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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地火明夷-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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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

    齐亮答应一声,正要过来,裘一鸣本来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听他这般说,忽然睁开眼,惨然道:“不必了。”

    陆明夷见他忽然奋力站起,只道他仍要作最后一搏,哪短裘一鸣一把抓住一个骑兵的长枪,猛地向前冲去。那骑兵本来挺枪对着裘一鸣要防他逃跑,却也不曾料到他会如此,长枪被他抓住,趁势向前一冲,要逼他撒手,可裘一鸣不但不撒手,人反而向枪头扑去。这长枪磨得极是锋利,裘一鸣又是不顾一切,陆明夷惊叫道:“留活口!”哪里还来得及,枪尖一下扎入了裘一鸣的心口。

    裘一鸣突然自尽,齐亮也吓了一跳,忙过去试了试。但裘一鸣死意已决,这一枪穿胸而过,哪里还能活。他颓然道:“明夷,他死了,现在这般去禀报邓帅么?”

    这人竟是宁死不屈!陆明夷只觉背后亦是生寒。他只道裘一鸣便是三天前对邓小姐下手的那些人中一个,那一天阿七被擒住后,服毒自尽,陆明夷查看过,发现这阿七竟然脸上蒙着一张人皮面具,更是吃惊。这些刺客本领非凡,而且心怀必死的信念,又有这等奇异本领,实是极难对付,因此连夜向邓帅禀报,但邓帅对这事根本不在意,他不明白被称为天下名将的邓帅为什么如此大意。他想了想,沉声道:“不必了。”

    那天陆明夷去向邓帅禀报,结果碰了个钉子,齐亮也知道。听他说不用向邓帅禀报,齐亮不禁犹豫,低声道:“不告诉邓帅成么?”

    陆明夷道:“这些刺客定要对邓帅不利。活口已失,我们也没有证据,邓帅只怕仍不会相信。”

    齐亮急道:“那怎么办?”

    “见机行事。一旦刺客敢下手,我们再动手。”

    不知为什么,齐亮心头升起了一阵寒意。陆明夷这么做,无疑是想把邓帅也当成诱饵了。如果能当场格杀刺客,陆明夷自然可以立下大功,如果刺客并没有下手,那也不会让邓帅觉得他无事生非。计是好计,可这般一来,邓帅岂不也要面临危险?上一次在林宅,陆明夷接到密令后也是故意不告诉邓小姐,和这一次如出一辙。他与陆明夷交情极深,可现在越来越觉这个兄弟一天天变得陌生和冷血。

    也许,有一天明夷觉得我把我当诱饵,也会毫不犹豫吧。齐亮想着。

    此时的邓沧澜正在座中看着台上那台晚会。平心而论,报国宣讲团的表演确实可圈可点,本来就都是些有名的艺人,现在演来亦更是卖力,台下气氛已是热火朝天,全然不觉得寒冷。

    不过,报国宣讲团也只能鼓舞士气罢了。一支军队,就算气概冲霄,一旦指挥失当,一样要一败涂地。邓沧澜想着,心中亦是极不舒服。上一回率水军南征五羊城,自己终究也是指挥失当,这一次不能再出差错了。

    “邓帅。”

    身后,传来了一个轻轻的声音。邓沧澜扭头看去,却是自己的一个亲兵。他小声道:“怎么了?”

    “方才,那严青柳被杀了。”

    被杀了!邓沧澜险些要惊叫起来。但他脸上仍是声色不动,小声道:“知道了。”

    可娜夫人也听到了丈夫与亲兵的对话,待亲兵走后,她小声道:“沧澜,那个严青柳被杀了?”

    三天前,听女儿说救了自己的那人是林宅中那叫严青杨的乐师的孪生兄弟严青柳,可娜夫人只道这严青柳是细作。可严青柳被杀,难道自己和丈夫布下的这条反间计彻底失败了?邓沧澜心头有点乱,皱了皱眉道:“是。”

    可娜夫人的眉头也皱了皱,忽然道:“沧澜,那天向阿容下手的,应该并非与这细作是一路。”

    邓沧澜点了点头。他和可娜夫人那天就商议过,想不通这一出到底是什么用意。严家三人渡江潜入东阳城,自是细作,可为什么冒险救了自己女儿?饶是邓沧澜和可娜夫人都是足智多谋,也着实不曾想通。但严青柳被杀,他终究明白过来,向女儿下手的肯定是另一路人,阴差阳错之下,那些刺客误以为这严青柳是自己埋伏在林宅保护女儿的暗桩,计谋失败后杀人泄愤。听陆明夷说过,刺客本领高强,而且还有人皮面具的异术,实是防不胜防,现在最该防的就是严家三口中仅剩的那严青杨也被他们杀了。这严青杨肯定也是细作,自己这条计的成败也只系于此一人之身,这人若是再被刺客杀了,那才是真正的前功尽弃。可是若自己下令士卒严加保护乐班,刺客无法下手,又反而会让这严青杨生疑。他思前想后,只是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正在想着,可娜夫人忽然道:“阿容,那套大曲你练得怎么样?”

    那套大曲十分繁复,邓小姐在家也苦练了一阵,很是赞叹,因此那天才硬要去林宅见见编出此曲的程主簿。只是回来后,她对程迪文观感一落千丈,说此人不过是个乐匠,格局不够高,当时可娜夫人听了也是付之一笑。邓小姐听母亲问起,说道:“曲子是编得很好,不过就是有点板滞,灵动不够。”

    可娜夫人微微一笑道:“阿容,有件事要劳烦你,我马上向林先生传信,说你也想登台演奏可好?”

    邓沧澜暗自赞叹夫人的妙计。让阿容登台演奏,这样加强戒备便顺理成章了,谁也不会再生疑,包括那个严青杨。他道:“是啊是啊,机会难得,阿容,阿爹也想听你在台上奏曲。”

第281章 杀人有道5() 
邓小姐抿嘴笑了笑道:“那好啊,阿爹你就听着吧。只是登台要有衣服的,我可没有。”

    可娜夫人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林先生肯定有备用的。”她顿了顿,低声道:“阿容,你也明白妈的用意。”

    这个女儿虽然和自己并无血缘,但可娜夫人知道她心性之聪明,与自己相较实有过之而无及,她肯定也知道自己的用意。果然,邓小姐点了点头道:“是,我明白,妈。”

    林先生听得邓小姐竟然也要随乐班登台,不由喜出望外。邓小姐的琵琶之技,比他这乐班中的琵琶师高明太多,只是他以前哪敢主动提出让邓小姐加入乐班,现在听得邓帅竟然爱女心切,自己提了出来,当即没口子答应。乐班的服装整齐划一,却也有备用的,他加倍讨好,拿了一套全新的衣裙过来。此时台上已演到了最后那出短剧,马上就要到大献俘的场景了,事不宜迟,马上就请邓小姐换装上场。

    此时郑司楚坐在乐班中,虽然声色不露,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裘一鸣到底有没有安然脱身?正想着,后边忽然一阵乱,扭头看去,却见邓小姐穿着乐师的服饰,怀抱琵琶走了过来,边上多了不少卫戍士兵,不由吃了一惊。那些乐师本来摸不着头脑,听得邓小姐居然也要登台,意外之中也有惊喜。身为乐师,自然也盼着一鸣惊人,有邓小姐助阵,今晚这套大曲定然能绕梁三日,令人荡气回肠,回味不已。

    台上,已到了最后的场景了。林先生道:“好,大家快登台吧。邓小姐,您小心点,上梯子别踩空了。”

    邓小姐也来登台,那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万一邓小姐摔一跤,林先生可担待不走。邓小姐道:“多谢林公,请放心吧。”

    因为有邓小姐登台,台边的士兵现在已列得密密麻麻。那些看客本来亦不明白为什么这乐班登台要这么多士兵保护,但一传十十传百,说邓帅女公子今晚也要登台献艺,无不兴奋。邓小姐的琵琶之技绝佳,一般人还不知道,不过邓小姐长得秀丽绝伦,民间传说的共和十大名媛,邓小姐是名列前茅的,谁都想看看,因此不少人顾不得再看台上,都往前挤来,若不是临时增加了许多士兵,说不定把台子都挤塌了。

    上了台,邓小姐已经先行坐好了。郑司楚一见自己的位置,只觉心头又是一热。无巧不巧,邓小姐替下的那琵琶师本来就是他边上的一个。居然和邓小姐并肩而坐!一时间郑司楚几乎有点忘乎所以。夜已深,风来亦是生寒,可他却如沐春风,刹那间几乎把一切都忘了。

    终于要和邓小姐合奏一曲了。虽然只是夹杂在乐班中,可他仍然无比激动,以往的镇定都似乎全都丢光了。好在不仅是他,乐班中几乎所有乐师,特别是那些年轻男乐师,全都激动不已。林先生张罗着让乐班落坐,见他们一个个双手发颤,怒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你们可别给我丢脸!”

    乐师坐在后排,此时身前还有一张大幕,前台正在打得热闹。这出短剧的最后一折便是“麾师破五羊”,说共和军攻入五羊城,破如破竹,将一干匪首统统擒获。话虽如此,不过演戏要热闹,因此戏台上的南北两军正打得不可开交。那些艺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特别是其中一个外号叫“铁背老生”的,据说能连翻七十个空心斤斗,去的是南军主帅余成功的角色。这个铁背老生极是卖力,空心斤斗打得又高又飘,每打一个都赢来一阵喧天般的喝彩,若余成功也来此处,见到戏台上自己居然能大翻跟斗,定然也要目瞪口呆。

    林先生还在喋喋不休地关照,申公北走过来小声道:“林公,马上就要拉幕了,请你回避一下吧。”

    林先生忙道:“是,是。”又向乐班小声道:“大家卖力点,别出丑!”这才急匆匆下台。

    这时铁背老生打完了七十个空心斤斗,终于束手就擒,接下来便是最后一幕的大献俘。随着幕布缓缓拉开,郑司楚将笛子放到唇边,看着指挥的手势,心中却仍是万分激动。

    “日之出兮,沧海之东。

    普照万方,其乐融融。

    拯民水火,天下大同。

    共和盛世,宇内唯公。”

    乐声和歌声随着幕布拉开,同时响起,显得华丽非凡,台下的程迪文见林先生乐班奏得丝毫不比礼部乐班逊色,亦是万分激动,特别是他知道邓小姐亲自要演奏自己编的这套大曲。郑司楚坐在邓小姐身边,只觉幽香阵阵,如在梦寐。他一直盼望着能和邓小姐合奏,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合。虽然这歌是在赞美大统制,可是他却全无不适之感,只觉这歌声亦是如此优美动听。

    这一曲,将晚会推上了最高潮。那些看客三教九流混杂,本来只会乱叫好,但大曲声起,广场上竟是鸦雀无声。战乱,纷争,一切都在这一刻远了,一切都显得如此祥和升平,至少这一刻,这世界真个是其乐融融,天下大同。待一曲终了,静了半晌,所有人才站起来,高声叫好,简直要把广场都翻过来一般。

    大幕落下了,台上的诸人都松了口气。这台晚会终于圆满结束了,前台,申公北正与一个女司仪在声情并茂地朗诵着,接下来便是所有人登台谢幕。一些杂役趁这时候把台上的桌椅器具搬下去,让人们立好。郑司楚放下笛子,心中却也有种迷惘。

    如果真的天下大同,其乐融融,那该有多好。

    他想着。这时先前那些艺人也都开始站位排队。郑司楚见其中七八个人全都打扮得盔歪甲斜,脸上也画得乱七八糟,定然就是那些南军战俘了。他想看看扮自己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那些人一个个都扮得獐头鼠目,实在看不出谁是谁,只有扮余成功的铁头老生因为光着个膀子,一眼就能看清。

    “你的笛子吹得真好。”

    耳边忽然传来邓小姐的声音。郑司楚一怔,扭头看去,却见邓小姐立在自己身边,一双妙目正看着自己。他张了张嘴,边上阿震道:“邓小姐,他叫严青杨,是个哑巴。”

    邓小姐眨了下眼,微微一笑道:“对不住。”顿了顿,又低声道:“你叫严青杨么?我叫阿容。”

    这时候,郑司楚实是恨死了自己这个哑巴的身份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邓小姐的声音有点颤抖,难道是因为觉得自己的笛技高明到让她亦为之注目么?他实在很想不顾一切就去和邓小姐说话,到底还是把这冲动压到了心底。

    邓小姐主动对人说话,那些年轻乐师全都急不可耐,都来趁这难得的机会和邓小姐搭话。邓小姐倒是平易近人,微笑着一个个说着。坐着时她在郑司楚身边,只是谢幕时因为她的身份,邓小姐要走到最正中去。看着她的背影,郑司楚心底只是说不出的难受。

    谢完幕,接下来便是散场。广场上人山人海,一散场,更是乱成一片。陆明夷本来带着齐亮诸人在暗中守候,见到这场景,不由废然长叹。先前邓小姐要登台,士卒将林先生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陆明夷就几乎要吐血。这般一来,虽然明知林先生一群人有内奸在,他怎么还能动手?等到了散场,乱成这样,想找到刺客更是绝无可能。

    这一场大功,看来是不可能立下了。他看了一眼齐亮,小声道:“阿亮,走吧。”

    郑司楚趁着这一阵混乱,脱下了乐师的衣服,夹在人流中离去。人群中,他回过头想看一看邓小姐,可是人挤人,人挨人,哪里还看得到。

    在混乱中,郑司楚出了城,江边父亲安排的接应早已到了。听得裘一鸣没来,郑司楚不禁黯然。裘一鸣现在还没来,定然已经殉职。这一次虽然算是凯旋而归,可是他心里还是不好受。

    这座城池现在是如此的祥和,可是,一场血战马上就要到来了,他的心底有种说不出的空虚,也说不出的悲哀。再造共和,这个词听来如此顺理成章,可自己的任务就是要打破这场太平盛世的迷梦,将那些方才在台下大声叫好的民众拖入血海。这样是对的么?那么多的牺牲,换来的只是更多的伤亡么?

    我叫郑司楚,阿容。

    他默默地想着,仿佛要把这句话传到那个少女耳边,自己心头也像把什么失落在了这座城里。郑司楚自然也不会知道,几乎同时,邓小姐心中也在默默地对自己说着。

    你究竟是什么人?

    邓小姐此时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严青杨就是当初那施正,因为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分明不是第一次见面的眼神。这个人眼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傲,可这种高傲却让她怦然心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细作有这等观感,可怎么也无法忘却。

    在台上时的那么一瞬间,邓小姐曾经有过不顾一切,当场揭破他的心思。因为她知道,这个人中计回去,几乎肯定会死在接下来的败仗中。自己若真个揭破了他,虽然实是救了他,可父亲的大计也要毁了,她仍是做不到。可是,对这个胆大包天,又曾救过自己的细作,她又有种无法按捺的好奇心,因此还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给他。只是,却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施正,严青杨,都肯定不是他的真名。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有多大?到底是怎样一副真面目?也许,自己是永远不会得知了,那么好自为之吧。她想着。邓小姐虽然很想知道他究竟是谁,但又希望更快地忘掉,省得将来得知他的死讯时会莫名其妙地伤心。将来的日子还长,这个神秘的人,就让他成为自己心中一个永远的秘密。

    共和二十四年,在这一个看似祥和,却暗藏激流的一夜中来到了。南北两边都明白,几个月来暂时的和平马上就要被打破,烽火也即将燃遍大江两岸。

第282章 劈波斩浪1() 
“郑兄,你又见过小师妹了?”

    宣鸣雷说着,脸上带着点惊愕。郑司楚此番北渡大江,虽然裘一鸣折在东阳城中,但情报还是顺利带了回来,亦算是克尽全功。他一回来,马上就向余成功缴令。余成功本来见一直没有回复,觉得此计只怕难以得售,没想到郑司楚居然将北军布防图带回来了,不禁欣喜若狂,马上就召集众将商议下一步决策。宣鸣雷来得倒是甚快,郑司楚想和他说说那些刺客的事,哪知刚约略说了一遍,宣鸣雷第一句居然是说这没要紧的话。他道:“是啊,怎么了?”

    宣鸣雷搔了搔头,慢慢道:“奇怪,真是奇怪。你这一次没和她正式照面吧?”

    “什么奇怪?”

    宣鸣雷抬起头,小声道:“小师妹的记性极好,见过你,肯定会记得你的,所以你临走时我让你千万要回避她。”

    郑司楚出发时,宣鸣雷确是说过这话,但那时郑司楚只觉那多半是宣鸣雷的私心。宣鸣雷自己说过,邓帅夫妇是有意撮合他与邓小姐,宣鸣雷嘴上没说,看得出自己也很有这意思,但邓小姐并不喜欢宣鸣雷,所以他亦死了心。当时听了,只道宣鸣雷有点妒忌,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他笑了笑道:“大概因为我姨父的面具做得极是高明,她未能看出吧。这一次,我一句话也没和她说过。”

    宣鸣雷道:“多半如此,万幸你这趟装个哑巴。若是一开口,定然会穿帮,我就得强攻东阳,去那边牢房救你了。”

    郑司楚苦笑了一下。如果真的穿帮了,宣鸣雷未必还会有机会救自己,自己的人头可能就已经悬在东阳城头了。他正待说一句,年景顺也已进了帅府,一见郑司楚和宣鸣雷坐在一处,他走过来坐到郑司楚边上道:“司楚,恭喜你成功归来。”

    郑司楚道:“可惜,裘一鸣未能生还。”

    宣鸣雷脸上也有点黯然,小声道:“代价在所难免,一鸣也早有准备。”裘一鸣是他亲手选拔出来的,他与裘一鸣亦有点交情,这一次裘一鸣殉职,他亦有些伤怀。宣鸣雷在一边道:“是啊,血洒疆场,乃是英雄本色。”

    血洒疆场,也许在旁人嘴里自是英雄本色,可是对于当事人来说,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此消失,怎么看来都不是件好事。郑司楚默默地想着。

    此时有资格列席的众将已陆续进入帅府。待众将落座,余成功身后的一个亲兵高声道:“肃静!”余成功现在已然拜帅,排场也比以前更大了。南军军衔最高的,本来就是他与乔员朗两个。他两人以前都是下将军,两人都是一个军区的长官,现在南军自成一军,乔员朗和他都越级成为大帅,但乔员朗名列十一长老之一,余成功自然比乔员朗的地位要差了一筹,所以大帅的架子只怕比乔员朗更足。众将全都站立起来,向余成功行了一礼,齐声道:“末将听令。”

    余成功也站了起来,还了一礼道:“诸位将军,今日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郑司楚将军日前北渡大江,带回了北军的布防图。这等临危不惧,为再造共和大业披肝沥胆的精神,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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