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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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报:“禀报大将军,营外十里发现敌军,对方正在扎营。”
祝烽火点头,命道:“再探。”侧面看慕岳二人道:“你们怎么看?”
岳威道:“此刻扎营,莫不是要等到明晨攻击,如此倒是多留给我们一夜的时间。”说完笑道:“这次的漠北将领倒不心急,却不知道恰好中我们下怀。”
慕北陵也笑道:“人算步入天算,本来我还未这一夜时间焦愁,不想他们来了竟然不攻,估计是连日行军舟车劳顿,想休息好了再攻来吧。我们便坐观上壁。”
祝烽火依二人言,继续等待。
翌日晨明,帐外忽传急促鼓点,慕北陵惊醒,揉了揉黢黑眼圈,几日劳累竟不觉睡着了,醒来见祝烽火岳威还精神抖擞,不免心神尴尬。
祝烽火笑道:“这些天累着了。”
慕北陵忙回:“属下有过,请大将军责罚。”
祝烽火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说道:“老夫又不是恶将,哪能随便罚人。你几天没合眼,等回到关中,好好休息几天。”
慕北陵道:“谢过将军。”又问:“是不是漠北大军攻来了。
岳威道:“一个时辰前有三千敌军过来,在营前叫阵,王良王坚他们已经去应阵了。”
慕北陵了然不语,细听起来,只听帐外鼓点声毕,有短兵相接之声传来,想想应是王良王坚正与敌军正在酣战。又想到所布置的陷阱,估计应该已经派上用场了吧。
果不其然,不多时有人来报,王良王坚歼敌八百,王良怒斩敌首,另有四百敌军被困陷阱,我军初战大获全胜,敌军停兵不前。
岳威大喜,祝烽火也罕见喜上眉梢,慕北陵自然乐得其所,陷阱奏效,无疑是最大欣慰。
第七十二章 气势高涨,接连三胜藏暗箭()
还未喜过,慕北陵忽觉心悸,暗道:“不对啊,对方一战过后就收兵,岂非是战时动摇军心,犯了兵家大忌,如此简单道理,地方将领不可能不知。但却停兵不前,莫非还有后招。”
又想到:“再等等,若真无动作,其中必有妖。”
于是等到午时,还不见敌军动作,他便笃定心中所想,对方定有后招,漠北此行意在破关,绝不会在此地与己方成对峙之势,而且以三万对六千如此的悬殊之比,更没道理不进攻。
想到这些连忙起身再看沙盘,斟酌良久,每个角落都想到,却始终不得头绪。
便在此时,目光触及沙盘北面山林时,脑中忽然闪过一词,“响马贼”。随即夏玲的面容浮出脑海。眼皮猛跳,心想:“眼下防势皆朝西,重兵也囤积在西侧,夏玲若趁此机会带响马贼从北面攻来,北面防守薄弱,营中势必大乱,敌军再成绩大举进攻,火营岂不危矣。”
想到于此,暗道:“当真如此,那么漠北的第一次攻击,便只是给我们吃颗定心丸,告诉我们他会从正面攻击,而非北面。”
大惊之下,他拍案而起,惊动祝岳二人,二人投来疑惑目光,他刚欲开口,便在此时,一探子慌张来报:“报告大将军,北面山林发现五百响马贼,正朝我营攻来。”
慕北陵慌了神,暗骂自己怎么没提前想到,正懊恼时,却听祝烽火冷笑言道:“他们果然来了。”嗓音虽小,慕北陵还是尽收耳下,一惊后,悄看祝烽火,不觉后者竟有种运筹帷幄之感,当下苦笑,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祝烽火道:“这个夏玲还是太嫩了,这么快就把持不住。年轻是好,不过一定要沉得住气。”最后一句却是对慕北陵说的,慕北陵忙道:“属下受教了。”
岳威恭维道:“大将军料事如神,算准夏玲会引响马贼从北面进攻,属下佩服。”
祝烽火笑而不语。
探子再来,报道:“魏振将军率三百甲兵阻马贼,现已迫使马贼退至十里外。”
慕北陵暗呼好快的动作,五百响马贼仅仅一炷香的功夫就被逼退。
岳威道:“魏振的队伍昨夜就已经在做准备,那些马贼慌忙入套被打个措手不及,也在情理之中,现在就看他能不能把夏玲活着抓回来。”
祝烽火抿完最后口茶水,起身,虎躯一震,操手抓过军几上的猩红披风系于甲上,站定时豹眉微蹙,老目迸发慑人冷芒,他道:“好戏终于要开场了,走,去阵前。”
慕北陵大骇,忙阻道:“大将军不可,阵前局势瞬息万变,暗箭颇多,若是伤到将军,属下纵万死也难担当啊。”
祝烽火命他起身,笑道:“区区碧水黄口小儿,还使不得老夫龟缩于此。”不再多言,迈步出帐。
慕北陵见阻止不得,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帐外几个小队见祝烽火出来,皆是一脸茫然,直到慕北陵大喊“快快保护好将军”,才回神护于身周。
行至阵前,两军对峙,王良王坚做先锋,驻马整支队伍前方,身后有小卒立十字军旗,后排骑兵甲兵数百人。二人后侧,下将军冯震,乌战,汤固,窦广。中将军甄成,许宋,荆山,勒马持枪,骑兵在前,甲兵布阵,千人队伍如虎卧山林,气势夺人。
五里开外,漠北大军严阵以待,目光所及,约二十位将领一字排开,竖风字帅旗,万人阵容在平原铺开,黑压压的一片,似黑云袭来,遮天蔽日。
祝烽火到,鼓点起,将士们自行让开一条道路,祝烽火驱马缓缓前行,风起,呼啸而来,猩红披风咧咧作响,冉白胡须轻轻摇曳,老目沉凝,安于马上,有定海神针之象。
众将士持枪高呼:“大将军,大将军”声势震天。
慕北陵紧随其后,未骑马,沉眼不断环视周围,生怕有暗箭下来,五个小队的人做肉盾,围在祝烽火左右后方。
王良王坚勒转马头,抱枪呼道:“恭迎大将军。”
祝烽火轻笑示之,行至与二人并肩方才驻马。
漠北阵中,可见一面“帅”字旗许许移前,一人驱高头大马上前,马面负金甲,马身批银铠,一看便是身份尊贵之人。
慕北陵见那人帅旗一刻,鼻尖微颤,目露冷芒。
只听那人遥声道:“对面可是扶苏火营大将军祝烽火?”听声清脆沉稳,至多中年之龄。
祝烽火朗声回道:“正是鄙人。”
又听那人道:“鄙将碧水关风门廷,今日得见大将军风采,方知老当益壮之意,不过鄙将想问,是老当益壮?亦或是廉颇老矣?”
祝烽火扬天大笑,声震于野,笑罢声道:“老夫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犯我扶苏,原来是风连城家的黄口小儿。”此言一出,火营众将哄然大笑。
祝烽火又道:“你家老子与我也算是旧识,想来攻关,让你家老子来还差不多,你嘛啧啧。”言简意赅,话锋抢占先机,对面当即沉默。
片刻后,风门廷薄怒声传来:“呔,老匹夫,敬重你几句就上天了不是?我有三万大军屯于此地,你区区千人,若是知趣,速速伏兵求饶,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说不定还能放了你,倘一意孤行,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话声落,漠北阵中群将齐吼。
祝烽火不怒反笑,道:“这等话恐是你老子风连城也不敢说出口,吾念你黄口小儿,不与你计较,还是速速引兵回关,免得丢了你老子的面子。”
风门廷重哼道:“老匹夫,不识抬举。”顿了顿,叫道:“崔毅何在。”
左侧一人夹马上前,抱拳回道:“末将在。”
风门廷道:“敢做先锋,杀退西夜小二否?”
崔毅道:“何以不敢。”言罢双腿猛夹马身,战马嘶吼,“蹬蹬瞪”冲上前。
此人使一柄九尺龙纹大刀,刀身七尺,刀刃二尺,末端扣玲珑双环,向前三里,横刀马前,叫嚣道:“我乃漠北风大将军帐下,中将军崔毅,西夜小二,可敢一战否?”
祝烽火微微笑起,也不施令。王坚抢先驱马飞将,驻马崔毅前,蔑道:“漠北下将军?还使不得我将军应战,在下区区小队长,领教阁下高招。”说时胯下猛蹬,战马应声飞驰,挥舞长矛,先声夺人而去。
崔毅冷哼,道声:“无知小儿。”冲将而来,手中大刀虎虎生风,顷刻间与王坚战做一团。
几个回合后,二人身上同时闪动刺眼白芒,白芒烈度不相上下,再度麓战,打的难解难分。
崔毅虽也为器武境强者,不过较之王坚还是弱上一线,三百回合后已有些后力不足,反观王坚越战越勇,将崔毅逼得节节后退。西夜将兵见势,齐声高呼。
慕北陵与王坚交好,原本还替他捏了把冷汗,眼见形势大好,放下心来。忽听林钩问道:“看来这个叫风门廷的人,手下也不怎么样嘛,中将军的实力尚且如此。”
慕北陵悄声道:“漠北风家一门三虎将,风连城镇守北疆,风门昊统领禁军,风门廷占据西域,皆是漠北朝的中流砥柱,不可小觑,我曾听说风门廷实力一般,却是天生将才,漠北王族也有意他出任下一任漠北元帅。”
林钩暗暗咂舌,一朝元帅,那可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倒是风门廷怎么看怎么不像,旋即嗤道:“那漠北的王也太没眼力价了,这样的人都能当元帅,岂非我都能去做大将军了。”
慕北陵被逗笑,白其几眼。再看战场,崔毅已败逃,王坚摇矛呐喊,策马回阵。报道:“属下不负大将军。”
祝烽火笑颜,道:“不错。”让其休息,抬头朗声喊道:“风家小二,可还有能战之人?”
风门廷示弱,无话。漠北中间见此,嘲笑声陡起。
慕北陵一直注意周围,从王坚与那崔毅大战初始时,视线就在左右徘徊,未见异样。
此时漠北阵中再出一人,王良前去应阵,仅仅百来回合,那人便被击溃,火营众将再次声呼,摇旗呐喊。
漠北再来人,窦广应战,同样大胜而归。一连三战捷胜,火营众人声势到达顶峰,反观漠北阵营,再无之前嚣张气焰,却是那风门廷,依如稳坐钓鱼台,不急不躁。
慕北陵心生异感,暗道不对,却始终寻不到那感觉由何而来。
忽然间,耳旁猛传利箭呼啸声,声从侧来,转头看去,只见一青光箭矢从北面林中呼啸袭来,速度极快,转眼栖至祝烽火百米之外。
“偷袭!”
慕北陵心中忽生此意,高呼:“保护将军。”众将士还沉浸在三胜的喜悦中,鲜有回神者。
王良最先反应,龇眼欲裂,飞身抽剑斩向箭矢。他速度不慢,箭矢过身时一剑将其斩断,箭头略微偏离,擦着祝烽火鼻尖射落在地,没入低下三尺。
第七十三章 暗中偷袭,祝烽火伤重危矣()
箭矢流地,众将士方才反应,齐侧头看向林间,却无所寻,便在这时,又听有人再喊:“保护大将军。”众人闻声大骇,以为又有箭矢袭来,齐面向树林,将主峰保护在中。
慕北陵也被那声音吸引,转头时,忽感颈后冷风骤起,下意识回身看去,登时大惊失色,只见祝烽火背后有一身着火营甲胄士兵高高跃起,那人手中有寒光隐闪,红巾遮面,看不清面容。
慕北陵大呼:“遭了。”情急之下慌忙伸手拉拽祝烽火踩在马镫上的脚,用力之下,祝烽火身子微偏,但腋下依然可见火星迸发,那人一击既逃,待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已经飞速逃向漠北阵中。
慕北陵来不及收力,祝烽火被他拽下马来,眼疾手快将其抱住,手至腋下,忽感温热粘稠,念头闪过,知那是血,张口便道:“大将军你”话还未完,却被祝烽火厉眼瞪回。
众将齐来,纷纷关切道:“没事吧大将军。”
祝烽火冷笑道:“区区鼠辈,岂能伤我。”投给慕北陵一个眼神,沉道:“扶我上马。”慕北陵依言,众将见其只是情急跌马,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有人眼尖,看那逃跑人背影惊道:“他是魏振的人?”魏振的手下惯用红巾系脖。
魏振闻声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细看去果正如自己装束,大感意外,情急下慌忙转身点人,几番下来却没见少人,不由疑道:“不对啊,我的人一个不少都在这里。”
众将面面相觑。
慕北陵问:“魏统领,可否告知你手下一共多少人?”
魏振答道:“一百二十四人,之前追击响马贼时折了六人。”
慕北陵又问:“来时可曾再轻点人数。”
魏振摇头道:“无此规矩。”
慕北陵当即了然,暗想:“好狡猾的风门廷,故意让夏玲带响马贼从侧面进攻,斩了士兵偷其衣服,再等两军叫阵时,让人偷偷混进军中,如此鱼目混珠之法实难察觉。”
猛又想到:“怪不得他们会连输三场,原来是为让自己一方将士松懈,寻到可乘之机,先是箭矢,接着人袭,环环相扣,防不胜防。”
祝烽火登马一刻,忽听风门廷笑声传来:“哈哈,老匹夫,刚才的刀箭可都涂有剧毒,我劝你还是赶紧下马投降,心虚老子心情好,赐你解药。”
祝烽火面色平静,笑道:“卑劣之举,岂真伤我?莫不是以为老夫纵横沙场几十年,会被尔等小计所伤?”笑声平和,无半点受伤之兆。
却是慕北陵靠在其旁看的真切,祝烽火说话时,脸色明显有发紫迹象,想来应是毒发。
心念暗动,便知祝烽火为何装作没受伤。两军交锋,将军先亡必使军心溃散,眼下本是以少对多,军心一散,胜负一目了然。
风门廷喊道:“便看你能撑到几时。”旋即安坐马上,不动声色。
慕北陵念想:“此人当真忍得,非要等到大将军毒发,军心溃散时再做进攻。”当下顾不得许多,向旁人借来匹马,翻身上马,驱至祝烽火身旁。
他暗地里朝祝烽火使去眼色,祝烽火意会,悄悄松开夹紧的腋下,慕北陵借着替他整理披风之举,伸手探至腋下,入手温热,又有刺痛,分明是毒药噬肤之痛。不做怠慢,心神动间聚起生力沿伤口注入。
几息过后收手,见祝烽火面色稍有好转,于此放下心来。只勒马与其并肩,以备不时之需。
风门廷一直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他毒发身亡,只当是真没伤到他,于此时至午后,在等下去恐有变数,旋即面色狰狞,振臂高呼:“全军听令,给我杀。”
漠北大军杀声顿起,战马嘶,人声沸,尘烟滚滚,黑压压铺天盖地而来。
这边,祝烽火命道:“全军听令,以前三里为界,展开防御阵型,御敌。”众将兵急动,依托陷阱之势,严阵以待。
慕北陵看准时机,抱拳道:“此地危险,属下恳请大将军回营。”
岳威也道:“是啊,敌众我寡,烦请大将军坐镇中军帐,我等必将御敌于外。”
祝烽火沉吟片刻,道:“好吧,这里就由你指挥,托至午夜,再回高地防守,必须撑过明日。”
岳威道:“属下遵命。”
慕北陵拉起马缰绳,带着祝烽火急速回营,武蛮凌燕带人紧随。
刚到中军帐前,祝烽火还未下马,脑中顿感晕眩,仰面倒下,慕北陵眼疾手快将其接住,朝武蛮低呼:“不要惊动其他人,叫尹磊过来。”武蛮应声转身跑开。慕北陵抱着祝烽火钻进军帐,严令凌燕把守,任何人不得入内。
将祝烽火小心放在军塌上,强行撕开腋下甲衣,只见一道深可入骨的伤痕还在流血,伤口呈绛紫色,沿肌肤蔓延有两指宽,紫色之外有翠绿光芒轻闪,便是生力强行遏制住毒气,阻其蔓延。
慕北陵越看越急,他从未替人解过毒,束手无策,眼下只盼生力能够尽量拖延时间,等到尹磊过来。
祝烽火醒来,清咳一声,嘴角溢血,弱声道:“刚,才,多亏,你了。”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看得慕北陵心惊肉跳,忙道:“大将军莫多说话,以免引毒攻心。”
不多时,帐门掀起,尹磊疾步进来,见祝烽火伤重之时惊得跳起,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慕北陵道:“中毒了,快来解毒。”闪身让开。
尹磊伸手扣腕,闭眼细查,眉宇逐渐收紧。
过了一会,忽见他手指急动,丝丝白气顺指升腾,自祝烽火手腕缠绕向上,直至手肘位置,白气没入皮肤,旋即可见祝烽火整个手臂闪烁白芒,光芒一直涌向心脏位置,方才停歇。
慕北陵在旁不敢打扰。直等了半个时辰,尹磊收手擦汗,他忙问:“如何?”
尹磊摇头,道:“毒性太强,我只能勉强压制住毒性,以免毒气攻心,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拿到解药,方能解大将军之毒。”
慕北陵道:“风门廷使计伤大将军,解药多半在他身上,此时想从他那里拿到解药,几乎不可能。”急而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尹磊苦笑,再摇头道。
慕北陵登时失神。
祝烽火艰难睁眼,嘴唇泛白,浑身打着冷颤,慕北陵见状立即拉来被褥盖上,自恼道:“都是我的过,怎么就没想到对方会偷袭呢,该死,当真该死。”
尹磊劝道:“敌人用计太深,大将军才会中招,你也别太自责了。”
祝烽火也挣扎劝道:“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慕北陵道:“已经未时了。”
祝烽火仰面看帐顶,深吸口气,呢喃道:“未时了,还有一天,任务,就,完成了。”
重咳几声,再道:“先王,属下就要来追随你了。”语罢偏头昏死。
慕北陵不忍直视,拉过尹磊问道:“真的没其他办法了?你再想想啊,倘若大将军死在这里,此战必败。”
尹磊叫他不要着急,旋即不停来回踱步,绞尽脑汁。
帐外有人来报,慕北陵佯做没事,朗声道:“何事,就在帐外说。”
那人报:“回大将军,慕统领,我军依靠陷阱之势已拒敌四个时辰,伤亡颇大,岳威将军差属下来问,能否现在撤入营中?”
慕北陵看祝烽火,后者没有半点苏醒迹象,哪里还能施令。
心想:“此时若退兵进营,敌军依仗天色势必再攻,以火营的防御能力,至多坚守八个时辰,尚不到五日令限,但一味以寡敌众,伤亡必将更大,到时无兵可用,更何谈御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