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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跃马大唐-第3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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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没事,只是……哎……告辞,告辞。”韦见素磨磨蹭蹭的站起身来,朝王源拱手。

    王源并未起身还礼,只淡淡道:“韦左相,我只告诉你,这件事我将一查到底,无论涉及谁,我都不会放过。你知道耽误大军的粮饷是什么罪过么?在我军中,此罪当诛。这一次恐怕要出人命。韦左相不涉此事最好,若是当真涉及此事,希望能坦陈相告,不然到时候可是件尴尬事。”

    王源淡淡的语气中露着杀机,说话的语气让韦见素毛骨悚然。他偷看王源的表情,见他双目满是血丝,样子甚是可怕。自己认识王源以来,从来都没见过王源是这副模样。从来此人都是文质彬彬笑语盈盈,没想到发起狠来如此的可怕。

    韦见素的脚步停下了,他知道此刻必须有个抉择,是继续隐瞒不说还是彻底向王源揭露事实,这是个两难的选择。说实话,那一边都不好惹,但王源这边显然更不好惹,因为此人手握重兵,自己这个左相看似官高位显,但其实在王源面前什么都不是。

    韦见素沉吟着,他下了决定。不光是因为王源的强势,也是因为心中仅存的正义。他其实也对房琯和李瑁的行为极为愤慨,只是他表达愤慨的形式便是沉默不语。

    “王元帅……可否……借一步说话?”韦见素低声道。

    王源笑了,对周围摆手道:“你们先出去,关上门。离开这屋子十丈之外,让我和韦左相安安静静的说一会话。”

    一干人等纷纷出了公房,将屋门紧紧关上,屋子里顿时阴暗了下来,也安静了下来。

    “韦左相,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不喜欢绕弯子的人。你放心,今日你说的话除了上天神明之外,便只有我一人知晓,除此之外绝无第三人知晓。你该知道此事于我意味着什么?你该知道我心中有多么的愤怒。刚才我说的话或许不中听,但那正是我此刻心中想说的话。”王源低声缓缓说道。

    韦见素吁了口气,低声道:“王元帅,韦某明白你的心情。此事……此事我确实有所耳闻,我也极为愤慨。既然王元帅相询,韦某也不隐瞒,我这么做倒不是怕王元帅开罪于我,我是为了大局着想。这个时候朝廷怎能经得起这样的事情?有些人实在是做的太过分了,教人看不下去了。”

    王源微笑颔首道:“多谢韦左相,在下洗耳恭听。”

    ……

    午后的散花楼中春光明媚。五月暮春时节,正是万物繁茂花团锦簇之时。散花楼中自从玄宗入住之后,也做了一番简单的修缮和装饰。楼下的园子里修葺了不少的花坛,移栽了不少的花卉,此刻正开的姹紫嫣红。玄宗坐在观月池旁的长廊下,面前的桌案上摆着纸

    张和画笔,他正在享受午后的闲暇时光,对着池水中的一尾锦鲤轻挥画笔,写意妙姿。

    他的身旁,房琯拱手而立,眼睛盯着玄宗笔下的画纸,口中轻轻说着什么,玄宗被逗得不时发出大笑之声,惊的池中鱼儿飞快游走。

    一名内侍匆匆而来,站在廊下鸭声回禀道:“启禀陛下,王源求见。”

    “王源?”玄宗一惊,手腕一抖,画笔一下子点在了纸上,将那尾纸上的锦鲤的眼睛变成了一个黑黑的大窟窿。一幅画就这么给毁了。

    “哪个王源?”玄宗问了一句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的话。

    “平叛兵马大元帅王源啊,剑南陇右节度使王源。”那内侍也很奇怪,忙回禀道。

    玄宗回身看着房琯道:“他怎么回来了?”

    房琯的脸色发白,颤声道:“臣……臣不知道。”

    玄宗皱眉道:“你怎么了?”

    房琯道:“臣……有些不舒服,王源觐见,臣便退避吧。”

    “不用,退避什么?王源又不是老虎,你怎么见他就害怕还是怎么着?”玄宗摆手道。

    “臣……臣可没怕他,陛下说笑了。”房琯咽着吐沫道。

    玄宗转头对廊下内侍道:“请他进来。”

    内侍应诺而去,不一会散花楼东圆门的照壁之后,全服武装的王源挎剑阔步而来,穿过花团锦簇的园子,来到了观月池畔。

    “臣王源叩见陛下。”王源恭敬行礼。

    “免礼免礼。哎呀,朕还以为内侍通报错了,果然是你回来了。你怎生回成都了?”玄宗笑眯眯的从石阶上下来,伸手扶起王源。

    王源谢过起身,目光朝玄宗身后站在廊上的房琯一扫,房琯立刻感觉到了王源目光之中的寒意,吓得打了个寒战。

第八百章 追杀() 
“哎呀,王源,你怎生这副模样了?胡子拉碴满身征尘。眼珠子都是红的。你这是怎么了?”玄宗看清楚王源的面容后吓了一跳,连声问道。

    “陛下,臣刚刚赶了三天三夜的路,一个时辰前才抵达成都,路上三天睡了不到五个时辰,故而面容邋遢不整,希望陛下不要怪罪臣的失礼。”王源沉声道。

    “不怪不怪,但是你为何赶的这么急?是战事不利么?出了什么事儿?”玄宗忙道。

    王源微笑沉声道:“陛下,战事顺利的很,我大军在秦岭之北又歼灭四千叛军骑兵,如切瓜砍菜一般。陛下莫要担心。”

    “真的么?那可太好了。不过既然如此,你为何……这般仓促回来?”玄宗道。

    “因为臣有疑惑想面陈陛下,希望陛下能给臣解惑。”王源沉声道。

    玄宗愕然笑道:“解惑?你有什么疑惑?说来给朕听听。”

    王源道:“好,臣想问一问陛下,如今我大唐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玄宗略加思索,正色道:“这还用朕说么?当今朝廷首要之务便是平叛。你便是要问这个?”

    王源点头道:“对,臣便是要问这个,能听到陛下如此明确的回答,臣便放心了。然则臣还有第二问,既然平叛为重,若是有人蓄意破坏平叛大计,搞些于平叛不利之事,该当如何?”

    玄宗皱眉道:“朕没明白你的意思。”

    王源道:“好吧,臣把话说白些,若有人在大军平叛的重要关口扯大军的后腿,做些让大军可能全军覆没的事情,该当如何。譬如说有人拖延大军的粮草,导致军中无粮,局面困顿,进退不得。敢问陛下,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置?”

    王源话音落下,站在后边长廊上的房琯面色剧变,扭过头去不敢看王源,口中不断的咽着吐沫。

    玄宗睁大眼睛道:“会有人做这样的事么?”

    王源道:“陛下只说,若有这样的人该当如何处置?”

    玄宗冷声道:“那还用问?破坏平叛大计,该当严惩。若是军中之将,当以军法论处。若非军中之将,便以资敌叛乱论处。无论是何种人,都不得放过,该立斩无赦!”

    王源微微点头道:“好,陛下既有此言,臣便安心了。臣将按着陛下之言处置。然则陛下休怪臣无礼,臣要动手了。”

    王源话音落下,伸手从腰间‘沧浪’一声抽出长剑,纵身跃起,绕过玄宗之侧上了后方的台阶。

    玄宗吓了一跳,王源突然拔剑,他还以为是要对自己不利,待见王源往自己身后长廊上的房琯而去,才意识到王源是要去杀房琯。

    “王源,你要干什么?”玄宗惊讶大呼。

    “替陛下杀了资敌叛乱之徒。”王源口中说话,脚步不停,朝着房琯冲了过去。

    房琯下的魂飞魄散,在王源拔剑的一刹那他便知道事情要糟糕,他反应很快,以和他的年纪极不相称的反应力拔脚便逃。王源提剑在后疾追,房琯一边沿着长廊仓皇奔逃,一边口中大叫道:“陛下救我,陛下救我。王源,你疯了么?在陛下面前你敢行凶杀人么?”

    王源大踏步追赶,口中喝道:“不杀你这奸相,难道等你兴风作浪将我大军全部葬送不成?你亲口答应了我做好大军的粮草供应之事,但是你居然敢挪用大军的粮草作为他用,让我大军面临断粮的危险。你这奸相不杀,叛乱如何平息?”

    房琯心中冰凉,王源这几句话说出口,便代表着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王源,你误会了,你莫冲动,听本相给你解释。”

    “误会么?我可没误会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到了。”

    王源脚下加速,瞬间便追到了房琯身后数步之外。房琯魂飞天外,情急之下狗急跳墙,身子跃过廊下回廊,便听‘噗通’一声,整个人落入观月池中。在水中胡乱的扑腾着往池中间游去。

    王源提着剑在岸上沿着他游动的方向缓缓跟随,嘴角带着冷笑高声喝道:“我倒要瞧你上不上岸,上岸便吃我一剑。”

    大唐兵马大元帅提着剑追杀相国,这场景简直旷世未见。周围的宫女内侍们既害怕又觉得好笑,一个个呆愣愣的在旁注视。玄宗心中焦躁,大声喝道:“还不去劝阻王源么?一个个愣着作甚?”

    内侍们忙朝王源靠拢,王源挥剑喝道:“谁敢拦我,可休怪我剑下无情。”

    玄宗心中恼怒,但却不能发火。只得沿着回廊走到王源身后的位置,探身叫道:“王源,有话好说。房琯到底犯了何事,你竟要当着朕的面杀他?”

    王源冷声道:“陛下难道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么?这房琯,起兵之初便应诺了我全力供应大军粮草。结果,这厮竟然将粮草挪作他用,害我大军军中断粮。陛下,我大军此时此刻只剩下三天的粮草了,若断粮时叛军进攻,大军将全军覆没。到时候慢说是平叛,怕是叛军要直捣成都了。”

    玄宗惊愕道:“你是说,房琯将大军粮饷挪作他用?导致大军无粮可食?”

    王源道:“正是。”

    玄宗转向在池水中扑腾的房琯,厉声喝道:“房琯,你给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琯一边努力让自己浮在水面上,一面高声叫道:“陛下,误会啊,这都是误会。”

    王源怒骂道:“还敢抵赖,我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否则我岂会来宫中斩杀你。来人,给我取弓箭来,今日我要将这奸相射杀在水中喂王八。”

    王源话音落下,从假山之后出来数名神策军亲卫,其中一人取下弓箭快步朝王源跑来。

    房琯大骇,高声叫道:“陛下救我,陛下救我。”

    玄宗喝道:“还不老实招来,你到底干没干这样的事?”

    房琯被逼无奈,只得叫道:“确有此事,不过……其中有些出入,并非如他所言。我并非有意拖延大军粮草,只是在等南边的州府的下一批粮草抵达便即发运。这当中确实耽误了十余日……”

    王源怒骂道:“还在抵赖,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前番南方州府运抵粮草五十万石,我大军只用了十余万石,你现在说手中无粮,在等下一批粮草?明明是你挪作他用。看来不将你射几个窟窿,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王源接过亲卫手中的弓箭便要放箭射杀,玄宗忙道:“且慢,总

    要问个水落石出。”

    王源引而不发,将弓箭对准水中的房琯。玄宗高声喝骂道:“还不老实交代。到底挪用了没有?用在了何处?”

    房琯手脚逐渐无力,灌了几大口水,身子如秤砣般的沉重,他知道再不交代即便王源不放箭,他也要淹死在这里了,于是把心一横,尖声叫道:“陛下……臣交代。粮草……粮草确实有,但寿王募集平叛河西军,苦无粮草物资,臣便先拨给寿王募兵用了。陛下,臣也没贪墨这些粮草,总之都是用于平叛之事了。陛下救救臣,臣撑不住了。”

    此言入耳,玄宗心头雪亮。刚才便已经有所怀疑,此刻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那天晚上寿王提出以平叛募兵的名义重建禁军之事,玄宗认为是可行的。今日王源突然回到成都,玄宗的第一反应便是,王源是因为此事而来。玄宗已经打定主意不会让步,因为这件事自己有充分的解释理由。但在那天晚上,玄宗想到过粮饷的问题,所以特意问了李瑁解决的方法。李瑁说的振振有词,表示肯定是先保证大军平叛的军用,剩下来的才会用于募兵。而且还提出一个募捐财物换取粮食募兵的方案来,让玄宗觉得李瑁确实花了不少的心思,所以才同意了李瑁的行动。

    然而,现在看来。李瑁并没有按照他承诺的那样去做,而是和房琯一起挪用了大军的军粮用来募兵。虽然这两人的初衷是为了重建禁军,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此事明显是不妥的,要知道此时平叛乃第一要务,这一点玄宗还是不糊涂的。现在可好,按照王源所言,大军几乎已经断了粮草,此刻困在山外进退不得,若是被叛军得知消息,趁军中断粮之际大举进攻,那便是万劫不复之局了。

    “蠢材啊蠢材,竟不知轻重缓急,竟然挪用大军粮草。李瑁,你太让朕失望了,枉费朕对你还寄予厚望。搞不好王源怀疑此事是朕指使,那便更加麻烦了。简直愚不可及!”

    玄宗心中早已将房琯和李瑁骂翻了天了,既愤怒又无奈。

第八零一章 对质() 
王源看着听完房琯的话沉默不语的玄宗道:“陛下,你都听到了吧,房琯自己承认挪用了大军的粮饷。只是我还不知道此事涉及寿王,陛下你说如何处置吧。”

    玄宗眉头紧锁,心中想:这件事若是李瑁的主意,那可如何是好?看王源这架势,明显是不肯善罢甘休,自己必须给他个交代,难不成要为了此事杀了李瑁不成?

    但事已至此,若不弄个明白,恐怕也难以了局。想到这里,玄宗沉声道:“王源,此事干系重大,就算你不追究,朕也绝对不会姑息。房琯既说军粮挪用给了李瑁募兵,光凭他一面之词也是不当,这样吧,朕宣李瑁觐见,让他二人对质,真相便会水落石出了。”

    王源点头道:“甚好,臣也正想听听他二人如何解释此事。”

    玄宗随即命人去宣李瑁来散花楼觐见,同时两名内侍奉命跳入观月池中将在水中扑腾的房琯拉了上来。那房琯喝了一肚子水,早已昏头昏脑。被内侍们脸朝下搭在假山石上,一边哎呦哎呦的呻吟,一边从口中往外吐水,弄得花坛之侧一片狼藉。

    不久后,李瑁匆匆赶来,面色很是紧张,在路上他已经听内侍说了散花楼之中的情形了。李瑁既是愤怒又是害怕,愤怒的是,这王源简直胆大包天,当着父皇的面便在散花楼之中行凶,这种行径已经是逆臣之行了。而害怕的是,王源既然敢这么做,这次的事情恐怕难以善了,毕竟自己隐瞒了父皇听从了房琯的建议动用了大军的粮草,这件事可不太好解释。

    进了散花楼园子里,李瑁一眼便看见了玄宗面色铁青的坐在回廊中,旁边,全副武装的王源手按剑柄站在一旁正冷冷的看着自己,那目光让李瑁不寒而栗。而长廊之下,趴在假山上的房琯正哎呦连声,石头下方全是水渍,他也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儿臣参见父皇。”李瑁竭力保持着心中的平静,来到廊下朝玄宗行礼。

    “李瑁,你干的好事!”玄宗冷声喝道。

    李瑁忙道:“父皇,不知儿臣做错了什么事?”

    玄宗怒道:“你还敢问这句话,你胆大包天,伙同房琯挪用平叛神策军军粮,导致平叛大军缺粮,不得不困守金州城进退不得,你……你简直太让朕失望了。”

    李瑁忙重新跪下道:“父皇,儿臣可没做这样的事情,儿臣冤枉,请父皇明鉴。”

    “冤枉?房琯都交代了,你还抵赖!”玄宗喝道。

    李瑁吸了口气沉声道:“未知房琯说了些什么?儿臣可否问问房相国?”

    “正是要你二人对质。”玄宗喝道。

    李瑁躬身行礼后起身走到趴在石头上喘息的房琯面前,沉声问道:“房相国。”

    房琯恢复了神智,勉力撑起身子,喘着粗气道:“见……见过……寿王殿下。”

    李瑁皱眉看着他道:“未知这募兵钱粮之事,相国是如何和父皇说的。我募兵所用的钱粮果真是平叛大军之用么?”

    房琯一脸无语的看着李瑁,心道:“你这叫我如何回答,这事儿你不是一清二楚么?却来问我。”

    不过事已至此,刚才业已交代,倒也不用隐瞒。于是哑声道:“确实……确实是大军所用的钱粮。”

    李瑁脸上变色,跺脚道:“相国啊,你可害死人了。你怎能动用平叛大军的钱粮物资给我募兵。我记得和你说过,我所用的钱粮物资必须是不妨碍军中和朝廷之用,剩下的才能给我。钱粮不够,我可以号召诸位皇子和公主,王公大臣们募捐财物购买。那日的募捐效果显著,当天便募集了五万贯钱,可以买很多粮食了。你却跟我说朝廷钱粮绰绰有余,不用那么麻烦。谁能料到你用的居然是大军的钱粮,你这不是坑我么?”

    房琯顿时愕然,自己何曾跟他说过什么钱粮绰绰有余的话?李瑁这么说话,便是将责任全部推倒自己头上了。这是说他蒙在鼓里,不知真相,是被自己蒙蔽了的无心之过。

    房琯当时便想反驳,但再一想,此刻若是和李瑁撕扯,于事更为不利,还不如顺着李瑁的话来说,或许李瑁会想法子为自己开脱。

    “寿王殿下,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隐瞒你。此事于你无干,都是我的错。”房琯拱手,做后悔状。

    玄宗的脸上明显轻松了许多,看来此时和李瑁关系不大,李瑁也是不知内情。

    “王源,你听到了吧,此时原来和寿王是无干的,他也不知内情,只是无心之失。”玄宗轻声道。

    王源心中冷笑,李瑁会不知情?那是绝不可能的。怕是知道内情却在这里装糊涂罢了。可怜房琯这个蠢人还在替李瑁遮掩,却不知已经被李瑁给卖了。但今日王源本就冲着房琯而来,并没有想让玄宗处置李瑁之意,因为王源也不想把事情闹的不可收拾,他要做的只是杀鸡骇猴,让朝廷上下都明白背后捣鬼的下场。故而王源对玄宗的话也不反驳。

    “陛下,既然此事同寿王无干,那便是房琯之责,便只追究房琯之责便好。”王源道。

    玄宗点头道:“一定要追究了。”回来头来,玄宗高声道:“房琯,你好大胆子,既然知道那是大军的军粮,怎敢私自挪用给寿王募兵?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莫非你想要我平叛大军全军覆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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