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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血剑残阳-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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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倜不由皱眉,他立刻猜到了来人是谁。

    柳安若的功夫他见识过,他绝对打不过,也不想打,因此熊倜尽全力隐住了气息。

    柳安若几乎没有停留,径直走到了内卧,轻轻抚摸着柔软床榻,他微微抬眼,目光正巧落在床边的妆台上。

    他几乎日日来此,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他闭着眼也能说出,而此刻柳陌最心爱的翡翠柳叶簪却不见了!

    这不由令他大怒,他眯起眼,凝神向四周望去,立刻发现了横梁上的猫腻。

    他喝道:“大胆毛贼,之前在屋檐上偷窥,如今偷了东西又躲于横梁之上!下来!”

    语毕,他击出一道掌风。

    熊倜心惊,身子一翻,轻盈地落到地上。

    “是你?”柳安若对于熊倜有些印象,他冷哼道:“当日放你一马,你今日却恩将仇报!速把簪子交出来,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

    熊倜眼眶欲裂,心中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我死!

第四十七章 出手相助() 
第四十七章 出手相助

    “不要!”熊倜下意识捂住胸口那支冰冷的玉簪,坚决地拒绝道。

    那口气同护住自己心爱玩具的孩童没什么两样。

    而话音刚落,熊倜右眼皮不禁一阵不安的狂跳。

    “小子!杀了你,我一样能拿回玉簪!”柳安若此刻已动了真火。

    他早就注意到王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但他也没多想。

    是小偷也好,飞贼也罢,他安若王府也不在意被人偷去些什么,唯独柳陌闺房内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更何况是柳陌生前最喜爱的簪子!

    柳安若一语道完,右手带着道道掌风逼向熊倜。

    这已是熊倜第二次面对柳安若的开山掌,但他知道这一次,柳安若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他腰身猛地一转,一掌破开身后的窗,一脚踏在窗枢上,飞身疾退。

    “嗯?轻功不错,有长进!哼哼,不过还是得死!”柳安若说着也飞出窗外。

    陡然间,数道黑影落入院中。

    个个都身穿劲装夜行衣,左手提火把,右手握钢刀,虎视眈眈地将熊倜围了起来

    熊倜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逍遥剑,剑眉紧锁,双眸之中满是那熊熊火光。

    “锦衣卫统领卜鹰参见王爷!”

    本想取熊倜性命的柳安若不由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瞬,他便摆出随和的笑容道:“原来是卜统领,今日怎有兴致到我府上来?还带了那么多人?”

    卜鹰道:“回王爷的话,我们是来缉捕此贼人的!九道山庄已归属朝廷,而这小子却险些灭庄,皇上已下令诛杀此人。”

    柳安若眉头微挑道:“哦?是这样啊!这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刚还偷了我王府的东西,既然有锦衣卫为民除害,那真是太好了!可别让他这小子跑了!”

    说着,他望向熊倜,双手负于背后,向一旁退去。

    熊倜面色冰冷,右手执剑,紧紧盯着朝他逼来的众人,目光阴冷地瞥向卜鹰道:“是你逼我的!”

    “莫废话!杀!”卜鹰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挥了挥手道。

    一干锦衣卫听命而上。

    火光剑光相互碰撞,整个王府庭院正上演着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

    柳安若静立一旁,摸了摸下巴,注意力始终落在熊倜身上,眼中印出令人看不透的神采。

    熊倜手执逍遥剑,一刺便有一人成为剑下亡魂。

    他恨透了锦衣卫,出手自然不留余力。

    只是站着的锦衣卫永远比倒下的多,或者说越来越多。

    若不是熊倜有精妙的踏雪无痕躲开敌人的攻击,此刻也许早已撑不住了。

    一剑刺向太阳的剑气虽然无人能挡,速度也是奇快,但终究一剑难敌四手。

    锦衣卫如同死士一般前赴后继,不断缩小着熊倜的活动范围。

    熊倜犹如困兽之斗,击杀一人,却又有两人冲了上来。

    刀光剑影迷了眼,熊倜的双眼却红了,那是火光同血光染红的,但他的心境却越来越清明。

    “刺啦”一声,一把钢刀划开了熊倜的左臂,而刀的主人也命丧逍遥剑下。

    熊倜心中不由暗道:如再这样下去,今日便要命丧此地了!

    不行!擒贼先擒王!

    他冷笑着瞥向始终缩在锦衣卫身后的卜鹰道:“你不是锦衣卫的统领吗?怎么现在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有本事来杀我啊!”

    卜鹰闻言,额头青筋暴起,他冷道:“杀鸡焉用宰牛刀,你迟早死在锦衣卫的手下!”

    “好,那我们就看看要用多少锦衣卫才能拿下我这条命!”

    熊倜话音刚落,他右脚一踏,飞身而起,一出手便是三道剑气,又是三条生命就此陨落。

    他冷哼一声,疯狂地催动体内的真气,身形如鬼魅般游走,手中长剑如判官之笔划下了数条性命。

    “噗!”

    又是一个锦衣卫倒下,终于站着的比倒下的人少了,熊倜喘着粗气,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左臂的衣料已经完全被鲜血浸湿了。

    他紧抿着唇,对着又一个冲上来的锦衣卫又是一剑。

    卜鹰微眯的眼陡然睁大,目光锁定在熊倜的胸腹上,他一直在找熊倜的破绽,而眼下他找到了。

    他左手握剑,飞身而起,铁砂掌击向熊倜的胸腹。

    熊倜正欲拔出染满鲜血的长剑,却突然感一阵掌风,如含沙的暴风,刮得脸生疼。

    他举剑欲刺,但大半截逍遥剑却依旧在锦衣卫的身体里,他不由皱眉,猛然想起柳陌的翡翠玉簪还在怀里。

    若是这一击受下来,玉簪必化为粉碎。

    如今之计,唯有对上一掌!

    熊倜深吸一口气,也不顾自己能不能敌过,拼上所有内力左手击出一掌,同时右手奋力抽出逍遥剑,护在胸前。

    “嘭!”

    一声巨响,熊倜如一道流星倒飞出去,左臂传来的剧痛让他不禁眼前一黑。

    显然熊倜的左臂断了,连带着还伤到了心肺,眼下连呼吸都带着难忍的疼痛。

    熊倜落在院墙边的灌木丛里,他喘着粗气,微微眨了眨眼,漫天的星河似被无形的手搅动着,拖着一尾尾银光旋转起来。

    不能晕!决计不能!

    熊倜深吸一口气,肺部的刺痛顿时让其清醒不少。

    他勉强站起身,倚靠在身后的院墙上,胸口疼痛欲裂。

    他瞥了一眼不知何时离他极近的柳安若,右手伸入怀中摸出那渐渐温热的翡翠柳叶簪,道:“不就是个簪子吗!还你就是!”

    他右手一掷扔向柳安若,熊倜知道无论今夜他是否能逃过此劫,他都无法带走娘亲的遗物离开,甚至有可能再遇到像刚才一样的事。

    他已无力护住玉簪,瞧柳安若的紧张模样,想来定是十分珍惜,不如就将其还给柳安若。

    柳安若眉头一皱,一手接住道:“这只翡翠簪子并不值钱,为何要拿它?”

    被锦衣卫这么一搅和,柳安若倒是渐渐冷静下来,仔细一推敲,便觉得熊倜的举动实在有些奇怪。

    再加上之前卜鹰的那一掌,位置刚好落在玉簪上,若熊倜抽剑,借掌力飞退,最多是玉簪碎,受些轻伤,远不至于像此刻这般狼狈。

    而熊倜却偏偏打出了一掌,那一掌无论是从角度还是从速度,看着都透着些许怪异,似是挣扎了一番,情急之下才打出的。

    柳安若习武五十余载,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因此他看准了熊倜落下的位置,便飞了过来。

    不曾想熊倜竟将簪子还给了他,但其眼中极快闪过的一丝不舍,却又令柳安若陷入了沉思。

    熊倜一声不吭,并未回答,相反瞥了一眼正缓步向他走来面带冷笑的卜鹰。

    熊倜眉头一皱,暗自强行运起真气,本就移位的脏腑眼下更是伤上加伤,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不过好在他又能使出踏雪无痕了。

    他纵身而起,在卜鹰同柳安若惊讶的目光中,朝东飞去。

    卜鹰回过神来,杨手道:“追!”

    而柳安若则微微眯起眼,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他只有一个目的,找到熊倜,人老成精的他隐约觉得这个再次出现在王府,被锦衣卫围捕的少年身上有着说不出的秘密。

    而此刻的熊倜跃过一处又一处的屋檐,内力越发不济,脚下一软,从一处屋檐跌落,瓦片“啪啦啪啦”纷纷掉落,砸在熊倜的身上。

    耳边满是轰鸣声,熊倜依稀听到临近的步伐声,隐约望见远处飘来的红色光亮,惶惶忽忽,似来夺命的鬼火。

    熊倜目光逐渐迷离,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没有想到,最后还是逃不掉。

    岚,看来,我要食言了……

    突然一道人影落到熊倜身前,熊倜不禁睁大了双眼,眼前之人竟然是柳安若。

    “小子!起来,跟我走!”

    惶惶之际,熊倜只觉得被人拖了起来,几个拐弯进了一处雅致的小院,正是柳安若的书房。

    柳安若扶着熊倜,一手转动书架旁的烛台,一面挂着山水画的墙突然随之转动,一条地道出现在眼前。

    柳安若一手取过蜡烛,一手扶着熊倜走入地道,门随之合上。

    熊倜的力气渐渐从身体抽离,此刻身子大部分靠在柳安若身上,勉强维持站立,眼前的事物也渐渐重叠起来。

    他不由用力眨了眨眼,摇了摇头,待恢复视线后,他看清了眼前的密室,格局倒同绿柳山庄床板下的密室有些相像。

    密室中间摆放着一张梨花木圆桌,陪着四张圆凳,最里侧摆放着一张红木雕花罗汉床。

    柳安若将熊倜扶到床榻上。

    “嗯……”熊倜习惯性地左手支撑身体,不由痛得轻哼一声。

    柳安若微微皱眉道:“这里锦衣卫搜不到,把剑放下吧!”

    熊倜疑惑地抬起头,道:“为何救我?你不是王爷吗?上次放我走,这次又……”

    “我也有问题要问,不过等我先打发走锦衣卫再说。”柳安若眯眼一笑,面色突地肃静起来。

    熊倜不由眯起眼,斜靠在床上,目送着柳安若的离开。

    桌上的烛光摇曳着,眼前的一切似是回到了绿柳山庄,只是墙上没有柳陌的画像,但这里却有同柳陌有至亲血缘关系的人。

    熊倜缓缓合上眼帘,一阵又一阵的痛楚与疲惫袭来,他右手一松,逍遥剑落到床榻上,熊倜沉沉睡去。

第四十八章 饭菜有毒() 
第四十八章 饭菜有毒

    卜鹰蹲下身,望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瓦砾同那斑驳的血迹,不禁皱起眉头。

    他心中暗道:这小子伤得那么重,还有余力离开?若真是如此,也太可怕了!

    不!不可能!

    卜鹰站起身,对身后众多锦衣卫道:“分头找!此贼受了伤,决计逃不远,此刻应该还在王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是!”众人领命,四散开来。

    “卜头,这里有血迹!”

    卜鹰眉头一皱,几步走到墙角,果然有几点殷红。

    “追!”

    一行人随着血迹一路赶到了柳安若的书房别院外。

    “卜头!血迹没了!”

    卜鹰紧锁着眉头,四下巡视,他语气冰冷道:“此处离王府外墙还有些距离,那贼小子定在附近,给我搜!”

    “卜统领真是辛苦了,今日元宵佳节,未同家人团聚,还在为朝廷效力,对朝廷真是一片忠心啊!”柳安若大摇大摆地走进别院,笑着说道。

    “王爷!叨扰了!”卜鹰恭敬地施了一礼道。

    柳安若虽然早已不理朝廷之事,但他曾经赫赫功绩同他的身世背景就摆在那里,纵使朝廷锦衣卫统领对其也是毕恭毕敬。

    “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也是为了王府的安全着想,不过如今天干物燥,这里又是我的书房,让你手下的人把火把熄了吧!别烧了我的书。”

    “是!”卜鹰点头施礼道,他突地又想到什么,说:“王爷,你之前丢的东西可找回了?”

    柳安若摸了摸怀里的温暖的翡翠玉簪,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入书房,坐在书桌前,捧起已凉的香茗轻抿了一口。

    此间偌大的书房格局十分简单,一眼便能望个干净,整齐的书架,一张书桌,一张小榻,别无他物。

    柳安若从容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反令卜鹰有些不自在。

    卜鹰干咳一声道:“走!去别处!”

    语毕,又向柳安若施了一礼道:“给王爷添麻烦了!”

    “卜统领不必多礼,我也曾为朝廷办事,明白其中不易。还望卜统领早日抓住那小贼。”

    卜鹰感激地再次施了一礼道:“多谢王爷体谅!”

    语毕他便带着锦衣卫众人去别处院落搜查,待到天亮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这不由让卜鹰的老脸有些挂不住。

    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已经将熊倜打残了,本是瓮中捉鳖,而眼下熊倜却凭空消失了,到嘴的鸭子偏偏就这么飞走了,而且连飞去哪里都不知道。

    “卜头领还是没有找到那贼小子吗?”柳安若走出书房,望着面色阴沉的卜鹰明知故问道。

    卜鹰面色有些尴尬道:“是臣失职。劳王爷在书房陪了我们一宿。”

    他不禁又望了一眼大门敞开的书房。

    作为锦衣卫统领,卜鹰始终觉得熊倜应该就躲在附近。

    “卜统领说笑了,我一把老骨头可陪不动你们,只是习惯了书房当卧房,虽然已经辞官多年,却还是改不了。”

    “王爷一心为朝廷戎马半生,是我等后辈学习的榜样。”

    柳安若摆摆手笑道:“折煞老朽了,你们也奔波了一晚,我命下人替你们准备些吃食,休息一下吧!”

    “不了,多谢王爷好意。我等已叨扰一夜,想来……想来那贼子应该已经离开王府了。”卜鹰皱了皱眉说道。

    柳安若点点头,应和道:“此子身受重伤,定还未出京城,只是如此一来,范围扩大,卜统领又要辛苦了。”

    “王爷分析的是,卜鹰不敢再打扰,先告退了!”

    语毕,他挥了挥手带人出了王府。

    “韩暮,你带一些人暗中保护王府。”卜鹰对手下吩咐道。

    虽说“保护”,实则是监视。

    年纪比柳安若还长了十岁的管家刘伯脚下生风般地端着一盆温水,身上斜跨着一只木箱,步子轻盈地迈进了书房。

    “都走了?”柳安若面色冷冷,抬起头道。

    “留了十四个在附近暗插着呢,不过视线都盯着院墙呢!”

    “呵!卜鹰能做到统领的位置,自然不是傻子,这般做也很正常。刘伯,你端着水随我下来。”柳安若说着转动烛台,一主一仆先后走入密道。

    密室内的蜡烛只剩下半截,在明晃晃的烛光的映照下,熊倜的脸依旧没有半分血色,苍白得可怕。

    柳安若一手搭在熊倜苍白纤瘦的手腕上,不由眉头紧锁,叹道:“竟然伤得那么重……也不知这左手能不能救回来……幸好是左手,若是右手,这辈子恐怕再难拿剑……”

    “老爷,你保住此子性命对他已是再造恩德,其他的便听天由命吧!”刘伯背着药箱,端着水,走到熊倜身侧,开始处理他身上的伤。

    待他全部脱去熊倜的衣服,望着他满身的鞭痕,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诧。

    不过他也是王府老人,见多识广,立刻动手处理起熊倜的伤口,动作很是干净利落。

    柳安若微眯双眼,叹道:“这小子年纪轻轻,活得却不轻松。刘伯,命厨房炖些滋补的汤水,再拿两床被子下来。”

    “是!老爷!”刘伯收拾好东西,却见柳安若扶起熊倜双手贴于其背脊,他不由一愣道:“老爷?你这是……”

    “内伤不及时根治,这小子绝妙的轻功日后也使不出来了。”柳安若淡淡地说道。

    刘伯不由皱眉,他十一岁就进了王府,跟着柳安若学文习武,三十岁便成了王府管家,对于柳安若的为人,他很清楚。

    柳安若虽不是什么坏人,但也称不上什么好人,他信奉的是“弱肉强食”,所以布施之类为他人着想的事,他从未做过。

    没想到今日他不仅救了熊倜一命,更愿耗损内力替其疗伤。

    刘伯忍不住开口道:“老爷,不如让我来吧!”

    “不了,你去替这小子准备套衣裳。”柳安若一口拒绝,便不再说话,运起内力,缓缓注入熊倜的体内,顺着筋脉安抚他移位的脏器。

    约莫一个时辰,熊倜的内伤已好了七七八八。

    而床榻边已放了两床暖被与一件黑色锦衣,表面是光滑的绸缎,领口袖口皆以金丝绣着祥云。

    柳安若微微一笑,扶熊倜躺下,替其盖好被子,也不离去,而是饶有兴趣地望着熊倜的睡颜,听着他均匀的呼吸。

    “老爷,你去休息下吧?”刘伯将炖盅置于盛着水的砂锅内,以小火温着,他不由皱起眉头道。

    “我有话要问这小子,等他睡醒。”柳安若取出怀里的翡翠柳叶簪,细细打量起来,瞳孔不禁轻晃了几下。

    簪子通体碧绿,犹如三月江宁河边葳蕤柳叶,很美,虽值几个钱,但比起柳陌闺房的那一箱首饰实在太微不足道。

    这一看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刘伯也没有离开,静立一旁,看着锅内的水以防煮干,时而又看看床上的熊倜。

    “嗯……”熊倜皱了皱眉,从冗长的黑暗中再一次苏醒过来。

    他缓缓睁开眼帘,长长的睫毛动了动。

    绿柳山庄?不对!安若王府!

    熊倜猛地惊醒,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他脸上不由露出惊讶,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之前受了内伤,连呼吸都带着刺痛,而眼下浑身舒爽,除了左臂依旧隐隐作痛,其余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一样。

    “小子醒了?饿不饿?刘伯。”柳安若望着熊倜错愕的模样,不由笑眯起了眼。

    “是,老爷。”刘伯揭开锅,如枯枝般的手直接伸入其中,将炖盅取了出来,似是一点也不怕烫。

    盅内的补汤倒入碗中,密室内立刻弥漫开一股浓浓的香味。

    熊倜流了许多血,早就口干舌燥,他也不同柳安若客气,右手接过汤碗,一点点地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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