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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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不情愿的吐了吐舌头,重新埋进男子怀中。
慕北陵笑道:“你就别打破虏的主意了,他不想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说的是实话。
但老头明显不肯就此作罢,鼻孔喷出两道热气,豁然起身,转身朝门外走去。
慕北陵问道:“你干啥去?”
老头不回头,“找那小子去,他敢说个不字,老子就把他屎打出来。”
慕北陵哑然失笑,和老头还真不能讲什么道理。
小丫头抬起头,看着一闪即逝的佝偻背影,嗤道:“无良老头,破虏,你要是敢跟了他,以后就休想再做老娘的跟班。”
慕北陵愣了愣,抬手一个爆栗,“你跟谁称老娘呢,叫哥哥。”
旁边少年眼角处勾起抹笑意,“嗯,不跟他,就做你跟班。”
佛门收徒看“悟”,道门收徒看“骨”,很显然少年在老头眼里拥有好的不能再好的难得根骨,想当初老头被他那猥琐师傅用两个烧饼骗入门时,就因为比他还猥琐千百倍的师傅说了句你小子根骨不错。
这话现在换成老头对少年说,却会说你小子根骨奇佳。
百年石,千年玉,万年根骨。
可遇而不可求。
翌日的清晨,慕北陵刚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没来得穿衣戴冠,便听门前一阵火急火燎的咆哮声传来,“慕小子,你把我宝贝徒弟弄哪去啦?”
慕北陵抬手扶了扶有些肿胀的额头,气不打一处来。
大清早你狗日的鬼叫个屁。
三两步冲到门边,抓住门锁铜环,拉开门。
只见门外站着的不止老头一人,还有满脸苦笑的皇甫方士,“先生,你怎么也过来了?”、
慕北陵想起昨天晚上老头那句话,瞬间变脸,怒道:“老东西,你他娘要是敢对先生动手,老子捅了你的菊花。”
猥琐老头不怒反笑,“滚蛋,你小子,没那手艺,我问你,我那宝贝徒弟呢,藏哪了?”
慕北陵拉过皇甫方士,仔细打量一番,见其完好无损时,方才松了口气,手指旁边一间厢房,没好气的说道:“鬼叫什么?人家认你当师傅啦?他和籽儿都在里面,大早上的,叫个没完。”
老头闻言看也不看他一眼,搓着手弓腰走到旁门前,右手握拳放在鼻尖下,清了几下嗓子,然后小心翼翼叩门,“宝贝徒弟,你在里面吗?是我,师傅啊,快出来,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慕北陵望着老头猥琐的不能再猥琐的模样,恨不得上去抽他两下。
不忍直视,真他娘的不忍直视。
第三百零五章 乱世重典,十三州天上神仙()
很显然,老头的敲门声只是徒劳,没见他敲了足足半柱香的功夫,房间里连个屁声都没传出来。奈何老头也不气馁,不仅顾着敲门,还不停说着好话,诸如“宝贝徒弟啊,只要你答应了为师,为师就送你一个刻着紫气东来的玉佩,不,两个。”“我的宝贝徒弟啊,你要怎么才肯答应为师啊,大不了为师和你保证,对外绝不宣称你是我徒弟,咱俩私下叫,如何?”
慕北陵很想知道老头是不是上辈子对连破虏做了天打五雷轰的亏心事,这辈子才要受如此难数。
皇甫方士想起一桩趣事,说道:“我大概也是破虏这么大的时候遇到师傅,那个时候和师傅一起的还有个人,那家伙也死活不肯认师门,最后被师傅五花大绑绑上山,每天好吃好喝供着,在最后磨了快五年吧,那家伙终于很不情愿的叫了声师傅,把老头乐的啊,当天早上连裤衩都没穿就跑到山顶上冲天宣泄。”
然而皇甫方士没有说明的是,口中那个被他称作“家伙”的人,还有个让东州最大王朝讳莫如深的名字,惊蛰。
慕北陵一笑置之,脑中浮出一副光屁股白胡子老头在山顶扬天长啸的画面。
老头还在哀嚎。
慕北陵摇了摇头,回房穿好衣服,和皇甫方士一道往前堂走去。
早膳依旧清淡,一碗清粥,两碟青菜。
胖子厨头早些时候不知从哪里听到慕北陵被行刺的消息,好死不死还是在他送往晚膳那天夜里。军队的大本营本是极保密的地点,就因为送个饭就暴露,胖子厨头这两日始终惶惶不得终日,总觉得有把刀架在脖子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斩下。
所以今早送来早膳后,他就病恹恹的站在一旁,有心等待即将到来的审判。
慕北陵放下土碗,拍了拍饱食感十足的肚子,朝胖子厨头递去个“过来”的手势。
胖子厨头脸色顿时煞白,双腿仿佛被磨盘坠着,没走两步便噗通跪地,哭天喊地道:“主上饶命啊,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主上开恩,主上开恩啊。”
慕北陵哪预料到会有这出,心感好笑,右手向上抬了抬,示意胖子起身回话,“今天吃错药了?我饶什么命?开什么恩?”
哭的肥肉乱颤的胖子厨头连珠炮似的说道:“小的那天晚上不该招摇过市给主上送食盘,也不该把泥瓦巷的地点说给孙家大爷,不然的话刺客就不会行刺主上,小的真的知道错了,小的不想死啊,主上,小的愿意为您做一辈子饭,这辈子不够下辈子再做,求主上开恩,饶小的一条狗命啊。”
刚站起身的胖子又噗通跪下,脑门一下一下磕在地上,青石叠砌的地面都快被他磕出痕迹。
慕北陵哑然失笑道:“就这点屁事?行了行了,我当你给我菜饭里下毒,还是犯了那奸淫掳掠的”
胖子厨头面如死灰,打断男子的话,哭道:“小的岂敢。”
慕北陵笑道:“行了,起来吧,再磕我这地板就废了,我是想叫你再拿点饭菜过来,等会籽儿和破虏兴许会来吃,你哭天喊地的说些什么玩意儿。”
胖子厨头哭的鼻涕横流,一听到这话,瞬间破涕为笑,抬起袖子抹了把鼻涕,夹杂黄色杂质的粘液敷了满脸,“主上不杀我?”
慕北陵没好气反问道:“你真想死?”
如获大赦的胖子厨头咧开嘴傻笑挠头,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想。”
慕北陵摆了摆四根手指,胖子厨头屁颠屁颠跑出去。
“你他娘的把脸擦干净。”
“得嘞。”
正说着,老头从厅门左手边率先进来,籽儿跟着走近来,最后面的是连破虏。
慕北陵头也不抬,余光瞄向老头,见老头面无表情,歪斜的嘴边黄牙紧咬,心知铁定碰了壁。
然后慕北陵也不道破,将面前的土碗往前推了推,靠在梨花木大椅背上。
老头走到桌前,一句话也不说。桌上碗碟中青菜所剩无几,连清粥也只有拔碗底一点,老头狠狠啐了口,拍案怒道:“狗日的死胖子,连口饭都不给老子留,中午把你狗日的炖了下酒。”
籽儿和连破虏坐上桌,丫头挨着男子,少年则自觉挨着黑白双发的中年人坐。瞧的老头又是一阵牙痒痒。
男子朝小丫头投以疑惑眼神,小丫头则狡黠笑起,偶尔瞥向老头的目光中充满不屑,好死不死的说出一句差点让老头背过气的话,“有的人啊,没几把刷子还想收人做徒弟,也不嫌臊得慌。”
男子微微诧异。
少年在一旁默不作声。
黑白双发的中年人眉角轻轻动了动。
胖子厨头亲自端着银质餐盘过来,满面笑容,整个人轻松不少。
前脚刚进屋,便迎来老头暴风骤雨般的谩骂:“龟儿子,你死哪去了?不知道老子还没吃饭么?整天就知道在后院晃荡,跟个发春的母猫一样,信不信老子中午把你炖了下酒。”
可怜不明所以的胖子厨头刚刚过了鬼门关,又碰到这尊阎罗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把餐盘掉地上,“那个,大人,小的,小的”
慕北陵打断他的话,吩咐道:“把东西放着就行。”
胖子厨头赶紧三步做一步,放下餐盘,摆好清粥青菜,逃似得奔出去。
慕北陵给籽儿盛了碗,又给少年盛了碗粥,最后才不紧不慢的替老头盛,嘴上说道:“一把年纪的,气性那么大做什么,来,喝点粥,压压火。”
老头接过碗,很没品的一咕噜倒进嘴里,鲸吸般一大碗清粥吸入喉咙中。
然后老头将碗重重顿在桌上,转而看向正在夹菜的小丫头,不甘心说道:“你说的,只要老子能拿出那个东西,你就把他交给我,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到时候可别赖账。”
小丫头停下手中动作,脑袋偏向老头,吐了吐小香舌,用只有慕北陵才听得见的声音嘀咕道:“我又不是君子。”
慕北陵摸着小脑袋,笑问道:“你又出什么鬼点子了?”
籽儿灿烂一笑:“哪有。”
慕北陵转向老头,老头也很默契别过头。
他们不说,慕北陵也懒得多问,老头要是能收下破虏,算是少年的造化,他一直认为这个自称踏遍十三州的老头不简单,而且很不简单,但换个角度想,又希望少年能拜皇甫方士为师,毕竟就亲近程度来说,皇甫方士和自己走的最近。
清粥寡水,英气浅露的少年吃了两碗后才双手做捧香状,浅浅颔首道:“我吃完了,叔叔你们慢用。”
慕北陵点点头,少年还是礼数周到。
老头嗤之以鼻,“迂腐。”
皇甫方士突然问道:“破虏,道经和礼法十三篇读的怎么样了?”
打了饱嗝的少年忙恭谨回道:“回先生,道经读的差不多了,中间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礼法十三篇读了一半。”
黑白双发的中年满意点点头。
老头杏目圆瞪,脸上写满“恨铁不成钢”几个字,张口便嗤道:“儒道两家的迂腐东西有什么好读的,又不做那传道受业的穷酸寒士,要学就学乱世立身之本,别管什么下三滥的阴招,说破天也就是谁拳头大谁说话,真有一天站在山顶上,看见一个爬山的人就把他一脚踹下去,这才是根本。”
男子嘴角微扬,话糙理不糙。
黑白双发的中年人没有反驳,包含深意看了少年一眼,想了想,说道:“壁赤这边的事要不了几天就会尘埃落定,我和你叔叔不会在这里久停留,到时候你就留在令尹府里,学也好不学也好,都随你。”
中年人顿了顿,眼中灰芒微闪。
这一次不仅是老头察觉到,就连慕北陵也清楚见到那抹玄奥灰芒。
中年人叹道:“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乱世重典,儒道两家的安身立国之解或许真不适用这方天地,跟着他,你能学到的更多,有的东西不是我不能教你,而是连我自己也没参透,悟透,仁道,杀道,戮道,静心,安身,流远,终究是那些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苦参的东西,于你,不适。”
少年听懂一半,眼眶微微泛红。
小丫头放下雕花竹筷,粉拳握起刚要开口,被男子一眼瞪回。
际遇,造化,这种东西虚无缥缈,成魔坐佛,只在一念。
原本还气鼓胀胀的老土出奇没有反驳,酝酿半晌,咧嘴露出满口黄牙,“像人话。”
中年人没理会这句像是赞赏,又像贬低的粗言,继续对少年说道:“你的根骨是我到现在为止见过最好的,倘若放在我的师傅眼里,估计你就是问他要那座宝贝山头,他也会毫不犹豫给你,当然,前提是你要叫他声师傅,我说这些不是想夸你,你母亲琳琅夫人若非被世俗所固,成就远不止眼前这点,自然也不会风华之年就客死他乡,我只希望你能守住本心,莫要被执念所固。”
少年还是只听懂一半,泪眼婆娑。
老头沉默不语。中年人的话让他觉得有种夺人所爱之嫌。
静了好久,少年终于重重点头,破出笑容,诚恳说道:“破虏听先生的。”
老头一改平素猥琐姿态,正色道:“姓皇甫的小家伙,你也别说的那么杞人忧天,老子现在也不奢求他能叫我声师傅,只想百年后衣钵有传人罢了,管他是阿猫阿狗,慕小子这辈子的命数老子看不透,相信就算你那狗屁师傅来了,也看不透。”
“琳琅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就是生了这么个儿子,还把剩下的气数交给他,老子不求别的,什么大道使然,什么教唆开化,全他妈是放屁,只要这小子以后走到那一步,替我踹那几个老不死的几脚,也算我没白费心思。”
这是慕北陵第二次听到关于十三州上虚无缥缈的存在,第一次是铜爷,铜爷说十三州很大,山多,天广,有神仙。那时慕北陵以为是老头在在讲故事。如今听皇甫方士和老头的谈话,忽然觉得铜爷说的好像是真的。
西夜很小,壁赤更小。
籽儿又爬到男子怀中,她好像没长大过。
小丫头眼神有些暗淡,低头摆弄垂在肩上羊角辫。
四下无话,小丫头倔强的抿了抿嘴,似是做了决定,伸手入怀,掏出枚茶杯口大小的玉佩,放在桌上,一只手压着推向老头,“喏,这东西给你。”
水玉炎虎冰丝佩。
第三百零六章 三十年前,为伊消得人憔悴()
壁赤城外五里,头戴六叉金冠的老将军负手而立。天空滚云,有落雨之象。
两个白面冠玉的将领立于半步侧,双手按在腰间兽口宝带上,腰配环剑,目不斜视。
老将军仰头望天,说道:“还有一日了,军中诸事准备如何?”
白面玉将向阳回道:“禀大将军,已经按照大将军的意思,把利害关系祥告三军,相信明日一战大家会全力以赴。”
尉迟镜点点头。似这种提升士气的方法,决不可取,要么天堂,要么地狱。
另一白面将领玉堂说道:“大将军,昨夜高传部有密信传出,看方向,应该是发往朝城。”
尉迟镜不以为意,“不过是向都仲景传报消息而已,高传之流,小人罢了,都仲景眼下自身难保,哪来心思理会他,热脸去贴冷屁股罢了。”
二将不言,重归死寂。
白水滚滚东流,水位没过河床,一叠叠拍打岸上青石。河边的石头一颗颗被磨得光滑如镜,墨绿色的虾线背石,白色的鹅卵石,灰色的河石,斑驳堪杂。
两个在河畔巡防的士兵忽然喊道:“将军,河里有个女人。”
之所以二人一眼就觉得是女人,那是因为没有男人会穿锦洛霓裳。
女人背躺在水面上,顺水而下。
白面将领玉堂见大将军一言不发,原本也想不管,这两天死的人多了,漂个女人下来有什么稀奇,不过见士兵还在翘首相望,便吩咐道:“拉上来。”
士兵涉水下河,尸体离河岸不远,很快便被两人拉上来。
女人已经完全僵硬,脸上有暗色斑纹,死去的时间至少超过两天。
尉迟镜收回视线,顺带扫了眼不远处的尸体,这一眼,心底一凛。
尉迟镜快步走到尸体旁,翠绿紫萝琉璃长袍,披肩的纱帷剩下一半,两只衣袖上沾满血,十指以一种极怪异的姿势扭曲,仿似生前遭过重创,尤其是女人的脸,虽然布满尸斑,却仍能看出生前是何等风姿绰约。
尉迟镜呆若木鸡,然后右手猛的扶着额头,蹬蹬退后几步,身子摇摇欲坠。
向阳玉堂忙上前伸手扶住,被胡须花白的老将军一掌震开。
眼眶中,泪水蒙蒙。
三十年前,西夜朝城听澜阁中,翠衣女子手执长剑,和歌而舞,手腕旋转间挽出道道凌厉剑花,身如游蛇,布似流云,腰身细的两只手几乎能合握住。
倾国倾城的翠衣女子俨然成为场中焦点。
王公贵族,世家子弟,无不拍手叫好,男人们的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浓浓垂涎之色,纵然家中已有三妻四妾的男人,也抑制不住想将如此尤物娶回家暖被窝,就算少活十年,也够本。
一曲剑毕,翠衣女子口吐兰芷,脸颊微红,右手收剑覆后,左手并做兰花,指着楼梯口处一坐着的兵甲男子,说道:“尉迟镜,听说前一阵子南元又被你打退了,挺厉害的嘛,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比试一番啊。”
一楼二楼登时响起推波助澜的口哨声。
素来面对万敌八方不动的男子,此时脸上罕见露出抹红色,起身抱拳道:“西夜谁不知道阮姑娘剑法卓绝,在下会的都是些杀人伎俩,和姑娘哪敢同日而语,使不得,使不得。”
兵甲男子左侧桌边也坐着个男子,身着一模一样的兵甲,气凝神定,面若朱玉,一对卧蚕眉透着几许精明。
卧蚕眉男子也起哄道:“哈哈,尉迟,阮姑娘有心邀请你比剑,你怎么怂啦?别惹恼了阮姑娘,改明儿不给你暖被窝咯。”
翠衣女子脸颊刹那间绯红,贝齿紧咬,举剑遥指卧蚕眉男子,啐道:“孙云浪,狗嘴里吐出象牙的东西,再敢胡说,小心老娘捏爆你身下那点东西。”
卧蚕眉男子故意瞪大眼珠,赶紧捂住下体,连声告饶。
惹来一片哄笑。
右侧桌边,一英气十足,生着双鹰眼的男人哈哈笑起,“云浪啊,你可得好好护着那玩意,别到时连媳妇都没娶,就变成太监了。”
鹰眼男人悄悄朝兵甲男子竖起大拇指,“上,老哥挺你。”
鹰眼男人身旁还坐着个女人,年龄和翠衣女子相仿,样貌有过之而无不及,比倾国倾城还倾国倾城。
一男一女藏在桌子下面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同年,岁末,朱红宫门前,磅礴大雨。
一翠衣女子正对宫门跪倒在地,雨水在身下汇集成溏,顺着地面流向远处。
女子双手按在地上,十指成爪,深深嵌入地面。
女子眼神空洞异常,淌出的泪水还未流下,便被雨水打飞。
女子身后半丈,兵甲男子手持长剑,声嘶力竭对着宫门狂喝,脸庞早已扭曲,声音也沙哑的叫不出声。卧蚕眉男子和鹰眼男子死死拽着兵甲男子两条胳膊,看向宫门的目光中包含惧意。
宫门边,明黄龙袍中年人负手而立,面色凝重,不怒自威。宫女撑华盖遮挡漫天大雨。中年人右手边,一八字胡邋遢道人佝偻着背立于雨中,大雨倾盆,却是近不得他身周半点。
邋遢道人目色似刀,骨瘦如柴,整个人给人阴鹫之感,站在那里就像是黑夜中觅食的豺狼,不知何时就会暴起扑食。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