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残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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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倜的眉头皱得跟紧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隐隐觉得岚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岚。
岚只道是熊倜在担心青衣会突然醒来,便轻笑着解释道:“不用担心,这两个月,我在青衣的饮食中下了迷魂散,加上我手中这炷五十香,他必定知无不言。”
熊倜一听,眉间不禁拧成了一个“川”字,右手不禁暗暗握拳,他心中暗道:真的是岚下的药……
岚没有注意到熊倜的变化,拉着他的手走到青衣的床榻前。
她轻晃着五十香,轻问:“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好似梦呓却又回答得无比清晰。
岚又问:“你认识熊展堂吗?”
“认识。”
“他是谁?”
“九道山庄庄主熊坤之子。”
岚轻叹一声,望着眉头紧锁的熊倜,道:“这一周里,我已经问过不下三遍了,每次都是这个答案。熊倜,你是这山庄庄主的孙子……”
这个答案熊倜已经猜到了,也没有太多的反应,他问道:“我可以问青衣吗?”
岚点点头,将手中的五十香交到熊倜的手中。
熊倜深吸一口气问道:“柳陌是不是死了?”
青衣微微皱了皱眉,似是有些挣扎,但最后还是开口答道:“是。”
熊倜不由闭上眼睛,双目不禁火辣辣地刺痛着,他身子微微颤抖着,又问:“怎么死的?”
“庄主派人杀死的。”
熊倜一惊,猛地睁开双眼,踉跄地向后退了三步。
“熊倜!”岚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熊倜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了岚的手,再次走道青衣的床边道:“熊坤为什么要杀柳陌?”
青衣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道:“不知道……”
“那熊展堂和柳陌的孩子呢?为什么熊展堂一直以为自己的孩子死了?”
“嗯……”青衣摇着头,黑发黏在布满汗水的脸颊上,痛苦地呻吟起来。
“熊倜,你莫心急,一个个问。”岚在一旁蹙眉提醒道。
熊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点了点头,“熊展堂和柳陌是不是有一个孩子?”
“是。”
“为什么熊展堂一直以为自己的孩子死了?”
“柳陌怀子九月,命丧剑下,死在公子怀中。公子便以为孩子死了。”
熊倜的身子不住颤抖着,他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明白为何逍遥子字里行间透着恨意。
一尸两命,而杀妻之仇却不可报!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正是逍遥子的亲生父亲!
可是新的疑惑又诞生了,熊倜不由暗暗思忖:若我是爹的孩子,我本该随娘一起去了才对,怎么会又活了下来……
“熊倜,时间不多了,香快燃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快问吧!”岚在一旁提醒道。
熊倜点了点头,又道:“那孩子为什么又活了下来?”
“孩子……嗯……九月……熊……”青衣眉头紧锁,身子剧烈地晃动着,言语断断续续,不知是何意。
而此时熊倜手中的五十香也燃尽了。
岚摇了摇头,拉起熊倜回到了她的房间。
一路上,熊倜一言不发,静静地任由岚将其按在椅子上。
“熊倜?熊倜!”岚唤了他好几声。
熊倜才回过神来,松开了手中始终握着的香棒。
岚轻叹一声,站起身,轻抱着他的头,将其搂在怀里,柔声道:“熊倜,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知道你心里还有疑问,明天我们再去找青衣。”
熊倜缓缓抬起头,眼神轻晃了几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他有些担心青衣,不知道岚的迷魂散、五十香对人的身体伤害到底有多大,但最后熊倜还是没有问,他眼下只想解开所有的疑惑。
这一夜,熊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小院的。
他躺在床榻上,静静地闭上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有睡。
第二日,练功场。
熊倜混在人群中,好似没有灵魂一般地出剑,收剑。
“傻八,你怎么了,早饭没吃饱吗?”孙沐阳皱着眉,一剑击落了熊倜手中的剑。
“哐当!”佩剑落在地上,剑身在阳光下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孙沐阳不由一惊,赶紧查看熊倜的手腕道:“傻八,你手没事吗?”
熊倜摇了摇头,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去捡剑。
木崖子循声瞥了一眼熊倜,不由皱眉,心道:这小子怎么了?
突地一只手落在木崖子的肩头,木崖子惊诧地回眸望去,道:“庄主!”
他的声音不大,但熊倜听见了。
他弯着腰,猛地抬起头,只见木崖子身后站着一黄衣男子,他的身后满是刺目的阳光,令熊倜望不见熊坤的模样。
“今年的新晋弟子如何?”熊坤问道。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暖,令熊倜立刻想到了逍遥子。
熊倜嘴角微咧,苦涩地难以言语。
他紧紧握剑,站直了身子,也终于看清了熊坤的容貌。
两鬓被岁月染白,眉宇同逍遥子很像,他淡淡地笑着,眼角挤出几丝皱纹。
熊倜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慈眉善目的男人曾今下令杀了自己的亲身儿子最深爱的女子,也险些害死了他的亲孙子!
第二十九章 身世真相()
第二十九章 身世真相
木崖子俯身施了一礼道:“今年新晋弟子不错,尤其是沐阳带的萧八,永昌带的刘琦,志海带的范伟。”
熊坤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木崖子的肩膀道:“看来年末的新晋弟子比武一定很精彩。”
语毕,他右手一挥,抖开折扇,横于胸前,微笑着将目光落在数百弟子身上,将其一一扫过。
孙沐阳眉头微皱,他有心想助熊倜在熊坤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他轻喝一声道:“萧八!看剑!”
熊倜回过神来,也明白孙沐阳是在给他喂招,想要吸引熊坤的注意。
若是昨天他一定尽力为之,但今日的熊倜已不是昨日的熊倜,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却有杀母之仇的男人。
“叮叮!”两声脆响,熊倜的佩剑再一次被孙沐阳击飞。
他挠了挠头,眯眼傻笑道:“师兄好厉害!”
孙沐阳双眉险些拧成了麻花,心中暗道:这小子明明不该如此不济,难道是他手伤还没好?也不该如此啊!
熊坤依旧满面春风道:“这就是你说的萧八?”
木崖子面色略微尴尬道:“是……”
“弱了些啊……”熊坤轻摇纸扇,微笑着离开了。
待其一走,孙沐阳狠狠地一巴掌拍在熊倜的后脑勺道:“你小子今天搞什么?昨天还好好的!”
“嘿嘿嘿!”熊倜摸了摸头继续傻笑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可以,他不想再和熊坤有任何交集,隐约间,他已经默认了逍遥子当年的做法。
熊倜转身去捡剑,却见一只黑靴冷冷踩住了剑身,他不禁抬头,正是木崖子。
“啪!”
木崖子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熊倜的脸上,他心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他道:“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你对得起沐阳,对得起我,对得起他吗!这剑你不配拿!给我去一边跳圈!好好想清楚!”
熊倜愣愣点点头,他知道木崖子说的他是谁,正是熊展堂。
可是熊倜心里清楚,如果熊展堂还活着,一定不会同意他上九道山庄的,他都理不清这恩怨,算不清这糊涂账,又怎舍得让自己深陷其中呢?
熊倜笑了笑,双手负在背后,绕着偌大的练功场开始蛙跳。
从正午到太阳落山,熊倜都没有停,汗水早已浸透了衣衫,沁湿了发丝。
汗滴顺着熊倜的脸颊落下,落到灰色的地面上,激起滚滚灰尘,弹起,散开。
孙沐阳皱着眉头,对一旁的木崖子道:“师傅,傻八他……”
“让他去,今晚饿他一天!不许给他带吃的,否则你明天也别吃饭了!”
孙沐阳闷闷地应了一句“是”。
熊倜嘴角不由浮现一丝苦笑,不由嘀咕道: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吗?木崖子啊木崖子,你又何必如此呢?九道山庄留不住爹,也终究留不住我的。
练功场上的弟子一个个地离去,渐渐只留下熊倜一人继续他的蛙跳。
木崖子没说停,所以他也没停,可是木崖子也已离开了。
熊倜不禁想道:想让我在这里跳一夜吗?可惜了,我已经约了岚,今夜,一切的真相都该清楚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正欲起身,双腿突地一软,跌坐到地上。
熊倜无奈地摇了摇头,顺势盘腿坐好,开始修炼踏雪无痕的内功心法,想以此来缓解双腿肌肉的酸胀。
“啵!啵!”两道暖流破开了任督二脉,于人中处相汇。
熊倜猛地睁开双目,陡然射出两道精芒,他深吸一口气,右手一拍,身子如离弦之箭腾空而起。
他心中不由暗喜:昨日听岚说起过,要打通任督二脉,至少需要三年的光景。而眼下,没想到竟如此机缘巧合打通了!
熊倜只觉得浑身畅快,双腿的酸麻感早已消失不见,目力,耳力也比从前越发敏锐。
隐隐一道人影正向练功场走来,熊倜眉头轻皱,轻盈地落到地上,双手负于背后,继续绕着练功场跳圈。
“傻八!”一声轻唤。
熊倜猛然回头,只见孙沐阳急急忙忙地奔了过来。
他四下一看,便往熊倜手里塞了两个馒头。
熊倜愣愣抬头,唤了句,“师兄……”
“嘘!快吃吧!”孙沐阳温柔地笑了笑,说道。
熊倜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又将馒头塞回孙沐阳的手里道:“大爷说了,不许你给我吃的,不然明天你也没饭吃。”
孙沐阳微愣,转手又将馒头塞入他手中,挠了挠鼻子道:“说你傻还真傻,你不说,我不说,师傅怎会知道!快吃吧!没有什么比饿肚子更难受了。”
熊倜心中暖暖的,点了点头,正欲低头啃馒头,耳朵一动,突感身后有人,猛地回头望去。
木崖子双手负在背后,却遮不住他手中的食篮,他冷冷道:“沐阳,师傅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孙沐阳一惊,支支吾吾道:“师……师傅……”
熊倜赶紧将馒头塞回孙沐阳的手中,回头道:“我没吃,你不能罚师兄。”
说完,负手又跳了起来。
木崖子右眉不禁一挑,他清楚地看出熊倜比之前跳得更高,动作越发和谐轻灵,起身落地,听不到半点声响。
他心中一惊,暗道:难道这小子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
木崖子眉头微皱道:“傻八,停下,过来。”
熊倜不由松了口气,心中嘀咕道:终于停了,再这么跳下去,迟早变青蛙。
他缓缓站起身,刚至木崖子身侧,手腕猛地被对方抓在手里。
“果然!”木崖子点了点头,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熊倜眉头微皱,同一旁的孙沐阳对视了一眼,两人均是“这老头子发什么疯”的疑惑表情。
“好了!吃完饭,去沐浴休息吧!小子,如此资质,若你年末新擂拿不到首冠之位,莫怪我废了你!”木崖子将食篮交到熊倜手中,大笑着离开了。
待听不见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后,孙沐阳终于松了口气道:“师傅就是嘴硬心软,不许你吃饭,自己却给你送吃的。看来这两个馒头是用不到了。”说着,正欲把馒头塞入自己嘴里。
熊倜一愣,赶紧抢到手中,大口大口咀嚼起来。
孙沐阳摇了摇头,笑道:“我还没吃饭呢,给我留一个。”
熊倜眯眼一笑,迅速地将另一个馒头也咬了一口,一口便去了半个。
“你!你个没良心的小子!”孙沐阳瞪大着眼睛,气不打一处来,终究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欲起身去饭堂看看还有没有吃的,却被熊倜一把拉住。
熊倜将食篮推到他的面前,道:“两个馒头够饱了,别糟蹋了嬛姨的手艺。”
孙沐阳轻笑一声,同熊倜一样席地而坐,打开食篮,里面摆着四色小菜,十分精致。
“师兄,你慢慢吃,我饱了,先去后山冲把凉。”熊倜笑着起身道。
孙沐阳正欲叫住他,可哪里还有熊倜的踪影,他不由心惊,难道师傅私授傻八轻功?难怪刚才师傅会那样说!看来今年新擂首冠非傻八莫属了。甚好!甚好!
熊倜没有停留,穿过那幽暗的小径,飞身踏上了铁锁。
黑影从云中飞过,耳边只有轻轻的风声。
熊倜清晰地感受道体内真气畅通,整个身子轻盈了许多,脚下的铁锁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可是熊倜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推窗而入,一把抱住了岚。
岚一惊,一根银针探出指缝。
“岚……”
一声哽咽的轻唤令她的手不由一颤。
“熊倜,你怎么了?”岚不禁问道。
“没什么,就这么让我抱一会儿好吗?”熊倜觉得已经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上九道山庄本是为了报仇的,眼下自己却一步步陷入温柔的“陷阱”里,无法自拔。
而真正的杀母之仇却又报不了,当年爹是不是就这般绝望?
岚点了点头,静静听着熊倜有力的心跳声,那是她觉得这一生听过最美好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熊倜终于松开了岚,讪讪笑道:“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这个时间青衣应该还没睡吧?”
岚摇了摇头,眉头轻蹙道:“他就中午醒了一会儿,其他时候都在睡,走吧!”
熊倜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跟着岚进了青衣的房间。
仅仅一夜,当熊倜再次见到青衣的时候,已经不敢相信床上的人是青衣了。
青衣轻皱着眉静静地躺在床上,苍白如纸的面颊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双唇干裂出血,如枝头残叶,即将凋零。
熊倜皱眉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岚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道:“内功越是深厚,中毒也越深……熊倜他时间不多了,你快问吧……”
说着,她取出线香,点燃,交到熊倜的手中。
熊倜咬了咬唇,望着手中如血的红香,问道:“熊展堂的儿子如何活下来的?”
青衣长长的睫毛动了动,虚弱道:“九月胎儿已成,我将……孩子剖出……取名熊倜……那个孩子……孩子……找不到了……我对不起……对不起公子……”
青衣说着激动地挣扎起来,他猛地半支起身子,“嗯……噗……”一口鲜血吐出,又倒回床上,便不动了,好似死了一般。
熊倜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这个如风中残烛般的男人,终于明白他不仅救了自己一次,可以说自己这条命拜他所赐!
他立刻掐断了未燃尽的线香,急道:“青衣!”
第三十章 夜半拦路()
第三十章 夜半拦路
“岚!他不能死!”熊倜一把扶起青衣,焦急地望向岚。
岚点点头,轻咬薄唇,取出一排银针,依次刺入青衣周身诸穴。
青衣皱了皱眉,又吐出一口血,不过这一次是黑色的血。
岚收针道:“我去煎药。”
“岚,他会不会有事?”熊倜抬头,眼神虚晃,干涩地开口问道。
他已经后悔了,早知如此,他宁愿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岚也后悔了,如果知道青衣是熊倜的救命恩人,她断断不会用这种法子。
她柳眉微蹙道:“熊倜,你放心,青衣,我一定会救回来!我立刻回来!”
说罢,只留下一片白色衣角。
熊倜轻叹一口气,默默望着青衣。
青衣同逍遥子一般年纪,从容貌上看却比逍遥子成熟许多,五官也生得十分硬朗。
熊倜喃喃开口道:“我已经没有爹了,你不能再出事……”
他抚了抚青衣的额头,滚烫地灼手。
熊倜微微皱眉,放下青衣,从一旁的衣柜翻出一套衣服,又至屋外小院井边打了一盆水。
替青衣擦身更衣是熊倜唯一能做的一件事了。
也许是冰凉的水微微褪去了一丝灼热,青衣睫毛动了动,缓缓掀开了眼睑。
熊倜一惊,缩回了拿着帕子的手。
青衣的目光游离着,最终停留在熊倜错愕的脸上,他微微一怔,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声道:“公……子……你来……带我去吗?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气我没将你的骨灰……同柳小姐……葬在一起……”
青衣笑着颤抖地伸出手,欲抚向熊倜的脸颊。
熊倜瞪着狭长的眼,不知该如何反应,眼看青衣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自己时,青衣突地闭上眼,苍白的手垂落,青衣又失去了意识。
熊倜愣愣地张了张嘴,心中一阵阵的翻腾。
青衣的话虽断断续续,但熊倜却听得真切。
他暗道:原来爹的尸体没有埋于霹雳堂的废墟之中,而是青衣带走了。还好!还好!
熊倜松了口气,倚在床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床上的青衣偶尔呻吟,似是很痛苦,而岚还没有回来。
熊倜心中难免焦急起来,他不禁皱起眉头,扶起青衣,双掌贴在他的背后,将自己微薄的真气输入青衣的身体。
“熊倜,药来了!”岚推门而入。
熊倜吐出一口浊气,面色微微有些苍白,他收回了双掌,青衣身子一软,倒在了他的怀中。
“你给他输内力了?”岚皱眉问道。
“嗯。”
“你有多少内力!如此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办?你怎么可以如此乱来!”岚说着眼中不禁闪现丝丝泪光,她心疼熊倜,更悔恨自己。
“没事,我自有分寸,把药给我吧!”熊倜勉强挤出一丝无力的微笑,接过岚手中的药碗,将药一点点送入青衣的嘴里。
窗外晨光微露,熊倜扶着青衣躺下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岚低着头,一把拉住即将错身而去的熊倜,略微踌躇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泪水模糊了岚的双眼,她明明听出了熊倜话语中的冷漠,以前的熊倜是绝不会这样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