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归来-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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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依走进去,我深吸了口气,头皮发麻。
小依已经走到桌子的旁边,死死地盯着徐成兆。
徐成兆忽然打了个冷颤,人已醒。他猛地跳起来,声音惊恐不已:“怎么是你……怎么可能……”
小依忽然笑了,那笑声诡异,那样子却更可怖!
徐成兆忽然往前冲,推开门,撞倒了琴月,竟然头也不回,夺路而逃。
我扶起琴月,问:“你没事吧?”
琴月咬了咬牙,说:“没事。我们跟上去看看。”
徐成兆踉跄地跑着,极度的恐惧使他宛如无头苍蝇,毫无方向的狂跑。
两边的房门全部打不开,全部被锁死。
身后的诡异的笑声忽远忽近,使他几乎要魂飞魄散了!
终于他跑到那道破旧不堪的门前,推开了门,冲了进去。
正是那间早已被废弃封闭的手术室,也是他当初害死小依的地方。
我和琴月走到门口,门也被锁死,已无法打开。
里面混乱的声音响起,一声惨叫打破了医院的死寂!
琴月紧张地看着我,脸色微微发白。
我说:“时候到了,该还的总要还的。”
住宿楼和医疗楼之间有个喷池,喷池旁有长凳子,我和琴月坐在这里,看着天上的月亮。
月亮朦胧,隐在乌云中。
这里也有夜雾。
雾气中有个矮小的身影,扎这两条马尾辫子。她看着我笑了,笑得很可爱。
我忽然说:“你信不信这世上真有勾魂的阴差?”
第36章 阴差(2)()
“阴差?”琴月怔了怔说:“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直直的盯着前方说:“因为我现在又看见了他,带着小依和医生的魂魄,他们的左手都往前伸出,前面有个领路的黑衣人。”
琴月吃惊的看着我说:“我什么都看不见……”
小依回头看了看我,向我挥手。
琴月看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问:“他们现在还在不在?”
“已经消失了。”我说。
“那个真的是勾魂的阴差?”
“我也不知道,感觉应该是吧。”我说:“如果他不是阴差,为什么每次有死亡出现的时候他都会在?他如果不是阴差那会是什么?”
琴月脱口说道:“说不定是阎王,是死神。”
我又想起那一袭的黑衣,黑如墨,黑得令人窒息。
“也可能。”我说。
“你刚才看见他的样子没有?”
“没有,每次我看见他,都是一身的黑衣,那脸都隐在黑暗里。”
“也许他知道你能看见他。所以是故意不让你看见他的样子。”琴月看着前面朦胧的夜雾,说:“不管是阴差还是死神,都不是普通人应该看到的。”
“普通人不能看见?”
“不能。不应该看见,也不应该知道的。”
我忍不住问:“为什么?”
琴月眼神幽然,仿佛看到了她说的那个世界:“因为那已经不是我们这个人间的世界。而是属于另一个幽冥的世界。”
我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冷颤。
我说:“可是我能看见,而你也能预见。”
琴月叹了口气:“所以,我总在想,如果我像一个普通正常人那样,或许我会活得更开心。”
琴月说得有道理,我忍不住想,如果不是有异于常人的地方,长寿村女鬼是不是也会过得幸福?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不会有诅咒?
那么上官家的人也都还活着。
当然也就不会有我的出生和存在了。
“想起这些,我又有些害怕了。”琴月说。
“害怕什么?”
“既然我们能有特殊的能力,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而这对我们来说是福是祸还是未知之数。”
“嗯。”我想了想,凝视着她:“不管怎么样,你至少不是一个另类,至少还有我这个另类的人陪着你。”
她眨了眨眼,忽然笑了,笑得好甜。
我说:“我喜欢看你笑。”
“为什么?”
“你笑起来很好看。看着你笑,我也觉得整个人都开心了。”
她看着我,眼光柔如水。
第37章 反抗的勇气()
我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她看了看我,脸上依然有笑容,还是笑得很甜。
甜如蜜糖。
她低头依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由得挺直了腰背,让她知道,我这略显削瘦的身子也能成为她的避风港。
我的心加快跳动,跳得我很紧张。
突然我听到一声嘶哑的声音,嘶哑的声音来自喷泉的对面。
这声音使我毛骨悚然。
琴月的反应比我更快,她已转过头去看,她一声惊呼,紧接着跳起来!
我连忙站起身去看,已然明白琴月为什么惊呼。
如果你看见一个刚死去不久,并被阴差带走的鬼魂突然出现在你身后,你会有怎样的反应?
会不会惊恐万状?会不会喉咙发干?
现在看着徐成兆诡异的笑,扭曲的面容,我也喉咙发干了!
甚至有些脚软。
但我还是立即反应过来,拉着琴月的手就跑。
琴月还是不相信眼前的变化,说:“他怎么会回来了?你不是看见他被阴差带走了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
我们一直往前跑,冲进了医疗大楼的电梯。
一阵机械转动声响起,电梯直往上升。
琴月上气不接下气,一阵急促的喘息着。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她问。
我吐出口气,伸手按按钮,拍了几下,电梯都没有停下来。
我说:“失灵了!停不下来!”
指示灯的数字一直在叠加,一层层的上升。当数字到了六层时,电梯终于停了。
六楼是医疗大楼的最顶层。
这个顶层就是大楼的天台。
我又不断的按关门和一楼的按钮,电梯像坏了一样,一动不动。
“轰”地一声,电梯的门自动打开。
门外幽暗,幽暗得就像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幽冥的世界。
琴月看着我,眼里竟然有了恐惧。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紧握着能给她安全感。
话音刚落,电梯底下开始震动,开始有了敲打撞击的声音,好像有什么要冲出来!
我拉着琴月冲出电梯,站在天台上。
空旷的天台上挂满了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白色的毛巾。
白色的布在幽暗中,在淡淡的月光下晃动着,看去像无数的幽灵在舞动。
我的神经也和琴月一样绷紧,紧得让人窒息。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每次都出事前看见黑衣人的感觉一样。
“怎么办?”琴月问。
“我们躲进去。”
白色床单的后面可以藏两个人,床单一旁的缝隙刚好又可以让我们看到电梯的情况。
我忍不住低声说:“为什么这楼没有防火楼梯通道?像现在这样电梯坏了,上面的人根本没有办法下去……”
“如果来一场大火,楼顶的人没有楼梯通道逃生就只能等死。”
“这里以前打仗的时候是军事用的实验楼,为了不泄密,当时设计只有电梯没有楼梯的。”
琴月忽然掩住了我的嘴。
琴月示意我不要出声。我立即往电梯的方向望去。
轰地一声,门关上,过了一会,又是轰地一声,门缓缓地打开。
一阵阴风刮过,电梯里什么也没有。
琴月这才松了口气,但立即感觉不对。
我也感觉到了。刚才的那阵阴风刮过后,背后就感觉凉飕飕的。
我刚转过头去看,霍地一只冰冷的手抓住我的脖子。
另一只手也抓住了琴月的脖子!
徐成兆那诡异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
我想挣扎,却因为恐惧使手脚发软。
发软得无力反抗。
琴月雪白的脖子已经被掐的变了颜色,她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
“琴……月……”我喊着。
我不能让琴月出事!
可是懦弱的人怎么能救人?
懦弱的人无法自救,更加无法救人!
琴月的痛苦突然使我有了反抗的勇气!我猛地伸脚踢向徐成兆,但每一脚都像踢在棉花上。
我这才想起,徐成兆不是人!
但我依然没有停下,还在不停地踢。就像人明知难逃一死,还是一样想方设法要活下去!
这是我生平最有勇气的一次。
鬼手上的气力太大,掐得连我都快无法呼吸了。我感觉身子被鬼拖向了天台的边沿。
我已经感到了死亡的气息,死亡的气息中,有只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我看到了,是琴月的手。
垂死挣扎中,我们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就在我快昏阙过去的时候,我似乎看见有什么从琴月的手上掉下来,似乎是一串佛珠……
“琴月……琴月……”我喊着。
我忽然张开眼睛就看见白色的床单,不是天台上的床单,是病房里的床单。
琴月正看着我,黯然的脸上有了笑容。
甜甜的笑容。
我也笑了,说:“我们在另一个世界吗?”
琴月笑得有些神秘,说:“对,我们又回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眨了眨眼说:“从死亡的世界重新回到了人间的世界。”
我呆了:“我们没有死?”
琴月板着脸说:“你要不要我打你一巴掌,让你看看是不是痛,是不是还没有死?”
我笑了笑说:“不用了。我们还活着。我们才刚开始,怎么可能就死了?”
琴月扑哧笑了,说:“医生说你醒来就没事了,你还躺着,今晚是不是要在这里过夜?”
我霍然从床上坐起来,说:“到底是谁救了我们?”
琴月张开手掌,掌上有串黑色的佛珠。
“是佛珠救了我们?”
“可能连徐成兆他自己都想不到,他的佛珠没能救他,却救了我们。”
“外面怎么这么嘈?”我忽然问。
“因为警察来了。”
徐成兆的尸体已被封装袋装入,看着那个收尸人,我笑着走了过去。
“三叔!”我笑着朝他喊道。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显得意外:“原来是无忌啊,你怎么在这里?”
三叔就是大虾头他老爹吴三生。
我说:“我也没有想到三叔会出现在这里。”
“人手不够,我这太平间的看守也要跟着来。”吴三生看了看我,忽然说:“你今晚是不是被那东西给缠上了?”
我一怔,说:“你怎么知道?”
第38章 黑白无常(1)()
吴三生压低声音,脸色凝重:“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明天你来找我。”
养老院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静得让人又有些害怕了。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不但事情多,而且诡异。
琴月走上来,说:“他怎么知道我们今晚的事情?难道他也像我们一样?”
我说:“他和我们不同,他是市里医院太平间的看守,几十年和尸体在一起的时间比活人多,所以对这些灵异之事比常人要敏感。”
琴月喃喃说:“难怪。”
我说:“今晚的事不要让我妈知道,免得她又胡思乱想,添加她的负担。”
琴月说:“嗯。”
经过这一晚的惊心动魄,我很疲惫,回到房间倒头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又看见了那碧玉手镯,手镯散出一丝黑气,并逐渐扩散,使我感到彻骨的冰寒。
那些黑气之中似乎有个人影,人影在窗前……
鸡啼响起,窗外透进破晓的阳光。温和的阳光。
我醒来看见桌子上放着碧玉手镯,发着碧绿的光。
这碧玉手镯怎么会在桌子上?
我记得明明就包裹着放在我的背包里!
看着碧玉手镯,我又想起了女鬼。
那个让人胆战心惊的女鬼,也是一个可怜可悲的女鬼。
不知道虚子是不是已经借到法无的袈裟?
老人院里一大早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似乎已经远离了死亡的黑暗。
母亲在棋牌室里打着麻将,不亦乐乎。
为了不打断她的勃勃兴致,我也没有和她打招呼。
聚聚离离岂非是人生当中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
我直接背着背包迈步走出了老人院。
远处大树下有石亭。
石亭旁站着个人。白衣短裤,纤长的玉腿就像她的白衣一样,一样的雪白。
散落着的乌黑长发盘在一侧,在阳光下发着光亮。
那笑容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
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打扮,琴月总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
我走到她面前,说:“你这是要去哪里?”
她说:“你猜!”
我说:“在等我?”
她说:“我也想去见见这个三叔。”
我说:“为什么?”
琴月眨了眨眼,说:“刚好我今天休息,不用呆着老人院。而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所以,你想跟我一起去?”
琴月点头。
我笑了:“我能不能拒绝?”
琴月说:“不能!”
我问:“为什么不能拒绝呢?”
“因为你一定很想我去!”
说着她又笑了,笑得比头顶的阳光还灿烂。
我看着她良久,说:“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想什么?”
“我在想我这几天 是不是走狗屎运了?”
“啊?”
“我竟然有了个这么漂亮的……”我顿了顿看着琴月。
琴月眼波如水,却比水还清澈。
我接着说:“我睡了一晚醒来都不敢相信,以为不过是一场梦!”
“所以你就想着招呼也不跟我打一声,就这么走了?”
“我……”
琴月嗔骂了句:“傻瓜!呵呵。”
“我们现在怎么去找三叔?”
我向远处望了望,说:“有人会带我们去。”
琴月问:“谁?”
我说:“他的儿子,他叫大虾头!”
远处转角冲出一辆破车,摇摇晃晃飞驰而来,一个漂移急刹车,带起片乌烟瘴气扑面而来。
那四四方方的脸从车窗探出来,笑道:“兄弟我来了!”
“每次停车都这吊样,你就不能来一次停车没有那么多烟雾灰尘?能不能不用我吃得灰头土脸的?”我骂道。
第39章 黑白无常(2)()
“不能。”大虾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用鄙夷的眼神瞪着他。
他晃着脑袋去看琴月,问道:“这位美女是?”
我说:“她是琴月,钢琴的琴,月亮的月。”
大虾头看着我,忽然笑道:“你小子还行啊,真看不出来你真有一手。”
琴月笑了笑,脸上飞起一抹红,说:“我知道你是大虾头。”
大虾头笑了笑,拍着胸口道:“正是本英雄。有我在保你们两个完整的去,完整的回来,不少一条毛发。”
我白了他一眼,作呕吐状,道:“整天吹,能不能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
大虾头嘿嘿两声,道:“自我感觉良好!赶紧上车吧!”
我正要坐到大虾头旁边的副驾驶座位,大虾头摆手:“坐去后边,现在你不是以前那样一个人了。”
我只好坐到后座,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说我重色轻友!”
大虾头说:“你不和琴月坐,坐我这里,琴月会怪我的!”
琴月呆呆的看着窗外,没有说话,脸色很难看。
我柔声问:“怎么了?”
琴月缓缓转过脸来看着我,道:“我看见他了!”
我一惊:“徐成兆?”
琴月点头。
我连忙往外张望,除了飞速倒退的树木之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大虾头问:“你们说的这个人是不是昨晚死在老人院的那个?”
我说:“正是他!”
大虾头说:“那件事跟你们两有什么关系?”
琴月看着我,我说:“他的死是因为我们帮了小依。”
大虾头眉头一皱,说:“小依?”
琴月说:“小依就是徐成兆杀害的那个小女孩,我们帮小依报了仇。”
大虾头点头:“原来是这样。所以他跟着你们想要报仇?”
我说:“就是这样。”
大虾头说:“那女鬼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你又惹上个男鬼,你这是走得什么运?”
我苦笑:“这也是狗屎运。”
大虾头看着我道:“我怎么觉得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说:“我说过的,你不记得了?”
大虾头说:“当然记得,你说对人,我胆子大,对鬼,你胆子大。不过我到现在还没有明白,我老爹他叫你去见他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你老爹没有告诉你?”我问。
“没有。”大虾头说:“他若不想告诉你,你怎么问都没有用。”
我说:“我觉得你老爹他不同凡响。”
“哦?”大虾头眉头一挑,说:“怎么说?”
我说:“你老爹能一眼看破我们被鬼缠。”
大虾头一愣,忽然笑了:“他当时肯定是看见了你们附近的那只鬼,自然就知道了,这有什么稀奇的?”
我说:“你老爹对着死人几十年,说不定有好的方法能教给我们?”
大虾头说:“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他总叫自己是什么‘守尸人’,我听得好奇,曾经问他守尸人是什么,他说就是守住尸体上附着的魂魄,直到被阴间带走。”
琴月听得目瞪口呆,我也忍不住说:“还有这种事?”
大虾头说:“他是这么跟我说过,我当时还以为是忽悠我的。等我们去到,看他怎么说。”
第40章 黑白无常(3)()
琴月看着大虾头,良久,忽然问:“你爷爷是不是也和你父亲一样,做太平间这一行的??”
大虾头愣了一下,说:“我爷爷他……好像也是的。不过在我的记忆里没见过我爷爷,平时也就听我父亲说过一些,却不多。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琴月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