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许能做英雄-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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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看到了卡洛克的眼神，也只能苦笑一声。自己原先还在对这个寒暑不侵洋洋得意呢，现在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也不是不能穿上和那个孩子一样厚厚的大衣，只不过那样他很不适应，太重了。反正这个国家里也不是没有奇异的人，斯洛姆王身旁常常伴随着的不就是一堆术士和魔法师吗？
昨天贝恩霍勒暴走也只是个意外，如果那些魔法师术士什么的都出来的话，他恐怕也会被留在这里。
李二看着眼前的那只狮子，不由得意外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狮子应该是生活在比较热的地方的吧？别的暂且不说，就在记忆中的那些狮子都是在各种各样的大草原上的——不是旱季就是旱季，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头狮子。”
“难道说，是魔兽？”李二慢慢踱步慢慢地想着，不过又感觉不对，“如果真的是魔兽的话为什么要把它这个笼子厚厚的包裹起来，下面还有加热的东西啊。虽说一般的生物被这样关着的话恐怕都会死这个狮子如果是魔兽的话那也应该是炎热属性的魔兽吧。”
李二又找到了卡洛克的身旁，奇怪地问道：“这里没有狼吗？”
这段时间算是难得的放松时间吧，紫雪一行人说自己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皇宫里就随便逛逛吧，该谈的事情他们会自己谈好。
这一点是李二颇为意外的，按理来说，自己前面虽然没有做什么事情，但跟着叛党一起出现在战场上这件事本身就罪无可恕了吧，没想到紫雪和那个国王的交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连这种事情都抗的下来？
但稍后又感觉不对。
自己在队伍里的地位不是很低的吗，什么时候也会被考虑到了。讲道理把自己交出去维持一份情谊恐怕是更赚的吧，难道说是因为混沌之心？
这样也说得过去了，思来想去，自己这个人算得上是累赘了吧？那个紫雪为什么非得带着自己一同前行呢？
前面还不太清楚，但从遮面岛下来之后大致能够推测一些，也许是因为被自己意外从尤涅若那里获得的混沌之心。
李二也想过为什么身为剑圣的尤涅若身上会带着混沌之心。不过这是个真实的世界，又不是自己随意操控的游戏，一个真实的世界有多复杂他也能够理解。虽然混沌之心和混沌骑士听起来更配，但实际情况谁有知道呢？
虽说除了能够带来极强的恢复能力之外，李二也没有搞懂混沌之心的其它效果。但不得不说，紫雪一行人对自己的态度改善却是是自遮面岛一行之后比较明显的。
当然，尤涅若梦中传授之后遇到的惊险一幕李二也不会忘记，这一幕也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这个队伍里没有自己可以真正信任的人，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自己还有把柄握在别人手里啊，不得不小心行事，什么时候能够解除呢
卡洛克奇怪地反问：“大人您不知道吗？”
李二问道：“知道什么？”
“狼是安布里家族的图腾啊。”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不过这个和皇家动物园里没有狼有什么关系呢？一般来说皇家的东西不该是最好的吗？”
“那你或许不太明白这个国家的情况。斯洛姆王国的开国者们都有相伴的动物伙伴，狮子就是斯洛姆王族的族徽，狼是安布里家族的族徽，孔雀是据说他们开国是为了给自己的动物伙伴们在混乱的大陆上留下一片净土——当年的世界实在太过危险。那些古老贵族以动物作为族徽，那一种动物也就只能被那个家族的人豢养，就连国王也不能违背这条祖令。”
“可我刚才还看到了几个孔雀还有，野鹿呢。照你这么说，它们不该都是那些贵族的族徽吗，国王怎么还在动物园中圈养？”
卡洛克冷笑一声：“祖令确实说了不能在贵族领土以外的地方圈养他们的族徽，祖令可没说过在那些贵族消失之后还不能圈养这些动物，只要那些以动物为徽的古老贵族们消失了，那他们保护的动物们也就不再尊贵了——您或许知道安布里家族是斯洛姆的最后一个古老贵族吧？就算不是所谓的国王腐败他们也早晚会造反，国王虽然被称之为狂王，他的心里可精着呢，他早就想好了要消灭那些贵族，不然您觉得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供养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术士和魔法师呢？”
李二不解地问：“以前那样不好吗？如果继续保留那些家族的话这个国家不是会更加强大吗？”
卡洛克盯着李二，问道：“您真的这么觉得吗？”
虽然卡洛克这样盯着李二让他感觉有些压力山大，不过由于他只是个小孩子，李二觉得自己还能hold得住。
卡洛克轻笑一声：“当身居高位久了之后，应该还想更进一步吧。权力或许和好吃的东西也差不多？越吃就越想吃，我没有获得过多大的权力，可我吃过很好吃的东西。”
李二也笑道：“你怎么敢直接就在我面前说国王的坏话呢？要知道我应该算得上是和国王一伙的吧？”
卡洛克对李二说道：“您不会的，您不是那种人。”
然后他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一边跳着走开了。
李二站在雪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第100章 卡洛克的身世（）
李二离开皇家动物园之后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初雪却是是很美的，但是看习惯了之后也就是那么回事，很容易就变得厌烦。
路上，李二拦了个护卫询问卡洛克的的故事。他嘴上是说着不太关心一个有故事的人，但还是忍不住感觉他和自己有些同病相怜。
八岁啊，就算是这个世界的话也是一个应该和同伴无忧无虑玩耍的年纪吧，现在他却成了这个皇家动物园里一个老成的孩子。
“那个孩子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您说哪个孩子？”
“卡洛克，那个皇家动物园里的小孩儿。”
护卫恍然大悟：“哦——您说他呀！”
护卫稍稍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等他看向李二的时候赔笑道：“看我这糊涂脑袋，这外面正下着雪呢，怎么能让贵客在雪里吹风，国王恐怕会怪罪我的。”
李二道：“没关系，我寒暑不侵。”
护卫啧啧称奇，但还是好说歹说把李二拉到了旁边的小亭子里避风。
李二颇为无奈，自己这也算是狐假虎威了一把吧。紫雪一行人被国王视为贵客，连和他们同行的自己也被当做尊贵的客人。
“卡洛克是个很奇特的孩子，”护卫瞄了一眼李二，“他就像大人您寒暑不侵一样奇特。卡洛克出生的时候就被当做兽婴，据说他出生的时候，附近山上的各种动物在风雪中整整守了一夜，等到白昼降临，各种动物才抖落身上的冰雪回到深山。”
护卫感叹道：“也不知道他到底代表着幸运还是不幸。他的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死去，他是被野兽抚养长大的，这也是他被称之为兽婴的主要原因。”
李二忍不住插嘴道：“那他的父亲呢？一个女人总不至于自己生出一个孩子，他总归有父亲吧？哦——我知道了，他的父亲是个花花公子吧？帅气的世家子弟和农家女一夜激情，然后留下一个新生命，故事里都这么说。”
护卫笑道：“这下您可猜错了。卡洛克虽然被称之为兽婴，但他还是人类父母生出来的。他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尊贵的贵族少爷——真正的贵族已经很少了，就算有也不会轻易爱上一个农家女孩。”
看到李二面带不解，护卫接着说道：“他的父亲也只是个普通的马蹄铁匠而已。而他之所以在妻子死于难产之后也没有来抚养卡洛克，是因为他为国王工作。国王的工作并不繁重，但是所有为国王工作的人在进入皇宫之前是已经向神发过誓的，十年之内不踏出皇城一步，所以您知道为什么卡洛克在母亲去世之后被野兽抚养长大了吧？也许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神迹，一个普通的婴儿如何在寒冷的山脚生存乃至茁壮成长呢？”
“那卡洛克怎么又来到了皇城呢？”
“因为他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他想在自己父亲曾经工作过的地方看看。”
“卡洛克见到过自己的父亲？不是要十年才能离开皇城吗？”
“哈，”护卫自嘲一笑，“但凡规则总不可能完全执行的。要想在十年期满之前离开王城的话也不是做不到，躺着出去就好了。卡洛克的父亲就是这么干的。”
“他死了？”
“是的，他死了。据说是被马群践踏致死的，大概大概是在卡洛克五岁的时候吧。”
“据说？难道还有什么内情吗？”
护卫在亭子中左顾右盼，但此处除了风雪也没有别的人经过。
他摒着呼吸，小声地对李二说道：“也许是我大胆了，不过您大概知道我们国王的外号吧？”
李二点点头：“狂王斯洛姆。”
护卫被李二的声音吓了一跳，李二还是按照平常的声音说话的。护卫四下环顾了一眼，发现还是没有人经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护卫小声地对李二说道：“这种事如果要说的话还是把声音放小比较好您知道，这种背后谈论别人的事情总是上不了台面。我也是看您和其他人不一样才决定告诉您的”
李二楞了一下，看我和别人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吗？我这么容易被人看透。前面的那个卡洛克是这样，现在随便遇到的一个护卫也是这样？
“您的几个同伴的城府都有点深，我们这些小人物还是不太愿意和那些人沾染上的。您或许不知道，您在我们这群人中间也算是个小小的英雄了，我们都很佩服您在最后关头和安布里家族站在一起的气魄——别那样看着我，在皇城这种复杂的地方，小人物也该有些自己的生存方式。”
“据亲自看到过的侍女说的，卡洛克的父亲在妻子去世五年之后才得到消息，整个人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下落不明的孩子成为了他最大的精神支柱，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出去，去找那个自己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的孩子。但他还差一些年份才满十年，国王自然不能同意。一个父亲才不会管国王同不同意，在这种时候孩子才是他的国王。”
“所以他逃跑了？”
护卫点点头：”不过失败了，得知自己还算比较欣赏的马蹄铁匠企图逃出皇城之后，国王感到了一种莫大的背叛——原本英明的国王逐渐变得狂妄之后最害怕的就是来自身边人的背叛。狂王怒不可遏，据说当场就用权杖狠狠地抽打了卡洛克的父亲，然后抛入了马道之中，嘿，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李二沉吟一声，然后说道：“我猜、大概、也许是那群奔马避开了卡洛克的父亲？”
护卫惊讶地说：“难道您在现场？真的是神了，上百匹狂奔的战马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马蹄铁匠所在的位置，但他最后还是死了，死于受伤过重——国王将他打成重伤之后可没有医治他的好心肠。”
护卫叹了口气：“可怜的铁匠就这样被抬了出去，被野兽抚养长大的卡洛克也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说来也是奇怪，虽然卡洛克被野兽抚养长大，可他并没有像以前的兽婴一样无法融入我们的生活，他能够说一口流利的通用语，他懂得商品交换的奥秘——他甚至把自己卖到了这里，他将自己卖到了国王的动物园。”
李二惊讶道：“这个孩子这么厉害？”
护卫感慨道：“是呀，这就是他被称之为兽婴的第三个原因了。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他没有父母，我们常常会将父母双亡的孩子称之为独兽。”
李二接着说道：“他是要复仇吗？既然他这么聪慧的话，会不会猜到了自己父亲真正的死因？”
护卫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的。他来到皇家动物园的时候才五岁，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能懂那么多东西吗？就算是日后逐渐发现了真相恐怕也已经适应了这样没有家人的状态吧，说不定早就把皇城当成了他的家——卡洛克是和动物园里的那些各种各样的野兽一起长大的。”
李二有些话憋着没说，既然卡洛克五岁的时候就能把自己卖到国王的动物园里做工，那么这怎么就可以排除掉那个时候的卡洛克已经计划好了自己进入皇城之后的一系列行动呢？
不过目前得到的信息也足够了，至少也知道这个名叫卡洛克的奇怪孩子是怎么来的了，也算是满足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好奇心吧。
表示感谢之后，李二打算回去休息了，护卫回礼之后突然问道：“大人，听说前几个月有个冒险者带来了一只没人见过的野兽来觐见国王，不知您见过那只野兽没有？”
“没人见过的野兽？”
“是的，它向国王祈求自由的时候却没有张开嘴，也拒绝了国王表演助兴的命令，已经被国王狠狠地抽打过关在兽笼里，伤得很重。”
第101章 神奇的野兽（）
“能带我去看看吗？我刚到不久，不认识路。”
“我的荣幸。”护卫恭敬地说。
他们穿过皇城内长长的走廊，他们走过空旷的庭院在雪地里留下一连串的脚印，最后他们走到了皇家动物园的角落里。
皇家动物园很大，李二原先逛也只是看了看几个自己大致能认得的野兽，打算第二天再来看个够，因此也就没有去整个园子搜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李二听到那个神奇野兽的事情之后，心里似乎有一种必须去看它的感觉。这种感觉算不上强烈，却无法忽视。
在角落里的是一个巨大的铁笼，一面靠墙，另外两面被厚厚的动物皮毛覆盖，笼内黑暗不可见。
李二走上前去，视线内看到的是暗红色的血迹，不过可以清楚地分辨出那是已经打扫过的，很淡。
护卫说道：“卡洛克时长回来照看它。也多亏了那个孩子，这个野兽才能活这么久，不然它早就死在国王的权杖之下了。也只有这个孩子能照看它，虽然这个野兽不算凶悍，但它只吃卡洛克带给它的食物，只能说不愧是兽婴。”
铁笼被设计得十分精巧，李二站在笼前能够感受到轻微的空气流动，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野兽的呼吸太过强大的话，那就是这个笼子设计上的精致了，能够实现空气流动。
“嗯？”李二站在笼前，感觉似乎有些不太对？
一般来说，野兽不会自己经常清洁身体，长时间的活动之后身上都会自然而然地发展出一些强烈的味道，不过李二在这里闻到的除了淡淡的血腥味之外似乎还有荷花香？
想到荷花，李二能够延伸的想法有很多。某位文人写过的爱莲，某个宗教中的圣洁象征，对于某种女性的高度标签化称谓。
为了确定不是自己的臆想，李二向身旁的护卫求证：“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护卫起先很疑惑，稍后明白了：“哦！您说那个啊。这个野兽的奇异之处除了能够在不开口的情况下说话之外，它的身上似乎还有一种颇为清爽的香味，这也是国王决定保留它的原因之一。新生贵族家的姑娘身上带着的都是浓烈到刺鼻的香味，这种淡淡的味道闻起来也感觉不错。”
果然，是有香味的。李二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幻想。这个幻想是在他看某个频道的换珠格格之后开始萌芽的，既然女人身上可以有好闻的香味，那为什么男人的身上不能有好闻的体香呢，香香公子？
“大人，您认识回去的路的吧？这里虽然偏僻，但只是难找而已，稍稍走一段就能走到大道上，能直接通向您的住处。”得到李二肯定的答复之后，护卫就决定离开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您如果没有别的问题的话我先离开了。”
李二想了想，问道：“它不会咬人的吧？既然能够口吐人言，应该是有一些智慧的”
护卫肯定道：“是的。它很善良，而且它现在很虚弱，就算本性凶残也无法做出什么举动，大人可以放心。没有别的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李二点点头，护卫离开了。
他先走到了侧边，上面是盖着一层薄薄的动物皮毛的，他伸手摸了摸，感觉粗糙但很暖和。
前面护卫说过这个野兽自从被国王打伤之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里，卡洛克会经常前来照看它，这些保暖的措施还有这个笼子里的清洁应该都是卡洛克做的吧，李二前面一路上看到的笼子都没有像这样细致的措施。
笼子的前方有一道门，挂着锁，李二伸手拽了拽，发现拉不开，铁锁和铁笼碰撞产生的声音很大，不过里面还是一片黑暗，静悄悄地。
那个野兽已经伤到这种程度了吗？还是说它对除了卡洛克以外的人类都不再信任——卡洛克应该是保存着钥匙的吧？不然怎么给它送食物，还是说只有卡洛克来的时候野兽才会出现？
说是一片黑暗也不准确，但看不清里面具体的情形是肯定的，加上现在也不算很亮，光线昏暗之下更是看不清，只能依稀分辨出在角落里有一个巨大的躯体横在那里。
李二稍稍后退了一些安全距离，然后伸手敲着铁笼问道：“你在吗？”
这是深思熟虑之后的说法了，本来他想说“有人在家吗？”这一类的日常语，不过在这里这样说就感觉很怪。
笼子中传来轻微的回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说，它死了吗？
李二的心里感觉有些烦躁和沉闷，在得知这个野兽能够口吐人言的时候他就不再觉得它只是野兽，而是长着非人身躯的人类。
灵与肉，哪一个才是决定一个人的关键因素呢？
那个野兽让他想起了狼狈逃出的贝恩霍勒安布里，化身为狼在午夜的森林中游荡长嚎，血色的狼躯之下是一个遭遇剧变的少年灵魂。
李二沉闷地长出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又有一个不认识的人死在了面前，这种感觉并不好受，这总让人感觉生命太过短暂和脆弱。
转过身，却撞到了一个瘦弱的身体。
卡洛克揉揉肩膀，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听说这里有一个神奇的野兽，它能在不张嘴的情况下口吐人言，我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