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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空降抗日突击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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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快,孟遥赶紧跟着一声断喝,不知怎么就将他重新推到了外面。

“再敢无礼,我叫他三天不见天日。都给我回去,谁再敢乱动,我定将严惩不贷。”

孟遥知道,此刻里三层外三层,一定布满了突击营战士。再不警告一下他们,恐怕他们会不知轻重地闯下大祸。尤其是这个曹飞彪,把自己当了亲哥哥不说,下山时又被了一身陆涛的债,他岂敢掉以轻心。

只是他那里知道,他这情急之下的一声断喝,却惊坏了一屋子的所谓英雄好汉们。直到这时,所有的人才在心里翻腾起来,真正开始对眼前这个一直笑咪咪的年轻娃娃,有了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尤其是钱如洋,他更是诧异万分地端详着孟遥,颇有些后悔将他当成了一个富家子弟相看。不过,他对孟遥动不动就要人不见天日的狠手段却仍有些鄙夷,靠武力服人也算本事吗?可他那里知道,孟遥说的不过是关禁闭而已,只是无法当场明说罢了。

雷万里看着曹飞彪扑进来,随后又飞一样飘出去,整个过程他虽然看在眼里,却感到自己只是眼前一花。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看走眼了,这个笑眯眯的娃娃,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孟遥,暗暗点头。多少年了,都没人再跟自己叫号了,也不知这少林霹雳手生疏了没有。

“来吧――”雷万里忽然大喝一声,一拳砸向孟遥面门。“俺明人不做暗事,今日使出全力战你一战,不会因老爷在场相让与你。掌柜的娃娃,你要小心了,俺俩躺下一个才作数。”

“说得好。”孟遥偏头让过拳锋,不慌不忙地跟上一句。

第一卷鼎立中原第31章、跟猪弹琴

众人眼花缭乱地看着,将钱耀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听着全是雷万里一个人的呼喝声,钱耀祖不禁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个娃娃不知轻重呀,那雷万里可是这中原响当当的人物,这些年只看到过在他手底倒下无数好汉,就没见到过他倒在人家脚板下。

“让开,让开,不要挡着老夫。”钱耀祖愤怒地拨拉着人群,总算可以从人缝里看见孟遥了。

“咦,这娃娃怎个不还手哩。”看着看着,他不由得更加揪心了。

说也奇怪,雷万里的两只拳头,虎虎生风地在孟遥的脸面、胸前转悠,可就是连他衣裳边儿都沾不到。众人越看越心惊,不知不觉见就将担忧从孟遥身上,慢慢转移到了雷万里身上。这里除了钱家父子,大多数都是有两子的,都在刀尖上舔血人,当然看着看着就看出了蹊跷:这掌柜娃娃,不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是像猫戏老鼠一般正等着别人的破绽。

这等功夫,可是更高人一筹呀。

就在这时,猛听孟遥一声长笑,“我看你好像也打累了,那就坐下歇歇吧。”说着,只见他擦着雷万里的左拳一侧,将整个身子旋转着顺势就贴到他的背后,右脚踏在对手的一只脚上,单膝猴向内拐,腰部微微一力,雷万里就被风筝似的甩了出去。

然而,还未等雷万里惊呼声落,孟遥一个低身弓步,一掌就切到了他的喉咙软骨处。这是人体最脆弱的要害之一。完了,雷万里眼睛一闭,只等着听自己倒地的扑通声起。

谁知就在这一刹那,他忽然感到一只手在其腰眼轻轻一托,几乎是本能地一翻身,雷万里便晕乎乎站了起来。

定定神,他望着笑眯眯盯着他的孟遥,忽然一抱拳,纳头便拜。

“八嘎――”

突然一声极不和谐的公鸭般叫声从门外传来,紧跟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在外面吵闹起来,随即很快又传来一阵撕打。

孟遥皱起眉头,好像是日本人,这群畜生这么快就到了中原地界?来不及深想,身形一晃,他便第一个冲出了门外。还好,屋外的曹飞彪早已示意暗处的战士分布在各处要隘,同时带着钱家的护院与不明来历的一堆人对峙着。

紧跟着,钱家两公子也走出来,同样皱着眉毛向去。

“你们这群猪,吵吵闹闹的在这干什么?”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这时越过人群,颐指气使地指着出来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是一通乱骂。

钱如洋脸一沉,望着来人道:“这是酒庄,你为何出口就骂人 ?'…'”

“八嘎,”忽然,人群里又传出一声日语。

穿西装的人慌忙回过头,低头哈腰地嘴里咕噜着日语,说了好一阵,这才一转脸,马上又换回刚才的嘴脸,指着孟遥这边大声说道:“你们都给听着,我是直鲁豫三省巡阅使公署的吕达昌大人,奉吴大帅之命在此陪大日本军事顾问喝酒娱乐。你们惊扰了大日本顾问的雅兴,搅了人家的好局。现在我命令你们,统统给大日本顾问鞠躬行礼,认真道歉。”

这时,一个战士附在孟遥耳边说了几句。孟遥点点头,随后赞许地瞅瞅这个战士,低声道:“好小子,你叫梅金龙吧,何时学得这一口鸟语。不错,这几天先跟着我。”说着,他打眼一看对方的雅间,果然摆着一副高?围棋。

而钱如洋一听吕达昌自报家门,原本镇定的神态崩溃了,愣愣地站在那儿,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如果我们不呢?”钱耀祖说着,从屋里扶着拐杖走出来。

“那就由不得你们,一群刁民。”吕达昌狞笑着,使劲一挥手,呼啦一声,四周就窜出一班荷枪实弹的大汉。从装束看,这些人想来就是北洋军的班底了。

钱耀祖显然见不得枪,就像有些人见不得血一样,一见就晕。北洋军刚作势抬起枪口,他就高高挥舞着手臂大声喊叫起来:“等等,吕大人等一等,我们是岳维峻大人的乡党,朋友,有事好说,有事好说。”

“岳维峻?”吕达昌想了想,马上呸了一口道:“他是哪根葱,哪根蒜。现在都给我听着,一个不少,齐刷刷地鞠躬谢罪。”

这个忘了祖宗的败类!孟遥感到像吃了个苍蝇似的,看都懒得看一下这个驴大肠。他伸手搀着浑身颤动的钱耀祖,安抚着将他扶回人群中,拍拍钱家两大公子,随即越过众人,带着梅金龙来到那个日本人面前。

“跟这个小日本说,我,是中国五段。”孟遥一脸黑黑命令道。

“是,”梅金龙答应着,随即嘴里叽里咕噜说了起来。

“呦西,呦西。”小日本顿时两样放光,晃着两条大粗腿跑到孟遥面前,围着他转了两圈,端详好一会,忽然两指并拢贴着裤线对孟遥一鞠躬,“嗨依,我的大日本的业余好手,名叫小河六郎,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买糕的,这王八蛋居然会讲中国话。转念一想也对,这时日本尚未大举进兵中国,尤其是在中国腹地中原深处,能出现在人们眼前的,绝大多数都是中国通。也正是有了这些四处打探的中国通,几年后也才养肥了日本军政府的野心,开始正式动侵华战争。而孟遥正是抓住这一点,绕过朱达昌跟小河六郎直接对话,凭借围棋在日本盛行的风气,三两句话就勾住了小日本,并习惯性地按日本礼节先给众人送上一个鞠躬谢罪。

不过,围棋可是像枪法、拳术一样都来不得半点虚假的艺术,他并未有把握能在棋艺上获胜。要知道,很快就要有一个叫什么梅子樱花的日本老太太,从日本西渡而来,直打得号称当下中国最强的“南顾北过”两大国手落荒而逃,他就更不用说了。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并且现在暴露实力为时尚早,这个权宜之计倒也用得。

至于那个驴大肠嘛,暂且让他在蹦?两天。

在众人一片惊异的目光下,孟遥昂阔步地在小河六郎的邀请中,端坐到了朱达昌重金包下的酒庄最好的包厢里。至于其他人嘛,只好伸长脖子在外面探头探脑地往里瞅,至于有多少人能看懂棋局,只有天晓得了。曹飞彪也不懂棋,但他懂得孟遥,所以只好临时担负起解说员任务,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钱家父子扯淡。

“呦西,呦西。”小日本终于抬起他的猪爪子,在其猪脑壳上抹着大把大把的汗,悻悻地跪坐起来,推枰认输了。

事后孟遥告诉曹飞彪,当时他其实也是深深捏着一把汗。

想想也是,几十口子人都在人家枪口下。何况像钱家这样有名有姓又有声望的大户,一旦出事,他们第一个跑不掉。

曹飞彪总是不以为然,习惯性地咧咧嘴跟孟遥贫道:“跟牲口们费什么事,一抬手就解决了,用得着像根木头似的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孟遥恨得只好在他脑瓜上一敲:“以后看来得给你找个会织毛衣的媳妇。”

――为啥?好让她教你织毛衣,多学点弯弯绕的本事。

第一卷鼎立中原第32章、特别馈赠

第二天,盼弟听说了孟遥的“丰功伟绩”之后,缠着就要听他讲故事。在她看来,像那些只能在说书里听到的玩意,对她而言就是天大的本事了。尤其是这玩意,孟遥还能赢日本人,这就更让她开心了。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日本人其实就是一群畜生而已。

孟遥这时简直恨透了陆涛。这个书呆子,把个只会问这问那的妞儿弄到自己身边,表面上她是中原人,可她知道省城在哪儿,知道洛阳在哪儿,知道吴佩孚的官衙在哪儿吗?

这书呆子,别有用心。

经过上下打点,钱家父子已经彻底蔫了。钱,用到看门的,递信的还管用,再往上,就是黄灿灿的金条都不行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吴佩孚肯定下了封口令,谁家的脑袋谁家不珍惜呀,所以,他们现在可真的是只能抱着金饭碗,像要饭的一样在人家衙门外干瞪眼。

只有孟遥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钱家父子。他在等,等到所有的时机都水到渠成,最后一击成功。

这时,曹飞彪的人也基本摸清了洛阳的情况:

民国9年,也就是突击营穿越的192o年9月2日,北洋内战爆后,吴佩孚一举击溃皖系的段祺瑞,同时被北洋政府任命为直鲁豫巡阅副使。当年十月,他便挥师进驻洛阳,并在在西工兵营挂出“直鲁豫三省巡阅使公署”、“陆军第二师司令部”的牌子。曹飞彪告诉孟遥,目前,西工兵营已扩大到一万亩上下,并将营房扩建到12ooo余间,又在营市街东建房院百余所,兵力之盛可见一斑。另外,吴佩孚那老小子还有其他更惊人的动作:

先是大兴土木,大型操场、阅兵台、广寒宫、学兵营等,一个不落地在洛阳竖起来,紧跟着洛阳史上第一个飞机场也在他手中兴建了起来。一时间,洛阳不仅成为直系军阀统治的最大政治、军事中心,全国除广东、云南、贵州外,各省均有代表常驻洛阳,就连河南省长公署也迁到了洛阳。

这老小子野心勃勃呀,孟遥笑眯眯地想道,跟老子九字真言有得一拼啦。

“现在怎么办?”曹飞彪问。

孟遥看看他,“你确认那丫头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我保证,”曹飞彪说着,有些不耐烦起来:“那老混账摆明就是设局,要钓一个国色天香的妞儿,他怎么可能舍得杀掉呢。他其实就跟现在你一样,等着人家心甘情愿自己送上门。”

得,一不小心就跟国贼排一块了。不过形势就没有表面上那样凶险了,吴佩孚真要清除革命党,恐怕该砍头的早就砍了。

如果只考虑营救,这事情就相对简单了。

将整个计划前后想了一遍,孟遥又跟曹飞彪正反推演了半天,这才找到钱家父子,开门见山地告诉他们,钱如云肯定是不会放出来的,鉴于目前情况,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劫狱,这样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钱家父子丝毫也没怀疑这个消息的可靠性,早在昨天他们就从岳维峻处得到了他的明确暗示,此事他是绝无可能插手的。甚至,这个岳维峻连他一直挂在嘴边向钱家求亲的事,也通过秘书明确要求他们封紧他们的嘴巴。这样一来,钱家不仅最后的一线希望就此破灭,而且雪上加霜又多了一个岳维峻的猜忌。因此,钱家父子虽然面露难色,还是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如果要劫狱,那钱家怎么办,是不是回去之后就要赶快逃命?”

“那倒不必,”孟遥一听就笑了,十分轻松地对钱耀祖说:“钱伯,只要你完全信任,一切按我说的办,我保证,三天后不仅让钱小姐毫无损地出现在你面前,而且我还要钱家原来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说着,他又笑眯眯扫视着两位公子,略带戏谑地道:“只要你们该吃吃,该喝喝,该听戏就听戏,就当什么事情都没生就行。”

自从见识过孟遥本领后,他们现在对孟遥说的话倒也有些信心。不过这事到底是捅破天的大事,他们对孟遥描绘的愿景,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尤其是在两个当家的公子心里,若不是老爷子亲自坐镇,单独换上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拼上钱家的全部身家性命,而去跟声势显赫的吴大帅叫什么板。得不偿失呀不是吗,从今往后钱家就算是在中原烟消云散了。现在听孟遥说钱家根本不用逃亡,就像这事是别人的,两个公子简直就是喜出望外,恨不得抱着孟遥啃上一嘴。

“请说,请说,我们完全听你的。”两人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连老爷子是什么态度都不管不顾了。

当天,钱耀祖就在护院的簇拥下,跟着钱如洋走了。钱耀祖回羊尾镇,而钱如洋则直奔上海。按孟遥的话说,越是这个时候,自己的家业越是不能出任何差池。其实钱如洋也知道,孟遥如此在意他们,说白了是在意他这第一笔大买卖。在上海时钱如洋就曾计算过,孟遥提供的那个什么压缩饼干还有橙汁饮料方子,凭他多年商场上的嗅觉,那绝对是一座金矿,想挖多久就挖多久。

而钱如武则留了下来,不是他自告奋勇,而是他必须留下来。否则,钱如云一旦救出,凭她二五眼的性子,绝对不会跟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的孟遥走的。倒是那个雷万里,说啥都不肯随护院一起回羊尾镇。鉴于他的固执精神,孟遥只好也留下他,让他担负起保护钱如武的任务。

当天傍晚,孟遥便带着所有人转移到新落脚点。

这个点,是曹飞彪看上的,决定以后就作为突击营在洛阳的据点。既然洛阳是中原的政治、文化和军事中心,省城的点当然也就相应要挪到这里了。不过每个人都很清楚,要不了多久,他们还得搬家,吴佩孚长不了。

吃饭时,孟遥非要跟战士们挤在一块,曹飞彪拦都拦不住。他就怕这一点,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果然,孟遥朝战士们手中一看,立马揪着曹飞彪走到一边,使劲敲着他的脑袋,险些将自己端着的一碗红烧肉闷饭直接扣在他头上。“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战士还在啃饼干、挖罐头,大米不够吗?”

曹飞彪难过地点点头,自责道:“现在大洋的确不够周转,我们只能三天吃一次米饭。但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今年一百万大洋的创收任务。”

孟遥听着,眼圈不知不觉红了。

一直坐在屋里吃饭的钱如武,这时不知何故也走了出来。看到两人表情,他一句话都没说,围着战士转一圈,命雷万里拿过他的皮包,飞快地从包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孟遥。

“这是――”孟遥迟疑了一下。

“银票,一百二十万大洋。”钱如武如释重负地说道。

曹飞彪一听,两眼顿时神采奕奕。

孟遥摇摇头,笑着没动窝:“这大的数目,二公子可要小心。”

“你拿着呀,这钱是你们的了。”钱如武奇怪地盯着孟遥,暗道一声真稀罕,还有见了钱不抢的人。

“这是买命钱吗?”孟遥忽然笑起来。

曹飞彪一听,气得瘪瘪嘴,抓耳挠腮的不敢开腔。

钱如武也急了,抓过孟遥的手,将银票一把塞在他的手中。“你说是就是吧。反正不是你,别说一百二十万,就是一千大洋我家也不会剩下一个。拿着拿着,俺大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这笔钱一定要亲自交给你,不算股金,是钱家的特别赠与。”

孟遥沉默地拿起银票,看了看,却毫无来由地叹了口气。

(抱歉,今天只有一更,老娘住院,写的也很累,大大们凑合看吧)

第一卷鼎立中原第33章、男人的肉

入夜。洛阳直鲁豫三省巡阅使公署外,数十条黑影如狸猫般靠近了一处相对独立的大砖瓦房。当这些黑影瞬间隐没在房屋四周之后,百米外一片掩隐在漆黑夜色中的树林,又弹出数十条人影,在这一百米的路段上,如钉子般匍匐下去。与此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营长,一切就绪,开始行动吧。”

另一个声音很快也在黑暗中响起:“一定要告诉每个战士,北洋军不是土匪,是当下中国战力最强的正规军,决不能有任何轻视它的念头。所以我命令,每个战士必须利用所有装备,对顽抗之敌可予以自由击毙。行动结束,立即实施脱离不要纠缠。”

“那个小日本什么六郎的,真的不动他吗?顺手牵羊,多走一步就捎带取了他的狗命,为啥留着呀。”

“不要废话,你只要捎带上那个驴大肠就行,执行命令吧。”

“是。”

最后一个黑影一闪,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逼向远处的瓦房。

行动!他很快做出一个手势,数十条等待在黑暗中的人影,立刻三人一组,纷纷贴墙而立,两人搭出马步,一人一跃而上,然后伸手在高墙上一探,身体便像一枚树叶般轻飘飘地落了下去。

院内,灰暗的半圆式回廊中,如游魂样来回晃荡着几个昏沉沉的北洋军士兵。而在一间略显明亮的房门外,另外靠着一对哈欠连天的大兵,正你一口我一口地抽着纸烟。在貌似平静的房门内,偶尔会传出一两声动静。大概他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所以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照旧眯眼品着他们嘴里的纸烟。

突然,其中一人感觉脖子被咬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在脖子上一拍,嘴里骂骂咧咧地道:“他娘的,大冬天还有蚊子咬老子――”

话还未说完,这人便像一条麻袋似的出溜到地上。

对面站着的人夹着烟头,刚要指着地上的人嘲笑一番,忽然跟着哎哟一声,咕咚一下也坐到了地上。

在他眼睛彻底闭上之前,巨大的恐惧才从心底姗姗来迟地升起到嘴边。

可惜晚了,他只能无声地捂着自己的脖子,眼睁睁地望着偌大的院子内,所有能够移动的物体,相继一个个噗噗噗倒地,就像一个个被镰刀割掉的韭菜那样无声无息。

终于,一个黑影跳跃着过来,伸手在两人的脖子上探了探,随后高举拳头,无声地做出一个手势。

很快,一个显得十分笨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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