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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剑残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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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未等熊倜反应,便将他拉到一棵树后,躲了起来。

    熊倜眼中满是疑惑,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岚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两团火光一前一后从偏门外飘来,忽明忽暗,透着浓浓的危险。

    目力不错的熊倜立刻看清了来人,是两名身着红衣的高阶弟子。

    后者道:“师兄,哪里有人啊?”

    “奇怪,我明明听到这里有说话声……”

    “师兄莫是听错了吧!山庄中,除了庄主同长老,其余弟子不容外出,忤逆者,棒杀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偷跑啊?”

    “也许是我听错,走吧!”

    待两人离开,熊倜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惊诧地望向岚,不知岚是如何做到的。

    岚被其望得面色微红,她解释道:“我幼时在林间长大,耳力自比寻常人强。只是,我们逃不掉了。”

    “别灰心,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第二日夜,熊倜同岚向后山尝试逃跑,结果依旧失败。

    第三日正午,休息时分,熊倜与岚假借肚子疼,先后离开,随后在茅房汇合。

    岚蹙眉问道:“熊倜,现在大白天的,我们能逃出九道山庄吗?”

    熊倜望着头顶火辣辣的烈日道:“能不能,我们都得试试!九道各门夜间均有人把守,白天也许无人,此时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九道山庄虽都是习武之人,那也是血肉之躯,想来午间饭后也会感乏力。”

    “嗯!”

    “走吧!”

    熊倜拉起岚的手,专朝偏僻小径走去,果然没遇上庄内弟子。

    “哈!喝!”

    九道山庄练武场上,青衣弟子随着顺气声,击出拳掌,卷起微微热浪。

    熊倜同岚相视一眼,皆摇头,缓缓向原路退去。

    连着好几日,熊倜数次策划与岚逃跑,终未遂,但这并没有改变熊倜的初衷。

    虽然离练武场扩建完工还有数十日之久,但熊倜却越发焦急。

    “岚!”

    “嗯!”

    两人不用多言,手牵着手,再一次向后山的小道跑去。

    风掠过,青草被压倒,韧性地弹起,舞动。

    “岚!你看!”熊倜扒开墙角周围的杂草,露出一方能容一人钻过的小洞。

    “这是?狗洞?”岚惊道。

    “嗯!本抱着试试的想法,没想到真的让我找到了!这堵墙外就是下山的路!岚,我们可以离开九道山庄了!”熊倜高兴地说道。

    “你这几夜都没睡,就是找狗洞?”

    “嘿嘿,我不聪明,只想到了这个办法。庆幸的是,我几乎翻遍了所有能下山的路的围墙,终于找到了这个!”

    “若是找不到怎么办?”

    “找不到,我就挖一个!岚,你愿意跟我走吗?”熊倜目光灼灼地望着岚。

    岚的眼眶不禁湿了,她笑道:“傻瓜!我岚这辈子跟定熊倜你了!”

    “嘿嘿!走!”熊倜咧嘴笑着,猫下腰,钻过狗洞。

    岚紧跟着也出了洞,两人贪婪地呼吸着山庄外的空气。

    一墙之隔,本没有不同,但在他们看来这是自由的气息,那般美好,令人向往。

    只是美好的事物往往不长久。

    “什么人!”一声喝令。

    火光!剑影!

    熊倜连忙拉起岚的手,腿还没迈开,两把长剑已经架在他和岚的脖子上。

    “师兄,瞧他们的打扮应该是近日庄里买的奴隶!区区奴隶也敢逃跑!当真是活腻了!不如现在就!”身着红衣的马陆说着,剑尖直逼熊倜,刺目的血顺着脖子淌下,落到衣领上。

    年纪稍长的白凌冬制止道:“师弟莫冲动,既然是奴隶,那么便是山庄的财产,我等不可私自处理,带他们去见执法长老吧!”

    “是!师兄!”

    熊倜见两人收剑,猛然站起,一把推开马陆,急道:“岚!跑!”

第五章 生死相隔() 
第五章 生死相隔

    即使熊倜的奇袭十分突然,即使岚的腿脚再快,他们面对的都不是普通人,而是九道山庄的高阶弟子。

    紧紧一个刹那,熊倜被白凌冬一拳撂翻在地,而岚的双手被反拧,马陆狠狠一脚踹在她的背上。

    “咔擦!”

    一声脆响,也许是岚的肩膀脱臼了。

    她闷哼一声,整个人好似一片落叶般,软软地柔柔地跌落到地上,激起薄薄的尘土。

    被打闷的熊倜眼睁睁地望着岚倒在自己身边,霎时,心如刀绞,眼眶欲裂。

    马陆的一脚好似不是踢在岚的背上,而是踹在他的心上。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道,“岚!岚!岚!”

    熊倜一次次地大喊着岚的名字,却始终挣脱不开身后白凌冬给予他的束缚。

    岚短暂的失神,终挤出一丝微笑,道:“我……我没事……别担心……”

    “师弟!把这两人带走!”白凌冬一把拖起熊倜,好似拎鸡仔般向九道山庄内走去。

    黑夜中的山庄,似牢笼,似巨兽的血盆大口,令人压抑。

    殿堂楼阁,丹楹刻桷。

    剑阁是威严的,犹如它的主人,青衣。

    日初微光,薄薄晨雾。

    淡淡的金色落入剑阁,洒在正跪在青衣身前的熊倜与岚的背上。

    他们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温暖,犹如困兽,却连最后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长老,事情就是这样,您看如何处置这二人?”白凌冬交代清事出缘由,问道。

    青衣正襟危坐,双手抚着剑柄,阔剑立地,他目光冷冷地盯着熊倜与岚。

    虽然他对熊倜有好感,但错就是错,不容半点庇护。

    他冷冷道:“擅自离庄者,棒杀之!”

    熊倜胸口猛地一紧,气息一窒,瞳孔放大,随之溃散开来,失了所有生气。

    他心道:这就要死了吗?不甘心!好不甘心!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天道如此不公!为什么那人一句话就可决定我和岚的生死!

    熊倜抬起头望向岚,眼中满是愧疚自责。

    他低声道:“岚,虽然我不信有来世,但若真有,下辈子,我熊倜定会娶你为妻!这一世,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岚抿着唇,摇了摇头。

    熊倜想起自己这一辈子一事无成,不禁悲极反笑,“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青衣面若冰霜,右手握剑,站起身道:“你笑什么?”

    “笑什么?笑你我本没区别,只是我出生不好,希望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不求功名利禄,只求潇洒倜然过一生!”熊倜淡淡说道,眼角却湿了。

    没有人不怕死,更何况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即使熊倜的气势不弱,但他还是哭了,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泪代表了什么。

    是恐惧,是悔恨,或是不甘。

    青衣眉头微皱,思绪不禁飘远:潇洒倜然吗?那个孩子如今是否活得潇洒倜然?应该是吧!远离江湖,远离朝廷,在那安静的小镇终能寻得一片太平。

    熊倜环顾四周,冷笑道:“别磨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熊倜不要!”岚凄厉地呼喊,将青衣从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回来。

    她垂着无力的双手,连连磕头,丝丝殷红顺着额头落下,她哀求道:“长老!是我,是我怂恿八号的,要杀,杀我一个就好!”

    “岚!不要向这些伪君子求情!要死,我们一起死!生不能同衾,死亦能同穴!”

    听到“熊倜”这个名字,青衣握着阔剑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连手背上的青筋也根根清晰可见。

    他几步到熊倜身前道:“你叫熊倜?”

    “是!”

    熊倜昂起头,泪已止,只留下两道浅浅的泪痕,他挺起胸膛,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赴死。

    青衣思绪凌乱,又问道:“哪里人?”

    “卞下人。”

    青衣倒退了一步,闭上双眸,心中已如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他暗道:怎么可能?熊姓本不常见,怎会如此之巧?难道这个少年真的是少庄主的骨肉?不!不该如此!如今如何是好?杀?还是不杀?

    不!我不能赌!如果这个熊倜的确是当年襁褓中的婴儿,我岂不是亲手杀了少庄主的骨肉?但若就这么放了,或是让他继续活着留在庄内,那么山庄颜面何存?

    他猛地睁开双目道:“既然这女奴已认罪,便拖出去棒杀!至于这个男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他转卖出山庄。”

    熊倜一惊,没有想到岚的哀求竟然会有效,他摇着头,喊道:“不!岚!放开!你们放开我!岚!”

    熊倜再一次挣扎起来,白凌冬眉头紧拧,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道:“执法长老已对你额外开恩,你还发什么疯?”

    熊倜眼眶含泪,如洪水冲坝般宣泄着,他愤恨地望向青衣,眼中没有丝毫的感激,只有恨,只有痛。

    他怒道:“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有本事你杀了我啊!老子不怕死!不怕!”

    青衣闭上眼,不再看,心却好似被利刃划过般,不住淌血。

    他心道:这是殉情吗?当年少庄主也是这样?难道他真是小庄主吗?身体里留着他的血,所以再会如此?看来得去一趟卞下了。

    岚微微一笑,站起身跟着马陆离开了,她最后望了一眼哭得面容扭曲的熊倜,心里竟是甜的。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人为女人落泪,是一件那么幸福的事。

    岚转过头,不再看,笑着泪却落下,她说道:“熊倜,下辈子,若你不弃,我便做你的妻子……”

    对于这一切的变化,熊倜除了一次次怒喊“不”字,其它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和岚的命运就被这么被一句话决定了。

    熊倜离开了九道山庄,但依然是个奴隶,讽刺的是,他仍旧是“八号”。

    八号是王府最近买进府中的十三个奴隶中的其中一个,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六号七号八号九号十号十一号十二号十三号,只是九号不再是那坚强而温婉的女子,而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走在去往王府的后山路上,熊倜和其他十二个刚买进来的奴隶手脚上都戴着镣铐。

    他脸上的泪早已经风干了,心也好似跟死了一般,只是时不时地抽痛着。

    他努力地回想着最后一次看到岚是什么样子。

    他最后一次看到岚,岚已经没有什么样子了。

    她就那么摊在地上,仿佛手脚都已经断了,全身都没有骨头了。

    她身上的衣服早化作了碎片,赤裸地凄凉地印入熊倜的眼中,浑身看不到一片正常的肉色。

    那种遍布全身的暗黑色,你可以想象在这些血迹还没有干透的时候是怎样的鲜血淋漓。

    她睁着眼睛,看着九道山庄的门口。

    九道山庄的门口,熊倜被锁上镣铐带走。

    她的嘴蠕动了一下,可能是在叫熊倜的名字吧。

    熊倜望着岚,离开前说了两个字,无声的两字,“等我”。

    他不知道岚看见了没有,不知道她看懂了没有,也不知道自己要岚等他什么。

    报仇?

    熊倜想!

    那充满仇恨的血液在血管里流窜,最后涌去心脏,激起磅礴的跳动。

    可是报仇谈何容易,以熊倜奴隶的身份,这一辈子也许都做不到。

    那么还要岚等他什么?

    也许熊倜是想说等他死了。

    做奴隶,命都不会太长,那么也许两人很快就能在另一个地方相见。

    同行的奴隶贩子是个独眼壮汉,一脸的横肉,时不时地用鞭子催促奴隶们快走,以此来作为一路上无聊时的消遣。

    熊倜时不时地挨上几鞭子,痛,却麻木了,就像他想流泪,想宣泄,眼眶是干涩的,嗓子是沙哑的。

    熊倜用手抓着手镣,这样手镣就不会晃来晃去,手腕皮肤的磨损也就轻一点。

    手上还好,脚上就惨了,每走一步,沉重的脚镣几乎是被拖着前行,他们走了十五天,脚踝早已磨破流血结痂,痂又磨破又结痂……

    夜黑风高月外明,熊倜一行终于到了目的地。

    喜庆的大红灯笼随风轻晃,火红的烛光将匾额上的金漆大字染得熠熠生辉。

    熊倜识字不多,但也认得匾额上的字——王府。

    王府门外张灯结彩,今日正是王员外之子娶妻的大喜日子。

    往来一辆辆马车停于王府前,所来拜贺之人皆是锦衣华服,有头有脸的人物,随从们手捧锦盒,小心翼翼地跟在家主身后。

    朱红色的雕花大门敞开着,门旁各立两小厮,迎接着来往的宾客。

    管家满脸堆笑,凡见贵宾,便立刻亲自相迎,“李老爷,快请快请!老爷已恭候多时!”

    王府门前满是喜庆欢愉,却越发凸显不远处的奴隶们格格不入。

    相隔一街,两个世界。

    独眼的奴隶贩子见空,一脸贼笑地跑上前去,道:“刘管家!刘管家!新货都送来了!”

    刘海面色不喜,“怎么晚了三天?二秃子,你小子是故意偷懒不成?”

    “哪敢啊!是那群家伙腿脚不利索,再说了,若我不迟到,哪有幸能讨杯喜酒喝?”二秃子讪讪笑道。

    刘海无奈地摇摇头道:“拿你小子没办法,带他们从后门走,安排好这些货,到后院和小厮们一起喝一杯吧!”

    “诶!好嘞!”

    夜色更深了,十里外,荒郊处,一道青色人影不停闪动。

    青草被来人足尖轻点,弹起,荡漾。

    轻功草上飞虽不如踏雪无痕来得精妙,却也是武林中人可遇不可求的功法。

    那人身后背着一柄阔剑,正是九道山庄的青衣。

    十五日的光阴,他去了卞下,却未找到熊倜,几番打听下才得知那孩子早被人贩抓走,为奴为仆,踪迹全无!

    天色愈暗,如兽血口。

    夜下青衫如墨,青衣的脸也是青色的,甚至他的肠子也变成了青色,是悔青的。

    他低语道:“希望还来得及!”足尖一点,再次向前飞跃而去。

第六章 杀手逍遥() 
第六章 杀手逍遥

    王府正堂,灯火通明,宾客祝酒,一番喜气。

    主桌正位,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面带红光,大腹便便,紫色锦袍,金丝钩边,正是王府家主王员外。

    他身侧坐着身穿喜袍的男子,正是其子,王京,二十多岁,面色苍白,眼袋浮肿,想来平日生活淫乱,早将这副身子掏空了。

    王员外笑着站起身道:“多谢诸位今日光临,令我府蓬荜生辉,京儿,给各位叔伯敬酒!”

    “是!爹!”

    热闹之余,有一人却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高力站在角落中的阴影里,黑色的长袍让人觉得很压抑,显然,高力同这些王公贵族不同,他是武林中人。

    只是他习惯性地收起了气息,即使他此刻面色冰冷,也不会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他双手环胸,抱着一柄黑鞘长剑,目光注视着王员外。

    高力十四岁初入江湖,十八岁小有名气,二十五岁时以《一剑流星》而成名,出手速度极快,江湖人称“小阿飞”。

    据说没人看过他出剑,因为看过他出剑的人,已成他的剑下亡魂。

    如今年过五十的高力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相反是他越发的苍劲挺拔,犹如一棵老松,紧紧扎根于地下。

    而岁月却给他的心头蒙上了白纱,在江湖中漂泊久了,累了,但他不甘解甲归田,归隐林间,他想要过受人敬仰,锦衣玉食的生活。

    所以高力成了王府的护院总武师,而他的任务就是保卫王府。

    风更甚,王府府邸外的灯笼晃得越发厉害了,似被狠狠呼着巴掌。

    那烛火忽明忽暗,数十个来回,终究是灭了。

    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衣袂被风舞得猎猎作响,他收起手中折扇,随意地插入腰间。

    他的嘴角划过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足尖一点,脚下瓦砾丝毫未动,左手握剑,飞身而下。

    转眼瞬间,便失了踪迹,仿佛他根本不曾出现过。

    “嗯?什么人?”守在庭院中的小厮望着突然落入院中的白衣男子,紧张道。

    男子淡淡一笑,若“倾国倾城”可以形容男子,那么他必定当之无愧。

    他说道:“取尔等性命之人。”

    剑光一闪,如雷鸣跃。

    一抹殷红出现在小厮的脖子上,他瞪着不敢置信的双眼,直挺挺地倒下。

    院内的另外七人惶恐地望着白衣男子,连喊人都忘了。

    霎时,白影消失,只留下数道剑光。

    逍遥子出现在正堂之前,他回眸望向木讷地站在原地的七人,嘴角微动,轻笑一声,七人应声倒地。

    仅仅一瞬间,他便解决了庭院中的八个人。

    这八人虽说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只是王府小厮,却也是八个活蹦乱跳的活人,但逍遥子出手奇快,没有一丝犹豫,在七人未开口示警前便一剑杀了他们。

    能做到如此杀伐果断、杀人如麻的只有一种人——杀手。

    逍遥子站在堂外的台阶下,屋内的热闹与他无关。

    他伸出手,指尖夹着两枚铜铁弹丸,稍用力,铜丸飞入堂内,带着两尾银光。

    高力立刻察觉到了异样,眼中闪过精芒,但他手中的剑却更快。

    剑出鞘,同那如炬的眸,几乎同时发出刺眼的锋芒。

    “叮!叮!”

    剑刃撞击到铜丸上,被一劈为二,浓浓白雾铺散开来。

    高力一脚虚踏在喜宴桌上,急道:“糟糕!大家小心!”

    他目光锁定在王员外,在浓烟阻挡住视线之前,执剑立于其旁。

    铃铛响起,那个白衣男子从几不可见人的浓烟中走进来,走进大家的眼中,也走进了王府家主王员外的眼中。

    王员外的瞳孔忽然间收缩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白衣男子手里拎着的,不是贺礼,而是一把剑。

    一把剑尖在滴血的剑。

    作为一个杀手,逍遥子的确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不仅是因为快四十岁的逍遥子还长着一副儒雅秀气的脸,多年前行走江湖时就曾有采花贼欲对逍遥子下药。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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