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残阳-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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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两人的架势配合默契,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谢虎拍了拍余枫的肩膀道:“别难过。”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做杀手,这条命迟早要还的。只是……”余枫皱了皱眉望向熊倜,略沉吟道:“只是连累了黑大哥……”
熊倜撇撇嘴,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万灾不过一死,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继续上路。”
余枫会心一笑,同光头翻身上马。
一车两马绝尘而去,良久,那片狼藉的林中冒出一个人影,明明万里无云的晴天偏偏穿着蓑衣戴着蓑帽。
他微微抬起头,一张枯如树皮的脸阴测测地笑着,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熊倜等人消失的方向。
他紧闭着唇,喉结微微耸动,沉闷的声响从腹中响起:“一剑刺向太阳,呵呵……还是差了些火候!”
此人正是暗河排行第五的战雨。
第八十九章 武当门人()
第八十九章 武当门人
熊倜一行五人在暗河杀手的不断骚扰下,终于在出发后的第十一天赶到了江中郊外。
江中城的繁华不是江宁可以比拟的。
这一点从郊外就能看出来。
江宁的郊外只有百晓生开的茶摊,而江中的郊外却繁华得将“衣食住行”全部包括在内。
卖成衣的小贩吆喝着,包子铺内的蒸笼上正不断冒着热气,客栈前的骏马津津有味地吃着丰美的粮草。
“吁!”谢虎停下车,擦了擦脸上的汗道:“黑哥,太阳快下山了,看来今天是来不及进城了,要不我们今天就在客栈过一晚?”
熊倜掀开车帘点了点头,下车,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有些麻木的四肢。
谢狮笑道:“黑哥是不是累了?要不要蝎子给您捶捶?”
熊倜愣愣地望了他一眼,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道:“一路上我除了睡觉似乎也没做别的事,若说累,倒是辛苦你们了。”
他扫了一眼余枫等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眼中也尽露疲倦。
这一路走来,七天的路程硬生生被拖成了十一天,罪魁祸首自然是暗河的杀手。
一波又一波,虽然没什么厉害的大人物,但余枫等人神经时刻紧绷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时间长了人自然会疲劳。
毕竟杀手也是人,并不是铁打的机器。
几日来最悠闲的反倒是熊倜,他一直窝在马车里,凡事不用他动手,余枫等人就已经快速妥善地处理了一切。
余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道:“黑大哥,明天进城后,我们不如分开行动吧?这样也许找到岚姑娘的几率大些。”
熊倜略微有些踌躇,他想要尽快找到岚,但此刻暗河绝杀令已出,若是众人分散开来很容易被逐个击破。
光头摸了摸自己锃亮的脑门道:“黑哥,我们这些人亡命惯了,要是这一关过不了,死了也就死了,你不用替我们担心。当务之急,是赶快进城找到你媳妇。这江中三年前我来过一次,地大人多,没有个把月根本走不完,更别说找人了,我看疯子的意见可行。”
“好!”熊倜做了最后决定,便带着一行人进了客栈,立刻发现堂中众人皆不简单。
一个个目光如炬,身侧皆配有刀剑,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
熊倜一算日子,暗道:离武林大会还有两周时间,若是两周内找不到岚,兴许武林大会是最后的机会了。
他收回目光,对掌柜道:“掌柜要三间上房。”
“少侠不好意思,本店上下只剩最后一间客房了,您看……”掌柜有些不好意思地讪讪笑道。
谢狮皱眉道:“俺们五个人怎么住一间啊!”
“这……这真是不好意思……”
“蝎子,算了,俺们去别家瞅瞅,委屈俺们,也不能委屈黑大哥!”
“虎子,不用麻烦了,江中虽是地大物博,不过想来这个时候,也找不出几家空的客栈了。掌柜,最后一间房我们要了。”熊倜说着取出一锭银子。
掌柜立刻点头哈腰地接过,命小二引路。
“小兄弟,我这儿恰巧多了一间上房,不过和你手头那间隔得有些远,若你不介意,我让给你。”
熊倜闻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身穿一件道袍,年纪似在六十上下,面色红润,天庭饱满,手握一把长剑,很是仙风道骨的模样。
此人正是武当掌门张三丰真传弟子张松溪。
他身边坐着六名同其相同打扮的道士,目光齐齐打量着熊倜一行人。
说来这五人的组合的确有些怪异,不仅有巨汉,还有渔夫,还有和尚,而领头的却是一英俊倜傥的年轻剑客。
熊倜双手抱拳施礼,婉言谢绝道:“多谢前辈的一番好意,不过还是不必麻烦了。”
“是啊,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余枫挠了挠后颈,目光冷冷扫过眼前七个道士。
越是武林正派往往越是道貌岸然,余枫打骨子里不喜欢这些人。
在他看来,这些正派人士还没有他这杀手活得光明磊落。
“嘭!”席间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道士一掌拍向桌子,站起身,怒目而瞪道:“师公好心把屋子让给你们,你们不领情也就算了,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余枫剑眉一挑,微昂着头,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斜睨着俞昊天道:“狗咬谁呢!”
“咬你呢!”俞昊天话一出口,才知自己着了余枫的道。
他顿时气红了脸,正欲拔剑相向,右手却被其身侧师傅叶近泉轻轻推了一掌,长剑又落入剑鞘中。
叶近泉瞥了他一眼喝道:“坐下!”
俞昊天咬唇闷哼一声,坐回了椅上,目光仍紧紧盯着余枫。
“黑哥,别和这些臭道士浪费时间了。今晚你睡床,我们几人就在地上将就一夜。”余枫望向熊倜,不以为然道。
“道歉。”熊倜面无表情,只道了两个字。
余枫微微一愣,心中熊倜生气了。
他叹了口气,忙收起玩世不恭的痞性,一脸恭敬冲着张松溪施了一礼道:“小子口无遮拦,望前辈海涵。”
张松溪看看俞昊天又看看余枫,心中跟明镜似的。
孰高孰低,一眼便能看出。
他目光柔和地望向熊倜,坦然笑道:“年轻气盛,实属正常。在下武当张松溪,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熊倜一愣,没想到刚入江中地界,就遇到了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武当派。
近几年,武当的势力在朝廷的推波助澜之下,郝然已成了武林巨头。
而熊倜更感兴趣的是武当掌门张三丰,听闻他的太极拳出神入化,无招胜有招。
当年逍遥子也正是败在了张三丰手中,刺杀任务失败,反成了暗河的叛徒。
张三丰到底有多强?他能够躲开我的一剑刺向太阳吗?
熊倜一时晃神,堂内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周围所有人纷纷投来目光。
时间好似停止了一般。
俞昊天见师公竟被人“无视”,心头尚未咽下的怒气再一次暴起,他一手持剑,怒喝道:“武当俞昊天,请赐教!”
熊倜被他一喊,倒是回过神来,下意识道:“熊倜。”
俞昊天心头一喜,他还担心熊倜不应。
这正是当今武林惯用的挑战方式,只要对方报了自己的名字,那么便是应下了生死战。
俞昊天手中长剑陡然出鞘,直接刺向熊倜的眉心。
熊倜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逍遥剑,凌厉的杀气从眼中迸发而出。
仅仅一瞬,熊倜的手又松开了。
他心中暗道:不,若是我出手,此人必死无疑。眼下首要任务是找岚,不该替自己树敌,何况这敌人还是连爹都斗不过的武当。
熊倜足尖一点,身形鬼魅地向后飞跃,瞬时同俞昊天拉开了距离。
俞昊天见熊倜一避再避,不由怒骂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你不要逃跑,和我光明正大地打一场。”
语毕,转身便是一削。
熊倜眉头轻蹙,身子向后一仰,临空一个翻身,一手撑地,轻盈地落到地上。
此刻他只能逃,又不能动手,心有不甘,眼神不由越发凌厉不羁。
“混蛋,你瞧不起我!”俞昊天有个曾是武当七侠的老爹,从小就受同门宠爱,这是他第一次下山,没想到就遇上这么一个全然不将他放在眼中的人,他怎能不气?
不知觉中,他已将余枫的奚落也算在了熊倜头上。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他轻叱一声,手中长剑如灵蛇出洞,难辨轨迹地向熊倜刺去。
正是由太极拳衍生而来的太极剑。
熊倜无奈之下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自身反应躲避。
饶是如此,一袭黑袍也被锋利的剑刃划开了数条口子。
俞昊天并未感到丝毫喜悦,相反心头怒意更甚,因为熊倜依旧没有出剑。
“出剑!”他喝了一声,右手收剑,左掌击出。
熊倜眉头一锁,同是一掌迎上,磅礴的内力顺着经络涌入掌心。
“嘭!”一声巨响,俞昊天只觉左手传来一阵钝痛,身子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倒飞出去。
叶近泉见势不对,立刻飞身接住了俞昊天。
俞昊天嘴角挂着一丝血迹,眼中满是不忿,他不甘道:“师傅……”
“技不如人,你还想说什么!”叶近泉语气冰冷地说道,眼中却依旧流露出一丝关切。
张松溪一摸俞昊天的胳膊,眉头微皱道:“断了,明早进城找大夫吧。”
其实张松溪知道俞昊天同熊倜对了一掌后,胳膊不仅是断了那么简单,而是废了。
但毕竟是他的徒孙挑衅他人在先,更何况他也看出熊倜已经手下留情了,他背上的剑从未动过。
他冲着熊倜点点头道:“多谢熊小兄弟手下留情。”
“承让!”熊倜抱拳道,心里却没有半丝欢喜。
仅仅论气度,熊倜就自叹不如。
若今日是余枫等人被人打伤了,他早想着怎么打回去了,怎还会向人道谢?
他望着眉毛眼睛挤作一团的俞昊天道:“熊倜学过一些医术,若是前辈信得过在下……”
“不!我就是左手废了,也不要让他医治!”俞昊天打断熊倜,抱着自己受伤的左臂怒骂道。
第九十章 雨夜战雨()
第九十章 雨夜战雨
俞昊天身后的叶近泉静静凝望着熊倜的双目,见其目光清澈,毫无邪念,再加上熊倜刚才所作所为,便判断他是一行事磊落之人。
他也知道俞昊天左手伤得很重,否则他师傅张松溪也不会说明日进城找大夫的话,而是自己动手医治了。
这般想着,他双手抱拳道:“有劳熊少侠!”
“师傅,我不……”俞昊天话还未说完,便被叶近泉点了穴,昏睡过去。
叶近泉一把背起俞昊天道:“有劳熊少侠移步,同我们一起上楼进屋替小徒医治。”
“好。”熊倜转身对余枫等人道:“你们先回房休息。”
“不!黑哥,俺们要跟着你!”谢狮一口拒绝道。
熊倜眉头微蹙,正欲开口,一旁张松溪却道:“既然如此,那诸位便随我们一同上楼吧!”
武林中人,尤其是武林正派通常是没什么钱的。
他们不屑同普通商人一般做买卖,更不会沦落到同杀手一般去做杀人的生意。
门派越大,心气往往越高,几乎没有什么收入来源,吃的用的也多是自给自足。
而武当不一样,他们身后有朝廷撑腰,近几年道观一修再修,声势越发浩荡。
每年朝廷都会拨不少银两给武当,所以武当弟子每月都和朝廷命官一样,有“俸禄”拿。
因此不得不说武当真的很有钱。
此行参加武林大会,武当以张松溪为首共来了七人,而他们一来,竟包下了福来客栈七间天字号房。
要知道,福来客栈天字号房一共也就八间。
客栈之中人满为患,而要上房的也只有武当和熊倜两伙人。
但熊倜也没想过给一人一间上房,不得不说武当实在太奢侈了。
一行人进了天字一号房。
一进屋,一阵晚风从窗外涌来,扰乱了花梨大理石桌上的铜质香炉上袅袅上升的烟气,但却赶不走屋内那淡淡的檀香。
细一看,屋子收拾得十分整洁,窗枢旁摆放着两张太师椅与一张茶几,茶几上摆着一盆兰花。
在月下碧绿的叶子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光晕与其对面博古架上釉色上乘的瓷器交相辉映,为整间屋子增添了不少的雅韵。
屋子的最里侧摆着卧榻,那是一张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雕花大床。
晚风轻拂纱帐连动,帐上的虫儿似是活了一般,细细打量着进屋的十二人。
熊倜心中不由感叹:仅仅是江中郊外的客栈便有如此陈设,可见江中的确够繁华。
他对身侧的谢家兄弟吩咐道:“问掌柜多讨些蜡烛来,再准备一坛烧酒。”
“劳……前辈将俞昊天安置到这儿。”熊倜指着桌边说道,才发现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
叶近泉依言让俞昊天坐在椅子上,并将其受伤的左臂搁在桌子上。
他双手抱拳道:“在下武当叶近泉,这几位分别是吴昆山,周云泉,单思南和陈贞石,都是昊天的师兄。”
熊倜一一施礼,说道:“熊倜见过各位道长。”
此时,谢家兄弟捧了抱着十几根蜡烛回来,围着桌边,纷纷将其点燃。
又将盛着热水的铜盆放到一边。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看熊倜替人疗伤了,熊倜需要什么,他们自然比谁都清楚。
熊倜取出腰间的工具包,让余枫等人站远些,别挡住了光线。
张松溪也是识大体的人,不用熊倜提醒,便领了吴昆山等人也退至一旁。
熊倜取出一把银质小刀,割开俞昊天的衣袖,将烧酒倒在俞昊天的肿起的手臂同小刀上。
扶着俞昊天的叶近泉仔细地打量着熊倜,见其动作娴熟,所用工具又十分特别,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而当他看到,熊倜用小刀割开俞昊天的手臂时,心不由又提了起来。
熊倜将淤血放出,望着那多处断裂的骨骼,又瞥了一眼皮革包裹中仅存的八枚钢钉,心道:六枚应该够了。看来得找铁匠再打造一些。
江中如此繁华,要找能够打造如此精巧小物之人应该也不难吧!
当下不再多想,熊倜将所需工具一一用烧酒消毒,顺手拿起一枚钢钉,将其接在了断裂的骨缝隙处。
钢钉在烛光下很是耀眼,不足拇指大小的钢钉却映出了不远处武当众人。
周云泉看得甚是心惊,连脸都白了几分,他不由拉了拉身侧的吴昆山道:“大师兄,这人……”
“稍安勿躁,师傅和师公既然相信他,我们也该相信他!”吴昆山紧咬着唇说道,握着佩剑的手也越发用力。
两人没有可以压着声音说话,自然是传到了余枫等人的耳里。
“真是没见过大世面。”余枫不屑地轻声嘀咕道。
光头双手环胸,双目如鹰隼般时刻注视着武当等人,不以为然地答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第一次见黑哥给余大哥疗伤的时候,你不是紧张得险些把鱼竿捏断?再说了,要不是你今天管不住这张嘴,能多出那么多事?这会儿估计大伙都吃饱睡觉了!”
余枫面色不由一红,轻声道:“以后我少说话就是了……”
“你知道就好,独钓寒江已经死在云中仙手里了,现在的你说话处事都该想想后果。”
“嗯……”一声轻吟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俞昊天忍受不了钢钉入骨的疼痛,猛地惊醒了过来。
而眼前血腥的一幕又险些把他吓晕过去。
只见他的左臂被叶近泉压着,上面鲜红淋漓地开着一道口子,一只手拿着榔头和钉子在那骨头上敲打着。
他抬头一看,竟然是刚才打伤自己的熊倜。
“啊!”他不由惨叫一声,右手一把抽出身侧的长剑,向熊倜刺去。
“按住!”熊倜喝了一声,叶近泉赶忙按住俞昊天正欲挣扎的左臂,却已无法腾出手来阻止俞昊天的长剑。
熊倜连眼睛都没抬,只是下意识地向右移了一小步,避开了致命伤,无奈能够移动的范围太小,剑芒一闪。
只听“刺啦”一声,长剑划伤了熊倜的左臂。
而熊倜眉头都没皱一下,注意力始终盯在俞昊天的左臂上。
还差两枚钢钉便能完全固定住左臂。
“黑哥!”余枫惊叫道。
而他身侧的光头已经跃了出去,拇指轻轻地点在了俞昊天的穴位上。
俞昊天闷哼一声,再一次昏睡过去。
“大力精钢指?”几乎同时赶到俞昊天身侧的还有张松溪,他惊诧地抚上俞昊天的手腕,见其只是昏睡,并无受内伤,这才不由松了口气。
大力精钢指可谓是少林绝学,一指便能葬送他人性命,能够将大力精钢指的力道控制得如此精准,那必定是少林高僧!
正在张松溪揣测之际,光头却冷冷瞥了他一眼道:“若是我黑哥有什么事,今天就算是死,我们四个也不会放过你们!”
张松溪回过神,恭敬地施了一礼道:“阁下是少林僧人?”
“少林?呵!那是上辈子的事了!”光头嘴角一扬,留下一让人难以看透的笑容,静静走至熊倜身后,同余枫等人一同担忧地望着那鲜血汩汩而淌的伤口。
他们想要上前替熊倜止血,但也知道熊倜此刻不宜打扰,否则,熊倜也不会挨那一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桌上的红烛已经燃剩下一半。
熊倜左臂的衣服已经被血全部浸湿了。
武当众人的目光已经从俞昊天的手臂上挪到熊倜的手臂上。
熊倜所表现出的处事不惊与气度不由令吴昆山等一代武当新翘楚所折服。
“好了!”随着熊倜一声轻喝。
武当众人才收回了目光,前去查看俞昊天的伤势。
张松溪伸手一抚,心中甚感惊讶。
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神奇的医术。
他不由望向熊倜,只见其面色微微有些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