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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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城中超过半数官员几天前已经被秘密杀害,孙云浪和祝烽火入驻临水后,首先做的就是铲除城中虎威镖局的势力,接连捣毁几个据点。
楚商羽雄赳赳气昂昂的过来,原本打算不废一兵一卒拿下临水城,哪知迎接自己的是当头棒喝,无情流失第一日就几乎斩杀两城兵力。
对楚商羽来说无疑泼了盆凉水,领兵打仗本就差强人意,何况面对的还是曾经西夜第一虎将孙云浪,简直叫苦不迭。
楚商羽勒紧缰绳面色凝重,遥呼道:“云浪大将军,烽火大将军,殿下人让我给二位大将军带句话,大王昏庸无道,任用佞臣,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殿下诚心请二位将军尚城一叙,愿为二位将军竖高阁,赤心以待。”
孙云浪大笑道:“缙候武越,狼子野心,为一己私欲擅夺社稷,他如何对得起武家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先王在天之灵,老夫若是你,就劝他武越放下屠刀,携眷归朝,大王慈悲,说不定能让他安享晚年,如若不然,竖子当埋骨荒野,以祭奠先王在天之灵。”
楚商羽寒声喝道:“云浪大将军,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大势几何,大将军当心知肚明,扶苏,尚城,壁赤皆归殿下之手,西夜西北三城尽失,大王不以为急,晚生虽不在朝城,也知大王夜夜笙歌,被那妖狐望月所累,大将军又何以执意为昏君卖命,你们此番之行,才是令先王寒心啊。”
孙云浪闪过丝丝落寞。
武天秀之举确实为人不齿,在吵不严政,整日贪图享乐,朝国被都仲景一人把持,如此西夜,何为武家西夜。
孙云浪暗叹一声,目色陡变坚毅,道:“老夫三朝为臣,不为某君效力,只为西夜江山,竖子无需多言,想要临水,除非从老夫尸体上踏过去。”
楚商羽暗骂“老匹夫油盐不进”,不敢轻举妄动。
这两日孙云浪的领兵伐谋他算是领教彻底,靠着区区六万人马硬生生将自己十几万大军距于城外,那六万人马简直物尽其用,战斗力更是节节攀升,几场对垒下来,临水守军气士节节攀升,自己一方几乎沉至谷地。
楚商羽用力捏住缰绳,招来斥候统领马骥,问道:“殿下可有回信?”
马骥抱拳回道:“禀将军,殿下前日已命人飞鸽传书壁赤人马,命其挥兵北上,攻夺朝城。”
楚商羽道:“壁赤可有动静?”
马骥道:“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暂时没有消息。”
楚商羽斥道:“废物,多派点人去打探,我要第一时间知道壁赤的动向。”
马骥抹了把冷汗,唯唯道是。
他不过是小小的斥候统领,自然不敢忤逆武越面前的红人,更何况楚商羽为今还是一军之主,素闻此人性格乖张,行事阴阳不定,天晓得他会不会突然军法处置自己。
楚商羽面露狰狞,再呼道:“老将军恐怕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得意女婿,现在正率人从壁赤直攻朝城,晚生若是大将军,就先想想怎么保住昏王。”
孙云浪一笑道:“此事就不劳竖子操心,老夫得到的命令你给只是据守临水,你若有胆,攻来便是,何须废话。”
言罢伸手再喝:“拿弓来。”
左右送上牛筋弯弓,孙云浪拉弓搭箭,瞄也不瞄,松手放箭。
箭矢“咻”的直射城下。
楚商羽冷哼一声,“凔啷”拔剑,顺势斩下,刺目剑芒迎刃而上,“啪”的将那箭矢沿箭尖擭成两半。
断裂箭矢冲势不减,可怜两士兵还未反神,便被箭矢刺中胸口,惨叫一声仰面倒下。
楚商羽举剑高呼“退”。
大军退却。
第二百七十六章 蓟城截信,慕北陵二入自来()
蓟城又有兵城之称,西夜超过六成的兵器出自此处。飞鹤山横亘蓟城以南,山中多产精铁矿石,昔日元祖先王攻下此城时,本欲将此城立为朝城,不过因为蓟城离艮水只距千里,不利城防,最后只得退而求其次。
蓟城民风颇为彪悍,城中百姓多是山中猎人后嗣,是西夜朝仅次于扶苏襄砚的第三大城,可谓全民皆兵,也是西夜朝武将的第一大生产地,和这里的兵器一样,全超过超过六成的武将出自蓟城,所以这个地方也是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集中处,可比朝城。
此时,蓟城第一府,将军府的书房中。
高传穿一身常服斜靠在椅背上,横眉冷目,高礼站在案桌前,勾着头,双手掬在小腹前,两根大拇指来回交叉旋绕,不动声色。
突然间,高传抓起桌上一册竹简,当头砸向高礼。
高礼来不及躲闪,登时被砸的的头破血流。
高传怒道:“没出息的东西,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求上进的东西,成天就知道跟王家那个小杂种鬼混,好的不学,尽学些文绉绉的东西,我们高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光了。”
深吸几口气,高传再骂:“你他娘的知不知道,现在徐大人那告你的人都快他妈排到平远街口,你给老子把蓟城搞得乌烟瘴气,还真以为有老子给你顶着是吧,你看着,哪天老子要是一命呜呼,城里百姓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说,今天又和姓王那小子跑哪去了?”
高礼被骂的脸色煞白,扯着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的蚊蝇细声道:“去赛词会了。”
高传抓起一册竹简再砸去:“大点声,老子没听见。”
高礼壮起胆子憋出几个字“赛词会”。
高传面色铁青,“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破口大骂:“妈那个巴子,你是真要气死老子,滚,给老子滚,滚得远远的。”
高礼落荒而逃,身后尽是“哐啷”的竹简砸地声。
他刚走没一会,叩门声响起。
高传怒骂道:“听不见老子说什么是吧,还不快滚。”
门外白面玉冠男子一怔,偏头看眼那匆匆离开的背影,无奈摇头:“大将军,是属下。”
推门进去。
高传见是白面玉冠男子,这才扶了扶额头,重新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粗气。
白面男子笑道:“怎么了?少爷又惹到您了?”
男子从旁边的案几上执来茶壶,斟满茶杯。
高传无心言他,道:“算了,不说那个逆子,家门不幸啊。”端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抬头问道:“有什么事”?”
男子从怀中掏出张信白笺纸,躬身双手呈上,沉声道:“大将军先看看这个。”
高传疑惑接过笺纸,粗略一看,面色陡变,只见信上写道“丈云浪大将军亲启,五日后让开临水,放缙候入城,小胥不日将引兵北上,与父围攻朝城,大事可定。慕北陵”
高传拍案而起,惊骇不已,问道:“此信你从何处得来。”
白面男子道:“是今天上午斥候从壁赤截获,飞鸽传书而来。”
高传深信不疑,斥道:“该死的老匹夫,竟然吃里爬外,想夺朝城,不行,此事必须立刻告知都大人,万之危矣。”
言罢急令男子修书,沓上将印,再连日飞鸽传书发往朝城。
壁赤的福禄街一如往常人满为患,过往辎重车辆占据主道,过往行人只能沿着街道边线侧身通过。叫卖声,砍价声此起彼伏,有兴高采烈拖着打车货物扬长而去的商人,也有郁郁寡欢终日不得开张的店铺掌柜。
人生百态,应有尽有。
慕北陵领着婢女青衣穿过街口,径直走入那条卖玉石碧器的巷道。两旁的店家都以为他是冤大头,扯着嗓子招呼他进店看看。
慕北陵旁若无人的径直走向自来居,猥琐老头还和昨日一样,躺在太师椅上浅眠打盹,时不时露出猥琐的不能再猥琐的笑容,也不知道他到底梦到什么。
青衣从进到巷子时脸色就不太好,一想起老头那**裸的眼神,浑身鸡皮疙瘩,还不如在府中看那几个倚老卖老的老妪脸色,怎么也比在这强。
慕北陵绕开老头,直接跨进店门,视线短暂停留在被木架一角,被他抠走簪子的地方还空着。
慕北陵看也没看架子上摆着的玉石碧器,走到尽头的椅子上坐下,清了清嗓子,猛的咋呼一句:“来生意了。”
只听“噗通”一声,太师椅一个不稳翻了个底朝天,猥琐老头骂骂咧咧站起身来,抖去衣摆上的尘土,冲进来正准备开骂时,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庞,到嘴边的污秽言语随着口水咽下,“怎么是你小子,有事?”
老头看起来没有昨日那股热情劲。
慕北陵也不恼,无所谓道:“怎么?咱们也算熟人,连杯茶也舍不得给?”
老头瞥他两眼,视线忽然转向青衣,从上到下,从下打上仔细打量,最后落在那对几乎包裹不住的丰腴胸脯上,狠狠咽了口口水,可见喉结滚动。
青衣忙抬手环在胸前,恶狠狠瞪了老头一眼。
老头挠头笑起,腆脸的样子更猥琐。就像是街口那只公猫看发春母猫的眼神一样。
“没有,要喝自己倒去。”老头顺口说了句,目光依然紧盯在青衣身上。
慕北陵耸耸肩,随即在老头呆滞的表情中,起身走进侧门,接着就听门内响起翻找的声音。
“我靠,老东西,连猴魁都有,靠,还有银叶,你他娘的昨天还给我喝那么烂的的茶。”
慕北陵的声音很快响起。
猥琐老头闻声时嘴角狠狠抽搐一番,艰难的将视线从青衣身上扯开,正欲冲进侧门,却见慕北陵已经从门后出来,手里还端着茶壶,一个土碗。
老土骂咧道:“狗日的,老子上辈子欠你的啊,这东西老子都舍不得喝。”
话虽如此,身体却很老实的抢在慕北陵前面坐到桌旁。
此时见慕北陵只摆上一个土碗,面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我靠,喝老子的你他娘还一个人享受,不知道给老子也拿个碗啊,你真是,真是”
老头本来想说“你真是和老子一个德行”,只觉得这话好像把自己也绕进去了。
慕北陵轻轻一笑,将土碗揽到面前,斟上一碗,低头轻嗅,发出声暗赞,说道:“是你说的让我自己动手。”
猥琐老头气的白须乱颤,不过也知拿他没办法,仰头骂了声“贼老天”,冲进侧门抱个碗出来,给自己也斟上一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点拖沓。
老头没好气道:“说吧,今天来干什么?诶,丑话先说在前头,木簪子我只有一个,你要看得起这里哪样东西,你只管给钱,老子也只管收钱,门前两清,各不相欠。”
慕北陵低头嗤笑,喝光土碗里的猴魁后,才缓缓伸手入怀,掏出个拳头大小的火玉石,放在桌上:“说说看,这个值多少钱?”
老头眼放精光,头一眼落在火玉石上就扯不下来,伸手抱起石头,又是哈气又是擦拭,爱不释手,“我靠,你小子走狗屎运啦,哪来的?”
慕北陵回骂道:“滚蛋,走什么狗屎运,老子昨天就说我有块这么大的,是你自己不相信。”
老头嘿嘿一笑,不觉得他骂的不对。
等老头反过来倒过去摩挲半晌,慕北陵才开口说道:“怎样,这块石头是不是比你这里的烂石头值钱多了?”
猥琐老头使劲点头,就差流下哈喇子。
慕北陵笑道:“有没兴趣?送给你?”
老头一愣,眉开眼笑道:“哟嚯,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买老子个木簪子才给一个铜板,今天竟然愿意把这个送给我?”
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老头抬手放到口中重咬一下,“咝”的疼出声,“不对啊,没做梦啊,难不成真是贼老天开眼?”
慕北陵凑近前挑了挑眉毛,满脸奸诈商人的模样,道:“确实是贼老天开眼,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就再送你样东西。”
老头嘿嘿傻笑,连连点头,然而片刻后陡然露出狐疑,眼珠子转了转,舔着舌头缓缓放下火玉石,和慕北陵四目相对,良久方道:“你小子肯定憋什么坏水,肯送我火玉石,还要送我样东西,算了算了,老子我自问没那命。”
慕北陵丝毫不慌,依然笑道:“就不想听听第二样东西是什么?”
老头紧抿嘴唇,眼神接连变幻几次,使劲摇了摇头,“不想,无功不受禄,老头我行的端坐的正,从不受嗟来之食,三盏粗饭果腹即可,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说不要,就不要。”说的大义凛然,只不过说话时视线却舍不得从火玉石上扯开。
慕北陵瘪嘴耸肩,叹道:“没想到先生还是这等不入世的高人,倒是我看走眼了,唉,可惜西街口那十几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咯,看来只能便宜别人了啊。”起身要走。
老头但听“貌美如花的姑娘”几个字时,浑身陡凝,旋即满眼横生桃花,忙伸手将慕北陵押回椅子上,便搓着手,便谄笑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貌美如花的姑娘?”
慕北陵故作惊讶道:“原来你不知道西街口有座青楼啊,那算了,就当我没说。”
老头急的满头大汗:“我的小祖宗,你就别吊老子胃口了,说,说说,第二样东西是什么?我想听。”边说还不忘挤眉弄眼。
“真想听?”
“真,真想听。”
慕北陵点点头,靠在椅子上,看着桌上已经见底的土碗,鼻腔轻轻“嗯”一声。
老头忙毕恭毕敬替他斟满茶水,满脸希翼的静待下文。
慕北陵浅抿口猴魁,颇为享受的说道:“我送你座城。”
第二百七十七章 老头归心,校场浅谈纺织造()
我送你座城!
当慕北陵说出这句话时,婢女青衣娇口微张,玉指紧掩唇口,眼露惊色。
青衣很清楚这句话意味什么,壁赤是眼前这位黑眸男子打下来的,只要他愿意,可以把壁赤送给任何人,当然也包括猥琐老头。只是她想不通的是,黑眸男子为何放着城中大把青年才俊不要,非要选定老头,要知道壁赤虽然不是大城,但也出过不少英才,仅在她印象中,城里赵,王,孙,简四姓七族中就有好几个被百姓爱戴之人,哪个不比老头强。
出乎意料的是,老头听完后并没有任何表示,不怒不喜,只有那双宛如沧烛的老眼中,浮动起层层不为人知的光华。
青衣瞧得出神,这是她第一次发现老头还有这种眼神。
慕北陵也不着急,一口一口抿着猴魁。
过的好久,老头轻声叹息,视线投向火玉石,模棱半晌,伸手将石头推向慕北陵,道:“你走吧。”
慕北陵并没因为老头的拒绝生气,反而嘴角边挂起微笑,道:“不再考虑考虑?”
老头异常笃定的摇了摇头:“有的人知天命,有的人不知天命,很不巧,我恰恰是前一种人,不说精通卜卦占算,至少知道我这条命贱,撑不起大运,这番,便算了吧。”
慕北陵点点头,似懂非懂。
放下土碗,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便不打扰。”
慕北陵看也没看火玉石,径直缓步走向店门,任由这块价值连城的石头躺在桌上。
青衣倒是注意道,不过不敢出声。
步至门口,慕北陵忽然停下,头也不回的突兀说道:“小时候村里的铜爷给我算过命,说我这条命也贱得很,不必村口那条老狗好多少,不过铜爷也说贱命堪破,可成大风浪,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扶苏外败退漠北大军时,突然有一丝感悟,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光脚不怕穿鞋的吧。”
自嘲一笑,接着说道:“我曾许诺一人要带他看这东州半壁江山,不为其他,就为一览众山小的感受吧,我也曾许诺过别人拱手相赠这半壁江山,也不为其他,只为父亲能在世为人。”
言至于此,慕北陵落寞摇头苦笑,嘴角迈出门槛。
“等等!”
身后忽传老头喊声。
慕北陵回头。
四目相对。
老头忽然笑起,笑的尤为灿烂,而后说出一句差点让青衣昏死过去的话,“要是答应你,她也是老子的?”
青衣贝齿紧咬下唇。
慕北陵学老头灿烂一笑,回道:“当然,不过恐怕老子就是喂你吃十颗壮阳丹,你那玩意也终归是死鸟吧。”
四目再对。
片刻后两人纷纷大笑不止。
慕北陵迈出右脚,胸中豪迈。
破局!
老头在后,恶狠狠的笑着唾了口唾沫,“臭小子,嘴真他娘的不饶人,不过老子喜欢。”
较场内,皇甫方士都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过来,每次过来感觉都不一样。
校场中央百人排成一排,身负黄甲,腰背暴雨梨花,百步之外置几方大石。只听百人齐喝,低头,弓腰,沉膝,拉动绳索,咻咻的破空声霎时响彻半空,无数闪着黑芒的梨花飞针爆射而出,几方大石应声破碎,化为灰糜。
领头那头戴单叉盔冠的精壮汉子直起腰,抹了把额头渗出来的汗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喃喃一声:“娘的,总算不用给老大抬轿子。”
皇甫方士走上前,众人见之躬身行礼。
黑白发丝的男人虽然无官无职,但四旗军中无人敢对他不敬,都知道连高座姚堂的主上都对这个男人毕恭毕敬,何况他们。
头戴单叉盔冠的汉子抱拳轻唤声“先生”。
皇甫方士点点头,欣慰笑道:“不错嘛,才三天时间就掌握暴雨梨花的窍门。”
汉子咧咧嘴,想说老大仅用半天就把这东西拆了装装了拆,比自己好上万倍。
皇甫方士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摇头笑了笑,道:“你们和林钩不一样,怎么说呢”偏头搜寻既得体,又不会打击到汉子信心的温和语言,“有种人祖祖辈辈都是做这个的,后嗣就是个傻子,血脉里也对一些东西天生敏感,这么说你懂?”
汉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皇甫方士懒得详细解释,有的话说多了反而伤人,“梨花飞针还剩下多少?”
汉子道:“总共一万两千五百枚,用了两千枚,还剩一万多点。”
皇甫方士暗自咂摸道:“只有这么点,少了。”
忽见一铁铠男子从西侧军库墙角边走出来,手中抱着坨黑色的石头,石头约莫水缸大小,男子抱得尤为吃力,走两步歇两下,挥汗如雨。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