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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十三皇旗-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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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北陵立高台,仰头看天,天色如黑幕,不见半点月色,冷粉四起,带来丝丝萧肃杀意。

    天亮之前,姑苏坤返回告知:“根据令尹府中搜出来的名册,共抓捕士兵家眷一万五千余人。现正被压在城墙下。”

    慕北陵俯视墙下,见黑压压大片人群,哭声喊声此起彼伏,其中不乏老弱妇孺,心生些许不忍,叹出口气。遂命人将人群赶至艮水侧,严加看管。

    城门开,四千王陵将士压着人群缓缓出城,慕北陵带人随之出城,于此时,天色渐亮,立艮水侧,听江水滔滔而过,杀意逐现。

    一个时辰后,天色大亮,慕北陵遥而望之,见对岸火把熄灭,喊杀声缓缓升起,眼皮微沉,转面朝姑苏坤说道:“姑苏大哥,现在就看你的了。”

    姑苏坤点头,虎躯轻震,玄武力破体而出,他气沉丹田,深吸口气,运气片刻,聚力吼出:“夏凉小儿,汝等若再攻徽城,便是视父母子女不顾,为今徐邺已失,汝等回头是岸。”齐声若奔雷,滚滚而去,淹没隆隆江水之声,直达对岸。

    洪声喝下,隐约可见有人跑至岸边,眺目极望,分许后又快速跑回,不多时,围在江边的夏凉兵越来越多。

    慕北陵安静等待,片刻过,忽闻对岸有声传来,其道:“汝等贼子,两军交战祸不及妻儿父母,汝等可是想被天下人唾弃。”

    慕北陵轻笑,与姑苏坤耳语几句,姑苏坤眼现惊色,他点点头,姑苏坤方才再度发声道:“我乃西夜骠骑左郎将慕北陵,便是要这天下人唾弃,汝等若不弃甲卸兵,休怪我心狠手辣。”

    声出,对岸五人回应。

    慕北陵等的半柱香的功夫,见其迟迟不言,把心一横,吩咐道:“把人拉上来。”

    士兵得令,持刀拉来十人。

    慕北陵手指岸边危船,厉声道:“让他们上船。”

    十人呼天抢地,趴地不起,慕北陵冷哼,“凔啷”抽出佩刀,挥刀直刺于一人心脏,那人顿时惨呼,慕北陵抽刀,那人歪身死去,口鼻喷血。如此一幕,人群纷纷掩口噤声,不敢再叫。

    慕北陵斥道:“把他们推到船上去。”

    有了前车之鉴,剩下的人哪敢不从,迅速跳上船。

    慕北陵朝姑苏坤使去眼神,姑苏坤会意,聚力再吼:“夏凉小儿,汝等不顾妻儿,有违天罡,即是如此,便休怪我等心狠手辣。”言罢,抬手挥向岸边栓船柱,一道气劲隔空射出,斩于柱上,木柱应声碎裂,木屑四溅,木船失去束缚,顿时随浪逐流,快速被卷积至江中。晨初江水汹涌,木船便如树叶般,左摇右晃,行至江心,几个浪头打来,船体散架,顷刻间翻覆水中,有人落水,挣扎着想要回游,却是扑腾几下之后就销声匿迹,不见半点踪影。

    待那木船被江水彻底吞噬,姑苏坤又才喊道:“夏凉小儿,若执迷不悟,便如此船之人。”语罢,从怀中掏出一本名册,翻看念道:“城防统领邓渊何在?”

    声传出,远见一人抽刀乱砍。

    慕北陵见之,吩咐手下拉出邓渊家人。

    很快有一老一小被拉出人群,老者年逾古稀,小孩不过牙牙学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扰乱军心,险中求得半日闲() 
姑苏坤看着一老一少,咀起嘴,颇有几分不忍,转头朝慕北陵小声道:“要不要换个人?”

    慕北陵看二人也是噙着眉头,只见那老人紧紧抱着小孩,不停求饶,小孩天真,小嘴巴含着大拇指,大眼睛忽闪忽闪向四周看来,活像是个瓷娃娃般。

    慕北陵心想:“我若此时心软,剩下的人就会以为这是我的软肋,恐吓不得。”索性心一横,牙一咬,沉声道:“推到船上去。”士兵拖着老人上船,那小孩脑袋磕到船舷上,“哇”的哭出声,老人忙将其护于怀中,不停安慰。

    对岸,邓渊失声怒吼:“慕北陵,你个畜生。”

    慕北陵走近栓船柱,右手死按刀柄,目光不断闪烁,几息过后,他猛然挥刀,船绳断,木船踉跄入江。

    对岸,邓渊狂吼,白芒爆体而出,飞身跃至江中,然而江水凶猛,那隐隐白芒只在水中挣扎不过数十丈之遥,便被凶猛江水淹没。对岸喊叫声震天。皆道“郑统领,不要啊。”“统领,快上来。”

    慕北陵沉眉注视木船,那老人一手抓蓬杆,一手紧紧搂住小孩,巨浪掀来,船体瞬间翻覆,二人随即落水。他猛然前踏一步,紧盯二人落水处,瞬间过后,老人被江水吞噬,沉水时,他还奋力将孩子托出水面,小孩“哇哇”大哭,一个水浪翻来,哭声渐逝。

    此时所有人皆瑟瑟发抖,不敢直视。

    老人力气快速消退,托起的手臂也飞速下沉,小孩后背已沾在水面。姑苏坤厉目盯去,双拳紧握,手臂青筋暴起。

    有过一息,小孩半个身子没入水中,便在此时,慕北陵剑眉猛挑,突然厉声吼道:“救他。”

    姑苏坤飞速抬手,对那小孩便掌为爪,手心白芒爆闪,空气涟漪,一股巨力油然而生,抢在小孩落水之前将其吸起,姑苏坤手臂后扯,力道再增,小孩飞将而来,被他稳稳抱在怀中。

    慕北陵上前查看,见小孩口鼻覆有污物,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立刻抱到怀中,手掌托住胸口,轻拍其背,几下过后,孩子“咳咳”几下,接着“哇”的再哭出声,他这才抹了把额间汗水,将小孩交给手下,命其将之带走。

    转而环视人群,见无人说话,有胆子稍微大些的抬头与其对视,他目光再冷,抬手指向看来一人,喊道:“把他拉出来。”

    士兵很快驾一人出来,那人“噗通”跪倒在地,不停求饶。慕北陵却视不见,遥望对岸黑压压夏凉大军,右脚踹出,直接将那人揣入水中。而后狂喝道:“都给老子听好了,不想死的都给老子狠狠的哭,狠狠的叫,你们的军队一日不撤,你们就一天不准停,否则便如同刚才那人,都听清楚没有。”

    人群先是惊诧,随后哭喊声轰然爆开,声音震天,直达对岸。

    慕北撩袍站侧,横眉冷看对岸,不多时,见对岸不少甲兵伏地而跪,这边哭喊声更高。

    姑苏坤悄声道:“此计可行。”

    慕北陵摇头冷言,说道:“夏凉军中有高人,说此话为时尚早。”

    果不其然,猛听对岸喝声传来,言道:“慕贼,你敢再杀我夏凉百姓,待破徽城之时,我等定当屠城十日。”

    慕北陵冷哼,对姑苏坤说道:“屠城十日,他还真的什么都敢说。”又道:“如今夏凉军心已动,估计今日不会再攻徽城,你速拍人去南面百里处,将那里牵往襄砚的飞索斩掉,我怕有人去给那戚平报信,他们再趁夜色潜来。”

    姑苏坤应下,还没走开,慕北陵将其叫住再道:“沿岸每五里设明暗岗哨,命令哨兵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回报。”姑苏坤点头,下去安排。

    慕北陵又呆了会,见对岸夏凉兵没有再攻徽城,便吩咐士兵看好这些家眷,让他们一刻不停的哭,随后独自返回城楼。

    静心养神约莫两个时辰,有士兵来报,接到徽城飞鸽传书。慕北陵为之一振,忙拿过信笺,展开来看,见其上书道:“郎将幕氏亲启,惊闻尔夺徐邺,徽城将兵气势大盛,为今形势已报朝城,有尚城,壁赤,临水,蓟城,扶苏五路大军正飞驰徽城,三日即可到达,时下将士伤亡颇多,还望郎将费心拖延时间,以待援军。徽城守将,邬里书。

    慕北陵冷笑,自言道:“昔日你视我如芒在背,而今大军压境倒想起我来,真是实事应人心啊。”笑罢让士兵拿来纸笔,其上写到:邬里将军,属下只有六千人耳,只能尽力拖延,夏凉十八万大军驻于城前,又有强者在侧,属下只求将军身先士卒,力保徽城不失。

    将信交与士兵,让其迅速飞鸽传书。士兵得令,速下城楼。

    慕北陵再执那信笺展开,细看一遍,暗道:“扶苏的人也来了?不知道蛮子他们会不会来。要我再拖延三日,哪会那么顺利,如果对方不顾这一万家眷,执意攻城,便是我也没办法啊。为今之计只能求对方顾忌士气,不会强行攻城吧。”

    他扶了扶额头,只觉脑中胀裂,细饮几口清茶,托腮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日落之时,忽觉外面哭喊声停,惊诧起身,撞翻茶杯浑然不觉。门开,姑苏坤晃身进来,见他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慕北陵忙问:“姑苏大哥,外面声音为何停了?可是夏凉军中有变?”

    姑苏坤道:“没有,那些人喊了一天了,又滴米未进,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受不起,夏凉大军一整天都没动作,现在快入夜了,估计今天不会攻城。”

    慕北陵闻言吐气坐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让人准备些粥米给那些人送过去吧。”

    姑苏坤道:“我已经安排了。”

    慕北陵点头,笑道:“幸好有姑苏大哥在,否则我还真是有心无力了。”

    姑苏坤不言,笑看着他,良久方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慕北陵诧异道:“什么?”笑曰:“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都是两个肩膀扛颗脑袋。”

    姑苏坤坐到他身旁,摇头道:“我虽然是守陵人,但寻常也会到出来走走看看,你和我见到过的其他将领很不相同,或者说,你比那些人更像个将军。”

    姑苏坤自诩算不上见多识广,但西夜将领也见过不少,从未见过有像他一样,反应谋略皆在人之上者。此次出陵,从援驰襄砚,到回援徽城,再到飞夺徐邺,慕北陵所有的计策看似情急所逼,实乃若没有三分气魄,谁敢如此行事,前一刻还在替徽城百姓着想,下一刻已经毫不含糊手刃徐邺妇孺,此黑白交融之人,他自问世间难得。

    慕北陵仰靠在椅背上,微笑看向姑苏坤,问道:“姑苏大哥这话听的北陵面红耳赤,北陵哪里有大哥说的那般好,不过是被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保全自己罢了。”

    姑苏坤道:“得保自身,方才能保全西夜。”他扬首看天,喃喃道:“王陵中藏有历代先王事迹,我们平时都会被清尘长老督导学之,这几日观郎将言传身教,颇有几分先王威仪啊。”

    慕北陵连忙摆手,说道:“先王天恩,岂是小子可比拟的,姑苏大哥莫要再取笑。”姑苏坤笑而不语。

    慕北陵顿了顿,忽又问道:“姑苏大哥可认识齐国公此人?”

    姑苏坤道:“听过,怎么了?”

    慕北陵道:“此人于前些时候朝城造反,后来幸的云浪大将军震慑,各路大军驰援朝城,奸计才未得逞,清缴之时发现这个齐国公得以逃脱,我来徽城之前有密信说他藏身在徐邺,大王下诏于我,将齐国公捉拿归案,说起来我来的匆忙,倒忘了问此人长相,姑苏大哥如若知道,我可趁此机会试试能否将其抓获。”

    姑苏坤闻言,耸肩道:“我只听说过此人,不过未曾见过,也不知其长相。”

    慕北陵无奈,道:“那就算了,估计这一时半刻他已经逃离徐邺也说不定。”忽想起成叔此人,不知他还会不会来徐邺。想想他自己忽然自嘲笑起,自己与成叔本是两国之人,何以还想起他,莫不真当杜莹所说,自己与他惺惺相惜不成?

    说罢与姑苏坤一道去城外视察一番,见城外风平浪静,稍稍放心,回城时又想起杜莹,模棱几许,还是决定去令尹府一趟。

    行至府前,此时府门已有守陵将士掌管,一人见他过来,抱拳问好,慕北陵问其:“今天府中没出什么事吧。”

    那人回道:“一切安好。”

    慕北陵点头,抬脚进府,刚进门,便闻凄凄歌声传出,其声婉转,扰人心神,听那声音,赫然是杜莹在歌,他驻足聆听,歌声如泣如诉,久久回荡夜空。

    循声步进后衙,来到一小苑中,苑东有厢房,烛光飘曳,纸窗倒影人影,楚楚可人,清风拂过,传春花暗香,再听歌声,仿似置人间仙境不可自拔。

第一百二十八章 府中清歌,人生难得几回闲() 
过得好久,月光倾洒,独拢小苑,曲罢,歌毕,慕北陵拍手叫好。

    房门轻启,杜莹着一袭轻纱立于门侧,浅浅欠身,施礼道:“小女子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赎罪。”倾城之颜,肌肤凝白胜雪,月芒似薄纱披身,慕北陵看得痴醉,拱手道:“打扰姑娘清歌,还是在下的不是。”

    杜莹莞尔,起身让开,撩手道:“大人可愿进屋一叙?”

    慕北陵捏捏鼻尖,领姑苏坤走进屋内。

    厢房中余香袅袅,屋中放一古筝,筝旁焚香,淡淡烟香混合女子体香,令人沉醉。杜莹独去斟茶,慕北陵与姑苏坤落座桌旁,扫视房中,书画文玩,青花瓷器,一样不缺,旖旎而不失文气。

    慕北陵道:“看来令尹大人对杜莹姑娘用心有加,这里面随便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啊。”拿起桌上茶壶把玩,壶把鎏金,勾勒龙凤双纹,壶口嵌玉,碧玉温润细腻,一看便是上好物件。

    杜莹端茶过来,奉上茶水,掩面轻笑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和大人比起来,小女子这里皆是些不入眼的东西,何敢劳大人这般抬爱。”

    慕北陵哼笑,说道:“我不过山村莽夫,所用之物亦粗鄙不堪,姑娘不用谦虚,好东西便是好东西,受的赞美。”

    杜莹欠身坐下,举杯敬二人,慕北陵浅尝辄止,杜莹道:“令尹大人再好,还不是被大人抓起来,这些东西何尝不是看在二公子的面子上,陈令尹才愿。”

    提及成叔,慕北陵来了兴趣,问道:“那日百花楼中,我只知道二公子名为成叔,看似夏凉大家子弟,后来细想,不吝重金办四方辩才大会之人,又岂会是寻常之辈,观二公子风采,也绝非等闲之人,今日听姑娘之言,这徐邺令尹也对二公子敬重有加啊,不知二公子实为何人?姑娘可否告知?”再尝口茶,清香扑鼻,竟不必马厩中猴魁差。

    杜莹欠首,微做沉吟,开口说道:“二公子便如大人一般,人中龙凤,在这夏凉也是有些背景,不过与慕大人相比嘛”言于此,戛然而止,玉手握杯,眼中竟现片刻迷离。

    慕北陵剑眉挑道:“哦?与我想必如何?”

    杜莹甄首轻摇,道:“比不得,一为天一为地。”

    慕北陵暗咂其言,心想:“谁为天,谁为地,若我为天,成叔便为地,但看其行,绝不比我差,如此就是他为天我为地,这样的话,此人莫不是个危险之人。”不由问道:“姑娘所指,谁为天,谁为地?”

    杜莹失笑,说道:“此比有失妥当,是小女子失言,还望大人莫往心里去。”

    慕北陵浅笑,知此等女子性格,她若不愿说,你便如何问也问不出结果,想到文介此人,旋即问道:“文介先生现在何处?听姑娘说二公子特让姑娘好生照顾文介先生,想必他也是大才之人,可否为在下引荐一番。”

    杜莹平静道:“天色已晚,想来文介先生已经休息,大人何不等明日再与先生谈之一二?”

    慕北陵想想也是,此刻入夜已深,那文介年龄颇大,恐已入睡,便不再提及,又问杜莹道:“文介先生即是二公子坐上宾客,想来身份非浅,姑娘可否告知一二。”

    杜莹笑道:“小女子一介歌女,二公子雄才之人,又岂会事事具以告知,大人莫不是高看小女子了。”

    慕北陵摆手道:“杜莹姑娘不似寻常女子,大才若焉,若姑娘生于西夜,你我说不定也是知己。”话止于此,想起那日扶苏令尹府的歌女,歌声不必杜莹差,便道:“我知一女,生于忧,愁于忧,虽不如姑娘博学才识,但也称得上人中凤雏,若有机会,你二人倒是可以一叙。”

    杜莹笑道:“真有此人,小女子心愿结识。”

    慕北陵点头笑起,侧脸看那古筝,古香古色,颇有几分沧桑感,时下又不知在说些什么,便道:“月色宜人,杜莹姑娘可愿再谈一曲,我等静耳聆听。”

    杜莹起身,施礼欠道:“大人所愿,小女子不胜荣幸。”语罢坐于古筝前,玉指缓落弦上,娇容色好,眼波莹莹流转,媚意尽显。

    慕北陵闭眼聆听,微闻唱曰:“转烛飘蓬一梦归,欲寻陈迹怅人非,天教心愿与身违。待月池台空逝水,荫花楼阁谩斜晖,登临不惜更沾衣。”

    琴声悠扬,歌声凄凄,惹人垂帘。曲复二遍,慕北陵悉心聆听,曲罢鼓掌,赞道:“好词,好个荫花楼阁谩斜晖,登临不惜更沾衣。此词也是而攻只所作?”

    杜莹摇头婉笑,道:“非也,夕陈唐后主纵意诗画,堕落朝纲,使得诸侯四起,果汁覆湮。此词不过是小女子借这位陈唐后主有感而歌。”

    慕北陵微微挑眉,暗道:“陈唐后主纵意诗画覆国,汝以此曲唱之,莫不是暗示我西夜大王军幼臣强,会步那陈唐后主后尘?”想到于此,不由凑前笑道:“姑娘歌声,婉转莺啼,词虽好,却差强人意,殊不知臣强则军强之理,纵观天下,有良臣辅以帝王,便国盛。”

    杜莹玉指轻按弦上,颔首施礼,说道:“小女子无意所指,大人谬意,不过是忽然想起这首词,便唱出来,若有扰到大人之处,还望大人赎罪。”

    慕北陵挥挥手,示意无事,转头看姑苏坤,见其眼神迷离,心想好笑,伸手拍了下姑苏坤的手臂,姑苏坤顿时回神,报以赧笑,慕北陵道:“姑苏大哥觉得杜莹姑娘此曲如何?”

    姑苏坤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杜莹再欠身,施以礼节。

    慕北陵扬首大笑,姑苏坤老脸微现红晕,慕北陵道:“姑苏大哥如有兴致,这几日可多听听杜莹姑娘的歌曲,小弟唯恐再过几时便难听到。”

    姑苏坤笑而点头,不敢再言。

    慕北陵再请杜莹一曲,杜莹施然应道,歌声再起,二人沉醉。几番下来,已至深夜,慕北陵借故告辞,带姑苏坤走出小苑。

    出的令尹府,姑苏坤似乎还在回忆方才美景,脸色潮红,慕北陵见之,心意通达,与其说道:“姑苏大哥觉得此女如何?”

    姑苏坤一怔,哪想到他突然问此问题,脸色绯红,赧色道:“此女大才,人间少有。”

    慕北陵笑言,说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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