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之业火-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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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雷德尔深吸一口气，接过了那人手中的钥匙，艾雷德尔将钥匙紧紧地握在手中，这把镀银的沉重钥匙上的棱角早已被岁月磨平，握在手中，年轻的见习修士只觉得握感无比冰凉，艾雷德尔知道，这就是他今后通往环城塔的钥匙。
第146章 漂游者（）
远处是一望无尽的大海。
西蒙不知道，他们何时才能回到家乡。
在十几天前的那场灾难性的防御战之中，维兰突袭者们一败涂地，维桑爵士的大军轻而易举地击溃了他们，爵士的军队有着人数上的碾压优势，面对劫掠者们匆匆搭建而成的脆弱壁垒，对攻城方们来说实在是不堪一击。于是，很自然的，海寇们战败了，西蒙和其余的六个人侥幸逃脱，他们在最后关头登上了一条小小的龙首长船，这是维兰人们来时乘坐的庞大船队中最小的一条小破船，如今，这条硕果仅存的小船成了他们七个人在海上最后的避难所。
哦，错了，只剩下六个人了，在前天，受重伤的“圣所小子”也死了，死于腿部的伤口感染，早在西蒙把他救回来之后，圣所小子就一直昏迷不醒，他伤得实在是太重了，那些可恶的古大陆人砍断了他的一条腿，由于缺乏有效的医疗，圣所小子的伤口早已经化脓感染，所有人都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旧神的渡鸦带走他只是时间问题。
即便如此，西蒙和另外五个人还是将他们所剩不多的珍贵的用陶罐和木罐装着的淡水以及淡啤酒喂了很多给圣所小子，没有人在意这是否会降低他们的生存几率，因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摆在所有人的面前：这个人马上就要被旧神带走了，而这是无比的荣耀，西蒙和剩下的人愿意让圣所小子临走之前能够享受到他们唯一能够给予他的最后一点照顾。
就这样，在一个海上的无光之夜，圣所小子静静地走过了最后一程，他死在了船首，迎着养育了维兰人的冷冽海风，这个年轻的圣所学徒的灵魂被旧神的渡鸦带走了，他没有留下遗言，西蒙是最先发现圣所小子走了的，西蒙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其他人，六个人面面相觑，借着夜色，他们围坐在死者的尸体边，为离去者做了最后的祷告，西蒙和另外五个人祝福离去者能够成功通过天边瓦尔哈拉大门前由女武神所亲自监督的最后一项挑战，成功抵达门后的极乐世界，从此可以享受永远的快乐和不受约束的自由。
或许圣所小子进入瓦尔哈拉更容易些吧，西蒙想，毕竟他是直接服饰过旧神的人，或许那些女武神会看在离去者之前的身份上而高看他一眼。
不过，想归想，西蒙并没有和其他人交流他的看法，经历这几场血战之后，西蒙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不愿意多说一句废话的沉闷的家伙，在圣所小子还活着的时候，那时船上仍然略显拥挤，除了船首的圣所小子外，其余人都挤在一起，那时等到其他人都入睡的时候，西蒙会独自起身，睁开眼，默默地望着天上的星星，从海面上来看，那些星星比他在家乡看的时候更加明亮，尤其是最北方的那五颗明星所组成的冰龙座，据称这是战士和水手的守护星。
在夜空明朗之时，西蒙喜欢盯着漫天繁星发呆，严格来说，他是在进行思考，西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部族之中的人要和古大陆那些领主手下的人进行厮杀，就是显而易见的为了劫掠那些珍贵的战利品吗？想到这儿，西蒙笑了笑，或许大多数人想得确实如此，霜岛是个鸟不生蛋的荒凉世界，相比之下，古老大陆就是一个到处流淌着奶与蜜的乐土，那里生存的人被霜岛人认为脆弱不堪，他们卑鄙到仅仅只能够依靠人数优势和装备优势来取胜，尤其是在无数年之前，西蒙的父亲曾今对他讲过，那时的维兰各部族想要联合在一起，进军永久性地征服古大陆的一片土地，但是运气不佳的是，渡海而来的征服者们没走多远就碰上了古大陆领主们的联合军队，不可避免的，双方爆发了大战，而古大陆领主的军队凭借着无与伦比的人数和装备上的优势轻而易举的战胜了基本上身无长物维以勇猛著称的维兰人们，西蒙记得，父亲对他说，从这场战争之后，古大陆的那些领主们给维兰人们上了一课，那就是精良的装备和勇气同样重要。
想到这儿，西蒙露出一丝苦笑，他最好的装备，那柄得自哈康的伊瓦尔长剑“低语者”早已经遗失在了明焰湾最后的喧嚣声中，在最后关头和圣所小子一起逃命的时候，西蒙早就忘记低语者被他扔到了哪里去了，或许，西蒙苦涩的想着，是有不知道那个古大陆的士兵打扫战场时捡到了吧，真是个走运的家伙。
不过，在稻草村从另一个指挥官模样身上缴获而来的那件锁子甲倒是还稳稳地穿戴在西蒙的皮衣下面，这件防具沉甸甸的，给西蒙带来不少安全感，或许，西蒙有时想，自己现在还能够活下来多半都是要靠这件做工优秀的装甲，记得在明焰湾时，有好几个攻城方的士兵的武器砍在了自己身上，之所以自己没有因此而丧命，或许都是因为锁子甲帮助躯体承受了相当大一部分的力道，以至于西蒙在船上查看锁子甲时还能够看到显露在加面的几道深深的由武器击打而造成的裂痕。
西蒙有时想，自己这条命也算是捡来的，或许有一天，就该还给旧神了。
不过，即便要还，那也不是现在，西蒙还有一些未了的愿望，他还想要再一次回到家乡，去探望那些自己认识的人，并且把自己死里逃生的故事讲述给他们听，他想要重新和朋友们聚集在一起，在暖和的木屋中享受烤肉和淡啤酒，直到醉的不省人事，彻底昏睡过去。
但是，要达到那一步的话，在西蒙看来，自己还是要走很远的路，作出很大的努力。他和其他五个人搭乘的这艘小船并不适合远距离的航行，即便是已经向北走了这么远，但他们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具有标志性的海上的维兰人们常用来记路的地标，这很不同寻常，也让人不安，西蒙怀疑，他们是否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航道？是走上了离家乡越来越远的道路吗？
西蒙不敢想这些，他有些担心，但事实证明，让他更担心的事情还在后面，在一天的清晨，透过晨雾，站在船首上撒尿的西蒙望见了从另一侧向自己这艘小船快速驶来的另一艘龙首长船，最显而易见的是，那艘船的桅杆上挂着一面血红色的旗帜。
西蒙不用仔细看都能认出这面旗帜是代表这谁，那就是霜岛上最为臭名朝著的海上劫掠部族首领的旗帜，无骨者埃布尔，这个凶残的家伙最喜欢将俘虏钉在船首上，施于他们名为“血鹰”的刑罚，使人在极度痛楚之中因无法呼吸而死。
有趣的是，埃布尔这个名字的寓意就是生命和呼吸。
第147章 接舷战（）
没有耽误丝毫时间的，西蒙一个健步迅速地撤回到了船舱之后，他依次急速地摇醒了几个还在昏昏欲睡的值夜或是白天划过船的同伴们，西蒙冲这些仍然不睡半醒的人们大声喊叫道：“快醒醒！都打起精神来，是埃布尔的人！看那只血鹰！”
“血鹰”这个词汇似乎具有神奇的魔力，西蒙一下子就成功唤醒了五个在往常清晨时始终显得疲劳不堪的维兰人们，这些人听到西蒙的喊叫，一个个面露凝重之色，有人迅速走到船的龙首，他的视线越过有着斑驳晨雾的大海，接着和西蒙看见了同样的景象，不远处的海浪波涛之中，一艘和他们的船大小相同的龙首长船正迎着冷冽的寒风急速驶来，在船的主桅杆上依稀可以看见随风不断飘飞的血鹰旗帜。
“他妈的，是埃布尔的人！”有人吐了一口唾沫之后咒骂道。
“他们打上我们的主意了。”另一个维兰人冷静地说，“我们没有挂旗，不过就算挂了也无济于事，埃布尔这混蛋发起疯来连自己老婆都杀。”
“准备动手吧！”有人抽出了腰间的铁剑，重新从船舱之中摸出了护盔带在了头上，“看来是埃布尔的手下，这伙人通常都会先撞击对手的船，然后通过铁钩让两艘船靠拢在一起，他们会登舷与我们作战，大家小心了！”
“旧神万岁！”没有过多废话的，这群刚刚经历过血腥的明焰湾防御战的幸存维兰海寇们再一次的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即便是经历了长达数十天的填不饱肚子只能依靠海鱼为生的苦涩生活，但战士们依旧目光敏锐，他们从船舱的角落之中重新抓起了武器，这些都是出发之前早就备好在龙首长船之中的，几乎所有维兰人的船只都有供应步兵的武器，西蒙也顺手抓了一把长剑，他试了试挥击的力度，感觉还算顺手，但却远远不如低语者那般心灵相通，算了，西蒙挠挠头，这时候还想着那把早已遗失的剑自然是再愚蠢不过的行为，西蒙可不想在这种紧要关头时分神，然后被砍倒死在浪涛之中，亦或是被埃布尔手下的疯子们抓获，制成恐怖的“血鹰”。
包括西蒙在内，六名维兰人面色凝重，在极快的时间内，他们就已经披挂完整，人人都找了一把自己觉得顺手的武器，西蒙注意到，有一半的人都选了维兰人最具有代表性的娜迦长斧，这种长柄斧挥动起来威力惊人，是大多数海寇们最喜欢的武器之一，挥舞着长斧和手持盾牌的海寇，就是维兰人公认的最经典的形象。
只不过，西蒙对于这种“经典装备”却不怎么钟爱，相较于沉重的长柄斧，他更喜欢稍显轻便的长剑，以西蒙相对瘦削但有力的体格来说，挥动长柄斧显然不适合他，消耗更少的长剑才能够让西蒙的攻击力发挥至最大。
西蒙一手持盾，一手紧紧握着铁剑，他和同伴们站在自己长船的龙首位置上，西蒙看着埃布尔的那条长船从相对侧面快速向自己驶来，随着距离越来越接近，西蒙甚至看见对方长船上的“船客”，对方有十几个人，和他们一样，也是维兰人，手持着盾牌和长剑，以及长柄斧，不过，西蒙又观察了一番，他突然发现对方那些人手中似乎还有弓箭。
“该死的，那群混蛋还有弓箭！”西蒙的一个同伴骂道。
“冷静点，埃布尔的手下一向如此，这样他们碰上那些商船之类的，就能够先射上一两箭杀几个来不及闪躲的倒霉蛋。”那个看起来很熟悉埃布尔和他的手下的家伙解释道。
“这是不荣誉的，旧神不会喜欢这种行为，尤其是拿这种卑鄙的武器来对付自己人。”一个拿着长柄斧的维兰战士表示。
眼看着埃布尔的船离自己的这条船越来越近，西蒙已经能看见对方的弓箭手拉开弓弦准备射击了，西蒙一边下意识地举起盾牌，半俯起身躯，一边向同伴们询问道：“如果我以旧神的名义让他们不使用弓箭的话，埃布尔的人会听吗？”
在西蒙旁边的就是刚才那个显得很熟悉埃布尔的家伙，他同样半蹲在船的龙首之后，听完西蒙的话，这人想了想，说：“不好说，埃布尔手下有很多船，几乎每一艘船上都有一个船长，这些人之中有的讲荣誉也有的很卑鄙，不过，纳尔兰的西蒙，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别露头，西蒙！小心那些混蛋们直接射死你！”西蒙刚刚准备站起身，他旁边的另一个就冲他吼叫道。
事实证明，这人的警告是正确的，西蒙还未完全站直，埃布尔的手下就朝他迫不及待地射了一箭，西蒙持着盾牌的左手只感觉猛地一震，差点脱手而出，西蒙赶忙抛下右手的长剑，然后又从脚下的船板上抓了另一面坚固的橡木盾牌，西蒙同时用两面盾牌护住身体，这才感觉安心了一些。
“你们也是维兰人？”埃布尔的手下看到西蒙和他的同伴们之后，刚刚射箭的那个弓箭手喊叫着问道。
隔着不到三十米的浪涛之中，西蒙挺直身子，用两面盾牌完全防护住暴露在外的身体，他不再担心对方的射击，于是西蒙喊道：“我们是哈拉尔首领部族的战士们，埃布尔的手下啊！你们为何要攻击我们？”
“哈拉尔。。。。。。”听到这个名字，对方船上手持弓箭的那人陷入沉思，他转过身子，和旁边的同伴小声交流了几句，又回过头，喊叫道：“哈拉尔首领不是带着部族去劫掠了吗？你们这么会出现在这里，哈拉尔的船队和人马呢？”
“真该死，这秃鹫想打我们的主意。”西蒙听见同伴小声咒骂。
“旧神已经召回了他们。”西蒙简短地回答道，他不喜欢撒谎，而且是毫无意义的那种，此时此刻，西蒙明白，这种情况唯有一战，因为埃布尔的手下们在海上堪称疯狗，除了自己人以外，他们谁都敢抢。
“那你们同样也去见旧神吧！”对方回答道，接着，两艘船相撞到了一起。
第148章 接舷战 II（）
“哇啊啊啊啊啊！”眼看着一场血腥厮杀无法避免，西蒙的同伴们都被激起了骨子里维兰人的迅猛好斗的本性，他们从船舱之中一跃而起，咆哮着喊叫出维兰人典型的战吼，接着一鼓作气，挥舞着手中威力十足的武器向着对方的船只的那一侧冲了过去，而埃布尔的手下们也不甘示弱，这些同样是维兰血裔的霜岛人们也是爆发出一震惊天动地的战吼，接着对方的十几个战士同样冲向两船交接的地方，混乱中西蒙注意到，就连刚刚那个和自己对过话的弓箭手也扔下了手中的弓箭，转而拿起了一把长斧，西蒙明白，这就是环境和周围的人所能够施加给一个个体的影响力，西蒙觉得，如果对方船只上全部是弓箭手的话，相信那个人也不会一个人拿起长斧傻乎乎的上来近身厮杀的。
只不过，西蒙来不及多想，一股不受控制的冲动和热血就已经涌上了他的脑海之中，年轻的维兰人一挥手抛下了右手持着的那扇无用的盾牌，他快速俯身重新抓起刚才自己选中的长剑，西蒙握紧长剑，只觉得战场上熟悉的触感一点点回到了他的内心之中，西蒙深吸一口气，仿佛为了激励自己一般，猛地吼叫道：“为了旧神！”
“为了旧神！”西蒙的同伴们齐声回应道，这些勇猛的战士们已经先于对手们一步扑到了他们的船右舷一侧，使用左手的盾牌共同结成了一条稳固的战阵，护住了自身的要害，同时右手持着的武器找准机会准备攻击随时可能扑上来的敌人们，西蒙快速跑来，他不顾小船因为所有人都站在一侧而导致的摇晃，航海生活使得西蒙早已经克服了这些只有最生涩的新人们才会被干扰到的因素，西蒙三步并作两步，他一个跳跃，就来到了同伴们的身边，几乎就在同时，埃布尔的手下们发起了冲锋，他们同样拥挤着来到了自己的船紧挨着对方船只的这一侧，有人挥动长斧，狠狠地砸击在了西蒙同伴的盾牌之上，只听得一阵碎木崩裂声，爆起的木屑伴随着嘶吼声，两方人马彻底混搅在了一起。
西蒙呐喊一声，挥动长剑加入了混杂不堪的战团之中，由于人数劣势，导致西蒙一方不得不排成一整条战线防守住己方船只的侧面，以阻止埃布尔的手下进行登录，依靠着盾牌，他们勉力和敌人周旋着，西蒙只看见密密麻麻的敌人像一团黑云一般向自己一方压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刚才那个弓箭手，这人已经换下了原先的装备，套上了新的粗制链甲，手中抓着一把威力无比的长柄斧，西蒙看见，那把斧子的削面是骇人的暗红色，这是无数斧下亡魂曾经留存在世间的唯一证据。
“干！”弓箭手叫骂着，他和他的同伙们四散开来，很快找上了与之相对的对手，一时间所有人陷入一片刀光剑影之中，西蒙挣扎着，他一手举盾，一手挥舞长剑和那名弓箭手手中的长柄斧奋力交战着，就如同西蒙所料的那样，他的对手使用长柄斧的威力远超常人，这个疯子双手持斧，不顾一切地拼命砸向西蒙，而年轻人虽然精力充沛还有着之前作战的经验，但在狭小的空间里，西蒙完全发挥不出来自己游走缠斗剑走偏锋的优势，无论是从客观还是主观来说，西蒙都更像是一名剑士，周所周知，剑士以技巧见长，而不是蛮力，在一定的空间之内，剑士才能发挥出更大的威慑力。
但眼前的情形显然不容西蒙进行辩驳挑剔，面对弓箭手的狂暴攻势，西蒙唯有勉力抵挡，他不能后退一步，因为哪怕只是后撤一步，这都会给占有人数优势的敌人们以可乘之机，埃布尔的手下会找准任何一个突破口来给予本就摇摇欲坠的西蒙一方的防线最致命的打击，西蒙和他的同伴们就像是一个个节点，假设其中的一个崩溃，也就是战士倒下，这所产生的后果也是不可估量的灾难。
“啊啊啊啊！”西蒙怒吼着，他看准了一个宝贵的机会，弓箭手的长斧刚刚徒劳地抡了一周，但这一凶猛的攻势被西蒙用盾牌接了下来，即便代价是这面盾牌彻底裂成两半，但破碎的盾牌之后，西蒙没有耽误任何时间，他一个健步向前，右手挺剑突刺，与之相敌的弓箭手来不及抽回斧子进行格挡，而刚刚蓄力猛击的一下也使得这人耗尽了大部分力气，在危及性命的关头，他来不及抵挡，就已经被西蒙的长剑给捅了个透心凉，浓稠的血从创口如同泉水般涌出，西蒙猛地抽回长剑，弓箭手无力地呻吟一声，瘫倒在了他的船上，又伴随着海浪所带来的剧烈摇晃被卷入浪涛之中，尸身彻底消失不见。
西蒙解决了一个对手，还来不及重新抓起一面盾牌，就又遭遇了一个新的敌人，他的对手带着坚固的牛角盔，却光着上身，臂膀上覆盖着漆黑的护臂，手中拿着一把双手开山巨斧，看起来高大强壮，是个不折不扣的维兰巨斧手。当看见弓箭手被西蒙刺中之后，巨斧手怒声喊叫了出来，他朝天咆哮一声，紧接着推开身边拥挤的同伴，双手持着重斧，猛地爆起，双手开山巨斧带着杀人见血的死光劈头盖脸地砸向西蒙，后者吃了一惊，情急之下急忙做出一个后翻滚的规避动作，刹那间，那把开山巨斧重重地劈在了长船的右侧之上，爆发出木材碎裂的咔擦爆响声。
头晕目眩之下，西蒙挣扎着重新站起身，他抬头看向自己一方的战线，却发现大势已去，同伴之中有两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而顺着死去者暴露出来的空隙，埃布尔的手下一个接一个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