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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跃马大唐-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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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被李林甫掌握,他先承认此事,之后儿戏般的否认,戏耍玩弄李适之于鼓掌之中,更是足以说明,李林甫根本就是对李适之极为藐视。他知道李适之的智慧和手段根本不足以对自己形成威胁,自己不但要粉碎他的进攻,还要表现的轻松愉快,这样给李适之的打击会更大。

    而且李林甫对玄宗的心理揣摩显然比李适之高明太多,他利用这一点指出李适之话语中自曝的漏洞从而让玄宗对李适之不满,同时在最后关头,玄宗一脚踢过来一只皮球来,他也应对得当。他想弄倒李适之太容易了,但绝非今日。今日殿上大度之举,李林甫的大度给他在朝上又加了很多分。玄宗之所以要李林甫决定如何处置李适之,或许是玄宗试探李林甫对待政敌的态度又或许是玄宗根本不想追究此事,希望能大事化小,只是要李林甫出面给个台阶下罢了。而李林甫的应对堪称完美。

    王源真正感到了李林甫的可怕来,这个人能雄踞朝堂十几年,显然不是运气,每一言一行都能看出精心设计的痕迹来,看不清这些倒也罢了,一旦看清了,便会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但王源其实还是看到了一些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刚才的一番交锋,李适之其实是慌了神,完全忘了他起初要攻击的那个叫席建侯的人。其实刚才只要集中火力对着这个夹在里,李林甫和安禄山之间的席建侯,事情便会好办的多。

    而且还有一件事也可以立刻请求查明,便是安禄山打的胜仗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件事若是不能尽快查明,怕是今日朝会之后,立刻便有快马赶往范阳通知安禄山赶紧做好应对了。

    总之,大好的破绽李适之不懂得利用,反而一口吃个胖子想直接牵扯李林甫进来,当李林甫进来之后,聚焦点便立刻不同了,等于是转移了弱点,这正是一大败笔。而以目前的情形,李适之却是无法重提席建侯和安禄山这两处事情来重新弹劾了时机早已错过,今日继续纠缠下去,他自己会比任何人都先倒霉。光是玄宗便不会再容忍他。

    王源思绪翻腾,将自己代入到今日这场交锋之中,换位自处想了很多种不同的应对之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对于古代这种朝堂之上的权力争斗很有些天赋。最起码自己想出的每一种应对的办法都要比李适之要高明了许多。

    “王源,王源。”耳边有人高声叫喊,王源从思绪之中醒了过来,抬眼望去,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前方百官个个回转头来看着自己,上百双目光齐刷刷钉在自己脸上,有的陌生,有的熟悉,有的好奇,有的迷茫,顿时有些慌张,心脏狂跳起来。

    “王源,还不上前拜见?高内侍传唤了你好几声呢,你发什么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那是杨钊的嗓音。

    王源赶忙起身来,快步上前,但听玄宗的声音在前方响起:“王源,是否朝会太过无聊,你睡着了么?”

第一三八章 学士() 
玄宗的话显然是在说笑,王源快步上前,按照之前的所学礼仪参拜完毕,起身后静静站在一旁。

    “众卿家,这王源你们可有人认识么?”玄宗指着王源微笑问道。

    官员们看着王源交头接耳,有人点头道:“王源乃近日长安城崛起之文坛新秀,焉能没听说过,不过却没想到是个翩翩少年郎。”

    “是啊,很难想象能写出‘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这样的句子的人竟然是如此年纪的一个少年。”

    “确实如此,王摩诘称之为天纵之材,给他起了个小李白的名号,我等早就想见一见王源了。”

    玄宗呵呵而笑,看着王源道:“不光你们疑惑,朕初闻王源之名,得知他只有十九岁时,也是很震惊。想我大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涌现天纵之材了,这一点朕着实遗憾。众卿皆知,诗文乃我大唐国粹,大唐文脉理应一代一代传承发展,成为我大唐礼仪之邦天朝上国的传世之宝;可这数年来,文坛人才凋零,朕也是喜爱诗文之人,确实有些不太开心。”

    群臣纷纷点头,认可玄宗的话。确实,这几年大唐诗坛名家老去的老去,归隐的归隐,已经飘零不堪。数年来甚少有好的诗歌流传,能扛大唐文脉大鼎的李太白离开长安后不知所踪,脱离了主流文坛的圈子,他的诗文传到长安文坛的也很少。王维高适等人算是中坚力量,但这几年也甚少有佳作问世,反倒是经常写一些禅境山水诗,让人有些摸不著头脑,整个大唐文坛确实有些沉闷。这一点所有人都有这方面的感触。

    “李白乃天纵之材,只可惜他过于桀骜潇洒,不愿拘束于朝廷,所以虽满腹才华,但却未能留在长安。当年朕赠金赐归之后,其实是甚为遗憾的。数年来也未得其消息,想起李白来,到现在依旧是朕心中之块垒。”玄宗微微叹息,谈及李白,玄宗心中遗憾总是难以消除。

    不过很多人都明白,所谓李白不愿拘束于朝廷之语只是冠冕堂皇之语,当年李白离京可不是他自己愿意走,而是迫不得已。便是玄宗下旨让李白离开的,因为李白实在是得罪了太多人了。在李白和那些被他得罪的恼火的人之间,玄宗选择了后者,虽说此举对李白未必是件坏事,但这也确实是玄宗很是内疚的一件事。

    “陛下,不必遗憾,李太白虽满腹才华,可惜未必适合在朝为官,为朝廷效力。任他离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且有人在山东境内见到了他,他一个人游山玩水访客交友,不知多自在呢,陛下何必为他担心。”高力士劝解道。

    “果真如此么?那可太好了,不知有无新作诞生。”玄宗脸上恢复了笑容。回头看着王源道:“当朕第一次读到王源的诗句的时候,觉得王源的诗作像极了李太白的诗风,还以为是李白写的诗呢。后来知道是在梨花诗会上即席而作,朕才相信了一件事,那便是继李白之后,我大唐又出了一位诗文天才。王摩诘给王源送的这个‘小李白’的称号,朕很以为然。朕在想,或许是为了补偿朕失去李太白,上天便派了一个小李白来给朕,朕甚是欢喜。”

    王源脸上实在烧的慌,感觉自己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明显自己最大的优势便是知晓后面千年的事情,若不以此为资本,又怎能在这时代掌握命运活下去,难道心甘情愿籍籍无名活一辈子,将命运操控于他人之手不成。

    玄宗依旧在喋喋不休:“既然天降如此才俊,朕岂能不有所表示,故而昨日朕于南内召见王源,试其才学。加之杨钊及杨门几名国夫人鼎力举荐,让朕下了决定特招王源入翰林院供职,一来昭显我大唐对人才的爱护,二来也不负上天之赐,众卿以为如何?”

    群臣的表情有些惊愕,倒不是以为特招王源进翰林院之事,因为这件事从昨天便已经流传开了,宫内传出口谕要征求政事堂意见的时候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并不足为奇。他们惊讶的是陛下口中所说的举荐王源的人,居然是杨钊和杨家那几位风骚的国夫人。也就是说,这个王源其实已经攀上了杨家的关系,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这王源本是左相的幕宾,却不知怎么跟杨家搭上了关系,联想到最近王源被邀请参加虢国夫人的游春会之事,有不少人官员立刻便想到了另一层关系上来。王源身材修硕相貌俊美且又是当红的名士,杨家的那位虢国夫人是出了名的喜欢和长安城的名士和世家子弟们厮混的,那么这当中原因也很容易便猜出了八。九分来。

    这些人面带暧昧的笑容相互挤眉弄眼。心中均想:杨家几位国夫人声名狼藉,这王源和杨家素无关联,怎会突然得到她们的青睐,不用说是被杨家的某一位或者某几位收为裙下之臣,这才有了这次机会了。这样想着,看着王源的眼神便都带了些鄙视和不屑来。

    “说起来,王源能站在此处,还是两位丞相之功劳。朕听说是左相李适之于市井间慧眼识珠找到了王源,带他参加了梨花诗会。李相国便是梨花诗会的另一位积极参加者,可说若无梨花诗会上的机会,王源也没有机会写出那几首上佳之作,成为众人认可的诗坛新秀。两位丞相可说是共同携手让王源扬名天下了。”玄宗笑呵呵的道。

    “那里那里,王源有今日是陛下提携,外加他自己有本事,跟老臣可没半分关系。倒是适之是他的伯乐,但不知为何适之没有举荐王源。”李林甫呵呵而笑,不痛不痒的刺了李适之几句。

    李适之面色青红,满脸阴云;看着王源的眼神颇为不善,只是今日刚刚铩羽,似乎知道今日再不宜对王源的事发表什么高论了。

    “李相国,尔等对朕欲召王源入翰林院可有何异议么?朕昨日口谕征询你们的意见,若有异议可现在提出来。”玄宗终于回到了主题。

    众人其实都知道,所谓征求政事堂的意见其实便是走个过场;陛下虽然这几年不太勤政,但是他从宫中传出的口谕是和以前一样不容质疑的。甚至可以说,在以前,有些事还有商榷更改的余地,近年陛下岁数越来越大之后,他的所有口谕都变得不可违背了。稍有违背,都会让他大发雷霆,总有人会因为此事倒霉。

    所以除非确实有重大谬误,而且会导致极为严重的后果,否则政事堂是绝不会提出异议的。而特招王源入翰林院不过是件芝麻粒般的小事,政事堂中无论李林甫和李适之乃至下边的各房主事,又岂会这般自讨没趣。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李林甫的回答居然不是一口答应,而是表示了一些疑问。

    “启奏陛下,臣等对陛下不拘一格为国纳才之举均表示赞同,唯一有一丁点疑问需要证实。”

    “什么疑问?”玄宗皱眉道。

    李林甫谦恭拱手道:“是这样,老臣知道之前有特招李白入翰林的特例,这次也算是遵照前例而为,倒也不违先例。只是陛下昨日的口谕臣有点没弄明白。”

    “何处不明?”玄宗道。

    “老臣听口谕说,陛下召王源入翰林院为翰林学士,而非为翰林院供奉之职。臣若没记错的话,当年陛下召李白入翰林院的时候是召他为翰林供奉的。老臣是想弄清楚,是否是口谕传达有误还是有其他的原因;毕竟翰林学士和翰林院供奉是不同的职位。若以李白召入的先例来看,臣以为是传口谕的内侍有口误。”

    翰林学士和翰林供奉可不一样,翰林学士供职于翰林学士院,这些学士们担负着为皇帝陛下起草诏书,随时召对问话,替皇帝解释疑问的重要作用,可以看做是皇帝陛下身边的顾问或者贴身秘书。前任丞相张九龄便曾经是翰林学士,后来直接便转到政事堂当上了丞相,可见翰林学士这个职位看似不高,其实潜力无限,是天下士人最眼红的位置。。而翰林院供奉则只是个虚名,并非是个实职,只是名誉上的好听,却无实际的权力。当年李白便是翰林院供奉之职,所以李白老兄才觉得不被重视不开心,天天在长安市上买醉胡闹,最后被赶出了京城。

    “朕说了召为翰林学士么?力士,你记得朕怎么说的么?”玄宗自己也有些糊涂了。

    “陛下,老奴记得您是说召王源为翰林学士,但说了是无品无级的翰林学士。”高力士忠实还原了当日的原话。

    玄宗缓缓点头,恍然道:“你这一提醒朕便记得了,朕确实说召他为无品级的翰林学士。那是因为朕不希望施恩过甚;所以不予王源品级。但王源文才好,朕又想让他帮朕干些实事,当年李白牢骚满腹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朕没有给他实职,所以朕不能重蹈覆辙,不能以供奉之职敷衍王源,给他个学士之名是朕想好了的。”

    “原来如此。”李林甫微笑点头道:“臣也就是问一问清楚而已,老臣对王源的才学也是极为佩服的。梨花诗会上老臣便曾经有举荐王源的心思,但因为王源是李左相府中的幕宾,老臣不好越俎代庖。却没想到举荐王源的不是李左相,而是杨度支郎和几位国夫人,甚是出乎意料。”

    李适之今日所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了,李林甫还是找到机会便刺他一下,总之怎么让李适之恶心难受便怎么做,促狭恶毒的很。

    李适之像个木头人一言不发,承受着李林甫当面的讽刺和羞辱,但却无任何反击的机会。

    “既然众卿都没什么意见,那便宣旨吧。”玄宗高声道。

    高力士展开拟好的旨意当堂宣读,王源高呼万岁接旨谢恩,专人当堂授予官衣官帽,内侍伺候着穿戴起来,官衣上身,立刻从一个布衣小民一跃而成为一名翰林学士了。

    早朝也至此告一段落,群臣恭送玄宗退朝下殿之后,殿上顿时闹哄哄起来。不少官员纷纷上前道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上来客气一番,这便是官场之道。

    特别是知道了王源是杨家举荐的之后,谁都不愿轻易失礼以免无意得罪王源。王源一一微笑回礼,忽见李适之铁青着脸在人群之后注视着自己,想了想分开众人走上前去,拱手行礼。

    “李左相,在下衷心感谢您昔日的挖掘提携之恩,若无左相,在下焉能有今天。”

第一三九章 马料() 
李适之面色冰冷,淡淡道:“我道你为何不辞而别,原来是嫌我李适之门槛太低,急着另攀高枝去了。也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身为读书人的品行便不觉得有亏么?”

    王源轻声道:“李左相,何必如此?在下为何离开左相府,你难道不明白缘由么?若左相诚心待我,我又何必枉做小人?这些事咱们还是不提的好,无论如何总是得左相提携,否则我尚是永安坊一小小坊丁呢。这是我肺腑之言,绝非虚假。”

    李适之冷笑道:“也罢,旧事休提,你如今是翰林院学士,也算是得偿所愿,苦心谋划有了结果。但本相警告你,你若助纣为虐,不安本分,休怪我当庭弹劾于你,你我之间仅限于朝廷同僚之谊,你也不必来跟我套近乎。”

    李适之说罢不待王源说话拂袖便走,留给王源一个潇洒的背影,身边数名官员也跟着离去,丢下几句轻微的‘白眼狼’‘中山狼’之类的骂声。王源无语以对,也不想辩驳,目送李适之等人离开。

    “挨了一顿骂了吧。李适之这人心胸太窄,无容人之量,你不必跟他一般见识。事实上你就根本不该和他打招呼。”身后传来杨钊的声音。

    王源叹息道:“他虽对我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总是有提携之恩,又怎能视而不见。”

    杨钊微笑点头道:“那倒也是,来来,你真正该见的人在那边,我来给你介绍介绍。”

    王源回头看去,只见李林甫一干人等尚自在宝座之下围坐,居然有内侍上了几杯茶上来,让李林甫在早朝后喝口水下殿,怕这也是李林甫的特权和恩宠。

    王源明白,既然上了杨钊的船,便免不了要和李林甫打交道。就算是杨钊,目前也还要跟着李林甫混,不愿轻易得罪李林甫。更何况,之前自己曾经是李林甫和王鉷追杀的对象,他们看在杨钊的面子上放了自己一码,现在则必须是自己出面示好的时候了。

    杨钊领着王源来到李林甫等众人面前的时候,李林甫王鉷等人也早就注意到两人的到来,李林甫满脸笑容,脸上的皱纹饱满绽放,慈祥的像个圣诞老人;站在他身边的王鉷和杨慎矜便没那么好了。杨慎矜脸色不阴不阳,而王鉷则根本就是一副敌视的模样。毕竟数月前吃了王源的大亏,手下被杀数人,相好的陈妙儿被裸。身吊在牌楼上,丢尽了脸。只有王鉷知道,这都是王源干的好事。

    当初杨钊打招呼要王鉷不要动王源的时候,王鉷是根本不理的。后来杨钊不得不请李林甫出面,才堪堪将王鉷压制住,让王鉷暂时没有对王源动手。

    “恭喜恭喜,王源……不……该叫你王学士了,荣升翰林学士便是鲤鱼跳龙门,今后出将拜相指日可待。”李林甫拱手笑道。

    王源忙道:“相国言过了,无非是陛下开恩,杨度支郎提携罢了;在下无德无能,陛下如此隆恩,我已是愧不敢当了。”

    “王源,你就别假惺惺的客气了。当了翰林学士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用显摆来显摆去。告诉你,朝堂之上,你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可别以为陛下夸你几句,同僚赞你几句便自以为了不起。小李白又如何?真李白都被赶出了长安,更何况是小李白?”王鉷劈头盖脸毫不客气。

    李林甫不悦的道:“王御史这话说的也太重了些,好歹是后进同僚,说话便不能客气些么?”

    王鉷翻了翻白眼道:“相国恕我说话直爽,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要说有用,怕是比那些恭喜的人有用的多。”

    李林甫呵呵而笑,对王源道:“瞧见没,你这位本家御史参劾人习惯了,说话也有些犯冲病,不懂得婉转温柔,王学士可莫要怪他。”

    王源笑道:“相国说笑了,王御史句句金玉良言,我听在心里了。”

    李林甫呵呵而笑道:“王学士这是真心话么?”

    王源道:“当然是真心话。”

    李林甫道:“不论你是真心觉得受用还是假意敷衍,老夫这里倒是有几句话要送给你。你是杨大郎看中的人,那便不是外人。你当了翰林学士,今后便免不了要陪驾,免不了要被陛下问一些对事情和人物的看法,你可知要如何应对么?”

    王源笑道:“请相国指教。”

    李林甫的目光落在王源的脸上,又从王源的脸上挪开,在周围站立的十余名心腹官员的脸上一一扫过,沉声道:“这些话也是说给诸位听的,诸位能听懂的话,对你们的将来大有裨益。”

    众人拱手道:“请相国教诲。”

    李林甫缓缓道:“诸位可见过陛下出行的那些神骏之极的仪仗马么?你们可知道,这些仪仗马享受的是三品大员的待遇,吃的是研磨的极为精细的上等马料,夏天有专人伺候驱赶蚊蝇,洗刷皮毛。冬天有专门的炭薪取暖,甚至还给它们穿衣服保暖。比大多数人的待遇都不知好了多少倍。”

    众人不知所云,但均点头附和道:“相国说的是,仪仗马的待遇确实挺好。说句难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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