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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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素一招手,顿时围了一圈膀粗腰圆的仆妇婆子过来。
“韩夫人这是那里去?里头二位夫人还没发话呢。”青素道。
韩姨妈那里会认不得青素的,喝道:“死丫头,你想做什么?”
青素冷笑道:“不想做什么,只是二位夫人还没让韩夫人你走呢,又何必急呢?”
韩姨妈回头看司马夫人下了炕,向她走来,不禁后退了一步,“你们想怎么着?小心我明儿进宫在惠妃娘娘面前参你们的。”
司马夫人笑道:“韩夫人别紧张,我不过是想来告诉夫人,敕造忠国府你可住不得。”
韩姨妈一听耿起脖子,道:“我姐姐可是忠国公夫人,如今袁家只剩下瑶哥儿了,而瑶哥儿又出嫁了,忠国公府这么大,空着也是空着,我进去住些时日怎么就不行了?”
赵绫云在里头道:“你还是十皇子的外祖母呢,皇宫更大,你怎么不进去住?”
韩姨妈气得话都说得不利索了,“你……你……们别……欺人……太甚了。”
司马夫人一旁劝道:“韩夫人先别气,我告诉你,那敕造的忠国公府里头可是准备供奉袁家一百来口人的灵位,说白了就是袁家的祠堂。韩夫人你好好的,怎么就想不活了,要到那里头去占个位置的?”
韩姨妈一听,愣得不轻,“袁家祠堂?”顿时是又气又恼又臊的。
白灵在边上,脸面上早就烧得能烙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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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回霍韵出嫁(四)
看在袁瑶的脸面上,司马夫人和赵绫云到底没多为难韩姨妈;就让她走了。
韩姨妈几乎是抱头鼠窜的;就连知客尼要送她一份素点,韩姨妈都不要;用袖子掩着脸面一路小跑着奔山门外去了。
回程的路上,韩姨妈不嫌弃马车寒酸不配她身份了;嫌弃马跑得慢了,又后悔叫来白灵作陪,被看去了那么大的一个笑话。
所以一回到家,姨妈就立马关了门;着着实实在家里躲了好些天;不敢出来见人的。
这些是后话;说回袁瑶去找明过师太。
袁瑶到时;明过师太正卸下肩上的柴火,见今日的日头正好,便干脆将柴火摊在地上晾晒。
一个烧灶的姑子出斋堂出来,见明过师太摊的柴火挡了她的道,对着明过师太就是一顿谩骂。
明过师太面容虽狰狞不堪,却老实得很,被骂也不回半句,只一味地认错,又忙忙将柴火往里头收了收,将道腾宽了不少,任劳任怨的。
倒是渡己看不过去了,上去对那姑子道:“柴火挡道了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罪过,再说明过也不是有意的,挡道了你让她往里头挪些不就完了,犯得着你指天骂地的吗?南山寺是佛门清净地,不是你俗家门前张口就能使泼耍横的地方,想想你如今的身份,你是佛门弟子,不是市井泼妇,你要是再改不了这嘴脸,我看也只有让师父请戒律才能约束你了。”
渡己一番话把那姑子说得不敢作声,自然这里头也有顾忌到渡己是掌院弟子的缘故。
明过师太上前来劝和,又将过错都归咎在自己身上,把渡己气得不轻。
袁瑶这才从外头走进来道:“明过师父,这明面上你无意同人争执,处处自省其身,以期减少自身的罪过,绝无害人之意,可明过师父你的忍让和自咎,又何尝不是在放任了这位法师造了嘴业,贻害了佛门清净。”
明过师太连忙双手合十,连道数声佛号后,“施主说的极是,是贫尼过于妄执在自身,而忘乎佛祖的教诲。”
袁瑶近前来,道:“明过师父可还认得我?”
明过师太这才抬头看袁瑶一眼,又忙低下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袁施主别来无恙。”
“放肆,我们奶奶如今可是威震伯夫人。”平日里最是心细少语的青丝说话了。
那火头尼一听,明过师太这旧识竟然是伯爵夫人,吓着腿脚一软跪地上了。
青丝要的就是这结果,她家主子可是有意要庇护这位明过师太的,所以她今日僭越了,袁瑶也才没喝止她。
“罪过,罪过,贫尼又造下了无知之罪。”明过师太道。
袁瑶道:“明过师父又妄执了,不知者不罪。”
明过师太又道了一声佛号。
渡己适时将袁瑶和明过师太往一处清静的禅房里引去。
禅房中,墙上一巨大的“禅”字,炕上两蒲团,便再无其他了的。
青丝和青雨,还有渡己守在禅房外,房中只袁瑶和明过师太对坐在蒲团上。
袁瑶道:“明过师父可还记得赠给我的那本《花集》?”
明过师太道:“阿弥陀佛,贫尼哪里能忘得。那本《花集》正是贫尼造下这身罪孽的起始。”
“可书有何过,所以明过师父才会在当初赠书予我时说,救人害人,一念之间。”袁瑶道。
“正是。”明过师父双手合十,低头垂眸,“施主当年身背家门冤屈流落到寺中,却不曾怨天恨地,泯灭了心性,可见施主之坚韧,《花集》交到施主手中,定能另有一番普世救人的作为。”
袁瑶拿出那本《花集》来,惭愧道:“说来惭愧,不想明过师父对我有这么一番寄望,实在有负明过师父所托。我不但未能用这《花集》普世救人,就连至宝在手却不知该如何救人。”
明过师父道:“施主可是遇到难解之事了?”
袁瑶点点头,“我也是实在无法了,才来搅扰了明过师父的清修。”
“请施主但说无妨。”明过师太道。
袁瑶理了理思绪,道:“明过师父是知道米囊花的。”
明过师太点点头,“这花非我中土之物,用得好可救人,但亦能用来害人不浅。”
袁瑶道:“正是有人用了这米囊花的栗米壳来害人。我虽用书中的方子救了人,却医不了在其母腹中就积了毒的孩子。”
明过师太一听,忙道:“阿弥陀佛,你且细细说来。”
袁瑶道:“我府中长嫂在怀我侄儿侄女之时,害喜尤为重,进食不得,便有人将栗米壳入到药膳之中,令我长嫂至瘾接连痛失孩子,后来请来太医用药石强行稳住了胎气了,侄儿侄女虽能诞下,却成了病残了。”
明过师太思忖片刻后,道:“米囊花可是非常少见,而又能将栗米壳用得如此娴熟,不为太医所察觉,怕是也同贫尼当年一般善于此道。”
说着明过师太稍顿了顿,“可这些技艺从不外传的,那人可是姓郑?”
袁瑶才要说官陶阳不姓郑,但猛然的又想起官陶阳的奶娘郑婆子来。
明过师太见袁瑶面上一阵恍然,便明白了,“大伯母果然还在。贫尼出家前,俗家正是姓郑。”
“罢了,她也已逝了。”袁瑶道。
明过师父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如今在明过师父看来,我侄儿和侄女可还能治?”袁瑶问道。
“贫尼也没十分把握,只能尽力而为。”明过师太这是答应救人了。
袁瑶欣喜道:“我待侄儿侄女谢过明过师父了。”
明过师太忙扶起袁瑶,“阿弥陀佛,说是贫尼助了施主,可说来又何尝不是施主也帮了贫尼的,救人一命功德无量,能减轻贫尼身上的多少罪孽。”
袁瑶带着明过师太回到一木阁中,起先一见,司马夫人和赵绫云都被明过师太毁坏的半边面容吓了一跳了。
也幸得司马夫人和赵绫云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可唯恐惊吓着孩子,明过师太还是戴上了帷帽。
袁瑶坐下先听说韩姨妈的事儿。
听闻韩姨妈想要染指忠国府的,袁瑶没有不气的,却也只是隐忍了下来。
司马夫人同赵绫云却为她很是不平。
袁瑶道:“姨妈是我长辈,亦是二爷的长辈,我若待她不敬,只会让二爷在朝中予人把柄。我不能因一时之气,而害了二爷。”
司马夫人和赵绫云将袁瑶的话记下,打算家去就学给各自的夫君听,让他们告诉霍榷去。
就在三人准备回府时,有姑子来报,说韩施惠想见袁瑶。
袁瑶回了说不见,又道:“请小师父代为转告,我待她韩施惠早已仁至义尽,问心无愧,让她好自为之吧。”
罢了,袁瑶又以明过师太需帮手为由,向出世大师借来渡己,一块下山。
袁瑶等在众丫头婆子的簇拥之下,出了山门,上了马车,各自回府去,就不必细说了。
回到镇远府,早有门房、仆妇、婆子在门外夹道而迎。
镇远府自进为公府后,门庭亦有扩建,越显雄壮。
渡己是头回见这等阵仗的。
只见门前两卷毛大石狮,往内是正门,正门面阔五间,门上红漆金铆,赤铜兽首椒图衔仰月千年铞。
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书——镇远府。
此时正门大开,门槛被卸去。
从门内到门外列站着数十衣着丽服的男女,蹲身行礼,迎接车马回府。
进了大门渡己又见一番富丽堂皇的壮阔,咂舌不已。
也不见车马停下的,只换了婆子驾车一路就往西边的夹道去,到了一处垂花门前,车方便下。
只见垂花门里门外也早有丫头婆子侍立着了。
明过师太和渡己坐的是丫头婆子们从车,前头就是袁瑶的朱轮翠盖珠缨的马车。
等婆子放好了脚凳,袁瑶先从车上下了来,佑哥儿早自个爬到车辕上,“哒噗。”伸着胖手等着袁瑶抱他下来。
袁瑶对身边的人道:“你去回老太太,太太,就说大师我已请回,稍作梳洗后便去给老太太,太太请安。”
一个媳妇应了“是”便蹲身走了。
春雨上前来道:“二奶奶才出的门,大奶奶就隔三差五就打发人来问,二奶奶何时回来。”
袁瑶忖度了片刻,道:“那你可以打发人去回她说,我回了,大师也请来了,等见过老太太,太太就过去。”
春雨道:“婢妾这就去。”
回到漱墨阁,袁瑶暂时安排明过师太和渡己到东厢房稍作歇息,又命人小心服侍。
袁瑶回上房更衣梳洗一番后,去给霍老太君和霍夫人传话的媳妇回来了,“奴婢到寿春堂时,太太正好在老太太屋里,奴婢就一并回了。老太太,太太说,出家人本就不理俗事,就不要让她们再拘于这等俗礼,让大师请安就不必了,但务必要对两位大师以礼相待。”
袁瑶说知道了,这时东院也打发人过来问了,也只才说话的功夫,宋凤兰自己就过来了。
“二弟妹,你可回来了。”宋凤兰被人搀扶着进的屋,此时看她早以气喘不止,面上虚汗不断,可到底比前些时日好多了。
袁瑶忙让她坐下,道:“你怎么就过来了,看把你给急得。明过师父就在东厢房,可明过师父一路上劳顿了,一时也没精神头看脉的,少说也得稍作调息了才能去的不是。”
宋凤兰忙笑道:“是,你说的是,是我糊涂了。是该让大师好生歇息才是。”说是这样说,宋凤兰却还是一副坐卧不宁的模样。
袁瑶又亲捧了茶给宋凤兰来,道:“只还有一事,我要先告诉你的。”
宋凤兰一听就知道是关于那位明过师太的事儿,面上没有不谨慎的,“二弟妹,只管说。”
“明过师父未出家之前,半边容貌受了损,初看极是骇人,你且要有准备。也正因如此,明过师父要戴着帷帽,大嫂不要怪她无礼才好。”袁瑶道。
宋凤兰明白的,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面容是何等的重要,容颜被毁已是不幸,还要承受旁人的眼光,就更是难过了,心说难怪要出家了的,便道:“你放心,我自是不会的,也不会让底下的人冒犯了大师的。”说罢,就命人传她的话下去。
也就一个时辰,渡己就来上房了,说明过师太已歇息妥当,早些看过脉,也好早下定论。
宋凤兰自然是高兴的,便忙命人备了骡车,连同袁瑶和佑哥儿一道到东院去了。
为了就近照看仅哥儿和大姐儿,所以两个孩子的院子离宋凤兰的正院都不远。
明过师太说不要劳动哥儿姐儿,就一并到两个孩子的院子里去了。
仅哥儿正坐炕上吃药,先见到佑哥儿,苍白的小脸上总算有了笑容,“佑哥儿,来,哥哥昨儿又得了个好玩的。”
佑哥儿也不是头回来,熟悉得很,进屋就倾着身子往仅哥儿那里扑,“哒噗,咿呀哟……”
仅哥儿一听笑了,“佑哥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佑哥儿越来越压手了,挣扎得厉害时,就霍榷能抱得住他,袁瑶不成,所以袁瑶赶紧把他往仅哥儿炕上放,
佑哥儿坐仅哥儿对面,小短腿一盘,很正经地道:“啊呀,咿呀哟。”
“还是不懂。”仅哥儿茫然地看向袁瑶。
袁瑶摸摸仅哥儿的头,道:“这可是佑哥儿才学的,她是在说,‘兄道友,弟道恭。’”
佑哥儿跟着又念了一遍,“啊呀,咿呀哟。”
渡己不禁道:“这也差太远了吧,没个音儿对的。”
佑哥儿知道渡己在说他,不高兴了,鼓着腮帮子,“哒噗。”
仅哥儿却很高兴,抱着佑哥儿,亲了口佑哥儿开始长毛的脑门。
佑哥儿自然也有回礼的,只是五短身材凑不到仅哥儿脸上去,只在空中用力发出“吧啊”一声,当亲过了,然后就自己在一边玩仅哥儿那只能啄米的木公鸡。
明过师太这才过来,给仅哥儿扶脉。
“你是也大夫吗?”仅哥儿小心地问道,因他着实是吃药吃怕了。
明过师太道:“贫尼只是个出家人,不敢当救死扶伤的大夫之名。”
“那你为何在屋里也要戴着帽子?”仅哥儿又问道。
“因贫尼面容丑陋,唯恐惊吓到小公子。”明过师太实说道。
仅哥儿一听明过师太不是大夫,他便放下心了,所以明过师太给他诊脉时,仅哥儿很是配合。
罢了,就让小哥两玩去了。
宋凤兰首先便问道:“大师瞧着,可还治得治不得?”
明过师太道:“贫尼冒昧,且先要问问奶奶,小施主出生时,是否连日发热、多汗、乏力、烦躁,还伴随着腹泻。”
宋凤兰忙点头道:“正是,那时都只说是奶娘吃了过于燥补的,调养不当,仅哥儿吃了她的奶才这样的。”
明过师太摇摇头叹息道:“果然是那时耽误了。其实那时仔细查看,会发觉小施主腿脚张力不足,筋腱反应无能,倘若那时及时行针用药通了关窍,自身便会将毒排出,断无今日之患了。否则毒入肢体,使筋腱长时兴奋受累不得缓解,轻者手脚不良,重者瘫痪。”
宋凤兰一听哇地哭了起来,“想来我大姐儿也正是因此而……瘫了。”
袁瑶安抚道:“你先别急,这些年来也没个大夫能说出过明白的道理来,如今明过师父说得这般精准,可见是还有希望的,你且听明过师父说完。”
宋凤兰这才稍稍止住了。
明过师太又道:“贫尼不敢说定还有希望,只是现今看来毒已入骨,且已积年,要治也非一日之功便能成的,数年之功也不见得能好的。”
袁瑶点头道:“那是自然。”
明过师太道:“出家人不打诳,依贫尼看来,也不过只剩下五分可治。且还要看小施主可受得贫尼的花药,要是受得还能再添两分把握。”
孩子总算是能治了,宋凤兰听着早已泣不成声的。
罢了,袁瑶和宋凤兰又带着明过师太到霍去疾的院子去。
大姐儿的病症比仅哥儿的还有重,可治成数自然比仅哥儿低了不少,不过到底也有四分可治的,宋凤兰不敢奢求了。
孙儿孙女有恙,大夫来瞧,曾祖母和祖母没有不闻不问的道理,霍老太君就让霍夫人来问了。
霍夫人正好从东院外进来,袁瑶等正好从霍去疾的院子出来,两方远远正好对面,只是袁瑶等没见霍夫人过来,霍夫人却瞧见她们了。
这时一阵风起,把明过师太的帷帽掀开扬起。
顿时,明过师太那半边满是肉瘤凹凸不平的脸面就露了出来。
东院的人有被吓着的,可到底宋凤兰叮嘱过的,都不敢在面上露出来的。
而霍夫人在看清明过师太的一刻吓得连连倒退,忙忙躲到假山子石后头去,面上只剩下青白两色,双眼更是惊恐万分地看着已重新将帷帽戴好的明过师太。
待袁瑶她们走远了,霍夫人才从假山子石后头走出来。
跟在霍夫人身后的丫头也是惊魂未定的,“吓死人了,不说太太了,就是奴婢这样胆大的都被吓得不轻。”
霍夫人却不说话,只她自己知道,她受惊并非是因明过师太那半边狰狞的面容,而是另外那边完好的脸面。
那脸面,霍夫人认得。
霍夫人没有再进去,而是转身走了。
明过师太开的方子以花为多,只是这时节花开不多,只得以草药为主内服,等天气再暖和些,花都开了再加进熬制过的花药。
仅哥儿和大姐儿的病不但要内服汤药,还要他们日常熏蒸浸泡在汤药之中,辅助以太医的针灸。
“这方子两位小施主先用,十日后,贫尼再来,酌情增减。”说罢,明过师太用了一顿斋饭,便执意要回南山寺去。
宋凤兰千恩万谢的,袁瑶打发人护送她们回寺里去,等十日后,再打发人请来。
明过师太一走,霍夫人就把袁瑶给传来了,先是问了一阵寒暖,听说明过师太连夜回寺里去了后,又假装责怪起袁瑶不懂挽留。
说了好一会子闲篇后,霍夫人才顺势问道:“你是如何识得这位明过大师的?”
袁瑶心中无愧,就毫不隐瞒地将在南山寺中如何识得的明过师太都给说了,“……那时天色又晚了,明过师父又是那副模样的,我和青素着实吓得不轻。可人不可貌相,明过师父是个好人。”
“看来你同明过大师交情不浅,她就没同你说过她出家前的事儿?”霍夫人又试探道。
袁瑶却面上羞愧道:“说到交情,我也不过是见明过师父艰难赠过些吃食,虚伪得紧。明过师父历来独来独往的,在一次寺中失窃案中,我自持有几分小聪明,就为明过师父出头,险些害人害己。所以说来,我和明过师父真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
霍夫人暗道:“她能把祖传的《花集》都给你了,还说你们没交情。”可又不能太过于明着问了,只得作罢了。
袁瑶带着佑哥儿回到漱墨阁,霍榷还没回来,只打发了人回来说,韩塬瀚请客吃酒,还有司马空和骁勇伯萧宁一道,让她勿用等他吃饭了。
袁瑶就嘱咐回来报信儿的人,让劝着霍榷,别让霍榷吃多了酒。
这韩塬瀚为何这般恰巧就在今日请霍榷吃酒的?
原来白灵家去后,将今日寺里的事儿都说了,韩塬瀚真是又羞又愧,忙忙出门找霍榷赔礼去。
霍榷因手中还有一份公文,耽误了落衙的时辰,让已家去的司马空和萧宁,又回头来兵部得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