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残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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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小熊。”
蝉唱夏夜月寥寥,蒹葭垂倒水空云。
县郊河边,逍遥子在洗剑,熊倜却在练剑。
他一剑又一剑地刺向水中明月,水花漫漫,层层涟漪。
逍遥子眉头微皱,以衣袖抹去了脸上被溅到的水,道:“小熊,你是故意给师傅捣乱吗?”
“师傅,怎样才能比你快?”
逍遥子望着面如木头般的熊倜,笑道:“刺向太阳。”
熊倜收剑,回眸道:“两年来,我从不间断,还不够吗?”
逍遥子摇了摇头,同样右手提剑,对着水中明月便是一剑。
“哗!”
水花翻腾,溅起,落下,似绵绵细雨,打湿了熊倜的黑发与衣襟。
“师傅……你这是报复我吗……”熊倜黑着脸,哀怨道。
逍遥子执剑负立,嘴角微扬道:“傻小子,为师是这种人吗?师傅那一剑你看清了吗?”
熊倜心中不由嘀咕道:你就是这种人……
“看清了。”
“说说,有何不同?”
“师傅的剑刺向水中月,而没有刺中水中月,但却刺中了水中月。”熊倜的一番话好似绕口令,不过逍遥子却听懂了。
熊倜的剑激起水花,是因为剑尖刺入了水中。
而逍遥子的剑并未刺入水中,却依旧激起水花,这就是剑气。
熊倜提剑,隔空刺去。
除了丝丝淡淡的晚风,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的背影有些萧瑟,那提剑而刺的动作却显得有些好笑。
“师傅,剑气到底是什么?”熊倜依旧保持着一剑刺出的动作,问道。
“很难说清,只能靠你自己体会。世人只知道招式、内力,即使是惯用剑之人,也没几个知道剑气。小熊,等你领悟了剑气,这个江湖便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熊倜手剑,望向明月。
剑气吗?
待我领悟剑气,九道山庄!岚的仇,一定要报!
第十二章 真相大白()
第十二章 真相大白
“师傅,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自然是去杀那豪强,不过还得等上一等,七月十三是那人的寿辰,寿辰变忌日岂不有趣?”逍遥子轻笑着同熊倜回了客栈。
熊倜不由皱眉,他猜不透逍遥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逍遥子从来不是一个按兴趣办事的人,他怕麻烦,又没耐心。
熊倜猜不透逍遥子的心思,既然想不通,他也便不再想,一回客栈便抓紧分分秒秒练习“一剑刺向太阳”。
而逍遥子一回客栈,也做了一件事。
他寄了一封信,两指宽的纸条上写下:吾儿在何处?七月十二襄离郊外紫竹林见。落款处空。
信自然是寄给青衣的。
逍遥子虽然不想再回忆二十年前的种种,但此时关乎他和柳陌孩子的消息,所以心口的伤疤,他要亲自揭开。
二十年了,熊展堂从九道山庄消失已经二十年了,当青衣望着这熟悉的字迹时,手不住颤抖,不自觉地一用力,那纸条瞬间被揉作一团。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清晰地记得二十年前,那冬日正午,融融暖光也赶不去正殿内的寒意。
熊展堂跪在大殿之上,对着庄主磕了三个头,一掌废去了自己多年的内力,大笑着离开了九道山庄。
青衣知道熊展堂不会轻易地死去,但从那刻起,熊展堂便失去了消息,了无音信了二十年。
按理来说,熊展堂没有那么容易“失踪”。
九道山庄的耳目遍布大江南北,只要庄主一声令下,哪怕是长眠于地下的死人,九道山庄的人也有本事掘地三尺,把那人的尸首挖出来。
而熊展堂离开九道山庄那么多年,庄主竟然没有派人去寻自己亲身儿子的下落,甚至连熊展堂的名字都没有提起过。
纵使是老子生儿子的气,他的表现也显得太过“隐忍”。
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柳陌之死一般,透着蹊跷。
青衣心中虽满是疑惑,但作为山庄剑仆,他自然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
这二十年来,他有打探过熊展堂的消息,但以他一人之力,又能有何进展?
万万没想到,今天,他竟收到了熊展堂的书信,而且昔日的少庄主似乎已经知道了他骨肉尚在人间的事。
可是……熊倜那个孩子……
青衣摇了摇头,将纸条靠近跳跃的烛火,瞬间,燃成灰烬。
约,终究是要赴的。
青衣没有惊动任何人,早早的下了山,七月初九便到了紫竹林,一呆就是三日。
他望着竹林上的明月,越发盈满,心中既是兴奋紧张,又感愧疚伤怀。
青衣就这般沉浸在那方诡异玄妙的感觉里,难以自拔,直到逍遥子出现在他的身后,他都未曾察觉。
肩上一沉,多了一只苍白如玉的手,青衣猛然回头。
瞬时,泪光涌动。
二十年了,二十年过去,熊展堂依旧白衣翩翩,依旧那么潇洒俊秀,只是少了些许的稚气,多了略微的沧桑。
青衣喉结耸动着,望着面带微笑的逍遥子说道:“少庄主……你的武功越发精进了,青衣都没察觉到你……”
逍遥子也在笑,“这里哪有少庄主,熊展堂早死了,我是逍遥子。至于武功,呵呵,一个杀手哪里配谈武功二字,杀人的功夫我倒是学得不错。”
青衣瞳孔猛地一缩,“逍遥子”的名号他听说过,杀手排行榜上第十的杀手!但青衣从未想过逍遥子就是熊展堂,熊展堂就是逍遥子。
这二十年来,他青衣都过得不好,熊展堂又怎会好过?
逍遥子拍了拍青衣的肩膀,收起了笑容,说:“青衣,我和柳陌的孩子尚在人间吧?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十年了,你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少庄主……我……”青衣话到嘴边,突地跪下,眉头紧缩道:“是青衣对不起公子与柳小姐。”
逍遥子手执折扇,冷笑道:“是老头子让你跟着我,让你把关于我的一切告诉他的吧?”他静立于晚风里,浸没在月光下。
二十年前,熊展堂便猜到了“幕后黑手”是谁,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替柳陌报仇的原因。
青衣低垂着头,闷声道:“是……”
“老头子这两年好吗?”逍遥子本不想问的,今日他约青衣来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没想到一开口问的却是自己父亲的消息。
“庄主身体硬朗,他……”
青衣未说完,便被逍遥子打断。
“呵呵,瞧这几年九道山庄不断招募新弟子就知道那老家伙过得很好。蛇吞象,终有一天被撑死!反正九道不会毁在我手上,我又何必担心……呼……青衣,当年柳陌死后,腹中孩子……”
逍遥子说着,目光缓缓扫向青衣,双眸如冰寒冷,如月凄清。
青衣身子不由一颤,顿感杀意,似被毒蛇盯住了一般。
这二十年来他一直被自己的良心谴责着,当下也不再隐瞒,便道:“当日柳姑娘腹中胎儿已足九月,我将孩子剖出,交给卞下余婆婆抚养,取名……熊倜……”
“熊倜?是个男孩吗?那孩子现在还在卞下吗?”逍遥子立刻联想到自己的徒弟,但又觉事情不该如此巧合,或者说不希望事情如此巧合。
若徒弟真是自己亲身骨肉,那么这孩子到底吃了多少苦,逍遥子的心就有多痛,对于柳陌就有多愧疚。
青衣皱着眉,说:“是男孩。青衣无能,没有照看好那孩子。那孩子七岁时余婆婆病故,辗转为奴,两年前,曾出现在九道山庄,当时我没能认出他,之后被山庄转卖到江宁王府,我到那时,那里已经……”
“够了!不要说了!”逍遥子立刻打断了青衣,不禁喘起了粗气,心跳声嘭嘭于耳。
一切都已真相大白。熊倜便是逍遥子的儿子。
逍遥子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他亏欠柳陌太多,亏欠这个孩子太多,他恨不得立刻飞到熊倜身边,好好将他抱在怀里。
他深吸一口气,恨恨地瞪了一眼青衣道:“孩子的事不要告诉老头子,否则!”
“嗡!”
逍遥子目光一冷,长剑出鞘,声似龙吟。
“砰砰砰!”
一道剑气,连断三根紫竹。
待青衣回过神来,逍遥子早已失了踪迹。
青衣嘴角抽搐,艰难地自嘲地笑了笑,他哀叹道:“青衣啊青衣,你这一生何等失败,既然我已欠柳姑娘一条人命,那么这一次便是对不起庄主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欲回九道山庄。
其实他二十年前,就已经对不起庄主了。
二十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夜,当他决定试一试能否救柳陌的孩子起,他已经背叛了庄主熊坤。
所以此刻他虽想着回九道山庄,而腿却不由自主地带着他在襄离城游荡。
逍遥子回了客栈,第一件事,便是冲进熊倜的房间。
“嘭!”一声重响,和衣而睡的熊倜立刻执剑翻身而起,却见来人正是自己的师傅逍遥子。
逍遥子瞪着一双狭长的眼,睁得已不能再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徒弟,良久,含泪,微笑。
熊倜不知师傅在做什么,只是收了一身的杀气,便傻站着供自己的师傅打量。
“小熊,师傅给你洗澡吧!”逍遥子将手中长剑扔到一旁的圆桌上,抹了抹眼角的泪,笑道。
熊倜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嘀咕道:三更半夜,师傅又发什么疯?
他摇了摇头道:“师傅,不早了,柴房也关了,你还是早些歇着吧!明天我们还要去……”
“走走走!听师傅的!到师傅房间去!你看你脏兮兮的,师傅好好替你洗洗!”逍遥子笑着拉起熊倜就往自己屋里走。
“你先坐着,师傅去烧水,很快的!”说完,逍遥子便转身出门。
熊倜回了一趟隔壁屋,取了逍遥子的剑又重回师傅的房间,将剑挂于床头。
他心中暗道:师傅真是越来越疯癫了,明天就要动手杀人了,剑还到处乱丢,唉……看来是时候让师傅歇息了,以后杀人的活还是我来吧!
“小熊!来洗澡!”
坐在床榻上的熊倜终于回过神来,木桶内已是满满温水。
当温暖流过指缝,熊倜笑了。
说起洗澡,他更喜欢去河边或是溪边,不过逍遥子一直说那里的水不干净,所以拜于逍遥子门下后,倒是一次也没去过。
他和师傅都是男人,自然不会拘泥于什么,迅速脱了衣衫,爬进桶内。
温暖的水似是母亲的怀抱,包裹着每一寸肌肤,温柔地无懈可击。
逍遥子盯着熊倜的背脊,稳健的手今日却颤抖了,指尖缓缓抚摸过熊倜背上的道道疤痕,轻柔的,似是弄痛这具身体的主人。
熊倜微微皱眉,自然不是因为痛,而是痒,他回眸看去,猛地发现师傅眼中竟满是氤氲湿气,他惊道:“师傅,你怎么了?”
逍遥子摇了摇头,笑道:“被热气熏的……”
“哦。”熊倜应了一声,又转回头,将水拍在自己的胸脯上,细细看去,似乎除了他的两只手,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小熊……”逍遥子含泪轻轻唤着,心疼与愧疚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陌儿啊……展堂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让他受了那么多苦……我没脸见你啊!没脸见你啊!
“嗯?”
“这些伤……”
“哦,没事,身上有些疤才像个男人!”像师傅这样细皮嫩肉的,才不正常吧!
当然后半句话,熊倜不会傻的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嘀咕一番。
“小熊,今天和师傅一起睡吧!”
“啊?”熊倜愣愣地站起身,望着似笑非笑的逍遥子,背脊一阵阵发凉,鸡皮疙瘩也不禁起满身。
他心中暗叹,师傅已经四十了,平日里也没见他有喜欢的女人,不会是……
熊倜有些无耻地想着,但最终还是从了逍遥子,两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各自想着心事。
第十三章 遗言()
第十三章 遗言
一个想着如何补偿亏欠的儿子。
一个想着怎样报答恩德的师傅。
也许该给师傅找个师娘,熊倜想道,迷迷糊糊间睡着了,安然地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逍遥子却没有睡,目光紧紧地凝视着熊倜,嘴角是浅浅的笑意。
若换在以前,逍遥子一定会痛骂熊倜,没有杀手该有的警觉,但现在不会了,他希望他的儿子可以每夜都有一个安稳觉。
甚至逍遥子已经后悔让熊倜走上了杀手这条路,但熊倜的骨子里终究流淌着他的血,安安静静地当一个普通人,也许才是不可能的吧!
第二日夜,两人如期来到襄离县郊的霹雳堂外。
当年那个害死可怜寡妇的罪魁祸首正是今日霹雳堂的堂主。
今夜没有一丝风,匾额旁的灯笼也纹丝未动,红漆铜钉的大门旁立着两名身着黑衣红边的霹雳堂弟子。
隔着前院,依稀能望见正堂内烛光跃动,人声鼎沸,一团喜气。
不知那豪强是否还记得曾今被他害死的寡妇。
逍遥子同熊倜一人提着一把剑,站在霹雳堂前,很快就吸引了门前弟子的注意。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逍遥子同熊倜对视一眼,同时出剑。
“唰!唰!”
两道剑光,似流星划过天际,两名霹雳堂弟子睁着眼应声倒地。
逍遥子嘴角上扬拍了拍熊倜的肩头道:“等做完这笔生意,我们回绿柳山庄休息一阵。”
熊倜微微点头,心中却想:你有的休息,我可没有,欠了你那么多银两,看来我得找那王小二了。
两人拎着剑,缓缓步入正堂。
朱红色的门打开着,门上铜钉闪着黯淡的光芒,好似即将陨落的星辰。
而正堂内散发的融融光芒却似巨兽的庞然大口,吞噬着即将前来的一切。
这一战的所有结果其实都在预料之中。
熊倜一把剑,解决了这个豪强寿宴上的所有人。
唯一的变数就是唐锲。
而这个唯一的变数,导致师傅现在倒在自己怀里。
逍遥子的手已经变得漆黑,赫赫有名的唐门暗器之毒可不是采两株断肠草搅碎了掺点铁锈那么简单,很快,逍遥子的半边身子全麻木了。
当熊倜拔剑的时候,唐锲就跳起身来了。
当唐锲跳起身来的时候,逍遥子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因为唐锲跳起身的一瞬间,几乎同时发出六十几件暗器,射向熊倜。
逍遥子做了一件事,他挡在了熊倜身前,然后朝唐锲刺出了一剑。
剑刺入唐锲的腹部,四指宽,并不深,所以唐锲捡回了一条命,但一时却也动弹不得。
逍遥子躺在熊倜的怀里,望着一脸错愕的熊倜,很想伸出手,好好摸摸那熟悉的面容。
两年的时间,熊倜的模样,逍遥子早已厌烦得不想再看,可此时他即将永远地闭上双眼,却又那般不舍。
唐门的毒天下一绝,所以逍遥子此刻没有什么痛苦,更多的是麻木,除了脑子还算清醒,其他的已经失去知觉。
“师傅!你撑住,我带你找大夫!”熊倜眼眶红了,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
这个男人不该死,不该就这么死在他的面前,更不该就这样死在他的前面。
熊倜慌了神,向四周望去,周围除了死人,便只有唐锲这个将死之人。
他赶忙放下逍遥子,怒视着唐锲道:“解药!”
“唐门毒药向来无解!”唐锲冷笑着望着熊倜,那戏谑的眼神,好似猫望着老鼠。
而下一秒,殊不知,他自己才是那可怜的老鼠。
熊倜冷道:“那你可以死了!”他拔出逍遥子的剑,又狠狠地刺进了唐锲的胸膛,长剑穿胸而过。
银晃晃的剑尖上滴下鲜红的血,落在那冰凉的地上,一滴一滴又一滴,血花弹起落下,最终真成了一朵惊世骇俗的血红牡丹。
唐锲张着嘴,那双眼睁得极大,可谓是死不瞑目。
熊倜不死心,眉头紧皱地在唐锲的尸体上摸索着。
逍遥子却笑了,他护住了自己的儿子,总算有脸去见柳陌了,更让他开心的是,唐锲这家伙终究是死在了他之前。
唐锲是唐门的人,唐门又怎会搅和到霹雳堂来?
唐门虽只是一家族式江湖门派,但用毒之高深精湛,江湖皆知。而唐门弟子行踪向来飘忽不定,行事亦正亦邪。
如今在此处遇到了唐门中人,仅仅是其个人行为,还是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虽然逍遥子心中有诸多疑惑,但他已无心去解,他隐隐看到柳陌的倩影在眼前晃悠着,自知大限将至。
二十年来,逍遥子一直想死,却始终死不掉,如今他想为了熊倜活下去,却也做不到。
不知该叹造化弄人,还是应诉世事无常。
他叹了口气,无力道:“小熊……他说的是实话……唐门之人从不带解药,来……再让师傅看看你……”
唐门中人终日与毒物一起,制暗器炼毒掌,骨血里都透着三分毒性,自己便是毒药,又怎会带什么解药呢?
待熊倜重回逍遥子身边,拉着他躺在自己腿上的时候,逍遥子的双眼已经看不清了,原本黑色清亮的眸已经化作了灰色。
逍遥子面色微红,显然已是回光返照,他嘴角含笑,他虽然看不见了,却能想象出熊倜的模样。
这孩子一定是哭了,不然怎么会下雨呢?
他猜的没错,熊倜的确哭了。
泪不停地落下,落在逍遥子的脸上,如春雨般,缠绵到心扉。
直到此刻,熊倜才意识到逍遥子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逍遥子笑道:“傻小熊,莫哭。这样挺好,你欠我的钱不用还了,相反我还要留一笔钱给你,那些钱够你潇洒地过下半辈子了,以后别做杀手了,好好活着。若你太早下来,你娘又该生我气了。”
逍遥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双目微眯,似是醉了,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笑到最后,竟也落下泪来。
“师傅!师傅!”熊倜心中一紧,猛地唤着怀里的人。
逍遥子微微侧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