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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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这一生只有你们两个儿子,曾也想过替你肃清左右,但孤下不去手,毕竟他也是孤的亲儿子啊。”
龙袍男人伏在围栏上的手猛然握紧,青筋暴起,“武越,孤待你不薄,你为何置人伦不顾,执意起兵伐孤。”
龙袍男人想起刚登基时,帝师大医官都仲景就曾谏言废掉武越,圈于宗人府了却此生。但被他言辞拒绝,后来实在不得已,才将武越发配尚城,赐了缙候头衔。
龙袍男人哪想到曾经的仁慈懦弱换来的却是今天这番结果,朝之不朝,国之不国。他只恨当初的妇人之仁,没将危机扼杀在摇篮当中。
院门口,老树婆娑,风吹起带来轻微沙沙声,白面华冠老者执清华灯缓步走来,对着那苍凉背影弯腰躬身,拜道:“大王。”
月色倾洒,老者面色憔悴
龙袍男子没有回头,轻言句:“老师来了。又有什么坏消息么?”
华冠老者眼神中闪过不忍,几次欲言又止。
龙袍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何事老师尽管直说便是,无妨。”
华冠老者长着口,良久方道:“蓟城,蓟城那边传来消息,慕北陵已于今早攻破蓟城,屠城半数,城中大小官员超过七成被捕身死。”
龙袍男子气息猛滞,抬手扶着额头,连退三步,身体摇摇欲坠。
“大王保重龙体啊。”华冠老者忙不迭跑上前,掏出枚龙眼大小的丹丸,服于男人口中。
龙袍男人大大吸上几口凉气,这才稍稍缓神,麻木说道:“慕北陵,又是慕北陵,难道孤这偌大江山里,就没有能制得住他的人吗?”
华冠老者退后掬身,拱手道:“大王,尉迟老将军眼下就在壁赤外,相信凭老将军的勇猛,定能拿下壁赤。”
龙袍男人仰头叹息,“真的能么?”
男人已经习惯这种毫无缘由的肯定之言,当初尚城魏易如此,后来的秦扬田锦飞亦如此,还有去临水救急的夏亭,这个屹立朝中十几年的大臣,现在正在兵部阴冷牢房中惶惶不日。
龙袍男人这两日不止一次动过杀念,孙云浪固守多日的临水,被那庸才两日便丢,似这般无勇无谋之人,竟能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牢据数年,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龙袍男人苦涩说道:“老师,孤是不是真的错了,不该质疑孙云浪和祝烽火,也不该对慕北陵穷追不舍。”他却不记得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位华冠老者的谗言献媚。
“大王严重了,大王乃上天选定的天子,岂是那些凡夫俗辈所能比拟,相信天佑我西夜,要不了多久,上天自会惩罚那些宵小之流。”
龙袍男子看了老者一眼,苦笑不言。将一切都归于那虚无缥缈的天,以前他或许还能信,但现在,绝对不信。
老者说道:“栗飞将军已经领兵回朝,只要尉迟老将军能成功攻下壁赤,与栗飞将军会师,慕北陵和武越便蹦跶不了几天。”
龙袍男子仰面望天,没有回话,只有那双清明眸子里,似乎隐藏着一丝明悟,那是堪破生死的明悟。
夜色下的泥瓦巷很安静,甚至安静的有些诡异,今夜天空又飘起小雨,偶尔有人从门外经过,步伐很快,踩在机水塘中沾起阵阵水声。
稍早些的时候胖子厨头亲自送来晚膳,饭菜不多,贵在简单精致。
摸清楚自己主子喜好胖子厨头,这段时间做菜越来越如鱼得水,知道主子不喜欢大鱼大肉,就专门挑些素菜,以独特的厨艺做成荤菜款式,连味道也和肉味差不多一致,美名其曰素荤宴。
说起来胖子厨头的厨艺当真了得,否则苛刻如前任令尹也不会招他入府,为此慕北陵还不止夸赞过他,这可让胖子厨头飘飘然,每天更想尽花色做菜。
用完晚膳后胖子厨头就自觉离开,他明白自己的定位是什么,绝不敢做那越俎代庖之事。
稍后皇甫方士也借故巡查城防走出小屋。
倦意上头,昨夜本来就没怎么睡的慕北陵想小憩一会,然而一想到二楼卧室可能的场景,他当即打消上二楼的念头。
和以前一样,将两把椅子拼到一块,空间虽小,勉强也能躺下。
正待和衣而卧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慕北陵坐起身,面露疑惑,房门并没锁上,留了条缝,要是皇甫方士或者武蛮他们绝对推门就进,不会做这种无聊的礼仪之事。
“谁?”
“将军大人,是我,赵公良。”门外有人回应。
赵公良?慕北陵一愣,这么晚他来干什么?
慕北陵推开椅子,端坐在桌前,沉声叫道:“进来。”
房门微启,带着财主方帽的赵公良率先跨进门槛,紧接着又有三个年龄与之相仿的老头走进来,每人都是华袍加身,生的红光满面。
慕北陵眉头微皱,不待赵公良开口,抢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这处房子他今天才住进来,旁人应该不清楚才是。
赵公良想也没想回道:“禀将军,适才在令尹府前碰到府中的厨头,这才打听到将军在这里。”
慕北陵“哦”了一声,转视那三个陌生的财主老头,道:“他们是?”
唯唯诺诺的赵公良忙忙介绍道:“这位是孙家的家主,孙普定。”
只见紧挨赵公良身旁,一个五短老头悻悻拱手。
“这是钱家家主钱栽阳。”
旁边精瘦老头恭谨弯腰拜下。
“这是简家家主,简自得。”
最后那微胖老头深拜作揖。
慕北陵冷漠点头,原来是四姓七族中的上三家,问道:“诸位深夜来访,可是有事?”突然想起醉心小筑里的三男两女,恍然大悟。
果不其然,钱家家主钱栽阳拱手谄笑道:“昨日小人家的逆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将军,小人是特地来给将军赔罪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钱家老头从怀中掏出枚方印,狮子印头,汉白玉印台,通体浑白似羽,于这昏暗房间中闪着温润柔光。
孙普定和简自得也赶忙拿出准备好的东西,一块青铜虎符,一本古朴经书。
虎符约莫巴掌大小,通体镌刻复杂铭文,铭文看上去不像是东州上通行文字,至少男子不知道刻的到底什么意思。
经书名为搬山,下面有行小字注解,意为拳谱。
三件东西一看就是很老的物件,印章和青铜虎符慕北陵没见过,搬山谱倒是略有耳闻,据传千年前有位力士,名共融,大概比留下帝难经的青帝还要早上些年。
共融天生神力,力可搬山,覆海,捣天,憾地,是为当时十三州上武道巅峰人物,亲手建立夏王朝,起版图几乎囊括现在的中州,金州,禹州。然夏王朝只存在两百余年,便被后来的姬氏所灭,有传共融在那场天地大战后身死中州幽梦天涧,也有说共融是因为羽化登仙,夏王朝失去支柱,才闹得如此下场。
当然,这些都无从查证,不过最后有从幽梦天涧走出来的武道大能,手中就拿着这本搬山,扬言乃是共融遗留之物,一时成为修武之人群相抢逐的宝物。
如此珍贵的拳谱,何以会出现在壁赤这种弹丸之地。
第三百章 三件珍宝,深夜睡梦突遭袭()
慕北陵端坐在椅子上,手指轻叩桌面,不动声色。
四个德高望重的老者拘谨站在桌前,同样一言不发,只有时而瞄向男子的眼神,表明他们内心的忐忑。
充当和事佬的赵公良稍微往前迈了步,凑近前小声问道:“那个,将军,你看老孙他们也都为了孩子,年轻人不懂事,是不是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慕北陵将视线从三样物件上抽回来,转视赵公良,道:“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的?”
赵公良惊道:“将军明鉴,这些物件不偷不抢,都是祖上几辈积攒下来的。”
慕北陵反问道:“这么说,你府上也有?”
和事佬赵公良一凛,干咳两声,不说有也不说没有。
慕北陵点点头,脑中天人交战一番。
要说对这三件东西不动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无论方印还是虎符,亦或是搬山谱,都不是寻常之物,寻常大户人家能拿出一件来,已非易事,更何况三件凑到一块。想之前那根木簪就被皇甫方士视若珍宝,贴身收藏。
孙家四公子,钱家两位少爷,还有简家的两个丫头,言语上虽有冲撞,不过都是率性而发,且又没有真造成什么后果。说实话男子压根就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如今三家家主用这般珍贵物件求个太平,倒有点像是他仗势欺人了。
慕北陵想了想,自己从来就不是那什么狗屁圣人,无功不受禄只是迂腐寒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穷道理,有道是有便宜不拿天打雷劈,大武村那个整天挂着鼻涕的二愣子,就因为帮隔壁家三婶子提了桶水,还嬉皮白脸讨了两个饼。
慕北陵拿起那件汉白玉的方印把玩,入手温热,没看几个老头,故作老气横秋说道:“既然如此,四大家族在壁赤的威望人所共知,想必你们的儿子女儿也不是什么万恶之辈,此事就此作罢吧,倒是劳烦几位深夜跑一趟了。”
孙,钱,简三个老头一听大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连声道谢。
慕北陵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听说你们在壁赤都有各自的商会?”
赵公良点点头,“略微糊口罢了。”
慕北陵瞄他一眼,心里想笑,略微糊口?你们他娘的一大家子人都喝西北风啊,嘴上却说:“大通商会现在在壁赤一家独大,即是竞争,便要良性发展下去,有的东西不能说仗着有后台,就吃干抹净是吧。”
几个老头都不傻,甚至称呼他们为人精也不为过,这些年四姓七族的生意确实比头些年差了不少,就是因为大通商会的强势入驻,再加上有缙候这尊大佛在后撑腰,纵然他们有心联合对抗,也知无力。
特别是这三年,不少通货渠道都被大通商会一家独吞,留给他们的不过些汤汤水水,可是愁怀四家家主,靠老本倒是能强撑个几年,但几年过后呢?
赵公良先是眼前一亮,片刻后又竖起大拇指指了指天上,担忧道:“可是将军,大通商会的那位”
他话还未完,便被慕北陵强行打断,“这点赵家主不用担心,这点小事在下还是能做主的,殿下不会连这点薄面都不给。”
老头大喜,暗道自己今天押宝还真押对了,不仅一分钱没花,还得了天大的好处。
孙,前,简三人同样窃喜,拿出几件珍品时他们还无不心疼,然而现在不仅保下自家那几颗种子,还寻得家族二次发展的契机,真要说起来,和几件死物比起来,后者自然最好。
慕北陵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罢了,谁做得好谁做的不好,和他真没太大关系,毕竟现在整个壁赤都是他的,“行了,夜色已深,就不多留几位了,等这里的事情过去,我再亲自去几位府上拜访。”
四人连忙躬身作揖,边谢边退出房门。
待脚步声走远后,慕北陵脸上挂起笑容,收起三样东西,心想等武蛮回来就把搬山交给他,自己一群人里或许也就他适合修炼这东西,至于那方印和青铜虎符,等战事过去再慢慢研究罢。
夜渐凉,屋外雨声越来越大,屋檐水滴落在地上发出阵阵滴答声。屋内,男子吹灯和衣而卧,这个时候皇甫方士还没回来,应该会在城墙上将就一晚。
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男子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板凳的空间实在太小,又硬,睡的不自在。
转身瞬间,男子听见开门的吱呀声,声音不大,似是被人慢慢推开。
男子顶着惺忪睡眼,从椅子缝里瞄向门边,下意识唤了声:“先生?”
黑裤,沾泥黑鞋,不止一人。
男子大惊,猛然瞪眼,多年来练就的警觉令他立刻判断出来人必不是皇甫方士。
正待错愕时,只听几道利刃出鞘声陡然传起,刀尖刺破空气的尖声同时荡起。
男子下意识半边身子用力,压倒椅子,顺势滚到桌子下面。离得右手仅半尺之遥的木椅应声破碎,飞溅的木屑打在身上,刺破皮肤。
生疼!
修武者!男子脑中闪过几个字眼,寻常人绝对没有如此大的力道。
桌旁空气翁然炸响,姑苏坤破空而出,大呼声“贼子尔敢!”
便听拳脚相交声传荡开来。
男子伏于桌下,借着空隙看见外面五道白芒交横错织,后脊背一阵发凉,若是方才注意到开门声,估计现在自己已经是具冰凉尸体。
到底是谁?高传!尉迟镜!还是另有其人。
正想着,一道寒光从眼前一闪而过,拿下慌忙侧身,刀刃擦着手臂刺过,一股火辣辣的痛感从左臂传来,整支手臂瞬间麻木。
男子大惊!
有毒!
心念急动,调动生力覆盖在伤口上。
那四个刺客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刀中的后有人打了个口哨,四人且战且退飞夺出房门,姑苏坤穷追不舍,然而这条泥瓦巷中有几条暗巷,前面连接福禄街的地方街口更是错综复杂,那几人速度极快,没过几下便消失在夜色中,姑苏坤怕中调虎离山之计,只得放弃追赶,返回小屋。
此时,打斗声惊动城防将士,林钩从城墙上飞奔而来,“彭”的推开房门,见房中狼藉一片,黑眸男子坐在地上,左肩头还有莹莹绿芒闪动。
林钩双眼充血,一拳锤在门板上,可怜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板登时轰然倒塌,“今天晚上是哪个龟儿子巡防,给老子滚过来。”
姑苏坤从外面飞奔回来,进门时踩在倒塌的门板上,露出一丝惊愕。
房间重新掌灯。
男子抬起头,脸色煞白,嘴唇绛紫,右手死死按在左肩上,沉声说道:“封锁全城,看能不能把那几个人找出来。”
机会渺茫,但值得一试。
男子视线投向敞开的房门口,恰好看见一统领打扮的黑脸大汉。
大汉战战兢兢立在原地,垂着头,踟蹰不前。
林钩面色涨红,抬脚将那大汉踹翻在地,大骂道:“妈那个巴子,你怎么做的巡防?连有人偷进城都他妈不知道。”
大汉名黎蔟,是林钩从徽城带来的原班人马之一,因为扎实可靠,实力强劲,深的林钩信任,攻破壁赤后一直被委任巡防统领,负责城中安防之事。
黑脸黎蔟抹了把嘴角血水,重声说道:“是属下失职,请将军责罚。”
林钩怒不可嗟:“责罚个屁,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慕北陵厉声喝止,道:“这事怨不得他,那几人身手了得,不是普通的刺客,他们没发现也属正常。”
越是这么说,林钩脸上越挂不住,朝黎蔟怒道:“滚,今天晚上就是把壁赤翻个底朝天,你也给老子把那几个人找出来,找不到的话自己去军法处领罚。”
黎蔟一言不发,撑起身子草草抱拳后,领人往巷子深处跑去。
敢作敢当,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其实林钩也知道这事赖不得黎蔟,连姑苏坤这种狠人都留不下此刻,可见对方实力之强。然而黎蔟毕竟是自己手下,不这样做的话脸面上怎么也挂不住。
此时,皇甫方士,任君,尹磊尽皆过来,尹磊见慕北陵肩头伤口还淌着脓水,快步上前查看一番,颇有些担忧的说道:“是黑沙毒,有很强的腐蚀性,现在感觉怎么样?”
慕北陵虚弱回道:“暂时还能压制住。”
任君从腰带上抽出根银针,道“黑沙毒的腐蚀性能抑制生力,对方应该知道你胜负生力,所以才会使这种毒,我先帮你把毒液引出来,有点疼,忍着点。”
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说,黑沙毒不仅能抑制生力,还能腐蚀生力,就算身负生力的医士被这种毒中伤,至多也就压制几息,慕北陵能把毒性压制这么久,实属罕见。
慕北陵点点头,咬牙不语。
皇甫方士看向立在旁边的姑苏坤,眼皮微眯。
姑苏坤自然察觉到那不善眼色,抿了几下嘴唇,歉意道:“是我大意了。”
皇甫方士冷道:“希望今后不会再有这件事发生。”他声音极寒,就连林钩也从未听他如此说过话,可见是真的发怒了。
皇甫方士回头朝林钩吩咐道:“立刻去城墙上盯着,主上被袭,尉迟镜很可能今夜攻城,让将士们都打起精神,城内的刺客可能不止这点。”
林钩重重点头,匆匆抱拳后快步离开。
尹磊很快用银针引出黑沙毒的毒液,加上慕北陵强横的生力,伤口逐渐愈合。
片刻后,慕北陵扭了扭肩膀,还有一点酸麻,好在不影响动作。
慕北陵侧脸直视皇甫方士,道:“先生觉得那些人是尉迟镜派来的?”
皇甫方士毫不避讳:“除此之外属下想不到其他人。”
慕北陵道:“会不会是”
正说到这里,被皇甫方士打断,“不会是武越,就算他再急功近利,也不会傻到现在动手,我估计是尉迟镜收到蓟城被破的消息,才出此下策,而且他对主上有些了解,所以才会动用黑沙毒这种毒药。”
慕北陵想了想。
此话,说得过去。
第三百零一章 尉迟暴怒,老头鉴宝嗤垃圾()
高处不胜寒,这是慕北陵第一次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当年的风霜漠北天里,大元帅风连城就算上趟街都要带十八金甲武师,而且是那种能在军中排进前一百的狠人。
这些都是听那尸骨早不知被青隼儿叼去何方的二叔说的,风连城势力大,仇家也多,一年中被暗杀的次数恐怕超过碧水城外泥脚老汉进城的次数。
二叔举了个例子,比如吃饭正吃到一半的,突然一支穿云箭插在离脑门半尺远的桌上,光想想就惊出身冷汗。
慕北陵很庆幸这是自己第一次成为对方的暗杀对象。当然,徐邺和尚城那两次都不一样,那两次仅仅是因为仇恨被暗杀,这次真真切切是因为身为主将被暗杀。
慕北陵左肩还有点隐隐作痛,却不觉莫名其妙升起一丝优越感。
一个时辰后,夜色正浓时,任君来报,果然如皇甫方士预料的一样,尉迟镜率人马想要偷袭壁赤,幸的林钩准备妥当,阻下攻势,尉迟镜见没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