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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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巩嬷嬷行血不止,去了半条命。
这番情景,王姮那里就能甘心了的,次日把南阳伯夫人请来就开始闹,险些滑了胎。
韩施惠这头也不好过,被王姮整治得遍体鳞伤的,日日哭丧着脸给霍榷看。
霍榷被她们闹了几日,焦头烂额的,好不容易挨到休沐便出城奔袁瑶来了。
到时快近午了,霍榷将缰绳丢给郑爽,自己便往二门去了。
自那日郑翠见过霍榷后,便天天盼着霍榷来,故而小门楼处一有什么动静,她便立刻奔出来张望一回,虽每每落空,倒也没气馁。
这回田嬷嬷刚唤了声二爷,郑翠立马就听到了,急急开了镜盒查看妆容,见胭脂有些淡了赶紧补上,这才奔外头去。
霍榷正好走到垂花门前,“奴婢郑翠,见过二爷。”郑翠盈盈屈膝福身,等着霍榷和她说话。
要是往日霍榷还真会因她是郑爽的姐姐问上一两句,可今儿火大着便没理,只一头进了垂花门,留郑翠半曲膝地立在那里,上下不得进退不是。
田嬷嬷是多少年的老人了,一眼就看出郑翠那点花花肠子了,对她道:“既然你家兄弟来了,你只管招呼好你家兄弟,守好本分,内院你就不必进了。”
郑翠心中不快,可也不敢顶撞田嬷嬷,转念再想,自家兄弟是二爷的长随,让他引见比什么都方便,不能急于一时。想罢,心头那口气便顺了,道:“谢嬷嬷体恤。”
霍榷本是心烦气躁地进的门,刚要沿着抄手游廊往东厢房去,却见袁瑶就在院中。
袁瑶手拿棋谱坐在红木逍遥椅上,一身滚雪细纱的交襟长身窄袄,一支玉兰从衣角直到前襟,配上百褶的如意裙,清新明净,让刚从满府浓妆艳抹里出来的霍榷眼前一亮。
只袁瑶一心都在面前的棋枰上打谱,连霍榷来了都未曾留意到。
一片光斑随着风起风停,不时移动在她姣好的脸侧,边缘处晕出一圈融融的光环来,煞是好看。
看着这般娴静而专注的袁瑶,霍榷只觉心一时也跟着静了下来。
青素看到他正要提醒袁瑶,霍榷却竖指在嘴上让她别做声,悄悄地近了,和袁瑶同坐逍遥椅上。
原来袁瑶在打的是一盘残局,霍榷看了片刻后,伸手到棋盒捏了一枚白子落到一目空白处。
袁瑶起先是一愣,刚想说别捣乱,却发现了那枚白子作用非常,虽未能作活上边的白子,却适时地牵制住了黑子的进攻,缓了白子一口气,变数就有了。
可见这一子下得十分精妙。
袁瑶拧头见是霍榷,顿时双眼一亮,将一盒白子给了他,又命青素将棋枰移到他们两人之间,各执一子开始对弈。
霍榷从不知平日里总淡淡漠然的袁瑶竟然有这般多可爱可人的表情。
当他打劫了她的一角黑子时,她会不意间嘟起嘴来,不服气。
说起来袁瑶的唇色是有些浅的,可十分丰润,阳光投在上能润出十分柔软的光泽来,别有另一番的诱人。
霍榷笑了笑捏起一子落在不是她要害之处,只见她咬着下唇悄然窃喜,以为人不知,却不知她那小小的得意早便现在脸上了,那神情勾得人心头痒痒的,恨不得将她揉入怀中,好好耳鬓厮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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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第十回 拘心有术(四)
眼看着黑子局面一片大好;以为胜券在握了;袁瑶收拢战线,不想一子刚落下,霍榷却兵行险招反提了黑子三枚;战线瞬间崩坏。
袁瑶顿时急了,伸手便要拾起她落下的黑子,“不算不算;我方才看错了;从来。”
霍榷抓住她手,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起手无悔大丈夫。”
袁瑶却不依,也知道自己无理;赧然着双靥;道:“什么大丈夫不大丈夫的,我是小女子。”说着挣脱了手,就是要悔棋了。
袁瑶的手十分圆润柔滑,握在手中如似无骨,令霍榷不敢用力,倒让她不费力便抽了手,却使霍榷落了意犹未尽,偷偷摩挲这掌心。
将黑子重新落下,这下终于把白子给逼得无用武之地了,袁瑶这才笑了,“你输了。”
霍榷无奈地笑着摇头。
此时青素端来酸梅汤,霍榷一口饮了去,酸甜可口,生津止渴,还想再用一碗,袁瑶却拿过他的碗,道:“快午时了,空腹不宜多饮,一碗开胃就够了。”
袁瑶这般为他着想,霍榷觉得十分熨帖,道:“好,用了饭我们再下一盘如何?”
“小女子奉陪到底。”袁瑶豪气道。
霍榷想了会,道:“不过得设个彩头。”
“彩头?”袁瑶头微微歪着,“不知大人想要什么彩头?”
霍榷从身后抽长箫来,“姑娘若是输了,就抚琴一曲,在下要是输了就以箫和姑娘琴声一曲。”其实在上回袁瑶抚《云水吟》时霍榷便想以箫声和之,可惜当时身边并未带长箫。
这彩头说来说去还是袁瑶吃亏,不管输赢都得抚琴一曲,袁瑶自然是不同意,星眸溜溜一转,道:“大人尽占了便宜去,不成,若是大人输了,就带袁瑶道星棋棋社一游。”
霍榷挑挑眉,“也成。”
两人用过了饭,到东厢房摆下棋枰。
这回是霍榷执黑子,可他起手落子便是天元。(就围棋盘正中央那个黑点。)
袁瑶怔了怔。
初学的孩童都知道,金角银边腹中空。
霍榷第一子便是正中央的天元,这是有意让的袁瑶。
袁瑶不高兴了,嘟着嘴瞪他,但手下却不留情。
看她这般,霍榷却十分愉悦,一子一子稳扎稳打。
到今时今日袁瑶棋力是不差了,可和霍榷比起还是有差距的。
到了终局时清盘,袁瑶还是输了六目。
自然是不服输的,袁瑶气鼓鼓的,“常言好男不跟女斗,也不说让让我。”
霍榷听了朗声大笑,自然而然地伸手在她鼻尖上一刮,“不许耍赖,快去拿琴来。”
虽有些不情不愿,可袁瑶还是谨慎以待,焚香净手,方落座在琴后。
看坐罗汉床上的霍榷一眼,袁瑶决定了曲子。
抬起皓腕,置十指于琴弦之上,一时拂过,音韵荡于指下,和畅而缠绵。
霍榷一听便知是《潇湘水云》,拿出长箫切于一点和上袁瑶的琴声。
琴箫合鸣,将云山之叆叇,杳雾之迷蒙演绎得淋漓极致。
一曲罢了,两人倍感酣畅淋漓。
霍榷将手中长箫一转,笑道:“更衣,我们到星棋棋社去。”
袁瑶顿时笑逐颜开,一时把霍榷也给感染了,也欢喜了起来。
也就添了披帛绕在肩头,一顶帷帽遮面,袁瑶便出来了。
因出侯府时,不曾想到要带袁瑶出门的,便未让马车跟了来,只得让郑爽去雇车。
见袁瑶这般简单便出门了,霍榷摸摸光洁的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车来了,袁瑶上了车,霍榷骑马一路在前。
进了城,倒也不急往棋社去,霍榷一路将她们带着往挹秀楼去了。
先前说过,挹秀楼和嫁衣坊是京城中绣坊中的老字号,就是如今唐家的纳锦坊也是不能比的。
到了挹秀楼,霍榷让袁瑶下车,选了一身衣裳便让袁瑶去换。
进去是位娇滴滴的俏佳人,再出来便是俊逸灵秀的美公子了。
青莲紫滚团花边的圆领比甲,云白箭袖的软绸中衣,藏青嵌白玉的腰带,头戴朱缨银冠,举手投足早没女子的矜持,目不斜视,落落大方。
霍榷只想叹一句,“上天到底集了多少的精华灵秀,才生出这样的人上人来。”
这可把不少人给看呆了。
霍榷心中不悦旁人的目光,但也未带到脸上来,让郑爽丢给掌柜的一锭银子,拉起袁瑶便走了。
到了棋社,霍榷虽不说,袁瑶也知他不悦,上前道:“兄长为何不悦,可是恼了弟玉树临风之姿,夺了兄长的风采。”
霍榷被她气笑了。
袁瑶和霍榷不想还会在此地碰上熟人。
自上了南山寺后,袁瑶便未再见过韩塬瀚了,如今再见,他一直以来的严谨中又多了可让人安心依靠的担当。
此时,社内人不多,且又都聚在一处观棋,故而十分安静。
“韩大人。”霍榷近前轻声招呼。
韩塬瀚回头,见是霍榷有些意外,为不影响旁人对弈观棋,连忙走到一旁这才和霍榷相互行礼问候。
正要问起袁瑶时,一位小公子从霍榷身后走出,唤韩塬瀚一声:“大表哥。”
韩塬瀚心头一颤,仿若又看到了当年那位神采飞扬的表妹了,不由得失神凝望了许久。
袁瑶和霍榷自然是察觉了韩塬瀚的失态,可不宜挑破,霍榷侧迈一步将袁瑶挡在身后,韩塬瀚这才回神紧忙说旁的,“霍大人既然有雅兴为何不和卫老对弈一局,卫老今日已七战七胜了,此时在后厢房休息。”
人生难得酒逢知己,棋逢对手,不说霍榷就是袁瑶也跃跃欲试,只见她在霍榷身后拉拉他的袖子。
霍榷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轻声道:“莫急。”
等到正在对弈的两人下到第两百三十四手时,韩塬瀚所说的卫老终于出来了。
这卫老是国子监祭酒,和霍榷的恩师翰林院掌院于正是多年好友,故而霍榷少时便认得卫老了。
见卫老出来,霍榷自然是要上前拜见的。
一番寒暄之后,便往棋上带,说一千道一万不如手下见真章。
卫老手握白子,两人猜先。
霍榷示黑子一枚。
卫老公示手中白子,正好是奇数。
霍榷执黑子,卫老执白子。
袁瑶立于霍榷身旁。
霍榷起手打子于对方的左下角,卫老落子己方右下角,霍榷再打子于己方左星位,卫老相对之。
双方各落两子,各占两角,并无新奇之处,此时第五手到霍榷落子,不想他又直奔天元了。
围观的人虽然不敢做声,可还是起了些许骚动。
卫老却不为所动,继续落子。
下到第七十八手时,卫老吃黑子一枚,大定霍榷下边一带的局面。
此时霍榷黑子打中腹地,初时落在天元的黑子此时便见了效用,立时保住了腹地,全盘而言和卫老打了个平手。
下到第一百六十手,都可见霍榷是以守为攻,到这一手已见他构建的防御成形。
可到第一百六十一手卫老打子却吃了黑子五目,霍榷的形势不妙,观棋者心中暗道,黑子困局难改了。
到第两百零一手时,霍榷忽然断位劫争,反守为攻,直逼卫老较为薄弱的左三路。
眼看着要扭转局面了,卫老却堵了黑子的手筋,局面一时又难料了。
直到终局不清盘,还真不知谁输谁赢。
最后是卫老以一目险胜。
霍榷虽败犹荣,一局终了,袁瑶几乎是随之局面变化而起伏不定,双手隐隐攥出汗来了。
见袁瑶以一种敬佩崇拜的目光看他,那个男人会不心生满足感和成就感,霍榷自然也是。
霍榷和卫老讨论了一番刚才棋局得失后,便要告辞。
等到他们想起韩塬瀚时,只见他已走远。
他们那里知道,韩塬瀚是看袁瑶过得好,安心了,也劝自己该死心了。
霍榷道:“他八月便要完婚了,到时你可去?”
袁瑶方才还笑上眉梢的俏颜,慢慢散去,“如今那里是我想去便能去的。”后抬首看着霍榷,“大人能代为送份贺礼?”
霍榷点头,随意地要牵她的手走开,却抓到了一手的汗湿。
袁瑶乍然挣脱,一脸羞得通红,戒备地望霍榷。
霍榷这才想起自己孟浪了,刚要解释却听袁瑶道:“方才……方才看你对弈,紧张的。”
好半日才明白过来,袁瑶她在解释手为何汗湿,霍榷只笑望着她。
送袁瑶回到院子,天色不早,若是留饭了怕就赶不上进城了。
霍榷便只送袁瑶到小门楼不进去了,笑看着她进去。
袁瑶垂首进门,却在门边娇羞地一回头,道:“大人,休沐可还来?袁瑶也好备上好茶和棋枰。”
袁瑶这般神态,让霍榷不由想起一首词来,“和羞走,依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真是最贴切不过了。
霍榷骑在马上愣愣地点头。
一路上霍榷只觉得发飘,骑马冲过了自家府邸还不自知,让郑爽追了一条街。
然而霍榷好心情又未能保持多久,因他忘了早上出去时,撇下的烂摊子了。
烂摊子到了傍晚,那又出陈推新。
这回倒不来江湖追杀了,却上演三堂会审了。
霍榷刚一进门,就被人传到霍老太君的寿春堂去了。
里头不但霍老太君在,霍夫人在,就是南阳伯夫人也在。
这又得从韩施惠这个蠢的说起。
自差点被灌药毁了身子,韩施惠对王姮那是又恨又怕了,可依然阻止不了她想要儿子的心。
王姮就拿捏住她这心思了,让人寻了一无名方子来,哄了韩施惠拿去。
韩施惠那里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听人道是能养生怀子的妙方,她就信了。
山嬷嬷好心提点她一句,药可不能乱吃。
韩施惠还有几分警醒,便端了药给巩嬷嬷送去。
王姮自然是不让吃的,韩施惠就认定这方子一准是要她命的毒药。
能为她做主的霍榷此时又不在府中,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一咬牙闹到霍夫人那里去了。
霍夫人本想暗暗解决了不张扬,可耐不住王姮非要把南阳伯夫人给请来,闹到了霍老太君?/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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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第十回 拘心有术(五)
霍老太君端坐在上;霍夫人霍冯氏和南阳伯夫人王宋氏分坐左右下首。
王姮已是霍家媳妇自然坐霍冯氏身边的,只见她一脸的委屈,不时用手绢拭着眼角。
韩施惠则跪在堂中;用从未有过的理直气壮诉说着原委,指控着王姮的恶行。
待韩施惠一说完,王姮便开始大呼冤枉,激动得不时要昏厥过去,十分娇弱,吓得霍老太君几人急忙让她躺下,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又是吃药,这才缓了过来。
王姮幽幽睁眼,虚弱不已道:“老太太,太太要给我做主,我可真是一片好心。”
一直跪在堂下的韩施惠嘀嘀咕咕道:“好心;既然好心那为何你自己不敢吃那药。”
见韩施惠顶嘴,王姮却一反常态并未没气急败坏,看来有人从旁提点过她,有备而来了。
“太医可是一再嘱咐过的,我如今有孕在身断不可胡乱吃药。再者我如今得了身子不便服侍二爷;自然也是高兴你们能为二爷绵延子嗣的。前个儿听闻韩姨娘经水不调;便寻来了良方,没想好心却反遭人毁谤。”王姮把自己说得是贤良淑德、敬夫睦妾,贤妻良母之典范也不过如此了。
韩施惠嗤之以鼻;“前个儿才要灌婢妾虎狼药,巴不得婢妾死;今儿就找来了良方;说谁谁信?”
“你……”韩施惠不是顶嘴,让王姮瞧着就要装不下去了。
南阳伯夫人王宋氏赶紧道:“老太君,我们伯爷和我也不求怎样,只盼还我儿一个清白。”
霍老太君看看王宋氏,又看看王姮,道:“请太医。”
太医是侯府自己去请来的,人也是侯府认为是信得过且医术精湛的,故而方子会验出何种结果来,霍家都无话可说。
韩施惠那是一千个肯定那方子是毒药。
寿春堂房中一屋子的女眷,太医为避嫌就在上房外看了方子。起先说了一堆云里雾里的,终有一句韩施惠是听懂了的。
“……实乃养身调经之良方。”太医边说边还一副实属难得的模样。
韩施惠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其实除了她,所有人都是明白的,这本来就是王家母女挖的一个坑,给韩施惠来跳的,这韩施惠就乖乖来跳了。
韩施惠虽是妾,可她出身官宦之家,父亲是鸿胪寺卿,比良妾还要贵上几分的,故而就是王姮也不能把她给发卖了,能打发韩施惠的只有霍家的人。
留着这样的眼中钉肉中刺在府里,女儿岂能好受?
于是南阳伯夫人便想了这法子,逼着霍家人把韩施惠给打发了出去。
见时机成熟,王姮才不会放过,立时道:“老太太,太太,上天有眼,终还我清白,不然就是委屈死了,也是个屈死鬼。”
霍夫人可不比韩施惠,可是在府里成精的人了,那里会去接你这话茬,可此时不说话也是不成的,于是她双手合十闭目道:“佛祖莫怪,我儿媳妇她是童言无忌。”后喃喃地念着佛经。
见霍夫人不接招,王姮在南阳伯夫人的提示下,抹抹眼泪道:“老太太,今而韩姨娘污我名声事小,可她这般一而再地闹得家宅不宁,日后有碍二爷仕途事大,这样的祸患留不得。”
韩施惠一听这才想起要害怕,跪爬到霍夫人脚下,恳求道:“老太太,婢妾……婢妾并非有意要污二奶奶的名声,这……这是误会,对,是误会。”又向王姮叩头道:“二奶奶,婢妾是鬼迷了心窍,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婢妾这一回吧。”
霍老太君瞥了眼南阳伯夫人,因方才南阳伯夫人说只要侯府还王姮一个清白,不求其他,一派南阳府是辨是非明事理的姿态。
现下她是什么都没说了,可要是镇远府不处置了韩施惠,和南阳府一比便不辨是非,不明事理的了,这比她说了什么更逼人。
自愿去做和被逼就范,那可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霍老太君和霍夫人被她们母女逼着处置韩施惠,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事至此,霍榷也知自己再不出面,王家这对母女便要得逞了,于是抖抖衣袍大步走进上房。
进了堂屋,霍榷也不急着定论是非对错,恭敬地一一给各位长辈请了安。
霍老太君有些疲惫道:“你来时,也清楚一二了罢,这始终是你后院的事,由你自己处置最合适不过了。”老太太这是将麻烦推给霍榷了。
霍榷自然是不敢不接的,看看得理不饶人的王姮,再看看哭得凄惨无辜的韩施惠,无声叹了一气。
思忖片刻后,霍榷一手指韩施惠道:“这自然是韩姨娘这不识好歹的不是了。”
闻言,王姮面上不禁畅快,终于逼得霍榷向她屈服了。
见女儿这般南阳伯夫人却皱了皱眉,只是现在不便说话,她只得按捺了下来。
霍榷又接着道:“这般挑拨是非,闹得家宅不宁的,打杀了也不为过。”
听闻要打杀了韩施惠去,王姮得意得旁若无人,连南阳伯夫人的几番暗示都没瞧见。
韩施惠则是被吓得三魂不见了六魄,爬来抱住霍榷的大腿哀求,“二爷,饶命啊!”
霍榷倒没推开,却对她道:“只如今你二奶奶怀有身孕,那里受得住这些个生死打杀之事。”
见霍榷忽然峰回路转,还拿她做筏子,王姮便急了刚要说话,又听霍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