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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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越忽然见到老人眼神,心头一颤,“孙叔,你想干什么?”
孙九局压低声音冰冷道:“只要老奴还有一口气在,便要帮越儿铲去所有绊脚石。”
这一刻,二十年前那个大内第一高手,青衫仗剑的孙九局似乎又活了。
正在和皇甫方士准备后续事宜的慕北陵猛然回头,只见一张只剩下皮包骨的脸颊飞速袭来,速度之快,远超想象。
慕北陵脸色大变。
武蛮同时发现异动,脚掌已经蹬地,全然不顾左臂伤势蛮横撞来。
只可惜,后知后觉的他为始终离孙九局的速度差上一线。
站在慕北陵身旁的皇甫方士瞬间抬手想要推开慕北陵,但不待他手掌触到慕北陵身体,已经被一股莫名的劲力击飞开去。
三尺。
两尺。
一尺。
武蛮还没放弃,他离孙九局仅一步之遥。
轰的一声奔雷闷响声在武越身旁炸响,与此同时,如爆熊怒吼的嗓音震响整个大堂,“孙九局,住手!”
*上身的中年男人鬼魅般出现在武越身旁,包含玄武力的大掌同样离武越天灵盖只咫尺之遥。
孙九局此时的眼神已经完全黯淡,脸色乌青,就像一具死去已久的尸体,完全凭借本能行事。
武蛮终究还是差了一步,孙九局头顶不偏不倚顶在慕北陵小腹上,一大口殷红鲜血喷薄而出,慕北陵的身子就像是断线风筝般倒飞开去,重重砸在巨大的顶梁柱上。
孙九局噗通迎面砸在地上,落地时依然保持着前冲姿态,只是身体上的气机已经完全消失,显然死的不能再死。
被击飞在地的慕北陵瞬间昏厥,低垂着头,生死不明。
另一边,楚商羽甩开力掌击向*上身的中年人,只听中年人沉声吼出一声“滚”,楚商羽登时被叠叠气浪掀翻在地。然而那只压在武越天灵盖上的手掌始终没有落下。
大堂中,孙九局的死和慕北陵的生死未卜瞬间成了打响战斗的*,百名被包围的斗篷黑衣人突然发难,挥刀砍向包围过来的黑甲将士,且战且退。一时间竟是被他们退至后院中。
更多的黑甲将士蜂拥而入,开始追杀准备遁逃的黑衣人。
武越冷眼旁观眼前一幕,突然哈哈大笑,笑声中极尽苦涩。
*上身的中年人淡淡扫他一眼,说道:“你暂时待在这里吧,别想着逃走。”
武越惨然道:“栗飞,你觉得我现在走还有意义吗?”
*上身的中年人自然是一只隐藏在暗处的栗飞,他本不打算趟这趟浑水,只是不知道为何当见到孙九局想强行杀掉慕北陵时,他竟然鬼使神差的现身逼向武越。
第三百五十八章 登基大典,侥幸不死卧冬暖()
那一夜,十万怒马洪流从皇北楼匆匆离开,抬一人,绑两人。
那一夜,朝城震动,三万由临水入朝的兵士被毫无征兆坑杀,尸骨无存,剩下的五万将士全部被赶到宣同门下,缴了兵械,卸了甲胄。
那一夜,受惊过度的赴宴朝臣匆匆乘马车回家,心照不宣的没人多提一个关于皇北楼的字。
月掩云升,天空中飘着毛毛细雨,一大早宫门外聚集超过百辆马车,身着正统西夜朝服的大臣们形色匆匆下车,整齐排在超过九丈高的巍峨宫门外。
两列八名手指蹇矛的黑甲士兵分立宫门两旁,目不斜视,手中蹇矛闪着熠熠冷芒。
朱红宫门许许开启,一条直通西鸾殿的冗长宫道呈现眼前,黑甲士兵收起长矛让开道路,神色凝重的百位大臣方才迈步入宫,沿宫道直往西鸾殿前白玉广场。
今日的西鸾殿与往常略有不同,飞檐斗拱上被人挂上条条象征皇权的明黄锦缎,锦缎上用红丝绣着“武”字,迎风招展。
一百零九阶玉石台阶两旁插着五色彩旗,红黄蓝白绿,上书仁德忠礼贤五字,视线中,玉阶最上面的方台上筑起九丈见方的祭祀台,挂黄髦,插红笙,九尺高香立在香炉鼎中,余烟袅袅。
香炉鼎后五丈,黄金龙椅静静蹙立,五彩琉璃华盖竖在一旁,挡风遮雨。
穿青衣麻履的执拂尘大阉奴恭敬站在玉阶前,看着文武大臣从拱门走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谄媚。
卯时三刻,大臣们各入班列,执玉镌帛书的国子监祭酒左濮前从侧廊施然走来,身着绣猕猴祭祖广袖锻袍,头顶四方双菱高山法冠,腰束嵌玉金边全板带。
左濮前走至祭祀台前,右手托起玉镌帛书,聚过头顶。执拂尘大阉奴挥起拂尘,扯着公鸭嗓子喊道:“跪!”
众臣撩袍跪下,天灵贴地。
左濮前双手同举玉镌帛书,三拜天地,展书铺于祭祀台上,朗声道:“天命所归,西武当兴,至德配天,化及草木,陈嫡感佑,玄涤昭告皇天上帝厚土神邸。”
左濮前抬起双手盖在头顶,掌心冲天,对着祭祀台上刻着“皇天后土”四字的三尺神牌躬身再拜。
大阉奴甩三次拂尘,左一,右一,上一,合手胸前,闭目大喊:“拜!”
百臣挺身三拜。
左濮前退至黄金龙椅左侧,立于华盖下,一手执竿,一手托起重新合上的玉镌帛书,喊道:“祷告毕,有请新王登基。”
西鸾殿九扇雕龙大门缓缓开启,身着明黄素袍的黑白双发中年人率先映入眼帘,中年人手中抱着一个约莫两岁左右的婴孩,穿着小巧到可爱的九蟒龙袍,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小家伙显然没见过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随着中年人往前走,一双明亮的眼珠子东瞅西瞅,时而伸出藕节般的小手乱舞足蹈。
腰间插把羽扇的中年人边走边安抚小家伙,走到龙椅前,将小家伙放在椅子上。这椅面实在有点太大,对小家伙而言,与其说是椅子,不如说是床。
果不其然,柔软的金丝绸面坐垫很快勾起小家伙的兴趣,坐在上面盘着两条肉嘟嘟的小腿,不停拍着小手,发出一连串牙牙学语的咯咯笑声。
离龙椅最近的左濮前用眼角余光瞄向小家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不过很快便被他很好掩饰过去。
玉阶下,虽然隔着有段距离,却任能听见一声声由衷叹息。
黑白双发的中年人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偏头朝左濮前递去眼神,那意思是“该你了。”
左濮前慌忙点头,差点把双菱四方高山法冠甩掉。
踩着不轻不重的步伐,左濮前走到龙椅前,双膝跪地,两只手托起玉镌帛书,颔首道:“大王在上,臣,国子监祭酒左濮前,特奉上祷告诏书,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甚至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家伙瞪着溜圆的大眼睛看去,兴许是被金灿灿的玉镌帛书吸引到,伸手就要去拿,手刚伸到一半顿时一个不稳趴在椅子上。
看见这一幕的众臣强忍住笑。
中年人笑着伸手扶起小家伙,从左濮前手中拿起玉镌帛书放在小家伙怀抱里。
旁边,面白如雪的大阉奴的甩去拂尘高声宣道:“大王登基,众臣拜?”
百臣伏地,齐呼:“臣等叩见大王,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站起身来的左濮前再度回到祭祀台前,伸出两指捻起香炉鼎中的香灰,接连对着高香点了三下,边点便念:“大王武雍,德高仁厚,承天命登基,是为我西夜朝第十六位大王,大王辉诏,得入祖殿,得祖陵供奉。”话毕,香灰同时点尽。
都是些官话,一个两岁的孩童竟被冠以德高仁厚一说,这要是说出去指不定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礼成后,已经快被小家伙逗笑的中年人伸手抱起小家伙往西鸾殿走去,左濮前,大阉奴紧随其后,百臣再度三拜后起身沿着两旁的阶梯登上阶顶,依次进殿。
后宫冬暖阁,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叶肥冉绿的芭蕉叶上,沾起的水花顺风飘落,叶随风摆,映着花红柳绿,别有一番滋味。这个时节正是芭蕉生长最旺盛时候,雨打芭蕉可谓整个冬暖一年四季难得的美景。
古人云“芭蕉美女”,懂的欣赏芭蕉的女子定是那楚楚幽怜,眉目含怨的娇柔之人,所以又有“芭蕉垂帘”一说,谓之只有油绿到能滴出水的芭蕉叶,才能听懂美人的月下倾述。
今日的冬暖阁比三十六院任何地方都显得忙碌,束兵黑甲的卫士将整个院落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穿着绫罗绸缎的宫女们来回穿梭在廊檐上,形色匆匆。
正堂卧房内,原本这里的主人黄氏此刻身着整齐的凤冠霞帔端恭谨站在一旁,挂轻纱的床榻上躺着一名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剑眉,黑眸,五官似刀削坚挺。
床榻旁的凳子上,身高超过两米的魁梧汉子挤在一张并不大的梨花木椅上,扭动身子时椅子不时发出阵阵凄厉的嘎吱声。
紧挨着魁梧男人的是个**着上身的中年人,腰间挂着一个羊皮酒囊,中年人鹰眉斜竖,眼中喷薄灼灼精芒,似虎熊之芒。
中年人解下挂在腰间的羊皮酒囊,大大灌上一口,平静道:“也算你小子命大,受了孙九局拼死一击还能保住性命,这要是换了我,都不一定能做到。”
嘴上这样说,中年人的视线却始终盯着男子放在小腹处的双手上。他清楚记得就在大家都以为男子命不久矣时,是小腹处突然暴起的血芒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别人不知道,侵淫武道数十载的栗飞如何会不清楚,那血芒正是被十三州各朝君主都尤为忌惮的战气,游离在正统儒释道三家之外,独树一帜的特殊力量。
卧在床榻上的黑眸男子苦笑道:“真他娘要再来一次的话,我就该让孙九局那老不死的直接自尽,哪想到都自废武功还能那么厉害。”
躺在床榻上的男子自然是大难不死的慕北陵。
说到这里,他也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倘若孙九局当时撞得不是小腹丹田,而是胸口,或者脑袋,说不定自己就真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栗飞举起手中的羊皮酒囊在慕北陵眼前晃了晃,慕北陵摇头婉拒,栗飞也不强求,淡淡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是已经臻至战王大圆满的孙九局,你小子没死就该偷着乐了。”
慕北陵付之一笑,突然饶有兴致的望着栗飞,问道:“为什么帮我?”他清楚记得孙九局还没撞到自己时,眼前的中年人凭空出现,并且控制住武越。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曾经说过不会淌这趟浑水。
栗飞自嘲笑道:“真想知道原因?呵呵,或许是怕你小子死的太难看吧,脑子一热,就现身了,不过并没什么用。”
慕北陵一眨不眨盯着兀自饮酒的栗飞,眼角边勾起抹欣然。
不是没用,而是大用,至少这头来自北疆的爆熊,不会成为第二个都仲景武越。
栗飞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怎么?怕我不动声色,然后背地里捅你一刀子?”
慕北陵用很轻微的弧度摇摇头,拉了拉新换的缎面绣龙锦被盖上胸口,毫不避讳说道:“是有点怕,昨天晚上你真动手,凭借手上的北疆悍将,今天站在西鸾殿前的或许就是你了。”
四目相对,栗飞突然哈哈大笑,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道:“你小子真以为这座江山是个人就可以坐?明白告诉你,无论是你还是我,只要今天坐在龙椅上的人不姓武,下场就只有一个。”
栗飞说着挑了挑眉毛,不像是信口开河。
慕北陵剑眉微蹙,脑中猛的闪过小莲花池畔的石亭,低声问道:“是因为那两个人?”
栗飞也不说破,神秘兮兮说道:“反正现在这座城里,能够伸伸指头就把你我杀了的人,至少四个,至于那些隐藏在暗处连我都不知道的,就另当别论。嘿嘿,而且是那种将你的十万铁骑视为蝼蚁的存在。”
慕北陵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掀起滔天骇浪。
栗飞不等他答话,继续鄙夷道:“所以说云浪大将军让你小子发的那个誓不是害你,而是救你。”
慕北陵眼中出现片刻恍惚,很快便被他收敛,至少现在自己还活着,比什么都强。
慕北陵伸手指了指栗飞手中的羊皮酒囊。
栗飞古怪笑道:“想喝?”
慕北陵不可置否,“秋露白还是虎跑?”
栗飞递上酒壶:“虎跑都被你小子私藏着,难不成我还专门跑到壁赤去?”
那一壶虎跑让他这个甚少沾酒的人喜欢上这个味道,特别是这两天,喝下了差不多大半辈子没喝完的酒。
慕北陵拔开壶嘴,深咂一口,啧啧道:“是他娘的没有虎跑得劲。”
栗飞哑然失笑,慕北陵笑意更盛。
第三百五十九章 龙源黄氏,风平浪静暗流涌()
陇源黄氏说起来算是陇源城里小半个豪阀世家,之所以只能称之为小半个,是因为黄氏主上曾是元祖先王征战东州时的洗马从事,后来西夜建立,名为黄德的黄家祖宗跟随时任镇北大将军去了陇源,便在陇源城定居,一代代开枝散叶。
黄德一生也算小有成就,深的当时的大将军司马南信任,黄甲也就此开花散叶,到了黄德孙子这一辈,黄家家势达到顶峰,成为陇源第一家族,不过就像老话所说,富不过三辈,黄家后来的子孙鲜有能人,坐吃山空,偌大的家业也就逐渐落寞,到了如今黄有钟这一辈大部分家业已经改变卖的变卖,家道中落不过如此。
然而难得是黄有钟生了个好女儿,三岁识字,五岁精通诗词歌赋,十六岁位列陇源十大才女之首,被当时的陇源太守朱和看中,推荐进宫做了贵人,后来得宠升至贵妃。黄家也因此重新跻身陇源一流世家行列,虽说不得蒸蒸日上,也好过落寞光景。
只可惜这位进宫做了金丝雀的二八娇女好景不长,刚生了孩子就差点被打入冷宫,一失以往的意气风发,后宫争宠要的就是阴狠毒辣,任你再有学识,明箭易躲暗箭难防,损了自己不说还可能失去牢牢拽在手里的东西。
栗飞走后慕北陵的视线就一直锁定在面前这个时而露出傻笑的女子身上,凤冠霞帔的堂皇臃肿和她清瘦的身子看起来是那般格格不入,广袖袖口已经被卷了一圈又一圈,任然遮住那双本是葱白细嫩的玉手。时间太过仓促,两岁的武雍登基称王,黄氏自然荣升成太后,这套衣服还是从婧氏的慈宁殿拿来的。
脸色病恹恹的黄氏似是察觉到那双盯来的眸子,轻微转头,四目相对,白皙脸颊上许许浮现出半点殷红。
黄氏站起身来,十指扣在腰间,施了个正宗的宫廷贵妃礼,说道:“妾身替雍儿叩谢将军恩典。”
慕北陵随意摆了摆手,伤口处传来的隐痛令他掩嘴咳嗽几声,“你现在已经是太后了,以后应该自称哀家,妾身一词以后就不要用了,说起来你位比我尊,应该是我给你行礼才是。”
黄氏面露惊色,弱弱道:“妾哀家不敢,将军此言是折煞哀家了。”
慕北陵招手示意她上前几步,轻声道:“我说过,你是聪明人,而我这个人运气一向比较好,所以你儿子才能有今天,当然,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以为武雍只会是我的傀儡是不是?”
黄氏闷不做声,低着头不敢直视那双慑人的眸子。
慕北陵宽慰道:“傀儡也好,大王也罢,总之武雍现在是西夜大王,我一直以来都说过无意西夜江山,只要他做的足够好,等他行过弱冠礼后,我自会把政权交到他手上,只不过现在嘛”
慕北陵长吁口气,“风雨飘摇,若无人坐镇这高处震慑一方财狼,这江山只会是他人眼中的肥肉,到时候就算给你个东州帝皇的名头又能如何。”
脸色恰白的黄氏维诺道是,心中喜忧参半,这一瞬间她突然有种扇自己两巴掌的冲动,懊恼自己为何没在将军说出那番抛砖引玉的话时就做出表态,反而要等到他说完才回答,虽然只是三两句话的事,意义却大不相同。
慕北陵没心情去猜这个已经贵为太后的女子心思,转过头仰望天花板,自顾自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的人物就是好好教导武雍,若是他能有元祖先王一半的才华,说不定不及行弱冠礼我就会把江山交到他手上,不过如果他还比不上武天秀的话,你知道后果。”
黄氏娇躯微微一颤,抿嘴不语。
慕北陵转过头看着她一身的珠光宝气,兴许今天之前她压根也没想到会穿着这声衣服行走宫闱吧,视线转到女子脸颊上,病态十足,为了保护刚出襁褓的武雍,这个女人对自己也真的心狠,甘愿连日服用夹杂毒药的汤水。
她还有多少年光景?
十年?
或者更短?
慕北陵自问不是神仙,没本事掐指算天命。当然,如果他愿意用生力替他续命的话,说不定还能多活些时日,不过他并不想这么做,或者说压根不屑这么做,命是她自己选的,既然敢选择这条路,哪怕一条路走到黑也得咬牙走下去。就像他自己,表面上西夜是到手了,但那隐藏在平静水面的暗流涌动却足以让他头疼。
这便是老头和小丫头经常挂在嘴上的命吧。慕北陵无奈哭瞎搜,挥手赶人,“你下去吧,这段时间朝堂里我会安排人执政,你把武雍看好就是。”
黄氏欠身施礼,带着惶恐不安退出卧房。
白衣胜雪一张脸蛋长得比女人还娇媚的尹磊端着汤药过来,这碗用天门冬,枸杞子,白茯苓等普通药材熬制的汤药只有益气补血的效果,慕北陵受的内伤已经通过生力运转明显好转,需要的也只是静养。
慕北陵接过药碗,咕嘟咕嘟大口饮下,露出个比吃屎还难受的表情,“我的娘勒,你怎么还在里面加了黄莲,要苦死我啊。”
尹磊拿回被喝的一干二净的汤碗,满意笑道:“黄连能提这几位药的药效,对你伤势又好处。”
平时有外人在的时候像他和武蛮这种一开始跟在慕北陵身边的人会用“主上”称呼,私下里则要随和的多。
慕北陵抹了把挂在嘴角边的药渍,尹磊换上白袍后的和穿将铠时简直判若两人,柳叶眉,樱桃小口,精致五官,这要是随便放在哪个朝哪地都是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啊,只可惜是个女的。
慕北陵无不叹惋道:“唉,你怎么长的这么漂亮,要是个女的我都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