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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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道人目色似刀,骨瘦如柴,整个人给人阴鹫之感,站在那里就像是黑夜中觅食的豺狼,不知何时就会暴起扑食。
龙袍中年人声若洪钟,“软东林,即日起孤将你逐出朝城,永世不得还朝,若有违抗,力斩不赦。”
兵甲男子扯着嘶哑到冒烟的嗓子,哭喊道:“大王不可,大王不可啊,东陵何错之有。”
兵甲男子剑尖直指邋遢道人,“贼老道,敢妖言惑众,今日必取你项上人头。”
卧蚕眉男子和鹰眼男子手上力道加重。
兵甲男子脚下打滑,摔在地上,双腿被两只大手死死钳住。
翠衣女子蓦然转头。
那一眼,肝肠寸断。
龙袍中年人喝道:“尉迟镜,你再敢胡言乱语,孤将你一并驱逐。”
鹰眼男子急道:“大王开恩,尉迟无心冲撞大王,还望大王明鉴。”
翠衣女子已经哭不出眼泪,右手抓起落在地上的佩剑,剑尖拄地,强行撑起身子。
女子一言不发,转过身,朝大道另一端走去。
与兵甲男子擦身而过时,男子伸手去拽女子。女子闪开一步,没再看他一眼,埋头加快脚步。
男子万念俱灰,举向女子的手臂软绵绵放下。
龙袍中年人挥袍转身,踏进宫闱,厚重宫门缓缓合上。
兵甲男子挣脱两只铁钳般的大手,单膝跪地仰天长啸。
“东林不还,尉迟何去,即日起,我于尉迟镜终此一生,绝不踏入朝城半步。”
绵绵思绪收回瞬间,遍布皱纹的脸上已经淌下清泪。
天空黑云翻滚,大雨倾盆。
白面将领玉堂和向阳蹙立在侧不敢出声。
尉迟镜缓缓伸手,伸到一半时终究还是放下。
就像三十年前一样,尉迟镜仰天长啸,唯一不同的时,上次是在朝城,这次是在荒郊野外,上次女人还活着,这次女人已经香消玉殒。
玉堂,向阳不知所措,但凭男人的自觉,他们觉得这个冰凉的女人,和自己的主子有莫大关系。
过了好久尉迟镜才缓过神,这一瞬间仿佛苍老几岁,用极低的声音吩咐道:“把他抬下去,厚葬了吧。”
尉迟镜就像个迟暮的老人,腰身逐渐躬起,面无表情,跺回大营。
向阳吩咐士兵好生收敛尸体,照大将军的意思厚葬于此。
士兵不敢怠慢,忙去行事。
第二天的早晨来的匆忙,绵了一夜的细雨终于在晨阳初上时艰难散去。
城外十里大营,十万将士整装待发,随着马背上老人一身令下,大军开拔,浩浩荡荡驶向壁赤东门。
城墙上,林钩肃穆而立,尉迟镜的动向已经传至城中,现在斥候正在往令尹府报信的路上。
任君立在林钩身旁,细听手下回报。
“将军,敌军离城门还有七里。”
“将军,敌军离城门还有五里。”
“”
眼前阔野,密密麻麻的黑点出现时,林钩紧握的右臂猛然抬起,左右两百黄甲士兵单膝跪地,背上暴雨梨花黝黑管口一致朝下。后排弓箭手搭弓引箭,箭尖直指前方。
城内,几匹快马飞奔而至,戎铠男子翻身下马登上城墙,目视越来越近的十万大军,双拳紧握。
男子提醒道:“尉迟镜和高传如今粮草缺失,已经是强弩之末,今日之战必会使出全力,吩咐下去,所有人不得轻敌,务必守住城墙。”
林钩应声。
敌军越来越近,遥坐马首的白须老将率先出现在视野中,扛旗将紧跟在侧,旌旗烈烈招展。
至城前一里,白须老将扼手止住全军步伐,独自夹马行至八里处,沉目扫视,聚力呼道:“慕北陵,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慕北陵一愣,暗道:“尉迟老将军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让我和他这个修武者打,开什么玩笑。”
慕北陵笑道:“尉迟老将军玩笑了,北陵自知拳脚上不是你的对手,又何以答应你这要求,老将军与在下也算并肩作战过,你我双方何不放下兵刃,握手言和。”
见白须老将不开口,慕北陵继续说道:“如今西夜危卵之势,老将军不会不清楚,想必老将军已经收到消息,不止是蓟城,襄砚也已落入缙候殿下之手,老将军又何必执念为昏王效力,只要老将军首肯,北陵自当打开城门,迎将军和各位将士们入城。”
尉迟镜始终不发一言,眼神冷厉,待他说完,又喊出同样句话:“慕北陵,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第三百零七章 城下应战,主将一战定乾坤()
冷白耒阳,白发老将胯下战马四蹄不停抬放,打着响鼻。
这种名为“玉狮子”的战马世属罕见,只产于庚汉朝与禹州交界处的天玺水涧,通体毛色乳白似玉,马鬃长达七尺,沿着头顶一直覆盖到马背,玉狮子也是唯一一种不需要钉马掌的战马,生于乱石嶙峋的天玺水涧,马蹄天生坚硬无比,且耐力极强,比起蜀凉最负盛名的汗血宝马还要胜上一筹。
白发老将背负一柄八尺长的鱼鳞紫金刀,刀身以鳞片层层叠砌,阳光照射下反射凛凛波光,刀刃呈现诡异的紫金色,相传乌铸钢练到极致,便会出现紫金色,断石裂金,削铁如泥。
老将第三次出声道:“慕北陵,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城墙上没有回应。
白发老将似乎料到这一点,话多起来,“你我一战,不动玄武力,纯粹拳脚比试,你赢,老夫将这十万大军拱手相赠,你输,让出壁赤,对着十里外的白水河磕三个响头,可敢?”
慕北陵暗自斟酌这番撂战的真正意义,想了想,依然觉得不妥,舍弃城墙之固,出城迎敌,且不说身为一方主将的尉迟镜侵淫武道数十载,连姑苏坤也不一样是对手,就算侥幸取胜,对方真愿意拱手送出十万大军?
尉迟镜不是傻子,他慕北陵自认为也不是白痴。
慕北陵喊道:“老将军,北陵承认技不如人。”
一语破的,不打就是不打。
躲在一旁暗笑的林钩觉得这个曾经的顶头上司是不是吃错药了,他的实力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别看年入古稀,真要真刀真枪的干,蛮子也不一定是他对手,老大真要答应和你单挑,老子拉泡屎吃了。
尉迟镜显然不肯放弃,反手抽出鱼鳞紫金刀,执刀在侧。想到十里外那座简陋的衣冠冢,眼眶泛红,“慕北陵,老夫知你身怀生力,老夫可以不限制你动用生力,放心,老夫绝不食言,只为和你一战,相信如果孙云浪在这里,他也会让你走出城门。”
慕北陵沉声问道:“为何?”
执着一战,有何意义?
尉迟镜扬天大笑,苍凉笑声动荡四野,犹若心死之人,“为何?为了已经先走一步的孙云浪祝烽火,为了因为阻碍你前进,被你当成踏脚石的每个人。”
收起笑声,尉迟镜挺刀沉喝,“慕北陵,老夫曾对天起誓,此生不入朝城,第一次破誓是因为你,第二次破誓,还是因为你,心境已破,何堪再战。”
白须老将还有句话没说,“孙云浪都能安身立马立冢伏龙脉,老夫何不能与这飞鹤秀山相期相依。”
慕北陵此时的心境就像是一颗石子忽然投进平静湖面,泛起涟漪,与城下老将视线交织,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黑白双发的中年人停下摇羽扇的右手,站立当场,斟酌良久,沉声道:“主上应该应战。”
林钩猛一瞪眼,“你脑子有毛病吧。”
满脸横肉的胖子想的更多的是,老子不会真要拉泡屎吃了吧。
慕北陵转头,中年人也很有默契的转头。
视线交织,只短暂瞬间,慕北陵重重点头。
不为其他,只为征战路上不破心境。
慕北陵平举右手,掌心向上,道:“钩子,把你的偃月刀借来一使。”
林钩欲言又止,心里就想吃了坨鸡屎样难受,伸手抓起靠在墙垛上的九尺弯刀,递上。
慕北陵接过刀,掂量一下,入手微沉,好在他以前也修过武,体魄异于常人,并没太多不适,“等下无论结果如何,壁赤决不能丢。”
林钩眯起眼睛使劲点头。
慕北陵走下城墙,拉来黑鬃马,翻身上马,双腿猛夹,战马唏律律嘶叫一声,四蹄飞扬。
城门开启,一人,一马,一刀,奔至白须老将面前。
慕北陵勒住缰绳,止住冲势,问道:“老将军所言可当的真?”
尉迟镜面不改色,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回头遥呼:“玉堂向阳听命,老夫若战死,尔等不得再攻城,放下武器,保的性命。”
身后半里外,高传脸色铁青,遥相呼道:“尉迟将军,你如此行径,等同叛国。”
尉迟镜嗤笑道:“老夫所为,也比尔等宵小行径强上百倍。”
再添一句:“在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高传恨恨咬牙,握刀的手没来由紧了紧。
四野静谧,耒阳洒芒,唯有飞鸟掠过天空,于无声处。
不知何时,一道悲鸣的鸟叫声陡然响彻晴空,尉迟镜瞳孔猛瞪,双脚重夹马肚,战马玉狮子扬起前蹄嘶鸣,四蹄前踏,转眼冲出数丈。尉迟镜手腕转动,鱼鳞紫金刀仿佛吸在掌心中,呼呼旋转半圈,刀头斜举,对着慕北陵当头砍下。
慕北陵沉着架刀,左右手握住偃月刀两端,举刀格挡。
“叮”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偃月刀六尺刀柄被压出一道明显弧度。刀刃刀柄接触点绽出耀眼火花。
此时慕北陵只觉千斤巨力压在双臂上,虎口被震的生疼,实在难以想象这副古稀身体内竟能爆出如此力道。
尉迟镜刀势不减,右手握住刀柄前端,左手托住刀尾,抽刀于头顶旋绕一圈,刀锋横劈而下,直指男子腰腹。
标准的砍劈三势。
慕北陵曾在漠北军中待过,这段时间武蛮林钩训练将士时他也没少看,对这砍劈三式颇为熟悉。
时下慕北陵快速将偃月刀送至左手,左手重握住刀柄,猛的拄向地面。刚好抢在鱼鳞紫金刀砍来前挡住来势。
又是一声沉响,刀柄再弯。
尉迟镜这一刀力道更强,弯曲的刀柄带着冲势拍在马肚上,黑鬃马吃疼嘶鸣,前蹄微弯,看似要倒。
慕北陵大惊,双腿猛夹马肚,强行带起战马,右手陡然送出拍在刀柄上,将那鱼鳞紫金刀震开去,而后猛抖缰绳,与尉迟镜拉开距离。
尉迟镜眼露异色,没想到自己的砍劈三式被如此轻易化解。不过这才刚刚开始,胜负之数尚未定论。
尉迟镜拍马追击,手中大刀挥得虎虎生风。玉狮子脚力胜过黑鬃马,转眼便赶上。
尉迟镜横刀扫出,慕北陵俯身避过,左臂猛然挥起,带着偃月刀刺向马肚。
尉迟镜挥刀斩下,抢在偃月刀之前劈开刀锋,而后沉喝一声,双脚重踏马镫,飞身而起,身体凌空旋绕,借着冲势扫出刀势。慕北陵慌忙架刀抵挡,鱼鳞紫金刀携着开山之力打在刀柄上。
千钧力道下,慕北陵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不过他也算的习武之人,落马一刻双臂前伸,撑在地上顺势前滚,然后头也不回回身挥刀,刚好挡下尉迟镜乘胜而来的下一刀势。
慕北陵借力飞速朝后跃去,瞬间拉开距离,心念急动,生力翁然浮现,聚向虎口,胸腹,腰背三处。
不得不说尉迟镜不堕东南虎之名,一柄鱼鳞紫金刀耍的得心应手,短短几息看似电光火石,实则慕北陵已经在鬼门关走上几遭,虽无明显刀伤,但五脏六腑已被刀势震荡,特别是双掌虎口,震得道道伤口。
尉迟镜飞身落地,右手执刀在背,豪气笑道:“你如果只有这点本事,绝对赢不了老夫。”
慕北陵咬了咬牙,咽下口血水。
“再来。”
双腿发力,脚掌踏出留下道石印。
他挥舞偃月刀爆冲而上,势若奔马,横砍竖劈。
尉迟镜冷哼之下抽刀回击,每每刀锋所指都能被他轻易化解。
尉迟镜震退又一刀势,笑意更显,“老夫说了,凭你这点力道,伤不了老夫分毫。”
慕北陵脸上猛现狰狞,“那这样呢。”
再度追至白须老将身前,他身体如离弦之箭冲天而起,偃月刀脱手而出,直指尉迟镜胸口。
“哼,找死。”
于此鏖战,竟敢自弃兵刃。
尉迟镜不慌不忙挥刀斩开偃月刀,却是前力刚消,准备回头对付慕北陵时,陡见一残影快若闪电,已经身前半丈,而且冲势不减。
“慕北陵,你当真找死。”
尉迟镜稍有犹豫,这刀若是下去,凭他多年的经验,眼前手无寸铁的年轻人必定被劈成两半。
念头一闪而过,尉迟镜还是凭借本能抢在人影沾身前挥起刀势。
“噗”的一声,血光迸现。
全场寂静无声。
城墙上,林钩右手猛的搭上墙垛,就欲冲下施救,还未跳起,便被皇甫方士一把拉下,“别慌,主上不是那种不要命的人。”
此时的尉迟镜婉叹一声,他分明感觉到刀刃已经劈进年轻人身体数尺,他很清楚自己这一刀会造成什么后果,纵不能当中斩开,性命也要落在此处。
然而,这声婉叹还未消失,一股深入骨髓的危险感油然而生。
眼前,刺眼绿芒轰然炸开,遮盖住能看见的一切,那种绿色,深邃冰冷。
尉迟镜大惊,右手下意识想要抽刀,然而却发现大刀就像陷阱泥潭,生拔不动。
下一刻,一道砂锅大的拳影从绿芒中悍然冲出,拳尖,手腕,手臂上沾满鲜血,不仅如此,拳头食指和中指的缝隙中,似乎还夹着一点金属寒芒。
尉迟镜猝不及防,一拳正中面门。他浑身一颤,右手终于将鱼鳞紫金刀从绿芒中抽出,不过随后并未再砍,而是咚的一声拄刀于地。
绿芒后退几步,逐渐掩下,露出里面大口喘息的男子。
男子整个左侧身子被砍开一尺,翻炸的血肉恐怖绽露,幽幽绿芒覆盖在伤口上,不遗余力的修复伤口。
将铠,染红大片。
另一边,老将拄刀而立,瞳孔瞪如牛眼,全身上下看不出一丝伤痕,唯有眉心正中缓缓浮现出一个拳印,拳印食指中指间,一根细若发丝的长针还露出半截。
第三百零八章 身负重伤,十万大军归入囊()
慕北陵压根没想过能在武力或者招式上胜过白须老将,他唯一的仰仗的只有生力,和那根从武蛮手上接刀时,顺势藏起来的梨花飞针,从和老将军对战一刻开始他就知道技不如人,所以他在赌,赌藏在袖口边上的飞针可以起作用,赌自己能熬过劈砍三式,赌那一刀劈下时不会立刻暴毙。
事随心愿,事实证明他赌对了,或者这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如果老将军当时没有迟疑一刹那,或许刀口劈的更深,也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打出那一拳。
尉迟镜顶天地里没有倒下,微微勾起的嘴唇泛起苦涩,也有欣慰,也有气数将尽,同归殊途的释然。
慕北陵强撑几下也没起身,伤势实在太重,整个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
尉迟镜眉心浮现出一点红色,接着一条清晰血线沿着眉心流出,淌至鼻尖,滴落。
老将军的嗓音有些沙哑,强撑最后一口气,“慕北陵,不错很不错你将来的成就,我们比不了西夜朝里,也没人比得了。”
老将军努力把头转向东面,男儿有泪不轻弹,却是未到情深时,“东林啊,一世孽缘当真就止步于此吗若有来世,老夫依然愿为你永生不入朝”
老将军最后一口中气终于落地,缓缓闭眼,右手依然拄刀于地,纹丝不动。就像一尊从天而降,又拂袖冲天的战神。
那边,白面将领玉堂和向阳翻身下马,右手按住胸口自,单膝跪下,朝那顶天立地的战神恭谨拜下。
西夜东南三十年,若无尉迟,则将宵小横行。
城墙上,林钩带着尹磊飞身而下,二人先向屹立不倒的战神老将躬身深拜,然后尹磊快速掏出止血散,绷带,替慕北陵包扎伤口,如此重的伤势,他平生未见。
便在此时,忽闻高传引颈大喝:“全军出击,先攻入壁赤者,赏银万两,拿下慕北陵人头者,册封上将。冲啊。”
一声令下,唯有三万将士举兵冲锋,而玉堂向阳二人挡在自己率领的十万大军前,不动声色。
高传见状暗骂声“白痴”,厉声喝道:“玉将军,向将军,你们什么意思。”
二将偏头看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不屑。玉堂道:“高将军应该听到大将军生前之言,此战,我们不参与。高将军若能攻下壁赤,过后再议。”
高传怒发冲冠,骂道:“放屁,现在尉迟镜死了,老子就是三军主将,尔等速速听命攻城,否则将来上奏大王,定治你们战场抗命之罪。”
玉堂不为所动,身后十万大军也无一人敢异动。
愚昧尊崇,或者说是盲目的信仰。
高传暗暗咬牙,二人若是不从,他还真没法调动徽城襄砚所部,而且他也没动过杀掉二人的心思,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能跟尉迟镜南征北战之人,岂是庸碌之辈。
三万大军已经冲至城下,林钩尹磊先一步护着慕北陵进城。暴雨梨花射出的黑芒就像昨夜的疾风骤雨,前仆后继的将士死在城墙下,尸骨堆积如山,剩下侥幸活下来的人也不敢再向前一步。
高传眼见大势已去,却不甘就此败在一个毛头年轻人手中,如果说第一次壁赤防守战他吃了暗亏,那么这一次就是他最好的正名机会。
高传拔剑出鞘,剑尖直指玉堂向阳,喝道:“狗日的,老子再问你们一遍,攻不攻城。”
二人视若无睹,更显高冷的向阳干脆我行我素驱马向屹立不倒的白须老将就过去。
玉堂重叹一声,紧随其后。
高传面目可憎,执剑的右手不停颤抖。
莫大羞辱。
便在此时,城墙上忽然传开一道凄厉哭声,“爹爹,救我,爹爹救我啊。”
高传还锁定在玉堂向阳身上的视线猛然凝滞,飞速转头望向城墙,只见白面冠玉的男子被五花大绑掉在城门正中,那个位置离地至少十数丈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