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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地火明夷-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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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斩钉截铁,忖道:原来你准备得如此充份了,连程敬唐父子也早就站在了你这一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陆明夷虽然保证不做大统制,但他已经将共和国的高层官员收买了这许多,无论如何都难逃“军人干政”之嫌了。

    其实这也是沈扬翼想得太多。程迪文向自己求援,其实也大出陆明夷意料之外。虽然冲锋弓队战力很强,可到底没多少人,这般千里奔袭,如果雾云城里没有内应,想要一举擒获冯德清不异痴人说梦。但程迪文竟然主动前来联系,无异于从天上掉下来一块馅饼。但陆明夷其实也不无怀疑,但他与程迪文见过一面,不信这个人会被冯德清收买。有程迪文为内应,成功的机率也能高很多。他最怀疑的,还是冯德清被人挟持这句话。看了程迪文的密信,陆明夷才恍然大悟。自己并没有看错冯德清,以冯德清的能力,是做不出突然提前返回,扭转局面的事来的。挟持冯德清的是谁?这股势力到底从何而来?陆明夷以前根本想不到会有这事,现在也实在想不出来。现在以冯德清的名义下的令,仍是要按时攻击,那么挟持冯德清的自然不是南方,以及与南方一体的狄复组了,也不太可能是与南方同盟的句罗人。虽然句罗多半在盼着中原内乱更剧烈为好,但如果南方失败,句罗是不会得到什么好处的。那么到底是什么人?

    他看向沈扬翼,却见沈扬翼眼中分明也是愕然。沈扬翼见陆明夷看向他,张了张嘴道:“陆将军”

    陆明夷深深吸了口气:“沈将军,你是想说,还有第三方是吧?”

    沈扬翼点了点头:“末将实在猜不出这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们不是一朝一夕出现的。”陆明夷的眼里突然闪现出一丝寒光,“以大统制之能,他一定会调查过这股势力,看来兵谏更多了个理由了。”

    沈扬翼见他说起大统制,自然不是指冯德清,而是指南武,点了点头道:“可是,万一大统制的资料已被这伙人毁去”

    这股能够挟持冯德清的势力到底是什么,他们都猜不出来,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势力是独立于南北双方之外的第三方,而这第三方,看来真正的是目的是为了要让南方两边两败俱伤。一想到竟然在南北交战那么久之后,才发现有这样一股力量,陆明夷不由打了个寒战,喃喃道:“事不宜迟,即刻出发!”

    就在陆明夷紧锣密鼓地准备秘密北上进行兵谏的当口,雾云城里的一座小宅院里,狄复组第一组长屈木出和第三组长兀良台两人正在楼下焦躁不安地等着大师公的召见。

    狄复组的处境,从未如现在一般困难过。以往狄复组一直在暗中活动,风声一有不对马上就走人,因此南北两部星君和天星庄的人虽然一直在追踪狄复组,但损失并不很大,狄复组的新人随时都可以补上。只是今年大师公突然要求狄复组各地组织全都发起攻势,或挑起民变,或纵火焚烧粮库,成果是取得了不少,但狄复组也因此遭到了极其严厉的打击,民变最厉害的几个省,狄复组受到的损失尤其巨大。仅仅一月,狄复组多年积聚下来的有生力量竟然已丧失一半,照这样下去,虽然响动闹出不少了,但狄复组势必也要成为过去。以前一直是第二组长伯颜直接与大师公联系的,但现在屈木出与兀良台都坐不住了,前来求见大师公,要求大师公放慢进度,不要做这等杀鸡取卵之事。

    要见大师公并不容易。屈木出是狄复组的第二号人物,兀良台则是第四号,但他们仍然在楼下等了好一阵。正在焦急万分的当口,却见于逢走下楼来。

    于逢是大师公身边与外界联系的。屈木出和兀良台见过于逢也有很多次了,但见他一直以黑纱蒙面,现在也仍然蒙着。于逢向他们行了一礼道:“屈木出大人,兀良台大人,大师公有请。”

    两人上了楼,于逢领着他们到了一间房间前,说道:“大师公,屈木出与兀良台两位大人到。”

    “让他们进来。”

    于逢推开了门。里面窗帘拉得死死的,点着一支昏暗的蜡烛,而一张薄帘将大师公与他们隔开了。屈木出与兀良台走进来,向跪下行了一礼,说道:“屈木出、兀良台见过大师公。”

    “两位坐吧。”

第491章 疾风骤雨3() 
狄人过去游牧,住的都是帐篷,因此总是坐垫子。不过屈木出和兀良台现在一直在中原活动,早已习惯了中原起居,平时也是坐凳椅惯了,但大师公这儿仍然放着几张草垫。两人各坐了一张,互相看了一看,屈木出清了清喉咙道:“大师公,早上刚收到急报,三池组昨日因为组织城民抢夺运往前线之粮,被驻军镇压,损失殆尽。”

    帘后的大统制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知道了。”

    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屈木出有点忍不住,接道:“大师公,现在三池组损失了四成,汲昂组损失了七成,乙支组损失更达九成以上,另外一些省份的组员也有不少程度损失。若再这样下去,狄复组恐怕要元气大伤,难以恢复啊。”

    这句话屈木出已然想说很久了,现在一口气说出来,心里还是堵了一块什么似的。乙支和汲昂,因为毗邻雾云城,人口也不多,因此向来以农业为主,这两省乃是北方的耕作大省,向有粮仓之称,狄复组在这两省的发展也一直不错。但这一月来,狄复组在两省的势力大受打击,特别乙支省,损失了九成以上,几乎全军覆没,想要重组机构,短期内几乎不可能。狄复组的发展一直不算很顺利,损失却如此惨重,屈木出想到这儿,哪里还忍不住,因此说到最后,话又急又快。哪知他刚说完,却听帘后的大师公道:“知道了。”

    狄复组是大师公一手建立的,真正着手出力的是屈木出他们这三组长。这么多年来,大师公一直以狄复组最高领导人定计,所定之计无不有中,因此屈木出他们对大师公景仰无比,只觉有大师公在,狄人复国只是个时间问题。这个信念,直到刚才也没有动摇,可此时屈木出却也真个急了,说道:“大师公,这等不惜代价地妄动,狄复组将会遭到灭顶之灾啊!”

    屈木出说完,兀良台也双手伏地,高声道:“天法师明鉴,屈木出大人所言,句句属实。”

    帘后的天法师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们可知道伯颜去哪里了么?”

    屈木出和兀良台都是一怔,心想伯颜乃是与大师公直接联系的,怎么大师公反而问起伯颜?难道伯颜出什么乱子了么?屈木出壮了壮胆道:“大师公,不知伯颜到哪里去了?”

    “伯颜已经入驻大统制府了。”

    这话并不响,但屈木出与兀良台都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兀良台才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师公,是因为面具?”

    人皮面具乃是狄人的独得之秘,当初与顾清随合作刺杀南武大统制,刺客明客也是用了人皮面具混入文书队里。但人皮面具虽然精致,却是要从原来的人脸上割下来人皮才能做得天衣无缝。如果伯颜真的是冒充大统制入驻大统制府,这话只有一个意思,就是冯德清已然被杀了。可是冒充冯德清比冒充南武更困难一些吧,因为南武还是深居简出,冯德清却是喜欢在大厅广众之下公开露面的。短时间里尚可瞒过去,时间一长,哪里还能冒充过关?他们实在想不通大师公到底在打什么念头,“狄复组谋杀大统制并且冒充其身份”,这一条败露出来,狄复组可以说从此再无可能实现狄人复国的梦想了。屈木出也道:“是啊,大师公,伯颜是戴了人皮面具么?”

    “然。”

    大师公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屈木出这回哪里还忍得住,说道:“大师公,此事万万不可”

    还没等他分门别类地说出万万不可的几点理由,大师公突然道:“屈木出,兀良台,此事乃是我狄复组存亡与否的关键时刻,不容尔等置喙。退下去吧,只消事事听我吩咐便行了。”

    大师公的口气如此严厉,也是有史以来头一次。屈木出与兀良台都是狄复组的领袖人物,大师公以往接见他们,向来彬彬有礼,哪有这般不由分说地斥责过?因此听到大师公的口气成了这样,屈木出和兀良台都是一怔,没敢再说什么便告退了。

    退出了这小院,屈木出一路无语。两人坐上马车时,屈木出仍是一言不发。兀良台忍不住了,问道:“屈木出大人,你觉得这样真合适么?”

    狄复组一直是以反对者的面目出现的,但就算兀良台,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将大统制杀了来冒充的事。狄人的人皮面目固然神奇,但这种东西只能从权一用,不可能永远瞒得过去。伯颜冒充大统制到了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一旦穿帮,狄复组将要面临的是灭顶之灾。一想到这一点,兀良台就几乎要吓得发抖。

    屈木出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也觉得不太合适。”

    “可是,大师公他执意要这么做,那该如何是好?”

    屈木出回答不上来了。他茫然地看着前面,心里也是无比茫然。

    屈木出这一次下定决定来求见大师公,乃是收到了宣鸣雷的密信。虽然宣鸣雷目前是南军主将,狄复组的所为都是为了南军在求取生路,但宣鸣雷毕竟是狄人。他在信中说,狄复组近期的行动实在太过份了,这样下去,北方会大力注意狄复组的动向,再如此暴露实力,实属不智。收到这封信时屈木出还多少觉得这个侄子是狂妄了点,竟敢指摘大师公的计划,但随之而来各省传来的汇报让他明白过来,宣鸣雷并非是过虑,狄复组再这样干,的确有毁于一旦的可能。

    南军固然是联盟,狄复组也是再造共和的一部份,但屈木出很清楚,这一切不过从权而已。表面上,狄复组的宗旨已由狄人复国改成了狄人复兴,可屈木出自然知道这仅仅是一句托辞罢了,南军只不过是狄复组能够利用的一股力量而已。可是这么干法,却似倒了过来,大师公似乎把南军放在了首位,狄复组的存亡反倒无所谓了。如果不是因为大师公组建狄复组要远远早于南北分裂,甚至比共和国正式成立还要早,屈木出真会怀疑大师公乃是南军的间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屈木出正在百思不得其解,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屈木出一怔,心道:“到了?这么快?”

    他们住在雾云城北的一座客栈里,离大师公的那个秘密据点有一段路,马车走得也不算快,按理顶多只走了一半。兀良台撩起车帘向外一看,诧道:“咦,怎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屈木出见兀良台的身子在微微颤动,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问道:“兀良台大人,怎么了?”

    兀良台没有回答,车门却一下开了。兀良台本来靠在车窗上,人一下直摔下去。他一摔落,屈木出已然发现车窗上的一滩鲜血。

    血是从兀良台喉咙口流出来的。就在兀良台方才撩车帘向外看时,也不知怎么一来,他的喉咙竟然被人割开,因此屈木出才会看到他的身体在颤动。屈木出惊出了一身冷汗,猛地一推另一边的车门,正待跳下车去,哪知人刚闪到车门边,咽喉处便是一凉,随之而来的就是窒息。

    气已透不过来了,仿佛一霎时自己的七窍都被堵住。他伸手在喉咙口摸索着,可是摸到的却是一条可怕的伤口。屈木出的七窍自然并没有受堵,透不过气来的真正原因正是喉管被割断,鲜血一下堵塞了喉管。

    一个人影出现在屈木出垂死时的眼中。这人黑纱蒙面,正是于逢。

    “屈木出大人,真抱歉,您威胁到天法师了,只有将您除去。”

    天法师是谁?这个名字仿佛听说过,但屈木出已经想不起来了。喉管被割断,与疼痛相比,无法呼吸的憋闷感让他更难以忍受。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已经无法再吸进一口气去。

    宣鸣雷怀疑的,看来都是真的。屈木出用最后一点神智想着。宣鸣雷在密信中说,他怀疑大师公身份何疑,并不是真正为狄人着想,可能是在利用狄人,因此宣鸣雷要叔父千万小心。但屈木出一直都视大师公为神人,宣鸣雷这种话自然当成耳旁风,他的想法仍是向大师公讲谏,讲明此事利害,或者听大师公讲明利害。然而到现在才知道宣鸣雷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却也悔之晚矣。

    好在我也留下了一手。无论如何,鸣雷应该能够知道了。

    屈木出喉咙处的伤口里,血正不住地涌出来,被只出不进的气息吹成了许多泡沫。这些暗红色的粘稠泡沫将屈木出的脖子都染得通红,而屈木出的脸色,却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意。

    “于逢,他们都死了么?”

    说话的,正是狄复组称之为大师公的天法师。天法师极少出来,在屋里也总是拉上窗帘,搞得暗无天日,此时却破例站在屋檐前,看着院子里倒在地上的屈木出和兀良台。

    “是。”

    于逢答应一声。天法师蒙面之下的眼睛一闪,只是木无表情。屈木出和兀良台,再加一个伯颜,这三组长都相当能干,狄复组从无到有,最后成为一个不弱的组织,都是这三人之功。只是他们的用处到此为止了,狄复组这个组织也已经完成了使命。

    让战火更猛烈一些吧,然后我们的神族才能登上舞台。

    面纱后,天法师仍然没有一丝表情。现在又到了生死关头,刀已出鞘,便再没有收回的可能,只有拼命向前了。

    天法师向西北望了望。在遥远的天子谷里,那两台孵化机正在按部就班地运行着。虽然效率很低,但神族的子民正在不断地增加。只要人类的战争还在持续,此消彼长,总有一天,神族将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再斗下去吧。天法师的眼里有一丝嘲弄的笑意。曾经也有同族提议与人类和平共处,但天法师从来不认为神族能和人类共存。如同白天与黑夜,神族永远都与人类格格不入。他见于逢正准备将屈木出、兀良台和那车夫的尸体拖到车上,轻声道:“于逢,把这三具尸体拖到地窖里去吧。”

    于逢怔了怔:“天法师,不去埋在西山了?天气很热,恐怕很快就会被发现”

    “你以为伯颜还能瞒得多久?这地方已经没有用了,后天我们就离开这儿前往天子谷,等着好消息吧。”

    于逢犹豫了一下道:“不去管伯颜了?”

    “北方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伯颜的身份暴露,会让北方大乱,如此一来,南北之间的战事至久还要持续两年。两年后,”天法师突然发出了一阵低低的笑声,“我们神族就将正式接管这个世界。”

    现在天子谷里的孵化机运行得很顺畅,第三台也马上就要建成了。照这样的速度,每年可以增加三到四百个族人。等有了上千族人的时候,中原多半已是残破不堪了。此时再动用西原的力量卷土重来,接管这世界已不再是一个梦。

    天法师极少有这等意气风发的时候,于逢也不由听得心潮澎湃。他们这一族虽然寿数很长,但以前一直无法延续,死一个少一个,包括天法师在内的第一批神族已经只剩下五六个了。于逢是孵化器成功后出现的第二批神族。他们这一批本来有十个,但这十个里,旃蒙、柔兆、疆圉三个都生带残疾,接下来的著雍、屠维以降六个的能力也是参差不齐。后来以困敦为首的第三批则尚未长成,也不知能不能担当大用。但不管怎么说,神族终于延续下去了,将来就算天法师不在世上,也肯定会有继承者出现。也许,将来有一天,神族真的能够君临天下,人类都成为奴隶吧。

    于逢低下头,低低道:“是。”

第492章 疾风骤雨4() 
这是八月二十日的事了。当屈木出和兀良台被杀的当口,程迪文也正在焦躁不安。

    十六日那天,他密见冯德清,看起来冯德清已被自己说动,他也舒了口气。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接连发布的大统制令,总攻仍要按时发起,魏仁图与方若水两位上将军依然被关押在牢狱中,而父亲也仍然没有放出来,一切事务暂由程敬唐的文书接手。看这架势,自己的进谏竟然毫无用处,

    天色渐暗。这时一个工友走进了厅堂,向程迪文行了一礼道:“程主簿,有位许先生来访。”

    一听许先生来了,程迪文的精神为之一振,说道:“快,快快有请!”

    许先生的名字,听过的人并不多,不过程迪文倒曾经听父亲提起过。父亲说许先生乃是大统制麾下的天星庄庄主,这天星庄是个秘密所在,程敬唐还是金枪班队长时曾跟随大统制去过几次,与许寒川也有过数面之缘。而程迪文真正与许先生有接触,也只是这两天的事。从许先生口中,程迪文才算知道了天星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许先生原来在冯德清就任大统制后就与程敬唐有了密约。因为冯德清对天星庄极不看重,将天星庄分发给兵部听用。这一点让许先生极其不满,在他眼里,继任大统制最合适的人选,便是被大统制忠贞不二,做过多年金枪班首领的礼部司司长程敬唐了。当听得许先生说了此事,程迪文这才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父亲一听自己说了一通就表示赞同,在议府会议上公开反对冯德清了。父亲做不做大统制,在程迪文心里无关紧要,他注重的是父亲的安危。本以为冯德清能够听从自己的进谏,但冯德清的态度急转直下,现在想见都见不到,程迪文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听得许先生说冯德清的真身其实已然被杀,现在大统制府里的是个冒充的,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虽然程迪文当兵几年兵,也参加过实战,可是这说法实在太惊人了,他做梦都没敢想。许先生显然也料到了程迪文并不敢轻信,便带他去了城西一处冰窖里。

    冰窖是夏天储藏瓜果之类的所在。每年冬天,从河中取来厚冰堆放在地窖中,到了夏天再开启使用。但这处冰窖里,除了一些生鲜瓜果,还放着一具被剥去了脸皮的尸体。虽然死得面目狰狞,但程迪文认得出,那正是冯德清。

    冯德清那天在见过程迪文后,就秘密来到了城中某处小宅院。逗留一段时间后才出来,然后就性情大变,躲在大统制府极少见人了。而冯德清离开此处后,从宅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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