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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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欣喜,连连点头,背起大包食物在前带路。
步入校场,迎面可见场中竖有高旗,旗上置白旄,中书一个“徽”字,慕北陵看得稀奇,鲜有旗帜有此装束,“徽”字应是徽城之意,帅旗上不铸将军之名反倒以城命名的,实乃少见,便问小兵道:“为何你们徽城的军旗是这样子?”
小兵答道:“徽城是西夜王陵所在地,所以帅旗上都绣的“徽”字而非将军们的姓氏,是以表示对先王们的敬仰,那簇白旄也是,我听我们队长说,那东西是牛尾巴上扯下来的,长着白旄的牛又被称作神牛,也是对先王表示崇敬的意思。”
慕北陵“哦”了一声,笑道:“小小年纪你知道的还不少。”言罢忽想起不知道小兵名氏,便问其。
小兵道:“我叫张小二。”
慕北陵反复念叨这个名字,不觉可乐,小二小二的倒似酒楼内的跑堂小厮称呼。
张小二领着他穿过操练场,周围操练士兵见其过来纷纷侧目视之,但见慕北陵身着将服时,又连忙正色,只道是哪位大人物过来,莫要被他抓住小辫子的好。
走到操练场东南面,身前是一排黑瓦平房,张小二快步跑向其中一间,将包裹放下,然后再匆匆跑出来,抹了把汗道:“这就是我们的营房。”
慕北陵细数,约莫五十间,走近看,屋内空旷,地上并排摆着地铺,细算片刻,不由问道:“我记得徽城应该有四万将士,这么点房间如何能住下?”
张小二回道:“这里只是像我们这些新兵住的地方,真正的大营在校场后面,大部分人都住在那里。”
慕北陵了然,又随张小二走向西南的一座二层关楼,张小二道:“这里就是将军统领们发号施令的地方,这个时候他们都出去了,一般要到傍晚才回来。”
慕北陵邀请在台阶上坐下,问道:“我在朝城时听说夏凉人要攻徽城,可有此事?”
张小二笑着点头,又摇头。慕北陵顿觉好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点头又摇头的算什么。便听张小二说道:“每年都传夏凉会攻过来,不过每年他们都没攻来,最多就是到艮水安个营扎个寨,我们都习惯了。”
慕北陵暗惊,道:“竟有此事?”
张小二点头道:“是啊,不仅是夏凉人,我们昨年还去艮水扎过寨呢,队长说是什么演戏,反正住了个把月就回来了。”
慕北陵皱眉,心想:“夏凉年年如此,便是惯例,如此说来就不存在攻徽城一说,不过朝堂上明明说的是夏凉来攻徽城啊,这些人何以敢谎报军情?”
转念再想,恍然大悟:“是了,这定是都仲景想要对付我的计谋,先以夏凉大军驻扎艮水为由,说是夏凉来攻徽城,朝中人何知徽城事,皆以为然,然后支我来徽城,方才令尹府若非我机灵,恐怕现在狱中的就不是须原,这个老杂毛,居心如此歹毒。”
张小二见其面色阴晴不定,不免心里发毛,轻叫声:“大人。”
慕北陵回神,笑了笑,继续问:“照你这么说,夏凉人这次也不会攻徽城咯?”
张小二道:“那个就不清楚了,反正数日前大将军就让我们做好而来战斗准备,这些天也加强了城防,到底打不打仗,我也说不明白。”他扣了扣脑袋,小孩状尽显。
慕北陵耸耸肩,便在此时,远处忽有一队人来,步伐极快,为首之人肤色白皙,身材消瘦,身着燕铠,手包铜盔。张小二见其过来,忙起身立正,不敢造次,至那人近前,忙躬身行礼,道:“属下拜见郑统领。”
慕北陵抬首视之,原来他便是郑逊,与顾苏阳有同窗之谊,那日启程时,顾苏阳特意让他代为带好。
他缓缓起身,目视郑逊,郑逊上下打量一番,挺胸立定,揖道:“属下郑逊,参见大人。”
慕北陵挥手示意其免礼,道:“郑统领无须多礼,唐突前来倒是打扰。”
郑逊礼道:“大人之言,小人惶恐,敢问大人可是慕北陵,慕郎将?”
慕北陵咦道:“你知道我?”
郑逊道:“听邬将军提起过,说大王派了位得力干将来徽城督军。”
慕北陵笑道:“非是督军,而是与你们各位同心御敌于外。”
郑逊拜道:“慕郎将扶苏一战声震东州,实乃我辈楷模,属下虽人在徽城,也知郎将英雄事迹。”
慕北陵摆摆手道:“都是过去的事,提他作甚。”随即问道:“郑统领可还记得苏阳公子?”
郑逊一愣,旋即喜道:“慕郎将也知苏阳?”
慕北陵点头道:“来前我便居于祝府,与苏阳公子一见如故,此次前来他还特意让我给你带好。”
郑逊笑道:“苏阳一生大才,奈何时不他待,不为朝用,实乃西夜之损失。”
慕北陵道是,复而附耳悄问:“苏阳视统领为知己,我能信统领否?”
郑逊默声回道:“郑逊一身孑然,统领有事请说。”随即摒退左右,亲领其至关楼房间。
慕北陵见屋内清贫,除了一些办公之物外别无他物,心道:“这个郑逊果真廉洁。”
旋即分而坐下,他道:“方才我听张小二讲,夏凉人每年都会在艮水扎营演练,时下亦是如此,可有此事?”
郑逊沉吟片刻,道:“确有此事,我徽城驻军亦同,也会在艮水扎营。”
慕北陵道:“既然如此,便说攻城一事为无稽之谈咯?”
郑逊斟酌,又道:“是也非也。”
慕北陵轻咦。
郑逊又道:“郎将请看。”起身走进墙上地图,手指其上道:“这是艮水,这是徽城,这是徐邺,夏凉往年扎寨皆在百里范围内,今年却有所不同,营地足足超过百里,而且以往就算演练也不过一两万人,这次观其规模,恐超八万。”
第一百零九章 坐谈艮水,议事堂中聊被辱()
慕北陵坐观地图,图上艮水横穿徽城徐邺,徐邺一侧插有红色标示,几乎排满整个艮水侧,其上道路繁杂,两城间既无陆路可寻。再看徽城之下,另有一城标志,他手指那地,问道:“那里可是襄砚?”
郑逊道:“不错,襄砚与徽城相隔不过几百里,纵马来回也只需一日一夜,徽城大部分物资皆是由襄砚供给。”
慕北陵视线落于襄砚,其城落于徽城西南,同样依据艮水,再视徐邺屯兵处,已离襄砚不远,大惊问道:“夏凉人会不会佯做屯兵势,实则意在襄砚?”又道:“我离朝城时,同时有王令传至襄砚,为保徽城不失,襄砚会出兵五万急进徽城,夏凉若乘襄砚城空,伺机侵占,岂不危矣?”
郑逊道:“不可能,襄砚是我朝重城,即便出兵五万来徽城,城中尚有二十万王师,夏凉区区八万,攻其不成,而且慕郎将请看,夏凉朝若要攻我,必过徽城,其因在于只有徽城前的艮水水势最为平稳,可渡,其余河段暗石嶙峋且水流湍急,除非他夏凉人会飞,否则断难渡河。”
慕北陵心想:“原来如此。”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寻思找机会将此事报与孙云浪,无论有且与否,做好防范总是应该的。思罢又道:“给我说说夏凉朝的将领吧。”
郑逊返身回坐,沉吟道:“夏凉朝最令我们忌惮的便是戚家,戚家一门两虎将,戚平,戚乐,其父戚玄子乃夏凉当朝宰相,戚平善武,曾及弱冠时便已是器武者大圆满,被誉为东州年轻一辈当仁不让的翘楚,戚乐善文,学于兵法大家许佑,此二人一文一武,又深受夏凉王器重,戚家威望就算是在东州上,也能排上前十。”
慕北陵暗惊:“弱冠之龄的器武境大圆满,此等天赋当真天下少有。看来戚平戚乐二人便是夏凉国之支柱。”
惊后问道:“此二人这次也在对岸?”
郑逊摇头道:“没见,我们安插在夏凉的探子也没提及二人,估计应该不在吧。”
慕北陵稍稍松口气,若真战起时便碰上如此强人,苦不堪言。
二人正说着,扣门声起,郑逊亲去开门,门前立有一小兵,传道:“邬里将军有令,半个时辰后议事厅议事,让慕郎将也去。”
郑逊道:“知道了。”转身掩门,颇有些疑惑道:“邬将军都有一年没让我们去议事厅了,这时让我么前去,真是稀奇。”
慕北陵疑道:“你们平时都不议事?”
郑逊道:“又没什么事,自然无事可议。”言罢嘀咕一句:“也不知道今天抽的什么风。”
慕北陵站起身,拍了拍手,道:“行了,去看看吧邬将军有何事吧。”刚要走,被郑逊拉住,悄声提醒道:“慕郎将,我那日偶然听到邬里将军与须令尹交谈,说是要好好招待招待你,唯恐对你不利,你可得小心点啊。”
慕北陵道:“哦?竟有此事?”心中却丝毫不惊,他想说那个须原现在招待不成,倒把自己招待到大牢里了。念想郑逊为人正派,却是个良才,于是谢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二人旋即出门,由郑逊带路,往议事厅去。
步入议事厅大门,屋内早已坐满黑压压的人群,个个戎装素裹,见郑逊到来,纷纷出言道:“老郑,今日城防可安好啊。”“老郑,怎么这会才来,老子都等你半天了。”调侃之余,又见其身后跟一陌生将领,不由发问,郑逊忙介绍道:“这位是朝城来的慕北陵慕郎将,今日恰好在校场碰见。”
慕北陵走上前,与众人问好,将领们皆抱拳还礼,倒是有那些站在前面职位稍高些的人,只是点头示意,面无表情。慕北陵深知这些人自傲的很,便也不以为意,初来徽城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莫要惹恼这些将官的好。
便在此时,有一浪体虎背之将领走来,此人身高逾两米,似铁塔般魁梧,慕北陵尚需仰而视之。
郑逊悄道:“这是邬里将军的侄子邬重。”
慕北陵面带笑容,躬身揖道:“原来是邬重将军,属下慕北陵见过将军。”
邬重俯目看来,上下打量,沉声而道:“你就是在扶苏关,败退漠北三万大军的慕北陵?”嗓音颇冷。
慕北陵笑道:“若是西夜没有第二个慕北陵,那便应该是在下了。”
邬重鼻息重哼,道:“区区蝇头小功,也值得大书特书?看来西夜那些文史官吏当真无才可用。”
慕北陵捏了捏鼻尖,笑而不语。
邬重再视其几眼,转身回位。众将见此一幕,纷纷下意识远离慕北陵,只有郑逊还皱眉在后。
慕北陵回首视下,周围将领背起看着皆侧头,他心中冷笑:“都是些墙头草。”却见郑逊不为所动,不免感激,朝其点头,郑逊点头回应。
堂上来人,二持刀护卫从侧门进来,立于主座左右,慕北陵认得二人,便是晌午邬里之左右,片刻后邬里出来,视线扫过众将,落在慕北陵身上时稍作停顿。
众将躬身抱拳道:“属下参见将军。”
邬里挥手,端坐主位,手指轻叩桌面,道:“都坐下说吧。”众人落座,慕北陵左右看去,椅子皆以坐满,不见有人加座,于此时堂中便只有他与邬里左右还站着。
郑逊悄悄拉他衣角,示意他坐自己的位置,慕北陵还未动,便听邬里冷道:“都给老夫好好坐着,不该管的别管。”
郑逊一惊,松开手,慕北陵朝他轻摇头,随后目视邬里,道:“邬将军,属下初来乍到,知这议事堂中没有属下位置,敢问将军可否另添一位?”
邬里瞥他,道:“哦,原来慕郎将还没座呢,你看看,老夫都忙糊涂了。来人,给慕郎将加座。”
有小兵从厅门进来,手拿一寸高木凳置于慕北陵身后,然后躬身退去。
众将见那小木凳,先是一愣,接着哄堂大笑。
邬里道:“就暂且委屈下慕郎将,我徽城资源有限,这椅子自然也有限,想必慕郎将不会生气吧。”
慕北陵依然满面笑容,道:“不会,有座便好。”说时屈身坐下,比其他人低了整整半个身子。
邬里眯眼笑起,继而环视四下,道:“今日召集诸位前来,只为三件事,这一嘛,就是我们的督军,慕郎将,于今日来到徽城,作为徽城的将士,咱们是不是该欢迎欢迎啊。”
稀疏的“啪啪”声响起,鼓掌之人不超之手指数,分许间见其他人都未动作,掌声随即湮灭。
慕北陵不以为然,面不改色起身道:“北陵此来实为与诸位共退夏凉敌军,并非督军,今后若有做的不对之处,还望各位不吝赐教。”言罢坐下。
邬里轻蔑其一眼,又道:“这第二件事嘛,就是关于此次夏凉屯军之事,对方已经在艮水屯兵超过十日,而且这次是全军出动,今日范山来报,好像对方有了新的动作。”目光视向一人,道:“范山,你给大家说说。”
慕北陵侧目看去,只见第二排一将领起身道:“据我军探子来报,昨夜夏凉从艮水侧移军五万,沿艮水向西南方向行进,并且徐邺城中已经开始大肆征粮,据说已屯有粮草万旦。”
众将闻言窃窃私语。
邬里扣桌,众将随即噤声,他道:“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夏凉此次目的欲何?”
一将领起身道:“回将军,属下认为夏凉人是有意扰乱我军军心,这些年他们年年如此,却年年都有头无尾,雷声大雨点小,所有属下以为无须多虑。”
另有将领起身道:“属下赞同崔宇将军所言,夏凉若真有攻我之心,势必屯兵对岸,时下大军南移,兴许又是装装样子,故意扰乱我军视听。”
邬里额首轻点。
邬重起身,道:“将军属下有一计,既然夏凉人往西南方向移动,我们也可在同样方向屯兵,他动我们便动,他不动我们便不动,如此一来可做防备,二来也可训练我军。”
邬里道:“此法可行,今年也差不多到时候演练了,便由你安排此事。”
邬重得令坐下。
慕北陵暗想:“这个邬重不像看上去呆头呆脑,还知道敌不动我不动的道理。”转念再想,忽觉夏凉此番动向更像是有意襄砚,思来想去觉得不妥,便起身揖道:“将军,属下有话要说。”
邬里冷瞧一眼,道:“讲。”
慕北陵道:“我知西夜夏凉间有艮水相隔,徽城襄砚皆在艮水侧,夏凉此番动向颇有剑指襄砚之意,属下觉得可以知会襄砚一方做好防备。”
话毕,众将再度大笑,邬里冷笑几声,道:“看来慕郎将对我西夜版图还是不甚了解啊,襄砚虽在艮水侧,但水势湍急,河中又遍布暗礁,决计不可能渡河,所以慕郎将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慕北陵还想再说,却被邬里抬手制止,只道:“慕郎将今后可多了解了解我徽城,襄砚,再进言不迟。”
第一百一十章 大江北去,登台高看豪情涨()
邬里道第三件事,称明晨襄砚五万大军将进驻徽城,共抵夏凉,安排李章王仪二人接引。慕北陵欲自荐,道:“属下愿亲往南门三里迎襄砚大军。”被邬里拒绝,他道:“安营扎寨之事李章王仪更适合,慕郎将若觉无事可做,自可去艮水看看。”又道:“艮水存千年,景色虽称不上宜人但也鲜有可比。”慕北陵无法,只得应下。
一番议事不过短短半个时辰,诸事便定,众将离去,郑逊独留陪伴慕北陵,二人相视无话。
入夜,校场四角点起篝火,火光涌动,将整个场地照的通亮。慕北陵立于帅旗下,抬头凝视,但见旌旗飘舞,不由颇有凄凉之感。心道:“我一路东来,到这边陲之地却被霸将排挤,不是他之过,却是朝堂之争,莫不是我真要成为那些王公大臣的旗子?非也,我便为我,欲杀我者,先杀之。”气血上涌,周身戾气外露。
郑逊见状微愣,轻呼其名:“慕郎将!”
慕北陵回神,收拾好心情,笑道:“夜已深了,郑统领需的早些休息才是。”
郑逊道:“慕统领可有住处?”
慕北陵道:“有,初时本在令尹府备有上方,不过眼下邬里将军恐怕在府中,我便不回去了,随便寻个地方将就一晚便好。”
郑逊道:“这如何使得,若郎将不嫌,属下愿将自己房间交与郎将。”
慕北陵谢道:“郑统领不必多言,我本山野之人,没那么多讲究,倒是你真有心,明日便陪我同游艮水如何?”
郑逊应下,慕北陵又催促其早些休息,郑逊眼见拗不过他,只得返身回房。
慕北陵环视四周,见白日张小二的宿舍有烛光闪动,想了想,便步行过去。
手指轻叩门板,有人在里面问道:“谁啊?”
慕北陵道:“张小二在吗?”
忽闻房中“哐当”物体砸地声,接着房门“咻”的打开,张小二瞪眼立于门后,张大嘴道:“大,大人,你,怎么来啦。”
慕北陵笑笑,手指屋内。张小二赶忙侧身引他进来。
刚进屋,迎面一股酸涩腥味扑鼻而来,慕北陵轻皱眉,此时本已睡下的士兵们皆起身立直,目不斜视。慕北陵扬扬手,道:“大家都早些休息吧,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见士兵们还呆然蹙立,心感好笑,旋即故作怒声道:“听命令,都睡下。”
士兵齐声应下,快速钻进被窝。
慕北陵拉来张小二,道:“你们营房这味道还真不错啊。”
张小二挠头干笑,道:“我们都是些粗人,哪管的了那么多。”笑罢问道:“大人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何吩咐。”
慕北陵摇摇头,指了指一张空出来的床,道:“今晚我就在这住了。”
张小二傻眼,惊呼道:“啥?”慕北陵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道:“喊什么喊,吵着大家睡觉。”
张小二缩了缩头道:“大人怎么能睡在这呢?这里,这里”支吾半天也不见说下去。
慕北陵拍他脑袋,道:“什么这里那里的,郎将和士兵住在一起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张小二又急道:“可是,可是”
慕北陵阻其继续说下去,道:“行了,不用多说,你先睡,我睡你旁边就行了。”说完瞪了眼张小二,张小二忙道是,迅速躺下。慕北陵和衣而卧。
烛光微曳,夜风吹来夹杂凉意。
不知何时,张小二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