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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落魄嫡女升职记-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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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环萦就听自己丈夫松了口气,霍夫人和长君伯夫人的脸上也松开了些许。

王姮却不乐意了,低声道:“就你会做好人。”

这时霍夫人频频给冯环萦使眼色的,冯环萦明白霍夫人的暗示,不情不愿地才要张嘴顺着袁瑶给的台阶下,就听外头脚步急急地有人跑过来了,回说:“外头来了位内官,说是来宣特旨的。”

霍荣赶紧领着一大家子到二门外迎了人。

霍荣和霍榷等也算是宫里的老熟人,来人自然是认得的,是六宫的掌宫大太监。

把老太监引到正院正厅上,老太监站北朝南,道:“惠妃娘娘身子欠安,奉皇上旨意,宣召霍门袁氏进宫探问。”

霍荣看了霍榷一眼,领了一家大小谢恩起身,又吩咐袁瑶赶紧去。

罢了老太监也不耽搁,就辞了。

这也是韩施巧头一回请旨召的袁瑶进宫,让袁瑶一时心惊肉跳的,就怕是韩施巧在宫中有什么不测了。

“二爷,可是……可是娘娘在宫里……在宫里出什么是事儿了?你怕我坐着身子……却不敢告诉我。”袁瑶都有些六神无主了。

霍榷到底是比袁瑶清楚些宫里的事儿,韩施巧是因着什么召的袁瑶进宫,他也能猜出个一两分来了,搂住袁瑶安抚道:“别自己就先吓着自己了。不过是娘娘她想不透些事儿罢了。”

袁瑶相信霍榷不会骗她,便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儿?”

霍榷俯首到袁瑶耳边道:“娘娘怀了龙嗣了,日子还浅,她还不想让人知道。”

一听袁瑶便明白了,“娘娘这是在犹豫,该不该要这孩子?”

霍榷点点头。

韩施巧在宫中全赖祯武帝庇护,五皇子围城逼宫刚过,祯武帝多少都有些防备身边的儿子了,孩子这时候来得的确不合时宜。

袁瑶穿好繁琐的诰命服,摆出全副执事,在霍榷的护送下往宫里去了。

到玄武门,袁瑶下车,一内侍从里头出来,道:“霍门袁氏,着令入宫探问。”罢了,几个小火者抬着轿舆过来了。

霍榷往内侍手中塞了个荷包,“内子身子不便,公公多多照应。”

内侍将荷包袖入掂了掂,道:“霍大人客气了,惠妃娘娘早有吩咐的。”

袁瑶听了这才上了轿舆。

小火者一路平稳,将袁瑶抬至瑞禧宫门前。

袁瑶落轿,便见韩施巧身边的肖姑姑已在门外迎她了。

“娘娘有谕,夫人身怀六甲多有不便,只需请安,一概仪注可免。”肖姑姑宣罢,引袁瑶入内。

虽头一回来瑞禧宫,可到底心里记挂着韩施巧,也无心去看满殿的琉璃夺目,画栋雕梁的。

肖姑姑将袁瑶往韩施巧的寝宫领。

进了一座正殿,里头帷幔层层,不知韩施巧在何处。

肖姑姑向西次间处见礼,报道:“启禀娘娘,霍二奶奶到。”

袁瑶只得依照肖姑姑所朝的方向蹲福,“娘娘万福金安。”

“快请进来。”韩施巧的声音传了出来。

一层层帷幔被掀开,袁瑶小心移步往里头去。

尽头正是歪在榻上韩施巧。

待袁瑶进去后,身后的帷幔又一层层落下。

见着袁瑶,韩施巧仿若见着主心骨了,起身拉过袁瑶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彷徨无措道:“我有了,可这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袁瑶明白的,稍安抚了韩施巧后,道:“秦时有员大将叫王剪,秦王令他攻取楚国,他先问秦王要田园美宅,秦王准了。王剪兵至临潼时,他又向秦王要了修缮田宅的奴隶和民工,秦王又准了,后来王剪又向秦王要了奴婢佣仆,秦王还是准备。王剪这般来回派人向秦王求赐东西,秦王都一一准。王剪属下不明所以,王剪便道:‘王,骄矜多疑,不轻易信人,如今倾国兵马皆在我手,王最忧我拥兵自重自立为王,倘若我不几次三番向王讨要东西,让王以为我是胸无大志,只要有人谗言,王必疑我图谋不轨。’”

现今的祯武帝正形同秦王,骄矜多疑。

韩施巧反复思忖后,道:“你是让我想法除去皇上对孩子的防备和顾虑?”

袁瑶摇摇头道:“就算娘娘以后诞下的是皇子,可皇子幼小又能如何?关键之处在于娘娘你,可是母凭子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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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施巧惊诧道:“我?皇上会疑的是我?怎么可能,我求的不过是平平稳稳;你知道的;他也知道的。”

袁瑶伸手握住韩施巧的双肩;郑重道:“曾经娘娘是没有那样的条件,所以臣妾只能让娘娘求平平稳稳。如今娘娘有一争那个位置的机会了,不说皇上,就是臣妾也真心想问娘娘一句;娘娘你想要那个位置吗?”

韩施巧只觉背后一阵积寒;她想要那个位置吗?这一句忽然成了附骨之疽,令她摆脱不了;“可我……我……已经和家里断绝往来了;他们……不会支持我的。”

纵然韩施巧支支吾吾的,可不难听出她开始存了那个心了;袁瑶不禁忧心了,可却又道:“小小韩家,可有可无。娘娘别忘了,还有臣妾,有二爷。”

韩施巧慢慢抬头看袁瑶。

袁瑶近韩施巧耳边道:“臣妾背后是满朝的清贵,二爷是朝中的后起之秀,前途无量,倘若二爷和臣妾支持娘娘,又有多少人敢说里头没有镇远侯的意思。娘娘,侯府如今的权势可比当年太皇太后在时。”最后一句,袁瑶说得无比肯定。

“娘娘?!”袁瑶虽只是轻轻一唤,却如同逼问。

韩施巧一时全身战栗了起来,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去,最后摊倒在榻上,“别……别,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韩施巧重重地喘着粗气,仿若快要窒息了一般,她拼命地吐息着。

袁瑶冷眼看着韩施巧,她不能帮韩施巧,在这深宫后院,离权利太近了,诱惑无处不在,稍有动摇就会万劫不复,只能韩施巧自己去看清楚,走出来。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一刻钟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了……

韩施巧的呼吸在慢慢地舒缓过来,袁瑶看见韩施巧的双眼在慢慢恢复清明,袁瑶就明白韩施巧的抉择了。

袁瑶松了口气。

可要是韩施巧没能经受住考验,袁瑶知道,她和霍榷也不是不能为之一争的,且胜算不小,只是从今往后需步步为营,绝不可有分毫的行差踏错,稍有不测便是家破人亡。

韩施巧坐起身来,手还有些发颤,可在握住袁瑶手的时候却无比坚定,“瑶哥儿,你说我胸无大志也好,怒我不争也罢,曾经我所求的不过是相夫教子,平安一世,可天不遂我愿,让我入得宫来。世人都羡我飞上枝头成凤凰,那里知道这深宫后院是个吃人不吐骨头,今日不知明日的下场,这些我一人受便够了,我不能让孩子也同我一般,倘若这样我宁愿他不要到这世上来。”

说罢,韩施巧真怕袁瑶在生气,一直都不敢看袁瑶,不想却听袁瑶道:“那就好,那就好,你若是要生下这孩子,往后宫中的牛鬼蛇神定会想方设法这般诱哄娘娘,只要娘娘心坚定如今日,定能无忧。”

韩施巧很是讶异,抬头只见袁瑶笑意淡淡,看向她的眼中只有欣慰,让韩施巧觉着能有人明白她的用心真好,不禁靠向袁瑶的肩头。

袁瑶的肩膀单薄而瘦小,可韩施巧却觉着是无比的可靠,那一直不舍紧紧锁在心底的秘密,她决心告诉那个到如今她还深爱着的男人。

留下办法保他们母子平安的办法,袁瑶挺着身子有些艰难地走了,直到看不到袁瑶的轿舆,韩施巧才收回了目光。

韩施巧并未急着去找祯武帝,而是走向了书案,铺平了信笺,拿起了笔,一时记忆翻滚,让她痛彻心扉,一滴泪珠落下,让她惊慌,幸好并未打上信笺上。

在未落笔之时,韩施巧只觉无比沉重,当一字呈于纸上,才觉心中放下了。

那些曾经年少的私心让她觉着羞愧,所幸有情人终得相守,她感念苍天。

书信韩施巧是一气而成,未有停顿。

待到墨干,韩施巧小心折起,交给肖姑姑。

罢了,韩施巧走到镜台前,卸去簪钗,只余一支压髻簪不至于披头散发,再将锦缎华服换去,只着一抹湖水晕染浅浅的卵青,便往出了门。

祯武帝此时在光明殿和群臣商议。

已入三月虽还有春寒料峭,可到底冰雪开始消融,胡丹汗王蠢蠢欲动,欲带胡丹国中各部南下亲征。

坚壁清野虽能抵御赤尔干一部,面对胡丹倾巢而出,大汉唯有一战。

韩施巧执意等在殿外,待到祯武帝宣见时,韩施巧双腿已僵直,却阻止不了她的前进的步伐。

此时祯武帝正俯首御案,疾笔批阅奏章,听韩施巧跪拜,也未曾抬头,只道了一声,“平身。”

只当祯武帝朱批奏章完后抬头,见韩施巧依旧跪在地上。

祯武帝不是个有耐心哄逗女人的人,见状便是知道韩施巧有所求了,便道:“说吧。”

袁瑶曾说,对祯武帝断不可自作聪明,有时直接明了才是上策,所以韩施巧向祯武帝叩头在地,不再起身,直接道:“启禀皇上,嫔妾有了身孕。”

祯武帝心中霎时百般转变,可面上到底不过是一凛而已。

祯武帝默不作声,只是从御案后起身向韩施巧走来,

韩施巧这般妆容,怕是也想到了自己的顾忌,祯武帝站跪伏在地的韩施巧身侧,“霍袁才来了吧。”

虽有准备韩施巧到底是还是惊心了,因袁瑶说过祯武帝绝对会问起的,让她照实说。竟然让袁瑶真料中了。

“是。”韩施巧使尽了全力才让自己的声调平稳。

祯武帝冷笑了一声,让韩施巧心惊肉跳,不知到底是何意。

就见祯武帝慢慢蹲了下来,一手挑起韩施巧匍匐在地的头来,道:“你想求什么?”

因被祯武帝的手捏住下巴,韩施巧身上的颤抖根本无法掩饰,传给祯武帝,只是韩施巧到底还是支持住了,道:“倘若嫔妾能为皇上生下皇子,恳请……皇上赐一封地给皇儿。”

祯武帝眉头立时蹙紧,捏于韩施巧下巴上的两指愈发使劲了,“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你可知只有亲王才有封地吗?看如今朕儿子就是连个郡王都没有的,你才怀的身孕,连男女都还不知,就敢张口要亲王。”

韩施巧原先是不知的,是袁瑶告诉的她,当时她也觉着求赐封地过于张狂了,可袁瑶却道:“只有这般才不会让皇上觉着,娘娘这是在以退为进试探于皇上。”

“因……嫔妾觉着,只要母子一世平安足以。”韩施巧强迫自己看向祯武帝的眼睛。

就在韩施巧快坚持不下去时,祯武帝蹙起的眉头终于慢慢松开了。

“知足常乐。”祯武帝站了起来,又向韩施巧伸出一手。

韩施巧起先不敢,最后还是将手递给了祯武帝。

祯武帝一把将韩施巧拉起,搂住她踉跄的身形,道:“只要记住你今日所说,朕保你们母子一世平安。”

当日宫中便传出惠妃有喜,祯武帝大悦,承诺只要惠妃诞下龙子,立封为贵妃,诞下的皇子赐滇地,得镇南王封。

顿时朝野哗然,只道惠妃荣宠六宫谁人能及,也都在猜测祯武帝是否在暗示皇储人选。

自然众位有心夺嫡的皇子,也有些焦虑了。

而能看明白祯武帝背后用意之人,少之又少。

只霍榷道:“都被丢到云南去了,这封地有够偏远的。”可见祯武帝顾忌之心。

袁瑶笑道:“若能丢海外去,想来皇上更放心。”

后,袁瑶又问:“若是我未能劝说住娘娘,娘娘非要一争那位置,二爷可怨我?”

霍榷笑着坐她身边,道:“皇上如今正壮年,可到底也有百年之时,我要选一方而站,不过是早晚之事。”

可这种事宜晚不宜早。袁瑶明白他安慰她的心。

烛光之中两人相依相偎,一时缠绵,却听丫头来报,说:“郑爽在二门,说有要事。”

看看自鸣钟,眼看快三更,霍榷让袁瑶先睡,他匆匆更衣便出了去。

霍榷到外书房,见是宫中的密件也不敢怠慢,开封查阅,不想却一封信。

信中虽无署名是谁,可霍榷知道是韩施巧写他的。

韩施巧信中所书,如在旁耳语,“二公子,可曾还记得当日周家之时,那曲将你引来的《那罗法曲》?我曾记得,公子说过,琴韵虽生涩,却意境十分。而日后我虽技艺精湛,却不能再抚出那日的浩然正气了。公子那是不知,因那日抚琴引你来之人,并非是我,而是你如今的妻——袁瑶。而我私心作祟含下实情,让公子误以为是我,窃取了公子本该给予瑶瑶的情意。我不敢求公子和瑶瑶的谅解,我只有在有生之年念诵经文,换来你们二人白头偕老。”

看完信,霍榷一阵恍惚,可到底还是记得把信给烧了。

霍榷独自坐着,一时喃喃自语的,一时又傻笑不已的,就在郑爽想来问要不要给袁瑶回个话说不回去睡了,就见霍榷风一般冲书房里冲了出来,也不用车轿,就自己一路往西院跑,还不住大喊:“海棠,海棠……”

所过让不少院子里的灯火又亮了起来,都出来问什么事儿。

只霍榷一路狂奔,到漱墨阁时知道袁瑶到底睡下了,虽知道不好扰了她的好梦,可霍榷现在真无法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走到袁瑶床沿坐下,俯身在袁瑶身上,手轻轻地抚上袁瑶的脸庞,爱不释手的。

袁瑶到底是被他搅醒了,睁眼见他依然在傻笑,又听他说:“海棠,以后给我弹《那罗法曲》吧。”

袁瑶怔了怔,因自她知道当年的阴差阳错后,她发誓不再弹《那罗法曲》了,可不知是否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她和霍榷似是灵犀相通,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泪水漫上了眼眶,点点头,应道:“好。”

霍榷将她抱紧,他知道,此生不再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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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光六年,祯武帝下旨;镇远侯霍荣挂帅出征;迎战蛮夷胡丹。

令朝中一度争论不休的人选之争;落下帷幕。

此番出征对镇远侯上下皆是喜忧参半,霍荣胜侯府上下自然是越发如日中天,可沙场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谁又说得准后事。

五皇子叛乱逼宫之前;霍荣就以迎战胡丹赤尔干部为名;家人已为霍荣祭天告了祖宗践行,此番又是不同的;胡丹几乎以倾巢之力征战大汉;相较之下大汉军号称二十万大军,实则十多万人而已;实力之悬殊可见一斑,所幸去年祯武帝清野坚壁,各个关口城防都得以加固,攻城战对大汉绝对有优势。

在祯武帝下旨前的一个多月前,就与霍荣私下议过,霍荣权衡过后才答应,不然怎么会仓促之间定下霍榛成亲的日子。

霍荣出征的前夜,霍老太君和霍夫人自然是在佛前虔心祷告的,霍荣独自在外书房中将边关城防的舆图再看了一遍,指着舆图上的某几处,心中演习了一遍战术,这才小心把舆图收好,贴身存放。

罢了,霍荣让童富贵将霍榷和袁瑶叫来。

童富贵怔了怔,确认道:“榷二奶奶?”

霍荣也不太抬头,依旧忙着手上的事儿,道:“嗯,再让铁头带人把这围了,没我命令者不得擅入,硬闯者不论是谁,杀无赦。”

铁头是镇远府侍卫统领,童富贵也是老人了,一听连铁头都出动了便知非同小可,便亲自去给铁头传话,又到二门上找来郑爽一道去给霍榷和袁瑶传话。

不说出二门在外院去,就是没要紧的事儿袁瑶连漱墨阁的门都不出,如今听童富贵这般郑重,袁瑶和霍榷虽疑在心头,可到底还是随了童富贵去。

霍榷和袁瑶一路坐的青油车往霍荣的外书房倥偬阁而去。

却见府中侍卫在离倥偬阁尚远便开始戒严,里外三层的甚是严密,袁瑶和霍榷自然是想到,霍荣这番叫他们来绝对是事情非同一般的。

青油车被铁头拦下,霍榷给袁瑶又拢了拢身上的滚白狐毛边的银红哆罗呢斗篷,这才扶着她下车来。

霍榷铁头是知道的,可袁瑶是女眷,铁头便不敢造次,低着头问了声:“可是榷二奶奶?”

袁瑶落落大方道:“正是。”

“卑职冒犯了。”说罢,铁头转过身去让手下的人劈开一道,手一伸,“二爷、二奶奶请。”

真是只让袁瑶和霍榷过去而去,郑爽和童富贵都被留在外头。

府里的这番动静自然是惊动了不少人的,又听说霍荣传了二房过去说话,有人心下便急了。

霍荣出征在即有话嘱托家人,也是应是嘱托大房,因大房为长,哪怕是顾忌家有三房,也是三房一起叫去的,那里有就单单传了二房的道理。

此时宋凤兰也顾不上面子气了,冲到霍杙姬妾的院中,见霍杙在醉生梦死,不禁火道:“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二房被侯爷单独传去了。”

霍杙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宋凤兰冷笑道:“侯爷可是要上沙场了,生死难料,所以侯爷才急急给三爷办了喜事儿,唯剩世子位一事还未有定论,你道侯爷是何打算?”

世子位三字似一盆冷水将霍杙浇醒,“你是说侯爷这是打算要交待封世子的事儿了?”

宋凤兰冷眼瞥他,“大爷说呢?”

“那怎么得了,”霍杙随后从炕上抓了件外衣,就要往外头去,“事关世子,怎能只传了二房过去,不成我得过去。”

胡乱把袍子一穿,霍杙急急就出了东院,连下人准备车轿的功夫都等不及,沿着夹道就跑。

霍杙只觉这一程山长水远,好不容易跑到正院侧的穿堂,刚要往里冲就见侍卫拦下了。

“放肆,我你们都敢拦。”霍杙喝道。

侍卫自然是认得霍杙,只是手上依旧不放下,抱歉道:“大爷息怒,侯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违者格杀勿论。”

“大胆,”霍杙伸手一指,“我进出前院多少年了,如今才是知道这叫擅闯,有种你们动动我试试看。”

霍杙刚往前一步,就见所有侍卫刀剑出鞘,把霍杙吓得往后了数步。

霍杙那是又惊又气,指着侍卫们道:“造反了你们,这是要造反了你们。铁头呢,把铁头给我叫来。”

不等人叫,铁头就过来,只是他也不出来,只在里头向霍杙拱手见礼,事情不用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形,道:“大爷受惊了,实在是卑职有令在身,冒犯了。”

霍杙知道一时是闯不进去了,不由眼珠一转,往绕了个大圈,往寿春堂去。

此时霍老太君刚听跟官陶阳去家庙的婆子回事儿,说官陶阳日夜佛前诵经,茶米不思令老伤旧病一并勾起了。

霍老太君那有不心疼的。

这会子就是霍杙来了也顾不上了,只听霍老太君一直哭喊着,心肝肉,可怜的陶儿,可到底还有一丝理智在,没当场就把人给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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