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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十三皇旗-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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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顿些许,见任无人回应,想起那枚玉环,赶忙拿出托于手心,再喊道:“前辈明鉴,是有此玉环之主人让北陵唐突来此,求前辈一见。”言罢托环叩首。

    暮然间,忽觉空气中一股大力吸来,惊惧之间,玉环已脱手而起,抬头视之,玉环正飞速向山口飞去。他大惊,隔空取物,此技断非寻常修武者随意可做到。心中笃定有高人在此,不敢造次,再度叩首下去。

    等待良久,但觉面前清风拂过,抬眼视前,一老者正立于身前五丈,白衣白袍,雪须垂腹,看其面容,骨瘦嶙峋几近古稀,而袍子胸口处以金丝镌刻一“夜”字尤为扎眼。

    慕北陵见字暗惊,素问西夜初代大王曾设立夜部,夜部中人皆实力强大的修武者,常年隐匿暗处,保元祖王安全,后来元祖王驾崩,夜部随之消失,没想到今日竟会在王陵再见此传奇部门。

    老者把玩玉环,似电目光透射而来,慕北陵被那视线笼罩,如坠冰窖,顿感身无寸缕,仿佛五脏都被老人看得通透。

    又过良久,老人忽开口道:“这玉环的主人呢?”嗓音沧桑,包含风霜侵蚀。

    慕北陵叩道:“回前辈,皇甫先生时下正在扶苏,北陵来徽城之前,先生曾以此物赠与在下,告知若遇险难,可来此处求救。”

    那老人捋须笑道:“这小家伙,行事还是那么出人意表。”言罢转身我往山口去,丢下句话:“跟我来吧。”慕北陵连忙起身跟上。

    入山口,两侧山势陡峭,如剑般直插大地,山壁光滑如幕,见不到一点缺口,山径一直绵延向里,看不见尽头。

    行几息,风势忽起,飓风顺着山口呼啸而过,卷席起碎石。风过时,碎石从天而降,便似下起石子雨般,“哐哐啷啷”砸的人生疼。

    慕北陵左闪右躲不得,被砸的眼冒金星,却看那老者,闲庭信步,石子散落身周,却无一子落身。他暗赞老人修高深。

    再行百步,右侧有一山洞,老人晃身进去,慕北陵紧随其后。进洞中,只见此洞不小,约莫半个校场之巨,洞内空旷,八根巨石柱撑起洞顶,尽头置有石床,洞中央安有石桌石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洞壁上,横七竖八刻有无数线条,走近细看,似曾相似,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老人曲身坐于石椅,朝他挥手,慕北陵赶忙上去,近前一看,桌上摆有棋盘,棋盘上黑白双子林立分站,似乎是一局残局。

    慕北陵坐下,老人把玩玉环,雪须微动,说道:“即是他派你来的,便和老翁我下完此盘棋吧。”

    慕北陵大惊,忙摆手道:“前辈有所不知,北陵素来不会下棋。”

    老人白眉微挑,疑道:“不会下棋?那小鬼头还把玉环交与你,岂非戏耍老夫不成。”

    见其薄怒,慕北陵赶忙解释道:“前辈息怒,北陵确实不精棋艺,皇甫先生于我讲时,也并未提及下棋一说啊。”

    老人冷道:“既然如此,你便速速离去,莫要打扰老夫雅兴。”

    慕北陵傻眼,心道:“怎么两句话没说就要赶我走呢?”眼角余光忽瞟到洞壁线条,再视棋盘,心尖猛颤,暗道:“墙上刻的莫非是棋局不成?”

    老人见其半晌不动,催促道:“若不下棋,就快点滚蛋,想要谈事,先陪老夫下完这盘残局才行。”

    慕北陵无法,咬唇点头道:“那,北陵便陪前辈下上一盘。”老人这才微微点头,又道:“这棋该我先走。”言罢右掌轻拍桌面,棋盒嗡动,一字飞将而出,直落盘上。

    慕北陵惊叹其手法,轮到自己下,只能硬着头皮执起黑子,见盘上有许多交叉点,随意选择一处落子。

    老人见状,怪叫一声,斥道:“竖子愚笨,你落此子,岂非自绝气数?老夫有言在先,你若输了此盘,便也要立刻滚蛋。”

    慕北陵嘴角抽搐,却是不敢多言,生怕再惹恼老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姑苏七子,夏凉军夜降襄砚() 
连下七子,其上已无几处落子之地,慕北陵再落一字,棋盒中只有黑子十数,老人执子于手,苍目凝望盘上,白眉凝蹙,半晌却未再落白子。

    慕北陵观他,小心说道:“前,前辈,该你了。”

    老人抬头瞪来,又低头暗思,有过的小一会,忽执子扔地,豁然起身仰头大喊:“两仪狗贼,你这是给老夫留个死局啊。”声浪波浪,震得山洞轰鸣颤抖。

    慕北陵捂耳伏桌,被那声浪入耳,只觉耳心生疼,胸口闷气,喉咙似有甜血冒起。

    老人喊罢深吸几口气,回身坐上石凳,面色颇有些颓废,他道:“你说吧,和事相求?”

    慕北陵看他,又看看棋盘,问道:“前辈,我赢了?”

    老人没好气瞪他一眼,斥道:“废话,这盘棋就算头猪都能赢。”话说出,又觉不对,岂非说自己连猪都不如,呸了两声,又道:“那臭小子给老夫留下死局,这棋无论怎么下,最后你都能胜老夫半子。”说完又觉被戏耍,暗骂几声。

    慕北陵大喜,他哪管那么多,只要能赢便好,旋即侧身单膝跪地,抱拳道:“前辈,北陵来此只为一事,求前辈务必保我性命。”

    老人瞥他一眼,说道:“你若是大奸之人,老夫何以保你,事情原委,如实道来。”

    慕北陵叩道:“我本扶苏火营骠骑左郎将,只因被佞臣陷害,来到这徽城,时下夏凉十一万大军屯于艮水,与我军对持,前些日我犯险潜入徐邺,得知夏凉意不在徽城而在襄砚,便飞鸽传书朝城,哪知大王被佞臣蛊惑,欲取我之性命,如此不得已下,只能冒着触犯先王天威之罪,来此请求前辈。”

    老人皱眉,沉吟道:“夏凉要攻襄砚?此情况可属实?”

    慕北陵如实道:“还未完全证实,不过听徐邺人说,尚有十万大军正在援驰徐邺,加起来总数超二十一万之巨,若说夏凉无异襄砚,我之不信。”

    老人斟酌片刻,轻轻点头,问道:“那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慕北陵道:“大王给我十日期限,让我捉拿一朝之罪人,北陵自知不可而为,如此大王诏上名曰治我欺君之罪,恐到时佞臣谗言,便只求前辈能保我性命便可,于这十日军情紧急,为保襄砚不失,今日我便会赶往徽城,以防夏凉突袭。”

    老人咂摸道:“你一个人?”

    慕北陵苦道:“为今在徽城中,大将军邬里视我眼中钉,我之言,他们皆不信,如何又肯分我一兵一卒,而且此去襄砚,我也不敢与大将军报告,免得半路被劫,多添事端。”

    老人手把玉环沉默些许,忽说道:“保你性命无忧,不过老夫有言在先,我救你,只因这个。”他扬了扬玉环,又道:“若是被老夫发现你话中有半点诳语,便是天涯海角,老夫也要捉你回来,你可清楚?”

    慕北陵叩头沉道:“北陵不敢有半点欺瞒,北陵作为,皆为西夜着想,还望前辈明察。”

    老人点点头,道:“你起来吧。”慕北陵谢过起身。猛见老人手指轻叩桌面,淡淡气劲自指间溢出,似水纹般蔓延开来,不一会,洞外传起破空声,七人鱼贯而入,落至老人身前三丈,跪而拜道:“我等参见清尘长老。”

    老人道:“老夫命你七人随这小家伙出山一趟,保他性命。”

    一人道:“谨遵长老指令。”

    老人转面看慕北陵道:“你别多想,老夫只是想知道你之话是否属实,此去襄砚,他们可保你性命无忧,至于大王那里,老夫自有安排。”又道:“襄砚乃我西夜重地,不容有失,你且放手去干,其余之事无需多虑。”

    慕北陵大喜,躬身揖道:“北陵谢过前辈。”

    老人摆摆手,道:“你们去吧。”

    慕北陵再拜,出山洞再奔徽城。

    于此时,洞中重归安宁,山风轻抚,吹来真正凉意,老人立于石壁前,静观闭上棋画,良久方叹:“两仪啊两仪,你这是给老夫下了个套啊,没想到连老夫都敢算计。”

    叹罢眼神忽厉,看向洞外,呢喃轻语:“西夜何时容得佞臣当道了,先王天威,岂容宵小之人亵渎。”

    徽城外,慕北陵差人叫来郑逊,向他再借七匹快马,郑逊见其焦急,只道有紧急之事,也不过问,便迅速牵来快马,慕北陵将马一一分给七人,又嘱咐郑逊万莫将今日之事告知他人,随即纵马飞驰,直奔襄砚而去。

    襄砚城与徽城相隔不过数百里,快马半日且到,慕北陵选择沿艮水前行,虽路不好走,却能细观对岸,看清楚夏凉大军的动向。

    一路前行,期间抽空与那七人交谈,得知七人皆夜部之后,也知洞中老人名讳姑苏清尘,姑苏氏,乃追随元祖王征战天下之氏族,后来元祖王驾崩,姑苏氏便销声匿迹,原来是匿于王陵,为西夜历代大王守陵。

    七人皆姑苏氏后人,名以八卦作根,一名姑苏坤,二名姑苏震,三名姑苏离,四名姑苏兑,五名姑苏乾,六名姑苏巽,七名姑苏坎,七人中以姑苏坤为大,六人分居次席。

    慕北陵本想多与七人聊些话,哪知七人均寡言少语,报上姓名后便鲜有开口者,一路目不斜视,只紧随其后。他见此倒也乐的清净。

    策马飞奔四时,襄砚城池已在眼前,慕北陵未策马入城,深知自己一无入关文书,二五军中口谕,着戎铠入城只会平生事端,于是就在艮水旁,寻到一杂草树林暂且休息。

    他拴好马,与一人说道:“姑苏大哥,我去看看,你们且在此休息便好。”

    姑苏坤微微点头,不语。

    慕北陵知其少言,也不多说,只身步行至艮水岸边,竖眼横看,此地为河道一拐口,水势尤为湍急,江水自西流来,拍击在石壁上,翻起数丈水花,两岸相距约两百丈,除了身后这片杂草树林外,无其他遮挡。

    他心想:“如此地形,想要过兵确实困难,纵然是修为强大的修武者,要渡此地也艰险从从。”想到此,他暗暗皱眉,又想:“难道情报当真是错的?夏凉人真不会来攻襄砚?”再想到那日百花楼中的成叔,按下决心就算死守,也要把事情弄清楚。

    于是他与那七人便在树林中悄然扎营,入夜时,为了不打草惊蛇,几人并未生活,时至春中,夜里虽微有凉意,却不至令人感到寒冷。姑苏七人从到这里开始,除了吃干粮时起来活动活动,其余时间皆静坐养息,状若磐石,这份定力就算慕北陵都为之钦佩。

    如此,一呆便是七日,至第七天夜里,慕北陵正闲着把玩树枝时,忽见对岸有火把细光晃动,登时来了精神,撑起身子坐于树顶,聚目看去,只见火光越来越多,不出片刻,竟已超千道。他飞快跳下地,奔至姑苏七人前,提醒几人注意隐蔽,七人得令,悄声收拾周围痕迹,然后与之一道伏于岸边草丛。

    又过一会,对岸突然亮起白芒,夜色笼罩下,白芒煞是扎眼。虽离那白芒两百余丈,依然能察觉到那股强烈威压。

    姑苏坤沉声道:“战境强者。”

    慕北陵深惊,悄道:“姑苏大哥可确定?”

    姑苏坤轻点额首。

    慕北陵沉默,心想:“竟然连战境强者都出动了,看来夏凉人当真有大作为。”

    十三州修武者通常可分三境,一为武境,二位战境,三为至尊境,三境中各有三大修为阶段,如武境之修武者,便有力武者,器武者,武者大圆满。寻常朝国中有器武者之能者,便可统领一方,而修至大圆满之人,皆可封王拜将,至于战境强者,却是少之又少。

    夏凉此际派出战境强者,可见其对此次行动的重视。

    慕北陵深吸口气,聚目看向前方。不多时,只见那白芒飞身向这边飞来,一纵百丈,落于江水瞬间又飞速跃起,接连三个纵跃,落至岸边。

    慕北陵趴伏之地刚好距那人十丈之遥,那人落地时清楚听见一阵金属碰撞之声,随即片刻,那人又依法来回几趟,拿来更多金属之物,最后才遁回对岸。

    他见暂时无人过来,便悄悄摸到那人落脚之地,眼见岸边已拉起十数根手臂粗细的锁链,铁索被打磨的光滑铮亮,心下大骇,暗道:“他们果真以此法渡河。”

    再看对岸,已有火把顺着铁索快速过来,他知是首批夏凉军即将渡河,不敢怠慢,赶紧悄悄返回草丛下。

    姑苏坤问他道:“如何?”

    慕北陵急道:“夏凉人在艮水上拉起铁索,大军正以铁索渡河,此地不宜久留,以免打草惊蛇。”

    姑苏坤点头。

    慕北陵见那几只火把愈发接近,脑中灵光陡闪,说道:“姑苏大哥可有办法悄悄抓个舌头?”

    姑苏坤皱眉看他,他道:“我若这样进城示警,定取信不得,若抓个夏凉兵,便能取信于人。”

    姑苏坤道:“好。”

第一百二十二章 糊涂将士,错抓哑兵难信人() 
夜色下,等有夏凉兵过来,姑苏坤悄悄摸上去,乘人不备,盯住落单一人,闪电出手斩于其后颈处,那人应声倒地,姑苏坤伸手接住,拖其回来。此时天黑,加上渡河的夏凉兵忙于固紧锁链,所以无人察觉异样。

    慕北陵带几人偷偷摸出树林,取来快马,飞奔至城门下。

    入夜城门紧闭,只有守卫在城楼上站岗放哨,见有人来,燃起火把,喊道:“来者何人?”

    慕北陵高喊:“我乃骠骑左郎将慕北陵,有要事求见尉迟太尉。”

    那守卫听是骠骑左郎将,不敢怠慢,忙下去禀报,不一会,一统领模样人登上城楼高喊道:“你说你是骠骑左郎将,可有入城关文?”

    慕北陵急道:“未有关文,还望统领速报尉迟太尉,夏凉大军已开始渡江,请他速速做好防备。”

    那人笑道:“满口胡言,这黑天暗地的,哪来的夏凉大军,既无关文,我看你也非是什么骠骑左郎将,知趣的话速速离去,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慕北陵暗骂声“该死”,仰头再道:“统领可知贻误战机乃大罪,汝何德何能敢担此罪,我有夏凉兵在手,事实如何一问便知。”

    那人斥道:“呔个贼子,凭你也能抓到夏凉兵?莫要取笑于我,速速滚蛋。”

    慕北陵气急,顾不得许多,张口骂道:“你个贼将,再待片刻夏凉大军既会攻来,老子没时间与你废话,速开城门,否则老子拿了你军法处置。”

    那人气急而笑,吼道:“好,好,竟敢辱骂老子,来人啊。”

    守军齐喝。

    那人拔剑遥指而下,喊道:“给我射死这贼子。”一声令下,箭矢如雨般落下,胯下战马受惊,打着响鼻不断后退,慕北陵死拽缰绳,急躲箭矢,怒极再喊:“贼将,你误了老子大事,待老子进城,定将你碎尸万段。”

    那人叉腰狂笑,喝道:“牙尖嘴利的小子,给我放箭。”二轮齐射,慕北陵生被逼退至城门半里外,气的牙根痒痒。随即调转马头,朝姑苏坤说道:“姑苏大哥可有进城之法?”

    姑苏坤冷声道:“我七兄弟此来是为保你性命,强夺城门之事万不可做。”言罢闭口。

    慕北陵无奈急躁,回首看城楼上,那统领还在谩骂。

    便在此时,忽听姑苏坤又道:“我们虽不能强夺城门,但送你进城却是可以。”

    慕北陵闻言猛愣,赶忙催其道:“姑苏大哥有何办法?”

    姑苏坤不言,侧头朝姑苏震姑苏离递去眼神,二人会意,轻点头。随即只见二人翻身下马,将慕北陵也拉下马来,一左一右夹住他双臂。二人猛然低喝,刺眼白芒破体而出,四脚同蹬,飞身窜起。

    刹那间,慕北陵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缓神之际再视周围,已身在半空,正往城内落去。

    待其飞起,姑苏坤即刻命道:“五弟六弟,带上此人。”话音刚落,白芒再出,几人飞身而起,循着慕北陵落地之处晃身而去。

    城墙上,那统领哪曾想几人竟以此法进城,大惊下忙吼道:“快,驾火统,给老子射下来。”守军慌忙去取火统,依然来不及,几人落入城内后既隐下气息,湮灭于夜色中,寻之不得。

    那统领骇然不已,忙带人跑出城楼,大肆搜索起来。

    城内暗处,慕北陵与姑苏七子藏于暗巷内,听外面脚步声四起,只是惊动城中守军,他暗想:“既然惊动了守军,不如就此出去,说不定被抓后能见到尉迟太尉。”打定主意,他旋即走出暗巷,有士兵巡逻至此,见其戎铠装束先是一愣,然后慌忙围上来。

    慕北陵面不改色,冷声说道:“待我去见你们将军。”

    士兵们哪见过如此大胆的贼子,皆不敢上前,就这样围在几人数丈之外,朝外走去。

    走出半里,忽闻马蹄声传起,一人带两队士兵正奔于此地,慕北陵驻足,等他过来。

    那人夹马近前,上下打量,问道:“你是何人?”

    慕北陵道:“骠骑左郎将,慕北陵。”

    那人猛惊,轻咦道:“你是慕北陵?你不是在徽城吗?怎么到我襄砚来了。”

    正说着,先前城墙上的统领疾步奔来,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慕北陵骂道:“跑啊,你他娘的再跑啊,累死老子了。”

    马上之人皱眉道:“方统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道:“回将军,此人乃贼子,冒充我西夜郎将,深夜叫城,被属下阻拦不得,竟然敢偷入城内,幸的将军英勇才将此众贼人拿下。”

    马上之人目光再投来,细看良久,问道:“你说你是慕北陵慕郎将,可有凭据?”

    慕北陵此时怒气未消,又被盘问,不由大为火光,怒道:“老子站在这里就是凭据。”抬手指向那方统领,骂道:“这贼将不问青红皂白便命人射杀于我,如此黑白不分之人,何以但的统领之职。”

    方统领听他骂声,还嘴骂道:“放屁,你个大胆贼子,将军面前还敢放肆,来人啊,给我抓起来。”左右应声,横枪上前。马上之人抬手阻道:“等等。”夹马再近几步,又问:“我便当你是慕郎将,敢问郎将深夜强入我襄砚,所谓何事啊?”

    慕北陵直视其道:“城外十八里处,夏凉大军正渡艮水,襄砚危矣,请将军速报尉迟太尉,准备迎战。”

    马上之人愣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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