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活不修仙-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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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止觉得刚刚好一些的肚子又疼了起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不如你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那你告诉我,那件东西被关其天放在哪里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关止的疑问脱口而出,随即被顾少焱冷冷一眼看了回去,他立刻低了头,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顾少焱慢慢从躺椅上站起来,他一举一动都很缓慢,却散发着迫人的气势,让一边跪着的女子都不由颤了一下,把头埋得更低。
关止后退了两步,咬牙抬头,目光诚挚:“我真的不知道,我都告诉过你了,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既然如此,那你也没什么用了,清浅,”顾少焱拍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看都不再看关止一眼,“处理干净,别弄脏了我的地方。”
“是,主子。”女子站起身,毕恭毕敬地看着顾少焱撤了结界,往外面走去。
“喂,等等。”关止还没来得及从上一个关系身家的噩耗中消化过来呢,紧跟着就听到了这关系性命的又一大惨剧,他顾不上还在隐隐作痛的腹部,急忙跟着冲到了门口,不想却被看似纤弱的清浅轻松地拦下,只能探着头对着那个离去的身影大喊,“顾少焱,我一定还有其他用处的。”
顾少焱在拐角处回头,留给他一个张狂的笑容,然后衣角轻摆,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的笑容恍然和记忆中的一张脸重叠,那个女人狂笑着抬头,说出的话却带着浓浓的恨意,“关止,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不,我不过是把当日你们强加给我的痛苦一点点还回来罢了,凭什么!
关止心念一动,根本不理四周开始对他指点的人群,继续对着拐角的方向大叫,“顾少焱,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东西?”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熟悉的略微沙哑的声音,语气张扬,正是顾少焱的一贯风格。
关止扫了眼还在对他指指点点的人群,似乎没有一人察觉到有人在他们面前骤然消失突然出现,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瞬移法术?
清浅在这个声音出现之初,就松开了拦着关止的手,她对着顾少焱行了一礼,然后关了门出去。
“说吧,什么东西?”顾少焱重又回到躺椅上躺下,几缕长发调皮地从躺椅的间隙里溜出来在地上散开,“希望你拿出的是能让我满意的东西,不然……”
他停下来不再说下去,但是斜斜上挑的嘴角让关止一看就知,不然的后面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双手按在外袍的襟口处,缓缓向下褪去。
躺椅上的人饶有兴趣地看他解了外衣,又开始解内衫,“你这个样子,啧啧,和我的美人比起来差得也太多了,色、诱对我是没用的。”
色诱你妹,想看色诱的戏码自己照着镜子脱去!关止腹诽,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他将外袍脱下,内衫全部褪到腰间,露出少年特有的细腻紧致的肌肉。
关止先低头看了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指了指裸露在外的腰腹,“我想让你看的就是这个。”
刚刚腹部的痛楚逐渐轻缓,但紧跟着就感觉到一股灼热在腹间如细线蔓延开来,沿着上身的中线走到胸口,却在胸部最中的位置停滞不前。
关止也只是觉得腰腹上似乎在那瞬间多出了什么东西,为了保命也顾不得细细查看,只能先拦下顾少焱再说。好在事情和他所想的并无二致。
顾少焱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突然目光一怔,对着关止招了招手。
关止在心中对他大爷样的行为暗骂一声,却还是乖乖地走上前去,好让那位掌管着他生死的‘大爷’看个仔细。
此时在他腰间细腻的皮肤下,盘旋着一朵奇异的暗紫色花朵,它的花径从膻中穴的位置绵延而生,沿着一条直线来到腰间,在肚脐的位置开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来,而从中挣扎而出的一根花蕊却正正顶在丹田的位置,不管怎么看都透出一种诡异来。
顾少焱在最初的一愣之后,嘴角就一直轻轻勾起,让一直紧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东西的关止郁闷不已,如果不是他双眼偶尔露出的精光,关止几乎要以为腰间这朵诡异的花只是这个原本躯壳主人的恶趣味了。
这种人生事不熟,两眼一抹黑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而且头上还悬着一把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侧刀……关止皱了皱眉,手指下意识地摸上了还在隐隐发热的腰间诡花上。
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虽然在他的猜测里,它和这具修为停滞甚至完全消失有着必然的联系,但没有人亲口证实,总是会有一些其他的担心,比如说,这种一看就不正常的暗紫色,会不会是缠身的剧毒……
“我说了,色、诱是没用的,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在他神思乱飞的时候,顾少焱已经重又回到了刚才懒洋洋的状态,在躺椅上半躺半卧,曲臂支着下巴气地上下打量。
关止回神,发现手指已经无意识地从花骨朵上沿着暗紫的线痕滑到了胸膛的正中间,白皙的指尖在胸部的两个红点之间摩挲着暗紫,看起来似乎真有那么一点色诱的意味。
呸,一个大男人,没胸没屁股,有什么好色诱的,就算诱也要对着清浅那种类型的美女才行。
关止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把,将衣服重新穿戴整齐,看顾少焱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心中忖度一会,试探着开口,“我从小修炼,一直没有时间接触关家的事物,而且自从修为停滞,试了许多办法都不奏效以后,我在关家的地位一落千丈,更没有机会知道辛密之事,所以你刚才问我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这些所谓家族的表面风光,背地肮脏,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只要有人心善恶,想来都是差不了多少的。关止一边勾勒了一个埋头苦修、不问世事的少年形象,一边偷偷观察顾少焱的神色,打算一有异样就立刻改口。
听他刚才的语气,十五岁就达到筑基一层是极少有的,想来就是天才也离不开勤奋,这样说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我怎么记得,”顾少焱挑眉,“你刚才说的是,你失忆了?”
关止简直想拿桌上的葡萄拍到他的脸上。我再说失忆小命都没有了,能不改口么。
可是想归想,他还是状似老实地回答,“刚醒来的时候确实不记得了,不过刚刚吹了风,就记起来了。”
顾少焱表情不变,不说信也不说不信,转而问道,“你腰上的那朵花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刚刚才出现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我知道你对这个东西会有兴趣,所以才请你回来的。”关止试探着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顾少焱勾勾手指,让关止又往前走了两步,紧挨着躺椅站着,然后抬手拍拍他的肩:“倒是挺聪明一孩子,只可惜不太老实。”
关止抽抽嘴角,没有接话。
“好吧,你暂时就呆在这落荷楼里,乖乖听清浅的话,我可以留你一条小命,等关其天那老东西……”后面的话顾少焱并没有说完,他看着关止乖巧低头的模样,愉快地笑了两声,然后往外面走去,临到门口又回了头,“对了,别想着逃跑,一旦被发现了,清浅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关止还保持着刚刚的样子没有动,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他走出房门,消失在走廊里,然后垮了肩膀。
总算,小命保住了。
第4章 欠债()
关止在房间里好吃好喝呆了三天,中间除了一个送饭的小丫头,连只苍蝇都见不到,更别提清浅和顾少焱了。
更惨的是,那个相貌清秀的丫头不知是天生哑巴还是不爱说话,每次她来送饭或者收拾碗筷的时候,关止都要絮叨叨地问上许多问题,可是她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连个单音节的词都没有。
关止从床上移到躺椅上,再从躺椅上移到凳子上,然后又晃到门边戳戳那层看不见的结界,没有事做没人聊天没有书看,关止无聊地把躺椅再次挪了位置放到窗口,倒了杯凉茶躺在上面开始数荷叶。
一片两片三片……有三片摞在一块了,二十八片……那片太大了,挡着其他的看不见了,算了,加五片,一百一十六片……有人跳水了,一百三十四片……
咦,没掉下去!
关止坐直了身子,看着那个长衣飘带的纤瘦女子施施然踩在水面上,衣不沾水莲步轻摇,碧绿的荷叶中摇曳着粉嫩的荷花,此时却都成了美人身畔的一抹淡景。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
迫而察之……
太远了,看不到啊!
关止悻悻地看着凌波仙子姿态优美地摘下了池中心唯一一朵青莲,然后背对着他转身,往岸边走去。
扭头,至少让看个正脸,扭头啊!
关止内心的呼唤起了作用,水中的那位美女侧首抬头,皱眉看了一眼半截身子蹿出窗户的人——作为一个修仙者来说,这么强烈的被注视感不可能感觉不到。
靠,怎么是她!
关止下意识地抬手,等他反应过过来的时候,带着茶根的杯子已经脱离了手心,向着窗外砸去,他动作敏捷地向旁边一跳,想要避开注定会被结界反弹回来的茶杯。
过了一会,窗户外传来一声清脆的陶瓷碎裂声,因为隔了两层楼高,声音并不算大。
咦,怎么掉下去了?
关止从窗户探出头去,果然在地上看到了茶杯碎成几片的尸体,莹白的碎瓷反射着午后的阳光,看起来漂亮极了。
关止没有去看飘在水面上回到走廊里的美女,他笑眯眯地关了窗户,把自己扔到床上,手开始在床单上慢慢比划。
在他被关在屋里的第二天,就试着用所有能移动的东西撞过结界,无一例外地被反弹回来,而窗户在他以为肯定也会有结界的情况下,就没有再试。
而现在,窗口没有结界,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他可以用撕开的床单被罩做成绳子,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从窗户溜出去,然后……然后就自由了!
哦,这实在太美妙了!
关止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再上扬,舒服地翻个身,继续……他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对着刚刚才在窗户口见到的美女打招呼,“嗨,清浅。”
清浅袖子在身后一扫,房门悄无声息地关上,然后她移到桌前坐下,摆上一个玉算盘,算珠个个光滑圆润,纹理细致,漆黑如墨,不掺一丝杂色,一看便是值钱的物件。
关止作为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此时盯着墨玉算盘的目光热切地简直要融化它们。
清浅淡淡扫了他一眼,“我来和你算下账。”
“什么帐?关……我爹给赎金了?”关止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你爹还没回信呢,”清浅轻轻拨动了一下算珠,“我算的账是你这几天吃喝打砸的东西,你在这住了四天,总共吃了六顿饭,一餐一钱银子,总计六钱,一盘葡萄……”
“等等,”关止懵了,“我是被你们绑架的,又不是来这里吃饭的,凭什么还要收钱?”
“我没算你留宿的银子,”清浅手下不停,语气清淡,“你打碎上好的白瓷茶杯两个,六十文……”
“停,”关止被玉珠清脆的碰撞声激得恼火,伸手去抓在算盘上不停拨动的手,可是没见那双手怎么动作,偏偏怎么也抓不住,他站起来往那边一扑。
“啪……”
清脆的声音让两个人都顿了一下,然后响起来清浅不带语气的声音,“白瓷杯加一个,三十文,上好的雨前龙井四壶……”
关止懊恼地坐下来,扯了扯宽大的衣袖——这该死的衣服,就不会做件好事,平白地又多了三十文钱,最重要的是,自己从哪弄钱去,指望那个便宜老爹,算了吧,一个弃子,谁会在乎呢。
终于,玉珠撞击的声音听了下来,然后清浅的声音响起,“你总共欠我一两九钱二十文,零头抹掉,还我一两九钱就行了。”
“我没钱。”关止摊开双手,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没关系,拿东西抵也行。”
“除了这身衣服,我什么都没有。”关止来的第一天就翻遍了全身,连一件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找到,不管值钱不值钱。
清浅把他打量了个遍,用手托了下巴,“我这里是青楼,你以身抵债也可以,看你这模样,勉强还能入了小倌馆。”
喂,你敢不敢更没节操点,绑架人就算了,还收食宿费,好吧,搜刮钱财小爷也认了,居然还带逼良为娼的,妹的,没见过这么掉节操的绑匪。
清浅托着腮把目光在关止青白交替的脸上转了一圈:“本来我也不打算收你银子的,可是你爹一直不肯送东西过来赎你,你呢,还是个少爷脾气,把我听风阁里的东西摔了个遍,赔本的买卖我自然是不会做的,所以你总得让我够本吧。”
关止的小命还捏在她的手里,敢怒不敢言,只能硬生生吞了一口气,好声好气地与她商量:“你看,我现在是你们的人质,你不能让人质饿死吧,所以除了睡觉的地方,吃饭也是不能算钱的。”
“我不吃饭也没饿死。”清浅晃了晃墨玉算盘,“罢了,你现在没有修为,为了不让你饿死,那就一天免费提供一顿饭,这样的话减去三钱……”
“是四钱,我在这足不出户四天了。”
清浅爽快得很:“那就四钱,你还欠我一两五钱银子,打算怎么还?”
“我给你写个借据,等以后有钱了就还。”关止试探着提了一个建议。
“借据是一定要写的,但等以后有钱?”清浅嘴角往上翘了翘,“你这条命能不能留住都是两说,所以想都别想。”
关止眨了眨眼,不愧是主仆,他刚刚一瞬间差点以为她被顾少焱附身了,那个翘着嘴角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都是欠揍的范。
清浅从腰间掏出笔墨纸张,唰唰唰几下写完,然后放到关止面前,“签血契吧。”
纸上的字关止倒是认得,是和以前一样的繁体字,写的便是坪里城关家二少爷关止借纹银一两五钱,一月内归还,拖欠不还,死后不入轮回。
不入轮回,就为了一两半银子,这也太狠了吧!关止吓了一跳,穿越之前他说起轮回定是一脸不以为意,可现在修仙这么玄幻的事情都摆在面前了,轮回之事,由不得他不当真。
他手指点了点最后一句,“你说我欠你钱可以,但有这一条,我不能签字。”
清浅看也不看,不在意地用手一抹,最后一行字悄然消散,不见踪迹,“这样可以了吧。”
关止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清浅的行为看起来也太诡异了一些,如果说为难他,为什么他提的条件大多部分都答应了,可要说没有为难他,干嘛非得整出个借据欠条的东西,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清浅敲敲桌面,“你可以多想一会,也许过一会我就改变主意了,会把最后一条再加上。”
关止扫一眼纸上的字,重新拿了一张干净的纸,提笔蘸墨,把上面的内容重新写了一遍,然后在最后写上自己的名字。
“血契。”清浅在一边淡淡地提醒。
血契?那是什么玩意?
关止当然不知道,血契这种东西在修仙界是用来签订重要的约定时用的,分为单方血契和双方血契两种,而清浅现在让他签的就是单方血契,在签约期限内,只对被签约方有约束效应。
清浅看他左顾右盼,以为他想要逃避血契,便从腰间摸出一根银针,一扬手扎在他的手指上,一滴圆润的血珠滑落,沁入纸中很快消失不见。
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关止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张滴入鲜血的纸已经开始无火自燃,很快变成点点灰烬,散落在桌面。
“喂,你……”
“现在血契已经生效,一月之内怎么还钱,你好好想想办法吧,要么让关其天送来让我满意的东西,要么就做几天小倌,把我的钱挣回来再说。”清浅说着,手在桌上一扫,上面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关止也顾不得探究这奇怪的现象,忙不迭地喊住她:“清浅姑娘,我们再商量商量。”
清浅回头,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关止挠挠头:“你看,我做小厮抵债行不?”
清浅上下把他打量了好几遍,就在关止以为她会转身就走的时候,她开了口,“也好。”
第5章 小厮()
落荷楼不是丰乐城里最大的青楼,却是最有名的,这固然是因为楼里的姑娘婀娜多姿,各具风情,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它的主人清浅姑娘是个练气四层的修仙人士。
丰乐城是尧国的一个普通城池,和尧国其他领土的情况一样,皆是普通人与修仙人士杂居,除了修仙世家和各大宗派,还有大量的散修或隐于灵山,或居于市井,倒也一派祥和。
关止自从做了落荷楼里的小厮,吃饭住宿条件一落千丈,不仅从听风阁里搬了出来,连带着每餐的白米饭都变成了米粥,用清浅的话来说,当个小厮还想好吃好住,付得起钱吗?
他最初还抱着可以偷偷溜走的美好愿望在落荷楼里转了一个遍,随后在被人多次于各方位拦下以后,终于承认了一个现实,这哪里是青楼,明明是铜墙铁壁来着,连个缝都不带有的。
他曾经隔窗相望的荷花池,在落荷楼里,居然从来都没有人见过,也没有人听说过。对了,除了清浅和那个哑巴小姑娘,但这两个人,一个不能问,一个不会说话,关止脑补了各种神鬼仙怪以后,只能暗自猜测着荷花池是建在一个隐藏结界里的。
至于听风阁,听说是只招待贵客的——反正这么多天过去,关止还没见过哪个客人有幸进入的。
当然,从听风阁搬出来,好处还是大大的有的。在关止一碟子点心的攻势下(点心是他从听风阁搬出来之前打包的,作为已经付过钱的东西,关止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