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起修仙可好-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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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丰源上前安抚倪青青,抬手叫了两个人进来道:“改明儿就将她送到李老那儿去,折腾上几天,看她还能不能如此牙尖嘴利了!”
“你安排就是。”倪青青有些端架子道。
李老?他们要将她送到哪儿去?
几个凡人仆役上前去拖燕明容,燕明容断不肯从,仗着自己还有几分灵力,硬生生将几人打出了数丈之远。
“贱骨头!”许丰源骂道,虽说他灵骨天赋不高,但比起后入宗门的燕明容到底是占了几分优势,此时对付起她来易如反掌。
他飞身上前制住燕明容,又在掌心狠狠凝聚一股灵力,对燕明容狞笑道:“你便是仗着自己的灵骨欺负青青师妹么,那我就让你变成废人!”
一股狂暴的力量直接打在燕明容身上,引得她惨叫一声。
“啊!”
灵骨纷纷碎裂,根基尽断,一丝半点的灵气也无法再化进经脉。
被废去灵骨的燕明容痛倒在地上,灵骨,她的灵骨!那是她一生的希望,全部的骄傲啊!如今就这样被倪青青毁了!被她毁了!
“倪青青!你不得好死!”燕明容眼中滚下几行泪水,狠狠骂道:“终有一天,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小姐。”倪青青轻轻走到她跟前,说道:“你可不要恨我,你从前怎样做的,现在就要怎样还回来!”
“哦,对了。”倪青青补充道:“还有燕家!”
“燕家”燕明容喃喃道,忽而死死地抓住倪青青的裙摆,看着她嘶哑道:“你要对燕家做什么!”
“呵呵呵呵”
倪青青只是轻笑,几个凡人仆役再次上前来拖燕明容,燕明容被废了灵骨,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依旧死死地抓住倪青青道:“不要你怎么恨我都可以,放过燕家!”
爹爹还等着她修得长生大道,回去给他贺寿呢,如今她被废了灵骨,又怎能连累爹爹,连累族人。
“我求你,倪青青,算我求你,放过燕家”
大好的日光打在白石地上,燕明容终于是失去了所有骄傲,苦苦哀求着倪青青。
可惜,倪青青一点点抽开自己烟纱绿的裙摆,道:“燕明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告诉穆沉香,我就是那个天阶灵骨!她才能找上我,折辱我!”
“你”燕明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管是你!还是燕家!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倪青青婷婷袅袅地转身,将燕明容留在冰冷的地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还不将人拖下去,关起来!”许丰源吩咐下人道:“好好伺候着,别弄死了,不然过几日就没得玩了。”
“是!”
“你们你们要将我带去哪里!”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许丰源站在堂前,看着燕明容被拖了下去,阴恻恻道。
第24章 悠悠凡生()
水榭楼台,波光粼粼。
已经离开大堂的倪青青独自倚着栏杆,水面上倒映出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孔,隐有愁容。
本来处置了燕明容,了结多年夙恨,她心里应该很高兴才是,为何为何她还是觉得如此索然无味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青青师妹。”
许丰源自廊道上走到倪青青身边,笑眼眯起直垮到了嘴下,毫不收敛地盯着她道:“那燕明容已经带下去,师妹可以安心了。”
“多谢师兄。”倪青青不咸不淡道。
不知怎的,倪青青的态度忽然不似之前那样热烈了,许丰源有些不悦,却仍是笑问道:“我看青青师妹如此愁眉不展,不知还有何心事?”
那油腻的笑看得倪青青直泛恶心,她强忍住心中的烦躁,对许丰源道:“青青哪里还有什么烦心事?”
不论如何,在她没有炼成筑基主骨之前,这许丰源还不是她可以得罪的,而且,她还得依靠着他。
北地大国师之子的身份,比任何天赋都强太多了。倪青青看着许丰源那副恨不得将她立刻扒光的眼神,心中又浮现出一袭白衣的徐廿生,他那姿容温润的风骨,不知比眼前这个许丰源强了多少,可为什么,他却是一个没有天赋的凡骨!
“青青师妹可不要瞒着师兄。”许丰源依然在一旁接着道:“若是还有心事,便与师兄说了。”
他故作不经意地将手放在倪青青的手上,笑眯眯道:“师兄都能为你排解。”
还有心事,对啊,倪青青想道,她确实还有一桩心事。
她没有将手从许丰源手中抽出来,只是低眉道:“青青确实还有一桩心事”
“哦?何事?”
那三个字浮在倪青青心头,一个一个冒出来。
“楚云音!”
凡人管事院两进的小院里,炉火微燃,一温室暖。
“阿嚏!阿嚏!”
好几个喷嚏冒出来,楚云音晕头转向地趴在俆廿生的竹炕上,抱着汤婆子连眼睛都睁不开,来福却趴在一旁挺着肚子呼呼大睡。
“可是那两日去山间修炼,着了寒气。”俆廿生上前道。
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在楚云音的额头上,看着她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很有些皱眉。又想着这般修炼实在太过辛苦,要不要为她辟一处灵气浓郁之地。
“廿生。”楚云音觉得他的掌心甚是温暖,便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我这是憋坏了,才不是什么着了寒气呢。”
俆廿生收回手,不以为意道:“你若是饿了,便说饿了。”
“这次行不通。”楚云音抗议道:“在这山门内整日修炼,没趣得很,再好吃的也行不通了。”
“果真?”俆廿生看着她道。
室内静了一瞬,楚云音最怕他这样看着自己,忙扯了俆廿生的衣袖埋住脸,瓮声瓮气伸出三个手指头道:“当然,我发誓!”
要出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是为她多耗费些灵力驱除寒气罢了,俆廿生收回目光,对还趴在他衣袖上的楚云音道:“那好。”
她抬起一双晶亮的眸子,自身后掏出一枚铜牌道:“这是三师兄给我的,可以自由出入山门。”
“三师兄?”俆廿生似乎不经意地疑惑道。
说了他也不记得,楚云音便略过了俆廿生这句疑问,起身去踹来福。
“来福,来福,再不起来就炖了你。”
“廿生,来福可是在冬眠?”
“”
“呜汪汪”
又折腾了好一阵子,二人一狗总算磨磨唧唧地出了山门。
也不知为何,这山中近来忽而有些发冷,楚云音原本觉得不正常,直到一路下了清源宗后,她才发现,凡俗山间早已是茫茫大雪,皑皑隆冬了。
“奇怪”
鹅毛般的大雪缓缓飘下来,楚云音伸手去接那雪,不解道:“我居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廿生,你冷吗。”楚云音转头问俆廿生。
他仍如往常般一身月白长袍,却是风雪吹不尽的清傲,似乎连那白雪都舍不得落在他身上。
“尚好。”俆廿生亦是望着无边大雪。
半空里突然呼啸而过一阵大风,将楚云音头顶的斗篷刮落开来,她却第一时间要去抓住俆廿生的手,不料积雪深厚绊了一跤。
风雪又呼呼刮过,一股暖流从掌心传来,俆廿生稳稳地接住摔在他怀中的楚云音,将她扶起来。
暖的,楚云音看着他,心中有些奇怪,廿生这身子骨可算是火炉做的了,也不知道徐大娘给他吃什么长大的。
俆廿生将她头上的斗篷重新拢好,便转身继续往前走。
“等等我。”楚云音提着斗篷道,自她发现待在俆廿生身旁甚是是暖和以后,便喜滋滋地朝他身旁凑,身后还跟着一只一蹦一跳的小黑点。
倒真是一路走来,温暖如春。
“红薯烤红薯诶”
“包子肉包子咧”
街道上扑面而来一圈一圈的白气,前前前后后人流相拥,满街里都是热气腾腾的。
到了这里,生而为人才发觉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活着啊,还当什么劳什子的神仙,楚云音如是想道。
不知不觉间,街道上的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通道给这个身披雪绒蓝斗篷的小姑娘,以及她身侧白衣墨发的男子。
这二人远远望去,依在一处真似一对神仙眷侣般,霎时成为了当街瞩目的焦点。
一个卖云吞面的小跑堂的远远瞧见了这仙人儿似的一对,登时叹了一句,好俊俏的一对男女,便不由自主地喊道:“二位!二位!可否慢走!来尝尝咱家的云吞面!”
听见那跑堂的声音,楚云音停住脚步,笑盈盈地望着面摊,水灵灵的月牙眼看得那跑堂的登时愣在原地。
“要吃这儿的?”俆廿生随她一同停住脚步道,却在身上暗暗散出一股灵力,激得那跑堂的一个寒噤,这才回过神来。
“姑娘可要试试,本店的云吞面可是一绝!”跑堂的笑道。
又是一股热气自风中飘来,楚云音对俆廿生点点头。
“好咧,两碗云吞面!”
见他二人坐下,跑堂的搭了一嗓子便往后厨去了。
来福却很是讨巧,拣了楚云音斗篷上的一角便蹲好不动了。
不得不说,国都就是国都,随便走上哪条街道,都是一派喧嚷繁华,满城里望去不尽昌荣,可比楚云音从前待过的那些小地方阜盛了不知多少倍。
“廿生。”楚云音双手托腮,斗篷下只露出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俆廿生道:“你可还记得,从前这样的时节,你娘亲会给你做什么?”
从前
这问题令俆廿生一时无解,从前的他,是什么样子的?他看着楚云音那样明澈的笑容,心头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倒是蹲在地上的来福想了想,从前的世子殿下,似乎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当真没什么值得说的。而似主人这般沉默,来福也想得通,从至高无上的七境强者跌下来,落到这样一处蛮荒小境,修为尽失,纵使天赋再高,恐怕心中也一时难以接受。
从头来过,又谈何容易,小姑娘这样问只会让世子殿下愈加伤心罢了,唉,还是快些开启冥海仙渡,联系到帝君陛下为好。
正在二人沉默之际,官道上密集的人流忽然都从街心上避让开来,似乎在为什么人让路,站在路边的人皆是齐齐伸长了脖子围观。
停在面摊边的好几人一副津津乐道的模样,不禁令人疑惑这阵仗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人物,引得楚云音也偏了头去张望。
街心上人也不见便隐约可闻一两声喜庆的鼓乐声,渐渐一阵响过一阵后,才自街尾走出三两个身穿大红喜服的领头轿夫,还有那唢呐手。
“快看,迎亲的队伍来了!”
“也不知这回是谁家的姑娘嫁到李府去。”
“可惜了。”
“快闭嘴,可不敢瞎说!”
周围的人小声议论了一阵,便都缄口不言了。
大喜事啊!楚云音从人缝里瞧着满街心的红彩绸,喇叭唢呐吹得甚是热闹欢快,便知道这是嫁娶之喜了。
“廿生,快看!”楚云音极高兴地指着那迎亲队伍道:“有人成亲了!”
俆廿生随着她的手指着望过去,却只见人堆里透出一片红,什么也瞧不真切。倒是楚云音顺着人群一直挤到了徐廿生跟前,一脸亢奋。
再看那俆廿生,完全就是一无所知,无动于衷的模样。
“成亲?”
他只知道双修,修仙之人也有结成道侣的,莫非这凡间所说的成亲就是这个意思?
听到俆廿生疑惑了一声,楚云音心头很是无奈,果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啊。
“徐大娘没告诉过你吗?人都是要成亲的。”楚云音指道:“看,那是花轿,里头坐的是新娘子。”
她似乎很是喜欢这个,成亲,或是花轿什么的,俆廿生想道。
唉,孺子不可教也,楚云音偷偷瞧了一眼俆廿生,看他那副一无所知的模样,很是无奈,便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这样可是娶不到媳妇的”
唢呐鼓乐瞬间淹没了她的声音,也不知俆廿生听没听到。
街头巷尾热闹不已,殊不知这花轿内,却是截然两个天地。
第25章 生辰吉祥()
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四平八稳的大红花轿中,燕明容不停地挣扎着,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耳边的唢呐声一阵强过一阵,震得燕明容心慌意乱,倪青青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只会想尽一切法子折磨她。
她要逃回去!一定要逃回去!不能让整个燕氏家族都被她毁了!
迎亲队伍一路抬着花轿吹吹打打地消失在了长街之上,只留下一地残红。
围观的人逐渐散去,街道上又恢复如常。
“二位要的云吞面来了。”
跑堂的长长吆喝一声,托着两只糙瓷大碗小跑上来,将那鲜肉云吞面热腾腾地放在桌上,葱花油亮,看着甚是喜人。
“快拿着。”
楚云音率先拣了一只勺子放进俆廿生的碗里,随后迅速缩回手,神神秘秘地盯着他道:“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俆廿生细思道,她笑得那样眉眼弯弯,不知又是什么事情惹得她如此开心。
“你不知道?”
她眯起眼问他。
俆廿生坦然接过她的目光,轻轻摇头。楚云音无奈地收回目光,叹道:“果真不知道。”
“愿”
人群嬉闹的街边上,身穿雪绒蓝斗篷的小姑娘忽而虔诚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轻轻道:“廿生岁岁今朝,平安如意。”
碗里冒出一缕又一缕的热气,雾白了她的眉眼,俆廿生只觉得心间忽而一静,世间所有的喧闹都停止在这一刻,那一刹那,回旋的风吹走了他和她之间的雾气,楚云音溪水般澄澈的眸子恰好翩然睁开。
她对他说:“廿生,生辰吉祥。”
生辰吉祥
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人敢对他说这样的话,俆廿生沉默地看着楚云音,只因他是生来便站在仙宫之上的世子殿下,七境之内皆要仰望的修炼奇才。
如今却有这样一个人,险些让他的心都静止了,仿佛从前上千年的修行,都及不上这一刻的惊艳。
一勺面皮剔透的云吞面递到俆廿生嘴边,楚云音笑呵呵道:“徐大娘同我说过,你是年关里廿日出生的,所以才得了这个名字。”
“怎么今日是你的生辰,自己都不记得了。”
那勺云吞面的热气丝丝缕缕冒上来,他却迟迟不肯接过。
可惜,他不是什么青州城的俆廿生,而是云从境的世子赤渊。
“我不记得。”俆廿生淡淡道,接过楚云音手中的勺子,又放回碗中。
“傻子。”楚云音低头去拨自己碗里的云吞,倒是不曾发现他的异样,自顾自道:“这个就是你的长寿面了,吃完以后呢,就会长命百岁。”
来福摇了摇尾巴,有些无语,那活了上千岁的世子殿下岂不是要短命
说到底,他从来也不知道如何向楚云音解释,告诉她自己不是什么俆廿生,而是夺舍重生的赤渊。
那么她呢,还会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地信任他吗?
会吗?俆廿生看着楚云音咬了一口云吞面,烫得有些龇牙的模样,似是无解。
“吃的这样急,过会儿就该饿了。”
俆廿生手轻轻夺过楚云音手中的勺子,放到嘴边不疾不徐地吹了一下,又递还给她道:“慢些。”
“嗯”楚云音愣愣地,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可以,这样长长久久地
罢了,他想道,待她修为高一些,再告诉她罢。
“来人啊!给我搜!”
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冲进人堆里,极其粗暴地抓住一些过路女子,辨认道:“不是这个!”
“再搜!”
“差爷,这是、这是怎么了”
“都滚开,给我搜女人!”
提刀的几人朝楚云音身后走去,其中一个上去就要将她拽起来瞧个究竟,那手还未碰到楚云音,俆廿生的面色已一瞬变得冰冷,周身旋开数丈寒冰灵气。
不料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伸出去的手已经动弹不得,血液似乎被顷刻冻住一般,痛得他立即缩回手,惨叫一声。
领头的差役见手下人忽而痛倒在地上,一眼便发现了人群中最为瞩目的楚云音与俆廿生,心中立刻有了判断,他于修仙门派还是略知一二的,此二人,必定不是凡俗!
“蠢货!什么人都敢去碰!”领头的骂道,示意其他人将他带下去,一眼也不敢多看,便带着一伙人接着往别处去了。
发生了什么楚云音终于吃完了最后一个云吞,这才抽身朝身后看了一眼,除了人群有些乱以外,什么也没有。
“听说是李府刚娶的新娘子跑了。”
“跑了?!”
这话传到楚云音耳朵里,引得她登时摇头叹了一息:“看来那姑娘,所嫁非人啊!”
“哦?”俆廿生疑惑道。
“可不是。”楚云音解释给他听:“都坐在花轿上了,怎么也得娶回去吧,可见是所嫁非人了!”
“你倒是知晓得不少。”俆廿生起身唤道:“可以走了。”
“来了。”楚云音应了一声。
二人转眼消失在长街之上。
长街上另一头,方才那个倒在地上的差役此刻被人搀扶着,又惨叫一声,整只手掌猛地炸开,血肉凝结,碎成一地,散发着森森寒气。
“这、这”
几人惊骇不已,再回过头去看那面摊时,已是空空如也了。领头地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道:“快、快去告诉大国师!”
曲曲折折的小巷里,珠玉钗环散落一地,披头散发地燕明容正没命地奔逃着。
“贱人!你往哪儿跑!”
几个凡人仆役追在她身后,喝道:“乖乖跟我们回去,大人还能饶你一命。”
对燕明容来说,这群人与恶狼无异,她怎么敢停下来!
哗啦垮下一堆破木头,燕明容已是来不及反应,眼看着自己被绊倒,碰在地上头破血流,流下来的血糊住了双眼。
“跑!看你往哪儿跑!”
后头的人追上来便狠狠扇了她一耳光,狰狞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