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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落魄嫡女升职记-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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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子一想立时就明白了,“那就是镇远公和三皇子的失职不当了。”

二皇子冷笑道:“我再连夜上一道加急的折子,参镇远公刚愎自用,不听我之劝言,一意孤行,才致如此。”

小川子迭声称赞二皇子妙计。

因洪水不等人,泄洪堤防的开凿连夜就开始了。

霍荣彻夜不眠整夜巡防在堤防上。

二皇子的法子虽好使,只是不论是王諲还是二皇子都低估了这位三皇子。

三皇子看似无争,却最是谨慎正直的。

在监察开凿堤防之时,暗中还让人巡查堤防,夜半在他负责的堤防之处亲手拿了几个偷偷挖凿堤防的歹徒。

霍荣知道后赶来,是见惯了多少阴谋诡计的人了,不用细细审问,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三皇子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公爷,只怕要再调派些人手来巡防才是。”

霍荣却摇摇头,“来不及了,且这等事儿防不胜防。”沉吟了片刻后,霍荣忽然小声不知同三皇子说了什么,回头三皇子就奔二皇子监察开凿的泄洪处赶去了,二皇子被换到了三皇子原先的那处。

且还不是固定了谁就一定负责那处了,一时一换的,全凭霍荣的心情。

二皇子的“妙计”自然就被打乱了。

而且换的只是监察之人,不劳动底下开凿的人,故而没丝毫拖延了开凿的进度,二皇子也好不有异议的。

也是时间紧迫,连夜开凿,终在黎明之时,决口凿成。

当洪水翻滚而来,从两处决口涌出,顿时决口之外的田地顿成汪洋一片。

二皇子看着被淹没的王家田地,两眼赤红一片。

但别处的百姓和良田都得以确保了。

一时间人心振奋。

只南阳伯王諲听闻自家良田数千倾尽数淹没在半人高的洪水之中,一口气岔了,令他两肋生疼。

而祯武帝在千和殿上,大为称许道:“镇远公神聪明之德,振威武之气。”

水患得以解除,祯武帝就腾得出手来料理旁的事儿了。

回到御书房,祯武帝立时就命传周广博。

自传出先帝宗庙被雷击烧毁了,周家上下便日夜等候,今日终于让他们等来了召见的圣旨。

周家自然欢欣鼓舞。

周冯氏给周广博又整了整衣裳,不知为何有些心虚,“老爷要小心。”

周广博却不以为然,“以皇上当年对我的圣眷和宠信,今日皇上亲见我就是证明。等我出宫来,我们家又是好日子了。”

想到往日的风光,周冯氏一时也将那点子不安给撩开手。

一家子人恭送周广博出门。

皇宫对于周广博来说并不陌生,在得进御书房后,周广博跪拜等候在正殿之下。

祯武帝在东侧殿内同司马空说话,周广博只听到祯武帝沉声道:“朕知道了。”

罢了,司马空告退。

祯武帝拿着一份折子,缓缓从那头殿里走过来。

周广博暗中狠掐了自己一把,面上顿显热泪盈眶,激动得全身发颤,重重地给祯武帝磕头,“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岁。”

“平身。”祯武帝寡而无味道。

周广博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侍立着,一派恭听圣训的模样。

祯武帝道:“君臣一场,眨眼三年未曾见过了。”

周广博闻言泪水决堤,滚瓜落下一般,又跪了下来,激动不已道:“皇上,臣虽远在千里之外守旧,却日夜不敢往皇上的。”

祯武帝好似说闲篇一样道:“几时就回京了?”

周广博忙擦拭眼泪,道:“去年就回了。”

“候任哪一处了?”祯武帝又问道。

周广博道:“也不知为何,臣已报知吏部,只是过去一年了却不见又让臣候任的文书下来。”

“所以爱卿不能忍被忽略,怨吏部,怨朕,一把火就把先帝宗庙给烧了,以聚耳目,重获重视吗?”祯武帝一面说,一面将司马空的彻查的折子掷周广博脸上去了。

一时周广博的魂都飞了,颤颤地拿起折子瞧。

司马空彻查的结果是先帝宗庙是人为烧毁的。

周广博也是在宦海沉浮多年的人了,敢那样做自然不留把柄的,所以只要他一口咬住,他是什么都不知的,就谁也别想让这事儿牵扯上他来。

祯武帝冷眼看着周广博苦苦的央告着自己的无辜和不知情,哼了一声。

“凤阳周氏满门护先帝宗庙不力,从今起打回原籍,子孙后代,朝廷永不录用。”

周广博急功近利,自掘坟墓,还累及了子孙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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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两全之法(一)

周广博自作聪明;避得过死罪;却逃不了活罪。

祯武帝限周家三日后刑押回原籍凤阳;此前周广博拘押在大理寺监牢内。

王永才宣读完圣旨,冷眼瞥了跪俯在地,早已惊呆了的周家人;道:“领旨谢恩吧。”

可这样一道犹如晴天霹雳的圣旨;让周家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怎么,难不成你们想抗旨不遵吗?”王永才尖细的声调又把了几分;生生把周家人的魂给刺了回来。

周祺嵘惊惶难安的忙接过圣旨,瑟瑟道:“谢……谢……谢……主……隆恩。”一个叩首在地;再难起身。

王永才拂尘一甩,转身离去,本该回宫的,却改道恩荣街往威震府去了。

王永才骑马而来,远远就瞧见威震府大门前的两尊大石兽上坐个锦绣粉嫩的幼儿,正是威震伯世子霍佑。

石兽下站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王永才不识得是什么人。

一簇仆妇婆子围着两孩子,唯恐霍佑从石兽上摔下来。

威震府大门前檐下,两头一大一小的老虎正趴当中休憩。

远时还听不清,近了王永才听到两孩子在说什么。

就听那稍大的孩童念,道:“京城老米贵。”

佑哥儿跟着念:“鸡城挠米贵。”

王永才:“……”小世子这牙口漏风得,真是霸气,囧!

孩童又念:“哪里得饭广!”

佑哥儿:“拿你当饭吃。”

王永才:“……”威震府也闹饥荒,要吃人了?

稍大的孩童摆摆手,“错了佑佑,不是当饭吃,是得饭广。”

佑哥儿两小肉爪拍拍自己的肚皮,“肉肉饿呐。”

稍大的孩童却道:“先生说了,做事要有始有终,佑佑一首歌谣都没学完,就想别的了,可不好。和哥哥一道学完了,再一块去吃点心。”

佑哥儿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稍大的孩童这才又接着念,“鹭鸶冰上走。”

佑哥儿很认真地跟着念:“弄死蔽上走。”

王永才:“……”怎么听着有点月黑风高杀人夜之感!!

孩童教最后一句,“何处寻鱼嗛?”

佑哥儿拍着小肚皮,“饿住寻鱼吃?”

王永才不禁笑道:“小世子果然是饿了。”

当年虽是他助的袁瑶生产佑哥儿,亦见过佑哥儿的,但那时佑哥儿到底太小,所以王永才不指望佑哥儿还认得他。

可在众人听闻王永才说话,看去时,佑哥儿盯着王永才不放,小指头指着王永才,他认得王永才可是不知道该叫什么,于是佑哥儿冲着王永才大叫了一声,“哒噗。”

王永才自然是记得的,那时他每回代祯武帝去看袁瑶母子时,佑哥儿就冲他这么叫的。

所以王永才没有不高兴的,上前躬身向佑哥儿一揖,“没想到世子爷还记得老奴。”

佑哥儿伸手就要王永才抱。

可稍大的孩子却挡在了王永才跟前,“佑佑不得无礼。”

因孩子曾经见过这种头戴乌纱帽,身着着左右通臂绣蟒曳撒,腰系鸾带的人。

这种人正是宫里的内使,孩子怕佑哥儿冒犯了人。

王永才看着站自己跟前颇有气势的小孩,笑道:“老奴给小公子见礼了。老奴老眼昏花,请这位小公子见谅,竟不识小公子是哪位?”

佑哥儿坐石兽上,晃着两小短腿,大声地回答道:“肉肉的哥哥。”

王永才自然是知道霍家的事儿的,霍榷如今只一独子,能让佑哥儿唤做哥哥的,那便只有堂兄了。

而佑哥儿的正经能亲近的堂兄不多,就大房霍杙有三子。

再看小孩的年纪,王永才已猜出小孩子应是霍杙的长子霍俍了。

王永才道:“原来是小大公子。”

俍哥儿作揖,道:“学生霍俍,见过大人。”

王永才很是受用,便同这两个小的说了一会子话。

威震府的门房一直侍立在大门檐下,老早便瞧见王永才过来了,已让人到镇远府去回袁瑶了。

等袁瑶从镇远府回来,让俍哥儿带着佑哥儿去用点心,就在追远堂见了王永才。

王永才也知袁瑶是事务忙的,只稍稍用了茶,便道明来意,“不瞒夫人,杂家今日来是来传几句话。”

能让王永才传话的,那便只有祯武帝了。

袁瑶忙起身要接旨。

但王永才却忙扶袁瑶道:“皇上让老奴告诉夫人,不必跪接,只是闲话。”

袁瑶不敢违,却也不敢再坐,站在一旁恭听。

王永才又道:“周家是咎由自取,虽说其儿媳是霍家人,可到底已是泼出去的水属外姓了。若是他们家寻上门来央告,这里头孰轻孰重,伯爷和夫人自该清楚才是。”

袁瑶还不知周家出了什么事儿,如今听来是周家闯了大祸了,且祯武帝让王永才来提点他们霍家别插手,可见事非同寻常。

“皇上,九月二十五登泰山祭天,让威震伯随行伴驾。”王永才道。

袁瑶恭敬回到:“是,臣妇定回明伯爷。”

祯武帝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的,王永才方走,周冯氏带着周祺嵘和霍韵就奔镇远府去了。

可门房却不让霍韵进,一时两方就在大门处起了争执。

袁瑶一来是不知周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二来,祯武帝不许他们家干预,故而袁瑶就按捺住没动。

等打发出去的人打听清楚了来回话,明白了来龙去脉,袁瑶只道了四字,“自食其果。”

见镇远府进不去,周冯氏等只得又硬着头皮往威震府来。

霍韵到底是霍榷的同胞妹妹,而霍荣嘴上那样说不许霍韵再回镇远府来,可却是在护犊,所以袁瑶也不能真的置之不顾了。

但既然祯武帝有话在前了,袁瑶也不好见他们,就让人封了五百两银子让程秉诚同他媳妇一道拿出去给周家。

这程秉诚正是袁瑶的奶娘程嬷嬷的独子。

程嬷嬷的身后事一办完,程秉诚就同他媳妇回来当差了。

是经过了那等艰难苦处了的人,如今的好日子他们没有不珍惜的,又是自小就服侍袁家的情分,他们对袁瑶最是忠心耿耿的。

所以袁瑶特特让他们夫妻去给银子,他们心里对袁瑶用意都明白得很。

周冯氏和周祺嵘在威震府门前侯了半日,霍韵依旧拉不下脸面就躲在周家的车子里。

就在周家等人侯了半日,就见西角门开了,走出两人来。

周冯氏可能还不太记得,可周祺嵘却是清楚的,道:“是你。”

程秉诚上前给周冯氏和周祺嵘见礼,“小的程秉诚,给周夫人,周公子见礼了。”

周冯氏如今可没心思了解旧事,见有人来了,便迫不及待问道:“你们那位主子得空能见我们?”

程秉诚躬身回道:“回周夫人,我们夫人说了,公爷和伯爷都不在府里。那边府里的老夫人身上不好,怕是没精神见二位了。我们夫人还说,她是妇道人家,这么天大的事儿她也拿不了主意的,倒不如不见了,免得想起过往袁家四处求救无门的伤心来。让小的取了五百两银子,给周夫人、周公子权当盘缠,也算是最后的情分了。”

说到当初袁家四处求救无门时,周祺嵘的脸上真是羞愧难当的,只是周冯氏不如他儿子那般脸皮薄,还想要再纠缠的,到底是周祺嵘耐不住心里的愧疚硬拉着周冯氏走的。

回到车马里,霍韵见周祺嵘收了袁瑶的银子,恼怒加醋意一把就将银子都丟了出去,大骂车外的周祺嵘,“她这是在用银子作践我们家呢,你还好拿回来……”

“啪,咚”的声响传来,把霍韵的话给打断了。

只见车里周冯氏还维持着才打了人的动作,两眼充血地瞪着一头磕在车壁上的霍韵,“你个丧门星的,自你嫁入我们家,那日不是好声待着你,供着你,只让你回娘家好好说话,你却把人都得罪光了。要不是你,她怎么会连我们都不见。”周冯氏纯属是迁怒。

在周家,霍韵真的是被人捧着当天的,如今却一再落得被人欺辱了。

霍韵觉着十分委屈,想到自霍夫人不在后,她遭受的种种不公,一时泣不成声。

周冯氏如今自然是没功夫去哄劝霍韵,让车马一转又奔大将军府冯家去了。

可冯家都是些“站干岸儿”的,他们自诩是没引风吹火,已是仁义了的。

所以周家人来,冯家三兄弟自然是推脱各种缘由不见的。

而大将军府里,冯老太爷正会晤一位鲜少的来客,更不能让人给搅扰了。

冯家当着周冯氏的面闭门谢客。

周冯氏不甘心,就在门外等着。

等了约莫两个时辰,就见一人被冯老太爷恭送了出来。

这人周冯氏认得,是南阳伯府的管事。

别忘了,当初周祺嵘可是同南阳伯府的王娥定过亲的,周冯氏到南阳伯府去过多回了,自然就认得南阳伯府里的一些人了。

只是周冯氏不明白,这大将军府怎么和南阳伯府扯上干系了?

此时也容不得周冯氏细想的,见到冯老太爷要回去了,周冯氏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就扑过去抱着冯老太爷的腿,哭求着让冯老太爷相救。

冯老太爷原是不愿管的,可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回绝了,就让周家等人先进府了。

待坐定,周冯氏那是一个声泪俱下,先说是有人暗害他们周家,又说霍家薄情寡义。

说别的冯老太爷还耐心去听的,一听说霍家竟然不伸援手,冯老太爷就来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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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两全之法(二)

“如今他们镇远府又是建了头功;得了皇上的称许;最是顶天的时候;怎么他们家也不给你出头的?这可也说得太不过去了。”冯老太爷道。

一说起这茬儿,周冯氏又起了恼怒,哭一行;说一行的;“可不是;就算不瞧在我同堂姐的情分上,总算是也是儿女亲家;可他们家就是不管不顾了,封了五百两银子就给打发我们。”

一听霍家竟然给了周家五百两银子,冯老太爷浑黄的两眼珠子就瞪着凸了出来;“果真给你们五百两银子?”

“是只给了五百两银子;连人都不让见的。”周冯氏不明白冯老太爷为何听说有五百两银子,眼睛就开始冒绿光的。

冯老太爷心里越发不舒坦了,暗道:“给旁人就好几百两银子的大手大脚,到了我们家就只给五十两银子,果然是当我们家软柿子捏了。”

想罢,冯老太爷动了动松弛耷拉着的眼皮子,一派高深道:“按说,你们家那事儿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只是我已不大上朝了和同僚有些疏远了,不然些许玩意儿、表礼送上没有不成的。到了如今……”

周冯氏如今是抓个东西就能当救命稻草的,故而一听冯老太爷这般说以为是希望,便忙道:“这些个人情世故侄女是知道,若堂伯父能为我们家说上几句公道话,我们家愿倾家孝敬。”

冯老太爷听了周冯氏这话,心里没有不舒坦的,假模假式道:“我可不缺那银子使。”

周冯氏忙道:“侄女知道,这些是给堂伯父底下小厮跑腿的辛苦钱。”

冯老太爷佯装起无奈道:“也罢了,谁让我最是看不得亲戚糟罪受冤的。你拿个五千两银子来就成了。”

周冯氏一听有些迟疑,可一咬牙又应下了,先给了手头上才从袁瑶那里得来的五百两银子,又应诺下这就家去取剩余的银子。

等周家人一走,冯老太爷捧着那五百两银子,冷笑道:“哼,给了别人家又如何的?最后还不是都到我手里了。”

因这前些时日为打点周广博和周祺嵘起复候任的事儿,周家花了不少冤枉钱底子几乎空了。

周冯氏翻箱倒柜,这才两千多两银子而已不够,于是就把主意打到霍韵身上了。

周祺嵘也是急着想救周广博的,一听周冯氏说让去和霍韵借点嫁妆,巴巴就去了。

霍韵正是受了多少委屈的,正憋屈在心里,见周祺嵘进屋,不哄劝就罢了,张口就问要她要嫁妆,立时就红了眼火就上了头。

霍韵虽自视过高,任性娇气,可当初她待嫁时,霍夫人还是教过她的。

女子一旦嫁到婆子家,丈夫是头等要紧的,其次就要看紧自己的嫁妆。

现如今霍夫人是不能顾她了,霍荣又赶她出娘家,更要守紧嫁妆。

所以周祺嵘一问起她的嫁妆,霍韵就如同炸毛的猫,张牙舞爪地死死护住不放的,“你们就赶紧省这心思,这是我的嫁妆,你们谁也别想动。”

周祺嵘看霍韵这般丑态很是厌恶,可又不得不耐下心来道:“又不是拿你嫁妆别的用处去,是去救我爹。”

霍韵冷笑道:“我爹,我二哥都不敢沾手的事儿,那里还有人能办的。”

周祺嵘见劝说不了就有些急了,“你一个妇道人家,那里会懂朝堂上的事儿。你只说给不给?”一副不给就动手了的姿态。

霍韵也不怕,大声道:“不给,周祺嵘我告诉你,今儿你敢强来,回头我就让全京城都知道你们周家是连媳妇嫁妆都敢生吞强夺的。”

“你……”一时周祺嵘也不敢了,可面上却十分过不去。

可周祺嵘原就是腼腆怯弱的人,就是如今霍韵指着他的脸面哭骂着,也不敢拿霍韵如何的。

“好了。”不知何时周冯氏已来了,高声一喝,让此时显得有些跋扈的霍韵也不敢做声。

周冯氏也不去看霍韵,而是对周祺嵘道:“这样一个不顺父母,逆德不孝的东西,你还要来做什么,还不立时写了休书,趁早打发了出去,才干净。”

经周冯氏一提,周祺嵘恍然大悟一般,立时就让人取笔墨纸砚了。

霍韵一时间万般滋味,仿若世间都背弃了她,一时气急攻心,就厥了过去。

到底是一个陪嫁的丫鬟机灵些,忙拿出霍韵的部分嫁妆献上,“请太太、爷息怒,奶奶也是一时糊涂了。太太、爷就瞧在奶奶曾为老爷和爷四处打点的份上,饶了奶奶这一回吧。”

周冯氏如今虽是病急乱投医,可到底也知道,今后家里只能靠霍韵的嫁妆了,所以她一把抄了那丫鬟手上的匣子,唤上周祺嵘就走了。

霍韵醒来,只觉心灰意冷,人在一夜之间似乎稳重了不少。

……

翌日,三位舅母又来了。

这回也不去威震府了,直接就到了镇远府来,说是给霍老太君请安。

霍老太君对冯家是个什么态度,冯家没有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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