玉英那种,可以独当一面的将士。”
孙玉弓不自觉打了冷颤,告礼退下。
待其走远,一直闭目不言的武蛮忽然虚开虎目,扫了眼孙玉弓远去的背影,沉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武越此人,着实可怕。”
慕北陵剑眉轻挑,略带诧异望向他,打趣道:“能让你觉得可怕,不容易,真他娘的不容易,哈哈”
收回目光,抬头看天。
风轻云朗,顶上飞鸟倦倦南飞,苍鹰盘旋。
那是漠北特有的一种鹰,名渠青,专门捕捉候鸟为食,这个时节候鸟南飞,正是渠青最活跃的时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武越啊武越,你是想让我做那捕蝉之螳螂吧,只可惜你只知雀能扑食螳螂,却不知去雀之上,还有渠青盘旋。”
从东门广场离开后,慕北陵直接回到将军府,武越的事情已经解决,城中大小官员的任命也由萧永峰代劳,皇甫方士两日后就将带队归来,现在当务之急倒是壁赤和临水的大军。
十几万大军从壁赤出发的话,到扶苏至少也需五日,有充足的时间做好防御,并且等关军过来后,守住扶苏应该没问题。
眼下已经和武越结盟,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坐视扶苏被攻,壁赤临水的大军来扶苏之前肯定会借道尚城,如果依托尚城周围的山势狙击敌军,可事半功倍。但如果他武越放任大大军过城,居心何如,一眼便知。
扶苏外,三十里,长龙队伍依山而行。
武越盘坐在车中,楚商羽坐于对面。
武越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喜意,反而隐现淡淡愁云,右手扶在茶壶壶把上,来回摩挲,目光闪烁,几经变化。
楚商羽见他这般面色,便没开口,只静待下文。
过了好久,武越放在壶把上的手陡然停住,仿佛这一瞬间做出什么决定,轻唤声“商羽”,说道:“刚才在将军府里,慕北陵已经和我结盟,表明忠心要助我称王,你以为他是真是假?”
楚商羽扬唇一笑,道:“殿下心中早有答案,何必再问属下。”
武越瘪起嘴,道:“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楚商羽微微颔首,斟酌片刻,才道:“慕北陵此人天生将才,而且勇猛过人,心性极为沉稳,若无异心,可放心使用,怕只怕他有二心,并非真心辅佐殿下。”
顿了顿,又道:“属下到现在还有一事想不通。”
“哦?说来听听。”武越明显被勾起兴趣。
楚商羽道:“那日孙玉英自刎朝城,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说,慕北陵曾带姑苏坤他们杀进宫内,还和禁军在大殿前对持超过半个时辰,以大王的心性,怎么可能不杀他,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能让他几次三番逃过死劫。”
言罢自问自答:“就算有夜部姑苏,擅闯禁宫已是死罪,还在宫中大开杀戒,属下真想不出个中缘由。”
武越执起茶壶,茶水由壶嘴缓慢堂下,水还是热的,热气腾腾。
端杯停在唇边,忽然神秘笑道:“商羽啊,只有武家人才能体会到夜部姑苏几个字的含义。”言至于此,扬杯浅抿。
茶香淡泊,似乎比将军府里的那被猴魁少了点什么味道。
楚商羽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等武越品完一杯茶后,方才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武越缓缓放下茶杯,当杯底里桌面仅一指宽距时,力道猛增,“咚”一声顿在桌上,茶杯上浮起丝丝裂纹。
“去告诉老翁,明日大军回扶苏之前,我要听到魏易和他儿子过世的消息。”
楚商羽嘴角划过一抹嗜血微笑,似乎那两条命在他眼里,不必城外庄稼汉子养的猪猡值钱。
“另外,大军归城之日,在城外设防,狙击壁赤临水过来的大军。你亲自去写讨伐国书,我要这个消息五日之内传遍整个西夜。”
“传令襄砚,壁赤,临水,蓟城的镖局,做好收网的准备。”
楚商羽眼中的嗜血登时转为火热,迅速跳出车去。
不动则已,动之必有雷霆之势。
武越则不然,说完这些话后,像是瞬间卸下个沉重包袱,一贯保持的儒雅之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慑人阴寒,宛若那驰出北冰寒原的麋鹿,周身冰冷。
视线转向车窗,天清气朗,候鸟翩翩飞过,渠青苍鹰一闪即逝。
“慕北陵啊慕北陵,就算你包藏祸心,也休想翻出本侯的手掌心。”
第二百四十八章 故意找茬,医德说事封仲景()
扶苏仲景堂,从十年前这座医官建成时,来求诊的的人就络绎不绝,短短两年时间挤掉十几家大小医官,成为扶苏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上到朝廷官员,下到黎民百姓,无论大病小病,都会来这里。现在城里虽然还有几家医馆,而且医术不比仲景堂的一般郎中低,但终归比不过这里。
仲景堂的就诊大厅里,四张方桌分立东南西北四角,桌后坐着布衣郎中,排队问诊的人从方桌一直排到门外,屋内空气混浊燥热,有抱着婴孩的妇女早已满头大汗,依然不紧不慢跟在队伍后面,任由襁褓中的孩子被热的哇哇大哭。一些年龄稍微大点的老人,有那聪明的,手摇起折扇享受仅有的一丝热风。
“好了,这是你的方子,记得按时服药。”
东边角落坐诊的是位年龄稍大的中年人,头顶四方蓝檐帽,帽檐刚刚齐眉,刚送走一个病人,便有人抢下坐下,生怕被人抢走位置似得。
中年郎中借着这个空隙抿了口茶,这已经是他的第三十二个病人,就算铁打的舌头也有些熬不住。
中年郎中放下茶碗抬头看来,面前坐着的是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皮肤黝黑,串脸胡,伸出了的手有蒲扇那么大,粗看一眼未见病兆,便问道:“哪里不舒服。”
汉子把手腕往布垫上一方,裂开大嘴说道:“浑身都不舒服。”
中年郎中微微皱眉,再看他一眼。凭经验他能看出汉子没什么毛病,壮的像个牛犊子样,就算有点小毛病,三两天也就好了。
不过他还是搭手上脉,不为其他,只为医德。
静查片刻,脉象平稳,中气十足,确实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
中年郎中收回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喊道:“下一个。”
汉子勃然大怒,骂道:“他娘的,什么就下一个,老子说浑身都不舒服,你连药方都没开就下一个,你他娘什么郎中啊。”说时拍案而起,伸手扯住中年郎中的领口,倒提葫芦般从桌后提出,随手扔在地上。
中年郎中哪里想到大汉说动手就动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举到空中,然后就被砸的七荤八素,分不清南北。
那些等着问诊的百姓哪里见过这般场景,死寂分许后,纷纷尖叫着跑出大堂,原本人满为患的医堂里很快一扫而空,空气也清新不少。
另外三个郎中赶忙过来扶起中年人,两个抓药的学徒也从柜台后翻出来,挡在中年郎中身前,对大汉怒目而视。
汉子冷哼一声,双手抱拳,捏的指节咔咔作响,骂道:“咋地,想打人啊,来啊。”
汉子踏前一步,学徒和几个郎中紧跟着后退一步。
汉子咧嘴大笑,满眼不屑。
“哪来的野种,敢在仲景堂撒野。”
便在此时,七个身着黄牛皮甲的青年人从侧门布帘后鱼贯而出,几人闪身落至汉子身前,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有几分修武的底子。
几人出来后,又有两位老者撩起布帘走出来,其中一人鹤发童颜,便是与慕北陵有几分交情的烛景,还有一人面若冠玉,只不过从脸上皱纹依然能看出他你年龄也是不小,便是扶苏仲景堂堂主延望。
烛景扫了眼倒在地上不停哀嚎的中年郎中,又看了眼无所畏惧的黝黑汉子,沉声道:“这位居士,为何在我仲景堂大打出手。”
汉子视线在烛景和延望身上来回两次,问道:“你是这里主事的?”
烛景答非所问:“居士但说无妨。”
汉子摆起手,嗤之以鼻,道:“老子只和你们主事的说,其他人滚蛋。”
烛景苍眉猛蹙,正待暴怒时,延望伸手拦住他,上前一步,道:“老夫延望,是这里的主事人,阁下有什么事请到后堂谈,莫要妨碍大家问诊。”
汉子冷哼道:“别,老子就在这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