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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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只得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却捂不住自己眼中的恐惧。
袁瑶回头看看这些人,只身走向碧纱橱,一手推开槅扇,就见里头的窗子没关严实,被风吹得咔咔作响,也吹得顶上的花灯晃荡,从外头看就像有东西映在槅扇上动一般。
大伙一瞧清楚这动静,都松了口气,才要回头到正间去,就听到,“呜呜……”一阵低低的抽泣声。
哭声像是被风从外头送进来的,也像是一直就在她们身边。
一时间,大伙就觉着两耳和颈后一阵一阵的泛寒,头皮发麻,头发丝都竖了起来……
正文 1816日的更新在这里
第二八回霍韵出嫁(二)
这时;“喵呜呜……”一声猫叫传来。
大伙回头,就见一只通体黝黑的猫从没关严实的窗页缝钻进来。
那猫两眼发绿;要是在夜里定不知有多吓人的。
霍老太君指来的婆子却又疯叫了,“官姨娘回来……”
青梅的娘甩开膀子;就给那婆子一个嘴巴子,直接打晕了。
猫早被婆子的叫声给吓跑了。
青梅的娘道:“果然都是自个吓的自个。眼看就要开春了;猫叫chun那声儿;就跟人哭似的。”
大伙也都这么以为才要松口气;就听哭声又传来了;“呜呜……我好疼……呜呜……”
这回还清楚地听到说话声了。
猫可不能说话的;大伙立时又屏住了呼吸,寒气又冒了出来。
其实哭声很轻,都没风大;只是夹在那风声中,就显得诡异了。
大伙越听越是害怕,只袁瑶听了愈发要前凑的。
青梅的娘急忙拦住袁瑶,“二奶奶这可使不得,这‘东西’敢在白日里头出来,定有不得了的怨气,最是伤人。”
袁瑶拨开她,道:“什么这东西那东西,明明是小孩的哭声。”
大伙愣了下,袁瑶已出了上房,沿着抄手游廊往东厢房去了。
都出了上房,果然清楚地听到哭声从东厢房传来。
当袁瑶一把推开厢房门,那哭声便止住了。
东厢房里没有半分人气儿,冷清清的,地上还蒙了一层层薄薄的灰,几个脚印踩在上头。
东厢房里的帷幔、帐子还在,被门口灌入的风吹得漫天飞舞,乍一看就像有人在张牙舞爪,一时让这厢房比上房还让人害怕的。
袁瑶也不去看那些,只低头看着地上的脚印,沿着脚印一路到了架子床边的屏风后头。
就在屏风后头,一个孩子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额头上青紫,脸颊上红肿,两眼含泪,惊恐地看着袁瑶。
“俍哥儿。”袁瑶轻声唤道。
大皇子府的先生已回京了,按说俍哥儿也该去大皇子府做伴读去的,只是霍荣见官陶阳刚没了,就留了俍哥儿在府里,等过了十五再送去。
俍哥儿听到有人唤他,越发往后退了退。
见孩子如同惊弓之鸟般,袁瑶觉着阵阵心酸。
大人造的孽,孩子何其无辜的。
袁瑶未走过去,而是蹲了下来,柔声道:“俍哥儿别怕,婶婶不过去。可俍哥儿能告诉婶婶,你为何会在这吗?”
俍哥儿见袁瑶果然没过来,又见袁瑶柔和可亲,就像小时他娘抱着他的那样,俍哥儿不禁又哭了,小声道:“我想我姨娘,呜呜……”
袁瑶叹了口气,“你姨娘已不在这了。”
俍哥儿哽咽道:“她们说我姨娘死了。”
袁瑶道:“那俍哥儿知道什么是死了吗?”
俍哥儿摇摇头。
“那俍哥儿可知道你姨娘得病了?”袁瑶诱导道。
俍哥儿点点头,“她们说我姨娘病得不轻,人也不认得了,还会伤人。”
袁瑶道:“所以你姨娘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俍哥儿问道:“是去医病了吗?”
袁瑶点点头,“是呀。”
俍哥儿又问:“那姨娘还会回来吗?”
袁瑶迟疑了好一会子,看着俍哥儿渴望而可怜的眼神,袁瑶到底还是狠下了心摇了摇头道:“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俍哥儿紧张道:“为什么?”
袁瑶慢慢地移近俍哥儿,拿出丝帕给他擦擦眼泪,“虽然你姨娘回不来了,可她能知道俍哥儿每天都做了什么。俍哥儿今儿有没书,书念到第几本了,有没听先生的话,有没贪玩了,她都能知道。”
俍哥儿低下了头,“我……我……今儿有描了字,我只是太想姨娘了,才躲这来了。”
袁瑶轻笑道:“嗯,你姨娘都知道了,俍哥儿没偷懒,所以她才没怪你。来,同婶婶出来,看你哭得跟小花猫似的了。”
俍哥儿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递手给袁瑶了,只是袁瑶一碰,他就喊疼。
袁瑶忙抱起俍哥儿到亮堂去,小心地翻开俍哥儿的衣袖,就见里头一道道的青紫。
“作孽,谁把孩子打成这样?”青梅她娘道。
宋凤兰如今还顾不上有这心思的,下头的人谅他们也不敢的,那就只有霍杙了。
袁瑶不做声,拿身上的斗篷拢了拢紧俍哥儿,就往西院去了。
还没进漱墨阁上房,就听到佑哥儿的声儿,“嗷嗷……哒噗,羊,羊,哒噗。”佑哥儿这是闹脾气了。
袁瑶进了屋里,果然见一屋子的丫头都在手忙脚乱的,就是青素没能哄住佑哥儿。
佑哥儿闹得一脸的通红,一脑门的汗,泪汪汪的。
“佑哥儿,娘在这呢。”袁瑶忙放下俍哥儿,过去抱佑哥儿。
“羊,羊……”佑哥儿伸手抱紧袁瑶,就不撒手了。
袁瑶哄了佑哥儿好一会子,佑哥儿才止住了。
袁瑶抱着佑哥儿坐在炕沿上,向俍哥儿招招手,“来,俍哥儿,坐婶婶身边来。瞧瞧,这是你四弟弟,叫佑哥儿。”
俍哥儿小心地近前来,看看佑哥儿,道:“我知道,他是我的小堂弟。”
袁瑶摸摸俍哥儿的头,“没错,俍哥儿真聪明。”
可佑哥儿见袁瑶摸俍哥儿,他不乐意的,扯着袁瑶的手不让摸,又伸过小脑门过来,“羊,哒噗,哒噗。”让袁瑶摸他。
袁瑶拿儿子没法子,只得也摸摸佑哥儿。
罢了,袁瑶让佑哥儿坐腿上,让青素绞来热帕子,“看来两只小花猫。”
袁瑶先给佑哥儿擦了脸,完了又换了帕子避开俍哥儿脸上的伤,也给他擦脸了。
佑哥儿又不乐意,在袁瑶怀里蹭着,把小脸蛋也伸了过来,“羊,哒噗。”他还要擦。
袁瑶笑只得又给佑哥儿擦了一回,还亲了一大口,佑哥儿这才高兴了,还得意地看着俍哥儿。
青丝取来药膏了,袁瑶让她们小心些给俍哥儿上药。
看着俍哥儿上身的伤,没有不可怜他的。
袁瑶知道,从今往后俍哥儿在大皇子府就罢了,要是在府里,俍哥儿是不能再留东院了,没准哪天就被霍杙给打死了。
可俍哥儿祖父祖母,父母一概还在,没有做叔叔婶婶越俎代庖的,说出去也没站得住的道理,还少不得要同霍杙撕破了脸,又闹得家宅不宁的。
但放着不管也不成,不能看着孩子受苦。
袁瑶想了一会子,心下就有了主意,便招呼着俍哥儿同佑哥儿玩。
俍哥儿到底还小,没一会子就同佑哥儿玩闹开了,所以的伤心和害怕都被笑颜驱散了。
当霍榷落衙回来,正好瞧见俍哥儿正拿着书教佑哥儿念的。
俍哥儿坐炕里头摇着头,一派小的先生模样,教道:“兄道友,弟道恭。”
佑哥儿盘着短腿坐在炕桌上,高兴地挥着胖手,“啊呀,咿呀哟。”
霍榷:“……”就算音儿不对,好歹也字数上凑够了去呀,儿子。
袁瑶坐这边炕上,看着他们念书,笑得不行。
“二爷回来。”屋里的丫头们都给霍榷蹲福的。
佑哥儿听见了,回头瞧见果然是霍榷,高兴地爬下炕桌到炕沿边上,伸手要抱,“弟弟,哒噗。”
“……”霍榷决心今晚一定要让儿子叫清楚了,
俍哥儿下炕来,有模有样地向霍榷作揖,道:“二叔。”然后又回头对佑哥儿道:“佑哥儿,二叔是你爹,不是你弟弟,要喊爹。”
佑哥儿歪着头,嘴巴一张,露出两颗小白牙来,“爹。”
霍榷觉着就像喜从天降,终于不用被儿子称兄道弟了,恢复了辈分的霍榷抱起儿子就举了起来,抛了两下,再亲一大口,“好儿子,再叫一回爹。”
佑哥儿被抛得高兴了,抱着霍榷直喊:“爹,哒噗,爹哒噗。”
袁瑶便叹道:“原来二爷和我,都不如俍哥儿教的。”
霍榷和佑哥儿父子俩腻歪了好一会子,这才分开了。
袁瑶让佑哥儿同俍哥儿玩,自己随霍榷到碧纱橱去更衣。
“俍哥儿怎么在我们家,脸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霍榷边更衣,边问道。
袁瑶就把今天的事儿说了,最后道:“……所以我琢磨着,老太太在那小院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府里除了老太太,没人能一心待俍哥儿好的。老太太养俍哥儿在膝下,一来站得住理儿,二来老太太有了寄托,三则俍哥儿也有安身之处的。”
在听说是霍杙把孩子伤成这副模样时,霍榷便染了怒气,再听袁瑶说,有意让霍老太君抚养俍哥儿的,霍榷是没有不同意的。
这日西院留了俍哥儿一块早早用了晚饭,比往日早了不少到小院去给霍老太君昏定的。
虽说每回霍老太君都不见,可霍荣还是每日带着儿孙们来。
霍榷抱着佑哥儿,俍哥儿跟在袁瑶身边,一道慢慢往家庙去。
俍哥儿又恢复了那老学究的做派,小心而拘谨着。
袁瑶牵过佑哥儿的手来,道:“俍哥儿的举止可也是先生教的?”
俍哥儿摇摇头,“是我偷偷学先生的。”
“为什么?”霍榷问道。
佑哥儿也凑一份,“哒噗。”
俍哥儿有些不好意思道:“先生是大儒,行走坐卧另有一番气度,我很是仰慕,所以就偷学了来。”后又对霍榷道:“二叔也自有风度,只是我无论如何都学不来。”
袁瑶给俍哥儿理了理衣襟,道:“先生的气度是以深厚的学识为底蕴的,俍哥儿还小,以后书多了也自有属于的自己气度,勿用去学任何人的。”
“真的吗?”俍哥儿问道。
霍榷道:“二叔的恩师是前翰林院掌院学士,恩师风骨不凡,我也曾很是仰慕,小时也模仿过,却是东施效尤。在先生的教导之下,如今二叔也有了自己的一番接人待物的言谈举止,虽与恩师不同,却也得了俍哥儿的仰慕不是?”
俍哥儿笑了,点点头,“我懂了。”
说罢,俍哥儿又恢复了同佑哥儿玩耍是模样。
佑哥儿不懂袁瑶他们在说什么,可不乐意被忽略了,所以对霍榷就是一阵咿咿呀呀的。
霍老太君如今住的小院,原是给下头的人住的,就一个很小的院子。
霍榷把佑哥儿给了袁瑶,上前叩门。
小院门从里头开了,一个婆子从里头开门出来,给霍榷和袁瑶见礼,道:“二爷、二奶奶安,俍哥儿、佑哥儿好。今儿来得可真早,老太太屋里刚好摆饭了,奴婢去回一声。”
霍榷点头让婆子去。
婆子转身进院子,没一会子又出来了,道:“回二爷、二奶奶,老太太说,她今儿也是木鱼青灯,虔心念经,佛祖保佑身子已日渐好了,让都别一日一日地来了,让她静心礼佛就是孝心了。”
袁瑶和霍榷一听,又是这话。
霍榷拨开婆子就闯进去了。
“二爷,你这是……”婆子也没想到霍榷会硬闯的,要拦不敢拦,也拦不下的。
俍哥儿则有些不安的,因霍榷这番举动实在是有违他平日里所学的道理,“婶婶?”
袁瑶一手抱着佑哥儿,一手握紧俍哥儿的手,道:“俍哥儿,先生是不是说过,百行孝为先?”
“嗯,‘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俍哥儿道。
袁瑶点点头,又道:“可书中也有,‘亲有过,谏使更,怡吾色,柔吾声,谏不入,悦复谏,号泣随,挞无怨。’如今老太太因对你姨娘有愧,而自甘困在此地孤苦,身上有恙亦不肯医治,做为后辈子孙是否就该劝谏?”
俍哥儿点头,“应该。”
说罢,俍哥儿小跑去追霍榷。
霍榷进到上房,只见霍老太君歪着炕上,新得的丫头彩绸正喂着霍老太君进食。
炕尾连着炉灶,炕头靠墙处一张八仙桌,桌上香火果品供着一尊金佛。
虽背靠、座褥、引枕、被衾,箱笼,熏笼、火箱都一概是最新最好的,可到底不如寿春堂的。
见到霍榷闯进来,霍老太君刚要责备,就见俍哥儿从后头跟了进来,即刻又勾起了当日的情形,泪如雨下的。
霍榷朝霍老太君跪下,俍哥儿随之也跪下。
“老太太为表妹念佛超度往生,孙儿原不该打搅,只是想让老太太瞧瞧俍哥儿。”说着,霍榷将俍哥儿的手抬起,掀开衣袖,让霍老太君看两小手臂上那一道道的伤痕,可谓是触目惊心的。
霍老太君立时坐起身来,“是谁打的俍哥儿?是宋凤兰?她这是连俍哥儿都不放过了吗?”
俍哥儿忙道:“不是母亲,是……是……”一时想起霍杙暴打他的模样,俍哥儿怕得不得了。
霍榷道:“是大哥。”
霍老太君清楚霍杙的性子,霍杙是因官陶阳下的毒手没得个好的嫡子,在外的名声也不好听,官陶阳死了,霍杙就迁怒俍哥儿不是没有的。
“可怜的俍哥儿,来,来曾祖母这。”霍老太君向俍哥儿招招手。
俍哥儿就这么跪着过去,霍老太君心疼地扶他起来,捧着俍哥儿的脸,两人哭做一堆的。
这时袁瑶从外头进来,也跪下道:“老太太,官姨娘在世时一生都在为了俍哥儿的。老太太给官姨娘念多少的经文,都不及让她知道俍哥儿能平安长成,让她走得安心的。”
霍榷道:“所以请老太太保重身子。”
袁瑶和霍榷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霍老太君那里还会不懂的。
霍老太君抱着俍哥儿,道:“行了,老太婆知道你们是好的,都起来吧。”
等霍荣领着一干儿孙来给霍老太君请安时,当下霍老太君就把俍哥儿给留下了,又嘱咐袁瑶收拾好寿春堂,她明日就回寿春堂去。
霍荣自然高兴,一时就赏了不少东西给袁瑶和霍榷。
霍老太君没说为的什么留下俍哥儿,袁瑶和霍榷自然也不会多嘴的。
罢了,见霍老太君如今的身子还虚得很,不禁闹,众人就辞了。
袁瑶和霍榷抱着佑哥儿也是要走的,俍哥儿有些不舍地追了出来,“二叔,婶婶。”
霍榷摸了摸俍哥儿的头,道:“要好好孝敬老太太。以后得空从学里回来了,也只管到西院找佑哥儿玩。”
俍哥儿抹抹眼泪,乖巧地点点头。
霍荣叹口气转身走了,霍夫人等自然也跟着走了。
“哒噗。”佑哥儿见俍哥儿哭了,把手里的果子给俍哥儿。
俍哥儿不要,佑哥儿也非要给,不然他就生气的哒噗哒噗地叫。
袁瑶从青雨手上拿过一个包袱来,这包袱是当日清理寿春堂东厢房时,找出来的。
包袱里头,两身小衣裳,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还有一小包银子。
都说这包东西不吉利,袁瑶却还是留下了,想着有一日给俍哥儿。
袁瑶打开包袱递给俍哥儿。
俍哥儿一眼便认出了是官陶阳当日要给他的东西,不禁又难过了起来,哭道:“姨娘。”
袁瑶给俍哥儿擦擦眼泪,道:“好好收着,就当是个念想吧。”
俍哥儿点点头。
翌日,袁瑶忙命人把寿春堂都重新布置好,这才去请霍老太君回寿春堂。
霍老太君回到寿春堂后,让摆了香案,让俍哥儿给上了一炷香,给谁的大伙心里都明白。
明日就是上元节的,袁瑶又忙着准备上元节的,又是忙着让人去请太医给霍老太君诊治,又要问症源,看药案的,这些袁瑶都不敢假手于人,事必躬亲就难免□乏术了。
幸得有俍哥儿陪着佑哥儿玩,袁瑶才得了空忙这些的。
也亏得俍哥儿,佑哥儿终于能叫娘了,而不是羊。
到了十五上元节,镇远府里虽没像往日那般,请来亲朋故友摆酒做戏的,可也张灯挂彩,好好陪霍老太君吃了一顿晚饭的。
婉贵妃在宫里知道霍老太君身上不大好,赐出了一盏孔明灯来。
用过了饭后,一家子人都许了愿,把孔明灯给放飞了。
十五过后,俍哥儿就要在到大皇子府去了,袁瑶让丫头们赶了两身春衣给俍哥儿带上。
一大早的佑哥儿也来送的,佑哥儿蹬着腿儿闹着也要上车跟去的。
俍哥儿握着佑哥儿的手,哄劝道:“佑哥儿还小,等你再长些,我定带上。”
“哒噗。”佑哥儿嘟着嘴巴。
“我绝不骗佑哥儿,我们击掌为誓。”俍哥儿煞有其事地抓着佑哥儿的手,在自己的掌上拍了一下,佑哥儿就明白了,在俍哥儿手心上拍了好几下。
俍哥儿走了,佑哥儿还是闹了好一会子。
霍老太君有了俍哥儿这牵挂,念叨官陶阳的时候就少,不少打发人往大皇子府送东西的,身子骨也日渐一日地好了起来,霍荣这才放了心。
袁瑶见俍哥儿有了着落,再瞧仅哥儿和大姐儿,因着要医那过在身上的毒,也不知换了几个太医了,一日也不知要吃多少药的,不见效,反倒整日病怏怏的,越发没了生气。
袁瑶就觉着《花集》里头有能给宋凤兰解毒的药方,没道理没能给孩子们去毒的,再见如今霍老太君身子好了,她也抽得出空来了,就一得闲就翻《花集》看的。
可也不知是袁瑶没学医的慧根,没瞧出里头有好方子,还是书里就没有,《花集》都被袁瑶翻烂了,袁瑶也没找着想要的。
霍榷见了就道:“这书谁给你的?”
袁瑶便道:“那年我在南山寺,明过师父给的。她说这书能救人亦能害人,都不过是一念之差,让我好自为之。”
霍榷就顺嘴道:“既然这书是她,许她能救人。”
袁瑶怔了怔,“对呀,我怎么就想不起来。我这就去请明过师父来,不成,还是我亲去请才显诚意。”
霍榷忙拉住她道:“你别急,就算明过师父来了,能治不能治疗的都还是两说的。能治自然皆大欢喜,不能治你少不得就落了怨恨的,所以还是先把事儿都说清楚了,要不要请,让老太太、太太和大嫂她们自己拿主意的,那时你再去也不迟。”
袁瑶也觉着是,就先去东院同宋凤兰说清楚了。
“……明过师父能将各种花入药,医治百病,神乎其神的,我救你那方子也是她给我的书上有的。如今既然太医们都来给仅哥儿和大姐儿瞧过了,没个起色的,我就想要不把明过师父给请来,让她试试。只是能治不能治的,谁也拿不准的事儿,但好歹还有个希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