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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落魄嫡女升职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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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玉和青素齐声应道。

话说这刘婆子被抬回前头的倒座包扎好了伤口,才醒过来不论谁劝都躺不住,非要去找袁瑶。

刘婆子儿媳妇看劝不住,就扶着她到菩提园了。

正直午后,袁瑶要歇午觉,青玉和青素在院子里打理着新种下的花草,见刘婆子婆媳一道来,讶异道:“刘大娘你都伤成这模样了,得将养着才是,怎么又来了?”

刘婆子儿媳妇道:“可不是。不听,非得来。我琢磨着这园子是不是有什么神儿,把我婆婆给勾来的。”

“你住口,别胡说。”刘婆子平常中气十足的嗓门,这会子虚弱得很。

训斥完儿媳妇,刘婆子这才恭恭敬敬问青素和青玉,“两位姑娘忙呢?”

这话一出,刘婆子儿媳妇就怪诞了,平日里自家婆婆和这两丫头可是水火不相容的,今儿怎么这么好说话了?难道真的撞着什么邪了?

刘婆子儿媳妇疑神疑鬼的看看这院子,想起府里一些碎嘴私下传的话来。

说这韩老太太死得极凄凉,这屋子怨气重,倘若不是有佛龛镇着,早就跑出来作祟了。

刘婆子不知儿媳妇想的事,继续问青玉和青素,“表姑娘歇午觉吧?”

青素点点头,“怕吵着,我和青玉都不敢在里头呆着。”

刘婆子顿时不知话该怎么说了,青玉边给浇水,边道:“刘大娘,若是事不着急就稍等片刻,我们家姑娘也快醒了。”

“急,啊,不急,不急。”刘婆子连连道。

这时屋里传来声响,“谁在外头呢?”

“姑娘醒了。”青玉说完,和青素一同进屋里了,没一会就见青素出来了,“大娘,我们家姑娘说,您老伤着让你快进去呢。”

正文 11第二回 寄人篱下(六)

刘婆子赶紧地让儿媳妇搀扶着进去了。

袁瑶就在东次间的罗汉床上歪着,见这对婆媳进来了,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道:“大娘安心养伤,这儿的差事我会给你留着的,不会让人顶了你的去。”

不想刘婆子拉着儿媳妇就跪了下来,“奴婢念表姑娘的恩了,可还请表姑娘再救奴婢一回。”

袁瑶赶紧差青玉和青素扶她们起来,“大娘这话怎么说的。”

青玉和青素扶着刘婆子坐绣墩上,刘婆子这才道:“前些日子表姑娘好心提醒奴婢,奴婢却不识好歹没把表姑娘的话放心上,如今都一一应验了,怕是还有更大的劫难在后头,望表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奴婢一家老小的。”

袁瑶很为难的,“也不怕大娘笑话,我就学了点皮毛,你们家这事的确是挺棘手的。”袁瑶迟疑了好一会,让刘婆子等得又要跪下来时,才又道:“要不我给大娘再卜上一挂?”

“那是要的。表姑娘果然是慈悲心肠。”刘婆子赶紧的。

袁瑶下了罗汉床,到日月桌旁的绣墩坐下,煞有其事道:“我道行浅,怕是要借沾了大娘人气儿的物件相助才行。”

“那是自然的,自然的。”刘婆子一时又不知道该拿什么,“不知表姑娘要奴婢身上什么物件。”

袁瑶伸出三个指头,“只需三个铜板。”

刘婆子从袖子里摸出三个铜钱递给袁瑶。

袁瑶让青素将桌上的茶给倒了,腾出一个空茶碗来,将铜板掷入碗中盖上碗盖,摇了起来。

叮叮咚咚的一番作响,袁瑶这才又将铜钱倒了出来,数着阴面和阳面,一时间脸色不大好。

见这状况刘婆子和她儿媳妇的心都揪了起来,“怎么样了?”

袁瑶也不急着答,让青玉到西次间拿了本书来,翻了几页,“这爻象……大不吉,怕后头还有比血光之灾更甚的祸事。”

“啊……”刘婆子差点又厥了过去。

刘婆子儿媳妇赶紧地又掐人中又背后顺气的,刘婆子这才缓过气来,“表姑娘这可怎么办?你大慈大悲,可要救救奴婢啊!”

袁瑶极是为难的神情,又从头来卜了一卦,这次脸色越发差了,对刘婆子道:“大娘近来可是得罪过什么神明了?”

刘婆子儿媳妇一听,道:“我婆婆是最敬重神明的,怎么会得罪了去。”

袁瑶摇摇头,“你是不知,这请神容易送神难。有时请了神也不自知,没供奉,这就把神给开罪了……”

刘婆子被袁瑶的请神两字给惊着了,突然大叫一声,“啊!”似乎想起什么来了,很是害怕地问道:“倘若我老婆子真的是得罪了神明,又该如何化解?”

袁瑶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先将神明送回原处,日日忏悔在前,许是还有些用处吧。”

“谢表姑娘,谢表姑娘。”刘婆子站起来谢过,就火急火燎的往外走了。

青素收拾桌子曾看了袁瑶对爻象的那页书。

青玉凑过来问道:“什么?”

青素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三打白骨精。”

青玉:“……”姑娘,真敢诌啊!

青玉将这婆媳送出月洞门外,就见刘婆子蹒跚着就往童姨娘屋里去了。

刚开始童姨娘屋里还安安静静的,后来动静就大了,那叫骂哭喊声快把韩家给掀了。

袁瑶知时机会到了,便往韩姨妈的屋里去。

韩姨妈正遣郑嬷嬷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头就见郑嬷嬷领着童姨娘和刘婆子婆媳一块来了。

这刘婆子嘴里还喊着要让太太做主。

见刘婆子头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了,袁瑶赶紧让人来给她再包扎包扎。

刘婆子感激得很,满心内疚地对袁瑶道:“表姑娘,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鬼了迷心窍,为了几个钱竟然帮着人偷了表姑娘屋里的金佛。”

一旁郑嬷嬷恨不得拿东西堵了刘婆子的嘴。

袁瑶听了就像刚刚才知晓这事的,惊讶不已,对青玉道:“快你回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见了。”

“她血口喷人。”童姨娘叉腰立目,跟母夜叉似地。

韩姨妈沉声道:“她只是说帮着人,还没明说谁呢,你也别着急跳出来就认了。”

童姨娘顿时张口结舌的。

“太太,就为这事,奴婢把佛祖都给开罪了。”刘婆子拍着胸脯,哭道:“奴婢若是敢有半句假话,我们家就要永不超生了。”

韩姨妈看向袁瑶,虽不确定这和袁瑶是否有关联,但她敢肯定,这事袁瑶算是把自己给摘出去了,但总算还得着童姨娘这个眼中钉了,韩姨妈觉得还不算功亏一篑吧。

“好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韩姨妈一手拍在炕几上,对童姨娘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童姨娘也慌了,但仍死鸭子嘴硬,“一个个红口白牙的,可有凭据,不然就是栽赃陷害,诬陷好人。”

刘婆子赶紧道:“她以为那真的是金佛,就撺掇奴婢等表姑娘出了门就去偷,没想却是个实心疙瘩,一气就砸了,埋她屋前的花丛下。”

郑嬷嬷一听,立刻带人去挖了。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童姨娘没得狡辩,韩姨妈也顾不上披上心慈面软的皮子了,当机立断道:“将这鸡鸣狗盗的娼妇给我撵去一叶庵。”

一叶庵是专门收容那些家中犯了错的妻妾。

说收容是体面话,实则是去服劳役的,进去这辈子都别想轻易能出来的。

“老爷回来了。”外头有人喊道。

韩孟回来得可真是时候。

“怎么了?”韩孟从外头进来了,“吵吵嚷嚷地不得安生。”

童姨娘冲过去跪他脚边,“老爷,太太她设计陷害我,如今还要撵我去一叶庵。”

事到这步,袁瑶也知不该再留下了,起身离开留他们狗咬狗。

出来便见韩塬瀚站在院中,仰首看天,看来韩孟是他叫来的。

袁瑶上前给他福身,“谢谢大表哥相助。”

刘婆子孙子的事的确是他帮着的,韩塬瀚也未否认,“只是未想到太太会设计这么一出一石二鸟之计,”叹了一气,“姨娘她也的确该受些教训了。”

此时从正房里传来韩孟声音,“不过是个劳什子,用得着你这般大发雷霆吗?”

韩姨妈也大声道:“老爷说得好轻巧,倘若不是她猜想那金佛是值钱的物件,她会去偷吗?起这等歹心就不该再留,不然今日差人偷这个,明里使人偷那个,那里还有安宁日子过。”

有了韩孟的撑腰,童姨娘嗓门也大了,“若不是你故意让人说什么这金佛是你的护身符动不得,引我信以为真,想偷了那金佛让你吃些苦头,不然我干嘛去偷个破烂。”

“放肆。”韩孟虽宠童姨娘,可韩姨妈始终是元配,容不得一个小妾给欺辱了,被那些个御史弹劾宠妾灭妻可不是玩的。

韩姨妈终于拾着童姨娘的不是了,“老爷,你听听,你听听,她连害我的心都有了,这女人的心何等歹毒。”

“够了。”韩孟一声暴喝,“又是你。”

从声音已可知韩孟是怒不可恕了。

“这个家里的女人,你就容不下半个吗?你这妒妇就一门心思专研怎么把这些个女人都撵出了。我告诉你,她们都出去了,也是你跟着出去的时候。”韩孟说这话时,那是新仇旧恨一并算的架势。

在这两年里,韩姨妈和童姨娘也曾同仇敌忾过,把韩孟新得的一位姨娘给撵出去了,如今这笔帐却全数算韩姨妈头上了。

韩姨妈这回也算是偷鸡不着蚀还把米了。

“还有你,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压过太太一头,记着你自己的身份。”

忽然韩施巧的声音插了进来,问道:“你们方才说的什么一石二鸟之计,倒是怎么回事?”

袁瑶和韩塬瀚回头,见韩施巧在东厢房门口站着。

韩施巧又道:“别想糊弄我,不然我就自己去找娘问个明白。”说着就要往正房里去。

“你别去,”袁瑶赶紧过去拉住她,“这会子你去了只会不得痛快。”

韩塬瀚在一旁沉默了片刻,道:“太太故意夸大金佛的贵重,想借金佛失窃先污了表妹行窃,再揭发了姨娘是幕后主使,这样便能将她们一同赶出府去。”

韩施巧难以置信,“瑶哥儿可是娘亲生的外甥女,她怎么可能……即便如此,那当日为何还收留瑶哥儿,一早打发了不是省心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为了名声。”袁瑶一语道破要害。

“你知道表妹的饭食为何会和我们不同吗?”韩塬瀚又道,“因为是表妹用自己的银子买的,太太给的东西根本就是在为难她。”

韩府的采买得了韩姨妈的话不会帮她们买东西,那些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韩塬瀚帮着买的。

韩塬瀚觉得自己很窝囊,连这点银子都没有,能做的就是帮她跑跑腿。

韩施巧想起这些日子几回去看袁瑶,都发现她在开小灶,还以为是吃不惯她们家的饭菜呢。

“太太想逼走表妹不成,便出此下策诬陷表妹,这样就算表妹被赶出府,也无损她的好名声了。”

听了韩塬瀚的话,韩施巧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这般的天真的,说是解救了袁瑶,实则又将她置于一个两难的境地。

留下,忤逆了韩姨妈的意思,走了,又怕她韩施巧伤心。

正文 12第三回 知恩图报(一)

“我还说什么倘若有人欺负你,我头一个不放过。可这些日子以来,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在为我排忧解难。”韩施巧忽然甩开袁瑶的手,就往正房里冲。

袁瑶追不及,幸好韩塬瀚拦下了,可韩施巧不依不饶的,袁瑶情急之下,大声道:“就知道你会这样冲动坏事,我才不敢告诉你这些。”

韩施巧这才稍稍平静了些。

袁瑶过道:“不管姨妈如何对待我,她都是你娘,为人子女那里有质问父母不是的道理,人伦纲常容不得。”

韩施巧深深吸了几口气,想平复心中的各种情绪,可出口的语气依然是各种的愤愤难平,“我知道了。”说罢,转身回了东厢房里。

这那里是知道了的架势。

袁瑶担忧地看向韩塬瀚。

韩塬瀚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那日后,刘婆子一家子都被撵了出去。

自打出了这事后,韩府里的人都说这菩提园里的佛祖是有灵的,每日都有人来烧上一炷香,让平日里鲜少人问津的园子多了不少的人气。

而韩姨妈童姨娘两虎相斗,张姨娘得利,韩孟一月都歇在张姨娘屋里。

张姨娘也终于争气了一回,有身孕了,但这是后话。

就说韩施巧,袁瑶记得那日天只蒙蒙亮,一府的人都听见了内院房顶崩塌的动静。

袁瑶披衣向外望去,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见韩施巧大动干戈地抬着她的箱笼家什来菩提园了,美其名曰她厢房房顶破了个大洞不能住人了,暂时来菩提园挤一挤。

袁瑶顿觉眼圈发热,她那里会不知韩施巧的用心,这是韩施巧在以自己的方式在抗议,在维护她。

才没多久,韩姨妈便披着外衣散着发,连鞋都只趿了一只就来了,“巧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韩施巧回头道:“娘,我屋顶塌了,我来和瑶哥儿挤一挤。”

“胡闹。”韩姨妈吼道:“先不说这房顶是怎么塌的,就算房塌了也轮不到你来和瑶哥儿挤的,不是还有西厢房吗?”

韩施巧边指挥让搬箱笼,边道:“娘,你忘了,西厢房可是空出来给大哥当新房用的。”

韩姨妈这时有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面的感觉了,“就……就算是,你暂时住着也是不打紧的。”

韩施巧一听蹦蹦跳跳的就要往外头去,“那我去问问大哥,他介不介意我住他就要成亲用的房子。”韩施巧故意加重就要两字。

韩姨妈那里能让她去,一问就都穿帮了。

韩塬瀚未来的丈人——白大人,是个极严厉的人,对韩塬瀚更是寄以厚望,韩塬瀚如今还算不上是功成名就,白灵年纪也还小着呢,白家怎么可能舍得这么早早地就将姑娘给嫁过了。

是以韩姨妈最后也只说会尽快让人把房顶给修好的,面上客客气气地让袁瑶多照顾韩施巧,转脸就气急败坏地走了。

韩施巧开心的在袁瑶的床上打着翻滚。

“那房顶是怎么回事?”袁瑶问道。

韩施巧倒委屈了,“你是不知道,这房顶有多结实,我和知秋拿竹竿捅了一晚上了,手都磨起泡了。”

天亮后,袁瑶顺路去看了,也不知这主仆二人是怎么捅的,那房顶那里是用竹竿捅得出来的,说是拿树桩砸的都不为过。

但韩施巧的目的达成了,她也不难过这点伤痛的。

可丫鬟知秋还是受了一顿重罚,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韩施巧的到来,不但袁瑶的吃穿用度恢复了,韩姨妈还得多一份银子,因为得什么都和韩施巧的一样,不然韩施巧就非要和袁瑶的换。

韩姨妈看着每日无端多出的银子,肉疼得她每天全身不得劲,就在炕上歪着无病呻*吟。

但也不尽然都是些让韩姨妈不快的事,也有好事,好比户部传来消息了,韩施巧一选通过了。

一得这消息,韩姨妈也不呻*吟了,肉也不疼了,吃饭也有劲儿了,还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铁公鸡拔毛了,连续两日给全家上下多加了一个菜。

那菜下料足,分量也够,不吃完还不成,让袁瑶和韩施巧现在打嗝翻腾起的味儿,还带拍黄瓜的味儿。

韩孟已经两日不敢在同僚面前张嘴说话,就怕一张嘴就是大蒜的味儿。回家把憋了一天的口气一放,韩姨妈被熏得基本上找不到北了,然后勒令不许韩姨妈再做拍黄瓜。

一选刚过,韩姨妈也不着急想怎么赶袁瑶出去了,改忙活着怎么把韩施巧打扮得艳压群芳,好在二选时顺利脱颖而出。

韩姨妈没空管这表姐妹两个了,两人也乐得轻松。

白日里头一起玩笑、种花、看书、下棋。

有时兴致来了,就像小的时候一样,去找土块搭个中空的小小土窑里面点火,将土块都烤得滚烫的,把柴火退了将红薯丢进土窑里,再把土窑给拍塌了把红薯都埋里头闷熟了。等泥土稍稍降温扒开,那红薯的香味伴随着她们的笑声飘满园子的。

有时韩施惠也会来,只是在韩施巧面前她总觉得自卑束手束脚的,和她们实在是玩不到一块去。

到了夜里,就点起她们做的小灯笼,在园子里一人抚琴,一人起舞,配合得天衣无缝。

……

虽说清楚韩施巧的心意的和主意,可真正得知韩施巧过了一选又是一回事了。霍榷无意识地走到韩府,听到静寂中传来熟悉的琴声,心中那点不安慢慢淡去。

“韩小姐的琴艺又精进了。”郑爽不懂音律,但看碟下菜,溜须拍马的眼色他倒是有的。

听到有人称赞心爱的人,那有不高兴的。虽然霍榷用扇子敲了郑爽,嘴上说:“你懂什么。”但脸上却是笑意满满的。

霍榷驻步聆听。

感觉韩施巧的琴艺是精进了,清净淡逸中多了遗世独立的从容,就像……那日在南山寺听到的袁瑶的琴声。

难道是袁瑶?

只是那份熟悉的清净,又是那么恰似当年和韩施巧初见之时的音韵。

一时间,霍榷有些不确定了。

抚琴的正是袁瑶,韩施巧随着她的琴声婀娜起舞。

可袁瑶和韩施巧的日子也不总是快乐的,就像韩姨妈的日子也不尽然全是不顺心的。

那日,袁瑶和韩施巧在下棋,正为一子的落处争得互不相让的,郑嬷嬷便来了。

“两位姑娘可真是越大越小孩子脾气了。”郑嬷嬷人没进屋,声就先到了。

“郑嬷嬷怎么有空过来了。”袁瑶请她到东次间去坐,“青玉上茶。”

“谢表姑娘了,奴婢是来有事的。”郑嬷嬷摆手,直接说明来意,“周家来人了,就在太太屋里,说想见见表姑娘。”

“见来做什么?又想作践瑶哥儿吗?”韩施巧一听就似炸毛的猫,将袁瑶护在身后,“我们还没去找他们的不是,他们倒有脸来了。”

“哎哟喂,我的大小姐,”郑嬷嬷想捂韩施巧的嘴,“如今周家今非昔比了,这话你可别当着周家人的面说。”

韩施巧根本无畏,“忘恩负义,趋炎附势,有说错他们家了吗?他们敢做就别怕别家说。”

“其实也不尽是,”郑嬷嬷赔笑道:“这次他们家来人,就是周老太太特地嘱咐的,最是关心表姑娘了。”倘若能跟着她们回周家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最后那句郑嬷嬷不会说出来。

一听是周老太太,袁瑶有不好的预感泛上心头,道:“是不是……是不是老太太她……”

郑嬷嬷瞬时也收起了笑脸,“听说是不大好了。”

袁瑶呼吸一窒,转身就要往外去。

郑嬷嬷叫住她,“表姑娘别急,那程僖家的私下有话要和表姑娘说,太太吩咐奴婢将人带到姑娘这来,让你们安安心心地慢慢说。”

袁瑶点头,“劳烦嬷嬷了。”

就半盏茶的功夫,郑嬷嬷就领着三位嬷嬷进来了,那程僖家的是周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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