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残阳-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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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你的右手现在不能用力了?”
“哦。”
“来,坐下。”嬛娘将湿巾轻轻擦着熊倜的脸,一下又一下,似是又走神了。
熊倜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人擦拭的花瓶,他笑了躲开道:“嬛姨,我自己来吧,我还有一只手呢!”
“没事,让嬛姨来吧!”嬛娘回过神来,搓洗了面巾,又将熊倜的脸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她不由笑道:“我家傻八长得真是俊。”
“嘿嘿,嬛姨也漂亮啊!”
嬛娘笑着摇了摇头,目光突然黯淡下去,她道:“一会儿沐阳就来接你了,嬛姨舍不得你。”
熊倜双眸微动,眯起眼道:“我也会想嬛姨的,要是我会飞的本事就好了,就能上山看嬛姨了!”
“真是个傻小子,这山岂是说上就上的,不到高阶弟子可上不来。”
“谁说不行?我现在不就是个低阶弟子吗!也上来了!还见到了嬛姨!”
“也对……”嬛娘低垂着头,似是在想什么,片刻功夫,她猛地抬起头道:“傻八,嬛姨教你飞的功夫可好?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
熊倜一听,心中甚是欢喜,激动道:“太好了!那我就能偷偷上山找嬛姨了!”心中却道:可以上山找岚了!
“是啊,不过,得嬛姨先去找你才成!今晚子时,练功场见。”
熊倜用力地点点头,一脸的喜色。
一盏茶功夫,孙沐阳接了熊倜下山。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便去了练功场,而木崖子已经在了。
待新晋弟子陆续到后,便开始集体联系叶落七诀,而高阶弟子则在自己带领的弟子旁做单独指导。
熊倜不能拿剑,只能百无聊赖地看着,寻思着,是不是该去找找林朝。
上山一个月,他始终没有林朝的消息。
新晋弟子所在的练功场正是当年熊倜他们那群奴隶扩建的,而初中阶弟子则在原来的老练功场,两处相隔山路来回近半个时辰。
而新晋弟子所用的饭堂也同出中阶不同,位于山脚,因此熊倜一直没见过林朝。
他叹了口气,望向头顶的烈日,不由伸出左手挡在额前。
熊倜瞳孔猛地一缩,暗道:我在浪费什么时间,我左手不还好好的吗!一剑刺向太阳左手也可以练。
他这么一想,也不顾之前的疑惑,取出逍遥剑,左手握剑,右手轻轻抚摸剑身,目光一冷,刺向朝阳。
一剑又一剑,同当日在绿柳山庄一样。
朝阳落夕阳,而熊倜却一直没有停,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光亮。
木崖子一直注意着熊倜,眼底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暗道:这小子倒是一点时间也不浪费,不过这执着的性子却也讨喜。踏雪无痕继展堂之后,便没再教过他人。
既然这小子同展堂有些渊源,不如便宜他了!
他缓缓走到熊倜身边,低声道:“今晚子时,来练功场。”
说完,只留下黑色的背影与傻愣在原地的熊倜。
“糟了!”嬛姨!
“傻八,什么糟了?”
熊倜望了一眼孙沐阳,赶紧摇头道:“没什么,肚子快饿扁了!我们去吃饭吧!”
“你小子就知道吃!”孙沐阳摇了摇头无奈道。
同为孙沐阳手下新晋弟子的李秋风打趣道,“萧师兄这特质也是跟孙师兄学的。”
随着二十人相处时间越久,众人渐渐发现孙沐阳其实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为人和蔼,也很照顾兄弟们,因此才敢出言打趣。
孙沐阳笑道:“你小子皮痒了是吗?”
李秋风立刻讨饶,他躲到熊倜身后,赶紧转移话题,“萧师兄,你今天拿着你家传宝剑干什么呢?”
“练剑啊!看你们练剑,我手痒。”
众人说笑间便到了饭堂。
这也许是熊倜上九道山庄来吃的最无味的一顿饭了。
他不敢想象嬛娘同木崖子相遇的场景。
第二十七章 身份败露()
有些事,即使你不想面对,却也是逃不掉。
子时未至,熊倜便早早地来到偌大的练武场,心情不免有些焦躁。 一道人影突地落到练功场上,虽是一袭黑衣劲装黑布掩面,但熊倜依旧一眼认出是嬛娘,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篮,正欲开口。
熊倜冲了上去,抢先道:“嬛姨,你快走!大爷马上也要来了!”
嬛娘瞪大着眼睛,惊道:“什么?”
木崖子幽幽出现在嬛娘身后,笑道:“什么?嬛娘啊嬛娘,傻八说我要来了!我正想呢,你大晚上要去哪里。”
嬛娘面色微红,轻声道:“我怕傻八吃不好,给他送宵夜……”
“宵夜都送到练功场了?”木崖子笑得更欢了,他心中暗道:先是沐阳,后是嬛娘,要么就是萧八这小子心机太重,要么就是这小子着实魅力出众,讨人喜欢。
熊倜偷偷望了一眼木崖子,直觉告诉他木崖子没有生气,当下便挺身挡在嬛娘身前道:“大爷,你别生气,是我缠着嬛娘教我飞的功夫!”
“哦?是吗?”木崖子一脸戏谑地侧身望向熊倜身后的嬛娘。
嬛娘眉头一皱道:“是我决定教傻八的!你若要处置我,把我送到青衣那就行了!”
她表面温婉,骨子里却是个倔强女子,如今这般年纪,越发执拗。
“若我把你送到青衣那,那是不是我也要去青衣那领罚?”木崖子双手负在背后,笑望着熊倜,右眉微挑道:“你小子命真不错。好了,废话不多说了,你是要跟我学还是跟嬛娘学?”
嬛娘一惊,面露欢喜,抢在熊倜前道:“早知道你要教他,我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傻八,跟你大爷学吧!我的功夫也是他教的。”
熊倜愣愣点了点头,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傻八,听清楚了,我教你的这门轻功叫做踏雪无痕。切记,莫在他人面前使用。”
“知道了,大爷!”熊倜绷直了身子,应道。
“好,踏雪无痕不仅要锻炼腿部肌肉,更要打通你的奇经八脉,修炼内力,现在我便将内功口诀告知于你,认真记了!”木崖子一脸正色说道。
熊倜依言盘膝坐下,按照木崖子的口诀开始修炼内力,转瞬便入定了。
嬛娘眉头轻蹙,摘下面纱道:“老爷,这踏雪无痕继少庄主之后,你便再也没有传给任何人,你现在竟……”
木崖子嘴角微微上扬,纵使年纪一把,却是道骨仙风,魅力不减,他笑道:“既然教,便教最好的,你不是也喜欢这小子吗!踏雪无痕不比落草轻飞好吗?”
嬛娘也笑了,眼波如水,道:“自是好!你有没有觉得这孩子的眉眼有几分少庄主的模样?”
“是有些像,不过这萧八傻里傻气的,展堂可比他出色许多!”
嬛娘不禁眯眼,莞尔一笑道:“是是是,没人比得上少庄主,唉,二十一年了,也不知他……”
“这小子见过展堂。”木崖子不再多言,嘴角的笑容淡淡的,却不肯离去,目光始终盈盈落在熊倜的身上。
这是熊倜第一次接触内力的修炼,只觉得腹中徐徐升起一股暖流,不住向四肢头顶涌去,在筋脉中流动。
他只觉得身子也渐渐滚烫起来,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
“啵!”一声轻响从熊倜耳边闪过。
一夜功夫熊倜在没有任何内力修行的基础下打通了一道奇经八脉。
“呼!”熊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却见天边已露出丝丝红光,他微眯着眼,心中暗道:这样的进度还是太慢了吧,我要多久才能过那铁锁?
陷入沉思的熊倜完全没有注意到木崖子的表情,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诧异,随即板起了脸色道:“一周后,子时。”
熊倜回过神,愣愣地点了点头,站起了身,顿觉浑身充满了干劲,一夜未眠,似乎没有任何的影响。
“傻八饿吗?”嬛娘瞥了一眼离开的木崖子,也不急着跟上,掀开食篮,端出一盘香糯的桂花糕,笑道。
“嗯嗯!”熊倜赶紧点头,眼中满是笑意,一口吞下嬛娘替过来的桂花糕,含糊不清道:“好吃!”
“傻小子,慢些,又没人同你抢,以后每晚,嬛姨带吃的来陪你可好?”
“真的吗?可是……大爷会不会不高兴啊……”
“他个老头子能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傻八高兴就好。”嬛娘温柔地笑着,那笑容如春风拂面。
熊倜望着竟一时怔住了,他不禁想起了绿柳山庄密室内的画像。
他心中暗道:如果娘亲还活着,是不是也会同嬛姨这般温柔待我。
“傻八想什么呢?”嬛娘见其发愣,不由问道。
熊倜赶紧摇了摇头,一手抓起盘中糕点塞进嘴里。
上山一月多,熊倜已经渐渐对九道山庄改观了,这里不仅有像兄长一般的孙沐阳,更有似娘亲一般的嬛娘,这让熊倜觉得温暖的同时有不禁有些害怕。
他怕在九道山庄呆久了,真的会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另一个家,忘记了仇恨。
熊倜急急吃完糕点,赶紧同嬛娘道别,回了自己所在的小院,躺进被窝中,清晰地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他烦躁地闭上眼睛,眼前均是在九道山庄同众人相处的一幕幕,转瞬,熊倜便看开了,他暗道:反正我只要杀林朝就可以了!其他人同我无仇无恨,与我何干!
紧接着的一周,熊倜白天左手练习一剑刺向太阳,晚上去练功场打坐练功。
一周的时间,除了任督二脉,熊倜已经顺利地破开了其余六道奇经八脉。
而今日正是同木崖子约定的日子。
熊倜就这么站在练功场上快半个时辰了,而木崖子始终一句话都没说,紧皱着眉头,冷冷地盯着他。
良久,木崖子深吸一口气,将踏雪无痕的步法演练给熊倜看。
嬛娘因为避嫌,所以今日并未来。
熊倜急于早日能学得踏雪无痕,当下也不再装傻充愣,仅仅看了一遍,便将大致动作模仿了出来。
木崖除了瞪眼,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熊倜便将步伐全部熟记于心了,身子也已能腾飞于空中。
木崖子道:“好了,今日便到这吧,踏雪无痕我已经都交给你了,余下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了,以后晚上就不用来练功场了,时间长了,难免会被人发现。”
熊倜笑着点点头,猛地双膝跪地对着木崖子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大爷教我功夫!我会好好练的,不给你丢脸。”
木崖子摆了摆手道:“你小子以后莫在我装傻就成了,明明天资聪颖,却学那傻子作甚?”
熊倜下意识地傻笑地挠了挠头。
木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好练吧!以后若有机会遇到熊展堂,他应该甩不掉你了,你的资质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踏雪无痕,除了我,也只有他会。”
熊倜瞳孔猛地一缩,终于第二次从木崖子口中听到了熊展堂这个名字。
他稍稍调整了下呼吸,让人听起来好似无心开口一般,他问:“恩公为何会下山呢?”
“他是被庄主赶下山的。红颜祸水啊,皆因女人而起……”木崖子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
熊倜心中立刻“咯噔”了一下,女人?是指娘吗?这一切和娘的死有关系吗?
熊倜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木崖子回眸一看,心中不由一惊,暗道:像!太像了!
随即他又摇了摇头,道:“好了,以后在庄子里,展堂的事不要提,庄主不喜欢别人谈论。”
熊倜点点头,又急忙唤住了木崖子,“大爷!我还有一个问题!恩公还有亲人在世吗?”
木崖子一愣,突地笑了,问道:“你可知九道山庄的庄主姓甚名谁?”
熊倜微怔,开始回忆,片刻答道:“姓熊名坤。”
木崖子轻笑一声,点了点头,“熊姓极少,而当年山庄里只有两人姓熊。小子,明白了吗?”
熊倜惊得后退了三步,等他回过神,整个练功场里只剩他一人。
微亮晨光穿透薄雾,洒在熊倜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
他低着头,额前细碎的发遮住了黑亮的双眸,嘴角微微抽动,最后化作一丝苦笑。
他暗道:爹是九道山庄的少庄主?那我呢?我是爹的儿子,九道山庄庄主熊坤岂不是我的亲爷爷?而我却曾在九道山庄为奴,险些丧命!哈哈!这当真是造化弄人!
熊倜身子轻晃,缓缓向小院走去,身后留下一道道残影,若说慢,却又极快。
今日熊倜在练功场浪费了不少时间,回到小院,天已大亮了,而他的心情却依旧如明珠蒙尘,灰蒙蒙的。
“这不是傻八吗!大清早的从哪儿回来?”说话人声音尖细,语气轻佻。
熊倜不用抬眼也知道是周永昌。
他心情不好,不想装傻,也不想说话,只是表情冷冷地从他身边走过。
“呵!见了师兄也不打招呼吗?真不知道孙师兄是怎么教你的!你背上这剑不错,不过跟着你却是可惜了!”
最后一字尾音一落,周永昌便突然出手,右手成爪,目标便是熊倜背上的逍遥剑。
熊倜微微皱眉,身子一侧,左手抽剑而出,剑尖直指周永昌的咽喉。
周永昌一愣,正想再调笑熊倜几句,狭长的双眼突地与熊倜的双眸相遇,他不由心惊,猛地袭出一身冷汗。
他暗道:这萧八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凌厉的目光……杀手!他也是杀手?
第二十八章 初见庄主()
第二十八章 初见庄主
“不要碰我的东西。”熊倜冷冷扔下一句话,便收剑回到了小院。
周永昌愣在原地,余惊未定,刚才那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死亡离他那么近。
一身冷汗沾湿了薄衫,微风拂面,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其实心惊的何止是他?
回到小院的熊倜闭上眼,舒了口气,望着手中的逍遥剑,心中暗道:幸好是左手,否则,刚才那人已成一具尸体了。
我还是太沉不住气了,若是爹还在,定又要笑我无用了。
熊倜摇了摇头,唇边拾起一抹从容的笑意。
时光飞逝,如白云苍狗。
孙沐阳解开了熊倜手上的绷带道:“两月时间已到,这是你的佩剑,试试吧。”
“嗯。”熊倜点头接过,手腕一抖,耍出一道剑花,叶落七诀如行云流水般舞出。
“嗡!”
最后一刺,剑身微震,一声剑啸似龙吟。
孙沐阳微微怔了怔,拍手赞叹道:“好!”
熊倜收剑傻呵呵地笑了笑。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的心境潜移默化地变化着,有意无意间不再像过去那般掩饰自己。
孙沐阳又道:“傻八,年末的擂台比武定有你一席之地!”
“呵呵,托师兄吉言。师兄,年末的比武庄主是不是也会来看?”熊倜放下剑问道。
“那是自然,尤其是中阶弟子擂同新晋弟子擂。”
熊倜点点头,不再言语。
他已经暗下决心要在年末擂台中好好表现,要让熊坤正眼看到自己!熊展堂的儿子,熊坤的孙子!
两月的时间,熊倜的踏雪无痕也已小成。
虽然任督二脉还未打通,但内力也能支撑熊倜以轻功飞走一个时辰。
所以今夜,他站在去往山上山庄的悬崖边。
晚风轻吹,扬起青色的衣袂,熊倜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双目一凝,双腿用力,飞身而上。
“叮!叮!”铁锁发出轻声的呻吟。
熊倜眉宇轻皱,望向前方,足尖轻踏,顺着铁锁向上飞去。
半盏茶的功夫,熊倜终于飞落到另一处平台,那威严的楼牌在月光下依旧庄严肃穆。
熊倜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叹了一口气,心道:木崖子带着我上铁索却能做到不发出一丝声响,仅看这一点,我和他便差距甚远。
熊倜摇了摇头,也不气馁,毕竟两人的年纪阅历摆在那里。
他一路向青囊院飞去。
自从学会了踏雪无痕,熊倜的身形越发鬼魅,令人难以捉摸,行径速度也比过去快了许多。
一盏茶的时间,熊倜已经出现在岚的身前。
岚和着外衣趴在桌上,似是睡着了。
清瘦的面庞越发消瘦了,双眼下是那无法掩盖的黑色眼圈,定是好多个夜没有好好休息了。
熊倜皱着眉头,静静凝望着,不免心疼,心中暗道:她一定一直在等我吧!我竟然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上山。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岚垂下的青丝,嘴角微微荡漾起一丝微笑,他没有惊动岚,而是坐在她的身侧,继续凝望着着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
桌上的烛光轻灵地跃动着,火光映在岚白皙的面颊上,轻画着她的轮廓。
那微卷纤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岚轻蹙眉头,低喃道:“我怎么睡着了……”
当她睁开眼帘,眼前却是一静坐微笑的男子,正是她朝思暮想了两个月的男子。
她不由一惊,眼中露出喜色,一句话也未说,直接扑进了熊倜的怀里。
熊倜也不言,只是温柔地回抱着她。
良久,岚终于先开口道:“熊倜,你爹的事有眉目了,你随我来。”
她起身拉着熊倜的手,穿过后院向青衣的屋子走去。
明明已是深夜,青衣的屋内却透出明亮的光芒,也不知他点了多少蜡烛。
这几夜,青衣一直睡得不安稳,一闭上眼就能梦见熊展堂同柳陌死去的模样,每每醒来便被无尽的愧疚悔恨折磨着。
青衣已经努力让自己不睡了,纵使黑夜他也在屋内点满了蜡烛,可是人终究是会累是会困的,所以青衣还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他仰面躺着,眉头紧锁,双眼凹陷,那深深的眼圈当真是有些吓人。
至少当熊倜看到青衣的时候,怔住了。
他不解地望向岚,直觉告诉他青衣变成这副模样绝非偶然。
岚浅浅一笑,手握一炷红色的线香将其靠近烛火点燃,淡淡的花香混着药香弥散开来。
熊倜的眉头皱得跟紧了,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