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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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问霍夫人要,霍夫人就起了疑心,霍榛就不敢了,因他的那些账可不是从什么好地方赊来的,要是被霍榷知道了,他可少不得受皮肉之苦,再到小祠堂去陪霍杙的。
今日在半道上,又被讨债的截了,幸好那时他和霍榷分头了,不然真真是说不清楚的,霍榛到如今都还心有余悸的。
于是霍榛回到北院,也没心情去听他媳妇唠叨,只是冯环萦忽然一句话却勾动了霍榛的心思。
“等等,你方才说什么?”霍榛急急扯住冯环萦问道。
冯环萦起先愣了愣,边回想边迟疑道:“方才……我说,张家姐姐拿了好些金银器物去讨好袁……二嫂子的。怎么了?”
霍榛醍醐灌顶的,心下道:“姨妈是卖了老家的产业上京的,想来手上也宽松。小时,姨妈也没少疼我的,要是我去讨了她老人家的喜欢,多少都会给我些银子使吧。”
想罢,霍榛巴巴就往外头去了。
冯环萦莫名其妙得很,扯住他道:“这么晚了,你还要那里去?”
霍榛煞有其事道:“今日还未曾见过姨妈,我去去就来。”
冯环萦就松了手。
正院里,霍夫人正对霍榷道:“你姨妈这回上京来,就不算再回去了,虽说变卖了家产,有些银子傍身的,可到底耐不住坐吃山空的,今儿和我商量着,想在京城里开几个店铺,一来打发打发功夫,二来能赚一点是一点。可我又不通这些个世路,让下头的人去探门道,又怕他们偷奸耍滑,一想就你们兄弟两个整日在外头闯荡,应该多少知道些这里头的门道,少不得让你们去给你姨妈说道说道的。我看捡日不如撞日的,你一会子就去,顺道好好给你姨妈磕个头。”
霍榷看看外头的天色,觉着这时候去拜访不妥,可霍夫人执意要的,霍榷也只得拖着一声疲累去了。
出了正院,正要往满香园去,就撞见霍榛鬼头鬼脑的,霍榷就喝道:“三弟,你在那里做什么?”
霍榛才在想如何哄张冯氏高兴了给银子他的,就猛地传来他二哥的声音,再加上做了心虚的事儿,越发经不住霍榷这一声喝的。
就见霍榛两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了。
要是往日里,霍榷还是有心思琢磨他的这反常的,可惜他如今烦心事多,便没当回事儿,“还不起来,成什么体统。”
霍榛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笑得贼眉鼠眼的,“二……二哥,我这是……正准备去见姨妈。二哥你怎么也来了?”
霍榷道:“姨妈有心要在京城里开几家铺子,太太让我来给姨妈讲讲京城这里头的门道。”
霍榛一听有路,急忙道:“要说起这些个,谁比得上我通的。”
霍榛一时得意忘形了,霍榷两眉都堆了起来,可一想霍榛的确说的没错,这家里还真没人比霍榛精通这些的,于是霍榷冷脸道:“你这是引以为傲了?”
霍榛登时就蔫了,低着头听训。
这时,二门上的婆子过来道:“二爷,郑爽说司马大人求见。”
霍榷精神一提,“赶紧请到我书房去。”罢了,又回头对霍榛道:“我有要紧事儿,太太交待这事儿就你去同姨妈说吧。”说完就又往外头去了。
这正合了霍榛的心思,要是霍榷同他一道进去说了,他那里还有机会问姨妈借银子的,于是霍榛赶紧道:“二哥,放心吧,这事儿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等霍榷走远了,霍榛颠颠就往满香园里头去。
霍榛进门走了一会子,就发现园里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除了上房,其他一概黑灯瞎火的,霍榛只能往上房去。
可上房也奇怪,帘栊外也是两个丫头婆子都没有,一心想着银子霍榛也顾不上许多,自己掀了帘栊就进去了。
正间里没人,西次间和碧纱橱里也没人,只东屋里头有动静的,霍榛就道:“姨妈,我是三儿。”
就听里头的动静一顿,就传来惊叫声,“啊……你出去,别过来。”是张玲珑的声音。
许是张玲珑一时慌张了推了屏风,就见隔开了东次间和东梢间的屏风这时候倒了,霍榛就见张玲珑花容失色地蜷缩在浴桶里。
而方才还难见一人的,此时就像是都从地里冒出来的一般,一时挤了个满满当当,把霍榛和张玲珑围了个严严实实,霍榛想逃也逃不了了。
张冯氏从包围外头进的来,一看是霍榛,十分之惊诧道:“三儿,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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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嬷嬷从外头进来;俯身到袁瑶耳边,悄声道:“二奶奶;那边闹起来了。”
袁瑶未说话,稍稍拧头看宫嬷嬷。
宫嬷嬷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又道:“三爷果然过去了。”
袁瑶点点头;“告诉她们;谁要敢这时候出院子的;一概打死再论。”
宫嬷嬷应了是;就退出去了。
而兴冲冲往前院去的霍榷;到了外书房却不见司马空,正疑惑便问郑爽道:“司马大人呢?”
郑爽垂着头;好半日不敢说话。
霍榷越发觉着不对劲了;再问道:“司马大人在那里?”
郑爽扑通就跪下了;“回……回二爷,司马大人根本就没有,是……是二奶奶让小的,要是瞧见二爷去了满香园,就说司马大人求见。”
“大胆。”霍榷不信,“二奶奶怎么可能是这般胡闹的人,你还不从实说来。”
这话刚说完,就听外头有婆子来报,“二爷,不好了,太太让您赶紧到满香园去,三爷出事儿了。”
霍榷眉头一皱,“出什么事儿?”
婆子支支吾吾的,但霍榷总算是听明白了。
大意就是张玲珑的沐浴,霍榛误闯。
霍榷大怒,“这个畜生。”方要只身前往,又蓦然顿住脚步,让人传宫嬷嬷和尚嬷嬷过来,同他一道过去。
到了满香园,只见跪了一院子的丫头仆妇,霍榷不敢擅自进正房,就先让宫嬷嬷进去禀告,得了准这才带着宫嬷嬷和尚嬷嬷进去。
进了正房借着给霍夫人和张冯氏作揖的功夫,眼角扫看了屋里内外。
就见动梢间那头屏风倒塌,水渍满地,沐浴用的大木桶还在,西屋那头碧纱橱的槅扇紧闭着,隐隐听闻里头有抽泣声。
而霍榛则垂头跪趴在地。
心头的疑惑多少被印证了,一时也就明白袁瑶为何让郑爽拦下他了,那里还不会看不明白了这些原是要设计他的,霍榷心中怒气氤氲,哪怕设计他的那人是他的母亲和姨妈。
霍夫人的面色还尚可,张冯氏的就不大好了。
“阿榷,不是让你来和我说事儿吗?你怎么让三儿来了,他年纪还小,能懂什么的?”张冯氏质问道。
霍榷压下心里的怒意,道:“姨妈是不知,三弟常年混迹京城大街小巷,可说这京城里找不出比他更熟的,所以姨妈要是真有心要在京里开几家店铺的,找三弟问最合适不过了。”
“这……这……可……原是……唉。”张冯氏只觉着自己是哑巴吃黄连。
霍夫人到底是生了霍榷的人,已经听出霍榷话中隐隐的怒气了,再想到只要张玲珑进了他们家的门,做兄弟俩谁的妾不是妾,跟她一条心就是了,于是霍夫人便圆场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选个黄道吉日的,也好把玲珑抬进门。”
这时碧纱橱了,原只有一人的低泣声,蓦然进入嚎天的哭声了,不难听出是冯环萦的声音。
冯环萦到如今还都想不明白,这原是要塞进西院膈应袁瑶的人,怎么就成丈夫屋里人了。
又想到才新婚不久,正是和丈夫甜蜜时,生生插那么一个人来,让冯环萦觉着胸口一阵气闷得慌,不禁放声大哭了起来。
也被叫来安抚张玲珑的宋凤兰,在碧纱橱里对冯环萦道:“看我们三奶奶都高兴哭了,果然是自家姊妹的,日后也不愁不能和睦的。”
一听这话冯环萦立时就止住了哭声,想起当初自己对霍夫人说的,自家姊妹才易和睦相处,家和万事兴的。
事到临头,冯环萦可没什么姊妹和睦的喜欢,只觉着是搬了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还有苦也说不出的。
这下那闷在胸口的气一时就往上涌了,冯环萦来不及吞咽下去,就一口腥甜喷涌而出了。
这满香园又少不得一阵鸡飞狗跳的。
等到霍榷送了霍夫人正院,霍夫人瞧见儿子脸上的不悦,那里还不会不明白自家已经是瞧明白了的。
霍夫人才要说话,就听霍榷道:“娘,外祖父虽为将军,可到底不如以往的风光了,儿子明白娘一直想要帮衬外家的心。可我们家如今的境地,娘也是知道的,不说往日里娘对将军府的诸多关照,到这等时候将军府也不能对我们家置之度外的话,就看在娘和三弟妹嫁入侯府这份姻亲干系上,将军府也该在站出来为侯府说说话,可哪怕是儿子被太后和南阳伯府逼得险些名声不保,将军府也不闻不问的。”
霍夫人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所谓患难见真情。到如今,娘倘若还看不清楚,看不明白,那就真是糊涂了。”说完,霍榷叹了一气,便走了。
霍夫人怔了好一会子,才哭了起来。
霍榷从正院出来,就往了西院,进了漱墨阁上房,就见袁瑶带着一干丫头嬷嬷跪了一地。
“海棠儿,你这是做什么?”霍榷忙要过去扶袁瑶起身。
袁瑶却不肯,道:“二爷,且听妾身说。”
霍榷顿了顿,道:“那你说吧。”
袁瑶吸了一气,道:“今晚三爷的事儿,是妾身设计的。前日司马夫人来瞧我,说来时见到三爷被一群讨债的给围了,好不狼狈的。”
自被逼着和离,司马空夫妇前来助阵,袁瑶就和司马空夫人交好,这事儿霍榷是知道的,接着听袁瑶道:“侯府如今这般,我怕有人借此对侯府不利,就让卢大娘家去找她家那口子去查,经卢大虎查明才知,原是三爷欠了‘那些地方’不少银子,如今那些个黑心肝的见侯府好似不中用了就一股脑的向三爷要银子的。”
“这个不知长进的东西。”霍榷又气又无奈的,“也是我这些日子一心在粮草之事上了,就不留心看管好他了。”
“再到昨日,姨太太一家子来,三奶奶恨不得侯府上下都知道,太太有意让张姑娘做二爷正房正妻,到处张扬的。一开始我还不以为意,到今日晨省时,听说在寿春堂三奶奶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试探老太太的意思,被老太太驳了,随后张姑娘就带着礼来瞧我了。后来包民家的暗里给我透了话,让我知道太太和姨太太见老太太不答应这门亲事,准备着要二爷理亏不得不娶张姑娘的。我听了,就让人出去夸大了张姑娘送我的礼传北院去。三奶奶自来我们家就眼热我的,自然会在三爷面前说的,三爷正是缺银子的时候,听了这话没有不动心的。我再嘱咐郑爽,要是见二爷去了满香园,就说司马大人求见,引二爷别去,这才有了三爷今夜的事儿。请二爷治罪,都是妾身私心,犯……”
袁瑶未能将话说完,霍榷蹲□来掩了她的嘴。
“我都知道了。”霍榷再度扶袁瑶起来,“可听你说了,我心里却高兴得紧。”一时就伸手拥袁瑶入怀。
宫嬷嬷和尚嬷嬷都是有眼色的,赶忙让屋里的几个丫头都退出去。
霍榷轻轻挑起袁瑶的下巴,道:“倘或海棠儿不紧张我,又如何会这般做的。海棠儿,我真的很高兴,很开心。”
“其实也不全是那样,”袁瑶微微红了脸,“我如今的月份越来越大,越到最后越没心力和那位三奶奶胡搅蛮缠的,不如找个人给三奶奶忙活的,她也就顾不上我了。”
霍榷皱了皱眉,“她还这样寻你的不痛快?”
袁瑶还真不把冯环萦平日里的那些小动作看在眼里的,“虽动作不少,可也不过是狗吠牛腿的,不相干。”
听袁瑶这般说,霍榷本不想如今就劳动袁瑶的,原是要等袁瑶生了孩子,和孩子一道去霍家祠堂记名,扶正的,不想却给了旁人机会兴风作浪的,看来还是早定了名分才是。
翌日,霍老太君那里就有人回了这事儿。
霍老太君一听说起先院子里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登时就明白了这里头的门道了,把霍夫人传来就是一顿斥骂,“……还有什么不要脸面,不要皮子的下三滥,你就直管往你儿子身边填去,你都不顾了,我也不怕让府里乌烟瘴气就是了……”
霍老太君把霍夫人整整训斥了一个时辰,等霍夫人从屋里出来时,一直不敢进去的只得再外头事立的丫头仆妇们就见霍夫人两眼通红浮肿,还是被人扶着出来的。
等到霍榷来回说携袁瑶到长君伯府,一来将王姮除名,二来将袁瑶扶正,不管霍老太君还是霍夫人都不再置喙了。
出了这样的事儿,张冯氏带着儿女一大早便走了。
到了五月初六,不管是冯家还是镇远府,都不敢声张的,悄悄的就一顶小轿就把张玲珑给抬进侯府了,还是从西院边上的侧门进的来。
一家子就唯独霍榛真喜欢了,当夜和张玲珑缠绵不休,到天明时,张玲珑来给冯环萦敬茶,那一脸的□把冯环萦给看得血气又翻涌了,几番要吐血的,恨不得一盏茶就扣张玲珑的脸上。
可当初自己在霍夫人面前说出的话,让冯环萦不得不生生吞下自己种下的苦果。
吃了张玲珑的茶,冯环萦那是又病了,让霍榛越发和张玲珑厮混去了。
见这般,冯环萦身边也是有出主意的人,是自幼便服侍她的大丫头翠鸣。
翠鸣对冯环萦道:“听说张姨娘做女孩时就不干净,不然在南边时也不会被人退了婚。奴婢听人说,就有人瞧见张姨娘当场忍不住害喜的。”
冯环萦一听,立马就坐了起来,“你可听清楚了,是西院里的人说的?”
翠鸣一时又迟疑了,“这倒是没有,就是听大奶奶身边的人碎嘴的。”
冯环萦哼了一声,“我也不管是不是真切了的,有个影就成。”
自那日起,府里就起来闲言碎语,指桑说槐的,直指张玲珑的名声不好。
袁瑶听了这些话,立时让春雨把丫头盘领给打发了。
后来又加上宋凤兰有意无意的在冯环萦面前挑拨,北院可算是热闹得翻了天了,只西院依旧。
可当粮草再被劫一事传回,西院也不能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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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吸取前两次被劫的经验;将粮草化整为零,分了几路;这回虽依旧被劫,到底是多数粮草平安送到阵前。
且这回各路押送粮草的人都不知;到底有几路人马押送了粮草;又走了那条道;就是被劫的那两路也是新改的道;没有告知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到的;可却还是被假扮做山贼的胡丹蛮夷给找着了。
这回依旧让机动性强的胡丹骑兵给劫了又逃了;终究是让朝廷知道朝中有内奸。
这一查可就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再说阵前,胡丹汗王领着他的胡丹大军压境;头一日便命各部挥兵攻城。
守关的是长君伯夫人女儿的公公;镇远侯霍荣的老部下——左中棠。
左中棠也是跟霍荣多年的人了;沙场杀伐他绝不会心慈手软,他也不是鲁莽冲动的小子,胡丹这次攻城看似来势汹汹,可到底不像是胡丹倾巢之下该有的这点阵势。
就在两军一攻一守,酣战之中,传来军报,胡丹主力出现在大同关。
左中棠一掌拍碎桌上的茶碗,怒道:“好个声东击西的。”
大同是直通京城的至关重要的关口,大同一旦告破直取京城几乎难逢敌手,所以大同关只关键可见一斑。
只听左中棠又道:“幸得侯爷神机妙算。”
左中棠所谓的霍荣神机妙算,对于胡丹主力大军来说并非好事儿,就在他们以为会打得大同关措手不及时,却在开战之后他们遇上顽抗,战乱中有人瞧见大同关城楼上,毅然飘着他们的老对手镇远侯的旗幡。
霍荣如同天降奇兵挡下了胡丹主力大军的攻势。
因要防范胡丹偷袭大同关,霍荣将亲帅的二十万大军和宁武关过半的兵力调往大同,宁武关几乎和空城无疑,但胡丹汗王意不在宁武关,只令了闲散部族和早已盘踞在宁武关的赤尔干部围攻宁武关,开战之时赤尔干部因顾及首领生母被擒未尽听胡丹汗王王命,做了一番佯攻便撤退了,因此宁武关才得以守住。
首战斗告捷,消息传回朝中,祯武帝等终明白霍荣抗命不杀赤尔干生母的用心良苦,第一时间召霍榷进宫陛见。
得了旨意,霍榷不敢怠慢换上朝服,紧随宫中内官进宫去。
祯武帝是在御书房召见的霍榷,两人在里头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只是在霍榷回到镇远府后不久,传来圣旨,霍榷封督军御史,随粮草一并前往军中。
旨意一下,侯府如同被掷下巨石的湖水,掀起巨浪滔天。
袁瑶听闻,更是惊呆了。
霍榷尚来不及回西院,只得在寿春堂先安抚着霍老太君和霍夫人。
虽说霍榷一直练武不缀,可到底是文臣,又年轻,那里比得过武将的。
说是督军不需阵迎敌,可两军开战胜负难料,军前军后那里都不是安全之处。
霍荣已阵前去,生死难测,如今霍家还要再送一最得用的儿子去,多少人都明白只要这对父子有何不测,镇远府败落就在眼前的。
“不成,我要进宫去。”霍夫人死活不听霍榷的劝。
霍老太君虽不言语,却也一副垂首叹息的模样。
宋凤兰和冯环萦作势劝解着。
霍夫人哭着对霍榷道:“你还未有子嗣,老二家的腹中是男是女谁也说不准,你这般要是去阵前有什么不测,岂不是断了香火了。不成,我要进宫跪求皇上,收回成命。”
宋凤兰便道:“太太,皇上乃金口玉言,且圣旨已昭告天下,那里有再收回的道理。”
霍夫人思忖了片刻后,又道:“那至少也要等到老二家的生下儿子再去。”
“太太,”霍榷忽然跪了下来,“儿子去阵前事关战机,绝不可误。儿子也知道此番前不能侍奉在膝下是不孝,可国难当前,若儿子自顾个人便是再加一不忠之名,儿子这般不忠不孝之人,日后还如何面对世人,如何身教于儿孙?”
霍夫人那里会不懂这些个道理的,可做为一个母亲,到底不像孩子冒险。
于是除了哭泣声,不再有其他人声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霍老太君和霍夫人,霍榷回到漱墨阁,却不敢踏进那灯火如昼,人影交错依窗而动的上房。
霍榷站在廊亭门上,脑中虽早备好千般说辞,可一想到袁瑶会因此而惶然垂泪,日后更是日日因他而担惊受怕,所有的话都终究都说不出口了。
到底还是要面对,可霍榷还是步伐沉重地过去了。
掀开帘栊,只见里头丫头过往匆匆,袁瑶面上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