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大唐-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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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停步转头,一双厉目炯炯盯着两人道:“你们的意思是,那两千士兵白白死伤了是么?”
宋建功身子不由自主的后缩,低声道:“副帅,卑职……”
王源冷笑道:“笑话,这等事若不追究当事人之责,今后兵士谁还敢勇武杀敌?今日是面具,明日是否可以是不能击发的弓弩,不能杀敌的兵刃?不能御敌之盔甲?你们无非是因为此事涉及的一个是我的门客,一个是上司而给我个台阶下罢了。 ‘但我告诉你们,这件事不必给我台阶下,因为我不会大事化小。”
王源转过头来对身后躬身而立的柳熏直道:“柳先生,事情果真如你所言的话,你虽不负主要责任,但你也难辞其咎。我命你全权监督面具的制作之事,你未能尽到职责。至于身体原因,却不能因此便推卸责任。原本该将你正法警示,但鉴于你并非有意为之,而是力有不逮,也非主要责任者,故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予重责四十军杖的惩罚,你可服气?”
“老朽服气,认罪领罚。”柳熏直跪在在地,颤声道。
众人大惊,四十军杖,那还不打的死去活来,柳熏直这身子如何能扛得住。
“副帅不可啊,四十军杖惩罚过重,会出人命的。”李宓高声道。
“副帅三思,真要打四十军杖,还不如直接砍了柳先生来的痛快,副帅开恩。”宋建功也叫道。
柳钧刘德海等人也纷纷求情,希望王源收回成命。
王源不为所动,缓缓的卸下身上的盔甲摆手道:“都干什么?军令如山,难道可以随便说说的么?这四十军杖是对柳熏直的惩罚,但我委派命令他去做这件事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他的身体老迈的原因,所以我也有责任。所以,这四十军杖,我替他受二十杖。”
众人更是一片惊惶,呼啦啦跪倒一片,连叫不可。
“赵青,带人行刑。”王源喝道。
赵青呆愣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王源瞪眼道:“还愣着作甚?你想抗命么。”
赵青噗通跪倒道:“副帅杀了小人吧,小人可不敢。”
王源气的抽出剑来怒骂道:“好,你抗命,我便杀了你。”
“义父!听我一言。”柳钧的声音在王源身后响起,王源回头看去,但见柳钧正撅着屁股爬在地上。
“你干什么?”王源皱眉道。
柳钧昂着头道:“义父治军严格,不徇私情,柳钧佩服之极。这件事柳先生确实难逃责罚,四十军杖一点也不冤。”
“小爷,你在说什么?”刘德海忙撅嘴挤眼制止,哪有不劝阻却火上浇油的道理。
柳钧不管不顾自顾道:“义父代柳先生二十军杖的举动让柳钧学会了什么叫义,这是主客之义。义父不是经常教导柳钧要谨记忠孝节义之事么?柳钧今日算是真正领会了。所以,柳钧作为义父的义子理当替父受罚,这二十杖柳钧受了,这是孝。”
王源皱眉喝道:“胡闹。“
“义父所言差异,义父可以尽主宾之义,凭什么不让我尽孝道?哪有这个道理?赵青,还不来打我?愣着作甚?”柳钧屁股撅得更高了。
李宓反应过来,起身挥手道:“柳小将军说的极是,赵校尉,还不行刑么?”
赵青哦哦的答应着,带着几人上前来,将柳熏直扶到柳钧身边爬下,同时下令行刑。那边厢,李宓和宋建功刘德海等将领适时的将王源围拢簇拥进帐,青云儿和紫云儿也忙将王源脱下的盔甲抱起来去伺候王源穿戴。
帐外,
,柳钧挤眉弄眼对赵青低声道:“兄弟,打我可以重一点,打柳先生可要轻点,要是出了人命,我可找你算账。“
赵青呵呵笑道:“小将军,你放心便是,我们心里有数,小将军也要配合一下,免得被副帅说我徇私。”
柳钧挤挤眼会意,军杖高举轻落,柳钧呼天抢地叫的惨不忍睹,那边厢柳熏直倒是平静的趴在地上,屁股上不痛不痒的挨着板子,虽然不痛,但却老泪纵横。那是感动的泪水。王源要替自己受罚的举动让柳熏直极为感动,他理解王源,军法是军法,人情是人情,王源这么做也是既维护军法,又照顾人情之举。
行刑完毕,柳钧和柳熏直都被抬了下去,赵青进帐中回禀。王源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案后,倒也没去深究军杖打的是轻是重。对于王源而言,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表明自己从严治军不徇私情的态度。
“赵青,你即刻去往成都一趟,让鲜于大帅即刻赶到军中来。你告诉他,就说是我的要求。要他即刻来军中替这件事向全军将士道歉,并且亲自给死去的将士穿孝吊唁。你告诉他,十日之内他若不来,我便将此事禀报左相,禀报朝廷,让他自己看着办。你你还告诉他,不要狡辩,不要抵赖,这件事他是抵赖不了的。”王源沉声喝道。
“什么?”赵青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李宓宋建功等也是张口抽冷气,副帅这派头不小啊,这是对上官的口气么?这也太霸气了吧。
“你没有听错,就是那些话,赵青,你敢漏了一句,我便砍了你的脑袋。”王源冷声喝道。
赵青忙点头道:“知道了,属下这便动身去成都,副帅的话一句不漏。”
第四三五章 等待()
三日后,索桥加固工程完毕。 ‘整座桥梁由密密麻麻的上千根粗索连接,绳索相互结成网状牢牢固定在泸水两岸。数十根原木从崖壁上凿洞生根,撑住两头的桥面。
这还罢了,为了保证桥面的稳固和耐久,王源命士兵进山林之中砍伐下七八根高达十几丈粗如水缸的古木拖到桥头,用炭火烧焦外皮做成简单的防腐木,一根根直立埋进桥面两侧的地面上,左右用稍矮一些的原木撑的纹丝不动。
再从高耸的巨木上端生出各生出数十根绳索,拉在桥面悬空的两侧绳索上,让整座索桥更加的稳定和牢固。虽然毕竟是绳索搭建的桥梁,还是有些摇摇晃晃,但已经完全不虞有断裂塌陷之忧。
李宓在索桥北岸立了一块巨石,请王源给这座桥命名。王源欣然答应,提笔略一思索,写下了《泸水飞渡》四个字,纪念那夜长索飞渡之事。李宓命人将四个字雕刻在巨石上,立在桥头。这座桥梁后来也被当地人简称为飞渡桥。
二月十四日,剑南五万雄兵渡飞渡桥南下,兵临姚州城下。姚州已经是空城一座,阁罗凤并未占据姚州死守,而是大肆劫掠一番后便早在五日前撤离了姚州。姚州城中也只有少量阁罗凤的兵马在占据观望。当得知剑南大军抵达的消息,这些蛮兵也风闻而逃,未做任何的抵抗。
晌午时分,大军开进城内,到了午后,逃到山林中避祸的百姓们得知唐朝大军收复姚州,也都纷纷从山林之中出来回归家园。‘军中众人忙的不可开交,宋建功和柳钧忙着检查城防,将姚州被破时破碎的城门吊桥重新制作安装,将倒塌的城墙和敌楼重新修建完善,恢复姚州城最基本的防御功能。李宓和刘德海则忙着安顿百姓救济百姓,安顿大军的驻地等事务。
阁罗凤还算是有点人性,他并没有毁了姚州城,城中的建筑民居大多保存完好,这让军队和百姓们都有了容身之所。光是这一点,王源便对阁罗凤并没有切骨之恨。但是姚州城中的百姓人口从当初的近两万百姓到现在只剩下了不到四千人。这些百姓还都是姚州城破时躲到山林中才得以幸免,其余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被阁罗凤掳的干干净净。粮食,财物也都洗劫一空。
但不论如何,重新占领姚州,则代表着征讨南诏的战事已经摆脱了之前的劣势。姚州西南就是南诏国国境,再进兵便是真正的对南诏国的讨伐了,此事意义重大。
但在城中众将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王源却很悠闲。进城之后王源当然住进了保存完好的原姚州羁縻州的都督衙门府中,将这里作为自己的指挥所。
中午时分,王源开了家宴,叫了公孙兰和紫云儿青云儿一起上桌,还命人开了一坛酒。众女都以为是以为姚州收复之事王源心里开心这才喝酒,没想到王源在酒席上却拿出了三束山林中采摘的鲜艳的野花献给了三人。‘
三人很是不解,问王源这是何意。王源笑道:“今日是二月十四,在某个地方,这个日子叫做情人节,是男女之间表达爱意的日子。虽然咱们大唐不兴这个,但是我却要过这个节日。我并不喜欢戎马倥偬的日子,连累你们跟着受苦心中不安,所以献花表示我的爱意和歉意。”
三女那里信王源所说的什么情人节的鬼话,均以为王源不过是讨自己的欢心的说辞罢了。但不论如何,对心上人的示爱举动还是非常开心的。特别是紫云儿,跟随王源身边其实名分未定,王源此举也是接纳之意。
但对公孙兰而言高兴之余却觉得有些意外。王源这么做便是向青云儿和紫云儿公开自己和王源之间的关系,公孙兰还没想这么快便被众人知晓。所以对于王源的举动,公孙兰的心情复杂。于是宴席之后不得不跟青云儿和紫云儿解释了一番,说王源喝醉了酒胡说云云,自己可不是他的情人之类的话。
青云儿和紫云儿心照不宣,倒也并不戳破。关于公孙姑娘和王家主母十二娘之间是师徒的关系,而又同王源之间不明不白的那些事儿,两人都早已有所耳闻。对于这样的不伦之恋,两人觉得惊讶之余其实也并不那么吃惊。毕竟大唐当今陛下都抢了自己的儿媳妇为贵妃,上行下效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源做到了酒桌上的承诺,一下午时间都陪着三人在都督府的后园中漫步说笑,外边众人忙翻了天,他也一概不管。不管倒也罢了,李宓宋建功来见他,征求他的一些意见的时候,王源还一句‘这些事若都要我来决定,岂不要将我累死’这样的话将两人噎了回去。
当晚,王源做到了好情人该做的一切,晚饭沐浴之后一头扎进青云儿和紫云儿的房里,将两名小妾拉上床便不再放开,一直折腾到半夜里,才让这两名精疲力竭的情人小妾昏昏睡去。王源还贼心不死偷摸进公孙兰的房里,若不是被公孙兰一脚踹出来,怕是还想过个一箭三雕的情人节。
姚州城百废待兴,各种事务繁杂多如牛毛,把宋建功和李宓等人忙了个半死。王副帅却什么事儿都不插手,只让诸位各自发挥。王源倒不是不肯劳神,而是这些事情他实在是不懂,也不想露怯,坏了英明神武的副帅的形象。宋建功和李宓等人会错了意,以为副帅绝对信任的放手让他们干事,倒也鞠躬尽瘁,虽然累得半死,倒也不叫苦不叫累。
数日后,姚州城中的秩序逐渐井然,城门城墙的简单休憩也到了尾声,下一步的计划便也提上了案头。进军南诏,如何进军,这些事可不是宋建功李宓等人能拿的了主意的,这件事必须副帅来办才成。
于是众人开始询问王源下一步的打算,准备商讨此事,但王源却道:“明日二月十九日之后再谈此事。”
李宓甚是不解,问道:“为何是必须是二月十九日之后?”
王源诧异道:“难道你们忘了,我给鲜于大帅的十日之约么?二月十九是第十日,鲜于大帅来了之后再决定是否进军南诏。”
众人愕然,副帅要鲜于大帅十日内赶来军中的话大家都早已经不放在心上,私底下都认为鲜于仲通是不可能来的,而且副帅让赵青去说的那些话也都是说给众人听的,事实上根本不可能以那种口气对鲜于大帅说话。没想到副帅还真的将这件事当回事了。
“这个……鲜于大帅未必会来吧。副帅这是何必呢?”李宓咂嘴道。
王源冷笑道:“他若敢不来,我倒是佩服他是条汉子。这件事我必须给他个教训。”
“可是……万一鲜于大帅真的
不来呢?副帅您能怎样?”宋建功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不来,南诏国便不忙着进兵,咱们挥军去成都,他不来,我便去亲自找他。不过,谅他也没这个胆子不来。宋将军,你只管将死去的一千多将士的名字统计,在姚州城里找个地方刻个碑立着,再摆个祭拜的香案。否则咱们的鲜于大帅来了,若是无处祭拜我可找你算账。对了,被毒至伤残的祭拜士兵当天也要出席,让鲜于大帅瞧瞧他干的好事。”王源微笑道。
众人大张着嘴巴抽冷气,副帅脾气也太拗了,居然要挥军北上去成都找鲜于仲通,若真如此,事儿可闹大了。
宋建功暗想,事儿是要按照命令预备的,但对于鲜于大帅明日是否会真的到来的事儿却不报希望。鲜于仲通貌似不像是随便被欺负的人,副帅年轻气盛,胆气虽壮,但恐怕明日要尴尬了。现在该想的是明日如何让副帅有个台阶下,不至于真的下不了台要挥军去成都,那可真是笑话了。
第四三六章 摆布()
没有人认为身为剑南节度使的鲜于仲通会听从副使的命令,接受一个副使的斥责和侮辱,但次日上午,鲜于仲通的到来却着实给了将领们一个打耳光。 ‘
上午巳时,鲜于仲通的车驾从成都千里迢迢而来,踩着十日之限的最后时限抵达姚州。王源倒也按照礼节率众将在北门迎接,鲜于仲通坐着高头大马,在数百亲兵的前呼后拥之下抵达北门外。
鲜于仲通见到王源等人,不待王源上前拜见便抢先下马远远拱手,大声笑道:“恭喜恭喜啊,老弟啊,欣闻老弟率兵大破阁罗凤,收复姚州城,本人欣喜若狂。姚州终于夺回来了,咱们也能向朝廷向左相有个交代了。此乃天大之喜,咱们立刻联名向朝廷报捷,让陛下和左相以及朝中诸臣也高兴高兴。”
王源微笑上前拱手还礼道:“大帅一路辛苦,这些事儿咱们稍后再说,先请大帅进城再说。”
“好好好,这一路上乏累的很,道路很是难走。山林蚊虫多如牛毛,叮咬的本帅浑身瘙痒。我也正想赶紧洗个热水澡,浑身上下都臭了,有失体统,有失体统。”鲜于仲通哈哈大笑着道。
王源微笑不答,高声道:“迎接大帅进城。”
众人簇拥鲜于仲通进入北门广场之中,但见上千剑南士兵排列整齐站在前方,表情肃穆凝重,一个个如标杆一般的笔挺。
“嗬,王老弟领军果是不同,本帅自愧不如。剑南军风貌大有改观,瞧瞧这气势,恁是比禁军不差多少。”
王源呵呵一笑道:“多谢大帅夸奖,这是迎接大帅的仪式,大帅好好享受享受吧。‘”
话音落下,王源将手一挥,但见笔挺站立上千士兵动作划一开始披挂白色麻衣,片刻后竟然全体缟素,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
鲜于仲通惊讶道:“这是作甚?”
王源冷笑道:“这些士兵是陪同大帅祭祀亡灵的,来人,给大帅上麻衣孝帽,伺候大帅更衣。”
两名亲卫手托托盘,拦在鲜于仲通面前,将一套麻衣孝帽呈了上来。鲜于仲通面色尴尬低声对王源道:“老弟,你这样不好吧。我已经赶来姚州了,你便不能给我留个薄面?”
王源冷声道:“鲜于大帅,因你之过,导致我两千兵马的无端死伤,我没向朝廷和左相禀报,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
鲜于仲通也冷笑道:“王源,本帅可不是怕你去告状,本帅能来已经是给你很大的面子了,你可莫要得寸进尺。莫以为你有了些功劳,便可对本帅指手画脚。你要明白,本帅可是你的上官,你这可是犯上之举。”
王源呵呵笑道:“笑话,军法之前不分亲疏无论贵贱不管上下,你身为领军大帅,难道不懂这个道理么?我是对事不对人,大帅玩忽职守酿成我两千多人白白死伤,依照军法可不是我要求大帅做的这点事便能弥补的。”
鲜于仲通皱眉道:“那件事非我之过,我已经将玩忽职守的几名人员押解前来,便是要交给你处置,澄清事实的。”
王源冷笑道:“大帅,你又何苦找个替罪羊出来?你恐怕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件事军中将士都很愤怒,若不给予交代,这后面的仗我是没法打的。 ‘你可以不按照我说的做,但同阁罗凤的仗你自己去打,我可不想再趟这趟浑水了。你自己的烂摊子你自己去收拾,期限到了,若不能对朝廷有所交代,你这个大帅掉脑袋也好,被抄家下狱也好,那可都不关我的事情了。”
鲜于仲通恨得牙痒痒,他若有信心能率军拿下南诏,又岂会有这么多顾虑?正因为他连吃败仗,损失了数万兵马,杨国忠才请了王源来领军。他明白,自己在杨国忠眼中已经是个废人。若不是左相为了掩饰战败的真相,自己还怎能坐在这剑南节度使的位置上。他的将来完全寄托在王源能否扭转局势的基础上,若非如此,自己又怎会受王源派人去训斥的那番言语,忍气吞声的跑来这里安抚王源的心情。
“王老弟,我知道错了,但你要我向全军将士致歉,还要给死去的将士披麻戴孝,这是否太过分了?大不了我祭奠他们一番,给他们厚厚的抚恤便是。再说了,那件事我也不是故意为之。我是为了赶进度,听了几名狗屁不通的东西说,炭芯短一些其实也没什么,一层层压制炭芯的时间太过繁琐,所以我才同意为了加快进度而减少了几道压制炭芯的工序罢了。”鲜于仲通低声下气的道。
王源铁青着脸冷哼道:“你还敢为自己辩解,明知这些面具干系生死,你竟敢在不懂的情况下私自减少工序,你这不是那我们的性命开玩笑么?试问,当日若是我戴了那次品的面具被毒瘴攻击,此刻我已经是个死人了。那我岂非死在你的手里?你告诉我,你的居心何在?”
鲜于仲通吓了一跳,虽然是个假设,但确实有可能发生,鲜于仲通这才意识到王源如此愤怒是因为什么,那可不是自己心目中死了普通士兵的小事,而是干系到王源乃至军中高级将领的大事。
“老弟,我可对你没有丝毫的坏心思,若有此意天打五雷轰顶,死后不得超生。”鲜于仲通不惜指天发誓。
王源摆手道:“现在不是你需要对我解释,我可以不在意这些,但将士们的情绪需要平息,否则后面的仗我没法打。你若不信,听听将士们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